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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令-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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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江湖和平安乐下去,所以才能聚合到一处,共侍一主,不是么?
那被长乐门主唤作女儿的女子,毫无生气的从地上站起来,宛如被抽空了精神的布偶。她呆呆的问:“为什么?你们究竟……为了什么?”
唐雁儿记得,很久之前在姐姐成亲的时候,她见过这个人,她跟梨逍尘坐在一桌,还有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三个人看起来竟是那般和谐,隐隐有种令人妒忌的幸福。
可如今呢,她成了长乐门主的女儿,而自己也已不再是当年天真纯洁的少女。时过境迁,兜兜转转的事态发展,当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这样的问题,要人如何回答她?
唐雁儿:锁孽之玥3
不仅唐雁儿,其余的人也未出声。唯有长乐门主饶有兴致的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望着自远处不断聚齐起来的人。
他转过身,轻轻笑了起来:“最后的一战,终于来了啊。雁儿,你最想看着死去的人,来了呢。去吧,去把一切都了结掉。”
梨逍尘美,那种美丽像是九天之上下来的天神一般,高贵且惊艳。
沉重大门在她身后缓缓阖上,她朝自己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极是失望。
“我以为,你是他生命中的阳光。”梨逍尘摇摇头,道:“为你,他甘愿承受这段不伦之恋,淌进弱水。你以为,他这些年偷偷跑进锁孽塔看你,我都不知道么?告诉我,孩子,你不是在骗他。”
是的,梨逍尘是神,这世上没有什么能瞒过她。泠玥偷偷跑去找她的次数、泠玥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那些承诺和甜言蜜语,梨逍尘都知道!
她负了泠玥,她罪不容赦。
可是,所有人都能指责她,但是她梨逍尘,凭什么?!若非当年她在幻花楼身份的暴露,那些宵小之辈怎会杀进她唐家?这灭顶之灾,都是梨逍尘一手导致的!
可她不仅没半分愧疚,反而还装成圣母样的来教导她?指责她做的不对?咯咯咯……凭什么?她凭什么?!
唐雁儿别过头去,却掩不住眸中露出来的灼灼恨意。
梨逍尘问她:“你对泠玥,到底几分是真?”
强大的梨逍尘、高贵的梨逍尘,可她也是背负了深深罪孽的梨逍尘!泠玥是泠玥,她是她,干甚么替泠玥出头?以为自己很高洁么?
呵……
她仰起头,唇边灿烂的往上弯起,笑道:“仅仅因为我一句示弱的话,他竟孤身淌进了弱水,伸手想去抱我。所以,这样的情意,我固然是喜欢的。”
既然泠玥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便用他来回击你。
梨逍尘尚未作出什么反应,紧闭的大门忽然再次被人打开,唐雁儿清晰的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人。
直觉脑子里“轰”然炸响,所有的血都凝固了一般,浑身冷的通透。
泠玥站在门边,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身体微微打了个晃儿,走进来。
“我这一生,只要是爱上,所得就尽是伤害和背叛。小雁儿,你对不起我。”
“我宁愿替你背下罪名,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被冤枉的,就算深处锁孽塔,但有我陪着你,这样不好么?”泠玥偏着头,轻轻的说。
不,泠玥!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骗你,你说要陪着我,我愿意的不得了!可是梨逍尘,我同样见不得她逍遥的活着,只要她活着,我就会万分痛苦!
“不是的!不是!你说谎!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长乐宫的人,以前见你的时候,我明明都蒙着脸的!泠玥,你是为了帮她才这么说的,是她,是她害我家破人亡,还那般折辱我,囚禁我整整五年,让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雁儿!”泠玥走过来,跪在她的轮椅便,伏在她的膝上。声音轻的仿佛一吹即散。
“我以为,我能让你忘掉以前所有的伤痕,单纯的活着。即便是在锁孽塔中,我也会陪着你。”
他低下头,竟去解自己的衣带。
宽松的云纱衣从胸前敞开,缠在腰腹上厚厚的纱布上透着丝丝红黄相间的颜色,俨然是伤口在赶路过程中裂开,淌出的血水和秽水。
这是弱水侵蚀后的伤,唐雁儿知道。
“我知道你要走,所以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穿过弱水去抱一抱你,不是单纯的怜爱,而是试图留住你,但终究是无用。”
“原来,不是我没能抚平你心里的伤,只因为,我爱的人她不爱我。”
……
“别说了!”她狠狠推开泠玥,忽然就用力往自己的脸上抓去!
人皮面具扯下来之后,终于露出了她最原本的面容。
“泠玥,你好好看看这张脸,我到底是谁。我是唐雁儿!是惨遭灭门的唐家小姐,唐雁儿!”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对我,到底还是只有利用,半分情谊也没有啊。我爱的人……原来一点都不爱我。”
唐雁儿崩溃的伸出手,想去抓住泠玥,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伸出去的手却在就要碰到他衣衫的时候蓦然落空。
她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空了,偌大的厅堂只剩了她和泠玥两人。他走过来,怔怔的看着自己,眼中带着一种夹杂了失望的痴迷。
第一次被人抱着,才发现,原来人的身体可以这么凉,那种透过衣裳的冰冷体温,像是冬月的寒冰,冷入骨髓。
唐雁儿忽然觉得,只要能一直这样被泠玥抱着,也尽管这个怀抱是那么凉那么冷,可只要他在身边,那些所谓的情仇恩怨,都不重要了。
只可惜,他们的身份,不得允许。泠玥身上负着的,是天下的安定,是九重塔的脸面。而她,是不容于世的罪人。
九重塔内乱终于落下帷幕,长乐门主的身份公之于众,而随着长乐门主死去为祸江湖的长乐门一夕之间消失匿迹,再没踪影。而长乐门手下四大首领,九重塔于月余后召开武林大会,共商处决之策。
其实并未有什么可以商讨的,不过是鸳鸯楼的剑阵又多了四条亡魂罢了。自然,这只是旁人的以为。
看到唐雁儿跪在出口的刹那,一直高高立在金榻之畔的泠玥忽然冲下来,拨开重重人群,一把将那个浑身是血的弱小身影接在怀里。
唐雁儿抬起具是伤口的手去碰泠玥,尚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大口大口的血就从她嘴里涌出来,顺着下巴在地上汇聚成滩。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泠玥已经抱着唐雁儿飞身而起,直接往药塔的方向飞掠。
梨逍尘不在,整个九重塔交到泠玥的手上,故此尽管再担心唐雁儿的安危,他也必须先去料理塔林中那些被他抛下的武林众人。
等再回到药塔的时候,唐雁儿已经醒了。
怔怔的盯着泠玥看了半晌,她忽然攥着泠玥的手开始大哭:“师兄、姐夫……他们都死了……他们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可是他们自己却死了……!泠玥,我……我没有亲人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还有我!我还在、我一直都在的雁儿。”那天晚上,泠玥抱着唐雁儿在怀中一夜,不停地在她耳畔重复这三个字。
“我还在……”
“我还在……”……
四大首领入剑阵却未死绝,剩下的一个,九重塔称:“雁首领本就不是此中最奸恶之人,此次死里逃生,上苍尚有怜悯之心,让她活下来,即是天意如此。但此今往后,她将于锁孽塔弱水深潭中度过余生,终不踏入江湖半步。”
江湖哗然一片。但等到月后九重塔终于公布雁首领已入主锁孽塔的消息后,这内乱才算是彻底落幕。
……
锁孽塔中央囚室的格局发生了变化,立在弱水中央的不再是冰冷的玄苍铁柱,而是建起了一方浮在水上的花台。
花台仅能容一人平躺,上头铺着厚厚的雪白梨花瓣,层层叠叠的花瓣中,细细铁链穿过,一端连着中央之人的筋脉,另一端分别索锢着水塘四周的石壁。
唐雁儿躺在花台上,微微偏了下头,用脸颊轻轻蹭搁在旁边的人偶。
人偶绵软,还带着一股熟悉的淡淡香气。仔细看下,小小人儿身上裹着的轻软衣裳跟泠玥身上的竟一模一样,小小精致的眉眼,像极了泠玥看着她时的模样。
这样泠玥忙碌的时候,她还是可以时时刻刻看着他,可以碰到他。
磨蹭着它,就像寸步不离的呆在泠玥身边一样。
那时候重新被关入锁孽塔,泠玥摸着她的脸,温柔的吻她:“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烙红的锁链重新打开,自尚未愈合的锁骨之下,穿体而过。自始至终,她没叫一声痛,只痴痴地看着眼前握住她手的男人,虚弱且安静的看着。
弱水渐渐漫过身体,她回过头,对水岸另一端的泠玥笑了笑:“泠玥,你说错了,我并非不爱你,只是……被仇恨遮盖起来了。”
不管怎样,让他知道,她负了他的期望,但至少,未负他的感情。
囚室的门阖上之前,泠玥突然跑过来,再次冲进弱水中,抱住她:“不要怕……不要怕……我会在这里,我会陪你。我的雁儿,永远都不会孤单。”
她知道,长乐门的事已经结束,偌大的江湖善后事宜须得泠玥亲自处理。她道:“唐雁儿永远是泠玥的,而泠玥,他不光属于唐雁儿,还属于整个江湖。”
泠玥没说话,只是咬着牙忍受弱水的再次侵蚀,一个劲儿的吻她。
布偶淡淡的香气飘进鼻尖,跟泠玥的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唐雁儿往后挪了下头,望着布偶睁着的大大眼睛,微微笑了起来。
这样温柔的眼神,如同玩偶纯洁美好的小脸儿,如同泠玥微笑时眼中漾出的宠溺温柔。有它的陪伴,所以在泠玥忙于事务不能陪她时,才不那么难熬。
以至于在很久之后,泠玥捧着凤冠霞帔打开锁孽塔的大门,足点水面飞至花台,并亲手为她穿上了绣着凤凰图腾的大红嫁衣。
他抱着她走出囚牢,站在那一大片开得繁盛、花瓣缭绕的梨花树下。
风扬起两人身上鲜红的衣裳,温暖的阳光照在喜袍的金色凤凰上,光晕绚烂夺目。
纷飞花雨中,他伸出的手指停在她的唇边,笑容缱绻。
而笑容温柔,人亦温柔。
江山前传1:风流雪。若风
雪王爷名唤雪若风,今年二十有七,仅有一房正妃,名唤洛戚戚,并育一子,今年刚满八岁便受封了世子,将来承他父王的衣钵。
雪王爷身份特殊,在当今圣上举兵夺位之前就已经同圣上穿一条裤子打成一片了,后来更是在开国的沧云阁十二功臣中位列第四,只因不愿参与权利争斗,这才做起了闲散的风流王爷。
前几日雪王爷下窑子找姑娘被雪王妃逮了个正着,雪王妃哭着闹着进宫找皇帝评理。皇帝好说歹说,又赐了些奇珍异宝的这才安抚了下来。可没想到此事才过去又一道折子气的皇帝眼皮子直跳!
其实气他的不是折子,而是递折子的人。
这天早朝,公鸭嗓子的公公正要大喊“退朝”,雪王爷一个箭步从人群里窜出来,施施然行礼,“臣有事禀奏!”
一见是雪若风,自知不是什么好事,又想到刚刚发给诸位大臣的那些已批阅完的折子被自己悄悄扣下的那一道,不觉青筋直跳。不过青年俊才的皇帝还是很有风度的询问,“哦?雪王爷还有何事禀奏?”
雪王爷眨眨眼睛,不解,“臣的事不是已经写在折子上清清楚楚了么?难不成圣上还是没看懂啊~”
“咳咳……那个,”皇帝深吸口气,命令身旁的公公,“去拿圣旨和笔墨玺印来。”
众臣清楚的看到,英武果断的皇帝圣上第一次在拟圣旨的时候露出了一种叫做“纠结”的表情,甚是喜人。
盖上玺印,皇帝一挥手,“给他!”语气已是万分恼怒,“雪王若风一心向善,朕已听说他收养孤女为养子的事,自觉此美德该发扬光大,显我流氏王朝风华,特封孤女雪江画为江山郡主,承欢雪王膝下!”
“圣上英明!”雪王爷抬手接过公公手中的圣旨,打开一看,果真喜不自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先替小女谢过圣上了!”
朝廷命官大多家财丰厚,尤其是膝下香火不旺的,收养孩子本是无谓多大的事儿,收养的也不少,但此类儿女都是没有信用保障的,说白了也就是不能继承养父母的一切财产或者官爵,因为这就相当于私生子,按照王朝律法来说是不被承认的。
不过要是有皇帝的诏书就不一样了,这样孩子即便不是亲生的,但也是律法认可的合法继承人,可以沿用父母的一切优厚待遇,不过因着皇帝平常极度的繁忙,并且近几年脾气有逐渐火爆的驱使,敢做这种事的还真不多,迄今为止只雪王殿下一位!
雪王爷不仅让皇帝承认了自己的养女,还平白给女儿弄了个郡主的封号,这种好事,不由得令百官心头同是一颤,只想着下次也给自己的干儿子干女儿弄两个封号做做!但是一抬头忽的看见自家皇帝黑的比锅底更甚的脸色,刚冒起的念头也就生生生的堵了回去了。一回想为什么人家的女儿能当郡主,自家的却不行,心里头忒不是滋味儿,侥幸着想没准以后圣上心情好了也能给自己的干儿子一个郡王当当。
想到这里,众人齐呼,“圣上英明——!”
翌日,雪王爷下了早朝,前脚刚踏进自家的府邸,丫鬟宫蓝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一把揪住雪若风的衣襟,“不好了不好了王爷!温公子、温公子又在教小世子学武功了!”
“什么?!”雪若风直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就脚底生风的往后院窜去!
方跨进后院雕花门,雪若风便惊恐到说不出话!
“你们、你们……!”
只见小世子拿着雪王殿下的心爱佩剑正在吃力的、认真的、勇敢的、汗流满面的砍着面前的东西——一团被砍杀的面目全非的肉类物品!并且,下方承载着肉类物品的还是他那来自北方蛮夷边境的珍贵青佟木茶盘!
小世子用的是襄王爷最拿手的“软灵剑法”,年仅八岁的身躯虽然无法承载软灵剑法的强大剑气,但也还做的有模有样。软灵剑法使起来飘渺轻灵,恍若一只温软驯服的蝴蝶在空中翩飞,美是没到了极致。但是……若是这周围是横七竖八的残枝断叶,并且还是不是飞起一抹猪肉糜子呢?
看着自己心爱的配件此刻正在砍伐肉糜,茶盘已毁,奇花异草被损坏的七七八八,猪肉浑血沾的满院狼藉,活脱脱的就是安极斯战争再现,雪王爷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抿着手里的茶,异常满足的欣赏着小世子漂亮绝顶的剑法,时不时的进行点评一番——
“折儿,你已掌握了软灵剑法的全部招式,只要假以时日,等你的身体可以承载足够的内力的时候,便可以体会到这套剑法的精髓了,所以……”
“温、软、玉!”
一声暴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雪王爷一字一顿的狂吼,伸出食指颤巍巍的指着温软玉,“你,你给我解释清楚?!”
温软玉笑的云淡风轻,青衣俊容,道不尽的仙人风姿,“只是听闻雪王殿下风流成性,前日便又领回家一个私生女,雪王妃为此还跟王爷闹了一通。毁容初愈、险些和离,私生女乍现,本王觉得此刻的雪王殿下是急需人安慰的,故而才不辞辛苦的赶到贵府来慰问,顺便教授小世子武学的,难不成雪王殿下还要狗咬吕洞宾,来诘责小王不成?”
说话间,一双美目波光流转,点点泪光点缀其中,倏然的美不胜收。
……
温公子本命温软玉,外表就如同他这名字一样,温而不懦,馨软似玉。比起雪王殿下的风流成性,温公子更是端的一股子玉树临风,飘渺如斯不食人间烟火,那一头乌发比墨汁还黑,俏丽的容颜比竹更秀比水更柔。雪王爷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温公子那就是实打实的神仙下凡。
用雪王爷的话来说,就是,“软玉生来就是做凌音局头牌的料!”——凌音局是天下第一倌馆,在这个未禁男风的当下,凌音局的艳名比滟波楼更胜一筹!
可他这性子,可就不如他的容貌一般招人喜爱了。雪若风想不通,他记得温软玉小时候并非这样的性格,那时候还颇为乖巧,可愈长大,性子竟变得大为不同。那肚子里的腹黑,着实令人头痛。
雪王爷甩甩脑袋,懒得与他争辩。深知自认是他以来,除了在流君绯、梨王、丰王那三人面前一贯的仙气飘飘的模样,私下里,他可没对谁客气过,楚楚动人的表情惹人怜爱,这张面皮的优势被他用的是淋漓尽致畅快无比!
也是因着他这性子,梨王才对他宠溺的紧。也亏得梨王,温软玉才几次三番死里逃生没被死神勾走,所以温软玉也是十二功臣里对梨王最为崇敬的一个,若是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她的不是,恐怕他会第一个操剑砍了那人!
又难禁的记起那人,雪若风的心里似有一股气郁结的难受,任是怎的吐也吐不出来,无端抓的人钻心窝子的痛。
一把抢过儿子手里的爱剑搂在怀里抚摸擦拭,雪若风不掩痛惜之色,“这把剑好歹也随我征战了几年的沙场,怎的能胡乱拿出来玩,折儿你给我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时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快去!”
小雪折见父亲已是面露愠色,眨了眨剔透的凤眼,委屈的替自己辩解,“是温叔叔让我……”
“两个时辰!”
“唔……折儿知道了。”扁扁嘴,小雪折忍住眼泪退出去,乖乖地面壁思过去了。
一挥袖,雪若风泻出的真气将水榭里的杂物扫了个一干二净,只余得桌上的两只青瓷茶碗和一只茶壶。他自是潇洒的给自己到了一碗茶,尝一口,在温软玉的对面坐了,“这里已没人了,你找我何事?”
“把你女儿给我。”
“噗!”雪若风的手狠狠地一抖,“你最近怎的又开始发疯,竟到我这里来胡言乱语。你府里的人也不好生管教你,你夫人呢?”
“和离了。”温软玉轻飘飘的抖出一句话,却听得雪若风胆颤不已,嘴皮子抽搐着开口,“因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温软玉斜睨着他,“就在下早朝的时候,恩,一个多时辰前,我已派人将和离书送至襄王府。”末了又加了一句,“反正她也不待见我,顶多是借着我朝中的地位发展她老子家的产业,现下她家财力已是雄厚,用不着我再拾掇给她铺路,散了也好,清净。”
雪若风忽然觉得有些憋闷,温软玉的夫人他是知道的,虽感情不深,也确实为了他的权力攀来的,但怎么说也是皇帝赐婚,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纸和离书就散了,未免太过儿戏。况且温软玉老早就对他家夫人的这种将他当垫背的心理看通透了,丈人家的生意早就站稳了脚跟,为何他早不和离,偏偏脱了这么晚才和离,还和离的如此仓促,这其中的缘由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紧盯着温软玉的神态,雪若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你跟你夫人和离的原因?”
“原因你已知晓,何必多问!”温软玉毫不辩解,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雪若风的猜测。
尽管早已有此猜想,但听到他如此干脆的的承认,毫不避讳,心里还是狠狠地惊了一下!随即又禁不住苦笑,“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她的确已经死了,任你是妻妾满堂还是孑然一身她都已经看不见了。十多年手足,我不会骗你,她那时就在我面前……我亲眼看着死去的,她的身子也是我亲自火化的。”
温软玉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的一干二净,腰杆子打着晃儿,几欲支撑不住。“那、那孩子……是她的么?”
雪若风不忍的点头。
“带我去看看她……的那个孩子。”
江山前传2:梨花烙。江画
“带我去看看她……的那个孩子。复制网址访问 ”
小雪折被雪若风惩戒了两个时辰的面壁,低着头委屈的往思过堂去,经过一小宅子的时候没留神冷不丁的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什。
“啊,好痛!”
“呀——!小世子怎的是您啊?嗑痛了没?”侍女宫蓝忙将手中托盘放在一旁,小心的揉上了小雪折的额头。
小雪折揉揉脑袋,才看清碰的额头生疼的竟是一个木头托盘,上面是个小瓷碗,碗里还有小半碗黑乎乎的东西,想来应该是药之类的东西。最近府里有人生病了么?小雪折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小声的问道,“宫蓝姐,这是谁的药?府里有人病了么?”
“回世子,是郡主的汤药。”
“父亲收养的那个孩子?她病了?是什么病?”小雪折的语气里忍不住露出一丝急切。
宫蓝摇摇头,“奴婢也不大清楚,不过听得大夫说,好像是治疗体虚什么的药。哎呀!嘘……”宫蓝往后看了眼,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奴婢差点忘了郡主身子弱,这么睡着会着凉的,得去拿件衣裳给她披了,世子您小心些,别吵醒了郡主,奴婢先告退了。”
……满树的梨花开的正灿,碧蕊白瓣灼灼其华。飘飘零零旋转而下,说不出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惊艳,烟行媚世的风姿?柔和的阳光透过莹润的花瓣拂在树下浅睡的人儿身上,竟是衬得她身上那雪白的衣裳愈发透明起来。
这就是父亲领回家的那孩子么?
雪折看的痴了一阵子,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往院子里面挪去。待走至那梨花树下,才看清了藤椅中安静沉睡的小人儿。
这是何等精致的一番眉眼?像是糅杂了如水的柔、如烟的缈、如山的黛,仿佛那宫墙之外,来自海角天涯之上云阔天空里的燕。是谓风流是谓妖媚,带着快意江湖的洒脱气度,醉卧红尘的恣意风骨。
不是百炼钢,亦谈不上绕指柔,这种洒脱随性的姿色!
雪折的指尖忍不住已经探了出去,却在将要抚上那精致眉眼的时候停住了。
黛色的眉颤了一下,水色的唇咬的青白,有薄薄的汗从雪白的额上沁出来,黏住了几缕漆黑的墨发。
八岁的雪折忽然觉得有些心疼。慢慢解开了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忽见一截玉白的手腕垂在藤椅侧畔,想要触碰额头的手指转而探向那截玉色细弱的手腕。
只是轻微的触碰,纤小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连同那盖在身上的外衣也滑了下去。雪折顿了顿,轻手轻脚的替她将衣裳拉了回去。
正思忖着,忽听得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仔细一顿,便已分辨请来人是谁了。于是小雪折没再做什么动作,而是飞快的跑出了院子抄小路去思过堂面壁思过了。
雪若风和温软玉在踏进小院门口的那一刻就呆住了。尤其是温软玉,直直望着树下敛目饮茶的孩子,一贯温柔的凤眼里有泪水无声荡漾。
“就是这个孩子。”雪若风叹口气,不知该怎样开口。
“恩。”温软玉应着,但眼已经定定的落在院中那小人儿身上,收不回来了。
院子里,梨花洒脱的绽放,树下的人白衣如雪,坐在微微摇曳的藤椅里,低垂眼睫,敛目浅笑。指尖上托着青玉的茶碗,唇如水,水入唇,眉眼如画烟行媚世。虽是只有七岁,但那番风流恣意的逍遥洒脱已是毫不减弱的漾了出来,直恍的人钻心窝子的疼。
“这孩子叫江画,名字是她取的。”雪若风轻声道。
“江画、逍尘、江画、逍尘……”温软玉重复着这四个字,终还是掩饰不住自心底滚滚泛起来的悲伤,低低哭笑出声,“我欲逍遥红尘间,看遍江山如画娇……”
此情此景,直教人觉得坐在梨花树下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女子,飘渺的白衣上绣上了灿金的花纹。懒散到不愿梳发,所以长发直瀑而下。手上的青瓷茶碗也幻化成了一柄白玉的折扇,半掩着唇,恣意调笑!
愈是看,愈是心惊,愈是心痛。
那人的名字叫逍尘,于是她的女儿唤江画。
温软玉用指尖抹了一下脸,发现脸上的泪已经被风都吹干了,这才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头发,笑道,“如此,倒真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只是不晓得她那一番潇洒的风骨,这孩子能领悟到多少?”
“既希望是全数,又希望一丝也无。重蹈覆辙的惨剧,我不愿再看一次。”
“恩,也是。”……
说话间,那双精致的眼睛已穿过纷扬的花瓣望了过来,停在两人的身上。
站在原地给两人行了个礼,江画微微一笑,“父亲好,这位不知名的叔叔好。”
啥?温软玉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眸子,这样雍容的气度,这样用正是的口吻吐出令人诧异的话来的语气,竟是一模一样?
可毕竟是自己的干女儿,雪若风有些尴尬,忙说,“江儿,不得无礼。这是襄王殿下,姓温,双名软玉,依照辈分你须得唤他一声‘温叔叔’。”
江画低下头,无髻的长发垂下遮住了脸,双肩略有些抽动。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笑的甚是乖巧,“软叔叔好!”
“噗!”雪若风笑了出来,温软玉伸出去要揉江画小脑袋的手僵在了半空,嘴角抽搐了片刻,才温吞吞的缩回了手,无力道,“你还是唤我一声‘玉叔叔’吧。”
逍尘,想不到你的女儿,竟是如你一般难缠啊……
温软玉怔怔的盯着面前镶金嵌玉的大门,门上硕大的“襄王府”三个字明晃晃的分外刺眼。抬起手挡住双眸,温软玉的声音略是哽咽,却生怕泄露了丝毫的情绪,“真好啊,她的踪迹并非被完全从这个世上抹掉了。”
“恩,她留下了女儿。”末了,雪若风又加上一句,“跟她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儿。”
“好生待这个孩子,还有……莫要让她碰上流家的人了。丰玄已经死了,她的一辈子,会像普通女孩儿一样快乐。没有硝烟里帷幄的谋略、没有沙场上磨出的坚韧、不要入烟花之地肆意风流、也不要快意江湖学会逍遥……就同最普通的郡主那样平平安安长大,女红刺绣鸳鸯玉钗,让她享受着最简单的幸福长大。”
“我尽量。”雪若风笑笑,没有决然的答应下来。
温软玉也不生气,因他知道,以那人的性子要做到这样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翱翔于九天的白凤怎能固步自封的甘愿囚于红墙深闺呢?若是她不愿,他亦不能强求。
因为这一生,他只求她幸福喜乐。
只要她愿意,他怎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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