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蒋四小姐-第1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那份体面。现如今二哥得势了,这些人再想嫁到我杜家,小爷我还不乐意了。小寒,这才几天,别说是为我说亲,就连那两个小的,都被人掂记上了。”

萧寒嘴角弯弯,道:“让你尝尝水涨船高的滋味,也是件美事。刚刚我家那位还抱怨说府里失了清静,说要在门口贴张告示,哪个想上萧府做姨娘的,一百万两起价,价高者得,上不封顶。保证入府的姨娘绝无可能受主母的刁难,保证能享受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待遇,并一月中至少有三次与萧家大老爷同房的机会。”

杜天翔目瞪口呆,楞了半晌才道:“她疯魔了不成?”

萧寒笑道:“她没疯魔,我快疯魔了。这几日人来人往的,也确实让人心烦。那些个萧氏族人,素日里见着我,暗地里骂我野种,恨不得嘲我身上吐口口水的,现在对着我笑得比谁都灿烂,我估摸着拜祖先都没见着我诚心。”

杜天翔冷笑道:“也不怪二哥只信咱们几个,这世道就他娘的操蛋。小寒,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三人被太后罚跪的事吗?”

萧寒深吸一口气,道:“怎么不记得,为了二哥身边的一个宫女。”

“苏家那狗日的,居然敢看中二哥身边的人,硬是问先帝开口要了去。要去了,也就罢了,三天,三天就把人给弄死了。”

“我们气不过,把他儿子苏明杰往死里揍了一顿,被人逮住了,又告到先太后跟前。”

“又是二哥在殿门外跪求了半天,末了先太后还把祖父,姨夫叫去呵斥了一顿。”

“堂堂太医院院首,堂堂先帝太傅的儿子,居然还被逼着到苏家赔礼道歉。小寒,那日父亲回来,一句话没说,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个眼神。”

ps:这一更为各位书友而加,感谢大家的支持。

包子头一回写书,肯定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书友们多多海涵,多多鼓励。

话说,小包子期中考试,成绩尚可,仍是被包子“用小鞭子轻抽了几下”(非家暴,只讲了番道理,主要以批评不良学习习惯为主!)

小包子极不服气,反驳道:“无心写书,我若是你的读者,也要抽你!”

包子深思,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么么哒!

☆、第七十四回 赏罚分明(三更)

萧寒听天翔说起往事,也失笑道:“祖父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骂了苏家半个时辰,出门就对我说‘臭小子,身强力壮的连打个架都不会,明日我给你找个师傅去,等以后学好了本事,再把那姓苏的打得满地找牙。’”

杜天翔也笑道:“外公是这样骂我的‘还亏你自称是医药神童,简直丢我老萧家的脸,学医是为什么,学医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仇敌给我弄趴下。打人,那是蛮人做的事;回头你给我在他药里下巴豆,多下点,我拉不死他。’”

兄弟俩人相视片刻,哈哈大笑。

过往的岁月虽然艰辛,不堪回首,然细细想来,也幸得有那时的忍辱负重,让人时时铭记在心,不敢有一日懈怠,才有如今的扬眉吐气。

半晌萧寒才收了笑道:“二哥要动迟家。”

杜天翔冷冷一笑道:“迟家不动,便又是一个苏家,早动早好。十六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萧寒点头默认。

一时,书房里又冷了下来。

杜天翔懒懒的活动了下筋骨,把空了的酒杯斟满,想了想,才道:“今日,我去了徐府诊脉。你猜怎样?”

萧寒脸一顿,冷冷道:“她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杜天翔拍拍萧寒的肩,叹道:“听听也好,不听你又如何知道她对你们萧府,成见深得很。”

萧寒奇道:“这是为何?我们与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素日里往来也少。”

杜天翔嘿嘿干笑了两声:“你总拉着阿远商议国家大事到深更半夜,耽误了人家夫妻情深,换了我。成见也不小啊!再者说,人家现在有了身子,不能侍候,总要防备着萧府那些个伶俐的丫鬟趁机狐媚了阿远。”

萧寒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所谓温柔贤德也不过如此。罢了,既白担了这个罪名,回头,我也是不怕的了。正好二哥打算把户部的事交给阿远,又让瑶瑶在后头帮衬。有些事情,叔侄俩个总是要商议商议的。回头,我让管家收拾间客房出来,事情一多。秉烛夜谈也是常有的事。”

杜天翔一口没忍住,喷了出来,笑道:“这个主意好,十六一定感激你。”

萧寒面色表情道:“感激不感激的倒也罢了,我就是不喜欢她对瑶瑶说的那些个话。”

杜天翔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生怕天下不乱似的,又胡乱说了些酒话。

萧寒不置一词,静静的听着他说话,不时的插几句嘴。直至深夜子时,才各自散去。

……

新帝登基半月后,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迟家么子迟青瑜一月前在妓院看中一清倌。欲买回府做妾,因先帝驾崩,此事就耽搁了下来。这日夜间,正好那迟青瑜在府里多喝了几杯酒,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清倌撩人的模样。一个没忍住,带着众奴仆去了妓院。

推门而入。却见心心念念的女子正被一男子搂在怀里,迟青瑜怒上心来,喝令下人们动手。谁知那男子很是有几下手腿功夫,三拳两拳便把众奴仆打趴下,抬起脚把迟少爷从房里踢了出去,跳窗而逃。

巧的是,这个伎女的房间在二楼,这一脚,迟少爷从二楼以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姿势跌落到庭中,只听得嚓嚓两声,迟少爷头一歪,人就昏了过去。

断了两条腿的迟少爷被人抬回了府,其父卫国公迟禄一见爱子成了这副模样,气得七窍生烟,遂命府里奴仆去妓院拿那对狗男女。妓院哪敢得罪迟家?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来人把那清倌带走。

迟禄见奴仆去了半天,只带回来了一女子,便动了私刑逼问女子行凶者的下落。

这女子原是有了相好之人,只等着攒够银子,赎了身出去,怎舍得把心上人的行踪露给迟家,咬着牙宁死不从。

迟禄头一回见到如此烈性的女子,长得又是绝色,便起了色心,把奴仆支走后,欲行不规之事。

那女子受得住皮肉之苦,却不愿失清白之身,争执中迟禄突然闷哼一声,一头栽了下去。

等奴仆估摸着时间进去时,卫国公的身子已经冷了半边,女子半裸着蜷缩在一角,吓得瑟瑟发抖。奴仆见主子死了,吓得魂飞魄散,怕引火上身,遂报了官。

新帝上朝,卫国公暴毙一事便由顺天府尹呈了上来。新帝责令刑部严查。

三天后早朝,刑部并都察院把查探到的事实说与新帝,末了又道卫国公暴毙并外力所为,乃大悲大喜后中风所致。新帝听罢,面色阴晴不定,未置一词。

平王突然冷笑一声,面色哀伤,眼中隐有泪,称先帝刚逝,迟家便不顾国孝期,眠花宿柳,聚众斗殴,大不孝之罪,当重罚,以儆效尤。

就这样,平王的一句当重罚,以儆效尤,使得迟家当天便被摘了爵位。

就在众人暗暗踹测迟家一倒,迟王妃中宫之位必定旁落时,次日早朝,皇帝令内侍宣布后宫册封,迟王妃被册封为皇后,统领六宫。

然,宫中隐有消息漏出来,称迟王妃昨日夜间,衣衫单薄的在御书房外足足跪了大半夜。

中宫人选刚定,新帝便雷厉风行的处置了苏家一案。

苏氏一案,主犯苏康平四兄弟及子侄苏明杰,苏明照,苏明煦,苏明燕,苏明熹等十四名男子均被判了斩立决,罪名有谋害皇族,私养暗卫,买官卖官,谋财害命,贪墨赈灾银子等共十二条。

其余苏家成年男子均被流外至关外。女眷及未成年男子因新帝顾念太后之恩,网开一面,一律不予追究。

与此同时,韩王府身后的几大世家抄没家产,主犯被判秋后问斩。庆幸的是,除了身上有命案,作奸犯科的被流放的流放,收监的收监外,余下族人未被波及,只是被贬为庶人,不日释放。

令人唏嘘的是,当日因男风一事,令孙家名誉扫地,被赶出府去的孙景辉躲过一劫,不仅没受牢狱之灾,别院,家产也未充公,不得不令人感叹世事无常!

……

苏家一事刚概棺定论,宫中便传出太后因身体有恙,迁出承乾宫,挪至乾西殿,静心修养。

京城皇亲贵族,文武百官一见这势头,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韩王府。

有道是成王败寇,新帝连太后都敢幽禁在冷宫之中,又会如何处置这位昔日里高高在上的皇长子。

就在众人暗自揣测之时,新帝却迟迟未见动静。

韩王府依旧重兵把守,连个苍蝇都难飞进去。众人暗道,韩王此生,只怕再难见天日了。

谁又知韩王府里重兵把守的不过是昔日里韩王的那些个侧妃,妾室罢了,真正的韩王以及子女的去向除了简在帝心的那几个外,无人知晓其人身在何处。

……

有罚当然有赏,新帝登基后头一个被提拔官员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沈俊,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虽只一字之差,却是实实在在的上了一个品阶。

就在众人暗自惊讶沈家在这次两王之争中,不仅毫发无损,还入了君心时,内侍宣读了扬州府两淮都转盐运使同知叶岳定因病想告老还乡的奏章,并称湖广受灾,愿意以身力行,捐出大部份家产,为国为民尽力。

新帝含笑纳之,并当着朝堂上百官的面,议论起了当日他在湖广赈灾时,京中的福王府,平王府,杜府,萧府,施府,沈府纷纷慷慨解囊,有钱出钱,有粮出粮,堪为天下表率。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明白,沈家早八百年就暗中投靠了新帝,此次沈俊升迁,新帝能放叶家一马,不过是还之以桃罢了。

只有十六等人明白,新帝之所以愿意放叶家一条生路,实则是因为叶家这一回下了血本,足足捐出了六百万两银子用来保命。正值国库空虚,新帝自然乐得顺势而为,一来弃盈国库,顺手换上自个的人,二来也能落个仁君的好名声。

……

欣瑶一边感叹叶家的大手笔,一边暗中骂了句沈平这只老狐狸,眼睛却落在了萧重刚刚送来的礼单上,只一眼,便冷冷道:“大总管,这事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萧重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大奶奶,依老奴看,把东西扔大街上去也不能解老奴的心头之恨,更何况老太爷和大爷对那府的人,恨之入骨。”

蒋欣瑶沉吟着没有说话。

两位总管见大奶奶都犯了难,心里头不约而同的问候了赵家的祖宗几句。事关赵家,他们两个哪敢私下做主,老太爷出了府,也只有求到大奶奶跟前,万一大老爷怪罪下来,也歹也有大奶奶拦一拦。

四月底的天,外头日头虽毒,欣瑶却依旧穿着白底兰花长褙子,桃花型累丝嵌珍珠金领扣,发松松的挽着,只戴着平日里最爱的那只白玉簪,肚子虽大得惊人,脸却依旧苍白,消瘦。

蒋欣瑶手抚着浑圆的肚子,轻叹了口气,道:“两位总管去忙吧,这事等大爷回府再做定夺。”

☆、第七十五回 有备而来

等人走后,顾氏忙把参茶递到女儿嘴边,也不让她动手,亲手喂着喝了几口,又把点心,糕点往前推推。

淡月打趣道:“二太太一来,尽把奴婢们的活都抢着干了。”

顾氏瞧着明显瘦了一圈的几个丫鬟,笑道:“左不过是递递水的事情,有什么打紧。”

顾氏自打知道了女儿情况后,也不用姑爷请,三天跑一趟萧府,雷打不动。

欣瑶怕天一热,母亲来回跑,伤了身子,劝了几回,顾氏只不听,无可奈何之下,也就随她去了。好在如今的蒋府,统共就那么几个主子,清静的很,顾氏倒也走得开。

顾氏打量女儿神色,担忧道:“瑶儿,赵家这事,姑爷是个什么打算?”

欣瑶挪了挪发酸的身子,叹道:“大爷他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后,再作打算,如今,衙门里事情也多,我这头他又担着心,分不开神,先拖着吧。”

顾氏见女儿不欲多说,也不多问,只挑些玩笑的话,说于她听。

欣瑶坐得累了,便笑道:“母亲且歇一歇,我走两步。”

微云,淡月两个忙一左一右扶起大奶奶,三人极慢的在屋里踱着步。

近七个月的身子已经极沉,根本看不到脚底下的路,欣瑶把全身的重量都倚着两个侍女身上,即便这样,不过十来步,已香汗淋漓。

顾氏看不下去。拿起帕子给女儿擦了擦汗,哄劝道:“如今身子沉,好歹慢着些。”

欣瑶咬牙喘息道:“母亲别管。多动动,日后好生产。”

一刻钟后,蒋欣瑶累得伏在顾氏的怀里直喘气,顾氏替女儿悠悠打着扇子,心疼道:“再熬一个月,瑶儿就能脱了这罪去。”

欣瑶却笑道:“我倒宁愿这两个小的在我肚子里多呆些时日,若能足月。便是再好不过的。”

顾氏皱着眉头道:“什么再好不过,你的身子哪禁得住?我可不管。你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只顾着你一个就行。”

蒋欣瑶只能连连称是。

她算了算日子,笑道:“那位应该就在这几日吧。”

顾氏自然清楚女儿所说的那位是谁,想着前些日子三姑爷到府里来说的那些个话。脸上便有些讪讪的。

欣瑶何等眼色,一眼就看出母亲脸上的不自在,撒了两句娇,顾氏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她听。

原来那日郑亮上门,除了给岳父岳母请安外,竟是要催生礼来了。蒋宏生夫妻暗中一盘算,果然三小姐再有一个月,便要生产了。

蒋宏生思虑片刻,虽没有提及女儿已被老太太逐出蒋家的事情。却笑称如今府里分了家,三小姐的生母已跟着二爷别府另过,这催生礼的事情。回头就让三小姐的嫡亲哥嫂及生母准备吧。

郑亮一听,暗中惊色,却依旧笑盈盈的装傻充楞道:“双亲尤在,岂有哥嫂及庶母准备催生礼的规矩。若欣珊她做了什么惹二老生气的事,我这个做姑爷的,替欣珊她给二老陪个不是。还望二老看在未来外孙的份上,饶过她这一遭。日后也好一家人亲亲热热的走动走动。”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蒋宏生对女儿心中有恨,对这个姑爷却是抹不开脸。且这个三姑爷,别说逢年过节人到礼到,就是平常日子,也常常没事在蒋宏生跟前岳父长,岳父短的,热络的很。

蒋宏生犯了难,既不能把三小姐在家做姑娘时做的那些个阴私的事一一说与姑爷听,打了蒋府的脸,又怕自己应承下来惹得身边的顾氏不满。

正犹豫时,却听顾氏笑道:“我这个庶女给三姑爷添麻烦了。原本催生礼的事,无须姑爷走这一趟,府里也应该备得妥妥的给亲家送去。只是……哎,不瞒三姑爷说,三丫头从小就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与我这个做嫡母的,也不怎么亲厚。老太太去南边前,把二爷从府里分了出去,又特别允许周姨娘跟着儿子别府令住,我便想着催生礼的事只怕是二爷与周姨娘已经备下。明日,我派人往那边瞧瞧去,看看东西有没有备下,若备下了,看看缺什么,我这头再补上;若没有备下,三姑爷尽管放心,该有的,一样也不会少。”

顾氏这话说得漂亮,看似软绵绵的一记太极拳,却用意不用力,四两拨千金的把事情圆上。

郑亮细细一品,当即也不好说什么,只恭恭敬敬的笑说了些其他的事。

至此后,郑亮便时常进府给顾氏请安,或陪着顾氏说会子话,或送些个吃食来,或指点一下两个小舅子的学业,旁的一概不提,时间一长,连着顾氏心里头对这个姑爷都有些过意不去。

欣瑶听罢,笑道:“催生礼的事,那头到底备下了没有?”

顾氏摇摇头道:“哪里是备下来,压根没想到这事。我把你二嫂嫂叫来,暗示了几句,这会子,应该早就送到郑府去了。”

“二嫂嫂也快生产了吧?”

“估摸着还有二十来天吧,吴家的催生礼都送来了,我瞧着,准备的像模像样的。”

“周姨娘如今还在母亲跟前侍候吗?”

顾氏叹道:“从南边回来,我与你父亲两个尽为你担着心,哪里有时间去应付她,你父亲也怕被她琢磨出些东西来,便让她在家里安份度日。前几日,你二嫂嫂带着孩子回来,倒是说起周姨娘如今收敛了许多,估计也是怕了。”

欣瑶沉思片刻,笑道:“有了怕惧才好。三姐夫这般孝顺,母亲便受用着,他不说。你别问,总有开口的一天。”

顾氏道:“我哪里不知道他的用意,还不是看着如今萧府得势了。想往前靠一靠。以往的那些倒也罢了,就清凉山和在老太太跟前挑唆一事,我心里恨得不行。要不是她,瑶儿何苦会受这些个罪。我跟你父亲商议好了,凡事都让那头出面。”

欣瑶点点头,正欲说话,却见李妈妈火急火燎的进来道:“大奶奶。二小姐亲自来府里了,说有事想见您。”

顾氏惊了一大跳。忙道:“谁,哪个二小姐?”

“二夫人,就是咱们府里的二小姐,与孙家和离的那个啊。”

顾氏念闻声阿弥陀佛。变了脸色道:“她怎么来了?给人瞧见了,可怎么是好!”

淡月嘴快,三言两句就把事情说与顾氏听。

欣瑶轻飘飘的看了淡月一眼,淡月自知失言,忙跪地叫了声大奶奶。

欣瑶轻轻叹了一声:“起来吧,去把人请进来,正好母亲也在,一道见见吧。也是有些年头没见了。”

李妈妈忙道:“大奶奶,大爷若是知道。只怕会……”

欣瑶朝顾氏笑了笑,道:“自家姐妹,既然都上了门。哪有面都不见,就让人回去的。不过是说说话,叙叙旧,废不了多少力气。”

顾氏听出女儿话中的深意,也笑道:“若姑爷怪罪下来,只说是我允下的。”

不多时。李妈妈,淡月引着两个女子进来。

为首的女子身穿藕荷色对襟褙子。白色纱裙,头戴老坟种全透明玉簪子,胸前一条镶金无色玉珠,一对无色玻璃种镶钻耳坠,一只冰种飘蓝花贵妃镯水头极好,盈盈泛着光泽。

欣瑶心下一叹,这套首饰正是当年蒋欣瑜出嫁前,自己特意为她在瑾珏阁定制的。今日二姐姐整套戴出来,看来所求不会小啊!

顾氏扶着欣瑶,迎了两步。

蒋欣瑜未料到在此处见着二婶,忙扑通跪下,着着实实磕了三个头。欣瑶推了推母亲,顾氏见淡月,微云两个扶住了,才放开女儿,扶起侄女,抱头痛哭,房中侍立之人,均红了眼眶。

细算之下,欣瑶已有六七年未见这位堂姐,打量一番,却见二十出头的光景,眼角已长出细细的皱纹,脸上虽擦了脂粉,却依旧能看出肤色略显暗沉,与顾氏站在一处,俨然像姐妹俩。欣瑶暗暗惊心。

好容易去了泪,小丫鬟绞了帕子给二人净面。堂姐妹俩人见了面,坐定,下人端上茶水,点心,瓜果。

蒋欣瑜打量四妹妹脸色,只见她虽眉如远山,媚眼如丝,然唇上竟无一点红色,几步路倒要两个丫鬟搀扶着。

欣愉与身后的轻风对视一眼,心下一叹,萧府总推说四妹妹身子不大好,原来竟是真的,当下便道:“妹妹这是几个月了?”

顾氏笑道:“你妹妹这才七个月。怀的是双生子,看上去倒有九、十个月大。”

欣愉笑道:“妹妹的福气果然无人能及,竟一怀怀两,真真是好事。”

欣瑶深笑不语,顾氏抹泪道:“我倒宁可她只怀一个,这两个,恨不能连你妹妹的命都赔上。”

欣愉笑道:“二婶婶别急,萧家老太爷的医术京城上下,无人能及,听说宫里又赏下两个极有本事的稳婆到了府里,妹妹想来是无恙的。”

欣瑶垂了垂眼帘,连这事都打探得清清楚楚,可不是有备而来吗。

她抬起眼睛笑道:“自然是无恙的,偏母亲她总担着心。二姐姐喝茶。”

ps:感谢宝玉;斯妤,mozart888,小花蕾,小红叶,如梦,各位新书友,旧书友新鲜出炉的粉红票票。你们的支持,是包子最大的动力。

天寒风起,亲们多保重身体。咱们既要风度,又要温度,方是正理。

包子因偶尔耍了一次风度,结果,高烧不起。

引以为戒啊,亲们!

☆、第七十五回 怨不得别人(二更)

蒋欣瑜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原是雨前的龙井,小时候在南边时常喝,原是稀疏平常的茶叶,然欣愉今日喝来,心中颇有几分酸楚。

只听欣瑶笑道:“前些日子,姐姐让轻风来,偏巧我的身子有些不适,再加上京城那时乱的很,也就没见,姐姐勿怪。”

蒋欣瑜强笑道:“妹妹自然是保重身子要紧。姐姐受妹妹恩惠,本不该再麻烦妹妹,只是……”

顾氏见二小姐既不问家中父母长辈,也不问兄弟姐妹,连老太太也没提一下,便直言不讳的说起了正事,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身后的轻风看得分明,心下暗自着急,怎奈一屋子人都瞧着,不好提醒一二。

蒋欣瑶挥了挥手,片刻,屋子里的人便退去大半,只李妈妈仍在一边侍候。

“二姐姐请说。”

欣愉忙道:“我的事,妹妹原是知道的,若不是妹妹出手相帮,离了那狼窝,只怕现如今,我正在那牢狱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应。按理说,我正应该守着孩子安安份份的过日子,不该再给妹妹添麻烦,只是……”

蒋欣瑜踌躇了片刻,泣道:“只是我那前世的冤孽……姐姐今日冒冒然登门,却是有要事想求四妹妹帮一帮忙,若四妹妹肯应下,姐姐我愿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妹妹大恩大德。”

蒋欣瑶长吁一口气。叹道:“二姐姐打算如何?”

蒋欣瑜急急道:“妹妹,我只想他平平安安的出来。”

蒋欣瑶微微一笑道:“二姐姐不必着急,前头我就跟姐姐说过了。他必会平安无事。如今孙家的事朝庭已经有了定论,新帝仁慈,并未累及族人,想必过几日,他便能出来的,姐姐只需安心等待便是。”

蒋欣瑜面色微讪,紧了紧手里的帕子。道:“妹妹可否给我一个准信,孙家到底什么时候能从牢里出来?”

顾氏何等聪明。忙笑道:“欣愉,你这是打算……”

“二婶,我想把他接回家。孙家被抄,他能往哪里安身?我那处小院。原也是他花了银子买来的。”

顾氏闻言神色阴睛不定道:“孩子,他可是已经有了家室,有了孩子的人,你把他接回去,其他人怎么办?再说,他也未必能放得下啊。”

蒋欣瑜拭了拭泪,咬了咬嘴唇道:“二婶,我打算把他这一房的人一并接来,大家一个屋檐下过活。也好过寄人篱下。我手上还有些银子,还有两个铺子赚着钱,紧着些。也够一家人的嚼用了。”

顾氏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已有了焦急:“你是打算做小?”

蒋欣瑜咬牙道:“二婶,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只要我与他能在一处,孩子有个父亲。我……愿意做小。”

顾氏一愣,失色道:“孩子。你要是这样做,你与他的事,可就再也捂不住了。到时候,一个私通的罪名,不仅让你后半辈子抬不起头,连带着蒋府上下都会遭人病诟,这可是要人命的大事啊。”

蒋欣瑜神情激动,泣道:“婶婶,我们是被曹氏陷害的,不是私通,不是私通。”

顾氏气了个倒仰,哀声道:“欣愉啊,就算你有真凭实据,旁人又如何信得。旁人只会说,蒋家的姑娘守不住,与小叔子有了私情,连孩子都快会走路了。你这是要毁了蒋家百年的名声啊!”

蒋欣瑜突然跪倒在顾氏脚下,泣不成声道:“婶婶,我顾不得了,我真的顾不得了,我只要一想到他在狱里头,吃不好,睡不好,心里头就像刀割了一样。即便出来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他那样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罪。侄女想过了,实在不行,把嫁妆变卖了,远远离了京城,隐姓埋名,绝不连累蒋家。”

顾氏惊然而立,眼泪跟着流下来:“孩子,做妾哪是那么容易的啊?旁的不说,你的孩子,可就一辈子是个庶出了。”

蒋欣瑜狠了狠心道:“婶婶,我宁愿他是个庶出,也好过一辈子背着私生子的名头。”

顾氏颓然跌坐在椅子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妈妈实在看不出去,心头一急便不管不顾道:“二小姐,我们家大奶奶花了多少心思,才瞒着所有人,把你光明正大的从孙府里弄出来,二小姐这样……”

“妈妈”

蒋欣瑶头一回厉声喝道。

李妈妈眼圈一红,心知自己失了分寸,忙收了声,回头却见大奶奶已扶着肚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吓得魂儿失了一半,忙一边顺气,一边急急道:“大奶奶别动气,是老奴的错,大奶奶要打要罚……”

顾氏急得眼红道:“李妈妈快把她扶起来,窝在椅子上坐得久了,得起来走两步,把气顺下去。”

欣瑶就着李妈妈的手,慢慢起身,长长的吸了两口气,渐渐的,方才觉得心头那股子憋闷舒畅了许多。

蒋欣瑜已经看得呆了,刚才四妹妹喘不上气来的样子真真是怕人,竟像是一口气上不来,要直挺挺倒下去的样子。

回过神时,冷不丁对上四妹妹的眼神,蒋欣瑜头一回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蒋欣瑶深深的看了她半晌,突然低低笑道:“二姐姐快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我让大爷去求求人,若得了准信,就给你送过去。”

蒋欣瑜面色一喜,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咽了口口水道:“四妹妹,能否让四姑爷托托关系,让他们这一房迟半个时辰出来。我想避着孙家那些个人。”

蒋欣瑶凝视她片刻,笑道:“倒也不是难事,花点银子上下打点打点便可。”

顾氏忙道:“瑶儿。”

蒋欣瑶蹙着眉头摆摆手,依旧笑盈盈道:“二姐姐也是有孩子傍身的人了,有道是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二姐姐想怎么做,该怎么做,怕是心里早就有了算计,旁人劝,也是劝不住的。大道理什么的,我是最不耐烦说的,不过有一句话,妹妹多嘴,却要说上一说,若不说,倒显得咱们姐妹之间生疏了情份。”

“四妹妹有什么话,姐姐一定听。”

“我的身子,二姐姐也是看到了,只有一点,二姐姐怕是不知的,若上天保佑,我们母子三人便会顺顺利利,一切安好;若上天不佑,也便是我们母子三人的命数,怨不得别人。”

蒋欣瑜知道四妹妹身子一向不好,又是生育过的人,知道怀孕生子是一脚踩进了阎王殿,因此也未极深思便点了点头。

欣瑶见状笑意更盛:“今日因,他日果,二姐姐今日的选择与我当日的选择如出一辙,是雨过天睛,还是雨过天阴,二姐姐也一样怨不得别人。”

蒋欣瑜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我如今怕是连自个都顾不上的,能帮姐姐的也就这些了。李妈妈,去取五百两银子来给二小姐。二姐姐日后要养着一家人,这是妹妹的一点子心意,妹妹祝二姐姐日后万事遂心。”

蒋欣瑜喜极而泣道:“多谢四妹妹帮了我这一遭,日后……”

“日后,姐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