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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婢翻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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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芍起身,微微掀起帘子,就见香蝶站在柜台前问话。月芍反身走至窗户口,果然外头停了一辆李府的马车。
掌柜的接过香蝶手里的项圈,细细看了看,道:“能,就是这璎珞要拆下来,炸好再装回去有些麻烦,估摸着要三天时间……”
香蝶皱眉,“这么久。”
掌柜的赔笑,“这一阵子新作、翻新头面的奶奶小姐们特别多,店里也忙。”
香蝶应了声,让他写一张条子来,自己则是在旁边看了起来。
有机灵的小伙计将她一打量,马上拿出来一匣子银首饰来,银簪子,银耳珰,银手镯等等,琳琅满目,叫香蝶看的站住了脚,尝试起来。
她最后看中了一只金银相绕的手镯,雕刻着祥云仙草,十分的耀眼喜人,“这只不错。”
小伙计笑着奉承:“姑娘好眼光,这只镯子可是外面铺里大师傅的手艺,银底镶金,又不贵又好看。”
香蝶不跟他废话,问:“一只几钱?”
小伙计伸出手比了比,“二十两。”
香蝶唬了一下,道:“这镯子才几两重,你们就能卖二十两?”她不悦,把手腕上镯子拿下来,扔回匣子里去,只听“叮当”一声响,小伙计吓得赶紧看有没有砸坏。
掌柜的已经写好条据,和气的笑着道:“姑娘,我们店里大师傅是京里请过来的,你看这镯子款式新颖,跟外头那些不一样, 二十两买了值,一点不贵。”
款式是少见好看,但是香蝶囊中羞涩,只能恋恋不舍的再看了一眼,拿了条据走了。
这时候,那位京里来的大师傅也来了,隔着屏风跟月芍问好,然后看那顶头冠。
所以月芍没有看到,香蝶出去之后,门口站了一会儿的三爷裴永进来了,扔下银子让伙计把那只镯子打包。
他嘴角噙着笑,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喃喃道:“主子美,丫头也俏,正好都叫爷收了。”
却说上了马车的香蝶还心心念念那只手镯,想到买不起,心里难免闷闷的。
结果马车才行出去不远,一个小厮打马追过来,马车夫停住,小厮对着马车窗子道:“里头的可是李府的哪位姐姐?”
香蝶听了,将马车窗上的帘子掀起来,半露出头问:“ 什么事?”一看情小厮的样子,顿时沉下脸来。
这厮不正是那日垂花门出跟她吵架的那个?
小厮赔笑,道:“上回多有得罪,姐姐大人大量别跟小的计较。方才我们三爷瞧你从东大街方家首饰铺子出来,凑巧捡了姐姐你掉的东西,我们主子怕你焦急,让我送过来。”
香蝶问了奇怪,忙低头查看,可腰间的香囊荷包系的牢固,耳朵上的银丁香,发上的鎏银簪子都在。
小厮将黑色的刻花枣木圆匣子从窗口递进去,笑着道:“是这个,姐姐瞧一瞧,是不是你的东西。”
香蝶将小匣子一打开,愣了一下:“这不是……”
小厮截断她的话,笑嘻嘻道:“看来没错,就是姐姐的,如此我也好跟三爷回话。”说罢拉起马套回首而去。
香蝶来不及叫住他,捧着木匣子心砰砰直跳。
明明不是她的,裴三爷为何说是她的……
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发热,酡红一片。
她神不思蜀的回到李家,悄悄藏起这个银镯子,照旧侍候李妙琼。
结果到了晚间,后角门上一个婆子悄悄把她叫住。
“姑娘,你外头有人找。”
香蝶听说过有些门户不紧的人家,守门婆子会干些拉纤的勾当,不由嗔怒的瞪了婆子一眼,“大晚上的,谁找我也不见,守你的门,少做缺德事儿,把些不相干的人放进来,看太太知道不打散你一身老骨头。”
守门婆子是个做老了这事儿的人,瞧上一眼,就知道哪些姑娘是能搭线的,哪些不能。香蝶说这话时眼神转了转,可没她嘴巴这么硬,不过是黄花闺女还矜持着罢了,涎笑着道:“好姑娘,你就问也不问这寻你的人是谁?”
香蝶冷笑,待说不想知道,心中却隐隐猜着是谁,那话就说不出口了。
守门婆子见有门,笑道:“可是姑娘的造化,裴家是三爷要见你。”
风月场上的富贵公子哥,如裴永、曹立轩等,身边跟着一班靠他们吃饭的帮闲。这些帮闲没有其他生计入项,贯日里跟着有钱的少爷们蹭吃蹭喝,解决些财主们的疑难事儿。
这种帮闲,跟裴府里两位老爷养的门客不一样,虽然都是考主家吃饭,给主家出主意。只是门客们为主家分忧的,高级的有家国大事,低一点的就是人情往来等事。
可帮闲们为之分忧解难的,是有钱的爷看中了哪家小寡妇,偏偏小寡妇有些贞烈,怎么勾搭;行院里哪位花娘要出阁,怎么抢着梳拢了;某位爷家里的小妾貌美,怎么想法子换了过来等等肮渍事儿。
是以裴永不过说了一下香蝶之事,就有一个金兴的帮闲联系李家后院角门上的婆子,把裴永悄悄的放了进来。
婆子守门的小屋子里就有一张搭板床,一张小桌子。
此时桌子上竟然摆了三四个小菜,一壶酒。
裴永哼着小调等人。
香蝶是被婆子推了进来的,婆子讨好的对裴永笑:“三爷,香蝶姑娘来了。”
裴永抬眼看,笑了,扔了一块银子给婆子,“滚出去把门守好了。”
婆子机灵的把地上的银子捡起来,把门关上,在外头望风。
香蝶还一副不是情愿来的模样,别别扭扭的站在门口不肯过来。
裴永这个人,在小厮面前主子架子摆的高,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可是私底下,为了把一些丫鬟摸到手,那是连榻上给跪了磕头喊“姐姐,祖宗”都肯的。
只是到手了,就又回转成主子爷的派头。
如今他正垂涎李妙琼,且瞧着这个丫头有几分俏丽,那笑的别提多俯就,上来还打恭,“好姐姐,总算见着你了。”
裴永今年二十四岁,香蝶才十六,年长了八岁的主子喊她姐姐,一下子把香蝶逗的“扑哧”一声笑了,斜了裴永一眼,“我一个丫头,怎么敢当裴三爷的姐姐,没的折了寿。”
裴永见香蝶娇媚的模样,久经风月的他马上意思到今晚有戏,笑嘻嘻道:“姐姐不要当,当妹妹如何?”一面调笑,一面打铁趁热的去倒酒来让香蝶喝。
香蝶本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走正途之人。她以往多嫉妒月芍,只恨自己没机会。如今有一丝犹豫,一则是她主子李妙琼离开裴家,二则裴三爷不是她主子,怕前程有碍。
时下里丫鬟便是爬床,一般寻自家院子里的男主人。跨了院子有奸…情,做爷的要被长辈教训,做丫头的更要被认定不知羞耻,还有那丫头的男女主子都会觉得脸面不光彩,因为丫头是他们的私有物。
可若是自己院子里的,随便你摸上十个八个的,没人说你,长辈的顶多笑一句孩子年纪小嘴馋。
但是香蝶想到回李家日子拮据许多,媒人来给小姐说的对象,她听了都嫌寒碜。心下就对裴永的殷勤无法拒绝,犹犹豫豫的被劝了三五杯酒,热劲上来,胆子也大了,想着若她真的回裴家做姨娘,可比跟着李妙琼嫁到那些普通商户人家强,且裴三爷长的也不错……
裴家若是不算裴珩,裴湛白嫩嫩的最讨喜可爱,裴永则是标准的油头粉面公子哥样,在丫头们眼里,也是一表人才。
老大裴临和老二裴鸣就十分普通。
是以一般二般的丫头们,在裴永的第一波金银首饰相送,第二波甜言蜜语许诺的哄骗下,再加上色媒人“酒”的微醺下,哪有不从的。
香蝶几杯下肚,也就吃吃笑着半推半就从了。
☆、第35章 入京
护送英王的船队声势赫赫;填满了整条北上运河。
早在英王座船来临之前;沿途的官员已经封了运河,平民百姓已经不允许使用主河道。
英王自不可能为了裴家人特意逗留;耿英提早遣了人快马通知,叫裴家人十月二十七日巳时在码头候着;是时果然一只又一只挂着英王旗帜的官船只行过。因为河船不能建的如海船一般大;而英王侍卫又多,这船队就浩浩荡荡一望不见底。
裴家人是在码头附近的一家客栈等的,一大早就兵荒马乱,如大太太总理调度的主事人几乎一夜未合眼。
好容易主船队行过去了,八只中型大小的船只靠岸停了下来,耿英从其中一只船上下来,让裴家人开始上船。
耿英先来见裴博实和裴博裕;而后对协助大太太跑腿办事的裴鸣道:“那六船本是用来运物的;叫你家下头人分男女坐,多的放行李。另外两艘船,老先生、太太们可以带亲近人等坐一艘;余下的,且将就跟我挤一挤。”
裴鸣连连道是,不敢有任何意见,听吩咐去跟大太太传话。
大太太处一片嘈杂,三奶奶林氏急的满头大汗,冲着小厮骂:“三爷到底去哪了,这时候你们还给瞒着,误了时辰点,你们担待的起么?”
小厮跪在地上,苦着脸磕头:“奶奶体谅,三爷出去一向带着几位年长的哥哥,我们真的不晓得。”
林氏瞪着眼,怒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的勾当,你们会不晓得,一个一个只瞒骗我罢了,可今天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敢给你们爷打掩护,全家都等着你们爷一个,过会儿老爷们问起来,一个个都别想好。”
小厮们只管磕头。
“还不出去找,一个时辰内找不到,回头看太太绕得了你们。”
*****
两个时辰前,李家。
后院小屋子里,男女正相拥而眠。
香蝶先醒过来,她呢喃一声,推了推裴永,“天亮了,爷还不快走。”自己抱着棉被侧身继续睡。
昨夜狂欢纵欲,裴永腿都软了,哪里起得来。
倒是外间守夜的婆子急死了,三爷再不走,这后院角门上送新鲜菜蔬、鸡鸭鱼肉的人就要来了。
顾不上惹怒二人,忙推门进来轻喊:“三爷,三爷?”
裴永闭着眼,不耐烦的应了声:“别吵。”
婆子只得继续叫,结果好容易叫醒裴永,香蝶也醒了。
裴永坐在简陋的床上穿靴子,香蝶半起身,露出被子底下仅着了一条桃红肚兜的白皙身体,倚在枕上眯眼看他,娇声娇气道:“三爷什么时候接我过门,这都小半个月了,偷偷摸摸的,叫人知道多不好,不若三爷去跟我们太太说一声,把我要过去,届时我们也可长相厮守。”
裴永道:“你道我不想?只是我如此贸贸然上来,你家太太必定以为你跟我有私情,到时候她一怒,不仅不肯将你给我,说不定还要卖了你。”
香蝶也担心这个,可她如今都是裴永的人了,这样拖着更不好,拉着裴永的衣角求道:“我将身子都给了三爷,三爷万万不能负我。”
裴永道:“你若是听我的,按着那法子……”
裴永才说一半,香蝶就吓白了脸,忙挥手:“小姐会打死我的。”
裴永脸色微微沉了,他谋划了小半个月,送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给这个丫头,甜言蜜语一箩筐,叫这个丫头半夜将他引入李妙琼闺房,结果这丫头其他好说话,这事却怎么也不肯松口。
不由也不耐烦了,在他看来,香蝶不过午后的小点心,他想吃的大餐是李妙琼,不然一个小小的丫头,姿色不过中人,哪里值得他如此费心。且如今要上京,眼瞧着是吃不到那块肥肉了,遂无心再敷衍她,披上灰鼠斗篷就跟着守门婆子溜出去。
外头早站着他的两个随从,三匹马就拴在一旁的树后。
等裴永打马到时,正是轮到小丫头们上船。只听小丫头吵吵嚷嚷的,动作十分慢,一会儿有丫头说自己头发散了,要拿红绳子扎紧一点,一会儿有丫头说手里拿的不是自己的包裹,到处去找。
管事的两个嬷嬷赶过来责骂:“小蹄子们,家里散漫也就算了,今天还这般嘻嘻哈哈的没个规矩,再这样别怪我无情当众下你们的脸……”
裴永好容易在人堆里寻到个管事,才知道哪艘船是他该上的。
林氏见到他,扯了他如舱房,一关上门就握拳死锤他,“一晚上没回家,你说你又去跟哪个贱人厮混了?”
裴永忙抬手挡住她的攻击,道:“什么厮混,昨天田家宴客,跟田老大说话说晚了,他留我睡呢,没女人。”
林氏瞪着眼,“骗鬼呢,一身的脂粉味,当我是死的闻不出来?”
裴永死不承认,没说两句就借口溜了。
这次北上,除了大爷裴临一家子留守,老二老三老五都来了。裴大老爷心中是想着,这三个无论哪个过继给堂弟都好,长子嫡孙却不能给人,又怕裴临不小心得了堂弟青眼,反倒多生事端,就特意将他留下了。自然,裴临也有衙门的公务在身,难以腾出时间的原因在里头,因而乐的避开这一趟。
整条大运河长达几千公里,贯穿南北无数湖泊河流,共有七段水路,不过从岐州到京都主要行经北运河这一截,大约是七百多公里。
这一路风景独好不在话下。
月芍着实跟裴珩甜甜蜜蜜了一阵子,裴珩还起意教她读书识字,满足每个读书人都有的红袖添香的幻想。
月芍乖乖的做起学生来,她以前天天跟着裴珩时认了一些字,只是不会写。裴珩见她孺子可教,大喜,另外又开始教她对对子,希冀哪一天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吟诗作对。
这一日,裴珩拿着折扇,在耿英特意给他留的一间书房里教月芍。他道:“红梅点点。”
月芍心内苦不堪言,她真的不知道裴珩当老师会这样较真,不是夫妻耍花腔的“严厉”,是一本正经的严厉。
比如她写小半个时辰的字,手腕累了,就自然的放下笔准备去休息。她以为这正常的,毕竟她又不是真的读书人,结果裴珩会不悦的拦住她,告诫她“做人最不得取的就是半途而废,大凡成功之人,都是意志坚定之辈……”之类的话,还语重心长的把他小时候苦练大字的悲惨经历告诉她。
最后委婉的警告她,说一些诸如虽然他是她夫君,但如今也是她老师,不允许她用“不庄重”的撒娇来躲避功课,要“尊师重道”老老实实完成他布置的任务。
月芍彻底傻眼,很是错乱。
她真的不知道跟裴珩学几个字,会惹来这样的麻烦。她其实很满足自己现在的字量,已经可以看懂账本契书,李妙琼一个小姐还大字不识一个呢,她不贪心。
比起认识更多的字,她更想去厨房带着研究做菜,或者拿针线做女红,甚至去裴心慧那干坐着听她们聊家常也比读书有意思。
她不是读书的料,通过这几天她已经认识到了。只看如今,她已经被对对子整的头昏脑涨。憋着一肚子对读书的不耐烦,月芍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小脑袋略略前倾,试探的说:“雪花片片?”
裴珩淡扫她一眼,“对对子,不仅仅要对形,还要对意境,不过红梅配雪花也算可以,春意融融更好些。”
又被鄙视了,月芍有些没劲的低着头。
裴珩又指着外头的浩浩汤汤大河,道:“三江春水。”
这个好,外头现成的大山来配,月芍眉开眼笑,“两岸青峰?”
裴珩不置可否,道:“嗯,也可说五岳青松。”
说了几个简单的,裴珩开始来长的,“芳草接天涯,几重山,几重水。”
月芍完全没办法反应过来,她脑子想的几乎发热,芳草可以对春花,也可以对秋实,但是后面怎么接?
她很想说我不会!
但是她知道自己说了会后悔,她不想看到裴珩失望的眼神,她喜欢裴珩总是温柔的宠溺的看着她。
越是这样焦急,月芍越是混乱,突然一阵反胃,将午时吃的粥点给呕出来了。
裴珩亲自倒茶给月芍,轻轻抚摸她的背,“是不是晕船了,我让明祺给你拿晕船药来。”
船上各人都带了一些治疗晕船和小疾的药丸或药锭子,裴珩和月芍都以为吃了会好,结果月芍晕的更厉害,这一日起竟然吃什么吐什么,把裴珩急的再想不起叫她读书,月芍也是因祸得福,边吐边乐。
她情愿胃不舒服,也不要脑子痛……
裴家有一位大夫随行侍候,只是跟着老太太在另一艘船上。好容易等到一日停泊入港补充粮食清水,裴珩让人请大夫过来,结果一按脉,不是晕船,是有喜了。
裴珩高兴极了,让明祺准备一个大封酬谢大夫,请他开安胎药。
他终于也要有孩子了,儿子也好,女儿也罢,总不用再暗里看着小侄子、侄女偷羡。
☆、第36章 阴差阳错
与裴珩纯然的欢喜相比;月芍有些反应不过来。
真的有孩子了吗?
她拿手摸肚子,有不真实的感觉;无法相信明年会有一个小小的、软软的、会哭的、她的孩子。
知道喜讯的其他人忙过来道喜。
除了裴湛跟着老太太,裴家第三代都在这艘床上,这些子女眷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看厌了河上风光;巴不得出些什么新鲜事儿热闹热闹。
知道月芍怀孕,裴心慧毕竟关心弟弟;生怕月芍年纪小不懂事,日日过来指点她一些注意事项;还让身边一位姓丁的老嬷嬷暂时过来照料她。
裴心慧人缘好;她来了,倒把其他几位奶奶小姐都引过来了。
是以接下来几日;众人都挤在月芍屋子里,也不管以前明里暗里说过的嘲笑话;都仿若无事一般;喜气盈盈的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孩子的事;甚至在月芍屋子里打起叶子牌来。
连这一路不肯正眼看月芍的方玉蓉也来了。
裴珩见女眷如此多,只好搬去书房住,将屋子留给她们热闹。他还挺高兴,原来怕月芍无聊,如今看来不必担心。
这一日裴心慧带着两个妹妹和方玉蓉在月芍屋子里,三个小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坐着,讨论荷包花色。裴心慧拉了月芍坐在榻上,低声问她:“你有了身子,这几日里谁侍候珩哥?”
月芍想到硬跟上来的芙蓉,不过裴珩不肯打理她,所以林嬷嬷带着芙蓉在另一艘床上,不过就是芙蓉在,裴珩也不会要她侍候的。
而且她心里也不乐意裴珩亲近旁的人,便含糊着道:“雀儿侍候着。”
裴心慧想了一想,惊讶道:“那不过是没留头的小丫头,怎么能侍候……”而后才想到月芍是误会她说的“侍候”了,不由有些尴尬,不过她大了裴珩七岁,很有长姐入母的范儿,按捺住不自在,还是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你不懂,你有身子,爷们房里得添个人。”然后举例说了她自己当初怀全哥时,怎样物色了两个老实的丫头给姑爷做房里人等等之事……
月芍本来就是懂装不懂,想要糊弄过去,没想到裴心慧如此坚持,心里闷闷的,还要陪笑听着,乖乖的点头称是。
裴心慧叹气:“……只是如今在船上,你身边没个合适的丫头,我身边的丫头么……”她想着,这次带出来的都是心腹丫头,有两个已经是丈夫的房里人,还有一个已经准备配人,她不好改口再给兄弟。
想了想,她也只能无奈道:“你年纪太小了些,又是这样的出身,也不怪你什么都不懂,只是委屈了珩哥。”心中想着一定要好好将月芍教导成贤妇,本来她出身已经配不上珩哥,若是如李妙琼一般爱妒不容人,珩哥岂不是吃亏死。
月芍对付裴心慧的策略是一律应是,做不做再说。裴心慧以为她真老实听话,倒渐渐改观,认为她孺子可教。
一直低着头,竖着耳朵偷听的方玉蓉咬着下唇思索。
原来表哥最近都睡在书房……
知道这个消息后,方玉蓉就派珠儿每日注意书房的动静,终于叫她等到一个好机会。
*****
船上的日子平静无事,耿英虽然身上领了命来护送英王,但他身为公主之子,英王的外甥,谁还真让他做实事,全将他供的高高的,忙累的都是另外的王府属官。
是以耿英除了偶尔留在英王的船上问安说话,其余时间回来都喜欢找裴珩喝酒谈天。
这一夜说的畅快,不小心就喝多了,耿英晕乎乎的将书房的床榻霸占。裴珩本也是要睡这的,只是爱洁,见耿英一身汗味酒味,才躺下就消受不住的爬起来,想了想,摸着黑回月芍的屋子。
子时,夜深,雾浓,船上除了甲板上巡逻的下人和里侧守夜的婆子,再没有一点动静。
方玉蓉穿着绣鞋的小脚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的避过打瞌睡的婆子,来到书房门口。
一推,她松了一口气,万幸没有锁。
足不沾地的钻了进去,她心里鼓鼓直跳。
这是第二次了,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失败。
屋里太黑了,她几次撞到不知道是书案,还是高几、椅子之类的,忍着痛不吭声,终于摸到床榻,以及床榻上的男人。
方玉蓉深吸一口气,脱了绣鞋和外衣,仅着着肚兜、月白中裤上床,小心翼翼的依偎到男人怀中。
只要这样睡一觉,明天一早珠儿引来慧姐姐……
她盘算着,心跳如鼓。
夜半将近天明之时,方玉蓉才累极合眼,半睡过去。而这时耿英倒是醒了酒,朦胧胧间,些微神智复苏,只是毕竟不甚清醒。他摸到一具软香温玉,只当身在春梦之中,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方玉蓉是被一阵奇异的剧痛惊醒的,她毕竟是个清白女儿家,胆子大,心机深,遇到这种事儿还是有些羞怕,又疼得紧,不由带着泣音求饶,“珩哥,轻一些……”
耿英迷迷蒙蒙的,觉得这个春梦好不真实,道:“娇娇儿,爷快了。”
他这一声,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方玉蓉炸的心魂俱丧。
这不是表哥的声音,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谁。
反应过来,方玉蓉吓得惊魂失措,用力的去推男人。
她哪里推得动一个大男人,最后绝望的任男人为所欲为,而在最后,天际第一道霞光射入,她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是曾经远远瞥见的那个耿将军!
耿英后来自然也醒了,又不是死人,他反应过来这般真实的感受肯定不是做梦,只是事办到一半,停不下来,且错已经铸成,只能装醉把事儿办完了。
完了事,他故意翻过身,继续睡,只最后那一眼,已将女子的容貌记在心里,不甚美,却眉清目秀富含书卷味。
方玉蓉忍着泪和痛,爬下床去穿衣服,回屋子阻拦正要出门去寻裴心慧的珠儿。
这事叫两个当事人瞒下,神不知鬼不觉,唯有收拾书房的雀儿发觉被子上沾了点点血渍,不解极了。
又过了几日,月芍已经不吐了,嫌闷,求裴珩带她去甲板上看看河上风景。
不想到了甲板上,见一群人围成一团,有舵手,有小厮,也有粗使婆子,裴珩见状,对月芍道:“不知道什么事,人杂,你先回房去,下回清了甲板再带来看风景。”
正回身,那边有个婆子跑上来报:“老爷,方才水里打捞起一个女子,没死,还有气,可怎生处置?”
如今裴珩有着功名,不是近身的人,一律喊他老爷。
裴珩让留着照顾,等醒了问清来历再说。
等第二日,就有婆子带着那个醒转过来的女子来磕头道谢。虽然是裴珩让留下的,但是是个女子,婆子就自作主张送到月芍这处来。
那女子低眉顺目,十分懂规矩,一直低着头,月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因何落水的,家人又在何处?”
那女子听到月芍的声音,不由抬起头来看月芍,顿时眼睛睁大,惊呼:“小姐,你还活着……”
月芍见她十六七岁的样子,银盘脸儿,圆眼睛,丰厚的嘴唇,十分可喜的样子,心下起了好感,只是不解她为何喊她“小姐”。
那婆子在旁道:“这是我们四奶奶,你可别晃眼认错了。”见女子呆呆的,怕得罪了月芍,就上前一步道:“这姑娘叫石榴,说来可怜,跟着她家小姐路遇歹人,她家小姐死了,她跳河,好在命大叫我们给救上来,不然也去见龙王爷。”
月芍儿听了心生怜悯,道:“我这里有点银子,等船靠岸,你拿着银子去好生过活,也别想不开,去庙里给你家小姐念几卷经为她来世积福,也比你跟着去了的好。”
那石榴一错不错的盯着月芍,听月芍如此说,她的眼睛蓄满泪,低声喃喃:“这不是小姐,不是……”
婆子见她神智不是十分清醒的样子,怕惊扰了月芍,忙替她道谢,然后拉着她去了。
月芍只以为这事过去了,不料婆子第二日满面为难的过来回报:“那姑娘怎么都不肯走,说要留下来服侍四奶奶。”
裴心慧、心柔、心荷今日都在,个个都听说船上救了个跳水的姑娘,皆好奇不已,此时听了皆笑道:“这不是戏文里唱的,偶行一善得忠婢,只不知道来日这女子是否真能忠心护主。”
不过大家都觉得有趣,都劝说月芍把人收下。
裴心慧靠谱些,招了石榴过来看,问了几句话,说也奇怪,昨日里石榴还前言不对后语,今日在裴心慧面前倒是有条有理的,叫裴心慧暗暗点头,也开口让月芍将人留下。
其他人还可,裴心慧开口,月芍是要给她面子的,就笑着应了,石榴是丫头出身,十分懂规矩,马上上来给月芍磕头来定主仆名分。
裴珩回来知道了,责备月芍,“她说的是真是假也无从证实,品行如何一两天又看不出来,这么随便就收人,做事不稳重。”
月芍叫他说的瘪嘴,待要说裴心慧她们劝着收的,又好像小孩子挨骂了推卸责任一般,不由低下头去,默默领训。
她怀着孩子呢,裴珩怎么舍得重口说她,见她认错一般乖乖束手站着,心里又不满她行事随意,又觉得她这副样子可爱的紧,这教育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裴珩吩咐雀儿和老嬷嬷都注意石榴,暂时不许她到屋里侍候。不过石榴确实是个好姑娘,又勤快又懂规矩,很快连裴心慧都赞了,月芍身边本就缺人,自然而然的就叫石榴占了一席之地。
☆、第37章 祸源
李家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大太太陶氏气得差点将一个婆子打死。
原来陶氏身边一个管事妈妈骇然发现后院守门的婆子竟然私下放了外男来私会丫头;通告了陶氏;将婆子抓起来;结果竟然问出了七八个有私情的丫头和媳妇来。
陶氏将这些丫头通通交给人牙子去卖了。
这里头一个丫鬟正是香蝶,李妙琼知道几乎没有气炸肺。一个小姐身边的丫头不干不净;让人知道;还会瞎猜做主子的小姐是不是也是个荡…妇。
李妙琼恨得不行;特意吩咐牙婆将香蝶往远处卖;决不许她在岐州甚至岐州附近出现。
但是即使处理了香蝶;李妙琼还是觉得呕心。
上门求亲的越发少;媒婆觉得她眼光高;都不敢替她说亲事,李妙琼的姐姐还特地上来说:“你不要挑剔;趁着年轻嫁了,岁寿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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