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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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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老太爷要动怒。昨儿夜里他还在算计着以孙媳妇如今的身子,明年年中,他十拿九稳的能抱着重孙子。想着有个粉妆玉琢的奶娃娃整天围着他叫太爷爷长。太爷爷短的,萧亭喜得一个晚上,没睡安稳觉。

哪里料到,才过了一天,他的美梦就被无情的往后延迟,这一下,老太爷把始作甬者周雨睛恨得牙直咬。哪里还肯出手治病!

萧寒清咳一声道:“天薇,时辰不早了。去歇着吧!”

话音未落,却见微云匆匆从外头进来道:“大爷,三老爷来了!”

萧寒点头道:“先扶表小姐去歇息,再把人请进来!”

杜天薇虽有不愿。却也知道有外人在,她一个闺中女子多有不便,遂朝欣瑶叮嘱了几句,才恋恋不舍的回了房。

待天薇走后,徐宏远一身顶好的云锦暗灰色长衫,脸有急色的翩翩而入。

与萧寒,杜天翔打了个照面后,一屁股坐在欣瑶床前的梨花木矮凳上,面露忧色道:“好好的。怎的又受了伤?”

欣瑶见去了一个,又来一个,不由头痛道:“小叔叔怎么来了?”眼睛却朝萧寒看去。

萧寒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派人去通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总是要知道的。”

徐宏远怒道:“你这孩子,还想瞒着我,还不快把事情一一与我说来。”

斜靠在椅背上的杜天翔深知欣瑶的身子不适宜多说话,忙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末了,不由的感叹道:“表嫂。淡月那丫头也算是个机警的,见你言语暗示。便找了个机会出了蒋府,也没去找老太爷,直奔太医院来了。好在我今天衙门里没什么事,去的及时,要不然,就老太太那一下,你啊,半年都别想从床上爬起来。”

蒋欣瑶前先从马车上坠下山涧,受了极重的内伤。杜天翔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是清楚,她的身子就好比一块碎成几块的玉镯,虽经过高人粘补在一起,却是禁不得一点点重力的打击。

老太太盛怒之下的这一杖,正好打在蒋欣瑶的后背上,引发了旧疾。庆幸的是老太太年岁大了,又是个女子,手劲有限。若换成个壮年男子,蒋欣瑶这条小命,那就可是神佛也难救回。

欣瑶苦笑道:“大爷怎么也赶来了?”

杜天翔看了看萧寒那一声打扮,翻了个白眼,哼道:“他啊,刚从二哥府里出来,正打算回府换件衣裳接你去,正好遇到了我身边的小厮去王府报讯,急急忙忙就赶过来了。”

欣瑶苦闷道:“我这点小事,做什么要闹到靖王府,弄得人尽皆知。”

萧寒看了眼杜天翔的坐相,道:“他也是怕护不住你,不好向我交代。更何况他一个小小太医,弱不禁风,除了看病在行些,能斗得过谁?”

杜天翔得瑟的抖了抖腿道:“小爷今日在归云堂说的那几句话,怎么样,威风不威风!”

蒋欣瑶暗道,你那是狐假虎威,眼睛却不由的朝杜天翔看去,心下颇有几分感动。

徐宏远把事情的来胧去脉听得明白,不由叹道:“瑶儿,是小叔叔连累了你。”

欣瑶摇头道:“小叔叔,你的事,老太太迟早是要知道的,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我只是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老太太心里的怨恨还是这么深。更没想到,这事居然是由三姐姐挑的头。”

萧寒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几张房契,塞到欣瑶手里,道:“你收着。”

欣瑶狐疑的看了一眼,眼睛陡然睁大,道:“你果真把它们给我弄来了!”

萧寒面无表情道:“她还有二个庄子,回头一并给你弄来!往后,蒋府的事,你别管了,统统交给我与他们两个,将养着身子才最要紧。微云,淡月,侍候少奶奶喝了汤药,先歇下!我与他们到书房说话!”

说罢,不等欣瑶回话,便起身去了外头。

蒋欣瑶见男人出一趟远门后,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不由大感意外,不及深想,便觉得困意上来。

徐宏远见她脸有疲色,便嘱咐了几句,与杜天翔两人去了外书房。

……

三人刚坐定,茶还未喝上一口,便听上首的萧寒沉着脸道:“二哥刚刚得到的消息,十六出事了!”

“什么!”徐宏远,杜天翔惊得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

萧寒点点头道:“有人在他日常喝的水里下了毒,无色无味,毒性极强,好在他发现的早,只喝了一口,不然……”

杜天翔恨声道:“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如今十六怎么样?”

“赵虎在左军布下的一个暗桩,畏罪自尽了。这个毒很厉害,天翔的那些个解毒药只能暂时压制住,去不了根,军中的那个大夫治外伤在行,内伤却是束手无策,如今已经开始咳血了!”

徐宏远脸色大变,慌慌张张道:“小寒,这……这可如何是好?”

萧寒抬了抬眉毛道:“二哥的意思,让我与祖父跑一趟。”

杜天翔上前两步斩钉截铁道:“不行,外公年岁大了,经不起来回折腾,万一路上有个意外,还是我去。”

萧寒沉思道:“你去,宫里怎么办?你去不合适!”

杜天翔想到从小到大的兄弟居然被人下了毒,不由的大怒道:“他娘的,连下毒这招都用上了,小爷我岂能饶得了他们。要跟我比用毒,小爷我是他们的祖师爷!”

萧寒眼里闪过丝阴影,平静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与姨母去。其一姨母身子一向好,扛得住;其二,姨母用药,针灸极为精准。有我一路护着,必无大碍!”

杜天翔沉思片刻道:“旁人只知道母亲对妇人的病极为在行,又有谁知道母亲的本事,实则在我之上。她去,十六必无碍。”

徐宏远一点点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道:“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萧寒微微叹了口气道:“原本打算两天后动身,衙门里,府里的事情交待一下,只是瑶瑶这一病,我极不放心。我算过了一来一回,少则四十天,多则两三个月!”

杜天翔正色道:“表哥,府里有我,你尽管放心!”

萧寒摇头不语,目光却朝徐宏远看去。

徐宏远咬了咬嘴唇,道:“往日里都是十六,瑶儿护着我,如今我也是不怕的了,说吧,我能做什么?”

萧寒遂道:“我这一走,京城中二哥最信得过的,也就你们两人了,二哥与我商议,既然你再过十几天就要大婚了,就想着把你从翰林院挪出来,户部孙尚书是韩王的人,二哥想把你放那里去!”

徐宏远低头略思片刻,便道:“我听二哥的!”

萧寒拿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道:“咱们再说说今日的事。阿远,刚刚我把你父亲生前交待瑶瑶的事情里外里露给了老太太,一来是气不过,二来也省得你整天担心吊胆的忧心着南边。”

徐宏远大惊,忙道:“万一老太太她……”

杜天翔冷笑连连:“怕她个鬼啊,她要敢动一动试试,小爷我让周家灰飞烟灭!”

萧寒见天翔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嘴角微翘道:“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也是这么与她说的,她吓的脸都白了。不过,还是防着些好,我当即书信一封,让南边的人看着些,布些人手在老宅也是好的。”

徐宏远眼眶微红,恨恨道:“如今都闹开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撕掳开了反而好。二老总算可以明正言顺了!”

萧寒对上徐宏远的目光,点头道:“放心,我必保那宅子万无一失。若不然,便是瑶瑶那头我就交待不过去。倒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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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回 手伸得可不短(二更)

上回书说到萧寒问徐宏远今后的打算。

徐宏远明白萧寒的言下之意,略思片刻道:“远远看着,以不变应万变!二老都不在了,老太太也是风中残烛之人,什么仇啊,恨的,都让它去吧。只是瑶儿挨的这一下,实在是无妄之灾,我看着心疼!”

萧寒眼色一暗,胸口隐隐的疼。

杜天翔却抚掌道:“大丈夫,理当如此。若老太太年轻几岁,这仇虽不能报,也该让她知道几分厉害。只是如今吗,罢了,谁会跟一个将死的人过不去!”

“你是说……”

杜天翔冷哼道:“要是我出手,还能保她二,三年的阳寿,旁的大夫吗,最多五个月!”

杜天翔伸出一掌,在徐宏远跟前晃了晃:“不过,她余下的日子也只能在床上过了!”

徐宏远追问道:“你是说……”

杜天翔点头不语。

萧寒抬手摸了摸鼻子,垂下眼帘,道:“这样说来,蒋府只怕还会有人来,不是我岳父,就是我岳母,瑶瑶最是心软,见死不救的事,她做不出来,这倒不好办了!“

杜天翔挑了挑眉毛道:“怎么,难不成你想做那以德报怨的事?”

萧寒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她上了年纪,我管她是谁,伤了瑶瑶,想全身而退,只怕是不能够,这样吧,我让瑶瑶搬到怡园住些日子。躲几天清静。”

徐宏远点头道:“这个主意好,离我近些,也能时常照看着。不过她未必肯啊。你这一走,府里只留老太爷一个人。”

萧寒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与她说说看吧!”

杜天翔当即道:“那明日一早我便让人接天薇回府,母亲一走,府里总得有个操持的人,一屋子和尚,岂不是乱的不成样了?对了,蒋欣珊你打算怎么办?我这话说出去了。二哥是一定会动郑祭酒的。”

萧寒面沉如水,握了握拳头道:“动了也好。正好给姨父让让位置。蒋欣珊吗,先晾着,这会事多腾不出手来。放心,有她哭的时候!”

徐宏远颔首道:“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跟外人不敢打打杀杀,倒跟自家人动起手来,果然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人啊!”

萧寒起身道:“既如此,咱们分头行动。天翔,你先回府去,把这事跟姨父,姨母说一下;要姨母同意,你让她先准备准备。两天后出发。我与阿远在二哥府里等你,咱们把事情再好好商议一下。”

……

寅时二刻,欣瑶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搂在怀里。一只温厚的手掌穿过亵衣,抚上她的后背,慢慢的婆娑着。

欣瑶被搓揉的舒服,不由的轻哼一声。萧寒见她红唇轻启,缩在他怀里乖顺的像只小猫,一把吻了上去。

胸口的挤压让睡梦里的蒋欣瑶极为不舒服。不由的一阵咳嗽。

男人吓得脸色大变,一边给她顺气。一边怒道:“什么事情不能等我回来再跟老太太理论?这样不管不顾的,还不是把自个伤了。”

蒋欣瑶迷迷糊糊醒来,一听这话,顿时红了眼眶,欲背过身去。

我了个去,老娘我都这样了,你这厮还责怪我,抽什么风,难不成我有前后眼,知道老太太那一杖会打下来?

萧寒哪里能容她转过身去,紧了紧手臂,忙低下头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你别气,是我没把你护好!”

萧寒不说这话倒还没事,一说这话,欣瑶的眼泪瑟瑟而下,止都止不住。

萧寒从来没见过欣瑶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吓得慌了神,也不知道怎么哄,只默默的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蒋欣瑶素来不是悲秋伤月的人,心性极为坚强,这些年,除了蒋振病逝,她失声痛哭外,平日里,即便是最难的时候,她也是以笑示人,眼泪对于她来说,是最无用、最廉价的东西。

这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听男人这话,心里便委屈的不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落下来。

外间塌上的微云,淡月听到大奶奶的哭声,对视一眼,赶紧披了衣裳准备冲进来,却又顾忌着大爷,在外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支着耳朵留意着房里的动静。

欣瑶哽咽了半晌,才稍稍止住。

萧寒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纠在了一处,见欣瑶刚止了泪,便哄道:“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是我说错了话,你放心,谁欺负了你,我替你出头。”

蒋欣瑶痛痛快快的发泄了半天,顺便把眼泪鼻涕在男人衣衫上蹭了蹭,哽咽道:“你欺负的我,当着小叔叔,天翔的面,对我冷着个脸,像我欠了你几万两银子一样。平日里都是瑶瑶长,瑶瑶短的,那会就变成了‘你啊你的’。”

萧寒哭笑不得道:“我那是气我自个,为什么不先到蒋府接你,偏去了二哥府里。不然,你哪里会受伤?”

蒋欣瑶敏感的追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萧寒温厚的手掌抚了抚女人眼角尚挂着的眼泪,叹道:“瑶瑶这聪明劲要用在自个身上,今日何至于受伤?难道不知道自个的身子是禁不得打的,不会躲着点,再不济求个饶,等着我来也行啊,何苦硬碰硬。让我怎么放心得下留你一个人在府里?”

蒋欣瑶脑子转得飞快,眉头一皱道:“你要出远门,谁出事了,十六?”

萧寒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叹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在回来的路上收到二哥传来的讯,十六出事了,中了毒,我与姨母得往军中去一趟。”

萧寒耐心的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与欣瑶听,末了又道:“明日,我把你送到怡园,怡园既清静,景致又好,阿远又能照看你,这样我才放心。”

蒋欣瑶很快便冷静下来,她柔声道:“我去了怡园,祖父一个人留在府里,岂不是冷清?我在这里养着就很好,你放心,蒋府的事,我不会插手!”

萧寒见女人猜得*不离十,只得如实道:“老太太的病,若是能请得祖父和天翔去,还有二三年的光景,不然就只几月可活。明日蒋家只怕还有人来,我怕他们扰了你的清静,让你为难,所以,才想让你到怡园小住一阵子。

蒋欣瑶一听老太太只二三年的光景可活,不由的长叹一声。

“老太太这么厉害的人,落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唏嘘。你不知道,小时候老太太那双幽森的眼睛朝你轻轻一瞄,三伏天都能心生寒意。这么些年了,蒋家竟无一个人敢忤逆她半句。也就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背着她,做了许多的事。萧寒,你让天翔帮她医治吧,要不然,我这心里,永远不会踏实,她到底是我的亲祖母,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再者说,母亲与两个弟弟还在府里过日子呢,总不能让他们夹在中间为难!”

萧寒把女人往自个怀里拢了拢,沉声道:“你忘了她打你的那一杖了?”

蒋欣瑶把手环在男人的腰上,柔声道:“说实话,我是恨她,讨厌她,可再恨,再讨厌,我这身上底到还流着她的血,这一回,就算是还了她的养恩,好不好?”

萧寒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眼中犹有不甘道:“你啊,看似冷淡,实则比哪个都心软,我就猜得你会这样说。放心,这事我来安排。即便要治,也得看谁人来说,蒋府上下,除了岳母大人,谁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脸面,这个人情,我得让岳母来做。”

欣瑶一听,极合自己的心意,抬起头,眼中含笑趁机道:“怡园,我就不去了,金窝银窝哪比得上自己的狗窝,府里留祖父一个人,我不放心!对外就说我去了庄子上休养。再说,小叔叔没几天就要大婚,这来来回回的,我也怕折腾,你知道,我最是个懒得。以前在娘家时,最喜欢窝在听风轩里,哪都不愿去。如今也一样!”

萧寒心下一暖,便道:“也罢,都随你的意,只别累着自个就行。这次我把贵生,贵明两人留在你身边,这两个人脑子灵活,做事利落,你用得着。”

“这趟差事顺利不顺利?”

“那赵虎果然是个将才,居然把人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放心,这回是真的,暗中都盯着呢,只等时机到了再动手!”

欣瑶想了想,点头道:“什么时候动身,姨母那头能不能行?”

“明日晚上动身,原本二哥是想请祖父出山的,祖父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天翔在宫中走不开,也只有姨母最为合适。姨母她自然舍不得祖父去那么远的地方,一口就应下了。”

“十六的毒,姨母能解?”

“你放心,用毒,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比得过天翔,天翔会交待清楚的。姨母的针灸是祖父亲传的,深得其精髓,她出马,十六必安然无恙!”

蒋欣瑶渐渐升了怒气,道:“都用起毒来了,必是最熟悉的人才能下得了手,韩王的手伸得可不短啊!这事咱们可不能就这样捂着,得让那位知道,他能在十六身上下毒,也能在那位身上动手脚。”

☆、第一百零七回 绝非悲伤之际(三更)

萧寒轻轻刮了刮欣瑶鼻子,笑道:“二哥连夜进宫去了,没有他下令,我这个指挥使哪里能离开京城这么长时间?瑶儿,还有件事情我要与你说,阿远九月初六大婚后,二哥的意思想让他到户部去历练历练。”

“孙尚书把持户部近十年,小叔叔这个差事,不大好办啊!倒不如让老庆王爷在今上跟前讨个恩典,有了这座大靠山,他也不至于在户部寸步难行,不然,以小叔叔的性子,难!”

萧寒一点也不惊讶女人的话,只淡淡笑道:“你与二哥想到一处了,二哥还说,有你在阿远后头出谋划策,户部那些人,哪个敢小瞧了他?”

蒋欣瑶眼睛轻轻一转,道:“二哥让小叔叔这个时候去户部,只怕还有更深的用意,若我猜得没错,二哥是不是想动孙家?”

萧寒闭了闭眼睛道:“孙家早晚要动,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阿远去,主要是摸一摸底,别到头来接手的是个烂摊子,上回瑶瑶说到赈灾款的事情,二哥也想从户部着手查查看。”

欣瑶往萧寒怀里钻了钻,道:“哎,小叔叔以后的日子可不后过啊!”

“再不好过,都比我好过。”

萧寒替她掖了掖被子,苦笑道:“瑶瑶,这一去,一来一回时间不会短,京城就二哥一人,我不大放心,你若身子还能应付得来,多帮二哥出出主意。我手上掌管的那些个东西你都是熟悉的。我不在京里,二哥的意思交给谁也不如交给你合适。府里的事让萧重与李妈妈他们多操心。”

欣瑶静默了片刻,才道:“我的身子有祖父和天翔调养着。倒是无碍的。我担心的是你和姨母这一路的安危,西北寒苦之地,眼看着马上要入冬,这一趟的艰难可想而知。”

萧寒轻轻的把下巴搁在欣瑶脑袋上,蹭了蹭,温和道:“这些我是不怕的,我最怕的便是你的身子。”

欣瑶轻笑道:“难不成比上次清凉山还严重?不过是吐了口血。旧伤复发罢了。被你们说的,我成了那将死的人了!”

“胡闹。这样混话也是能乱说的。”萧寒声色俱厉道。

欣瑶心知这话说得没了分寸,嘴角弯弯,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抬头在男人好看的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吻。笑得一脸讨好。

萧寒小腹一热,毫不客气的吻了回去,待欣瑶气喘吁吁时,萧寒这才把她的头往怀里一按,咬牙切齿道:“早晚一天,我要让蒋欣珊在你跟前跪地求饶。动不了老太太,我还动不了她!”

蒋欣瑶感觉到男人的下身支起了小帐篷,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苍白的脸上涌上一丝红晕。遂引着说了些其它的话。

萧寒顾忌着欣瑶的身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没过几分钟。一阵困意上来,很快歇了某些心思,沉沉睡去。

欣瑶打量一圈男人疲惫的脸,抬手摸了摸扎里扎煞的胡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把事情细细的过了一遍。再睁开时,眼下一片清明。这才往男人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外头的两人听得里间没了声响,对视一眼,才把心归了原位。

……

燕淙元背手立于一副“万马图”跟前,瘦削的背影挺得笔直。

自打军中有消息传来,他便立在这图前,不言不语近半个时辰。

施杰红着眼睛朝刘滔打了个眼神,刘滔轻摇了摇头,反冲他抬了抬眉。

施杰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道:“王爷,十六他……”

施杰刚想劝一句,不知何故想到了尚不知情的女儿,心中涌出无数感伤,哽咽着说不下去。

刘滔见状不妙,正色道:“王爷,平王福大命大,必能逢凶化吉。此时,还不到伤心的时候。”

蔡忠义抖了抖衣裳,恭敬道:“老刘所言极是。平王既能把毒逼出来,便已去了一半风险。小寒快马加鞭,半月之内必达军中,王爷需得宽心!”

燕淙元身子轻颤,幽幽道:“十六与我一母同胞,这些年,他为我风里来,雨里去,吃了不少苦。母妃临走前交待过我。我没护住他!”

此言一了,众人不知如何劝慰,气氛一时又冷了下来。

卫瑞长袍一撂,快步走至靖王身侧,镇定自若的微微一笑道:“王爷,凡事总有两面,平阳中毒说明韩王的手已经伸到了左、右两军,若平阳能趁机清洗一番,左、右两军必是王爷的坚实堡垒。”

刘滔抚须思道:“此事王爷大可不必瞒着皇上,既然韩王能把手伸到左、右两军,势必也能把手伸到宫中。宫中王爷需得让杜太医再多留个心眼。”

施杰进一步道:“王爷,萧指挥使出京,也须得找个适当的理由才行。王爷肩负重责,箭在弦上,此时绝非悲伤之际!”

燕淙元缓缓转过身,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终是落在施杰身上,他沉声道:“老尚书所言极是!”

……

次日卯时二刻,萧府总管一脸恭敬的把蒋家二老爷请进偏厅,亲自奉上茶。不等蒋宏生开口,便上前一步,弓着身子,为难道:“亲家老爷,真是不巧了,大奶奶不在府里。”

蒋宏生奇道:“这一大早的,她往哪里去了?”

萧重垂手侍立,脸色凝重道:“回亲家老爷,咱儿傍晚大奶奶刚到府门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老太爷,大爷吓得连夜把大奶奶送到了别院。”

蒋宏生大惊失色道:“你家大奶奶身子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萧重暗中掐了自个一把,眼眶红红道:“回亲家老爷,老太爷说,我家大奶奶旧伤复发,需得调养数月方才可以下床。可怜我家大奶奶,前两日才断了汤药,这会子又一病不起了。好在老太爷的医术是极好的,一时并无大碍,只是……”

蒋宏生又羞又急,忙道:“只是什么?”

萧重装模作样擦了把眼泪道:“老太爷说了,大奶奶的病不能下床,不能动怒,不能劳累,需得静养才行,这才连夜去了别院。”

蒋宏生岂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却又不甘心道:“你家老太爷,大爷人呢?”

萧重拧了拧眉头,一脸叹息道:“老太爷一心盼着大奶奶养好了身子,早日抱上重孙子。大奶奶这一病,老太爷心里的期盼落了空,气病了,这会也在别院养着呢。大爷这个时辰,只怕是去了衙门。亲家老爷,您这是要……”

蒋宏生忙圆话道:“没事,没事,我就看看瑶儿的身子怎么样了,既然去了别院休养,那我就放心了,衙门里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又与萧重客气了几句,便起了身。

萧重恭恭敬敬的把人送上车,等马车走远,正打算到东院回话去。却见二总管萧吉行色匆匆走到跟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萧重背着手沉思片刻,径直去了东院。

东院正房里,欣瑶歪在床上,听完李妈妈的回话,冷笑连连道:“李妈妈,让人给母亲捎个信去,省得她惦记着。妈妈也不必再气,老太太如今这个样子,也算是报应。”

李妈妈自打昨天欣瑶吐过那口血开始,脸色就没好看过,把微云,淡月两个叫到跟前狠狠的训了一通。

两个大丫鬟红着眼睛也不敢回话,还是欣瑶派轻絮在李妈妈跟前说了几句好话,李妈妈才朝着蒋府的方向骂了几句,遂放过两人。即便这样,李妈妈还是心疼的一夜没睡着觉,眼下的青黑色清晰可见。

李妈妈啐道:“大奶奶,府里旁的爷们,姐们,老太太连句重话也没有,独独对大奶奶,竟像是仇人一样,下手连个轻重都不分了!都说姑娘出了门子便是客,满大街,满京城找找去,哪个大户人家是这样的待客的?”

李妈妈说着说着眼泪便淌了下来,想着以往在蒋府里过的那些个憋曲的日子,李妈妈狠擦了一把眼泪。

“最可恨的就是三小姐,出了门子的人了,还整日里盯着大奶奶不放,就生怕大奶奶的日子过得比她顺遂。姨娘生的就是姨娘生的,一点子规矩道理都不懂,活该给人打。还有那个碧苔,当初大奶奶就不该心软,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不得好死的下贱蹄子,看我饶得了她!”

李妈妈庄户人家出身,骂人的功夫在先头冬梅的压制下,早已退步了许多,即便这样,一遇到欣瑶吃亏的事,还是会时不时的展示一下她骂人的口才。

蒋欣瑶皱了皱眉头道:“她如今关在哪里?”

李妈妈忿忿道:“被大爷送到了庄子上生产。估摸还有三,四个月就要临盆了。”

蒋欣瑶想了想道:“让萧重再多派两个妇人看管着,一旦孩子落地,抱回蒋家,交给二嫂嫂,旁的,就由着她自个的命吧,我也是懒得理了!”

李妈妈忙道:“哎啊,我的好奶奶,您就安安心心的歇着吧,这样的贱婢,哪值得您这样金玉似的人惦记着?大爷今早特意交待了,若大奶奶再有个闪失,我们这帮子下人,也就别活了。”

☆、第一百零八回 你好,他就好!

上回书说到李妈妈感叹欣瑶若再有个闪失,她们做下人的,也就别活了。

原来萧寒一大早起来,见女人睡得正香,轻手轻脚的漱洗一番,把府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末了,把东院的丫鬟,婆子统统叫到跟前,二话不说,就让人跪了一地。

萧寒自个端着茶盏,阴冷的看着地上众人,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叫起。待丫鬟换上新茶后,才面无表情的敲打了几句,把欣瑶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吓得变了脸色。

东院的事一了,萧寒径直去了议事厅,府里上到萧总管,下到看门的小厮,无一不在厅上恭敬的候着。

最后又把李妈妈和萧总管叫到跟前一番叮嘱,这才去了老太爷房里请安。

李妈妈,萧总管两人抹了一脑门冷汗,两人看着大爷高大挺拔的背景只觉得两条腿都在打颤。

欣瑶见李妈妈一脸的心有余悸,心知必是那厮发作过了,笑道:“表小姐回府了?”

李妈妈方笑道:“天刚亮杜府就派了人来接。表小姐先头还不肯走,大爷不知道说了什么,就乖乖的上了车。大奶奶那时还没起,就没跟大奶奶话别!表小姐说下回再来看大奶奶!”

这时,微云端了药进来,欣瑶一见,脸色耷拉了下。却听得外头淡月似与人在说话。

片刻后,淡月掀了帘子进来,笑道:“奶奶。府里的大奶奶,二奶奶刚刚一前一后派人送了些补品过来,奶奶要不要过过目?”

欣瑶接过微云的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漱了嘴,捻起一颗梅子含在嘴里,才长叹一声道:“可有什么话带到?”

淡月笑道:“萧总管说扔下东西就走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欣瑶眯了眯眼睛,道:“父亲来过了?”

淡月察言观色道:“正要跟大奶奶说呢,二老爷刚刚走。”

欣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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