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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绝宠之王妃倾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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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克制住自己上前的冲动,看到坐在阮弗身边的人,微微退开了一步,“雪瑶见过晋王殿下。”
玉无玦淡淡点了点头,只轻嗯了一声。
阮弗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青衣见此,道,“你先坐下吧。”
雪瑶这才坐下,阮弗笑道,“几年不见,雪瑶的功力倒是见长了。”至少她在房门外边的时候,已经觉察到房间里有人了。
雪瑶闻言,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两年雪瑶学了一些内功,并无所成。”
“有些功夫傍身总是好的。”阮弗微微摇头道。
“雪瑶知道主子来过采环阁两次,只是却始终不见小姐。”
阮弗笑道,“这段时间有些忙,何况虽然在南华,但北燕那边盯得紧一些。”所以,她即便是有事出门,也是需要好好斟酌一番的。
而阮弗的出现,自然不是是意识心血来潮想来看看采环阁而已。
雪瑶道,“不知小姐可需要雪瑶做什么?”
阮弗笑了笑,“雪瑶,听说文昌侯家的小侯爷,是采环阁的常客。”
阮弗不会无缘无故说起徐子昌,雪瑶闻言,抿唇道,“徐子昌在南华风流成性,流连烟花的名气,只怕是无人能出其右的。”
“哦?”阮弗挑了挑眉,雪瑶知道,阮弗必定不是想要听这些的,当即便道,“不过,在雪瑶看来,此人绝非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醉心烟花,雪瑶在采环阁待久了,自然知道真正醉心烟花之地的人究竟是如何的,这位小侯爷,虽是采环阁的常客,甚至兴起之时还在采环阁一宿便是三五日,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在采环阁宿下的时候,是不会碰采环阁卖身的姑娘的,他喜欢听雪瑶弹奏,虽然常常言语轻薄,举止轻佻,不过雪瑶看得出来,徐子昌眼神清明,即便是与女子调戏的时候,也未曾迷失过。”
阮弗并不意外听到这么一番话,青衣见此,却抿了抿唇,“小姐可是有何怀疑。”
阮弗勾唇道,“如今的华都,比我想象得都要复杂啊,青衣,你今日可看出了什么?”
“小姐说的是徐子昌?”青衣皱眉道。
阮弗笑而不语,青衣回想了一番之后,方开口道,“徐子昌,也是一个隐藏颇深的人。”青衣还记得她当日回到南华第一次进入采环阁的时候在楼梯上看到的那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当时他借着醉意拉住自己,但是被她振开了,按理说那样的力道,烂醉中的徐子昌应该是躲不开才是,但是那个时候,他只是旋身顺势侧在楼梯的栏杆上,初看不过是巧合,但是若是深思的话只怕不是巧合,而是这人身手的灵活程度,显然是不亚于她的。
青衣脸色微沉,再想起今日高台上的众人因燕璟一句话引去了注意力,看着辰国与北燕唇枪舌剑的时候,她的视线停留在猎场的擂台旁边玩闹的那一群纨绔。
阮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徐子昌,文昌侯的儿子,没想到,或许他们父子,才是华都隐藏最深的人物,今日的猎场比试,大概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徐子昌虽是带领着一帮纨绔在玩闹,一会儿指点一个,一会儿道出那北燕武者的下一个动作,虽是不尽然,其中真真假假,看起来完全似随性而为,单纯破坏一般,但是,关键时候的某些指点,还是露出了破绽。”
说完,她像是求证一般,看向玉无玦,玉无玦乃是练武之人,这当中的门道,恐怕是看得最明白的,今日她故意不表态,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北燕那边吸引过去了,谁还会记得擂台边缘的一帮纨绔,但是,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注意到这个人,因为,她心中还有一个让她并不希望如此的猜疑。
玉无玦见她看过来的视线,点了点头,肯定了阮弗的说法。
青衣皱眉道,“文昌侯,怎么会……”
阮弗叹了一口气,“文昌侯虽是因为当年对昭烈帝有恩而被封侯,但是,自他一个文侯之家,出现在人前时便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侯爷模样,要么在外游山玩水,要么在城外的别院里侍弄花草,要么就是在道观里与那些道士提炼丹药,这么一个人,即便有侯爷之称,却没有半分实权,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文昌侯与孟家本来是亲家,文昌侯的女儿嫁给了孟家的长子,就因为文昌侯与朝堂完全不沾边,才没有引起皇室对这门婚事的反对,当年孟氏出事的时候,文昌侯正带着徐子昌在千里之外的道观采药,因此才躲过了这场灾祸,至于他回来之后,为何皇室没有对他如何,只怕也是因为文昌侯多年的行事作风早已无法在凝聚南华文人,让皇甫彧觉得没有威胁,觉得这等无关紧要的人活着与死了没什么区别罢了,何况皇甫彧何必再杀了没用的人落一个赶尽杀绝的名声?”
青衣愤然,但还是不解,“小姐何时注意到了徐子昌?”
阮弗眼神幽幽,“大智若愚,在别人看来,文昌侯的确是不务正业,但是,在我看来,这才是文昌侯的自保之策,文昌侯若是真的一事无成,又怎么可能养得出一个孟家的长媳,文昌侯府已经习惯了低调与伪装,但是无论如何低调与伪装,都不可能掩掉骨子里的东西,你可知,当年的文昌侯,是因何能对南华先帝有了救命之恩的?”
那些都已经是太过久远的历史了,青衣自然不知道,但是,阮弗知道,准确的说,是孟家的人知道,“当年,昭烈帝金殿遇刺,文昌侯身无武艺,却一身孤勇挡在了昭烈帝的前面,以一个文人的文弱之躯,硬是逼退了刺客,而他身上受了三处大伤,却始终坚忍如斯。这样的人,你们说,可能会真的庸庸碌碌?”
“自然不会,那是因为文昌侯到了徐子昌的父亲这一代,虽不是侯门之家,但是也是文人世家,先帝已经有了忌惮之意,但是他竟然还封了徐家一个文昌侯,文昌文昌,听起来是很好,但是,实际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怕徐家早已有所觉察了。”
“文昌侯自妻子生下下儿子而去世之后,便越发任性而再也不理世事,成为了如今那般模样,但是未尝不是想要借机让徐家远离朝堂,散尽所有文人对徐家的敬仰,从此,世上虽有文昌侯之名,却再无文昌侯之实。”
说了许久,阮弗最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光阴易便,老将可老,但风骨却是长存。”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青衣道,“那小姐,文昌侯那边……”
阮弗揉了揉眉心,“文昌侯的女儿是孟家的长媳,你以为这些年没事,文昌侯便真的无事么,到底要有多狠心,才能对女儿的死无动于衷,对故人的死淡漠寡然,我只怕,文昌侯所图非小啊。”
“青衣派人密切关注文昌侯和徐子昌的动作。”
阮弗点了点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道,“看来,需要寻一个法子,让赵瑾密切注意着两日猎场的情况才好。”
她们并没有在采环阁呆得太久,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玉无玦便有带着阮弗离开了。
青衣已经去办事了,阮弗与玉无玦走在夜色中,深秋的夜晚已经凉了许多,她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眼底也有了一些倦意。
玉无玦看得一阵心疼,不由人说,将人揽起,抿唇便带着阮弗在夜色中回到了驿馆。
只见阮弗的窗户在一张一合之间,她已经被玉无玦放在了地上。
她本来还想要开口说什么,玉无玦只握住她的手,给她传了一些内力,让她身上渐渐变暖,阮弗无奈,也只能任他而去了。
阮弗不知还在想着什么,眸中有些沉思,神色中还留一片恍惚,玉无玦见此,轻轻叹了一口气,弯腰将阮弗抱起。
阮弗这才轻呼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玉无玦放在了床上,“无玦,你……”
玉无玦淡淡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晚上,忙了一整日,你倒是精力充沛。”
阮弗闻言一噎,轻咳了一声,“也还好啊。”
玉无玦叹了一口气,坐在阮弗的床边,阮弗屈膝坐在床上,玉无玦伸手将她头上的钗环去掉,阮弗一头青丝瞬间便从她手中流泻而出,玉无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含笑。
阮弗被他这般神色弄得有些疑惑,加上这夜深人静的共处一室,不由得转移注意力似的问道,“你笑什么?”
玉无玦的手流连的阮弗的发间,他似是以指为梳,顺着阮弗的发丝轻轻梳理着,目光融了一室的温暖,“这便是以前惯常的装扮么?”
即便阮弗不说,玉无玦也猜到了,她平日里并不是今日这身装扮,而他也看到了皇甫彧和许玥的神色,又怎么会不明白阮弗的用心,但就是因为明白,才觉得无可奈何。
阮弗看他,“你不高兴了?”她想,她这般以自己为诱,总是有些忽略了他的感受的。
玉无玦叹了一口气,放开缠在指尖的发丝,轻抚她的脸颊,“我如何都是可以的,只要你心中并未因此而不痛快便好。”
不痛快?她并不是不能面对过往的人,只是她忽然觉得心中一滞,她眼眸微垂,良久之后,再抬头,本想张嘴说些什么,不过还没有开口,玉无玦已经握了握她的手,温声道,“睡吧,再过两个时辰,还要去猎场。”
说罢,他便伸手扶着阮弗躺了下来,阮弗想要开口的话,可所有放在心中的话突然便消失在了口中。
玉无玦帮她掖好被角,却见阮弗这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他又继续坐在阮弗的床边,笑看他,“睡不着?”
阮弗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才道,“以前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定要复仇,可我如今在阻挡自己。”
阮弗已经怀疑文昌侯,玉无玦是知道的,今夜她说要密切注意文昌侯,尤其是密切注猎场的动向,更暗中给赵瑾传递消息,那便是她怀疑文昌侯有动作,但是却是在阻拦文昌侯。
她眼中没有矛盾,似乎只是在说一个关于自己的事实而已。
玉无玦缱绻的目光倒映这阮弗的容颜,似是流了光,“阮儿,你若想杀人,我会是你手中的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这么说了,阮弗闻言,忽然便不想再说那些根本就不必要的事情了,她只是眨了眨眼。
玉无玦见此,只道,“睡吧。”
说罢,他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无限怜惜,而后起身坐好,眸色温柔。
阮弗却依旧盯着玉无玦看,显然是不打算闭眼的意思。
玉无玦从未见过她这般坚持的时候,忽然低低笑了一声,轻声道,“你若是不困,我做些为你助眠的事情?”
阮弗闻言,定定看了玉无玦一瞬,忽然闭眼,翻身,留给某人一个棉被中的背影。
玉无玦哑然失笑,只摇了摇头,看她坚决不转身的背影,只掖了掖因她翻身而带动的被角,灭了灯火,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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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哦,肥不肥?
第157章 石室激辩
经过了第一日的试探,第二日的猎场比试显然要精彩得多了,只是,虽是精彩了,诸国的神色却并不太好看。
第一日,北燕已经亮出北燕十八雄作为底牌,尽管各国的使者已经对此产生警惕,在第一日的比赛结束之后,便回去商议了对付北燕十八熊的计划,但是,在第二日的时候,北燕十八雄出动十二人,以精湛的技艺完全碾压其余各国的使者,在第二日的比试中大放光芒,虽然各国还有武者能够坚持到第三日,甚至在第三日地时候也留下重要的武者作为压轴,但是面对北燕十八雄这般强悍的存在,却没有太多的自信心。
第二日的比赛,在诸国的忧心忡忡中落下帷幕,而第三日的比赛,才是最精彩的时候,这一日,将是拉开诸国会盟第一场比试决定胜负的时间,而首战的胜利,往往是最能激励人心的,也具有最强的震慑作用的。
阮弗坐在高台上,看着猎场的擂台上你来我往的比斗,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的诸国会盟。
上一次的诸国会盟,猎场比试的胜者是南华,那时候她还小,可当看到猎场上,唯有南华的武士站在擂台高处,其余各国的武者皆是不敢上前,那种自豪,此时此刻,回想起来还是那么清晰,仿佛还是昨日一般。
那时候,她多么骄傲自己是孟氏的嫡女,多么骄傲这一生即便是女儿身,父兄却给她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天地,让她不是仅仅囿于宅院的平凡女子,她看得见这天地浩大,她看得见中原强国的华都繁华,她也能看得见塞外飞雪,黄沙猎猎的豪情万丈,那短暂的一生,即便后来遁入深宫,她也相信,如是回忆往昔,自己决然不会再留下任何遗憾了,父辈的志愿,中原的正统,将她的一颗心燃烧得炽烈。
只是……如今,她再看猎场上的比试,不由得在心中微微摇头。
昭烈帝去了,皇甫彧有父辈的野心,却没有父辈的胸怀,这南华,也不是当初的南华了,不过是这几年的光景罢了,南华的武者,竟然已经这般不成体统。
这三日的猎场比试,虽然与其余的小国相比必,南华还不至于输得太难看,但是,与北燕相比,的确是不够看的,第三日的猎场比试,已经不是与第二日一般在宽大的猎场中设多个擂台,而是只变成了一个,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擂台上,只是……
眼前他们所见的便是北燕十八熊之一的武者在三十招之内,便直接将辰国的使者打下了擂台,这三十招,已经是目前为止南华的使者能够坚持得最久的一个了。
皇甫彧脸色显然是不太好,但他却举起酒杯,看向燕璟,“北燕带来的都是好手,这十八雄果真是技艺精湛,让朕大开眼界,看来,本次猎场比试,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太多悬念了。”
燕璟笑意懒散,举杯与皇甫彧遥遥一敬,“南华皇谬赞,朕本次来参加诸国会盟,大概也就这北燕十八雄拿得出手了,能得南华皇一句夸赞,是他们的福分。”
他虽是这么说,但是,谁又相信北燕十八雄是北燕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但从这一次猎场比试来看,只怕北燕在后边的准备更加充足吧,只是,北燕带来的人,似乎都挺神秘,也很低调,但是,如北燕十八雄这般在比试中如一鸣惊人的,只怕不在少数。
皇甫彧闻言,眸色一沉,淡淡一笑。
众人的目光继续看向擂台上,南华的武者下去之后,北燕的善斧的那位武者,并没有下台,而是继续站在高台上,迎接下一个挑战者。
他并没有等待多久,随着一个身影往擂台上一跃,众人的视线往辰国使者这边看过来,这是第三日的比试中,辰国使者第一次上台。
昨日的比试,辰国使者未见大胜,却也不见输得惨烈,只能说是平平。
燕璟唇边勾起一抹冰凉笑意,往阮弗这边挑了挑眉,阮弗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目光平静看向擂台上。
这次上台的辰国武者,以长枪作为兵器,这长枪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在军中,几乎人人都会使用,而那长枪,也不见得多么精贵,除了枪头是玄铁制作,枪身也不过是一根木头。
木枪对上北燕十八熊的玄铁斧头,这……
众人有些神色微妙地看向阮弗与玉无玦这边,“长枪对上斧头,可真是有趣了。”夏侯炎笑一声,当先道。
“呵呵,木头对上玄铁,难道不是高下立见面么?”西胡四王子嗤笑道。
阮弗不语,视线依旧放在擂台上,而在两人说话的间隙,擂台上地比试已经开始了。
辰国武者手执长枪,北燕武者两手斧,只见擂台上的两个身影在快速移动,动作迅速而让人眼花缭乱,北燕武者攻势依旧勇猛迅速,狠辣果断,而辰国的武者,几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躲开北燕武者的攻击。
只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五十招之后,双方却依旧在擂台上缠斗,并且完全没有止休的意思,而双方之间的胜负,如今更是难以决断。
最明显的特征便是擂台上的两人,一个攻一个守,众人眼中的玩味渐渐消失,便是燕璟的神色都严肃了几分,面上原本懒散的笑意,此刻也慢慢消失,微微坐正了身子,看着擂台上正在缠斗的两个身影。
就在擂台上的两个武者已经经过百招缠斗仍旧未分胜负的时候,燕璟终于看向阮弗,“辰国武者好身手,不知这是什么人物?”
阮弗扯唇一笑,“区区无名,当不得国君一问,不过是王爷选人来的时候,见此人好使长枪,顺便带来见识一番罢了。”
阮弗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语气还颇为无奈,可众人听了,却心中一惊讶。
阮弗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她这么说,便是这个人,也不过是辰国武者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者罢了。
燕璟眯了眯眼,“是么,只是前两日的比试中,朕可未曾见到这等出彩的人物。”
“国君只怕是瞧不上罢了,若是他未曾上台,又怎能撑到第三日的比试,不过此人好枪,只怕这两日的时间常常在后观察国君带来的十八名好手,想要学习一番,博采众长罢了。”
阮弗说着,笑了笑,“出门的时候,阮弗便告诫他们,此番诸国会盟之行,重在学习,增长见识,他们倒是将这番话记在了心中,看来也不虚此番南华之行了。”
阮弗这么说着,众人心中一惊,这两日,辰国武者这般低调,难道……其实是留待今日,想要观察各国武者的套路,而后寻找破解的方法不成?
众人还在为阮弗的这番话震惊着,高台上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快看!”
高台上的各位使臣循声看过去,便见高台上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属于一攻一守的北燕武者与辰国武者,已经转变了形势,就在阮弗与燕璟说话的这个当口,辰国武者手中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在北燕武者手执双斧自上而下的时候,辰国的使者却未曾向先前的武者一般急忙躲开,而是以长枪迎击而上,原本北燕使者手中几乎是吹毛断发的玄铁斧头,当是可以劈开辰国武者的长枪,奈何他双斧欲劈开长枪的当口,辰国武者的长枪却成破空之势,直取辰国武者的门面,辰国武者只能瞬间改变双斧的方向,但是他一改变双斧的方向,辰国使者的长枪一偏,枪头利刃直切北燕使者的手腕。
北燕使者根本就来不及守势,腕脉被切,手中长枪被甩出去,辰国使者长枪木棍一击,直接将那北燕武者挑离了擂台,重重摔在地上。
瞬间的变化,似乎只是眨眼的时间,众人几乎不怎么看得清楚攻守之势如何置换便只能眼见北燕落败。
北燕的使臣见此,已经有人猛地站起来,竟是义愤填膺的看着辰国这边,“辰国伤了我北燕武者,这是何意?”
玉无痕朗朗一笑,“擂台比试使刀弄抢,刀剑无眼,怎能真的做到毫发无伤?这不是你们说的,何况,这人不是还好好活着吗,待修养到诸国会盟结束,那人定能护送你们回北燕的。”
但是北燕使臣依旧面色不好,的确是不伤人命,只是,那人腕脉被切,日后还如何拿斧,岂非成为了废人?
燕玲珑冷哼一声,“区区武者,只怕是辰国藏在其中的高手吧,今日方才这般出现,阮同知好计策。”
阮弗淡淡一笑,“公主过奖,不过……此人的确不是什么高手。”她微微摇头道。
众人不太相信阮弗这番话,阮弗见此,摇了摇头,道,“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万物皆在其列,武学自然也离不开这等道理,北燕十八雄虽是将所用的兵器学得到出神入化,成为世间的好手而让人闻声丧胆,成为立世的依仗,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北燕十八雄的这一优势,未尝不是自己的劣势之所在,当一个人太过精于某一种的东西而至于对相对的东西几乎是完全陌生的时候,这个优势,便成了劣势,诚如诸位认为,在下慧极必伤一般。”
阮弗说到一半,看向神色复杂的众人,最后,视线将停留在游广的身上,“大将军是吴国的第一高手,阮弗闻言,大将军痴迷于武学之道,想必在这方面的体会更加深刻吧?”
游广一愣,细细回味阮弗先前这番话,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阮同知果然涉猎广博,即便身无武艺,却能懂得为武之道。”
阮弗摇了摇头,“大将军过奖,阮弗不懂武学之道,只是无论是武学之道,治世之道,甚至寻常的饮食之道,皆是世间之道,既是世间之道,又怎能偏离了本道,兵器可以成为一人之所长、所精,直至成为唯一,只是,如此一来,某个时候,他可以是世间的强手,在某个时候,却只能与平凡人无异,因为,武器之道,亦离不开本道,长短相克,方圆相背,长剑克枪,利斧克剑,银枪克斧,矛盾互戕,周而复始,百般循环,十八般武器之相生相克之理,亦如五行之相生相克,同样源于万物相生相克之理,所以,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武器,也没有绝对的强手,只是,可惜了,北燕十八雄这般人物,硬生生将手中的武器,练成自身唯一的长处也是最大的破绽。”
她说了这么长长的一段话,众人这才觉得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猛然间便明白了什么。
果然等她说完这些时候,擂台上因为辰国使者胜出而想要上台挑战的北燕十八雄之一的人又有一个被打下了擂台,这一次,是辰国一个使用长矛的人将北燕使用铁锤的人打下去。
北燕使臣见此,有人站起来,“为何不是辰国武者使用长枪的人应战?”
“比试中上台的挑战者不能退赛,否则以认败论,但是,并没有胜者不能选择对手的规定,既然是相生相克,自然是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辰国这边立刻有人领悟了阮弗话语的精髓,开口道。
的确是这个道理,众人闻言,方反应过来,北燕使臣那边,对此只能忍气吞声。
燕璟眸色深深看着阮弗,“阮同知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北燕国君过奖。”阮弗淡淡道。
擂台上的比试还在继续,但是,自辰国使者胜出北燕使者开始,北燕十八雄便不再是擂台上的不败之军了。
皇甫彧自阮弗出声之后,视线久久停留在阮弗的身上,“阮同知这番话,倒是让朕觉得熟悉。”
“世间道理皆是如此。”阮弗道。
皇甫彧的视线却没有离开阮弗,不过却看向南华臣子中的赵瑾,“赵瑾,这番话,想必你是熟悉的。”
赵瑾闻言,也是眸色复杂地看向阮弗,“臣当年拜师学兵道的时候,便是以此为启蒙。”
赵瑾的兵道师从何人,南华中没有人不清楚。
阮弗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开口道,“世间之道,皆离不开此道,兵法自然是其中之一,赵将军能用兵如神,想来已经是参悟了其中真理了。”
赵瑾道,“其中真理,赵瑾尚未真正参透,他日,可要想阮同知好好讨教。”
“不敢,不过,阮弗在兵道上的确有所领悟,日后,若是能与赵将军切磋切磋,习得赵家军用兵之道,却也是一大幸事。”
她一开口,众人皆在心中惊呼一口气。
但是,面对她,却没有人敢怀疑阮弗这番话是假的。
她神态悠然,猎场上的比试已经还在继续,沉默良久的游广突然站起来,朝着阮弗这边拱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阮同知一番话让游广醍醐灌顶,在武学上有所领悟,日后回到吴国,必能有所精进,游广多谢阮同知提点。”
阮弗一笑,“大将军客气,若是如此,阮弗在先在此祝贺大将军武艺精进。”
游广朗声一笑,神态中已多了豁然之意。
那边,吴国名士吴冕,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也突然站起来,朝着阮弗深深一揖,“冕自以为读书二十载领悟所得已经受用半生,今日听阮同知一席话,方觉冕之所学,未达真理。”
阮弗有些意外吴冕会如此,但只是淡淡点头。
高台上的各国使臣见着这一幕,皆是神色复杂。
燕璟看着擂台上的比试,眯了眯眼,看向阮弗,“阮同知倒是不吝赐教,若是在座的各位能领悟这番奥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知阮同知可后悔今日的高义传教?”
众人闻言,皆是脸色一变,阮弗却神态悠然,“国君也说了,今日乃是阮弗在传教,既然如此,从阮弗手中出去的东西,又岂会成为面向我的利器?”
这番狂妄之言,只怕这世上无人能够说得出来,可经由阮弗这般不痛不痒地说出来,竟让人觉得没有半分突兀之意。
高台上的人神色复杂,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上午的比试是辰国开始的,午时的时候会中途休息,因此,在诡异的气氛中,第三日猎场比试的上半场,已经落下了帷幕,但是,第三日的反转,却如此让人感到意外,各国使臣用过午膳之后,纷纷召集了今日下午将要继续比试的武者,来商议对策。
对此,显得异常平静的,大概只有辰国使者这边了。
用过午膳之后,阮弗并没有继续留在猎场,而是离开了。
午时刚刚过去,下午的比试便开始了,但是,辰国的使臣席位上,却没有了阮弗的身影,皇甫彧见此,看向玉无玦,“晋王,怎么不见阮同知?”
“她并非习武之人,对这等比试,并无兴趣。”玉无玦言简意赅,并不觉什么。
只是其余人闻言,却纷纷唇角抽搐。
不感兴趣,可今日上午究竟是谁这般扭转了局面?只是,众人并不怀疑这话,的确,阮弗对比试不感兴趣,不只是北燕有目的而来的,辰国同样是,前两日北燕出尽了风头,今日,也该是辰国了,结果她已经能够预料到,而她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
她第二日午后也并没有在猎场,因此第三日不在,便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何突兀。
猎场鼓声一响,比试便又继续开始了。
玉无玦的视线放在猎场上,放在桌案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同一时间,猎场高台的地下,并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一间不知在什么时候挖就的空室。
空室并不显得潮湿,还亮着烛火,但是此时此刻,里边的却显明有人在走动,虽然发出的声音很小,以至于即便是武功高强的人在高台上也绝对不知道这底下竟是这番有人运作的场景。
即便是有烛光,但依旧是有些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位中年老者负手而立,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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