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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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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最宠爱的侧妃,心里却惦记着别人。
  更别说这事叫他知道以后,万一他联想到南忆身上……
  福王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暂时不会告诉他,但是这件事情,总得拿出个主意解决。我说话她未必听,她只听你的话,她难产的时候,你一来她就好了。所以这件事,还得麻烦你和她说说。”
  是从此放下詹世城,一心一意好好做她的福王妃,还是如何,都由她自己决定。
  沈风斓轻声叹了一口气。
  “好,多谢大嫂。这件事我会和青青说的,在她拿出主意之前,还请大嫂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别告诉福王殿下。”
  两人把这话谈妥了,那边厢浣纱二人也见过了,回来沈风斓面前回话。
  浣纱低着头红着脸,只是不说话。
  古妈妈陪在身旁,一张脸笑得慈祥,看来是对周正颇为满意。
  沈风斓一见这情形,便知道这事成了。
  “太子妃娘娘,小的愿意娶浣纱姑娘。她少了一条胳膊不算什么,府里有福王殿下赏赐的丫鬟。我也些许有积蓄,可以拿出来再买两个丫鬟照顾她,必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这话说的并不算多高明,却很诚恳。
  沈风斓想了想道:“这事已经张罗许久了,一应动用之物也是齐的,不如早一些办了吧。钦天监择的册封日子是八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八月十六的日子也好,不如就那一天吧。”
  浣纱听了这话,不觉抬头看了她一眼。
  想着沈风斓对她算是体贴到十二分了,竟然知道她想亲自迎沈风斓进东宫,才能心满意足地出嫁。
  福王妃和周正自然对此没有异议,这事便这么说定了。
  于是天斓居上下又更忙碌了一分,除了准备迁入东宫的事宜,还要准备浣纱出嫁的事宜。
  她是沈风斓身边最信任的大丫鬟,更是要从东宫出嫁的,场面自然不能小了。
  众人忙忙乱乱的时刻,沈风斓却难得地享受到了清静。
  府中的事务虽杂,却有莫管事和芳姑姑还有古妈妈操持着,没人敢来打扰她一点半点。
  就是拿不定主意的大事,也有轩辕玦亲自决断。
  朝中的乱象基本已经肃清,京城死伤的士兵和百姓,也都得到了安抚。
  被烧毁的房屋在重建,冷清的大街渐渐洗净了血污,开始热闹了起来。
  晋王府的下人,也在朝廷搭建起来的临时棚户区施粥,和太师府、定国公府等一处,做得有声有色,有条不紊。
  沈风斓把自己的嫁妆银子折了不少,命莫管事拿去买白米,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她没能劝服宁王收手,到底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轩辕玦知道此事以后,只是笑了笑,命人把银子如数补进她的嫁妆里头。
  她是自己的妻,这些许小事,岂能用她的银子?
  用他的便好。
  反正他的银子用不完,就是给她随意花的。
  京中的一切,可谓万事俱备,只差……
  只差抓到宁王了。
  且说兰公主自确认了宁王败逃之后,在宁王府旁的小巷中思量了许久,终于决定离开京城去找他。
  可她身上没有半分银子,连一套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如何能走那么长的路回到楼兰?
  她至少需要一匹马,一些银子和干粮。
  想明白了这些,她忽然就不哭了。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明白。
  只是知道了宁王败逃,且元魁也消失无踪,她心里实在难受得紧。
  宁王败了她不怕,她怕的是被所有人抛弃,连她从楼兰带来的使臣都抛弃了她。
  可既然沦落至此,她就必须要想办法活下去。
  兰公主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神态。
  她决定如法炮制,找到第二个汪杰人,从他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只是没有迷情香,这事会有些难办。
  她找了一户人家面前的水渠,照了照自己的模样,顺便把头脸洗净。
  专注于打扮自己的兰公主,丝毫没有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妇,一直在身后跟着她……
  她本就生得极美,洗干净了面容之后,想引诱男子不是件难事。
  一直等到了夜里,她才出现在原本京城之中,歌舞妓馆最多的地方。
  这种地方,取乐的男子也是最多的。
  可惜京城的乱事刚刚过去,这些招摇的歌舞妓馆一时还不敢开,唯恐太过惹眼。
  天色微暗,时不时身着锦绣绫罗的富家公子,在妓馆外头晃上一圈,而后失望地摇头离开。
  兰公主在暗处躲着,目光在那些富家公子身上流连,却始终没有出手。
  这两个公子是结伴同行的,且身材高大,不行。
  她一下子制不住两个高大男子,万一反被制住了扭送官府,那她就完蛋了。
  这一个公子倒是瘦弱,可惜他腰间的荷包同他体型一样瘦弱,这自然不行。
  没有足够的银子,她如何从大周回到楼兰?
  又来了一位公子,这公子骑在马上,且腰间的荷包鼓鼓囊囊的……
  他见妓馆没开门,很是失望的模样,调转马头就准备离开。
  兰公主见状,当机立断,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位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
  楼兰女子本就善于媚术,兰公主更是其中翘楚。
  她这一声软绵绵娇柔柔的,听得那马上的公子身子都酥了,忙转头来看她。
  只见是个穿着白衣,身披斗篷的女子,打扮都是看不出什么来。
  偏那一张脸生得极其妩媚,一双眼睛更是勾魂摄魄,叫人心神驰荡。
  那公子连忙翻身下马。
  “姑娘是何人?这大晚上的,何故一个人站在这个地方?”
  那公子朝铺面望了一眼,确认眼前的女子,站的地方是妓馆的门前。
  他的眼神便暧昧了起来,上下地扫视兰公主。
  兰公主伸出手来,十根纤长的红指甲少了一根,原是先前在宁王府的时候碰坏的。
  那剩下的九根便有些突兀,且被囚禁了这么久,颜色都已经斑驳了。
  她轻轻地碰在那公子身上,又恰到好处地推了一把。
  “奴家都站在这里了,你说我是何人?死相。”
  那一句欲拒还迎的娇嗔,莫说是男子,连女子听了都要受不住。
  那公子果然动手动脚,在她身上抚摸了起来。
  兰公主耐着性子,在他的手即将抚到自己不轻易为人触碰之处,才按住了他的手。
  那公子一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明明娇声软语地勾引自己,怎么还不让摸呢?
  “公子,这里人来人往的,奴家害羞嘛。”
  她掩着自己的脸,故作羞涩地解释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你们妓馆又不开,这叫本公子上哪弄去?你可有地方?”
  兰公主早有准备,便指了一旁的暗巷子里头。
  那巷子里头,汪若霏迅速地收回脑袋,便要躲藏起来。
  可这巷子里竟无处躲藏,她左看右看,便随手拿起一个竹筐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竹筐像是装垃圾的,里头还有一些菜叶子腐烂的味道。
  汪若霏却闻不出来。
  她早就习惯了自己身上的腥臭,对别的臭味都免疫了。
  只听见脚步声靠近,女子的媚笑之声若隐若现,男子吞咽口水的声音都十分清楚。
  汪若霏心中暗笑,这无耻的男人,怕是今夜讨不了好了。
  “公子,来,来嘛。”
  兰公主一面媚笑,一面慢慢地朝后退。
  那公子见巷子里头昏暗,有些犹豫了起来,一时不敢靠近。
  她索性解开了自己的披风,朝一旁扬起,放肆地勾引那人。
  那人一见这情景,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兰公主,上下其手起来。
  兰公主袖中藏着一根磨尖的木刺,待要刺入那人的后脖子,忽听得砰的一声响。
  紧接着,那个犹如跗骨之蛆附在她身上的男子,轰然倒地。
  兰公主正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然看见了倒地的男子身后,站着一个苍老的妇人。
  她的头巾裹住了整张脸,手上拿着一块大石头,上头鲜血染红了一片。
  原来是这老妇人用石头,把那个公子打倒了。
  “你……大娘,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这个老妇人会在巷子里头,为什么她会杀了这公子?
  兰公主警惕地打量她,同时慢慢后退,脑中千头万绪地想着应对的办法。


第220章 谁心爱的女子,谁去救
  “姑娘不必紧张,老身不是故意要坏你的生意。我只是想抢了这有钱公子,去边关找我儿子去。”
  汪若霏说着,在那人身上上下摸索,拿走了他装银子的荷包。
  她用手掂了一掂,荷包鼓鼓囊囊的,里头的银子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兰公主狐疑道:“你一个老妇人,独自去边关找你儿子?”
  汪若霏面不改色。
  “没办法,昨夜我家被火烧了,若不去找我儿子,难道还指望朝廷养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哦,我儿子在边关卖丝绸,他有钱的!”
  原来是昨夜被牵连的百姓,为了活下去找到自己的儿子,她才做出这种抢劫杀人之事。
  兰公主稍稍放下了心。
  汪若霏道:“你放心,这公子没死,只是晕了。我分你一块银子,你别把这事说出去,如何?”
  兰公主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会说出去的。其实我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女子,我也只是想骗他的钱财罢了。”
  “哦?”
  汪若霏故意道:“你这小姑娘也有这么大的胆子?”
  “实不相瞒,其实我也要去边关,去……去找我哥哥。这样吧,大娘,我们两都是女子,同乘一骑没事的。咱们都是去边关,一起抢了这马走,好不好?”
  兰公主见她有些胆识,而马只有一匹,生怕抢不过她。
  迫不得已,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暂时稳住她。
  汪若霏故作思忖状,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年轻体健,若是半路把我丢下了,老身岂不是要死在半路上?”
  兰公主道:“不会的,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是好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欺负老妇人的事呢?”
  她在汪若霏面前转了一圈,让她看清自己的仪态和容貌。
  而汪若霏看见的,却是她囚服上头的字。
  那是岭南的囚服。
  她这些日子在城中,也听见了不少的流言,知道有个兰公主的事。
  见着她身上岭南的囚服,就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
  想必她口中要去找的那个哥哥,便是宁王吧?
  她不禁点了点头。
  “嗯,你看起来的确是大家小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那好吧,咱们就一起走,不过你身上的木刺可得交给我。”
  兰公主很是爽快地给了她。
  只要能回楼兰,能找到宁王,她做什么都愿意。
  汪若霏将拿木刺收近了袖中,两人互相搭着手,把那公子用竹篮盖住,免得被人发现他。
  他的后脑被开了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两人摸走了他身上所有的财物,又牵走了他的马,在城门附近的小巷子躲了起来。
  等到明日天一亮,城门开启,她们就可以出城了。
  这一夜,初秋的风微凉。
  两个女子只能靠在一处取暖。
  彼此靠近的时候,她们都嗅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觉得十分古怪。
  兰公主嗅到的是臭味。
  那是一股腥臭的味道,比海鱼还要腥。
  想这老妇人裹着头脸不放松,大概是身上有什么病,便没有多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不想揭别人的伤疤。
  汪若霏闻到的香气。
  虽然兰公主身上没有佩戴迷情香了,可她过去的十几年一直贴身带着,身上自然染上了那股气味。
  汪若霏成日活在腥臭之中,对香气便格外敏感。
  这种香味十分奇特,倒像是异域之物。
  她便更加肯定,身旁的女子便是兰公主了。
  那么跟着她,一定能找到宁王。
  两人沉声不语,静静地看着天光,等待天亮的时候。
  ……
  这日,礼部派人来替沈风斓量太子妃吉服的尺寸。
  派来的是极有经验的老裁缝,一个头发一丝不苟的老婆子,一双小眼睛十分精明。
  她给沈风斓拿来了旧的太子妃吉服,又一一向她说明,新的吉服要如何如何改动。
  “这是大嫂从前穿过的吉服吧?她是嫡长媳,吉服理该隆重一些,我的就不必如此隆重了。”
  那婆子笑道:“娘娘有所不知,从前福王妃,那只是太子妃罢了。那如今娘娘您,是未来大周的皇后,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您的吉服,自然要改得更加隆重一些。”
  沈风斓也由她去,只是提醒了一句,“只是我这胎已经有五个月了,你裁衣的时候要注意,不可太紧了。”
  人是不会在短时间发胖的,可肚子会。
  挺着一个紧绷的肚子册封,那模样可不好看。
  老婆子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腹部看了好一会儿。
  “娘娘放心。这八月十五已是秋日,吉服也颇为厚重。老奴在衣裳裁剪上使些花样,到时候保管叫人看不出身孕来。”
  若是旁人她不敢保证,可沈风斓身形本就纤细,这胎儿也不算大。
  要想遮掩起来,是很容易的事情。
  沈风斓这便放心了,待量完了尺寸,才打发那人离开。
  礼部的人刚走,后脚莫管事便来通报,说是南青青来了。
  沈风斓等了她几日,说是南忆因为感了秋气着凉了,所以南青青一直不得空出门。
  没想到她今日却来了。
  “拜见太子妃娘娘。”
  南青青才一进门,先行了大礼,浣葛连忙把她搀扶了起来。
  “做什么行如此大礼?不管我是太子妃还是什么,总归是你的沈姐姐。”
  沈风斓拍了拍榻上的位置,“过来坐,南忆那孩子怎么样了?”
  南青青依言坐下,不禁苦笑。
  “福王殿下太疼孩子,抱他出去晒了两回太阳。谁知道哄着哄着就走到了风地上,孩子扑了风,回来就发热了。如今已经无碍了,这才来见姐姐。”
  沈风斓道:“我命人通传你的话,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
  南青青倒是显得很从容,纸是包不住火的,她从来也没想过能一直隐瞒实情。
  不论是撕裂的事,还是她对詹世城的情意。
  甚至是,南忆的真实身份。
  “你既知道了,想来这几日也有了想法。你同我说说,好让我心里有个数。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只管开口。”
  沈风斓也不知道她会如何选择。
  若是从前,她会劝南青青离开福王,回到詹世城的身边。
  如今轩辕玦是太子,她是太子妃,这事不难做到。
  可是现在……
  福王已然改邪归正,福王妃待南青青也算仁至义尽,这事就尴尬了。
  别说南青青这个身处其中的当事人,就是她自己,想以权谋私带走南青青,都做不出来这事。
  “我已经想好了,到佛寺里头去修行。听闻在宁王府抓了个小沙弥,是你做主放了他的?我就到那佛寺里去,岂不干净自在?”
  沈风斓一愣。
  听闻法源和尚离开京城去云游了,宁王便把无法带回了府中。
  后来无法被轩辕玦手下的人抓到,她便做主放他回山去,结果无法还有些不乐意。
  他说什么师父说了,在山上待着自有他的结果,他下山一遭没几天,果然又要回去了……
  没想到南青青竟看上了法相寺,想去里头修行。
  “你去修行了,那南忆怎么办?”
  她以为南青青会在福王和詹世城之中做一选择,要么放下詹世城,从此一心一意和福王过日子。
  要么离开福王,随着詹世城浪迹天涯也好,怎么都好,至少一生一代一双人。
  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出家修行,这种逃避世俗的解决办法。
  “南忆还小,且他并非福王府的骨肉,自然要跟着我。我会告诉福王,南忆身份的实情。倘若他肯放我们母子一马,那我就带孩子上山修行。倘若他不肯,那孩子,就托付给沈姐姐了……”
  听她话中的意思,便是不打算保全自己,只打算保全南忆了。
  “福王如今虽改邪归正了,可他待你那般好,一旦知道真相,岂有不恼羞成怒的?”
  真相之所以残酷,便是因为其难以令人接受。
  南青青眼中隐有泪意,便抬手抹了抹。
  “我和福王之间的恩怨情仇,说不清也道不明。起初我们都是受人陷害,可他借酒欺辱了我也是实情。而后我怀着老詹的孩子嫁进东宫,欺骗了他。他却待我还算周全,后来又改邪归正……他对不起我,我也对不起他。但我们之间,终归需要一个了断。”
  沈风斓道:“这样做太危险了,不行,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南青青却是心意已定。
  “沈姐姐,这件事我必须自己了断。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让你再趟进这滩浑水,坏了你和福王妃之间的妯娌情谊,和福王与太子殿下好不容易修复的兄弟情。”
  她知道,倘若有沈风斓一句话,福王有再多的怨愤也不敢表露。
  可她不想借着沈风斓的势,让沈风斓受到牵连。
  就让她自己,把她和福王之间的恩怨情仇,一次断个干净。
  沈风斓知道她心意已决,便由了她的想法。
  “那你打算何时同福王说?”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福王妃也在等着我的回话,索性就今日说清楚。倘若沈姐姐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求姐姐保住南忆,我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南青青说着,顺着榻矮了下来,跪在了沈风斓面前。
  一个头磕到地上,青丝顺着肩头拂落,决绝而果断。
  沈风斓看得不忍。
  她怀着身孕,一时不便搀扶南青青,忙让浣葛去扶起她来。
  “你放心便是,不论结果如何,南忆这孩子我都会照拂的。”
  “多谢沈姐姐。”
  南青青最后抹了一把眼泪,她甜美柔和的面容上,早就卸去了脂粉。
  依稀又有了一些当初的影子。
  随后她慢慢朝后退去,渐渐消失在了沈风斓的眼中。
  浣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道:“娘娘,真的就让南侧妃一个人,去和福王殿下说吗?”
  虽然当初的事情,是福王对不起南青青在先。
  可后来南青青怀着詹世城的孩子,再嫁进东宫。
  这混淆皇室血统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风斓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当初她选了这条路,我就告诉过她,别后悔。而今她想自己承担自己做过的事,这没错。”
  而今的南青青,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遇到事情没有任何主张的小姑娘了。
  她可以担得起这件事的后果,哪怕是死。
  “不过,她要担是一回事,我自然不能看着她有生命危险。”
  “原来娘娘早有主意啦?”
  浣葛喜道:“是什么,娘娘快说来听听?”
  沈风斓低头,慢慢地翻开书卷,一派从容。
  “谁心爱的女子,谁亲生的儿子,让谁救去。这件事我才不管,让他自己去管。”
  “他?”
  浣葛一愣,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娘娘是说,詹大人?!”


第221章 五福临门(一更)
  南青青前脚出门回福王府,沈风斓后脚便命人去了詹府,把此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詹世城。
  据说詹世城正在清点自己府上那些御赐的美婢,打算把她们低价转让给有需要的府第,换些银钱回来救助流民。
  一听见晋王府的人来报,他把那些美婢都丢在了身后,骑着快马便去了福王府。
  老詹这个人便是太过忠正,其余的没什么毛病,把南青青这事交给他,沈风斓很是放心。
  毕竟他现在是虎骑营的首官,还是在岭南保护轩辕玦有功,还助他顺利回到京城的一大功臣。
  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已不可和从前同日而语。
  福王只是一个无权的亲王,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恰在这时,太师府里传来了讯息,说是小陈氏要临产了。
  小陈氏不仅是沈风斓的继母,更是她嫡亲的小姨母,对她一向爱护。
  她又是头一遭生产,想来心中害怕,沈风斓便执意要回府看望。
  轩辕玦拗她不过,只能放下手头的事务,亲自陪着她回太师府。
  谁料她正要出门,恒王府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恒王妃也要生了。
  这下好了,一个是小姨母,一个是嫂子,她薄待了那边都不好。
  只能两边各自遣人回去询问,顺便又带了些安枕玉器什么的,让人放在产妇的床边。
  因为出不了门,沈风斓自己在府中干着急。
  轩辕玦看得好笑,“怎么好端端的太子妃,倒成了接生的稳婆了?谁家生孩子都要找你,怕少了你就生不出来似的。”
  “呸呸呸。”
  沈风斓捏他的乌鸦嘴,直到他故意喊疼才肯放手。
  “小姨母和二嫂都会平安生产的,而今否极泰来,什么都好了。她们腹中的孩儿若是有知,一定也会老老实实地生下来,不给他们娘亲添麻烦的。”
  沈风斓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一向有着极好的彩头。
  她这么一说,到了晚间,两边果然都传来了好消息。
  孩子几乎是同时诞生的,太师府和恒王府的人挤在一处来报喜,听得晋王府门房的下人一头雾水。
  怎么听着所有人都喊着是男胎,那到底谁家的是男胎?
  后来细细一问,果然两府生的都是男胎。
  沈风斓没有那些个重男轻女的恶习,可她听了这消息,也难免欢喜。
  因为她没有这恶习,沈太师和恒王两个做父亲的,恰好都有。
  沈太师有了沈风楼这个儿子,可惜是唯一的一个,总有些遗憾。
  好在沈风楼争气,为他面上增添了不少光彩,才算稍稍弥补了这遗憾。
  如今小陈氏添了一个幼子,这简直是锦上添花,让沈太师心中圆满了起来。
  人到晚年有了孙子,还能老来得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欢喜的?
  恒王虽不老,可他一直盼着恒王妃生个聪明的嫡子,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这真是皆大欢喜的事。
  要说起来,这两个孩子降生得也巧。
  京城正从一片阴霾之中,恢复到清气满乾坤的境地。
  他们正好便出生了,不必感受这世间的污浊。
  古妈妈去库房精挑细选了几样礼物,呈上来给沈风斓过目,看看送给两边什么礼好。
  “小姨母那处呢,自然要送得厚些。毕竟这孩儿将来也是要唤我一声姐姐的。”
  说着又看向坐在书案后头看折子的轩辕玦。
  自打他这次回京之后,圣上把朝政全都交给了他,他便暂时带回晋王府来处理。
  过不了几日正式行了册封礼,便可挪到东宫去办,不理再宫内宫外地搬来搬去,省得麻烦。
  “也是要唤你一声姐夫的。”
  轩辕玦听见这话,低在案上的头忽然抬了起来。
  “这姐夫可不是好当的,你那三妹妹的事我还揽在身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沈太师如今是为着老来得子,欢喜得忘了沈风翎的事。
  何况沈风翎这些日子,看起来改过自新,一直在灾民的棚户区施粥施药的。
  等过些日子,沈太师想起处置她这事,只怕又是一顿雷霆大怒。
  沈风斓正思忖这事,忽听得莫管事进来回话。
  “回殿下,娘娘。福王府那边有消息了,南侧妃要往京郊的法相寺去修行,还带着福王府的小皇孙。”
  南青青前几日和她便是如此说的,如今不但去了,还能顺利带着南忆,想来和福王之间谈得很是妥当。
  沈风斓这便放心了。
  她忽然有了个主意。
  “不如让三妹和青青作伴去,她的名声算是彻底让她自己弄坏了,眼下想嫁都未必有人肯娶。倒不如让她去修行一二年,受一受佛门的熏陶,两人也有个伴不算寂寞。”
  佛寺虽然清苦,总好过在太师府,被沈太师活活打死要强。
  她便命古妈妈送礼回太师府的时候,悄悄和沈风翎通个气,听听她自己的意思。
  若肯自然好,若不肯便再想法子。
  看着古妈妈挑出来的那些礼物,想到两个刚出生的宝宝,她不由欢喜了起来。
  “一个是弟弟,一个是侄儿,娘娘本就是双喜临门,如今又添了两喜。”
  浣葛一脸欢喜,浣纱在一旁听出了揶揄之意。
  她说的原本那双喜临门,不正是入主东宫一件,和浣纱的婚事一件吗?
  浣纱不禁面红,下巴朝窗外点了点。
  “何止呢,娘娘瞧瞧外头,这喜事怕是又要多一桩。”
  浣葛头一个小跑到窗边,朝底下院子看去,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娘娘快来看,果真是又添一件喜事呢!”
  瞧浣葛那促狭样子,她怎么看都不觉得是真的喜事。
  待她走至窗边朝下看去,见是红妆正蹲在梧桐树下喂仙鹤,一身红艳的衣裳映着雪白的仙鹤,分外美好。
  而煞风景的是,梧桐树上坐着一个木头脸,正低头看着红妆。
  他不知呆呆地看了多久,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一句话都不曾说。
  两人一鹤静默如画,倒叫看得人着急。
  “这陈墨是怎么回事?瞧他在岭南的时候,分明是为了讨红妆的欢心,开始学着说话。虽然他学的不是很好,起码也会说一些了。怎么如今到了红妆跟前,还是这个哑巴样子?”
  沈风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惹得浣葛捧腹大笑。
  她想起沈风斓刚回府那日,红妆大言不惭地在院子里说,说是已经不喜欢陈墨了。
  那个时候,一旁的梧桐树哗啦啦摇得山响。
  红妆傻乎乎地不明白,她却知道,那是陈墨在树上摇的。
  这是一个木头脸,表达自己不满的唯一方式。
  而此刻静坐在树上看红妆喂仙鹤,也是他表达爱慕的唯一的方式……
  “唉,这个陈墨!”
  沈风斓随手在梳妆台上一摸,摸到了一颗昆仑进贡的蓝色宝石,足有两个大拇指大。
  她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心道红妆你可别怪我。
  我这也是为你们的姻缘着想。
  而后便用力朝下一掷,两个指头大的宝石稳稳地砸在红妆的额头上,疼得她哎呦一声唤了起来。
  沈风斓和浣纱浣葛不愧是多年主仆,见状齐齐缩头回来。
  而树上的陈墨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红妆气呼呼地发现了。
  “你为什么砸我?”
  这是什么烂人,自己追着他的时候,他对自己爱答不理。
  现在自己不追他了,他反而仗着自己有些功夫,用石头来砸她!
  陈墨还没反应过来,红妆已经在地上捡起了石子,朝树上的他砸去。
  啪嗒一声,她气愤之下砸出去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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