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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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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当家意外地发现,这首诗的每个字,他居然都会念。
  而二当家在旁看着,不禁张大了嘴。
  连大当家都会念诗了?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又是好奇,又是失落。
  “这首诗是郑板桥的咏梅,你若写这首诗,定会比方才那首咏鹅好。”
  陈执轼说着,朝他的纸上点了一点。
  “不过这鹅字笔画这么复杂,你全都写下来了,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
  大当家这下整个人都活泛起来了,也不顾二当家在这,直接把他挤开写起了那首咏梅。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二当家深感到陈执轼的厉害。
  他不仅是个读书人,还很适合做先生,竟能把大当家这样的草莽之人,教得跟小童生似的。
  二当家暗自咋舌,佩服不已。
  “世子,要不你也教教我写字?”
  他总觉得大当家都改性了,他还是这么草莽,将来就要被众人抛弃了。
  “你快拉倒吧你,就你那性子,半刻钟你都坐不住。”
  大当家头也不抬,二当家正要反驳,只听他一边写字,一边继续说话。
  “你要不信啊,你现在就在这不说话乖乖坐半刻钟,能坐得住算我小看了你,我给你赔不是!”
  他说着,手中不自觉微微抖动。
  生怕自己的字迹不如前头的好看,他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二当家想到不说话就那么傻坐着,别说半刻钟了,一分一秒他都不乐意待。
  “嗐,我哪能让大当家赔不是?那不能够!”
  二当家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溜出了书房。
  虽然山寨早就没了,他们这些原来的山寨头领,也都成了朝廷的官吏。
  但是骨子里头对于大当家的敬重,那还是不会变的。
  江湖好汉,都敬重武功高强的汉子。
  大当家好不容易写完了那一首诗,小心翼翼地把笔放到笔架上,又轻轻吹气把墨迹吹干。
  正要抬头叫陈执轼来看,忽见他在精心擦拭着什么,又装到了锦盒里去。
  “那是什么?”
  大当家眼疾手快,上前一看,竟是一颗婴儿拳头大的黑珍珠。
  “这么大啊?”
  他可不想伸手去摸,瞧那黑珠光可鉴人的表面,被他糙手一摸指不定就要刮花了。
  陈执轼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便笑着让他。
  “没事,就算刮花了外面一层,只要用手一抚,又会恢复原样。”
  大当家对金银珠宝这些东西不了解,被陈执轼这么一说,他才摸了摸。
  再一眼瞥见那锦盒之中的明黄缎子,他一下便明白了。
  “这是要送给皇后娘娘的吧?”
  只有进贡皇家的物品,才能用明黄缎子包裹。
  陈执轼摇了摇头。
  “三皇子沐风刚刚满月,这是送给他的贺礼。这么大的黑珠虽然稀罕,可要给皇后娘娘做首饰,未免太大了。倒是给孩儿做弹珠,还毕竟合适。”
  大当家看着那颗黑珠,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弹珠?这么贵重的黑珠,你说给小孩儿当弹珠?!”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而后陡然泄气。
  也对,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儿,是三皇子轩辕沐风。
  别说一颗黑珍珠了,便是要传国玉玺,只怕也不是难事。
  想当初二皇子游璃出生的时候,陈执轼就特意寻了一块宝玉,雕刻成螭龙的模样送给他。
  若非当时公务繁多,他只怕要亲自带着礼物回京城看望才甘心。
  这一回他提前把礼物送回京城,想必过上一二个月,安顿好了岭南这边的事务,还是要自己回去的。
  果然,陈执轼看了大当家一眼,徐徐开口。
  “下个月我要回京城去,看看我的小外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城?”
  大当家可疑地后退了一步。
  “去京城啊?我是个乡巴佬,去了少不得叫人笑话,还是别去的好。”
  嘴上是这样说,他心里难免也有好奇。
  好奇陈执轼他们来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好奇传说中千里迢迢的京城,会是怎样繁华热闹的景象……
  “你如今是堂堂正正的六品武官,还需担心旁人嘲笑你吗?京城未必比岭南好,可多出去走走看看,总比一辈子窝在这里好。”
  陈执轼的想法随了定国公。
  定国公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安分的性子。
  昆仑、北疆、岭南……
  他去过许多许多的地方,做出了不少建树,人到老来才回到京城定居。
  受他的影响,陈执轼也去过不少地方。
  或许正是如此,才使得他心性旷达疏朗,不拘小节。
  在岭南此地,无论是学堂里的教书先生,还是各族的平民百姓,或是那些从山匪投身入朝的兵将,都对他极有好感。
  他凭一己之力,把岭南此地多方的动乱因素,平衡得极好。
  大当家听着也有些心动。
  若说二当家他们尊敬大当家,是因为他武功高强。
  那大当家乐意听陈执轼的话,便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不是武力,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
  这种力量让他头一次觉得,用武力来征服别人,是很愚蠢而野蛮的行为。
  “那……那好吧。到时候也去看看老朋友们,看看詹大人,还有陈墨、蒋烽他们。”
  大当家口是心非,把人都说上了,就是没说到沈风斓。
  陈执轼不禁好笑。
  “不仅可以见着他们,还可以进宫拜见圣上和皇后娘娘,见见我的几个小外甥和外甥女。听闻圣上正在教云旗理政,连龙婉都会看奏折了。”
  “啊?进宫?”
  大当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皇……皇后娘娘,她,她还认得我吗?”
  

番外5 入京相见
  车水马龙的京城,从岭南来的一队官员,骑着高头大马入得城来。
  只见京城之中,长街熙熙攘攘都是人,路的两边有各色摊贩。
  像是喷香的肉包子,还有红艳欲滴的糖山楂,以及裹着一层粉儿的驴打滚……
  大当家骑在马上,看着两边的摊贩,目不暇接。
  陈执轼这回回京述职,说是述职,主要还是回来看看他新出炉的小外甥,三皇子沐风。
  顺道带大当家来京城看看。
  没想到一听说大当家要去京城,那些昔日同在一处的兄弟们,也都要一起来。
  陈执轼就顺道都带上了,弄得队伍兴师动众的,一路行来没少引人注目。
  “哎呀,这么好看的玉簪子啊!可惜了!”
  二当家粗犷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可惜四娘在家安胎,不然她看见这么好看的首饰,一定要买下来的!”
  陈执轼走到边上,道:“既如此,你就给她买了回去,不是很好吗?”
  “那可不行。”
  二当家放下了那小摊上的玉簪子,“四娘如今嫁了有钱的富商,家里要什么没有?我只是白说一句,过过嘴瘾罢了,哈哈。”
  眼见他们逛得热乎,陈执轼便道:“刚一入城,还是先进宫拜见圣上吧。去迟了不恭,更何况,我还着急看我的小外甥呢!”
  从大当家起,众人连连摇头。
  “你去吧,宫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还是别去了……我们就在这逛逛,逛累了去驿馆等你。”
  虽说他们也想念轩辕玦和沈风斓在天悬峰那段日子,可他们毕竟已经是大周的帝后了,不再是当初的晋王和沈侧妃了。
  当初他们落难,还能看得上他们这些乡野莽夫。
  如今他们还能看得上自己吗?
  这些人都不敢肯定。
  二当家特意拉了大当家一把。
  “谁去都行,大当家可千万不能去。你可别忘了,你当初对皇后娘娘……”
  大当家一把把他的嘴捂上。
  二当家这个大嘴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沈风斓吗?
  陈执轼见状噗嗤一笑。
  “那二当家不是更不能进宫了?当初是你把圣上和皇后娘娘绑上山的,不是吗?”
  二当家想想也是,他身后众人便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我还推圣上走过一路呢!”
  “我还拉过把圣上和娘娘吊上山的竹篮呢!”
  “我也……”
  陈执轼越听越好笑,忙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再说了。
  “都别争了,大家都是岭南的故人,来了京城怎么能不去拜见圣上和皇后娘娘?若是愿意见自然好,若是不愿意见你们,你们便在殿门外磕个头算是请了安,也见识了宫里的景象,不亏呀。”
  他这话说的倒是,这些人一辈子,还没见过皇宫是什么样子的呢!
  “成,那就都进宫!”
  大当家一声令下,众人都跟随陈执轼进了宫。
  一行七八个男子,除了为首的陈执轼是熟面孔,剩下的都很眼生。
  宫人的规矩却很严,经过他们面前之时,只会行礼请安道一句“见过世子”。
  并没有对他们打量或是议论。
  大当家不自觉低头看了一眼。
  他如今领着朝廷的官职,虽也是个正六品,却改不了粗人的习惯。
  同样是绫罗绸缎,陈执轼穿的直裰就显得极其清润俊雅,而他穿一身短打,就显得和这皇宫格格不入。
  可他身为武人,穿直裰不方便啊!
  那玩意跟女人的裙子似的,这腿稍微踢高一些,就怕裤裆崩了。
  他还是穿短打自在。
  二当家等人好奇地看着皇宫的一切建筑和装饰,屋宇亭台,皆是金碧辉煌。
  来往的宫女也都生得俏丽,穿着一色的碧绿色宫装,看起来赏心悦目。
  穿过一道又长又弯曲的走廊,终于来到了一处宫殿前,便有一个宫人上前禀报。
  “世子爷,圣上正在批阅奏折,命奴才引诸位先到兴庆宫,去见皇后娘娘。”
  陈执轼点了点头,道:“三皇子也在兴庆宫吗?”
  宫人侧身在前,一面引路,一面答话。
  “是啊,听说世子爷今日要来,还带着圣上和皇后娘娘在岭南的朋友,所以娘娘很是欢喜。不仅三皇子在,连太子殿下和大公主都在等候诸位呢。”
  陈执轼听这话还不觉什么,大当家等人听见朋友二字,欢喜莫名。
  能被她认定为朋友,这一世也就值了。
  二当家听见要见那么多人,一时没理清楚关系,不知道都是谁和谁。
  “那么多人呐?那太子是谁啊,大公主又是谁啊?谁生的?”
  这话一出口,那宫人脚步一顿,面色古怪地转头看他。
  大当家心道不好,一时着急,朝二当家脑袋上砸了一下。
  “当然是圣上和皇后娘娘生的了,这宫里除了皇后娘娘,还有别的嫔妃吗?”
  二当家一脸受教,那宫人才转过头去,继续朝前走。
  “真没看出来,皇后娘娘腰细细的,这么能生……”
  二当家在后头嘀嘀咕咕,被大当家转过头来一瞪,立刻老实了起来。
  兴庆宫中,浣葛领着几个小宫女,亲自出来迎接。
  她如今顶替了浣纱在沈风斓身边的位置,成了后宫中人人都要尊敬的“浣葛姑姑”,气势派头和从前也全然不同了。
  二当家看着她举止端庄的模样,不敢造次。
  心想这丫头从前在岭南官衙的时候,活泼得紧,还总和小毛头一处玩闹呢。
  如今也变成这副模样了。
  那皇后娘娘……
  他脑补出一个因为不停生产,大腹便便,体态臃肿,面目枯黄的中年妇女形象。
  且是不苟言笑,端着皇后的架子,对人瞪眼挑眉,指使来指使去的那种……
  “娘娘,世子爷来了。”
  兴庆宫的东暖阁,小宫女打起帘来,让众人进去。
  尚未看清这宫中繁华富丽的景象,便见一溜三个孩子的后脑勺,上前来给舅舅请安。
  “使不得使不得,太子殿下给我请安,折煞我了。”
  陈执轼开玩笑似的把云旗的脑袋一摸,云旗如今已有四五岁了,是个大孩子了。
  大当家等人听见他说太子殿下,忙下拜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大公主,三皇子。”
  云旗柔声道:“诸位都是父皇和母后的朋友,不必客气。”
  众人这才抬眼看去,只见他那张脸长得像极了沈风斓,尤其是那一双黑如墨点的眼睛。
  叫人一看便知他的出身。
  而在他身旁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生得极似轩辕玦。
  这若是再长大一些,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和沈风斓不分伯仲。
  小游璃年纪还小,一团孩气,肉嘟嘟的小脸却笑得十分可爱。
  一点也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皇子和公主的高傲。
  云旗转头对陈执轼道:“娘亲说了,舅舅是长辈,咱们只行晚辈对长辈之礼,私底下不必在意君臣。”
  就好像当着外人的面,云旗和龙婉他们,还是会恭恭敬敬称沈风斓一句母后。
  但在陈执轼面前,他们就只呼娘亲了。
  陈执轼又同龙婉和游璃亲热了一回,便听见里间传来柔柔的一声呼唤。
  “都在外头做什么,快进来喝茶呀。”
  这便是沈风斓的声音了。
  “诸位请。”
  云旗小小年纪,已经尽显主人家的风范,请陈执轼一干人往里走。
  等转过一面屏风,这才看到上首歪坐着一个美人,正含着笑意看着他们。
  因着今日是见家人和故友,她并没有正式装扮,只是穿了一身杏红色的宫装襦裙。
  头上也没有戴什么凤冠金钗的,只是挽着简单的流仙髻,戴了一支陈执轼从岭南送来的黑珠垂金步摇。
  她的面容仍和多年前在岭南无异,只是日子比在岭南奔波时好过了许多,所以面颊稍显丰腴。
  精致瘦削的瓜子脸丰润起来,光泽犹如新薄皮的荔枝,比从前更显少女娇态。
  那一双似水柔情的美目,仍旧带着微微笑意,和从前一样……
  “别愣着了,都坐吧。”
  开口也并不端着姿态,和众人想象之中皇后娘娘的威仪,全然不同。
  二当家想到自己脑海中,那个枯黄臃肿,端着架子的皇后,不禁狠命摇了摇头。
  这哪里枯黄臃肿了,这简直越活越嫩相了!
  浣葛亲自上来斟茶,她是沈风斓身边的老面孔了,自幼时便在太师府里伺候。
  陈执轼与她早已熟络,她便在递茶的时候玩笑道:“娘娘喜欢喝世子从岭南送来的茶,可想着诸位远客都是岭南来的,那茶只怕早就喝腻了,便命奴婢上了这种临安的雨前龙井。”
  他端起茶盏,只觉香气馥郁,再轻轻揭开茶盖,汤色嫩绿明亮。
  小小的茶叶幼芽,像一个待开的花苞。
  “去岁同圣上到临安游玩,这是一位故人所赠的茶。我觉得滋味甚好,平素除了自己喝,可是不轻易拿来待客的。”
  沈风斓说着,狡黠地朝陈执轼眨了眨眼。
  陈执轼见边上放着孩儿的摇篮,便知是三皇子沐风,又放下了茶盏凑上前去看。
  “小沐风生得真漂亮,和小游璃一样,生得既像你也像圣上。”
  不像云旗和龙婉,一个像沈风斓一个像轩辕玦,如此地极端。
  陈执轼看孩子的当儿,沈风斓见二当家神神道道的模样,不禁掩口轻笑。
  “二当家,你做什么摇头,嫌我的茶不好吗?”
  二当家被点到名字,一下子反应过来,不禁笑着拱手。
  “皇后娘娘,您还记得我啊?那都是在山上的称呼了,如今可别提了,您就叫我小二吧。”
  这称呼让沈风斓越发想笑。
  “我也叫习惯了,何况轼表哥说了,你们如今在岭南也照着老称呼。这挺好的,忆往昔峥嵘岁月嘛。”
  只要他们心里有守护一方百姓的责任,怎么称呼并不重要。
  这玩笑式的口气,让众人都放松了下来。
  唯有大当家自踏进宫来便有些拘谨,沈风斓便笑道:“大当家怎么不说话?还和从前似的爱结巴吗?”
  沈风斓以为他是紧张的时候就结巴,并不知道,大当家多半只在她面前结巴。
  还有少半,是在她离开后,对……
  “我……我没,没有。”
  众人哄堂大笑,其中夹杂着大当家哈掀翻屋顶的有力笑声,还有孩童咯咯笑的奶声。
  大当家的脸红成了一坨柿子。
  “娘亲,他脸红了……”
  小游璃都看出来了,指着大当家咯咯直笑。
  众人笑得更欢畅了。
  应沈风斓的要求,当夜陈执轼把众人安排到了定国公府,便带着大当家去了翠袖摇。
  这里曾经是宁王名下产业,后来宁王败逃,便转卖给了京中的商贾。
  商贾仍旧按着翠袖摇原来的经营模式,把这个歌舞坊经营得名气甚大,已经成了京中消遣的一大去处。
  “你,你胡说!皇后娘娘会让你带我这种……这种不正经的地方?”
  大当家拉拉扯扯不肯去,直骂陈执轼是狐假虎威。
  沈风斓是个女子,又是个正经人,怎么会让陈执轼带自己去歌舞坊?
  “是真的。娘娘听说四娘都怀第二胎了,替你着急。说你大约和山寨的兄弟们混久了,没见过女子,所以让我带你来开开眼界。”
  “着啥急?你不也没娶妻么?”
  大当家这句话说的倒利索,像是在心里已经过了好几遍似的。
  “我没娶妻,那是阅尽千帆皆不是。你没娶妻,那是没见过女子,这能一样吗?”
  定国公和陶氏倒是常劝他娶妻,沈风斓从前也劝过一二回,后来便不劝了。
  她说既然找不到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勉强娶了也不会幸福,还不如再等等。
  反正像陈执轼这样的青年才俊,又是这般的出身门第,根本不愁娶不到妻子。
  大当家就不一样了。
  他如今虽是朝廷命官,容貌俊朗,并非没有女子看得上他。
  他却仍旧不和女子接触。
  用沈风斓的话来说,大当家有点二,需要开开窍。
  陈执轼深以为然,想着大当家见过的美人太少了,需要多见一见,才能懂男欢女爱是什么东西。
  “我……”
  大当家想反驳他,却找不到什么理由。
  跟陈执轼比,他还真没见过什么女子。
  以前在山寨只有四娘,或者是二当家从各种地方掳来的小村姑,最后就是沈风斓。
  这么些女子里头,也就沈风斓入得他的眼,可惜……
  “好吧,去就去!”
  不就是一个歌舞坊嘛?还能吃了他不成?
  大当家当先朝里头走去,里头见是两个年轻英俊的少年公子,忙热情迎接了进去。
  “二位公子好眼生,是头一次来吧?新排的歌舞断红袖很快就上了,二位公子是否赏脸看看?”
  “看就看!”
  还没等陈执轼开口,大当家已经一口应下,朝着楼上的雅间走去。
  两人坐在二楼靠近栏杆的座位,一面喝酒一面看歌舞。
  陈执轼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两个人本该觉得很新奇才是,却意料之外地没有什么兴味。
  酒过三巡,大当家打着酒嗝,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她都生了第三胎了,你还放不下,是不是?”
  他虽没指名道姓,陈执轼也听得出来,他说的是何人。
  “别胡说,如今都不是从前小儿女的年纪了。她现是皇后娘娘,这种话以后不能瞎说。”
  陈执轼也有了酒意,可听到大当家的话,还是下意识维护沈风斓。
  大当家嗤了一声。
  “那你不娶妻,难道也是放不下?”
  好一会儿,陈执轼也反问他。
  “我……我……”
  大当家我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啪的一声倒在了桌上。
  “你起来啊,把话说完!”
  陈执轼一把将他拉起,递了一个酒壶过去,自己也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直到月上中天,翠袖摇快打烊了,定国公府派出来的人,才在二楼的雅间寻到他们。
  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个枕着另一个的脚。
  唯有地上空转的酒坛子,映着天边的一轮圆月,那断红袖的曲声已经唱到了结尾。
  “谁人说,男儿情薄。问世间,这奇缘可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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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 镇国公主的一生(一)
  “身为皇长女,圣上钦封的镇国公主,一身荣耀无人可及。而谁能想到,那一身荣耀之下的艰辛。因自幼早慧,本宫三岁便为母后管理后宫账册,五岁便跟随兄长在御前学习理政。稍长一些,父皇与母后四海游历,便余我兄妹等人在朝中蹉跎……”
  许多年后,大周的史册上,留下了大周仁宗朝镇国公主的独白,可谓一把辛酸泪。
  她的大名轩辕龙婉,在那个朝代,与当时的太子轩辕云旗齐名。
  传闻两人是龙凤胎,公主酷肖仁宗皇帝轩辕玦,而太子酷肖圣文皇后沈风斓。
  兄妹二人尚未成年,已然执掌朝纲,说一不二。
  在他们的治理下,大周不但摆脱了前朝党争留下的积贫积弱,还大肆开关通商贸易,建立了极其强盛的一方大国。
  这样的一对兄妹,尤其是这位镇国公主,以女子之身干预朝政,便成了后世史书上的经典谈资。
  有人说,她美貌绝世,风流不羁,裙子之臣众多。
  有人说,她聪明绝顶,武艺超群,不是裙子之臣多,而是马鞭下之臣多。
  这便有了开头那一段独白,里头注入了史学家的揣测,和文学家天花乱坠的想象。
  事实上却是……
  “娘亲和你爹爹出去玩,你们就乖乖在京城待着,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就修书来,听到了吗?”
  沈风斓头也没回,一面欣赏自己新制的衣裙,一面命浣葛她们收进包袱中。
  已经六岁的龙婉生得粉雕玉琢,一双桃花眼薄怒含嗔。
  这双眼在轩辕玦身上,就显出些许媚意,而在龙婉身上,反倒有一丝男子英气。
  可以想见她长成之后,会是何等脱俗的美貌。
  此刻她却一头黑线,不乐意地撅着嘴。
  “为什么这回出门又不带我?那娘亲和爹爹带了谁?”
  沈风斓似乎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回过头来,广袖在半空中转了一圈,行云流水似的。
  “上回带了你二弟,这回就带你三弟吧。”
  反正沐风也有两岁了,出门不大有问题。
  “每次不是二弟就是三弟,就是不带我和哥哥,娘亲,你这样太不公平了!”
  她也很想跟着轩辕玦和沈风斓,大江南北到处玩好嘛?
  沈风斓见她着恼,连忙哄着她。
  “你二弟和三弟还小嘛,而且他们也没你和云旗聪明,没办法在京中坐镇。你也想出去玩吗?那娘亲教你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龙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沈风斓凑到她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哈哈哈。”
  龙婉大笑着跑出门去,还留下了一句话,“还是娘亲最聪明,等你们下回出门的时候,我指定就办成了!”
  浣葛收拾好出行的包袱,看着龙婉飞快朝外跑去的模样,一头雾水。
  “娘娘同公主说了什么,让她这么欢喜,连仪态都忘了?”
  仪态这种东西,龙婉好像从来就没讲究过。
  沈风斓神秘一笑。
  “天机不可泄露。”
  自帝后带着三皇子离京,龙婉除了和云旗在御书房看折子外,每日就盯着二皇子游璃。
  游璃啃着白白胖胖的小手指,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怯怯地看着龙婉。
  “姐姐,你做什么盯着人家?”
  龙婉把他的小肉手从嘴里拿了出来,又用帕子细细地把他手上的口水擦干净。
  方才还有些怯怯的小游璃,眼神一下子惊恐了起来。
  “姐姐……你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龙婉从来没有对弟弟这么温柔过,她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有阴谋!
  嗅到阴谋气息的小游璃,屁股一动一动的,朝榻里头缩过去。
  龙婉一把提溜住他的裤子,为了不让自己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小游璃只能幽怨地转头朝她看去。
  “姐姐……”
  他委屈的奶声,几乎要将人的心都融化掉。
  龙婉却不吃这一套,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一把将他从榻上提了下来。
  “走,跟我去御书房!”
  御书房中,云旗正在和定国公并沈太师等人,商议轩辕玦走之前留下的一道新政。
  这道新政说的是,将朝中的官员机制精简,减少朝廷冗官现象,将国中财力更好地用在发展百姓民生上,而非给官员发俸禄。
  要说起来,朝廷的官员机构的确人满为患。
  比如六部之中,除了一个尚书,还有四五个侍郎,更有十来个员外郎……
  那些员外郎本是候补之意,可终其一生,许多人也没能补上去。
  这样的人在吃朝廷的俸禄,的确不应该,完全可以精简。
  “照如此说,不如先从六部精简起来。与其花那么多财力养那些侍郎、员外郎,不如把底下干实事的官吏俸禄提高。”
  沈太师捋着胡子,让他去想那些六部的员外郎,他都认不清脸。
  堂堂太师位同丞相,朝中三省六部都归他总管。
  他都认不清,旁人自然就更加认不得了。
  一旁的翰林文书把这记下,正要继续说的时候,忽听得御书房外传来了孩啼声。
  “姐姐,我不去,姐姐,我不去,呜呜呜……”
  云旗一听便知是小游璃的声音。
  能让堂堂二皇子发出这种哭喊声的,除了龙婉,还有谁?
  一听这动静,沈太师与定国公对视一眼,皆笑了起来。
  云旗忙道:“二位先坐下歇歇,这道新政一会儿再商议不迟。”
  说着一个眼神飞去,一旁侍立的宫人忙端上新茶。
  龙婉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小游璃拎了进来,一把丢了过去。
  三四个宫人扑上去抱他,前俯后仰,小游璃倒在了他们身上,软软的人肉垫子让他没有受任何伤。
  龙婉却不乐意了。
  “下次不许你们接他了,男孩子家摔打摔打才能成器。我跟着陈墨练武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摔打的?”
  那些个小太监连声称是,心里却想着,不是人人都和公主你一样天赋异禀啊!
  二皇子年纪又小,肌肤又嫩,这要是摔出个好歹,还不是他们挨骂吗?
  “龙婉,怎么又欺负二弟?”
  云旗无奈地朝她看了一眼,见小游璃没伤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游璃最鸡贼不过了,知道谁才是能护着他的,便撒开丫子朝云旗跑去。
  “哥哥,姐姐欺互我!”
  胖嘟嘟的脸颊把嘴都挤小了,连发音都不标准。
  云旗上下打量他,只觉得他就像一团糯米糍似的,浑身白白胖胖,又香香软软。
  他不禁暗想,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随即摇了摇头。
  不对,古妈妈说了,小游璃是他们兄弟姊妹之中,最胖的一个……
  “不是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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