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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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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气笑道:“微云,再给我来一盅,可不得补回去?”
欣瑶见她脸上有了笑意,这才正色道:“二嫂,出了什么事?”
吴氏闻言,脸色一哀,遂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
原来今日袁氏母女登门,不为别的,竟是质问来了。
袁氏素来喜欢蒋家三少爷蒋元晨,一心想让女儿吴亦华嫁到蒋家做三奶奶,因此私底下早就同吴亦芳打过招呼,想让她帮着在顾氏面前说和说和。
吴氏私心,是极不愿意妹子嫁进蒋府。她是吴家的长女,奈何生母过逝得早,父亲娶了袁氏做续弦,隔层肚皮隔重山,无人替她打算,迫不得已,才嫁给了蒋家庶出的二少爷。好在如今分府出去单过,日子也不算太坏。
那吴亦华也是吴家嫡出的女儿,倘若嫁进了蒋府,嫁的又是二房嫡出的蒋元晨,岂不是生生压了吴氏一头?吴氏心里自然不大乐意,因此只把那袁氏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袁氏明里暗里的暗示了几回,见大女儿始终没有动静,心下一急,坐不住了,便找上了门。
你道那袁氏为何这般着急,坐不住?
原来自打新帝登基,萧家大奶奶蒋欣瑶产下双胞胎后,往蒋府说亲的人,一日多似一日。
京城中高门大户,谁也不是瞎子,萧家如今是个什么境况,心里门清似的。有这样的女儿在边上帮衬着,那嫡嫡亲的兄弟前程能差到哪里?
☆、第二十六回 都是君恩
蒋欣瑶未曾料到自己家兄弟的婚事,已经竟争到如此白热化的阶段,不由苦笑连连。
想当初,两王相争时,别说是杜,萧两家,便是娘家蒋家,连个登门的人也没有。这会子见萧家得了势了,往萧寒怀里塞妾的也来了,给元晨做媒的也来了,真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蒋欣瑶想到此,遂笑道:“二嫂,亲家太太看得上晨哥儿,那是好事,二嫂何苦哭哭渧渧?”
吴亦芳叹了口气道:“四妹妹,嫂嫂也不瞒着你。我那嫡母一心想把亦华嫁到蒋府,为此颇费了一番心思。哪知咱们府里到现在都没个动静,她深怕我在里头动什么手脚,所以说话不大中听。”
“噢,竟是这样。”蒋欣瑶淡淡道。
“四妹妹,我虽然不是她肚皮里生出来的,却也不会做这样的龌龊小事,嫂嫂我只觉得心中委屈。”吴亦芳抹泪道。
一个是前头夫人生的女儿,一个是亲生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蒋欣瑶看了吴氏一眼,笑道:“那二嫂心头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亦芳小姐嫁给元晨?妹妹只想听二嫂一句心里话。”
吴亦芳冷笑道:“妹妹别怨嫂嫂心眼小,若说真心话,自然是不愿意的。”
蒋欣瑶心下了然,遂笑道:“二嫂快别哭了,这事啊,还得看父亲,母亲的意思再说。依妹妹看。亲家夫人做得这般明显,父母那头偏迟迟未有动静,只怕是……”
吴亦芳心中似吃了一颗定心丸。脸露喜色。
“我已是嫁了的人,府里头的事,手不能伸得太长,二嫂不如回蒋府一趟,把亲家夫人的意思,明明白白的与母亲说,看看母亲那头是个什么章程。”
“妹妹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便是出面婉拒。也得让二老出面才行,万不可让二嫂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四妹妹。”吴亦芳心头一热,泪险些滴下来。
“亦华妹妹生得跟天仙一般。什么样的高门找不着?我家那个弟弟,二嫂是知道的,也是个皮的,配不上亦华小姐,国子监那些个青年才俊,我瞧着,哪个都比元晨好。”
吴氏一听这话,心中有了几分计较。杜家大老爷正是国子监祭酒,杜、萧两家这般要好。牵个线,做个媒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四妹妹生怕结亲一事,蒋家与吴家生了嫌隙。巴巴的把这个大人情让给她去做。
吴氏心头一热,泪终是滴落下来。
蒋欣瑶见她思虑的明白,遂又朝李妈妈递了个眼色,这回李妈妈亲自绞了热热的毛巾,送到了二奶奶手上。
……
傍晚时分,蒋府众人刚刚用罢晚饭。却听下人来回蒋家二太太来了。
萧寒不明就里,奇道:“岳母怎的这会子来。会不会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欣瑶嗔笑着道:“唉,能有什么大事,你那小舅子被人惦记上了。”
“元晨?”
萧寒挑眉。
“这才多大点,就被人惦记上了。要我说,男子汉大丈夫,需得先建功立业,再论亲事。”
萧寒因自己身旁这帮子人,都是晚婚晚育,连天翔这般二十岁的人了,还晃荡晃荡的没个着落。因此他看蒋元晨将将十五岁的人,被议了亲,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蒋欣瑶起身,揉了揉萧寒的头顶,调皮的弹了一下,道:“你放眼满京城,有几个跟你和天翔似的,这么大了才成亲。也就老太爷和姨父,姨母好性子,纵着你们哥俩,换了旁人试试。”
萧寒握住欣瑶的手,笑道:“正好无事,走,我陪你一道去见见。”
“说起见,我倒是记起来了,那日咱们回蒋家,那周家两个姑娘往大爷怀里钻,这几日又有几家府邸派人来,说要替大爷参详参详屋里的事,有那几个胆大的,连人都送来了。大爷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我也好与人家周旋。”
萧寒听着这话里的酸味,笑的得意。
“有什么章程,一律打出去。爷没心思应付那些个庸脂俗粉。实在打不出去的,你且送到十六府上,反正他那府里冷清,他的名头又比我大,正好两全其美。”
蒋欣瑶气结,一掌拍了萧寒伸过来的手,啐笑道:“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
萧寒厚着脸皮道:“他常拿我当挡箭牌,我偶尔为之,也不为过。放心,他不会跟你计较的。”
蒋欣瑶心道,他是不会跟你计较,那王妃可是会跟你计较。
萧寒似听到欣瑶的腹诽,笑道:“你放心,施如眉比你想象中的大气,哪跟你似的,捻酸吃醋。嘶……疼啊!”
萧寒一把抓过欣瑶掐在他腰间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陪笑道:“再酸,再醋,我心头都欢喜。”
“你如今也学会说好话了,嘴油得跟十六似的。”
“只说给你听的!”
“旁人呢?”
“旁人,哪来的旁人?你瞧十六跟谁低三下四过,除了那位。瑶瑶,快走吧,别让岳母等急了!”
……
顾氏见女儿女婿一前一后进来,心头欢喜。
夫妻俩上前行了礼,各自坐定。丫鬟奉上茶,悄无声息的各自退去。
“岳母这会子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氏笑道:“嗨,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元晨的事。今日你二嫂巴巴的跑家来,说是吴家想与咱们家再攀个亲家,我心下没主意,与你们来商量商量。”
蒋欣瑶暗下忖度。母亲这般聪慧多智的人,连这等小事都不肯拿主意,居然要与女儿女婿商量。只怕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夫妻俩对视一眼,欣瑶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人到府上提亲去了?”
顾氏也不隐瞒,正色道:“我儿聪明,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迟府。”
“迟府?”
欣瑶狐疑的看了萧寒一眼。
萧寒忙道:“估摸着并非嫡支,怕是族里哪一支的姑娘。”
“正是!”
顾氏点头道:“我与你父亲商量,想拒了去。又怕拿捏不好,所以来听听你们的意思。正好今日你二嫂上门。我就这会过来了。”
欣瑶不说话,只用眼睛去瞧萧寒。
萧寒会意,清咳一声道:“岳母,以小婿看。三弟将满十五,年岁尚小,此时议亲,为时过早。那迟家也并非什么良配,不如拒了去吧。”
“不知道皇后娘娘那头,会不会遭了埋怨?”顾氏话说得谨慎。
萧寒正色道:“岳母放心,便是遭了埋怨也不怕。”
顾氏长长吁出口气,笑道:“有姑爷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母亲。吴家那头,你寻个机会,把这事说开了吧。省得二嫂夹在中间,两边难做。”
“你放心,母亲有分寸。”
萧寒想了想又道:“岳母,我听姨父说,元晨这孩子读书极为用心,他日殿试。必有所成,依小婿之见。定亲一事,不亦过早,等将来中了举再议,也不迟。”
顾氏连连点头道:“我与你岳父也是这般商议的。”
“岳父岳母高见,如此这般,甚好!”萧寒及时的拍了记马屁。
欣瑶在边上听得捂嘴直乐。
顾氏瞪了欣瑶一眼,又道:“今日你二嫂回来说,欣瑜上午去了她府里。你二嫂见她可怜,拿了三百两银子给她。”
蒋欣瑶脸色一沉,正欲说话。
顾氏忙抢了先道:“你也别怪你二嫂,你们是姐妹,以后怎么都好说,她是嫂子,怕日后落了埋怨,才迫不得已拿了银子,也是没有下次的。”
欣瑶一怔,半晌才叹道:“我哪里是怪她?我是感叹我那好二姐,在我这里受了冷脸,居然又跑到二嫂那边,真真叫人说什么好?”
……
“皇上,暗卫有信来。”李宗贵小声道。
“谁的,拿来我瞧!”
燕淙元头下未抬,只顾奋笔疾书。
“回皇上,是萧指挥使的。”
燕淙元放下笔,接过笔,只略瞧了一眼,便勃然大怒道:“迟家,好深的计谋。”
李宗贵吓了一跳,缩着身子不敢说话。
燕浣元把纸往李宗贵脸上一砸,来回踱步。
李宗贵接过来瞧了瞧,顿时明了皇上为什么动怒。
蒋家是那位的娘家,萧指挥使凡事又只听那位的,平王,杜太医与那萧指挥好得恨不能穿一条裤子,这般拐弯抹脚,怕是所图非小。
李宗贵念及此,忙劝道:“皇上勿恼,蒋家既然已经拒了去,迟家也无可奈何。”
燕淙元定定的看了李宗贵半晌,幽幽道:“朕坐在这个皇位上,苦苦支撑,励精图治,深怕辜负先帝的厚爱,对不起列祖列宗,偏偏朕的后宫,处处算计着朕,算计着朕的人,这让朕,如何不寒心!”
李宗贵如何敢于皇帝对视,忙垂了脸道:“皇上,那迟家也是怕皇上……”
李宗贵自感失言,吓得跪倒在地,一动不敢动。
燕淙元默然许久,背手走到御书房门口,双手用力一推,门吱呀一声大开。
月明星稀,夜色暗沉。
一轮残月半稳半现。
李宗贵从地上爬起来,颠颠的跑到皇帝身边,小心翼翼问道:“皇上……”
光影投在这位年轻帝王的脸上,衬得五官精致而立体,那深邃的目光,透过朱门,飘向了极远的所在。
许久,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从明日起,朕连续一月,歇在皇后宫里。”
独宠?
李宗贵心头呯呯直跳。
罢了,罢了!
翻云覆雨,帝王手段;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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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书友们的留言。
书评区里比往日热闹,看了让人开心。
容包子喘口气吧,今日三更,望书友们见谅。
☆、第二十七回 宴非好宴(二更)
绿秞描金八宝纹烛台上红烛点点,一旁的炉瓶三事,焚着御赐的百合宫香,似有若无的轻烟,夹杂着欢愉过后特有的味道,越发衬得宫殿里馥郁袅绕,满室芬芳。
女子娇眉的声音微颤,柔软而湿润的唇轻轻滑过男子的耳畔,纤纤玉手自上而下游荡在男子的身躯,最终落在一处柔软上。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与皇上商议!”迟皇后眯着眼睛,把身边男子的容貌一点点倾入心里。
燕淙元似有些累,声音低沉:“皇后有何事?”
“皇上登基已有数月,宫里未有一次宴请,这……不合时宜!”迟皇后红唇轻动。
“国库空虚,让朕如何有心情宴请!”
迟皇后带着床第间独有的娇媚,嗔道:“臣妾只知道国家大事非一朝一夕。”
燕浣元微微偏过脸,目光精光一闪而过,似笑非笑道:“皇后的意思……”
“皇上勤俭治国,臣妾不敢反对,只是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皇上也该适时的松快松快。以臣妾之见,把平王夫妇,福王夫妇一道请过来,办个家宴,热闹热闹。”
燕淙元半磕着眼睛,没有作声。
迟皇后思量道:“正好再请些世家的女子过来,皇上在席间若看中了哪一个,臣妾也好替皇上周全了不是。”
燕淙元偏过脸,看着了皇后一眼。淡淡道:“皇后真是贤惠!”
迟皇后眸色一暗,哑声道:“臣妾犯下大错,日日久愧于心。皇上宽宏大量,不仅不冷落臣妾,还夜夜歇到臣妾的宫里,臣妾不敢独宠,只想为皇上分忧。”
分忧?
燕浣元心下冷笑,面上却似平静的湖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迟皇后一时拿捏不住皇帝的心思。迟疑了一下又道:“臣妾还有个心思,平王成亲几载。府里一妻二妾均未有生养。臣妾想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趁着此次宫宴,想为平王物色一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燕淙元嘴角沁出一抹冷笑,许久才道:“皇后果然是替朕分忧。既如此,朕便允了。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宫宴,就这几个人,实在无趣,不如把天翔兄妹,萧寒夫妻一道请来,人一多,宴席上也热闹些。”
迟皇后暗自懊恼。竟把这几个给忘了,怪道皇上脸有愠色,忙笑道:“还是皇上思虑周全。”
“此次朕能顺利的登位。老庆王爷功不可没啊。”燕浣元有意无意的道了这样一句话。
“皇上,臣妾也许久未见红玉妹妹,正想见见,不如……”
“她怀了身子的人,只怕不易久坐,你明日从宫里挑些好东西。替朕送过去,宫宴那日。让她夫君徐宏远来便行了。”燕淙元冷冷打断道。
“嗨,瞧瞧臣妾这记性,竟忘了红玉妹妹是怀孕的人,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替皇上把事情办妥。”
……
“宫宴,我不去!”
燕*大咧咧的往御书房的台阶上一坐,手里拿了只刚洗过的梨子,也未削皮,直接啃了起来。
燕淙元用脚踢了踢他,气笑道:“果真不来?”
“二哥,就那么几个人,围着看看歌舞,吃吃酒菜,有什么意思,你别喊我,你把福王叫上。”
“既然你不去,那朕也只好让天翔,小寒夫妻,阿远几个不过来了。”
燕十六一天,剑眉轻挑,笑道:“阿远也来?”
“朕亲下的贴子,他敢不来?”
“二哥,你早说哎。对了,让御膳房弄上几个阿远爱吃的菜,再把酒窖里藏的那些个经年的好酒,弄几瓶出来,我要与他们几个,好好喝一回!”
阿远爱吃的菜?
燕淙元气了个倒仰,冷笑道:“别说朕没提醒你,皇后说平王府久未有子嗣,想趁着这回宫宴,替你物色一二。”
燕十六一听这话,拿起手中吃剩的半个梨子,朝地上砸了下去,怒道:“老子要不把那迟家踏平了,老子就不姓燕。”
梨子跳了几跳,弹在李宗贵的裤腿上,只把那垂头不语的李公公吓得一惊。
燕浣元朝李宗贵递了个眼色,李宗贵会意,屁颠屁颠的跑到平王跟前,躬身道:“王爷,前些日子迟家宗族欲与蒋家结亲。”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盛怒中的燕十六一头雾水,莫名其妙道:“蒋家,哪个蒋家?”
“王爷忘了,萧指挥指的夫人,不正是姓蒋。”
燕十六略思片刻,当下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冷笑道:“二哥,不是臣弟说风凉话,你这后宫……”
“咳,咳,咳……”李宗贵一听这话,一边假刻作掩饰,一边拼命朝平王挤眼色。
燕淙元眼角瞧得分明,却只当视而不见。
……
“宫宴,我不去!”
蒋欣瑶把贴子扔回萧寒怀里,朝奶娘招了招手,奶娘把三两递到欣瑶手上。
欣瑶眉眼笑得只余一条缝,在三两脸上亲了亲,道:“大的呢?”
“回大奶奶,在睡觉呢,还没醒。”
“又睡,这孩子除了吃,便是睡,没的长成一头猪。”
欣瑶对着三两粉嘟嘟的小嘴,死命的亲了两口,笑道:“还是三两乖。”
萧寒拿着贴子,挤在欣瑶坐着的塌上,凑过脸。
欣瑶只以为他要亲女儿,遂把三两抱正了。
“啪!”
蒋欣瑶半边脸一热,怒目去瞧,那厮已趁机把女儿抱在手上逗弄。
小三两被她娘老子亲来亲去。心下不耐烦,闭着眼睛便昏昏欲睡。奶娘见状,忙在怀里。用小包被盖严实了,去了东院。
萧寒挥了挥手,微云几个颇有眼色的去了外间。
“皇后亲下了贴子,你若不去,我如何交待。再说了,也不只你一个,天翔。天薇他们都去,对了阿远也在。”
蒋欣瑶愁眉苦脸道:“皇宫阴森。我对那地方,实在无甚好感。哪里不能聚,怡园地方这般大,只咱们几个。快快活活的,多好。再说了,好好的,办什么宫宴?办宫宴就办吧,作什么请咱们俩,要传出去,这日子再别想过太平。”
萧寒把欣瑶往身边搂了搂,轻道:“我也不想去,只是这回是皇后亲自操持的。总要给她几分薄面。”
欣瑶想着暗卫那些个消息,撇嘴道:“上回迟家上门提亲的事,你不是与二哥说了吗。怎么最近这几日,皇宫独宠后宫啊?二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寒冷笑几声,凑在欣瑶耳边轻语了几句。
欣瑶秀眉高挑,眼中光芒闪过。
“当真?”
萧寒默默的点了点头。
“十六知道不知道?”
萧寒双手一摊,嘴角浮起一道弧线,如实的摇了摇头。
蒋欣瑶嗔看了他一眼。心下骂了声老狐狸,双手勾上男的颈脖。笑道:“既如此,我便走这一趟,我倒要瞧瞧,皇后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萧寒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一把抱住了女子,去了内屋。
……
所谓宫宴,实则与家宴无异,不过是在御花园的清月台上布了酒席,请的也都是与皇帝素来走得近的人。
帝后二人盛装打扮,端坐于上位。
蒋欣瑶整整衣襟,扶了扶头上的凤钗,双手交握于身前,微低着头跟在萧寒身后,心里把男人一通埋怨。
她不过是个小小兵马指挥使的老婆,非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见什么帝后,瞧瞧,都是这个王,那个妃,且这这深宫内院,繁文缛节颇多,走一步得看三看,真真是累人累心。
疏不知蒋欣瑶这般装模作样落在十六,天翔等人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话说这个蒋欣瑶,素来是个胆大的主,这二人认识她至今,从未在其手上占得半分便宜过。今晚头一回见蒋欣瑶拘谨的给帝后行礼,这二人颇有深意的对视一眼,捂嘴偷笑。
萧寒夫妇跪拜过帝后,各自落座。
此时人均已到齐,东西两列。东边一例而下五张紫檀木大桌,桌上是福王,平王,徐宏远等人。西边两例,一例皇帝得宠的嫔妃,两位王妃,一例是几个陌生的世家女子。
蒋欣瑶一落座,便乐了。
为啥,自己的坐位那萧寒的一般无二,只在最末,上首处正是杜天薇,无须应付其它的人,不觉心下松快。
抬眼再望,萧寒那厮人五人六的端坐在杜天翔下首,半分都没屎壳郎爬进了五星宾馆的羞耻之心。
蒋欣瑶捂着帕子自娱一笑,心道普天之下,再没有比这厮脸皮更厚的。
“表嫂,你怎的来得这么迟?”杜天薇嗔看欣瑶一眼。
蒋欣瑶微微侧过身,抬眉道:“来得早了,岂不是要多磕几个头,这活,我不干!”
“表嫂你真坏,早知道如此,我就迟些来。”
“你迟来做什么,上头那两个,一个是你表哥,一个是你表嫂,你磕哪门子的头。你应该再早些来,多讨些赏赐,方是正理。”蒋欣瑶大言不惭。
杜天薇笑得花枝乱颤,看了眼她上首处的那几位世家贵女,眼波流转,轻声道:“表嫂,今儿这宴可不好赴啊!”
蒋欣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深笑道:“妹妹,管她鸿门宴,白门宴,有酒,有菜,有好戏,岂不快哉?”
杜天翔伸出脚,踢了踢萧寒,低声道:“表哥,你瞧瞧这两人,二哥的嫔妃和两位王妃都是正襟危坐的,偏她们见了面就侧着身子说笑,不合时宜。表哥,你说她们在议论什么?”
萧寒嘴角上扬,眼风轻轻扫过,沉声道:“只怕不是什么好话。”
☆、第二十八回 人是佳人(三更)
燕淙元目光缓缓扫过席中的每个人,与最远处的萧寒稍一对视,清咳一声,举杯朗声道:“今日家宴,各位不必拘束,随意而为。”
蒋欣瑶心道,话虽如此说,有几个敢真正随意的。果不其然,众人虽举杯,仍是一派恭敬模样。
迟皇后笑道:“臣妾敬皇上,皇上为国家操心,辛苦了!”
迟皇后这一说,众人纷纷又起身举杯,向皇帝敬酒。
帝后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映衬着彼此,举杯同饮,端的是夫妻情深。
众嫔妃见状,想着皇帝已多日歇在皇后宫中,各自心头酸涩。
酒过三巡,众人已没了刚开始的拘谨,席间的话便多了起来。
酒桌文化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担负着极为重要的社交功能。
据欣瑶所知,前世自汉唐开始,酒桌文化便已盛行。唐代的宴会一般从上午开始,一直能持续到黄昏,算来不下七八个小时。所以别看这小小的宴请,既能联络各方感情,又能达成各自目的,可谓身兼多职。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拍马屁,还是只拍一个人的马屁。
蒋欣瑶对拍马屁这事颇有几分道行,奈何她是个懒人,又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可言,故与天薇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杯的自得其乐。
蒋欣瑶虽如此行事,然眼风却始终在席间扫来扫去。
后宫的几位嫔妃都是宫装模样。花花绿绿的分不清谁是谁。为首的盛装丽人,便是那与皇后斗得死去活来的刘贵妃。
福王夫妇是头一回见,两人均是微胖界的翘楚。颇有几分福相。然欣瑶觉得,能在这血腥的皇位之争全身而退的,只怕都非常人,故不敢小觑。
平王妃美貌依旧,言行举止也颇为得体,微微有些清瘦的背,挺得直直。很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然不知为何,欣瑶总觉得那背影瞧着萧索。
至于那几位世家贵女。蒋欣瑶只扫一眼,便懒得再看,目光落在燕十六与小叔叔两人身上,慢慢垂下了眼。
据她所知。这二人如今已不常腻在一起,得空了,各自回府陪各自的老婆。然看这眉眼之间的神情,又有几分诡异。蒋欣瑶觉着反常即为妖,暗下留心。
燕十六见蒋欣瑶时不时把眼风扫过来,偏过身,对徐宏远道:“瞧瞧你这侄女,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
徐宏远笑道:“你看的到仔细。我怎的没瞧见?我只觉得她比生产前,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燕十六冷笑道:“她的日子再不好。就怪了,也不看小寒只守着她一个。”
徐宏远幽幽的睨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小寒吃了亏?”
燕十六想着萧府送来的那几个女子,气笑道:“小寒吃不吃亏,我不知道,反正你侄女是个狠角色。她居然把人家送给小寒做妾的女人。都送到了我府上。”
“你收了?”
“自然是收了。反正我府邸颇大,多收几个也无防。”
“十六弟。谁多收几个也无防?”福王放下酒杯,微微一哂道。
燕十六打着哈哈道:“四哥,你瞧瞧,对面那几个贵女,长得都还不错,四哥多收几个,四嫂不会有意见吧?”
福王一双鹰眼扫了一圈,笑道:“论姿色,倒是不错,论性情,堪堪而已。十六弟,似水如冰的那几个,才有味道。”
燕十六坏笑道:“四哥,要不今儿晚上,等这头散了,咱们哥几个走一趟?弟弟做东,如何?”
福王掩面虚咳,笑道:“听说那边是你的场子?从哪里弄来的姑娘?”
燕十六豪爽道:“四哥问这些做什么,但凡四哥看中,弟弟没有不从的。喝酒,喝酒!”
福王举杯意味深长的笑道:“十六弟啊,今日这酒味道不错,你可得多喝几杯啊!”
……
“皇上,今儿座上贵客中,你可知道臣妾最羡慕谁吗?”迟皇后盈盈浅笑。
“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又有皇上的万千宠爱在身,怎的还不知足,去羡慕别人?”刘贵妃端着酒杯酸酸道。
南燕国最高贵的两位女人开了口,席间的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把目光聚在上首处。
迟皇后日日君恩,夜夜雨露,眼角带着一抹春色,得意道:“贵妃有所不知,若论富贵,天底下的女人有谁能贵过咱们这几个?可若论好命,咱们啊,谁也好命不过她!”
迟皇后玉手一指,将将对准了正与杜天薇窃窃私语的蒋欣瑶。
蒋欣瑶因离得远,尤自不知,偏那杜天薇在其耳边说了什么话,逗得她笑得一脸灿烂。待发现情况不对,这姑嫂两人方才抬了头,均是一脸的茫然。
杜天翔与萧寒相视一笑,笑中带苦,低下了头。
燕十六与徐宏远换了个眼神,各自端起杯子,饮酒不语。
“贵妃啊,你瞧瞧,咱们有哪个能笑得像萧大奶奶这般开心的。”迟皇后一脸的羡慕。
刘贵妃知道萧寒此人在皇帝跟前颇有几分脸面,不然也不会被请到这里,也笑道:“皇上,萧大奶奶一胎成好,岂不该笑?换了臣妾,只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迟皇后笑道:“皇上,臣妾倒不羡慕这个,臣妾只羡慕萧大奶奶温柔贤惠,天生丽质,竟惹得指挥使一心一意,真真是鸳鸯成双,白首相依啊!”
燕淙元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蒋欣瑶举了举杯,微微欠身,仪态万方道:“两位娘娘谬赞。”
“独宠内闺,岂不是善妒?”世家贵女中也不知道哪一个,不知死活的插了这一句嘴。
“就是,若咱们南燕国的女子都似这般,岂不是乱了规矩?”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跟着说了一句。
杜天薇一听,赶紧朝蒋欣瑶眨了眨眼,忙低声道:“头一个是迟皇后的表妹张喻红,后一个是刘贵妃的堂妹刘仪。”
蒋欣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目光朝萧寒那厮看去,似有幽怨。
萧寒一副面瘫相,像未听到那两人的挤对,自斟自饮。
福王妃正欲说话,却见自家王爷冷冷扫过来的眼神,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中。
独独不知内情的徐宏远,一听侄女被人言说,眸色暗沉。
两位贵女见自己的话无人应,微有尴尬。
燕十六是个佐性,兄弟的老婆,自己说可以,旁人说不行,又眼角见徐宏远不悦,遂冷笑道:“回头这两位贵女成婚,皇上可要多赐些个宫女,放其夫君的房中才行。”
燕浣元笑道:“为何?”
“若不这般行事,岂可看出迟家,刘家教养出来的女子,规矩是好的?”
张红喻,刘仪面色涨得通红,捏着帕子不作声。
迟皇后嫣然一笑道:“十六弟,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规矩?什么规矩?皇嫂说来一听。”燕十六嬉皮笑脸道。
迟皇后笑道:“女子善妒,则家宅不宁,家宅不宁,便祸起萧墙。身为女子,需得有容人之心。”
“姐姐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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