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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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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皇后却诧异地拖着“病体”在床上坐起来:“贵妃行事前没有先与德妃商议么?你比她位分高,让她去一趟清晖阁,事情的轻重缓急明摆着,她又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赵贵妃悻悻而去。
  事情传到承欢殿,贤妃掩着小腹倒在床上笑:“邹田田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赵若芙傻病也是多年都没见好转,这工夫她跑去顶头儿得罪了太后,再奚落了皇后,然后还指着这俩人给她撑腰,真不知道她这脑袋是甚么做的!”
  明宗也在御书房拍着桌子叹气:“扶不上墙的东西!”转身去了德妃那里。
  第二日德妃带着大队人马看望完贤妃,便浩浩荡荡去了贵妃处,两个人商议了半个上午,中午还一起用了膳,和睦亲香,看得众人都睁大了眼。
  贤妃听说后,眼睛不停地骨碌骨碌转,半天想了起来,便笑个不停,招手叫了如意,附耳授意,如此这般。
  又过了两三日,宫里便又有了传言,说贵妃果然还是差一层,遭德妃降伏了。采选不仅是如今宫里最大的事,还关系着以后宫里的派别到底谁强谁弱。这个工夫,一应事情都要知会德妃,贵妃这主理压根就是过场的看客,有名无实。
  这个话出来,德妃处又多了几趟奉承的人群。贵妃宫里则多了几堆砸碎的瓷器。
  裘太后听说,气得敲床:“这是邹田田又笨回去了,还是贤妃嫌自己做下的孽少?”
  余姑姑便口不择言地叹气:“圣人装傻装多了,有点真的变傻了。”
  裘太后回手一个爆栗敲在余姑姑额角:“少说话你会死啊!”

  ☆、19。第19章 前夕(上)

  无论如何宫里宫外如何纷扰,采选轰轰烈烈地进行着。
  记名之后是礼部测试。
  琴棋书画礼。
  测试之后是入宫面选。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这才是贵妃真正要主理的场面。
  赵贵妃在灯下和香雪、清溪将名单又过了一遍。
  香雪便问:“娘娘,现在就准备住处,是不是早了些?”
  赵贵妃摇摇头,叹气道:“太后搬出德妃来,就是怕我这件事办得太漂亮,所以要给我个掣肘,我便如她所愿,刚愎些,无知些,也省得全宫的女人都冲着我来。邹田田能称病,我不能。但事情还是要办,再难办、再难看,也要把份内该办的都办了,不能出纰漏。如今准备住处,已经有些晚了。清扫装饰,门窗榻几,被褥帷帐,哪一样准备起来不要工夫?六局不在我手里,做不到如臂使指。所以还是早些吧!”
  清溪不喜说话,看赵贵妃郁卒,便看了一眼香雪。
  香雪会意,接下去道:“娘娘说六局不在您手里,我看六局似乎也不在德妃手里,皇后又称病,难道还有力气暗地里管着不成?”
  赵贵妃冷笑一声:“我早先也以为邹田田已经把六局拿到手。这番折腾倒也不错,到底看出来了,六局,根本就在一直太后手里!而且,恐怕太后还是淑妃的时候,六局就姓裘了!这二三十年,谁都没能拿走!”说到最后,怨毒阴沉,与平日里大方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清溪又看了香雪一眼,香雪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得回了个焦急的眼神,清溪便静静开口:“娘娘,没了内宫六局,还有内侍六局,殿中六局。”
  赵贵妃嗤笑一声,轻蔑地看她:“你主子真当圣人是傻的吗?!殿中监的大太监孙德福自幼伺候圣人,内侍省从先帝那时起,就在圣人手里,那是先太子特地给自己弟弟留的,圣人早就牢牢握住了!”
  面选时,一般看宫里上位者的心情。
  有心情的时候,太后会来,圣人也会来;皇后说不得,当仁不让的主持人,究竟要留谁,怎么留,给什么位分,都是皇后最后拍板。关说的各路人马也都会把信儿汇总到皇后这里,皇后综合了各方的意思,最后给出一份名单。这份名单,才是大唐后宫最后的格局。
  偶尔有得宠的妃嫔们想看,请了太后圣人的旨,悄悄的来看看热闹,给自家看中的人打打气,也是有的。但也要看皇后这个主持人的心情,倘若皇后心情不好,一句“事关朝廷体统,妹妹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能让妃嫔们都消停呆在自己宫里养神。
  不过,如今邹皇后告病,主持的是赵贵妃,谁会出席谁不会出席,似乎是由她说了算。
  她先去请裘太后。
  裘太后照例没有见她,着余姑姑在长庆殿门口告诉她:“坐着喝杯茶歇歇,然后就去忙你的吧。哀家想去瞧的时候自然会去,不用提前准备什么,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话说得看似和蔼,其实严苛。
  太后驾临,座次怎么改,果品怎么上,茶点怎么摆,问话谁来问,问什么,问谁,顷刻间就要大变动。事先做好的安排有可能一瞬间完全打乱。赵贵妃也是第一次代表大唐后宫,代替皇后行使职权,一切在计划之外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刁难。
  所以,赵贵妃很清楚,裘太后非常不喜欢自己,刁难起来连掩饰都不肯做。
  赵贵妃看起来伤心、实际上愤怒地谢绝了兴庆宫的茶点,铿锵地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了太极殿。
  她来请明宗皇帝。
  明宗听她说裘太后没说定去不去时,皱了皱眉,问:“你到底是哪里得罪母亲了?她似乎从咱们进宫就不爱理你。”
  赵贵妃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还不是因为嫔妾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偏偏还占着贵妃的位子!”
  明宗见她又提起旧事,心里一阵烦。
  当年是因为若芙有孕不能服侍,乔二又生重病,自己便看中了一个小家碧玉,千方百计弄到了身边,谁料到这女子进府承恩三日便给赵若芙下了猛药,然后沉湖自尽。从此以后,赵若芙再也不能生育。自己也懊恼得很,三个月未近女色。自家阿娘急了,才命宝王哥哥四处寻觅了阿阮来,方渐渐解开自己的心结。
  自己为此事内疚很久,甚至因此一举便封了赵氏做贵妃,又擢了她老子做吏部堂官,一切都是在补偿她不能生育。
  可为什么她这一件事颠来倒去纠缠了十来年,动不动就归结到这一件事上,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明宗越想越烦躁,便沉下脸冷声道:“想来也没什么可看的,母亲既然说了可能会去,有你们俩在,我就不必去了。”
  赵贵妃正在掩面啜泣,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惊:“圣人,太后若不去,您再不去,皇后称病,难道您这一朝的第一次采选,真的就让我一个小小的贵妃全管了不成?朝臣不会怪咱们怠慢吗?”
  “怠慢”一词一出口,赵贵妃就后悔了!这可是明宗的逆鳞,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呢?!
  果然,明宗重重地冷笑一声,音调陡然间高了八度道:“你是在说让我这个皇帝去给京城七品以上三品以下的官儿们做面子,是不是?”
  赵贵妃还没想好言语对答,明宗又一句话高声问了出来:“什么叫皇后‘称’病?邹皇后是大朝会上生生被外命妇和你们这班人挤兑病的!朕的老师被朝臣们逼着告了老,皇后的大伯出了边塞,父亲躲在家里喝闷酒,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她自己缠绵病榻!一个邹府,皇后的娘家,采选这么大的事情,连声儿都不敢吭,递句话入宫安慰皇后探问病情都没了胆量!你还说她‘称’病?她到底怎么得罪了你们,你们当着朕的面就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诋毁她?”
  明宗忽然爆发出来的怒火把赵贵妃吓愣了,呆呆地坐在案几的右边,怔怔地看着明宗,一动不动!
  明宗眼睛一眯,神色越冷:“赵氏,即便是皇后被朕斥责,也会站起来避罪,怎么你坐得很踏实嘛!”
  赵贵妃慌忙站起,又急急跪倒,叉手行礼:“嫔妾万死!”
  明宗却理也不理她,袍袖一拂,扬长而去。
  赵贵妃软倒在地,放声痛哭。

  ☆、20。第20章 前夕(中)

  晚上,明义殿。
  德妃迎来了久违的明宗。
  但明宗似乎并不是来给她甜蜜的,坐下便阴沉着脸,不肯吃饭,即刻便令人取水。
  简单粗暴的房事结束后,明宗的面部线条才稍稍柔和了一些。
  德妃忍着身体的酸痛,服侍明宗洗浴完毕,方才慢慢地给他揉着肩膀后背,柔声道:“圣人不畅快,嫔妾今日不跟您说琐事,您睡吧。”
  明宗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含混地说:“无妨,若有紧要的,你便说。”
  德妃便状似随意地问:“嫔妾听说太后和您都不去面选了,可是真的?若果然如此,嫔妾好命六局经心些,把已经备好的龙凤物事收回库里,不然一时乱起来摆上去,没得让贵妃姐姐顶缸,再让人说她故意犯忌讳!”
  除了帝后,天下没有人配用龙凤。
  明宗现在提起贵妃便是一脑门子官司,闻言腾地坐起:“朕下午才说不去,你这么快便听说了?”
  德妃便愕然:“满宫里都知道了啊!”言罢一副后悔状,忙低下头,嗫嚅着不敢往下说了。
  明宗一伸手攫住德妃的下巴,紧紧捏住,逼她抬起头来:“乔二,说话!”
  德妃疼得眼中泪花儿直打转:“宫人们都说:贵妃人缘太差,邹皇后所托非人;说太后又给贵妃吃了闭门羹,圣人还臭骂了贵妃一顿,贵妃气得又要撂挑子。如今这采选正在节骨眼上,终不成让贤妃挺着肚子出来主持罢?可见圣人早晚要去哄贵妃的……”
  明宗听到这样幸灾乐祸的联想,心内更怒,一甩手把德妃摔在床上,跳下地来,口中恨道:“撂挑子?赵氏什么时候做过这样不识大体的事?挑拨也要有点依据!好好管好你分内的事!贤妃那么刁钻,竟然还能给你留出空来折腾这些,朕看你才是个能人!”说着,高声喊进孙德福来,草草穿好外衣,也不管德妃在身后哭泣哀求,转身离去。
  所以他没看到片刻之后德妃便若无其事地收了泪,伸个懒腰便翻身睡去。
  出了明义殿,明宗便切齿道:“魑魅魍魉都出来了!来,咱们去承欢殿!朕倒要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杂耍!”
  谁知道一向不省事的贤妃这回却省事得很,只是靠在明宗肩膀上百般撒娇要去看采选:“奴奴也要去嘛!那么多漂亮小娘,谁知道能留下几个,奴奴都想看!”
  明宗见她不提贵妃和德妃的恩怨,心里多多少少松了口气,便宠溺地捏她的脸:“也不见胖,可是吃不好?”
  贤妃边躲边嚷嚷:“四郎不许转移话题!奴奴要去看采选,就要去就要去就要去!”
  明宗把她硬按到自己怀里,笑着应:“好好好,去去去!阿阮说什么便是什么!”
  贤妃听了,安生地伏在明宗胳膊上,先是甜蜜一笑:“四郎真好!”忽然又变了脸色,泫然欲滴:“四郎以前都不对奴家这样百依百顺的,现今如此这般,必是看在奴这肚子份上,待奴一朝分娩,四郎便不会对奴奴这样好了!奴奴想让四郎一直对奴这样好!”
  明宗听了便大笑起来,亲昵地捏着贤妃的鼻子,低声道:“阿阮,你这就叫恃宠而骄!”
  贤妃扑哧一笑,瞬间收了泪,倒在明宗腿上,一张笑脸妩媚鲜艳,娇声娇气,却又嚣张霸道:“奴的四郎就爱宠着奴,奴不骄一下,哪里对得起四郎这般天高地厚的君恩?!”
  明宗心怀大畅,朗声大笑,竖起大拇指赞道:“好!这才是朕的爱妃应该有的样子!爱妃放心,娇气骄纵都没关系,万事都有朕顶着!”
  邹皇后听到贤妃刻意让人泄露出来的这段对话时,正与几个侍女围着熏笼做女红。
  横翠学完那段话,采萝便惊讶得张大了嘴:“这,这,还能这样吗?”
  邹皇后则发起愣来。
  丹桂轻轻摇头,止住了想要开口的横翠,与花期对视一眼,招呼众人,轻手轻脚地都退了出去。
  邹皇后陷入沉思。
  果然,这三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贵妃看似受了无限的委屈,但该她的一样没少。太后和圣人只能给她没脸,却不曾剥夺她一丝一毫的权力,她的家族也不曾因此受到一丁点的负面影响。
  贵妃把一切摆到台面上:自己不能生育,太后不喜;自己是贵妃,皇后不睦;自己不再年轻貌美,圣人疏离。
  贵妃多么委屈啊!被害得不能生育了,还要费心费力替皇后给自己心爱的男人选女子入宫分宠,同时还要被凶巴巴的婆婆嫌弃,被喜新厌旧的丈夫恶言相向;可贵妃自己呢,将所有这一切都吞了下去,大度雍容,毫不存芥蒂地将出色的美人选进宫来,孝敬太后,侍奉皇后,给圣人绵延后嗣。啊,多么伟大的贵妃娘娘!简直可以给皇后做榜样了!
  德妃就低调得多。
  因为太后要给贵妃设置一个对手以保持后宫平衡,所以轻轻巧巧地接过了协理六宫的权柄,还能事事得到太后的亲自指点。就这殷勤看护承欢殿的日常功课,倘若邹皇后真的一直称病下去,待贤妃顺利诞下麟儿,德妃便是大功一件。至于与贵妃的明枪暗箭、针锋相对,不妨,那是太后特地交付的任务,做不到才是让太后和圣人忌惮的大事呢!
  至于贤妃,最聪明的就是她了。
  绝不能老老实实地养胎,那样一定会把胎养没了。
  可也不能红口白牙地架桥拨火,那样会令十个月无法沾身的皇帝轻易厌弃。
  贤妃是全宫里最了解皇帝的妃嫔,把明宗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投其所好这种事,做得既冠冕堂皇,又让人生不出怪罪之心。所以明宗只要在贤妃处,便会放声大笑。
  解语花谁不爱?何况还是这样娇俏懂事的美人儿,自家孩儿的阿娘?
  换我我也选贤妃。
  邹皇后心思恍惚,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真的要深刻反省一下,自己这三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这样的三个强敌环伺,自己竟然还能那样恣意纵性地做了三年皇后?
  或者说,自己终于明白过来了。有这样三个既深刻了解圣人、又手腕高明的女子在,以自己的单纯,三年内过成众叛亲离的状态,还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这一世,自己看透了,也开始改过,小心翼翼,未雨绸缪,应该能逃的过去上一世惨死的命运了吧?
  邹皇后想到这里,连忙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邹田田,你要努力!你要记得,老天再给你一次性命,不是让你来重走回头路的!老天是在给你机会,让你把自己保护好,把家人保护好,把属于自己的,一丝不少地保护好!
  邹皇后定了定神,又细细地将事情想了一遍,觉得,似乎,自己应该要出一下头了,否则,这后宫真的要翻天了。

  ☆、21。第21章 前夕(下)

  于是,第二天,采萝姑娘再次去了司酝司探望采菲掌酝。
  采菲都无奈了:“你好烦。”
  采萝却冲她挤眼:“今儿不烦你。”
  果然,不几时,来往的人群里便有人耐不住了,路过私语的二人时,嗤笑道:“再多跑几趟吧,一旦离了清宁宫,恐怕哪儿都去不了了!”
  采萝登时竖起来眼睛,拿出平日里的威势,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到了那人的鼻子上:“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便有看热闹的拉那人,阴阳怪气地笑着撩拨道:“别冒撞了!你主子还在人家之下呢!这宫里虽然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没到颁旨的时候儿,谁也不知道明儿到底谁能住在哪个宫!”
  几句话激得那人伸手“啪”的一下打开采萝的手指,翻一个白眼,扯开嗓门道:“我就说你了!说你仗着还能顶着皇后宫中女官的名头的时候到处乱窜,说你要不了多久就得去冷宫住一辈子了!有什么了不起!你主子都称病了,你还不乖乖地把尾巴夹起来!我主子当家理事我都没你那么狂!”
  采萝面上寒光一闪,不怒反喜,伸手一巴掌先打了这个宫女一个趔趄,口中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就敢公然嚼贵人们的舌头了!”转眼朝着不远处看热闹的夏尚食招手:“夏尚食,你还不同我把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一起押去给德妃娘娘发落?”
  被采菲悄悄遣人请来的夏尚食原是来防着采萝这个二货会把采菲绕进去,没想到采萝打的好算盘,转眼把自己拖下水了,忍不住先瞪了采菲一眼,又狠狠白了采萝一眼,方命人:“来,捆了这个白痴,去明义殿。”
  一行人迤逦往明义殿去。一路上采萝咋咋呼呼,路过的人尽皆侧目而视。
  夏尚食有些头疼,悄悄拉了采萝责问道:“你主子怕是交待你今日要少说话了吧?你找回去挨揍呢?”
  采萝一噎,想起来邹皇后再三叮嘱不得与闲人交谈,吐了吐舌头,老实了。
  到了明义殿见了德妃,采萝义正词严,把二人的对话如此这般描述一番,又道:“德妃娘娘一向深明大义、规行矩步,这样大不敬的话婢子还是第一次听说,现在后脊背上还吓得冷汗直流。请娘娘秉公处置,将此人明正典刑!”
  又有夏尚食在一边做旁证:“德妃娘娘,这样的下人委实留不得了,好好的主子都让她们败坏了清白名声,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接着,夏尚食又和软下声音,“何况,这种人,早晚给自己主子惹来大祸。只是犯口舌,已经是最小的事情了。”
  德妃不敢就说这宫人正是明义殿上的一个得用小女官,忙先令人将此人堵起嘴来捆结实,方勉强笑道:“多谢夏娘子和采萝姑娘,是我执宫不严。”然后便令:“这等胡言辱上的婢子,何处都要不得了!来人,押去宫正司,打二十板子,送去掖庭为奴!”
  待众人都退下,德妃先支走了夏尚食,方对采萝笑道:“采萝姑娘,此人乃是我宫里方婕妤的人,我自会从重发落,你就不必嚷得满宫知道了吧?免得圣人和皇后听了都生气。”
  采萝一本正经地施礼称是:“诺!不过刚才她同我闹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不仅是尚食局的人,还有许多别处的宫人,我可管不了她们的嘴。”说完,昂首挺胸走出了明义殿。气得德妃跺脚不已。
  一转身,德妃冷笑一声:“面选就在眼前,皇后娘娘这一手玩得漂亮!”
  裘太后津津有味地听夏尚食讲了整个故事,便笑:“邹田田这一招虽然不高明,不过好歹能让圣人耳朵边上响一声儿警钟,让那些小妖精们也收敛些。不错!”
  余姑姑便撇嘴:“圣人这会儿怕是正一心一计地哄贤妃,哪里顾得上皇后?”
  裘太后便看着她皱眉:“你这是冒什么酸呢?这几日提起圣人你就阴阳怪气的!”
  夏尚食笑弯了腰:“想当年宝王是婢子抱到了四岁,可如今的天子圣人却是余姐姐亲手带到了十五岁分府——可是这些日子圣人只顾着贤妃忘了余姐姐了?”
  裘太后恍然,也忍不住笑起来:“倒好!你连个乳娘都够不上,反倒比我这个亲娘更会吃儿媳妇的干醋了!”
  余姑姑理直气壮:“太后不好意思,婢子自然要替太后醋一醋!”
  明宗晚间听说了几处的故事,便笑个不住:“果然皇后聪明了些,知道这宫里不果决便压根无法生存了!”然后告诉孙德福,“明日咱们去陪太后用午膳,你去备一床貂皮的围褥一个白狐狸的暖帽一个翡翠的暖手炉给太后,再挑一个好样的汤婆子和一双小羊皮的护膝,明儿悄悄地给余姑姑,就说朕哪有那样没良心,不过是也怕太后会吃她的醋而已!”

  ☆、22。第22章 前奏

  就在宫里各处明里恭肃宁和暗里风起云涌的时刻,面选如期而至。
  面选安排在了两仪殿。
  这里正是元正冬至两次命妇大朝的规定地方,宽敞豁亮。
  大殿里本来便有的装饰已然富丽堂皇。“天性”崇尚俭朴的赵贵妃便命不必多加饰物,仅仅在两边排了案几,命尚仪局安排好人手,专门从全方位查看面选的小娘有没有失仪的地方。同时,在尚仪局身后几步,大殿略略阴暗的角落里,又命内仆局选了精干的内侍戒备,以防有不测发生。
  一切都安排妥帖,单只座次,排得让人十分纠结。
  太后和圣人两位都不肯明说到底来不来看,赵贵妃便命空出来正面上首两个坐榻,自己坐在左手边第一的交椅上。德妃一句:“也帮姐姐撑撑场子。”便也施施然命人在右手边安置了一把交椅。
  两位妃子各自坐下,姿态都是一丝不苟,脸上都是云淡风轻,一派的从容自在。可一边服侍的侍女宫婢却只觉得不晓得从哪里透过来一阵阵冷意,让人忍不住便战战兢兢了。
  赵贵妃看一眼大殿,觉得一切齐备,便对德妃道:“德妃妹妹,本宫刚命人去请太后和圣人,都道让咱们不必等他们,先开始。那咱们就开始吧?”
  德妃笑容满面地回她:“贵妃姐姐说笑了,您是主持,妹妹只是来凑个热闹,一切听您的!”话说得谦和亲切。
  赵贵妃只觉得恶心,看都不再看她一眼,便扬声道:“开始!”
  尚仪局司赞便高声赞引:“面选开始!第一队:谏议大夫之女魏氏,鸿胪寺正卿之女辛氏……”
  忽然,这合着优雅音乐的赞引声被打断了。
  殿外贤妃一贯的嚣张笑声像串银铃一般,远远便响了起来:“啊哟!我还是来晚了!圣人昨儿千提醒万叮咛的,一定让我早来,可不能临时打岔让贵妃姐姐乱了手脚!”说着,便一步三摇地踱进大殿,无视着赵贵妃铁青的脸色,笑语晏晏地边对着二人拱手作礼边接着说:“结果呢,德妃姐姐早起命人送去的早膳比往常都丰厚,又样样合我的心思,我肚里这个小东西呀,吃一口想三口,害得我一顿早膳足足吃了半个时辰,得,到了还是来晚了!”
  德妃见赵贵妃飘向自己的眼风不善,心里也带了三分气,皮笑肉不笑得问贤妃:“照妹妹这话,今儿打断面选的罪过,原来是姐姐我的?”
  贤妃看着德妃眉梢一挑,扑哧笑道:“我的好姐姐,圣人如今十日有八日宿在你明义殿,你说声软话何等便宜?这小小罪名,你不干脆点替妹妹我担了,难道还让我绕个弯儿把罪责扣到累死累活的贵妃姐姐头上?”
  赵贵妃听她奚落德妃,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和缓下脸色,便道:“既来了就赶紧坐下吧,小娘们都立等着呢!”挥手令人搬椅子来。
  贤妃便左右看看,笑道:“我这后腰可坐不了椅子了,坐一会儿就拗得疼,姐姐给我安排一个坐榻吧?”
  赵贵妃只觉得脑仁突突地跳着疼,不由得抚额道:“我们俩坐交椅,你歪在榻上,成何体统?”
  贤妃笑容便深了三分,看得周遭灵醒的人都知道,戏肉来了!
  “要不就请两位姐姐委屈一下与我一起坐榻上,要不就干脆让我坐在那里,您看呢?!”贤妃慢慢地说着,左手抚住小腹,右手一伸,已经擦去丹寇的素手翘起一根食指,直直地指向上首右边的位子上。
  那是太后的位置。
  那是太后的位置!
  贤妃这是要僭越吗?!
  贤妃何曾将自己放在这样的坑里过?!
  赵贵妃脸色沉了下来。她不明白,贤妃这是要做什么?!
  德妃愣住,片刻,忙勉强笑着解围:“贤妃妹妹不好说这样的笑话!你当是咱们姐妹往日厮闹呢?”说着又冲赵贵妃使眼色。
  贤妃的右手指还俏生生地指着太后的座位,左手也仍旧抚在小腹上,笑眯眯地,仍旧定定地看着赵贵妃。
  赵贵妃看看她的左手,恍然大悟!
  贤妃在威胁她!
  你个下不了蛋的母鸡!邹皇后被废指日可待,而我肚里怀着当今的皇长子,假以时日,我就是继帝生母,我就是当朝太后!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这个贵妃的谱!
  赵贵妃忽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森然道:“贤妃,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德妃嘴角笑意一闪,忙也站起来打圆场道:“偏殿那么多人听着呢!”说着,越俎代庖:“来人,撤了交椅,换两副坐榻来,贵妃娘娘的摆那边,本宫和贤妃的摆这边!”
  贤妃神态自若地亭亭站好,脆脆笑道:“瞧,最紧张大事的还是德妃姐姐。贵妃姐姐么,啧啧,只顾着想要跟妹妹我斗嘴,都忘了以后大唐朝堂的大半内外命妇,都还在偏殿眼巴巴地等着呢!”
  内外命妇。
  这四个字,真真切切地提醒了在场的另外两名妃子。
  不错,能一路闯过礼部的五项测试走到今日的小娘,不能说全都出类拔萃,但至少个个都是合格的夫人人选。三品以上的官宦人家,皇氏宗亲的适龄少年,有多少也正在眼巴巴地等着在这群小娘中挑人回府主持中馈呢!
  赵贵妃耳朵里听着贤妃一句比一句尖刻的话,眼睛看着德妃痛快利落地指挥宫人做事,心里如堵了二斤猪油般嫌恶恶心,想想今日应该是自己的主场,深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脸色,漫声道:“贤妃和德妃二位妹妹一位怀有龙嗣,一位协理六宫,都是既顾全大局又贤良淑德的人。虽然祖制宫规无关妃嫔此刻不得露面,但两位肯来给即将进宫的小妹妹们做个榜样,也是好事。”看看坐榻摆好,自己先拂袖坐下,又道:“来,二位妹妹安座,咱们开始吧?”
  德妃贤妃交换一下眼神,各自悄悄抿嘴一笑,携手坐下。

  ☆、23。第23章 驾临

  贤妃眼尖,瞧见殿外自己的侍女往里探头儿,心内明白。看着赵贵妃抬起眼来要喊司赞的时候,懒懒开口道:“唔,妹妹脑子慢了,忘了告诉贵妃姐姐,却才妹妹出门时,圣人传话说,他去请太后,一会儿一同过来,您看要不要使人去瞧瞧?”
  赵贵妃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只觉得胸中一闷,眼前发黑头上发晕,双手便撑住了面前的案几!一旁服侍的清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忙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就算今日贤妃掀了两仪殿,又与咱们什么相干?!”
  赵贵妃怨气陡生,心道此言不差!你不是爱她么?好,我就看着你爱着的这个她,怎么把你的采选搅个天翻地覆!你的颜面算什么?反正你都不在乎,我又何必替你在乎?!
  赵贵妃心中一定,脑子就清明了许多,微微闭闭眼,口中即刻传令:“就如贤妃所言,尚仪局去看看,顺便告知各位小娘始末,请她们稍候片刻。”
  发觉赵贵妃忽然镇定了下来,贤妃眼神一闪,紧紧地盯了清溪一眼。
  德妃更是一上一下地打量了清溪一番,然后悄悄俯身在贤妃耳边说了句什么。贤妃便展颜一笑,也低声回了一句,然后便笑着问贵妃道:“贵妃姐姐,德妃姐姐刚才悄悄问我,你使惯了的香雪没带着,怎么带了清溪来?这个闷葫芦,关键时刻可帮不了你的忙!”
  赵贵妃知道她们俩想要打探清溪的底细,此时却懒得与她们斗嘴,泰然自若一笑,道:“我通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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