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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弃妃难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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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父亲有些斑白的双鬓,元嘉忽然有些心酸,声音也哽咽起来,“父亲,女儿记住了。父母已经半百,我这不孝女却不能承欢膝下,总让父母亲担心,日后若真是入了宫,更是难见一面。如今大选在即,女儿不想着多孝顺父母几天,却总为一己之私使得父母劳心,真是不孝极了。”
沈氏也抹起眼泪,轻轻将她扶了起来,柔声说道:“母亲也是对不住你,一直忽视你自己内心的想法,你出去走走也好,你父亲说得很对,女孩子虽不比男儿,但也要多出去见见世面才好。”
气氛顿时轻松几许,黎相对沈氏微笑道:“想当年,其实你在年轻时也是极爱出门游玩的,可惜嫁与为夫多年,为夫只关心官场朝堂,也忽视了你,真是对不住。待到元嘉日后出阁,你也算松了口气,到时为夫就辞官与你一起做个逍遥闲人,出去四处走走。”
沈氏笑骂:“就怕到时候你舍不得你那首辅名头。”
黎相莞尔而笑:“名利者,皆是浮云也。”
三日后,元嘉就在阿茂和阿锦的陪同下,乘坐了一辆很简单的马车离开了她所居住了十五年的丞相府。刚出京城之时,她还有一刹那的恍惚,似乎不敢相信,她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要独自去闯闯那片未知的天空。其实她知道,父亲一直是很开明的豁者,却不料竟然能放任她到如此地步。有如此的父亲,真是她一生的幸运。
她很快就渐渐释然了离家的新愁,马车刚一出城,她就被城外的各种事物迷离了双眼。即使是路边不知名的小野花,还是崭露出头的绿色小嫩蕊,她都恨不得能一一用手指去抚摸,用鼻尖去轻嗅。马车里她和阿锦总是大惊小怪的指着远方看到的一切新奇事物,有时是一家农户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有时是林子里飞起的一只怪鸟,她们都会看得目不转睛,心里激动不已。
她们一路走走停停,按照阿茂给她们作出的一份简单路线,她们会沿着京城一路南行,五日后会到大周境内最高也是风景最好的的一座山,骊山;然后继续西行,半个多月后会在江南一代乘船,观海;往北走地势逐渐平坦,有无垠荒漠与广阔草原,去看看北方民族的豪迈与热情,随后就要赶在八月之前赶回京师,参加大选。
其实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但是她们谁也不去考虑时间的问题,就按着原定计划一路前行。她们尽量保持着低调行驶,穿的衣服也尽量是朴素不张扬的,她的脸上戴了一张薄薄的面具,是父亲在临行前给她的,很透气,几乎没有感觉。她曾在镜子前照过,面具将她整张精致的脸孔遮的严严实实,鬓边的接缝处甚至看不出是戴了面具的样子。镜子里的她已变成了一个平凡到了极点的女子,五官毫不出色,微白的脸孔上甚至还有几颗小小的雀斑,只有一双星眸还能看出她的几分往日神采。
这样的她,甚至连阿锦都比她要灵动好看的许多,她却不甚在意,平凡人的生活,她已向往的太久了。
正文 第四章 夺笔
五月初,春暖花开,气温极是舒适宜人,元嘉她们已经来到了江南的江宁地区。江宁是一个不大的小镇,但是四通八达,往来不少各地域行商做买卖的,将这原本贫瘠的小镇带动的繁荣起来。
江宁盛产雕刻、刺绣、水产海鲜、陶瓷竹木工艺,茶叶也很是出名,黎相酷爱饮茶,元嘉买了好几罐江宁特产的绿茶,像是碧螺春、陆郎茶、雨花茶之类的,打算回家送给父亲,也买了好几件精美的刺绣竹木工艺回去送给母亲。
江宁临海,是以盛产海鲜,元嘉三人在江宁镇住了两日,就打算去海边看看。
来到海边,元嘉才发现,以前书上描写大海的词语根本不足以描写大海的万一,站在海边,才发现自身的渺小。远处的海一眼望不到边际,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几只海鸟或远或近的飞着,远方几只渔船上的渔民悠闲地撒网,甚至隐约还传来渔民的歌声。
她激动的几乎落泪。深呼一口气,都是带着湿咸的有些土腥味的海水味道,可是元嘉觉得一切都好美,她深深地爱上了这里,这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脚上的软缎鞋踩在细细的海沙上,觉得轻飘飘的,玩心顿起,元嘉脱掉鞋子,一只手将鞋子提着,另一只手将裙摆拎起,飞快地在沙滩上跑了起来。
阿锦吃了一惊,紧追了上去,阿茂轻轻一笑,也不着慌,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跑的累到了极点,元嘉大笑着坐倒在地,阿锦也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噘着唇说:“小姐,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元嘉喘着气笑道:“真是畅快淋漓,很久没这么痛快了!”
阿锦也坐在沙滩上,侧着脸看着元嘉,觉得元嘉的眉眼无一不带笑,两只眸子熠熠生辉,原本平淡无奇的脸孔也顿时让人觉得生动起来。
阿锦笑道:“小姐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元嘉闭上双目,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口中呢喃:“是啊,我真想一辈子住在这里。”
在海边逗留了很久,快到黄昏时,惊叹于海边落日的美丽,元嘉拿出纸笔,在海滩席地而坐,飞快地在纸上捕捉那一瞬间的美丽。她用的是灵犀走时留给她的铅笔,一路走来,她都用的是这个,因为简单、便捷,不用磨墨,携带也方便。
刚刚画完,却见阿锦轻轻牵扯她的衣袖,低声说道:“小姐,你看那个人。”
元嘉抬眼望去,却见几步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一身素白的锦袍,青丝如瀑散在脑后,面目极为俊逸。细长的凤目定定的注视着落日,眸中显出浓浓的悲伤,落日的余晖披在他的身上,显得很是落寞孤寂。
元嘉不知怎的,心底竟然被也带出一抹伤感。不知觉中手中已换上另一张纸,手中的铅笔已在纸上临摹出那人的肖像。还未完笔,那人却已被她的举止惊动,侧过脸,弯起一对好看的眉疑惑地盯着元嘉。
阿茂远远的看见,赶紧上前几步护在元嘉身畔,阿锦也赶紧站了起来,几人都不知此人的来历,心中有些紧张起来。
元嘉却有些赧然,未经别人的同意,却画了人家的肖像。她轻声说道:“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那人目光流转,从她的画再转到她手中的笔上,未待元嘉口中的话说完,就从她手中拿过她的画笔,放在手中仔细把玩。
元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请把笔还给我。”
那人目光清冷却不答话,手中反转,手中笔顿时被他藏了起来。元嘉怒的站了起来,“快将笔还给我!”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啸,那人侧耳一听,身形一动,远远掠了出去,几个起伏就消失在了海边。元嘉一惊,欲待去追却被阿茂拦住。阿茂声说道:“小姐勿追了,那人轻功极佳,即使小人去追也未必能追得上。而且武林中人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元嘉不禁气馁,心中却极是舍不得那笔,“那是灵犀送我的,原本就没有几只。”
阿茂笑道:“虽是紧要的物事,小姐却还剩几只,咱们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多惹事为好。”
元嘉心中虽不舍,却也只得作罢。她却不知,因为这支铅笔,她竟会与那个人有着无尽的纠缠,甚至他成为她纠葛一生的梦魇。
没了兴致,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三人收拾了一下就回到了小镇,又住了两日就再次动身向北走。越往北走,地势越见平坦,民风逐渐豪爽彪悍起来,菜肴中也多见辛辣之物,菜品多以红烧,卤炖的为主,大米也逐渐被馒头、面条所取代。
天气渐热,已临近六月底,雨水也多了起来。北方多贫瘠,官道也不像南方那样修的宽敞好走,多是坑坑洼洼的泥路,尤其是一下大雨更是泥泞难行。
这一日,天气本来看着还不错,因为酷热难耐,元嘉几人就在一条小溪边补充了一下水源,本想洗洗脸休息一阵再走,却不想一阵大风以后,天气立马阴沉下来,不出片刻豆大的雨点泼洒似的淋了下来。
元嘉和阿锦立刻上了马车,阿茂飞快地驾起马车奔驰了起来。雨越下越大,路面也更加难行。元嘉喊道:“阿茂,要不你也上来躲躲吧,过一阵雨势小了再走。”
阿茂大声说道:“小姐,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眼看就要天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晚上还没有住宿的地方,车和马都会淋坏的。”
元嘉不再说话,她知道阿茂说的很对,而且北方没有南方那么安全。京师靠近南方,相对来说,南方的治理还算比较不错,民风也很淳朴。但是北方本来就离京师较远,近年来塔塔族也经常骚扰边境,虽然此地离边境还很远,可这一路行来,却仍是遇到过两次匪盗劫径的,幸亏阿茂功夫不错,匪盗人数也不多,只是一些穷苦百姓讨生活,也就躲了过去。
天快黑了,如果雨势仍不停止,不光是马和马车会淋坏,人也受不了,何况没有人烟的黑夜,安全没有任何保障。
马车飞驰着,在夜幕就要降临的边沿,远远的终于望见一个村落,阿茂长出一口气,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马背,大声说道:“小姐,前面有村庄了。”
元嘉和阿锦都松了一口气,这对她们来说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很快的马车就到了村庄前,天已经全黑了下来,雨却越下越大。阿茂将马车停在一个废弃的草棚下,元嘉和阿锦下了车,虽然打着伞,身上却很快被雨水打湿。
元嘉四处望了一下,村庄很小,顶多也就十来户人家,分的也比较散。农家一般都家贫,无钱点蜡烛,油灯也会很节省着用,一般都早睡。此时虽然刚刚天黑,却几乎没有一家是亮灯的。阿锦来到一户人家前,很用力的敲门,敲了很久才听见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阿锦大声说道:“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错过了宿头,又下着大雨,您老人家能不能收留我们住一晚啊?”
又过了片刻,才见一盏微弱的灯光亮起,又过了片刻大门才缓缓打开,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那老者面露惊疑的望着他们三人,两个女子一个男子,虽不敢断定一定是歹人,却也不敢贸然收留。
阿茂见他面色迟疑,连忙说道:“老人家,我们只是错过了宿头,想借宿一晚,并无歹意。”
元嘉此时浑身湿透,夏天虽然不冷,但是风雨中淋了半晌,身上也绝不好受。那老者见两个女子身形瘦弱,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倒也不忍,就说道:“我这屋子狭小,住不了你们三个人,你们往前走一百米,那是老头子我平时放杂物的房间,虽然简陋,却是宽敞,你们就去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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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搭救
阿茂谢过老者,带着元嘉和阿锦向那屋子走去。那个屋子的确挺大,也确实简陋。屋子分了里外二间,外边是柴房,里间四周零散的摆了一些杂物,阿茂和阿锦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铺了一块稍微干净的油布,服侍元嘉坐下。
阿茂歉意的说道:“今晚就要委屈小姐了,这里偏僻,没有客栈,只得在这里住了。”
元嘉微笑道:“出门在外,不要讲究这些,你们也赶紧休息吧。”
阿茂笑道:“我是有功夫的,不在乎这些,但是小姐是千金之体,肯定是不习惯的了。”
阿锦随手收拾着地上的杂物,一面说道:“小姐还是快换身衣服,小心着凉了。”
阿茂也道:“阿锦说的是,小姐您换衣服,奴才去拾些柴火。”
元嘉和阿锦都简单的换了衣服,换洗的衣服虽然也被雨水打湿了一些,却比身上的衣服要好得多。
不多时,阿茂带了些柴火进来。外间是柴房,雨虽然大,但是柴房的避雨性却不错,柴火并未潮湿。阿茂点了一个不大的火堆,做了两个简易的晾衣杆,将湿衣服放在上面烘烤着。他又将马车上的干粮和清水取了一些,将干粮放在火上烤热了,三人分别吃了一些。
阿锦四下打量着,这里无铺无垫,仅有一些稻草,说道:“小姐,晚上咱们只好睡在稻草上面了。”
元嘉抿唇笑道:“有地方睡就不错了,不知道这雨明天能不能停呢。”
阿茂笑道:“小姐早些休息,明天要是雨停了,我们去镇子上找个客栈再好好休息。”
阿锦将稻草均匀地铺好,又将包袱里的衣服叠成枕头形状,元嘉躺在里面,她躺在外面,因为在外面本来也没有什么拘束,所以两人头并头的睡在一起,阿茂就在外间值夜。
本身就已经累了,又淋了雨,元嘉觉得头有点昏沉,躺下以后很快意识就有些模糊起来。
就在昏沉间,忽然听见阿茂沉声说道:“什么人?”
阿锦顿时翻身而起,元嘉也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还未等他们有所动作,大门猛地被人推开,从外面踉跄扑进来一个身穿青衣锦袍的男子。元嘉一声惊呼,那男子已摔倒在地,地面上迅速渗出片片血迹,只听那男子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请帮个忙,有人在追杀我……”
元嘉上前几步,仔细看了看倒地的男子,虽是受伤不轻,满身污秽,却是朗眉星目,面露正气。
阿茂和阿锦挡在元嘉身边,阿茂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青衣男子虚弱的说道:“各位放心,我不是歹人,我的仇家在追杀我,我受了重伤,实在走不了了。”
话音未落,已听得村外传来阵阵的嘈杂声,不出片刻黑暗的村庄已被一大片的火把所笼罩,沉寂的村庄很快也被惊醒,传来了村民的惊呼与疑问。
元嘉立即说道:“阿茂,你把他藏到柴房的木头中,我们想办法把人引开。”
阿茂担忧的望了一眼元嘉,见元嘉目光沉静,也就和阿锦立即照做,将那青衣人迅速藏了起来,又将一些青衣人身上带出的血迹仔细扫去。
三人迅速商量了一下,由阿锦陪着元嘉在外屋靠着柴堆坐着,阿茂闪身走出了房间。
大雨依然滂沱不止。
却见大片的火把不断闪烁,无数穿着盔甲的人挨家挨户的在敲门搜索,很快就要来到他们这边。
阿茂深深呼吸了一下,靠门而坐。很快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行人举着火把来到他的面前,阿茂心中登时咯噔一下,竟是官兵。
阿茂立刻站了起来,面露恭谨之色,弯腰行礼,“诸位官爷,有何贵干?”
领头一人面沉似水,双目阴狠冷冽,上下打量了一下阿茂,见阿茂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忠厚老实。问道:“你是何人?深更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阿茂恭谨说道:“启禀官爷,小的是京城人士,姓陈名茂,我家小姐是六部署主簿元大人之女,小的随我家小姐去平州探亲,不想错了宿头,求了此屋的屋主在这里借宿一宿的。因为小姐与女婢在屋内休息,小人是男子多有不便,就在这门口为小姐守夜。”
那人朝身后使了个眼色,登时一个兵将从队伍走出,向屋后而去。阿茂知道他是找屋主求证,也不惊慌,只含笑躬身等候。不出片刻,那名兵将返回,在那人耳边低声言语数声,再次返回队中。
那人目光有所平和,声音却依然冷冽,“那边的马车也是你们的?”
阿茂点头称是。
那人命人仔细搜索以后,又问道:“你在这里可看见一个青衣男子经过?他受了很重的伤,定然跑不了多远的。”
阿茂躬身说道:“小的一直在这里坐着,并未看到任何人过来。”
那人冷冷的看了他几眼,猛地将身边的大门推开,耳边登时传出二个女子的惊呼。他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见一个女子姿色平平,却衣衫不整,另一个女子正拿着一件衣裳努力再往那女子身上掩盖。
其中那位面容普通的女子大声呼喊:“你是何人?赶紧出去!”目露惊慌,缩坐在一堆柴火旁。
阿茂也慌忙躬身说道:“官爷,男女有别,我家小姐也是官家千金,请官爷高抬贵手。”
男子冷冷在屋内转了几眼,虽是里外两间,但是里间空旷,一览无余,外间出了一堆柴火,只有那两名女子,却也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妥。并且听说也是官家小姐,倒也不愿去招惹。何况再耽搁下去,生怕追寻的那个人趁机跑掉,于是一挥手,冷冷说道:“去下一家搜寻!”
他沉声说道:“要是看见一个受了重伤的青衣人,立刻告诉我们,重重有赏!”
阿茂连忙点头答应。
众人不再停留,四处搜寻无果以后很快就离开了村庄,向附近搜去。
望着一行人远去,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将门紧闭,将藏在柴火中的青衣男子扶了出来。青衣男子面露恳切的笑容说道:“多谢几位相救。”
阿锦扶了元嘉远远坐在一边,阿茂去马车上寻了一套干净的衣物以及疗伤药物,进来说道:“公子将就先换上吧,请勿嫌弃。”
青衣男子谢过,背着身子在阿茂的帮助下换了衣服,又将伤口都清晰包扎了。阿茂将地上的火堆拢了拢,一直未说话的黎元嘉开口道:“请问公子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有官兵追你?”
青衣男子在脸色在火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估计是失血过多,英挺的唇角却不经意的淡淡一笑。这位姑娘刚才的表现还真是让他觉得有些讶异,此时看来,虽然姿容平平,一双眸子却尽显沉静温和。
他低声说道:“我的身份暂时无法告知诸位,但请放心,我与他们之间的纠葛,是家事,并非像诸位所想那样。”他心中苦笑,是家事,也是国事,手足相残,也只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元嘉知道他并未如尽实说,明白各人均有自己无法言说的苦衷,也就不再追问。天色已晚,元嘉和阿锦回到里屋休息,阿茂和那男子在外间随意铺了些稻草,也躺下了。
一夜无话。清晨时分,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淅淅沥沥的止住了。朦胧中,元嘉似乎听见有人说话,睁眼一看,却是那男子与阿茂在说话。
那男子说道:“大恩不言谢,感谢贵主与兄台搭救,在下就此别过了。”
阿茂并未挽留,只说到:“公子好走,一路小心。”
那男子颌首行礼,也不再多说,开了门谨慎的四下打量了一下,闪身走了。
元嘉坐了起来,惊动了旁边的阿锦,阿锦见元嘉起身,连忙也站了起来。元嘉走出外间,看着紧闭的大门,问道:“他走了么?”
阿茂连忙说道:“是的,小姐,此人来历成谜,早些走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元嘉沉默半晌,“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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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受伤
他们给老者留下了一块银子,算是住宿费用,赶了马车就直接出了村子。一路行来,仍是遇到好几拨官兵,途中被盘查了好几次。三人心中不禁暗自奇怪昨日那青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如此大费周章的去寻找。
行至午后,仍未再遇到市镇,元嘉只好让阿茂找了一个有水流的地方停下歇息,拿出剩余的一些干粮,就着冷水吃一些。
昨夜一夜没有休息好,又淋了雨,元嘉总是觉得不太舒服,正想唤阿锦来给自己看看,忽然从旁边树林中飞奔出来一个人。那人冲了过来,奔到小溪边地飞快地饮了几口水,待那人抬起头,众人不禁哑然,竟是昨晚所救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抬起头,目光中也闪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却又苦笑了一下,“诸位,真是巧啊!”
元嘉惊讶的站了起来,也就最多两个时辰未见,那男子昨夜所换的一身衣服又已是满是污秽,血迹斑斑,看来伤口又已经裂开。
“你……”元嘉还想再问一声,却听到身后已传来无数人的追喊声。
男子不想牵连他们,咬牙站了起来,勉强拱了拱手,说了声告辞,转身就想走。
“且慢!”元嘉立即喊住他。男子眼中立刻显出戒备的神色。元嘉没有理他,只对阿茂说道:“将他藏到马车下面的暗格里。”
阿茂略微迟疑了一下,立刻答应,将那男子牵扯到马车前,打开暗格将他藏了进去。
刚刚藏好,嘈杂的声音就已经很近了,很多人大喊道:“这里有血迹,那边有人!”
元嘉听到,立刻从身畔捡起一颗锋利的石头,朝着自己的左臂狠狠的划了下去,顿时鲜血淋漓,衣袖、衣襟上全是血红的颜色。
阿茂和阿锦惊呼:“小姐!”
元嘉痛的脸色煞白,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噤声!”飞快地将石头丢进水里。
话音刚落,十几名官兵模样的人已追到身前,领头的一位竟是昨夜搜查他们房子的那个阴冷男子。
那男子见到她们,也是满目的惊疑,冷冷的说道:“竟是你们?这么巧!”
阿茂赶紧上前躬身说道:“启禀官爷,小姐心急赶路,却不想马失前蹄,将小姐摔下马车,手臂受了伤,才在这里停留。”
那男子见元嘉浑身鲜血,早已痛得满头大汗,几乎昏厥,不由也信了几分。转眼看了看身旁的马车,朝旁边的兵卫使个眼色,一个兵卫上前搜查了一番,低声说道:“主子,是空车。”
“走!”阴冷男子不再理会几人,朝前方的一个小树林奔去。
众人见他们走的没了踪迹,方才松了一口气。元嘉痛得快昏过去,强咬着牙忍着没有昏厥,阿锦迅速从车上找出干净的棉布与创伤药,为元嘉清理伤口。
阿茂将马车暗格里的男子带了出来,他看着元嘉手臂上的伤,满眼的愧疚。
“抱歉,终是连累了你。”
如果昨夜的元嘉救他,他也只是感激,而今日元嘉为了救他,却自伤己身,不由得他不动容,这恩情,该怎样报?
元嘉强扯出一抹笑,“你不必自责,是我自愿的。”
阿锦嘟着唇,埋怨道:“手臂上这么大的一块伤疤,即使好了也会留疤,以后小姐还怎么嫁人呢!”
元嘉瞪了她一眼,她才不甘心的住了嘴。
青衣男子诚恳地说道:“敢问小姐尊姓?在下家中也有无数疗伤去疤的圣药,待日后定会取来将小姐手臂上的伤痕去掉。”
元嘉淡淡笑道:“我们只是小门小户普通人家,公子不必为我日后费心。”她扶着阿锦站了起来,对那青衣男子说道:“我们快走吧,前面的官兵搜过我们的车,暂时还是很安全的,请这位公子一起上来,我们载你一呈。”
青衣男子略一沉吟,抱拳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小姐。”
阿锦极是不喜欢这青衣男子,却也无法,只好扶着元嘉先上了车,青衣男子紧跟着坐了进去。
阿茂驾起车,飞快地奔驰了起来。
元嘉很安静的靠躺在阿锦身上,她很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刚才的行为她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就已经付诸了行动,事情过后才觉得那一刻的自己有些过激。这个男子来历成谜,自己却救了他两次,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轻抚着自己的左臂,即使好了,真的会留下很大的疤吧。
听说大选是要验身的,如果验身的嬷嬷看见自己身上有这样的伤痕,是否自己就会落选呢?
如果落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元嘉神游天外,暗想着自己的心事,却不知自己早被身旁的男子细细打量个遍。
青衣男子觉得这个女孩子真是很奇怪,明明姿容平常,甚至还不如身边的丫鬟长得伶俐讨喜,偏偏就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在她身上体现出了沉静,聪慧,坚韧,果毅,反而那最普通的容貌竟然在他眼中反而并不是很在意起来。
元嘉从沉思中醒来,抬眼竟发现对面坐的男子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满目的探究与好奇,脸上不禁微微一红,所幸脸上有着面具也看不出来。她却不愿意气氛变得太过尴尬,手臂上的药此时也减轻了一些痛楚,微笑道:“不知公子怎样称呼?我们总不能就公子、小姐的称呼彼此吧。”
青衣男子浅笑,“在下姓萧,萧子骞,京城人士。”
元嘉报以一笑,也答道:“家父六部署主簿,元敏之,我叫元嘉,这是我的侍女阿锦,外面赶车的叫阿茂。”这是他们出发前黎相给他们的一份身份资料,六部署主薄是朝廷正七品的官员,比较符合他们现在的称呼,而且有着官家身份,一路上也会有些许便利。
萧子骞微笑颌首,“元小姐。”心中却并非十分相信,因为看这三人的气度,并非是一个七品小官家能培养出的,由其是元嘉,虽然姿容普通,但是谈吐气度,举手投足间不知觉就透出一股贵气,并非一般官家小姐能比。
他知道出门在外,均会有三分防人之心,自己不是也报的假名字么,不由淡淡一笑,也不再在意这个。
一路上倒没有再出现什么变故,马车安安全全出了官道,傍晚时分已进入一个不太大的城镇,洛河镇。
几人都已疲惫万分,随便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元嘉和萧子骞身上都有伤,相比起来萧子骞的伤还要更重一些。但萧子骞精神还好,元嘉却一向养在深闺,体质不像男子那样强壮,下了马车以后就开始昏昏沉沉,发起热来。阿锦懂些药理,为她把了脉,知道是受了风寒,又受了伤,加上一路上饮食和休息都得不到保证,这才开始发热。
阿茂顾不上休息,让阿锦开了药方立刻去药铺抓药熬药,元嘉喝了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阿锦随便喝了两口粥,就一直在床边照顾着元嘉。萧子骞很过意不去,对阿锦说:“你去休息,明早来换我,我来照顾你家小姐,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生病,理应我来照顾她。”
阿锦不同意,“男女有别,小姐还未成亲,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影响小姐清誉。”
阿锦不休息,阿茂更不愿离开,萧子骞无法,只好说:“那么阿锦你值前半夜,我先去休息,后半夜我再替你,否则都休息不好,你家小姐明天谁来照顾呢?阿茂也去休息,白日里赶车你已经很辛苦了,你要累倒了难道要让两个女孩子家去赶车吗?”
阿茂只好去休息,阿锦也同意了他的要求。三人迅速的用了几口饭,都各自去休息。
正文 第七章 守护
萧子骞略微躺了一阵,他心里有很多事,睡不着,干脆站起来向元嘉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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