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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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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什么规矩?皇嫂说来一听。”燕十六嬉皮笑脸道。
迟皇后笑道:“女子善妒,则家宅不宁,家宅不宁,便祸起萧墙。身为女子,需得有容人之心。”
“姐姐这话,说得及对,身为正室,需得有容人之心,独宠可不是什么好事。”刘贵妃似笑非笑道。
迟皇后恍若未闻:“十六弟当年为娶王妃散尽府中女子……”
“姐姐啊,那是咱们平王爷情有所钟,我瞧着像平王妃这般温柔和顺的人儿,不会没有容人之心。”
蒋欣瑶听得好笑。
这迟皇后一说话,那刘贵妃就唱反调,迟皇后拼了命的想把话引到十六那头,刘贵妃就不让她如愿。只差没明着说皇后啊,要雨露均沾啊,你整天霸占着皇帝,容人之心到哪里去了?
迟皇后脸色微变,瞬间已端了笑脸:“所以说这情有独钟也得分人,若换个人,只怕平王就没什么耐心了。十六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贵妃啊,不是我没有容人之心,我天生丽质,千娇百媚,皇帝喜欢,你奈我何啊?
燕十六懒得搭理,淡然一笑,朝身旁的福王举了举杯。
刘贵妃见皇后遇了个冷脸,心下得意,与身旁的绿衣嫔妃碰了个杯,以示小小庆贺。
迟皇后气了个倒仰,缓了缓心神,对皇帝笑道:“皇上,有酒无乐,岂不呆板,臣妾听说这几位贵女琴棋书画皆通,不若请她们奏上一曲,也好助助酒兴。”迟皇后失了一局,曲线救国。
燕淙元点头微笑,主动举杯,与皇后碰了碰,以兹嘉奖。皇后笑颜如花,朝刘贵妃挑衅的看一看。
刘贵妃银牙暗咬,嘴边擒起一抹冷笑,侧过脸,朝身后的表妹递了个眼色。
却见那刘仪起身,款款走到帝后跟前,屈身拜道:“刘仪愿为帝后献奏一曲。”
皇后见是刘家的抢了先,笑道:“有曲无舞,岂不遗憾?”
张喻红忙起身,妙眼轻轻扫过平王英俊的脸庞,娇羞道:“喻红愿为帝后一舞!”
燕淙元看都未看两人一眼,只把目光落在福王身上。
福王眼中精光闪过,哈哈一笑道:“皇上,依臣弟之见,都是佳人,就让她们演上一演!十六弟,你觉着如何?”
☆、第二十九回 镜中花,水中月
一个演字,令蒋欣瑶对福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持杯的手一顿,滴了几滴清酒在桌上。
萧寒眼睛只在欣瑶身上打转,见此情形,低头掩住了脸上的一抹笑。
燕十六见两位贵女目光都向他看来,只觉索然无味,偏脸上装着兴致勃勃的样子,抚掌道:“甚妙,甚妙!谁舞得好,弹的好,本王重重有赏!”
久未说话的平王妃眸色一暗,垂下了脸。
燕淙元环视一圈,朗声笑道:“朕……准了!”
……
一个琴音悠长,一个翩翩起舞;
一个清秀可人,一个艳光四射。
座上众人听得如梦如醒,看得如痴如醉。那福王只差没流下口水。若不是福王妃拼了命的剜了他一眼,那口水必流无疑。
蒋欣瑶托腮长叹,瞧瞧人家姑娘,再看看自个,除了会算算几本帐外,也就没了旁的爱好,虽说书是读了不少,哪比得上这两位会吸引人。
念及此,目光移向对面之人,却见那厮正瞧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萧寒移开眼睛,抬头朝身后的大树看了看,只听得哎啊一声,那张喻红玉足一扭,旋转的身子失了重心,不知何故朝燕十六这边倒过来。
彼时的燕十六正眼角扫着徐宏远,见他坐得端正,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心下恼火。未曾留意场中动静。
待他反应过来,美人已在眼前。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身轻如燕,燕十六一躲,那美人身子一歪,竟向徐宏远倒去。
徐宏远下意识伸出手救,美人将将落下,抱了个满怀。
张喻红惊险之下,得人施救。含羞抬头,一个眼神飞去。见是座上最英俊的男子,不由专注相望。
徐宏远文弱书生,受了惊吓,怀中之人抛又抛不得。起又起不来,一时竟愣住了,落在旁人眼中,似这二人眼神纠缠在一处,脉脉含情。
燕十六看得怒火中烧,眼中寒光一闪,一张脸铁青。
燕淙元忙道:“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宫女们忙不迭的扶起张喻红,那张喻红自知失礼,忙跪倒在地。一张粉红俏中带红,求帝后开恩。
燕淙元笑道:“无心之过,起来吧!”
迟皇后浅笑道:“喻红与那徐尚书倒颇有几分缘份。”
此话一出。众人变色。
刘贵妃瞬间领悟。
好你个皇后,真真会做戏,原以为你把你侄女请来,目标是那平王府,谁知竟是那徐宏远。
平王是皇帝唯一的亲弟弟,若把人送到那府里。目标太大,其心思昭然揭之。皇帝必然怀疑。
徐宏远则不同,他年纪轻轻,已官居户部尚书一职,以他的作为,这户部早晚是他的天下。户部多少油水,不必深说,又可避开皇帝的疑心,何乐而不为。
再者说这徐尚书娇妻有孕在身,府中又未有通房小妾,已做了数月的和尚,只需一个小小的契机,便可使他迷了心魂。到时候把人弄进徐府,吹吹枕头风,已经败了的迟家什么好处没有。
至于那燕红玉不准纳妾一说,又有什么打紧?讨得皇帝口谕,便是那庆王爷也不敢说三倒四。再者说,天下男子,哪个不三妻四妾。
好计谋,好算计,刘贵妃自叹不如。
……
“皇上,臣弟内急,去去就来。”燕十六气得一扭头,转身就走。
徐宏远听皇后轻巧的一句话,心一颤,又见十六摆了脸色,心知必有所误会,忙道:“皇上,臣也内急,先告退。
杜天翔见气氛诡异,不顾旁人目光,上前搭了徐宏远的肩膀,一同找地嘘嘘。
须臾只留福王与萧寒,一个头,一个尾,遥遥相望,脸色相当尴尬。
迟皇后玉手一抬,轻笑道:“扶张姑娘到我宫里休息一二。”
燕淙元看着空了一半的宴席,只是含笑。
杜天薇朝欣瑶勾勾小指,压低了声道:“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蒋欣瑶眼波流动,朝上首处抬了抬眉:“妹妹,好戏才刚刚开始。”
……
迟皇后见事成一半,心中畅然,本着为皇帝分忧的原则,看一眼从头至尾都无一句言语的施王妃,直言不晦笑道:“施王妃成亲已有数载,为何迟迟不见动静。前几日几位老王妃为了平王府无子嗣一事,特意跑到本宫跟前来,本宫好生安抚,才把人哄走。”
施如眉淡淡一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替我周全。子嗣一事,我家王爷与我都着急,只是命中尚未到时辰,急也急不来。”
迟皇后笑道:“说不急,那都是唬旁人的,便是在边上看的,都替弟妹着急。”
一声弟妹拉近了距离。此情此景,仿佛是大嫂替小叔子操心,既亲切,又自然。
坐上也不知哪位嫔妃,忽然出声笑道:“皇后娘娘今日请来那么多世家贵女,不如索性赐一个到平王府上,正好为王妃分忧解难!皇上,您说臣妾这主意如何?”
燕淙元脸有难色,似不大愿意。
迟皇后轻笑道:“皇上,婕妤妹妹所言有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平王年岁渐大,总没个后,也不行。我瞧着刘姑娘兰心惠质,亭亭玉立,想必是个可人儿,不如……”
燕淙元点头笑道:“皇后所言极是!”
施如眉闻言心下凄凉。
有些事儿,不是你想逃便能逃得了的。今日宫宴她早有心里准备。偏刚刚王爷那轻巧一避,令她感动。存了侥幸。哪知,还是逃不掉。
想着王爷临来前的交待,施如眉起身冷笑道:“皇上。刘家姑娘金娇玉贵,我小小的平王府可容不下这样的大佛。”
燕淙元脸色一沉,看向施如眉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善。
刘贵妃未料到座中局势起了变化,心中急思,忙道:“是啊,皇上,仪妹妹小户人家出身。配不上平王府高门,还请皇上为仪妹妹另赐他人。”
迟皇后冷笑道:“连皇上都说好的事。偏一个称容不下,一个称配不上,难不成平王妃,刘贵妃连皇上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施如眉很是看不惯迟皇后咄咄逼人的态势,忍不住出声道:“皇上的话,自然不能放在眼里。”
“大胆!”李宗贵怒呵道。
施如眉盈盈走到帝后跟前,双膝下跪,眼中含泪道:“皇上的话,是要放在心里的。”
蒋欣瑶不由的夸了声好。
这个施如眉,如此高压之下,仍能轻巧的化解危机,可见其心智不俗。只可惜。如此妙人,遇上十六那厮,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皇上。平王妃久无身孕是不争的事情,不光王妃无孕,连两个侧妃都无身孕,臣妾听闻说是平王妃善妒,容不下人,故给两位侧妃喂了避子汤药。”迟皇后轻巧道。
“平王妃。竟有此事?”
帝王的威严令座上剩余之人心惊胆寒,鸦雀无声。
蒋欣瑶垂了垂眼。起身道:“回皇上,王妃乃明理之人,岂能做这阴私之事。平王成婚虽有几载,确是聚多离少,一时无孕,也情有可缘。”
燕淙元横了眼萧寒,似对此时跳出来,为平王妃说话的蒋欣瑶很是不满。
果不其然,萧寒厉声呵斥道:“胡说什么?闭嘴!”
蒋欣瑶眼眶一红,赌气偏过脸不说话。
杜天薇见表哥对表嫂声色厉疾,气道:“表哥,表嫂说的是实话。”
迟皇后码准了皇帝的心思,自认为有所持,轻笑道:“平王妃,瞧见没有,你累得指挥使夫妇都为你吵了架,依本宫看,你还是把那刘仪姑娘接进门,这才皆大欢喜”。
福王妃动了动身子,微胖的脸笑道:“我说弟妹,不过是个妾,玩物似的,纳不纳有何要紧?十六弟一向宝贝你,你又担忧什么?”
一句“玩物似的”,让刘贵妃,刘仪姐妹变了神色。
福王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目光有意无意的从萧寒夫妇身上掠过,笑道:“皇兄,依臣弟之见,也得问问人家姑娘家,愿意不愿意,强人所难之事,臣弟可不屑做。”
刘贵妃只觉得今日的事,已出乎她的所料,似有一层朦胧的纱罩着,让她看不清是非,辨不清方向。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仪妹妹,你一切随心。若愿意,皇上,皇后自然为你作主;若不愿意,皇上,皇后更不会强人所难。”
刘仪蹙着眉,咬着唇,一步三回首走至帝后跟前,跪倒在平王妃身后半步,轻声道:“回皇上,皇后,刘仪心甘情愿!”
此言一出,平王妃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福王笑道:“刘姑娘愿意,这不就结了。弟妹啊,此事也算是好事,你就笑纳了吧!”
福王妃也笑道:“弟妹,真真是好事。我看这姑娘相貌不俗,应是个有福之人,说不定啊,几个月后平王府便有喜讯传来。”
迟皇后见事情顺遂,深深的看了刘贵妃一眼,长吁一口浊气:
贵妃妹妹,真对不住了,只要你这表妹进了平王府,皇上这辈子都会对你留个心眼。你和你儿子想要的一切,便如那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却摸不着。
“皇上,皇上,臣妾宁肯自请下堂,也不愿会接纳刘仪妹妹入平王府为妾!”
一个清洌的声音,带着三分倔犟,四分无奈缓缓响起。
顿时,宴席上针落可闻!
ps:感谢流动的溪,yolanda。zhe两位书友的粉红票,
谢谢enigmayanxi,爱鱼一如继往的打赏,包子心生感激!
感谢书友们的评论。
今明两天,只有两更,对不住各位。
下个星期七天,统一三更,回报各位书友,已是极限!
行文到现在,估摸还有近三十万字,蒋四便要结文,包子写了两个结尾,正在犹豫用哪个好。
还有一些人物的命运,包子已然写定,回头再看,确还是纠结。所以这几日,万分的痛苦,甚至连一向喜爱的网购也没了兴趣,眠思梦想,都是书中的人物。
知道书友们喜欢多放些章节,只能给大家道个歉,正所谓慢工出细活,容包子给各位书友们奉上一个精彩的结尾。狗尾续貂咱们千万不能干。
书友掏钱看你的作品,你凭啥不给人家*的实在东西。这话是昨日一位好友对包子所言。
包子深以为是。
所以请书友们放心,后面的行文,只会越来越精彩。包子不但酒品好,人品也不差,至于书品,各位慢慢看!
☆、第三十回 谁是谁的棋(二更)
如平地响雷,如晴天霹雳。
施如眉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在席上众人心头炸开了花,引得几位如花贵女低声惊呼。
“施如眉,你敢对朕的话置若罔闻,你的胆子……太大了!”帝王凄厉的气势勃然而出。
胆小的嫔妃与宫女,已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刘贵妃心中一动,倘若这施如眉果真为此开罪了帝后,那么平王妃一位,极有可能会落到刘仪的头上,她急急的轻咳一声,刘仪抬眼去瞧,姐妹俩视线交汇,微微颔首。
刘贵妃轻描淡写道:“平王妃可要想好了,有些话说出去了,想再收,便难了。天底下,连皇上的旨意都敢违,王妃啊,叫本宫说你什么好?皇后娘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迟皇后心中又是一番思量,原以为把人塞进去,不过是个小妾,在皇帝心头插根刺,让皇帝对刘贵妃有所怀疑,目的已然达到。不过这平王妃真要下了堂,刘仪真要成了平王妃,那这步棋到底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可就不好说了。
故迟皇后沉吟着不说话。
杜天薇见平王妃宁死不肯纳妾,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深感其气势非凡,忍不住开口道:“皇上,平王妃不肯,就不肯罢,何苦逼她?”
刘贵妃叹了口气,柔和道:“天薇妹妹,皇上与平王是亲兄弟,平王府无后。在皇室宗族里……妹妹有所不知,皇上为此顶了多大的压力。”
“亲兄弟”二字一出,福王夫妻对视一眼。福王冷哼一声,目光有了几分森然。
福王妃打着哈哈道:“可不是亲兄弟才这般为平王府思虑吗。王妃啊,这一个也是纳,两个也是纳,平王府也不是没有侧妃,何苦弄成这般?听嫂子一句劝,别犟了。”
蒋欣瑶看着这一大帮子人逼着施如眉为十六纳妾。软的不行来硬的,硬不行来软的。只差没有撕破脸动手了,不由朝萧寒狠狠的剜了一眼。
萧寒眼神眨了又眨,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施如眉苍白着一张脸,红唇紧咬。油盐不进,恁是一言不发。
刘仪微略一想,爬行几步,朝施如眉磕头道:“姐姐别恼,妹妹进了门,定会安分守己,不与姐姐争宠,若生下孩子,不论男女。姐姐只管抱走,妹妹决无二话,只求姐姐能容得下妹妹。”
蒋欣瑶最恨这种嘴上说得无欲无求。暗地里不知道使什么心思的人,阴*:“这进门的茶还没喝呢,就姐姐妹妹的叫上了,我说刘姑娘,是不是叫得太早了些?”
“表嫂,这你就不懂了。先叫上了,总比叫不上的好。万一王妃心一软。这茶不就喝定了吗。”杜天薇坚定的站在蒋欣瑶身边,不遗余力的挺她,并且还学着杜天翔的模样,朝萧寒翻了个白眼。
萧寒看着这姑嫂两人,一唱一和,心道我若再装模作样的呵斥一回,瑶瑶回府必与我急,遂用眼神求助燕淙元。
燕淙元视而不见,只用余光瞧了瞧身旁的李宗贵。
李宗贵心头哀号一声,不得不板了脸道:“萧大奶奶,皇上,皇后在此,如何有你说话的份?”
蒋欣瑶涨红了脸,一脸委屈道:“巴巴的把人请来,又把人逼成这样,还不给旁人说话,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府里吃稀饭来得舒服。闭嘴就闭嘴。”
言毕,裙子一撂,坐下来,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杜天薇见表嫂坐了下来,也一屁股坐下,学着她的样子,自斟自饮,两人还不知死活的碰了下杯。
萧寒见姑嫂二人这般,暗下笑出内伤,又恨那三个撒泡尿居然这么长时间,心头又有些恨,一时间脸色难看。落在旁人眼里,只道是在生蒋欣瑶的气。
众贵女瞧见,心中各有思虑。
刘贵妃见那平王妃仍是一言不发,叹道:“王妃是深明大义之人,这般僵持着岂不是打了皇上,皇后的脸面?
“姐姐放心,姐姐服了这个软,妹妹进府,便是不做侍妾,做那粗使丫鬟,妹妹也心甘情愿,只求姐姐别让皇上,皇后下不来台。”
蒋欣瑶一口酒没含住,喷了出来,边擦衣裳边轻声嘀咕道:“真是个明事理,懂进退的姑娘啊,为了帝后的脸面。连粗使丫鬟都愿意做,王妃这回再不点头,我也不能帮王妃说话了。”
声音虽小,却令他人听得一清二楚。
燕淙元目中笑意闪过,这个女子,推波助澜的功夫着实厉害,且剑走偏峰,不按常理出牌,怪道十六说她是人精。
平王妃见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萧家大奶奶也改了口,不由的潸然泪下,泣声道:“皇上,皇后,恕我不能应下,请皇上,皇后允我自请下堂!”
刘贵妃心下大喜,忙道:“皇上,皇后,你们瞧瞧,她宁愿自请下堂,也不肯替平王纳妾,这……可不是咱们逼她的。”
“谁要逼我王妃下堂!”
平王青着脸,大步走到施如眉跟前,如剑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帝后,落在刘贵妃身上。
习武之人惯有的凛冽气势,逼得刘贵妃后退一步,将将稳住身子。
“十六弟!”迟皇后幽幽开口。
平王剑眉一抬,眼风如盘旋天际的苍鹰一般,锐利而犀利,迟皇后忙不迭避开了,捂着胸口柔柔的唤了一声:“皇上!”
皇上没有吱声,他甚至连眉毛都未抬一下。
平王冷笑一声,扶起地上的施如眉,护在怀中,阴冷刚毅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情,似多情的丈夫护着自己娇小的妻子。
施如眉伏在平王的肩头。泣不成声。
“谁要做我的妾?”燕十六清冷道。
地下的刘仪含泪抬起头,轻轻的唤道:“王爷。”
“你要做我的妾?”平王低首。
“王爷,皇后说平王府无子……”声音越发低不可闻。
“无子?”
燕十六喃喃低语。眼中似有悲痛:“你既然这么想到我平王府做妾,我便成全了你。”
此言一出,施如眉从平王怀里抬起头,似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刘仪眼中一喜,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掠过嘴角。
“只要你能承受一辈子独守空房,孤独终老的结局,我平王府的大门。便朝你大开。”
笑意尚未抹去,刘仪已脸色大变。
不仅刘仪脸色大变。坐上众人无不惊了心魂。
这话是何意思?
平王这话,是何意思?
蒋欣瑶迅速朝萧寒瞧去,却见那厮正朝她瞧来,眼中也是一片惊讶。
台本上不是这样写的。此时不是应该……
不容她深思,只见燕十六爷面色含悲,仰天长叹道:“皇上,平王府无子,皆由我而起。是我……没有用!”
如平地响了道惊雷,如晴天闪了道大霹雳。
诺大的清月台如死水般安寂。
燕浣元大惊,猛的起身,怒不可遏道:“十六?”
李宗贵吓得腿一软,忙打了秋千。跑了平王跟前,小声道:“平王爷!”
燕十六手一抬,把李宗贵推了出去。缓缓注目着皇兄,一字一句道:“皇上,当日臣弟中毒,毒入四经五脉,已不能人道,你们……别逼她了!”
“啊……”刘仪一声惊呼。瘫倒在地上。
燕淙元大怒,掀翻身前的桌子。完全没有帝王应有的风度,直冲到燕十六跟前,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燕十六不为所动,直直的对上皇兄几欲疯狂的眼神,慢慢的垂了眼,平静道:“皇上,臣弟……已不能……人道!”
“杜天翔!”燕淙元吼道。
被点了名的杜天翔,手悄悄的朝徐宏远推了几下,躬着身小跑过来,轻咳两声,张了张嘴,只觉得头皮发麻,半天没个声响。
“杜天翔!”
“二哥,噢,不,皇上,这事……是我诊的脉,平王说的……说的……正……如他……所说。”堂堂杜太医,一句话说得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已然是慌乱了。
只有深知内情的人,才能听出这里头深藏的意思。
“萧寒!”
“臣在!”
萧寒朝欣瑶递了个眼色,迅速上前。
燕淙元紧盯着他,阴冷道:“你说!”
萧寒低头迅速的与杜天翔对视一眼,回过脸,看了看燕十六,艰难道:“臣也是刚刚才知道。”
正如他所说?
刚刚才知道?
燕淙元猛然醒悟过来,目光穿过人群,霍然射向那个已泪流满面的英俊男子,眼中闪过怒火。
燕十六一把抓住皇兄,手中暗暗用劲,一语双关道:“皇上,瞒着你,都是臣弟的错,与她(他)无关!”
施如眉哭倒在燕十六的身上:“王爷,王爷,你这是何苦呢,便说我善妒,也比……王爷……”
杜天薇茫然的看着这场中的惊变,悄悄的扯了扯蒋欣瑶的衣裳,低声道:“表嫂,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戏啊,我怎么看着糊涂了?表哥他真的……”
蒋欣瑶黯然垂下了眼睛。都以为他是棋子,用来对付迟皇后和刘贵妃最好的棋子,谁又知都做了他的棋子。小叔叔啊小叔叔,他为你,也算是……
蒋欣瑶长吸一口气,默然的走到杜天薇身边,伸手揽过了她,轻道:“我也看着糊涂了,戏本子上,不是这么写的!”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张姑娘落水了!”
☆、第三十一回 算计中的算计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张姑娘落水了!”
迟皇后一声惊呼,唤道:“快救人啊,快,还愣着做什么。”
没有人动。
没有人敢动。
迟皇后扑到皇帝跟前,急道:“皇上……”
盛怒中的燕淙元挥挥手,李宗贵高呼道:“快,把张家姑娘救上来!”
“回皇上,早已经救上来了,正昏迷不醒。”
萧寒抱拳低声道:“皇上,臣去看看。”
说罢,朝杜天翔打了个眼色。
杜天翔想着那张家姑娘的德性,翻了个白眼,身形未动。
燕淙元点点头,目光始终与燕十六对视,两人谁都未曾移开过半分。
福王见这两亲兄弟大有剑拔弩张的势头,摸不清其中深意。按理说十六弟为了替皇帝打江山,被人下了毒,皇帝应该痛心疾首,怎得……
遂打哈哈道:“皇兄,十六弟为国牺牲,皇兄应该嘉奖才是……唉,这又是如何说的。”
杜天翔垂下脸轻声道:“皇上,平王的病,也不是不能治,皇上给臣些时间,臣必能……”
燕淙元剑眉一抬,杜天翔吓得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心道我多什么嘴,忙开溜道:“臣去瞧瞧张家姑娘有没有事。”
燕淙元心中一痛,眸色暗沉,意味深长道:“十六,你果真如此了?”
“皇兄!”
燕十六咬咬牙。郑重其事道:“皇兄,臣弟从来没有后悔过!”
燕淙元大喝一声:“徐宏远!”
徐宏远背过身,擦了把泪。迅速上前:“臣在!”
“我问你,此事,你如何看?”
众人心头又是一惊,这事,跟徐尚书有何关系?皇帝盛怒之下,不会累及无辜吧?
唯有蒋欣瑶心头微颤,暗暗替小叔叔捏了把汗。
徐宏远冷汗直下。偏淡淡一笑,目光对上新帝的眼睛。轻道:“臣无任何看法,平王为国牺牲,臣敬佩平王义勇,愿追随左右。”
此言刚出。燕淙元便双目紧闭,长叹一声。
“回皇上,张家的姑娘已救上来,只是……”萧寒迟疑道。
“只是如何?”迟皇后急道。
“只是已摔断了腿,从今,再不能跳舞。”杜天翔从树下走出来,神色阴暗不明。
“摔断了腿?好好的怎么会摔断了腿?跌进了湖里?皇上,皇上,臣妾请求皇上查一查。”
“不用查!”
燕十六冷冷道。
“为何不用查?这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福王似有些明白这里头的深意,故作惊讶道。
燕十六不羁的抬了抬眉,冷笑道:“因为她挡了我的道。拦住了我的去路。”
“然后呢?”福王追问。
“然后我就抬了抬腿,把人踢进了湖里。”燕十六轻描淡写,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施如眉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家男人,脸上的泪又落了下来。王爷为了她,居然把人家姑娘一脚踢进了湖里……王爷!
“十六弟,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她……”迟皇后哀道。
“皇嫂慎言。做人。要有知之明,不该屑想的东西。不要想,不该算计的人,不要算计。断腿只是给她个警告,若再有下次,哼,别怪我翻脸无情!”
意有所指的一番话,听得迟皇后心惊胆颤。。
“皇上……”她跌坐在榻上,面色灰白。
座上众人一片惊讶。
“张姑娘算计谁啊?”
“还会有谁,自然是那平王了,要不然她哪来那么大的胆,敢拦平王的去路。”
“原来她也想进那平王府,生个孩子下来,好一步登天啊。”
“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平王……”
福王似惋惜,又似埋怨的拍了拍燕十六的肩膀:“十六弟啊,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这暴脾气,何时能改一改。人家娇滴滴的一个姑娘,你说你这行军打杖的人,下手也该轻些,可惜……可惜啊!”
众人一听这话,知道福王原是在替平王开脱,不由把目光集中在皇帝身上。
皇帝默默半晌,终是睁开眼睛,深看了燕十六一眼,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出手也没个轻重,让为兄说你什么好。来人,把张家姑娘送回府。”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事情放下了?
张家姑娘的腿白断了?
那皇后处如何交差?
宴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皇后的目光免不了有了深意。
蒋欣瑶心下一叹,真真是一出好戏,各人各算计,唱戏的,看戏的,谁是主演,谁是观众,不到最后,又如何分得清楚。
这深宫,她再也不想踏进一步。
……
深夜子时,萧寒书房里,灯火通明。
蒋欣瑶强忍困意,看着座上两人狼吞虎咽的把两碗阳春面,两碗葱油小馄饨吃了个干干净净,心底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你说好好的一个宫宴,结果,弄得咱们回府都像个饿鬼似的,何苦来哉!”
蒋欣瑶自己回府,也是喊饿,一碗燕窝粥喝了个底朝天,直把那几个丫鬟看了个惊呆。
杜天翔打了个饱嗝,接过微云递来的帕子,抹了抹嘴,不客气道:“去泡壶好茶来,不,去弄壶好酒来,爷今儿要压压惊。”
欣瑶朝微云点了点头,微云闪身出去。
“后来如何来?”
萧寒抬头:“瑶瑶问的哪一个如何?”
蒋欣瑶气笑道:“还有哪一个?自然是那两个。瞒着我们弄出这么大的阵杖来,也难怪二哥气得要死。”
杜天翔气鼓鼓道:“合着你们还知道一点,我整个就被蒙在鼓里。小寒,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害得我被二哥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还不快快头从说来。”
“我知道什么?”
萧寒抚了抚微疼的额头,想着二哥与他先前的排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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