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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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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在秦州的差事做得风生水起,秦州大都督赞不绝口,前几日悄悄跟左右说,邹大郎这样才能,绝对呆不久,早晚是一方封疆大吏。”
  “邹二郎在家里养病,却没有闲着,臣隔阵子就能收到他‘贿赂’的新玩意儿。臣是战场上杀敌出来的武将,看着邹二郎这样肯用心力改善甲胄、兵器的人,实在是顺眼到十分。”
  “邹三郎在礼部呆得很是踏实,崔侍郎因为崔修容的缘故,总想要跟他亲近,不过邹三郎显然是个极明白的人,一直都不温不火的。礼部上下的人都很是看好他。臣看,假以时日,礼部落到他手里都不稀奇。”
  “邹小大郎其实最令臣刮目。翰林院掌院大学士中风卧病这么久了,号称带着邹小大郎一起整理国故,其实一直都是这位小大郎独立在做。臣不懂文臣的那些玩意儿,但是看翰林院那么多人在邹氏废后之后,忙不迭地落井下石,想要整死这位小大郎的劲头儿,想必他干得实在是不错。”
  “邹小二郎倒是不言不语,但邹府的庶务从来不需要大人们操一丁点儿心,邹家后院没有纰漏,这位邹小二郎当居首功!”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沈迈眼神冲着孙德福乱飘。孙德福半天才反应过来,忍俊不禁,低声向看着纸条出神的明宗道:“圣人,老奴看沈将军的嗓子都要哑了,赏他口茶吧?”
  沈迈便嘿嘿地乐,脱口而出:“老东西,爷没白请你吃酒!”忽又记起当着明宗,忙低下头,闭上嘴,不敢吭声。
  明宗早示意孙德福把一边的莲子汤递给他一盏,闻言又气又笑,叱道:“做的什么怪样子!好好抬起头来说话!”
  沈迈嘻嘻一笑,大手摸摸后脑勺,才接着说:“臣看,邹家这些人,如果能挪到合适的位置,都是可堪大用的。而且,有些地方,能掐住有些人的脖子!”
  明宗一抬眉:“比如?”
  沈迈不怀好意地一笑:“比如,神策军那些跟过某人的,大多出自幽州。而幽州那里半个月前报来,刺史已经不行了!秦州幽州政事相通,如果一个秦州的好官空降管着幽州,又有本事又有手腕,为了自家的富贵平安,关键时刻还能下得去狠手,那咱们还怕将来会闹出什么肘腋之患么!?”
  明宗也跟着阴阴一笑,接着问:“还比如?”
  沈迈接着嘿嘿一乐,眼神一亮:“知臣者,圣人也!邹家小二郎虽然一直未曾出仕,却好歹是进士及第。他打理这么多年如此大家族的庶务,见人无数,如果赏个吏部学习的差事,想必用不了多久,吏部就能让他摸个差不多。到时候,就算有了什么乱子,他随时能让吏部转起来——咱们手里既有刀,又有人,不论是谁想折腾,让他可劲儿折腾去!咱还怕他个鸟!”
  明宗闻言呵呵地笑了起来,半天才敲着桌子,拖长了声音问:“还有呢?”
  沈迈怪眼一眯,笑起来,故意无赖起来:“钱粮的事儿咱可不懂,您自己个儿来啊!”
  明宗越听眼睛越亮,呵呵大笑,戟指指向沈迈道:“朕就知道,你这厮不是真傻,平常那傻劲儿,都是他娘的装出来糊弄人的!”
  眼神便是一利。
  沈迈大手一拍胸膛,怪眼一翻:“一肚皮坏水,只卖与识货的!”
  御书房顿时一阵哈哈大笑。

  ☆、125。第125章 风寒

  两日后,明宗果然收到了幽州刺史病逝的消息。不待众臣开始动作,明宗迅速下旨:“秦州都督府长史邹婓才干优长,政绩斐然,着立即调往幽州任长史,代行刺史之职。”
  众臣顿时默然。要说当年,邹家大郎已经是扬州刺史,那等重大富庶之地,江南世族势力盘根错节,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何况已经在秦州历练一年,官声甚好,幽州的情形与秦州差别不大,若是单从政事的角度上来说,明宗这个决定甚至还稍嫌保守了一点,就应该直接升邹大郎的职,任了刺史正职才对!如今,因了邹家那个废后,明宗已经留了暗手,若众臣再要说一句不合适,基本上说这话的人的官位,恐怕就要也不合适了!就连吏部尚书赵盟,虽然百般不情愿废后家的人再次升迁,可也一样需要避嫌,不好置喙。此事竟然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定下来了。
  明宗见众人一副吃了哑巴亏的模样,心情大畅。下意识地就更欣赏沈迈一些:这厮倒是没说瞎话,果真是一肚子坏水!
  接着兴庆宫就传来消息:裘太后一病不起,御医诊为重症风寒。沈昭容已经前往侍疾。
  明宗一边疾步往兴庆宫跑,听着孙德福高喊备马,一边又问:“皇后呢?”
  来报信的洪凤一边小步跟着跑,一边迅速答道:“皇后娘娘銮驾刚刚齐备,想来这时候也正在赶往长庆殿的路上。”
  明宗脚步一顿,剑眉一挑,嘴角狠狠抿紧:“銮驾!?”
  ******!我阿娘病得要死了!这个贱人还摆她的皇后銮驾?!
  这时候,殿中省尚舍局已经快速送了御马过来,明宗翻身上马,一鞭子狠狠抽在乌骓踢雪的屁股上,那马很久不被这样鞭打,“唏溜溜”一声长嘶,撒开蹄子,一道箭一般便冲了出去!
  孙德福在旁边,先低声夸了自家徒弟一句:“说得好!”然后急忙也翻身上了一匹黑马,踹蹬催马去追明宗了。
  洪凤低下头,吩咐一句旁边的内侍:“紧密关注六宫动静,随时通报我和师父。若有宝王、寿宁公主意欲进宫探病的信儿,加急。同时关照外头,如果王爷公主已经启程,路上尽量让他们慢一些。”
  于是,宝王带着温郡王进宫时,以及寿宁公主进宫时,一个遇到了打群架的,驱散很是用了些功夫,一个遇到马车坏在路中间,大路被堵个水泄不通。待到他们先后脚赶到宫门口时,却被沈迈带着洪凤拦住了:“王爷和公主来得倒也恰好,末将奉口谕,在此专等二位!”
  宝王一把掀开车帘,脸色阴沉:“本王要进宫看望自己的母亲,不论谁的口谕,能拦得住我?”
  沈迈轻轻一笑:“王爷的话很有意思。不过,不妨等末将说完。”
  说着,昂然而立,铁血军人在沙场练出来杀气四溢,不仅寿宁公主和温郡王身子微微一抖,就连领过兵打过仗的宝王,也禁不住瞳孔微微一缩,心下只转着一个念头:这姓沈的贱獠到底杀过多少人?!
  沈迈肃然宣谕:“圣人口谕:太后病中不耐打扰,着探望人等七日后待宣。”
  宣完,稍顿,看着宝王微微一笑,道:“末将知道王爷从来不拿圣人的话当话,所以,末将这里还有太后的口谕。”
  正要发飙的宝王听他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脸色顿时铁青,身边的温郡王却细声细气地开口了:“父王,不要坐实这个人的话,他很奸诈。”
  沈迈什么耳力,自然把温郡王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脸上笑容更深,却不理会;见宝王果然隐忍不语,便又看一眼寿宁公主,继续恭敬道:“奉太后口谕,寿宁公主、宝亲王听谕:我只是气病了,还没有被你们气死。你们俩,连带你们那两家子混账,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宝王所在的车上帘子忽然被挑了起来,温郡王的小脸一脸震惊地露了出来:“你说什么?祖母说连上我们两家子?!”
  沈迈笑眯眯地看着他点头:“哟!温郡王也在啊?臣这儿连宣两道口谕,您在车里坐得好稳当啊?”
  温郡王顿时满脸通红,连忙下了车,就地扑通跪倒。
  站在车前并没有跪接的宝王,和坐在自己车上听傻了的寿宁,顿时都大感不妥,急忙跪倒的跪倒,下车的下车,各自做了哽咽状出来:“阿娘,你这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竟然连嫡亲的儿子闺女都不要了?”
  沈迈依旧笑眯眯的,口中的话却一丝不让:“王爷公主好口才。太后身边,现在除了圣人就是皇后。二位不跪二圣在前,诋毁帝后在后,这大不敬的活儿,干得真是格外顺手啊!亏得末将不是御史,不然,二位太后嫡亲的儿子闺女,恐怕要被臣一口气参回自己的封地食邑去了!”
  宝王眉毛一竖,刚要张口骂人,温郡王一伸手拉住他:“阿爷,是我们无礼在先,怪不得沈将军随口扣大帽子。既然四叔和祖母都这么说,咱们先回府等消息。七天后再来。”
  随口,扣大帽子。
  就是肆意诬陷了?!
  沈迈啧啧称奇,倒不急着跟个七岁大的孩子斗口,反而真心实意地一拱手:“宝王爷好福气!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盗洞。臣以前深信此语,现在却觉得也有例外的!”
  旁边跟着他的洪凤几乎要忍不住破了笑功,急忙低下头,拼命地忍住,心道:沈将军真是个奇葩!
  寿宁公主还待继续嘤嘤嘤,就听沈迈转向了自己:“公主,皇上着臣私下里劝您一句:别哭了,哭也进不了宫。”
  寿宁公主顿时被噎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咬住嘴唇,二话不说,转身上车,不待坐稳,便厉声吩咐:“回府!”
  宝王知道今日进不了宫,便是想要作态一番,有沈迈在,恐怕也会变成出丑,冷冷哼一声,也抱起儿子,上了马车,沉声吩咐车夫:“回府!”
  两辆马车都刚刚调转车头,就听沈迈在那里高声牢骚:“说起来,这几日圣人和太后可是让人看着了大唐李家的雄风!那马骑得!我军中一等一的将军也不过如此!可瞧瞧其他的人,啧啧,男男女女都坐车!”
  宝王和寿宁坐在各自的车里,身子俱是一僵!

  ☆、126。第126章 侍疾

  大唐自太宗而下,国力强盛,在礼教关防上,重重忌讳少得可怜,何况,因太宗皇帝、玄宗皇帝都是指挥天下军队的统帅,所以一向都不耐烦乘辇,直接跨马扬鞭的时候占了大多数。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以至于盛唐时期,不论文官武将,乘马的多,躲在马车、轿子里的极少。就连贵女出行,也是跨马,宫中的侍女内侍,更是一个个都要身手灵活才伺候得了主子。
  只是可惜,百年而降,李家的彪悍之风渐渐衰落,一个个宽袍缓带,马车大轿。直到裘太后入宫,因是武将之女,先帝又宠爱到十分,所以宫中才慢慢有了些利落的马蹄声。如今的皇帝当年还是英王时,可真是没少跟着先帝、裘太后、余姑姑、先敏敬太子和宝王骑马射猎。宝王因是长子,早年间还替先帝监管过大军,很是领兵打过几仗。但先敏敬太子一旦娶妻,宝王就被明明白白地闲置起来,自幼被先帝和裘太后惯出来的骄娇二气便无人压制得住,先帝有意无意,裘太后心怀愧疚,宝王就更加养尊处优起来。骑马?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虽然经常跟当年的旧部联络,可也多是坐在书房闲聊,何尝真的去过校场再打一趟拳脚的?
  反倒是温郡王,四岁上开始学武,如今舞刀弄剑的,只不过,骑马还是稍稍差点。
  但是听了沈戎这句话,温郡王的面色有些怪异,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抬起稚气的小脸,带了些质问的意味,问父亲:“父王,你平日为何不骑马?”
  宝王沉吟半天,方长叹一声,低声道:“先帝在时,我是不敢,怕他为了给老二铺路,再有什么手段使出来。至于后来,”宝王苦笑了一声,“后来就习惯了……”
  寿宁坐在自家的马车里,却一肚子怒火!
  骑马?自幼余姑姑倒是想要教自己骑马,可阿爷哪里肯?抱在怀里娇宠都怕自己受了委屈,好不好还请了那样的女夫子给自己上课,现在那些刻板礼仪都已经深深印在了骨子里,可偏偏阿娘又嫌弃人家迂腐……
  寿宁咬着牙在马车里低吼:“我变成现在这样的四不像,还不是他们俩合力的下场!”
  车夫坐在车辕边利落地甩着鞭子,嘴角露出一丝讥诮。
  洪凤把宫门口的一应事情仔仔细细说给明宗听。待听到沈迈对寿宁说自己私下里让寿宁“别哭了哭也进不了宫”时,明宗一呆:“朕何时让他这样说的?”
  御书房里没有别人,孙德福说话便少了很多忌讳,此时噗嗤一笑,道:“假传圣旨呗!沈将军这是损他们二位正上瘾,哪儿还顾得上这个?”
  明宗敲了敲御案,脸上却没有笑容,沉着脸,道:“洪凤回头告诉沈迈,信口开河要有分寸。朕没他那么无聊,更没有什么私房话要跟这两个不忠不孝的人说!”
  不忠,是不敬明宗;不孝,是罔顾太后。
  这可不是扣帽子,这是御口亲封!
  孙德福低下头,应了声是。
  洪凤说完了事情,见明宗再没有给自己的吩咐,干脆利落地转身出门,走了。
  明宗吐了口气,想换换这样郁闷的状态,便笑着对孙德福说:“德福这个关门弟子调教得甚好,朕看身边最有分寸的,他是第一个!”
  孙德福心里一抖,忙赔笑道:“敢情圣人喜新厌旧,竟是嫌弃老奴不守分寸了?”
  明宗呵呵地笑起来,心情好了泰半:“你个老狗!人不能太有分寸,那样,觉得不亲近。可又不能太没分寸,否则,容易无礼犯上!”
  孙德福笑着凑趣:“圣人说的,不就是孔夫子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不逊,远之则怨!”
  明宗指着孙德福,笑将起来:“老狗!看来你比很多号称满腹经纶的,读书要读得多多了!”
  满腹经纶?在说温郡王和宝王吧?
  孙德福低着头,笑道:“老奴读书少,可读过的,都记着,而且,老奴不骗人!”
  明宗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邹充仪也听说了太后重病的消息,一想便知道是刚刚封的温郡王让老太太想多了些,自然是心伤手足兄弟越见剑拔弩张,然宝王步步紧逼,明宗又不可能相让。这个死局真的是无法可解。
  邹充仪想了很久,让桑九带着线娘去一趟长庆殿:“你带着线娘认认路,也让姑姑见见她。既然太后气成了这样,想来必是宝王的作为更加让人难忍了。咱们这里又不再是世外乐土,万一有事,得有另一个人能叩开兴庆宫的大门求救。”
  桑九点头。
  横翠便问:“娘娘给太后送点什么,也是个借口。”
  邹充仪摇摇头,叹气:“太后什么都不缺,只缺能承欢膝下的儿女。咱们都替不了。好在还有沈昭容。”转向桑九:“你跟沈昭容说,细心些。别让皇后娘娘趁机在兴庆宫兴风作浪,不然太后更生气。如今,咱们只求太后能心情愉悦,凤体康健,便是帮了大唐和皇上的大忙了。”
  桑九再点点头。
  横翠却奇怪:“大唐和皇上?”
  邹充仪摁一摁太阳穴:“对,大唐江山,和皇上这个当儿子的。”
  桑九却已经转身去了。
  余姑姑上下打量半天尹线娘,捏了捏小姑娘的肩、颈,点点头,叹口气道:“邹充仪好福气啊!”
  桑九微微撇撇嘴,轻轻哼了一声。余姑姑便隐约露了点笑意:“你哼什么?谁让你不是练武的料子,不然当年我不也就教你了?”
  桑九又使劲儿撇撇嘴,再冲怯怯的线娘翻个白眼,才道:“我们充仪并没有让我拜见太后,只是来瞧瞧,姑姑有什么话要我转达么?”
  余姑姑想了想,方道:“没甚要紧的。太后其实就是生气加伤心。如今沈昭容干脆住在了长庆殿偏殿,太后很安慰。”
  桑九点点头:“那太好了。充仪有话让我带给沈昭容,我这就去寻她?”
  余姑姑忙止住她的脚步:“昭容如今在太后榻前陪着呢,我带这个小丫头去给太后看一眼,然后帮你把沈昭容叫出来。”
  桑九行个礼:“那弟子等着。”
  一会儿,沈昭容自己出来了,形容憔悴了些,不过,整个人仍旧比后宫大多数妃嫔都飞扬朝气得多。
  桑九赶紧冲着沈昭容行了个全礼:“辛苦昭容了!”
  沈昭容忙一把拉住她:“你跟我客气什么?姐姐有话交代?”
  桑九点点头,先把邹充仪原话说完,又道:“昭容自己也要小心,别也病倒,不然,我师父一个人就更难了。”
  沈昭容先笑着谢了她,忍不住又调侃道:“你这是心疼我呢?还是心疼你师父?”
  接着,又微微肃了颜色,低声道:“皇后这几日天天来,倒是很想打狗骂鸡来着,被你师父背转身一句:皇后娘娘侍疾就侍疾,整顿六宫尽可以等太后病好。就消停了。昨儿被圣人心疼了半天,说看皇后熬得都瘦了,让她三日过来一趟也就是了,又斥责我说不尽心,不然也不必皇后天天过来,然后让人把我的行李搬来大半,告诉我乖乖在长庆殿住满三个月,替皇后娘娘和他伺候太后。所以你请姐姐放心,皇后没机会在这里闹。”
  桑九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昭容娘娘但有事,告诉太后不得的,告诉我师父一样的。”
  沈昭容笑了:“我已经很知道了!”
  二人正说着,忽然外面人报:“贵妃娘娘、贤妃娘娘驾到。”
  桑九忙敛眉站到旁边,沈昭容便急速低声道:“没事了,你从后门走吧。”
  桑九悄悄站到廊柱后面,又深深低头下去,挡住自己的脸。同时,线娘也无声无息地站到她旁边,两个人一样姿势。
  沈昭容自己已经迎到了二妃面前,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两个人看向桑九那边的视线,笑道:“二位姐姐来得巧,太后娘娘刚好睡起来,这会儿精神正好,嫔妾陪二位进去!”
  赵贵妃诧异于沈昭容热络的态度,也笑道:“稀奇了,今日沈昭容很乖嘛!”
  贤妃的眼神往桑九那处一瞥,哼了一声,道:“所以说啊,还是太后娘娘会调教人!”
  三个人联袂进了正殿,往太后寝室而去。
  桑九知道外面二妃的随从多有认得自己的,此刻也并不抬头,悄悄地和线娘退了几步,迅速转身,赶紧从长庆殿后门走了。
  线娘有些懵懂,但也知道现在照做就好。待一路急行出了兴庆宫,线娘方才轻声问道:“桑姐姐,怎么不能让二妃知道咱们去么?”
  桑九隐去眉间的忧虑,笑道:“虽然人人传言说沈昭容跟咱们娘娘好,但毕竟没有被人抓过现行。何况,咱们是废后的人,公然跑去太后宫里,虽然我有个兴庆宫的出身,但毕竟已经是充仪的人,万一惹来皇后的不满,咱们不是找不痛快么?所以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让她们当面撞见,就最好避着些。”
  线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叹了一声:“宫里真复杂。”
  桑九笑着点点她的小脑门:“你得在这里呆一辈子呢,早点儿适应比较不容易死!”
  线娘吐吐小舌头,俏皮地笑了:“好歹有姐姐呢,我才不怕!”
  桑九便横她一眼:“坏透了的小东西!好的不学,专学沈昭容怎么哄咱们娘娘!”

  ☆、127。第127章 不满

  回到清晖阁,赵贵妃问清溪:“瞧见沈昭容要挡住的人是谁了么?”
  清溪点点头:“桑九。”
  赵贵妃一愣:“她去做什么?还跟沈昭容嘀嘀咕咕的?”
  清溪皱皱眉:“看来传言说的邹氏与沈氏关系亲密,果真不错。”
  赵贵妃恍然:“她不敢公然去看望太后,自己的下人也不好去给太后请安,却可以通过沈昭容转达自己的问候。哼哼,真是学乖了,连这种象生儿都不放过要做呢!”
  清溪一脸的理所应当:“也是应当的。毕竟当年太后救了她一命。”
  赵贵妃咬紧了牙,脸色也越发难看:“还收留了她那么多奴才!”
  清溪低下头,脸上的神情莫辩。
  赵贵妃正要接着发火,香雪忽然慌慌张张地来报:“娘娘,福宁公主来了。”
  赵贵妃冷笑一声:“看来她百日禁足已经满了。”
  福宁公主已经自顾自走了进来,闻言也冷笑,道:“看来这是被我连累得失宠了?”
  赵贵妃挥手令侍女们都退下,方冷冷道:“你又来做什么?”
  福宁公主冷笑一声,道:“赵若芙,你别以为我们非要靠你,而是你不得不靠我们!每次来我都给你讲一遍大道理,我都懒得说了。”
  赵贵妃也还了一声冷笑,反问道:“你不是早就在幽隐告诉全天下了:这一任皇后不敢管你的事?既然你们有了皇后,那就去找她啊!有什么龌蹉事,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都让她去给你们做好了!干嘛还来找我这个不听话的小姑子?!”
  福宁被她踩到痛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还是咬着牙低声吼道:“你是不是活腻了?”
  赵贵妃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分,冷哼一声,不再追着这件事,同样也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老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干嘛说这些?”
  福宁见她肯听话服软,心气又高了起来,想一想,还是先办自家阿哥的正事要紧,便问:“宝王幼子封郡王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赵贵妃点头,哼了一声:“裘太后就是被这件事气病的。”
  福宁一愣,好奇起来:“这有什么可气的?她家长子的娃娃七岁封郡王,不是大大的荣宠么?”
  赵贵妃看着她,心里暗骂:这个蠢货!口中却不得不解释:“温王还要几天才满七岁,小小年纪,于国家无功勋,于天下无益处,凭什么封郡王?这不是把个小小的孩子连带宝王往风口浪尖上推么?尤其宝王还是长子,偏偏继位的不是他;何况圣人迄今无子。若是天下的眼光都追了过去,谁来保证这孩子的安全?这可是太后的亲孙子。”
  福宁偏头想想,口中喃喃:“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有个郡王爵位傍身,不是坏事啊。想我哥哥家里三个嫡子,如今只是巴巴得都眼看着他的福王爵位,还不知道前程在哪里呢。”
  赵贵妃心思一转,便明白了福宁这一趟到底是来干嘛,冷笑一声,问道:“公主,你没事儿吧?半年前你嫂子和你,拉上了太后的亲闺女,好好地痛快下了皇帝的面子,还把太后和余姑姑同时气病;如今不过是皇帝要封自家大哥家的神童做个空衔郡王,你们竟然有脸也来要?你们一家子,到底是于国家有功勋呢?还是于天下有益处?还是你们也是太后皇帝心坎上的人?”
  福宁被骂得脸上通红,却知道这话一半冲着自己,一半冲着福王妃,知道因为自己等人的事情,赵贵妃的瓜落吃得莫名冤枉,自己先存着一分心虚。但这事儿并不是自己的事儿,而是福王哥哥的话,福宁说出来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你先别骂我,我告诉你这个巧宗!温王这个爵位,咱们都不是傻子,这分明是皇帝和宝王掰腕子的结果,以宝王家雍郎的聪慧,早晚一个爵位妥妥的。皇帝这时候要给,宝王还不矜持地肯要,本来就是他们亲兄弟在斗脑子。压根不管别人的事儿!可是这样一来,雍郎就成了咱们家这一代上的第一个郡王,可分明不过七岁,就是你说的那话,寸功未有,不免旁人真心不服。”
  福宁喘了口气,换了语重心长的口气:“咱们福王家三个孩子,大的都快行冠礼了,小的也比雍郎大得多。可是还都不过是白身,连请封世子的折子都还没批下来。你就告诉皇帝,他做事不能太偏心。让他把我们家三个孩子也封了爵位,我们就不闹。否则,外头有点什么乱七八糟郑伯克段的流言,可不要说大家胡闹,转回头,又拿着我们家这个外人撒气。”
  想一想,再嘱咐一句:“你说话委婉些,重点是把爵位要下来,可记得了?”
  赵贵妃默不吭声地听完,一声冷笑:“我终于听明白了,你们这是浑水摸鱼,不论自己拿不拿得到,也要闹一闹,哪怕只是恶心恶心圣人——对不对?”
  福宁噗嗤一笑,倒也娇艳如花:“你这人呢,说聪明,也聪明到十分;说你傻呢,也的确是什么时候都分不清亲疏的!”
  赵贵妃冷道:“这种话,如果我说了,就是拿着自己给你们当踏脚石,你们得了爵位,圣人心里气不顺,看我不顺眼;你们得不着爵位,不过是在外头哭闹一场,什么损失都没有,可我就得替你们挨圣人好一顿嫌弃——圣人本来还对我有了三分笑影,这话一说,我恐怕一年半载的,他连正眼看我都不肯了!你如何不让皇后去说这话?”
  福宁理直气壮地将青葱一样的食指指到赵贵妃的鼻子上:“因为你说这话才名正言顺!我来找你是找自家小姑子,我找皇后娘娘算怎么回事?”
  赵贵妃霍地立起:“我名正言顺?最名正言顺的恐怕是你母妃大人吧?如何不让她干脆去找太后娘娘说这些话?不就是担心你母亲被太后一顿臭骂么?反正我是无足轻重的,反正我不管得宠与否,现在都于你们的大事无碍了!”
  福宁听她的话声越来越高,又急又气,也拔了嗓门,喊道:“你嚷什么嚷?封不封在圣人,不过请你传个话,你自己存了龌龊心思,还栽到我们头上。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进的宫!不是我阿父要让我嫁给你哥哥,你就能进宫当贵妃了?别做梦了!如今过河拆桥起来,不记得当年怎么在家里羞羞答答满心欢喜地绣嫁妆了?我告诉你,你我一世是姑嫂,这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说完,蹬蹬蹬就往门口走,临到门口了,想起来一事,冷笑一声,回头道:“不是为了给你报仇才赐了驸马贵妾么?如今那刘氏已经无法生育,我就摆着她在那里,好吃好喝好供着,乐意怎么跟驸马亲热,就怎么跟驸马亲热。怎么样,我够贤惠了吧?你不是委屈么?不是冤枉么?不是不乐意帮我们的忙么?你有本事再去告状,看看现在的皇后会不会再给我的驸马赐一个贵妾过来!”
  言毕,扬长而去。

  ☆、128。第128章 传话

  赵贵妃看着福宁公主骄傲的背影,颓然坐倒,一脸灰败,却又觉得自己无泪可掉。
  香雪怯怯地进来,轻轻喊她:“娘娘……”
  赵贵妃勃然大怒:“出去!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香雪吓得掉头就跑!
  清溪在门口一把扶住她,看着她吓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微微叹息,低声道:“娘娘不痛快,你约束宫人不要乱跑。我去看看。”
  香雪战战兢兢地点头,低声说了一句:“姐姐小心……”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清溪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进了殿,随手关上了殿门。
  夜间,赵贵妃令人传话明宗:若有暇,请圣人驾临清晖阁。
  明宗已经听说了福宁又去赵贵妃那里聒噪,忍不住皱眉道:“这刘氏真不中用!早知道,该换个更暴烈性子的!”
  孙德福低声回报:“二公主临走时说,让贵妃娘娘有本事再告状,看看现在的皇后会不会再给二驸马赐贵妾。”
  明宗被这一句话撩起了性子,眉毛一竖:“你给我立刻去查梨园簿子,朕这一回,还就必须要再给她准备个手段高明的贵妾!”
  孙德福脆脆地答了声是,颇有些幸灾乐祸:“老奴看着二公主那样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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