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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兮虞兮-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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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
  “上学?”
  虞沉没答。
  她静了一秒,茶色眼珠闪了闪,唇畔微翘起弧度,像是松一口气的模样:
  “这有什么的大不了的,看你的表情好像生离死别。”
  他眉间几乎拧成一团,放在边上的手猛然用力,小臂上隐隐有青筋浮现。
  她似浑然不觉,继续说:“只是出国上学,迟早要回来的嘛,我等着你就好啦。”
  他手臂松了松,声音艰涩的厉害:“你有没有,哪怕一点舍不得……?”
  徐若茶没急着答,把湿漉漉的小狗从水中抱出,飞速的裹上毛巾擦拭。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问你,你想和我分手吗?”
  他眉间几乎要形成纹路:“你在说什么?”
  她没回头:“你不打算和我分手,我也不会和你分手,为什么要难过?不过就是从每天可以面对面变成了靠着视频面对面,为什么难过?在我看来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事情大不了。”语气并没有很激动,却连用了两个大不了反问。
  片刻的时间,浴室里安静的只有未拧紧的水龙头滴答水声。
  小小叹了一口气,她换上另一块毛巾:“干嘛突然把气氛搞的那么悲伤,吓我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啊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怎么可能完全没感觉?当然舍不得,也预想到了大概会很想很想你。但是现在既然无法避免,就要想积极地想方法应对呀,何况你出国留学又不是坏事,”
  她顿了顿,回头璀然一笑:“虞先生可要好好努力才行,是你自己说的,以后还有宝宝们等着你养。”
  他默默听着,黑眸中的情绪变了又变。
  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好。”
  *
  擦了半干,又拿着吹风机吹了好久。总算把所有小朋友都洗干净。
  徐若茶站起来的时候腰还有点酸,出去一看,小家伙们翻滚在客厅里,东一只西一只,正是淘气的时候,地毯都被咬了个缺口。
  虞沉没看到,大少爷出去买菜了,晚上难得在家里吃。
  她嘶了一口气,把它们挨个抱在沙发上,绕着房子四处找针线,最后勉勉强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缝补了起来。
  算了算时间它们也该吃东西了,没有保姆照顾,她一个人还真的有点应付不来,一个不留神就怕它们又惹出什么祸,或者藏在哪里叫她找不见。
  徐若茶略微有些心累,又莫名动力满满的。从柜子中找到奶糕,泡好了才放在写了名字的小盆子里。
  小狗和小猫都成对,徐若茶却完全分的清楚。
  只有吃饭的时候它们才安静一会儿,摇着小尾巴排成了一列。
  她站在一旁看着,是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门口忽然传来些微响动,她听的清楚,算算时间虞沉也该回来了。沉浸于看小家伙们吃东西,徐若茶没有回头。
  “回来了吗,有没有买鱼?我做鱼也很好吃。”
  继而有脚步声响起,渐近,好像不是一个人。
  她没听到回应,回头看了一眼,当即便是一愣。
  老人的身量不小,肩膀很宽,春秋六七十左右。面容严肃,鼻梁两旁有明显的法令纹。容貌不怒自威又有几分熟稔,拄着拐杖。鸷鹰般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盯着她打量。
  他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转了个弯儿问身边的年轻男人:“这个小姑娘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来啦!!久等
  感谢诸位没有给我寄刀片
  我jio的自己卡过去了,所以白天也要等我的更新~


第59章 
  男人三十岁出头,一身休闲服; 对身边的老人很恭敬的模样。
  抬眼看一眼徐若茶; 小声答:“似乎是阿沉的同学。”
  老人蹙眉:“阿沉同学?”
  徐如若一时没反应过来; 满脑子猜想眼前人的身份。僵僵站在原地; 听着他们对虞沉亲昵的称呼。正预备开口,门口又传来一声响。
  他黑发黑眸; 跨步很大。也不知是不是提前知道有人会来; 没有换鞋; 直接越过玄关,额头上有一层薄汗。
  虞沉目光略过了徐若茶,定格在老人身上; 微微颔首,沉声叫人:“爷爷。”
  虞坚德从嗓子眼里轻哼一声,脸上面无表情; 倒是把注意力重新转回来:“你的这位同学; 不给我介绍介绍?”
  他往前走了几步,不偏不正恰好挡住大半的视线; 语气清淡:“什么同学; 我请来照顾这些畜生的保姆。”
  意识到这是虞沉的家人; 她原本微微垂头; 心情甚至有些羞涩; 下一秒在听到他的解释后直接愣在原处。
  畜生……保姆……?
  遣词用句甚至态度,都同她认识的虞沉判若两人。潜意识里察觉到不低,她没开口说话; 抬眸短短的笑了一下,勉强算作打了招呼。
  虞坚德挑眉,拐杖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支,双手背后往前走了几步,直直走到小家伙们吃饭的地方,用脚踢了踢靠在最外的一只,蹙眉:“哪儿来的这么多小畜生,你不是最讨厌这些?”
  她站在一旁,将每一个动作看的分明。脚伸出的那一刻心就不由得揪起来,明知只是轻轻的碰一下,不会对小狗造成多大影响,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很,听着他们畜生畜生的叫,心情不觉间荡至谷底。
  虞沉连眉都没皱一下,“阿煜养的,放我这里了。”
  “阿煜?他老头叫方明朗?”
  他点一下头,恰好它们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回头吩咐她,语气似很不耐烦:“说了多少次不许让她们在外面吃东西,送回房里去,今天别放出来了。”
  她有点呆滞,后知后觉的点头,麻利的抱起小东西们送了回去。
  为方便照顾它们,她刚才还穿了围裙,灰头土脸也有些狼狈。刚阖上门,就听他声音不甚清楚的传来:
  “你可以走了。”
  她“哦”一声,没多问没多说,一路低着头走到玄关处,换上鞋就出了门。
  下电梯第一件事,给方煜拨去电话。
  他接的很快,那边很安静:“徐若茶?”
  没心思说别的,三言两语把刚才的事情尽可能概括。她心里头有点乱,说多了怕弄巧成拙,不说又怕虞沉的谎言蹩脚,瞒不住。
  虞坚德从进门起便不露声色,出声少,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好糊弄。没有寻常祖父的慈爱,倒是严厉偏多。
  他平时鲜少讲家里的事,徐若茶唯一了解过的也不过一个明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祖父到底该如何评价还是未知。
  她想不出虞沉为什么要瞒着他们俩的关系,但他既然这么做,自然有理由。
  谁知道方煜听后,语气却忽然严肃起来:“你说他爷爷来了?”
  “阿沉叫他爷爷,还有一个男人……”
  电话里沉默几秒钟,他说:“你站在原地别动,找个门店进去等。我马上过去。”
  徐若茶应了,挂断电话才后知后觉事情似乎不简单。
  能让这个成日里游戏花丛,看上去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的大少爷严肃对待的事,除却有过几面之缘的宏辉小学妹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徐若茶就等在小区内的咖啡馆。方煜确实来的很快,但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那个看上去乖巧内向的女生。被他拉着大步走,跟在身后很有些不情不愿。
  徐若茶没心思再关注他们俩的事了,立马站起身,手向上指了指:“还没下来……”
  方煜点头,偏头看肩膀旁被自己牵着手的小姑娘,语气低柔:“你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做?”
  那女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声音细细的,明明是抱怨的话,听起来却软软萌萌像撒娇:“我知道了,路上你都说好几遍了。”
  方煜没有浪费时间,抿唇:“不早了,我叫了子昂来,他送你回家,我们先上去,晚点再叫阿沉联系你。”
  都说到这个份上,她纵是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好开口。
  咖啡馆视野不错,大大的落地窗,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斜对面拔地而起的高楼。冰凉凉的建筑,暖色调的光线逐个从窗户中不规则的透出来,她不厌其烦的挨个往上数,那一层的灯光始终亮着,看不出丁点变化。
  咎子昂来的很快,手里抱着外套,风风火火推开咖啡馆大门。
  开口便是瞪着眼的大嗓门:“你见到阿沉爷爷啦?”
  徐若茶没理,视线还凝在大楼上。
  他在她身边落座,挠了挠头发:“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不高兴,但我这人对朋友憋不住,又不想瞒着你。”
  “什么?”
  “阿沉他爷爷吧……门第之间比较严重。”他小心斟酌着用词,生怕一不小心伤到女孩子脆弱的自尊心。
  “噢……”她听了,只是清淡应一声,没多大的反应,很快又把头转过去。
  刚才阿煜给他电话,只说了一句——阿沉爷爷在公寓见到若茶了。
  即便不知道事情经过,因为这句话也猜了个差不离,赶快就放下手头事颠颠跑来了。
  但他发现自己实在不会安慰女孩子,俗话讲女人心海底针。别看他若茶妹妹平时大大方方不像那些姑娘们放不开,说到底也还是个女的呀!看着面无表情的,指不定心里头在想什么呢。
  他坐在旁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半天,憋出一句:“你也别难过,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怕哈。”
  “……我没难过。”
  “那你半天对着窗子望眼欲穿的在干啥啥啥啥……”
  一句话,直接将她当场问懵。
  眨了眨眼睛,徐若茶脑袋里空落落的,毫无逻辑可寻。好像这样一片空白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可能是从早上开始,亦或者中午,又或者他说要去英国之后……
  耳边有淡淡爵士乐,旋律悠扬又经典,她听了有一会儿,才恍然一个音符都没有落尽脑袋里。
  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她在看什么?等什么?
  晃悠悠收回视线,她忽然站起身,脸色有些发白:“我想回家了……”
  “哎……确实不早了,走吧。”
  ……
  咎子昂还是话很多,有他在的地方总不会冷场。一路上絮絮叨叨的,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强行营造出热闹的假象。
  快走到她家的路口,他才反应过来,慢下脚步:“忘了问,你吃过晚饭没啊?这都几点了?”
  她摇摇头,又点头:“到这里就好,早点回家吧,今天谢谢你。”
  他挑眉,娃娃脸很认真:“那怎么行,好歹看着你回去啊,还差这几步路不成?”
  她无言,沿着路边走,这次他跟在身后没再开口。
  只剩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听的她没来由一阵心烦意乱。
  直到小区门口,他终于停下步子,开口叫她:“若茶妹妹。”
  “嗯?”
  她仰头看他,喜爱玩闹的少年脸上是少有的认真,“阿沉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你一定要记住这个。”
  *
  徐若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步子回了家,自打陈欣怡住了院,屋子里又静悄悄的只剩她一个了。冰冷黑暗,没有人气。
  她绕了一圈,打开屋子里所有灯,独自在客厅坐了一会儿。
  继而又关上,只留下卧室一盏台灯,进浴室洗澡。
  床上摆着第一次和虞沉出去玩时抓回来的布偶娃娃,它们整齐的躺在枕头边和床头上,来时什么样,现在几乎没有改变。
  定期清洗定期梳理……它们被照顾的很好,没有变形没有褪色。
  徐若茶抱着双膝,长发微微湿润,发尾还冒着水汽。坐在布偶对面,呆愣愣的盯着看。
  “……喂,我有一件事告诉你,”她嗓子有点涩涩的:“我男朋友要出国念书了。”
  她对着布偶,吸了吸鼻子:“他问我会不会舍得不……”
  “我欺骗了他……其实我哪有那么大方无私,我一点都不想他出国,更不想说那些冠冕堂皇故作大度的表面话!”
  头渐渐低垂,半自言自语,半呢喃:
  “他一定对我的表现很失望吧……我多想抱着他拦着他不许走,告诉他我才不要一个人照顾小猫小狗,告诉他我不想一个人上学放学过见不到他的日子。但是我又怎么可以那么自私?阻拦他变成更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发一波红包
  看我明天疯狂更新的……不是粗长就是多更,都补上补上!
  ps。不会狗血,又不想剧透……相信我就好,羞羞脸


第60章 
  滴滴的电子音传来,徐若茶沉默着推门而出。屋子里再度只剩三人。
  虞沉无言; 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虞坚德恍若不觉; 由着儿子助理的陪伴; 在偌大的屋子里绕了一遍,最后在沙发上落座。
  拄着拐杖表情莫测; 即便上了年纪; 这个杀伐果断大半生的男人依旧延续了性格里的利落果决。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清理的一丝不苟; 没有多余的胡子,连发丝都顺当不乱。
  褐色眼珠已然有些浑浊,有时候看不清; 又仿佛什么都看得清。
  他闭着嘴,半晌没有开口。
  祖孙皆寡言,助理在一旁站着更没有开口的机会。虞沉一言不发进了隔间; 片刻后拿出整套的茶具摆在沙发前的矮几上。很是有耐心的煮茶; 给老爷子满上。
  或浓或淡馥郁香气散开,满室茶香。
  虞坚德不紧不慢尝一口; 唇齿间细品; 半晌后才开口:
  “上次说要来看看; 你姑奶奶却生了病。我才下飞机就赶来; 没有通知你一声; 没耽误你的事吧?”
  倒是听不出什么额外的情绪。
  虞沉微微垂首:“我能有什么事忙,爷爷年纪大了,休息休息再来也不迟。”
  “你母亲的眼光向来好; 为你挑地方也是用了心的,只是装修太冷清,改天再找人来,重新布置一遍。”他没接话,对这屋子不咸不淡做了一番点评。
  虞沉倒茶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正常:“不用麻烦,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走,反正是闲置。”
  虞坚德“噢”了一声,笑一下不知在想什么:“你看我老糊涂了,嘴上念叨着念叨着,到头来还是忘了。”
  他没说话。
  门铃却忽然响了起来,虞沉从视频电话里看了一眼,没吭声,开了门。
  方煜好像没注意到屋子里有人,进了门就嚷嚷:“今天来晚了,景漾把东西落在学校了。阿沉你吃了没?”
  虞坚德不动神色,眯着眼看了看,问:“方家小子?”
  虞沉点点头,方煜拉着人走进来,抬眼见虞坚德和站着的年轻男人,一愣。他反应很快,立马摆了笑开口喊人:“是虞爷爷啊,好些年没见过您了。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阿煜,小时候经常在您家院子里玩的那个。”
  说完轻轻拍了拍身边小姑娘的肩:“叫人。”
  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小声的也跟着喊了一声爷爷。
  做完这些,往虞沉身边一凑,不满的嘀咕一句:“怎么爷爷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虞坚德应一声,笑眯了眼问方煜:“怎么能不记得,我这两年回来的少,一不留神你都长这么高了。”
  他真正像个普通人家里的普通长辈,和蔼无害嘘寒问暖,招呼着人坐下,又问:“你爷爷近两年身体可好?”
  方煜点头,耐着心陪老人聊天:“他老人家身体硬朗着呢,上周末还出去打拳了,听说打趴下两个教练。”
  虞坚德被逗乐了,哈哈大笑,松弛的脸颊扯开弧度,摇着头说:“这老头子,人家是给他留面子呢!”
  方煜也跟着笑:“我爷爷玩心重,上了年纪也老顽童似的。”
  他望着前头,浑浊目光定了一会儿,似在追忆往事,表示赞同:“他年轻的时候就这样,老了倒也没变。”
  又说了一会儿,方煜一拍脑袋,突然伸手推了推景漾:“差点忘了,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儿找你。”
  景漾一直坐在他旁边,安静的听着,动作很小,没什么存在感。突然被点了名,眼神晃了晃,下意识的瞄虞沉。虞沉收到目光,不经意的往宠物房的方向瞥一眼,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徐若茶已经走了,最后一顿也喂过了。”
  方煜笑着怼他肩膀:“哎哎,帮我养狗就这么不耐烦?”
  虞沉没说话,皱了皱眉。
  虞坚德笑着问:“都是你的?你们年轻人啊,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这是打算开动物园?”
  方煜一听,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喜欢。”一指景漾。
  他笑而不语,等景漾进了房间才开口问:“你的女朋友?”
  后者笑笑:“爷爷您可别跟我爸妈告状。”
  虞坚德摇头,一副开明大度的模样:“你们都长这么大了,我们那儿还能做了主。自己把握好分寸就好。”
  两人最终没有逗留过多时间,景漾在房里差不多呆了二十分钟。方煜见她出来,站起身自然的把人牵过:“虞爷爷,时间不早我们先走了,您保重身体,我爷爷一直想约您钓鱼呢。”
  虞坚德笑着答应了,回身又对虞沉说:“去送送阿煜。”
  ……
  方煜跟咎子昂比起来实在不算话多,到了虞坚德面前却也能一个人挑起大梁说一晚。
  人一走,屋子里的热气仿佛都被带走一半。
  他的笑容散了散,到底上了年纪,略有疲色在眼下浮现:“阿煜上头有哥哥,他倒成了家里最随性的一个。”
  虞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开口。
  他又说:“你们啊……终究还年轻,现在爱玩也是能理解的。你的朋友这么做,你不要跟着学。”他的表情很是认真。
  虞沉点头。
  虞坚德谆谆劝诱,语速很慢:“你爸爸的前车之鉴在前头,你是从这件事中受了害的,再清楚不过了吧?你的天赋好,学东西快,比你爸爸小时候强了不少。爷爷看得出,你将来是能有作为的。”
  话没有挑明,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下午那个小姑娘,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虞沉没有答。
  老人也不在乎孙子的答案,仰了仰头活动脖颈:“不要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免得老来为自己做过的荒唐事后悔。阿沉,这句话我从前总是用来教育你爸爸,现在也要对你说”他顿了顿,语重心长:“人总要为自己的地位负责任,你们生来就拥有这么多,必然也要牺牲些什么。谁也不能例外……”
  *
  那天她最终还是没有等到虞沉的电话,整个晚上莫名其妙醒来数次,睡的很不踏实。
  打了几个电话过去,无一例外连忙音都听不到,好像这个号码被拉黑了一样。
  翌日去了学校,他的座位果真空落落。明知是这样的结果,她心口还是忍不住沉了沉。
  又是走神的一个上午,几乎所有时光都用来满脑子反复横嚼虞沉这两个字。思来想去还是发了微信过去,绿色的对话框堆积了一长列,很快刷了屏。意料之内的没有回应石沉大海。
  徐若茶觉得有哪里隐隐不对劲,又具体说不上来。
  晚上放学时她去医院看了陈欣怡,陈欣怡最近一段时间病情恶化的厉害,病来如山倒,自打与她说开了之后,仿佛这病就再也扼制不住了似的,一夜之间就把人消磨了个透。
  颧骨高高怂起,体重暴减,乍一看,瘦的有些吓人。
  徐若茶给她擦身体,撸起袖子一看,从小臂到手背,苍白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布满针眼,浮起一片肿,当即眼眶便发酸。
  陈欣怡还是很虚弱,入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护士说这都是正常反应,病情在控制之内。刘护工又被请回来,整日整夜的陪着,她见过的病人多,见陈欣怡这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宽慰徐若茶,说:“有我看着呢,你安心的学习上课,你妈会没事的。”
  她平静的听过,转头看到陈欣怡闭着眼静静躺在床上,因为虚弱,连呼吸都不甚明显,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没了气……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害怕。
  ……
  从医院出来已经过了八点,华灯初上,行人摩肩擦踵走过。医院前最是热闹,往来不息。
  拖着步子出门,却出其不意的被人拦住。
  徐若茶抬头,很有些意外。
  来人腆着啤酒肚,脸上有积年累月存下来的不甚真诚的笑意。他穿的不够体面,有点发黄还脏兮兮的灰色运动衣,再老实朴实不过的模样。
  她蹙眉,生理性厌恶此人:“你来做什么?”
  关润发搓搓手:“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她脚下一步也没动,僵着表情连表面功夫都欠奉:“就在这里吧,你有什么事快点说。”
  他没拒绝,也没急着开口,似乎还在想怎么说。
  徐若茶不耐烦:“钱你也拿了,协议也签了,还有什么事?”
  关润发有些犹豫,望了眼医院的方向:“陈院长……她情况怎么样?”
  “不劳操心。”她冷着脸。
  关润发一听,也不绕弯子了,两条粗粗的眉毛一憋:“那我直说了,我今天来为的是你的收养手续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拍手,来看这里。
  我发现好多宝宝不看作话……于是也不知道我手动防盗的事。
  等下我会连着放三章防盗出去,今晚还会继续更,不过估计会很晚很晚了,你们不要等,明早看就好。
  然后就是关于剧情问题,每个渣渣都会被完虐的,这一点完全ojbk,不需担心么么哒~


第61章 
  徐若茶蹙眉:“收养手续?”
  关润发点头:“你的收养手续按道理来讲并不合格。”
  “那与你有关吗?”声调冰冷冷,态度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关润发笑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受了冷脸也不恼; 言笑晏晏老好人的模样; 殊不知徐若茶最厌恶的就是这一点。
  虚伪到了极点。
  “当然有关了,”他耐心的解释; 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院里最近在整理近几年的档案; 查到你这里发现手续不全; 完全是陈院长以公谋私压了下去。”
  听到这里,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唇角的鄙夷。拳头紧了紧又松开,才问:“所以呢?又想来要钱?”
  二十万; 整整二十万。
  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哪里来那么多钱?上一次用了陈欣怡暗自留给她的存款,东拼西凑才送到他面前二十万。
  他关润发言之凿凿; 表明自己不会再来; 谁知道这人就是吸血虫,满目贪婪永不知餍足。
  关润发瞪眼:“你这个孩子怎么把人想的这么坏; 我这次来是做好事的。”
  也不等徐若茶开口; 他继续说:“你这个收养手续不合格; 被上面查出来我们都要受牵连的。你看; 现在陈院长身体不好; 再这么折腾一下,白让人受罪。何况陈院长与我有恩,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不来帮忙?”
  她没接话; 冷眼等着他继续自导自演下去。
  “说句不好听的,陈院长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你的户籍落回院里是迟早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当然还是再找一个人家比较稳妥。”
  凡人必有底线,陈欣怡就是她的底线。
  他要钱,要别的东西,徐若茶兴许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偏偏他张口就谈及陈欣怡的生死,轻松一张嘴,不需负任何责任。毫无廉耻腆着脸在她面前大谈特谈重新收养的事。
  徐若茶多年来练就的好性子,自制自持,冷静淡定,一瞬间全部瓦解崩塌。
  脑袋一热,眼眶都发红,伸手便把关润发推了一把:“你滚!”
  “谁让你说这种话?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我妈她会长命百岁,你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
  周围人来人往的,看一个小姑娘在中年男人面前失了控,声音不小的吼了一句,已经有人频频回头看了。
  关润发有点下不来面子,尴尬的说:“我这都是为你好,帮你以后做打算。”
  “你给我滚!”她手一伸,气的指尖都在发抖。
  “你看你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这么倔。谅你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这事儿你回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帮你铺后路做打算,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
  关润发往后退了几步,明显怕她再动手一样。
  那目光,里面有冰刀子似的,恨不得下一秒就让他死……
  许是这一瞬间迸发而出的恨意太过强烈,关润发被吓了一跳,原本还打算再说两句,见她这个样子,也生了退意。
  “刚才也是我说话不好听,在这儿跟你道个歉。我肯定还是期盼着陈院长能早日康复的,今天不早了,就不打扰她休息。下次再来探望,下次再来……”
  她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告诉过你了,以后不许再出现在她面前。否则我立马报警,那二十万你怎么吞下去的,再给我怎么吐出来!”
  男人一愣,继而哈哈讪笑两下:“看你,多大点儿事儿,还用得着报警?好好好,都听你的,我一定不去见她。”
  “滚,以后别再出现。”
  他忙应声,哎哎的向后退,很快就消失在医院的大门。
  徐若茶在原地站了很久,愣愣的没有动作。路过的护士见她眼熟,犹豫着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发怔好几秒,她才摇着头谢绝。
  脑子里突然一片乱糟糟,也不知道怎么回了家。她没吃晚饭,肚子里空荡荡的,饿,却没有一点填饱肚子的想法。
  把书包随意的扔在一边,胡乱的换上拖鞋,她靠坐在沙发边。地板上海有点凉,徐若茶脑子里还晕乎乎的想。
  要是此刻他在,一定会抱她起来然后数落几句。
  已经憋了几个小时没有打开手机,有点逃避的意味在里面。害怕打开手机迎接她的还是空荡荡的消息界面。
  左上角的指示灯没有亮,解了锁,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短信。手指放在屏幕上顿了一会儿,才慢吞吞挪去微信,唯一置顶的虞沉二字立马映入眼帘。
  消息还停留在她上午发去的那几条中,绿色一片,没有丁点变化。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接着笑。
  这仅仅是没有虞沉的一天,才一天。
  *
  关润发是步行回家的,刚出了院门,他老婆就掐着点打来了电话。
  他接起来听了一句,就有点不耐烦,和刚才面对徐若茶的耐心相比判若两人。
  “你着什么急?到手的肥肉还能跑了不成?”
  “我怎么不着急?那老女人还能活几天?!你不趁着这些日子把事情处理了,还打算等她死了给她奔丧?!”他老婆的脾气更暴躁,那声音要从话筒里跑出来一样!
  关润发皱眉:“你怎么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死啊死的!”
  “我不吉利?你这个窝囊废倒是给点儿力啊!大半辈子赚的钱不够在市中心给我买套房的!现在让你做这么一件小事也磨磨蹭蹭!你就说你这个废物能做成什么事吧?”
  “好事多磨没听过吗?这事摆谁面前都不是一时能接受的吧?她是年纪小,可也不是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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