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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虐渣本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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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太太说了一通,无非是荣国公府不打算留她们了,免得影响新妇进门。这样的高门贵府往往注重脸面,李氏又不是正牌的嫡亲孙女儿,还遭丈夫休弃下堂,岂能容于荣国公府。因此李老太太早前联系了李盈绣的姥爷家萧家,萧家又恰好同意李氏母女两投奔回门,便有了今天这一番探望,李老太太同意打发李盈绣一笔银两,让他们在盛哥儿娶亲之前赶紧离开。

    等李老太太走后,整个院子陷入片刻的沉默,张姥姥擦擦眼泪去看望李盈绣,却发现李盈绣咬着牙哭得十分凄惨。她早就醒来了的,只是隐忍不发。珠儿采购药材回来便听闻此变故,也十分伤心。唯独李持玉坐在堂中一言不发。

    李盈绣道:“玉兰,娘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是娘没用……”

    她伸手来欲取李持玉,李持玉却远远地站着,对张姥姥道:“姥姥可知萧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小姐,奴婢是跟随太夫人从萧家陪嫁出来的,萧家什么样的,老身最清楚了。萧家是商贾人家,重利薄情,实在投奔不得。早年夫人的姥爷姥姥在世时,因为只有太夫人一位嫡亲女儿,疼宠太夫人和夫人还是好说话的,可如今姥爷和姥姥去世,家产已旁落,还能指望那些关系隔了几代远的表舅表兄对我们怎么样。如今他们肯接受我们,只怕还是贪图夫人手中尚留的几分家产罢了。”

    说到此处,李氏哭得更伤心,捂嘴泣涕涟涟。

    李持玉道:“娘亲手上还有什么家产?”

    李氏哭着摇摇头,伤心不已不能回答。张姥姥道:“太夫人过世时还有一些庄铺传到夫人手中,但因为夫人嫁与老爷后不管事,那些庄铺皆落入老爷手中了。二小姐嚣张跋扈,又喜欢揽事,前几年听说替老爷打点持家,老爷喜欢把事务分与二小姐管着,兴许夫人的家产早已落入二小姐手中。”

    “庄铺的契约也落入林琅林敏筝手中了?”李持玉问。

    张姥姥怔愣,望向李盈绣。李盈绣摇摇头,但又软弱地哭道:“契约还在我手上,可是又有什么用,老爷权势凌人,敏筝又嚣张跋扈……”

    李持玉真不知该说李盈绣什么,如此软弱无为,难怪一直被江氏母女两欺负。她心下盘算几番,没有理会李盈绣的哭诉,对张姥姥道:“姥姥替我联系萧家吧!”

    张姥姥惊讶不已,便见她走回屋内。

    珠儿发愣似的回神,“姥姥,这几天买药钱银皆用完了!吃过这一副,往后可怎么办?”

    张姥姥赶忙叫李持玉:“小姐!”

    其实往常她从不会询问小姐的意思的,李盈绣身体尚好时有什么事她还会询问一下李盈绣,但李盈绣多数不清不楚,因此能决定的事她都自己决定了,从不过问林玉兰。但自从搬回荣国公府后,她发现她们的小姐了不得了,虽然没有过多表现,但只要静静地坐在那儿都令人倍觉威仪,再加上晌午收拾翠蓉、翠莲的手段十分机智又大快人心,张姥姥不自觉就把她树立为家中主人了,有何事都需要询问小姐。

    而李持玉似乎也十分习惯主人的姿态,极为淡定地扫了一眼屋中太子退回来的箱子道:“把这些拿去当了便是!”

    “啊,当了?”张姥姥十分震惊,对小姐的态度又惊讶了,莫非小姐也不恋慕太子了么?落水以后她家小姐的变化到底有多大啊!

    …………

    临安萧家自李盈绣高祖父起便经营绸缎、瓷器买卖,至李盈绣祖父发家,生意拓展全天下,一度成为江南首富,李盈绣母亲萧氏身为萧家正支单传的嫡长女,掌管了家中数百的庄铺,甚至正是经过她手,萧家的绸缎、瓷器才得以入皇宫成为贡品。

    萧氏为临安城有名的才女,豆蔻之龄便与官府打交道商谈纳贡事宜,因此结识了当时任职江南织造的荣国公长子李霁……萧氏死后手中的财产虽大部分被族人瓜分,但留到李持玉手中的尚有三分之一。江南首富三分之一的家财可以吞死整个临安城了,据说侍中大人林琅后来日子过得这般富足,家中豪宅数座,江姨娘衣服首饰不见重复,林敏筝小姐宴请出游十分大方,大公子、小公子吃喝嫖赌日子快活,甚至江姨娘的娘家人也锦衣华服,车马出行不必发愁全基于此。

    李持玉粗略统计了一下,就京里便有五家绸缎庄、一处窑厂、三家当铺、四家钱庄、九座茶楼是李盈绣的,京外头各大州县的庄铺不完全统计也有近百座,窑厂四个,如此厚实的家底难怪足以林敏筝江姨娘等人吃喝豪爽了,也难怪萧家的族人还一直惦记着。可怜李氏连买药钱都没有,还需典当林玉兰之前赠与太子的文定之物。

    李氏,日子却过成这般也实在可悲!当然,这些原本属于李氏的钱财,她也都会拿回去!

    林琅为朝中侍中,权势甚大,民与官不可正面交锋,但也不是没有拿下他的办法,首先那些庄铺的契约还在李盈绣手中,再则大绥王朝不似大燕这么开放,言官甚为厉害,官员考绩也是要考核人品家风的,这一点恰好可以为她所利用。而林琅在朝中多年,必然树敌,据说齐国公之子,当朝尚书左仆射大人崔玄寅便与林琅有一番宿仇,两人在朝中针锋相对,互不对眼,只要有天敌,她就不愁拿不下林琅了。

    但在争回家产之前,她有一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是见一位贵客——

    此时她与珠儿女扮男装走在街上,对于要见的贵客心中还是存有警惕。

    珠儿道:“小姐,你真的只打算要四座钱庄和两座茶楼,其他的均给予萧家?”

    她嘴角微哂:“与虎谋皮,若不投其所好,怎么让其为我所用。我们只要四座钱庄和两座经营得最好的茶楼即可,其他东西,要来也无用。”

    珠儿似懂非懂,“那今天与这位贵客相见便是谈钱庄的生意?”

    李持玉点点头。她前世最落魄的时候曾经流落宫外,无亲无故,天寒地冻,若不是一张交子令她萌生出纸银兑换的生意经,也许早已饿死街头了。钱庄的生意是由她而起,她也是最熟悉的,只要有了钱庄,不愁筹集不到资本经营其他买卖。大绥朝的钱庄虽已遍地开花,但仍是在最原始阶段,当年她的许多构想未能及时实现,如今倒可以在大绥朝发扬光大。

    两人走至茶楼,李持玉先低声吩咐珠儿几句:“对方不知是什么来头,我不方便露脸,你只需按我吩咐的做,勿用多说,我在一旁悄悄帮着你!”

    珠儿谨慎地点点头,在李持玉的指示下起先走前头,而李持玉跟随其后装作随从。

    至包厢门口见守卫把守,威武不屈,似乎来头挺大。今天要见面的人物乃是前几日花银两命中间人寻找介绍的,也不知什么人物,但大绥朝有意垄断钱庄生意,对钱庄经营把关极严,敢做此生意,且能做此生意的,在京里必然来头不小。当年萧氏的钱庄能在京里开起也是依托荣国公府的笼罩的。为防遇见恶人,李持玉还是不先露脸了。

    两人进入包间后只见里面有一位管家似的人物,他对珠儿笑笑:“两位公子来了,我们主人已等候多时。”

    珠儿虽然单纯,但装腔作势还有一番的,之前李持玉在家里试过,才肯把她带出来。珠儿道:“那真是令老爷久等了,然而我也只是个传话的,代我们公子来与老爷商量几番话!”

    管家请她坐下,她便真的大大方方地坐下来。

    隔着垂帘,李持玉隐约看出房间里头坐着一个人,看身姿颇为俊逸,此时他正悠闲品茶,动作闲散而优雅,他轻轻笑了一声,声音如古琴般低沉动听,“你们家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这么大的买卖,居然只派了个丫鬟!”

    听着那声音十分年轻,可话语一出着实把珠儿下了一跳。珠儿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了,略紧张地看了一眼候立一旁的李持玉,李持玉数目她不要慌张,她又强制镇定道:“既然被识破了,我也不隐瞒,我的确只是个丫鬟,但公子手头有资本与老爷做买卖也是真的,不然哪敢派我来呢。”顿了一下她又补了句,“老爷不也隔着垂帘么?”

    管家眼神悄悄盯了珠儿一眼,那眼神分明有责备其僭越之意。李持玉暗收眼底,门口有挺拔俊逸的侍卫把手,里头有下人尊重礼仪,能请得如此排场的人,再低调也是个大官。

    公子摇摇头轻笑,“你们公子如此避讳,本老爷当然也得谨慎谨慎,谁知你们公子是否真有银钱庄铺,经营得起这买卖呢?”

    珠儿笑笑,举起一张信函道:“这是我们公子拟的钱庄经营计划,只是粗稿,细则还在我们手上,老爷只要看了粗稿便知道我们公子不是没有真柴实料的,哪怕手头没有钱庄,光这经营思路也会令京中许多人物动心的吧!”珠儿说得很自信,同时也告诉对方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她家公子的经营思路杠杠的,总能找到愿意合作的人。

    此话引得年轻公子轻轻一笑。珠儿又道:“但把此物交与老爷之前,我们公子也有几句话想要问老爷,老爷能拿得出多大的本儿,又能承担多大的风险,如今钱庄的生意老爷不是不知道,可是半只手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家公子不愿意不必要的麻烦发生!”

    此话是试探对方的底细了,看对方能拿出多大的资本,有多大的权势,是否真诚合作。

    年轻公子被妙语连珠的丫鬟逗得哈哈直笑,“本老爷忽然对你们家公子好奇了,那烦请姑娘回去告诉他,他能动起多大的本儿,本老爷就能给多大的本儿,能冒多大的风险,本老爷就能顶多大的风险,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本老爷顶着!”

    此话一出,不仅珠儿惊了,连李持玉都惊了,此话当真是……只手遮天之意,对方来头过大,反而不是好事!

    珠儿暗暗看了李持玉一眼,李持玉以眼神点头,珠儿便爽快地把经营粗稿交与管家道:“那便先交与老爷过目了,老爷的话我会带到,过几天公子有回复会联系包打听告知老爷!”

    说完,她们便告辞了。

    出了门走远,珠儿才恢复小丫鬟本色,紧张得手都发抖了,她回头扫了扫见没人跟来,便凑近李持玉低声道:“小姐,我方才表现得怎么样?”

    李持玉朝她竖起拇指。珠儿拍拍胸口笑了笑,又问道:“小姐觉得对方可以合作么?”

    李持玉想了想,低沉回答:“还需再考虑!”这人太不简单了,如果不搞清楚他的来头,她可不敢轻易合作,谁知是敌是友呢!是试探,还是阴谋?

    …………

    他们走远后,年轻公子扫了扫经营粗稿,管家在下方等了许久不见垂帘内的人有回应,便轻声道:“主人,跟随小丫鬟来的随从颇为不凡,好似……他才是主心骨人物。”

    “我看出来了!”年轻公子懒散地道,声音里洋溢着愉悦的笑,好像不当回事。

    “那这个人……主人打算怎么处置?”管家再试探地问。

    年轻公子依旧静静翻着信笺,忽然看到落款之处,他凝注了,好像有一瞬间被定格,一动不动。

    管家奇怪,刚要问,忽然看到他慌慌张张地奔出来,垂帘甩起,云纹锦绣的衣角飞动,露出皂青缂丝靴,步伐如主人的身姿那般矫健而急躁。他扫视四周,又慌慌张张地奔出门去。两位侍卫吓住了,回头对他抱剑,“殿下!”一下子就漏了馅儿。

    管家,也即是东宫里的近身太监,快步奔上来道:“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年轻公子,即当朝太子紧紧揪着那几张信笺,揪得都快要滴出血来,面色也是从未有过的焦虑、慌张、心痛。

    管家从没见过太子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他们的太子一向端庄高雅、芝兰玉树,如君子般谨言慎行,即便遇见多大的波浪也是宽和一笑,帝王贵气娓娓流出,不张扬但也清贵疏离,何时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太子道:“那个人,把她找回来!”

    管家不明所以,很快明白是指方才的两人,连忙道:“殿下,对方很谨慎,不留消息,我们也未给对方流露出多少信息。”

    太子咬牙切齿道:“不管用何种方法,都要把她给找出来!”

    管家及侍卫惊慌地跪下来,管家悄悄瞥了一眼,却见太子手中揉着的那张信笺落款是——李持昱。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想骂一句:林渣真的好不要脸哦!我在想女主要给林渣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才比较痛快~谢谢肉肉童鞋又给我投雷了,爱你!

 第49章

   

    武鸣寺在大燕时期便存在,原先不叫武鸣寺;而是慈恩寺;燕朝灭亡时曾一度遭叛军所毁;后大绥建立,太祖命修建之。重修后的寺庙已与前身不同;规模亦扩大两倍,建成后请天竺大师开光,并更名武鸣寺。

    曾经只是前燕小小寺庙的武鸣寺如今竟成了大绥京都最负盛名的庙宇,从修建至今每日香火只增不减,以至于住持大师应付不便众多香客而改为两月一出殿堂了。

    五月暑气炎炎;亦抵挡不住京城百姓对武鸣寺香火的追求;甚至因为住持大师出山而变得人潮涌动;香客从曙光泛白起便络绎不绝上山;待李持玉至山中时,武鸣寺已是人满为患,几乎无处下脚了。可见大绥子民对寺庙的追求有多疯狂。

    这是一个崇尚信仰的国度,或许缺什么追随什么,大绥子民如此迷恋寺庙,不可不说百姓生活安逸钱米富足之余还有别的向往。也许窥视香客所许之愿可找到对付大绥子民软肋之处也说不定。

    果真是什么人看什么事,李持玉大概宸公主当久得了,看这香火也能想起这些,遂无奈摇摇头。

    所幸李盈绣生前是认识住持大师的,发家后还给武鸣寺捐了不少香油钱,因此听闻李持玉到来,大师在百忙中还亲自出迎,并送李持玉入后院禅房休息。

    大师道:“小姐今日为何事而来?”

    “为母亲求一卷经书。”

    这由寺庙的和尚诵经念佛过的经书可与自个儿在家誊抄诵经的经书不同,李持玉不过寻了个借口。

    大师了然:“令堂生前慈善宽厚,一心向佛,佛祖必佑之,此经书便由老衲亲自代写吧!”

    “有劳方丈了!”

    方丈请她入后院禅房时又道:“今晨江夫人也领着几位公子小姐来了,不久,林大人也光临庙中,如今林大人正在客房休息,不知林小姐可与他们打照面?”

    也许方丈觉得奇怪,今日林府上的人怎么都来这寺庙了,而且是分几批陆陆续续赶来的。李持玉只笑着随意寻了个借口,正好方丈也忙,便不多问,告辞离去。

    看来林琅比她想象中的心急多了。李持玉住禅房时小僧问她林大人在不远处,是否需要领路相见,李持玉道:“不必了!”

    她才不着急呢,是林琅比较急罢了,而且她今天可不是带着林琅来看戏而已,更多的想要对付江掬月,因此可还有正事要等。

    许是小僧把同样的话告知林琅,没一会儿便有林琅的随从过来传叫李持玉。

    李持玉饮着茶,对珠儿抬了一下手,珠儿便对那人骄傲吩咐:“小姐是方丈请入禅房的贵客,不想往客房走动,林大人若有急事,便自个儿过来吧。”

    这话的意思是,让老爹来面见这个女儿了,天下哪有如此道理!那随从虽然气愤,但仍是回去一五一十地告知林琅。没一会儿,也许是真的着急了,也许是知晓李持玉的脾气,林琅便气冲冲地来了。

    看林琅气得要晕掉的表情,珠儿就十分好笑。

    林琅来了以后也不敢奢求李持玉让出正首位了,她连指使亲爹跑来面见女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别指望她还能在座椅上尊重他几分。

    林琅兀自找了个不太低微的位置坐下,看着喝茶的李持玉,就很大力地哼一声,算打招呼了。

    李持玉终于把茶杯放下,那动作仍是优雅而闲情气定的,笑道:“林大人几时上山的,可是等出了什么了吗?”

    林琅对燕情园上未得的情报仍是耿耿于怀,冷声命令:“把那天未说完的话说一遍!”

    “怎么,开始相信民女说的话了?”李持玉笑意揶揄。

    林琅哼一声,“老夫今日是来查证的,若非老夫亲眼所见绝不相信,而且一旦发现你所说的有半句假话决不轻饶!”

    珠儿撇嘴。这老匹夫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小姐能跟你说已是给你面子,你还要秋后算账,那谁爱跟你说!

    李持玉没珠儿这么生气,仍是笑意盈盈道:“万一全是对的呢?林大人怎么办,当初您可是不信我母亲的话令江氏的仆人恶打我母亲呐,这如何补偿?”

    林琅瞪了一下眼。

    果然林渣就是林渣,只许他讨别人要说法,却不许别人讨他要回来!李持玉却不是那么随和的,偏要问他:“万一我与母亲说的都是真的呢,林大人,我母亲可是被江氏和您气死了!”

    林琅忽然拍案道:“你当真放肆……”本欲骂李持玉和李盈绣,但是想着那天在燕情园得罪李持玉后她便不告诉他了,因此又忍下来,即便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仍是尽量平和道,“你怎么知道掬月的事情?都还知道了哪些事?”

    “林大人若是不信,何必问?”

    “老夫当然不信……”顿了一下,他气势稍微颓了一下,伤心道,“掬月温柔善良,这些年侍奉我及抚育孩儿尽心尽力,府中之人皆夸赞她的好,我亦看到她为我付出了许多,怎么会背叛我呢?然而……那天证实季铭却非老夫之子……岂能,岂能如此!”林琅咬牙切齿地甩袖。

    “恐怕江氏令大人伤心的还有许多地方。”李持玉看到林琅这般却是笑出来。

    林琅抬头盯着她。李持玉也不吊他胃口了,“当年江氏投奔林家时,已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对男女之情已有感知,你在国子监上学,她时常扮作书童陪你出入学府,结识了沈之轶等一众公子名流。你道她是心思善良的小姑娘,却不知她偷偷绣荷包给那些公子,后被你母亲发现了,你母亲骂她不知检点,也是由此对江氏起了厌恶情绪。及至成年,你与江氏两情相悦,但那时候你发现江氏身边总是多了几位公子,挥之不去,甚至还有一两位上门提亲的。你措手不及,但也许当时的江氏同你表明了心意,你便安心稳定下来,对她十分信任。后来你请求你的父母赐婚,然而林老夫人强烈反对,并一不做二不休把江氏胡乱远嫁给了禹州城致仕员外郎的孙子王公子。你在父母的打压下不得不心死,娶了我母亲。也许你不清楚,在当时江氏便恨你了,恨你的软弱无能不能保护她,甚至极有可能她当时心思也不在你身上,而因着你的母亲胡乱做主她的婚事令她与爱郎不得相守,连带着十分痛恨你。”

    “你怎么知道这些,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你还未出生呢!”林琅冷笑。

    “是呢,我怎么知道这些,这是王家提供来的当年江氏的书信。江氏远嫁时正是单纯懵懂的年纪,丈夫病弱,婆婆不喜,众妯娌轻视,她内心苦闷无处发泄,便偷偷写些书信控诉自己的情感,谁知书信竟被有心之人偷窃外流,最终被婆婆看到,从此对江氏便只有痛恨和虐待了。这信中可是强烈控诉着对林老夫人和林大人您的不满呢,信中还时常提起一个人,名叫阿朗,江氏对他思念至极恨不能相守,王家的人以为阿朗是林大人的小名,可这阿朗真是您的小名么?”李持玉呵呵地笑着。她命珠儿把那些泛黄的信笺拿来,这些是当初她为了从林琅手中夺回母亲的庄铺,去王家收集江氏的罪证时,王家之人因为痛恨江氏,一股脑儿塞给她的,王家的人除了这些还给了许多别的东西呢,就差没把江氏住过的地方拆给她了,可见对江氏的确痛恨。

    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妇人在哪一户人家都不可能受公婆喜欢。李持玉因为当时对林琅不熟悉,又“朗”字与“琅”字同音,以为信中的阿朗是江氏对林琅的思念爱称,或是笔误。谁知过后撞见江氏的奸情才明白,原来江氏心中还另有其人!沈之轶,字云朗,林琅,字谨玉,果真是天下第一滑稽笑话!

    林琅看了江氏的书信之后眼睛都直了,没一会儿手不住地颤抖。

    珠儿觉得,再这般虐下去,林大人待会儿快哭了。

    李持玉又道:“半年后,王公子短命病死了,婆婆怨恨江氏克夫,对江氏更是变本加厉地毒打,江氏终是忍受不住逃回京城。你以为江氏乃是回来投奔你的,却不知她是回来寻她的阿朗情人,不信,她跟你两月后便怀孕了,后来生了敏筝小姐。”

    说到此处李持玉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许讽刺,“当初你为了她和你的第一个孩子对我母亲多么地残忍,也为此差点和林老夫人闹翻,江氏也是个决裂的女子,若不得入门她便吞金自杀!此招真是天下无敌了,好了,她终于如愿以偿入门。林大人却不知你千辛万苦娶回来的女人,生的孩子却未必是你的,哈哈哈……这期间有一件秘事,也许外人不知晓可林大人你应该明明很清楚才是。”

    李持玉目光扫了扫众人,明眸如秋水,酥润如春风,却不给林琅面子,微笑道,“我母亲说你生了我之后曾经落马,大夫诊治……你往后是不能轻易生育的。”

    “你……”林琅气得脸都红了。

    李持玉又道:“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江氏生了这么一个孩子你就喜冲冲地认了,也不舍得验证一番,后来她又生了大公子、小公子,林大人也当落马摔伤的事不存在了是么,以为老天眷顾你了,让你多子多福呢!”

    “混账!”林琅终于气得站起来了,也不知被戳到隐秘的痛处还是因为确实怀疑江氏的背叛,以至于他十分生气,大吼着,“这些人留着做什么,听你信口雌黄吗,还不都退下!退下,都滚出去!”

    林大人吵吵嚷嚷地把禅房里的人都赶走,李持玉看着他发疯一样的乱吼乱叫,心里冷意更甚。报应啊报应,当年他怎么对李盈绣和林玉兰的,如今全都报应回来了,可惜李盈绣和林玉兰都不在了!老天算是开眼,可惜开眼得太迟了!

    把人都轰走之后林琅开始训斥李持玉:“你哪里听来这些荒唐消息,还造了什么假信笺,以为拿来几封泛黄的信笺说是江氏写的老夫便信?江氏是如此地爱老夫,他是如此地顾念这个家,二十几年来从未和老夫吵过架,身为人妇人母十几年来尽心尽力,她怎么会背叛老夫!你诬陷,你陷害,你欲间离我与江氏的感情!你定是看你母亲十几年来都当个怨妇,心里也恨极了才想着这么一个方式打击报复我们!你真当老夫好欺骗好戏弄?你当真……你当真……你……”骂道后头林琅却再也开不了口,最终狠狠地摔落那几分信笺,“这些都是假的!”说完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扶着脑袋。

    整个禅房安静下来,连门外守候的奴仆都一动不动了,只投进来一道剪影。没多久,林大人双肩开始抖动起来,并传来压抑的声音,似乎在0极力隐忍什么。

    李持玉盯着他,笑了一下,继续在他伤口上撒盐:“你当江氏是单纯善良的女子,她不过是个虚情假意的细作!当初嫁与王公子时便这般恨你了,怎么可能回京后又与你情深似海、至死不渝?这些年江氏可没少做对不起林大人的事情呢,她的三个孩儿都是别人的,当然要为别人着想。你可知道你考绩总是垫底,毫无建树,甚至投奔了太子、国舅这棵大树也毫无起色是为什么么?可不就是内部出了问题!再则江氏为何搬来泼辣的表弟媳帮忙处理生意?早年江氏太投奔林家时,便于江姐几乎断绝关系了,而且那泼辣的表弟媳王翠红也不是好像与的,江氏何必与她相处?只不过寻个借口让家人帮她敛财,好帮助她的阿朗实现宏图伟业罢了。江氏对你可真是真心,一心一意眷顾这个家呢!哈哈哈哈哈……”

    林琅双肩抖动得更厉害。李持玉又道:“可怜我母亲,当年嫁过门时却是真正爱你的,张姥姥说那会儿母亲常常给你做刺绣,仔细挑着布匹为你量身做衣裳,你不上朝时她便站在廊下等着你回来,刮风下雨之时更是不顾风寒举着雨伞迎接你,从不懈怠。本来江氏远嫁后你心死,可以对我母亲存着几分温情的,可江氏出现你又变了一个人,甚至我母亲怀孕未生,你便急吼吼地领江氏进门,从此不再看林玉兰一眼。这林玉兰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而且恐怕是你唯一的亲生女儿,你却连抱都没抱过,从小到大,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后来……”

    后来还有更伤心的,林玉兰死了,被林敏筝给害死的。就这么一个可怜的小丫头,活了十七年,没有得到父亲的一句好言好语,甚至没有得到父亲的一个拥抱,便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然而这话李持玉边不说了,免得林琅把她当妖怪。

    此时林琅已是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李持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琳琅痛不欲生!假如事后林琅欲回头认她这个女儿,她是不会答应的,即便她不做主,当初的林玉兰也已经死了,林琅忏悔,林玉兰也听不到看不到,更别说原谅他的错!

    珠儿忽然在门外敲门:“小姐,小姐,京兆尹大人来了。”

    李持玉道:“进来!”

    林琅在珠儿推门进来前迅速抬头擦了擦双眼,收敛气息,李持玉发现他那一双眼睛可都红了,老男人的眼泪呀,还是林渣的眼泪,可真难得!

    珠儿进来之后又关起门,看了林大人一眼,才禀报:“小姐,江氏等人在后山。”

    李持玉奇了,道怎么在武鸣寺没见着江氏,原来是往后山去了。武鸣寺重修之后不仅修了庙宇,更在后山之中设了几处景点,上下有石阶相连,方便容纳如此多的香客,因此规模才比当年的慈恩寺扩大两倍。

    林琅闻声便要往后山走,李持玉道:“林大人不必着急,你这般贸然前去必然打草惊蛇,何不随民女走捷径?”

    林琅此时完全没了气势了,李持玉说什么便是什么。

    珠儿疑惑地瞧了林大人一眼,这一瞧可发现大问题了,便没忍住一直盯着红眼睛的林大人看。

    林琅气愤地瞪着她:“不知礼数的丫头!”

    珠儿撇撇嘴翻白眼收回目光。

    李持玉走下来,对珠儿吩咐:“走,咱们去见一见京兆尹大人。”

    林琅是不便出行的,因此任由李持玉出去周旋,也不知那丫头跟京兆尹说了什么,连京兆尹都听她的了。林琅忍不住又想莫非之前婢子说的她手中有皇帝的令牌是真的?

    李持玉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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