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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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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帮我弄点南瓜种子和番茄种子过来,别把棉花的事情给忘记了!他们满口答应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转身要上车,葛大人站在码头前,衣袂飘飘,加上消瘦的身躯,总有一种要飘然仙去的感觉,倒是很有两晋名士的风采。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继续往车那里走去,他叫住了我道:“弟妹留步!”
我停下脚步看向他问道:“葛大人怎么还在海陵?”
“这几日我将海陵细细地逛了一遍,有很多疑问想要请教一下弟妹!本想上门拜访,未料在这里遇见,不知道弟妹可有时间一叙?”他这一次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风格,对我很是尊重。
不过这样的尊重对我来说可能并不重要,我对他说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外子商议,小妇人乃是内宅妇人,恐怕无法回答大人的疑问。”
“弟妹不想知道,太子对梧桐主人的看法吗?”
“薛良娣不是生下了皇孙了吗?”我看向他。
“弟妹以为太子不明白谁是真正的梧桐主人吗?”葛大人走到我面前,面上的笑意味不明。
我将风吹乱的发丝嵌入耳后,问他:“太子有兴趣鬼神之说?”
“之前我也不信鬼神之说?但是自从走了一圈海陵,发现这鬼神之说还是相信的好。若非凤凰栖梧。这海陵不是世外桃源,没有高山阻隔,并非与外人间隔,而是三面连接其他县府,承接了这么多的流民,却比那世外桃源更显得安逸。弟妹,这样的结果不让人惊异?”
“海陵的知县是常远,不是已经给常远升了知府吗?”我说得淡淡,我往下瞧已经看不见脚,一个女人生过两个孩子,难道还有人会肖想?这不是神经病吗?
他看向远方道:“方才我看你送那两个洋人,说着他们的话,十分顺溜!”
“我年少时给洋和尚做过几年帮佣,会几句洋文也正常。”
他呵呵一笑,说道:“会洋文,教人种田,安置流民纺织,指导乞丐开窑,弟妹这些活作下来,在海陵这里的百姓心中有活菩萨之称。恐怕连秦代的一代贤后郭皇后都无法匹极吧?你说这鬼神之说要不要相信?”
“原来我帮着常远安定海陵居然引来了猜忌,所以常远担心的不错。但凡做得出色一些,就会引来灭顶之灾。小葛大人,太子这种总有刁明想要害朕的想法能不能收一收?国泰才能民安。整日为了那个皇位,不顾天下人的死活,你觉得皇位会稳吗?另外葛大人将太子的想法告诉我,不知道是何道理?”我看向他。他是太子亲信,居然把太子这些心思全然告诉了我,这里面让我不解。
他看向我莫名其妙问道:“上一回我来的时候,劝说常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蠢?”
我想了一想道:“你既然这么问,我就当你是想听真话,真是很蠢。”
“我回了趟京城,见了太子,才知道耀亭所言全部都是实情。民不聊生之时,还惦念着那些事情。你那个兄弟志大才疏,防着点!我走了!”说完,他就十分翩然地骑马走了。
我挠了挠头他很没头没脑,这是什么意思?他可是太子的头号亲信啊!
第120章
我爬上马车; 脑子里晕乎乎的。我一直以为小葛大人是太子铁杆,但是目前看起来这个铁杆不算这么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的谈话; 他到底是试探; 或是他想要逼出我们的反心,这个时候逼出了反心,不过是给京城的那位添一添堵。其他还能有什么?京城里的那一位手里又没有堪用的军队。他能做什么?
不过他提的太子对于凤栖梧桐这件事情如此看重; 太子是平日闲着没事干?才琢磨这些事情?还是说他去京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让太子起了疑心,所以才派了明祁过来。
然后这位葛筠大人在回来的路上琢磨出了味道; 认为他说的话坑了我们,才来今天这一场补救?这些话为什么要对我说?而不是去跟常远说?或者只是我刚好在他想明白的时候,遇见他罢了!我突然觉得当初脑子一定是抽了才会给薛玲珑留下那么一幅画,才给自己带来如此作死的局面。
算了; 算了!多想也没有用。我抱着自己的肚子一路回到家中; 阿娘迎接出来道:“你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乱跑?过来看看!我给孩子准备了什么?”她略微带着显摆地给我看桌子那些东西。
我拿起阿娘手边的一堆小衣服惊叹道:“这么多?”
“怎么多了?刚出生的孩子,总是要尿湿的,多准备些也应该啊!你看这件巴掌大的,一出身穿的,我用细布做的……”阿娘说; 我摸着衣服,一件件地拿来端详; 边摸着肚子说道:“阿宝,你看姥姥多疼你?”
阿娘看我喜欢就说道:“我再做些!”
“阿娘; 当初蕴儿的那些衣服我都带了过来。都新着呢,杏花儿她们都重新洗晒过了,加上您这些肯定是够了。”到了这里我打小儿养成的习惯,节俭,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也是追求环保。
阿娘对着我说道:“一个知府家的孩子,抱出去的时候一身衣服都是旧的,像话吗?你不顾脸面,总要顾及一下阿远的面子吧?这些衣服都是织坊里的零料,只是多些针线功夫。”
“知府?”好吧!常远已经被任命了,虽然那个府还被围困着。
我正跟阿娘讨论孩子的衣服问题,寄杉进来了大喊道:“奶奶!看我给您拿回来什么?”边说边提着菜刀进来,这是干嘛?武松怒杀西门庆也没这样的吧?我对他说:“你手里的这是啥?”
“阿牛那里打的第一把刀!”
“他的第一把刀是菜刀?”我满脑袋黑线,这群人是干啥事儿的?好不容易挖了个矿,开始试着炼了钢,第一个物件居然是一把菜刀。
“奶奶,您去试试,这菜刀好使不?锋利不?”他将菜刀递给我,那刀看上去很是锋利,我接过菜刀叫来秀芳,让她去劈羊骨。只听见秀芳在厨房里噼里啪啦一顿乱响之后,她冲出来道:“奶奶,这刀十分好用,砍骨头很快。”好吧!砍羊骨头好用,想来要是打造成兵器定然也十分地好用。
我对着这群吃货实在无语了,他们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一定跟吃有关。寄杉说道:“阿三果然有两下子,他说他的刀是他们家的祖传手艺,如此看来他没有骗人。”
“奶奶,外面来了镜湖的几位保长要见您!”杏花走进来跟我说道。
我招手道:“让他们进来!”这几天常远又去扬州那里侦查地形,研究对策去了。也就只能我一个人看看是什么事儿了。
前头的一个保长是我租了他们村的百来亩地,他们那里的海塘我们全部承包了盐田建设的那一位。我与他很是熟悉,他为人厚道,愿意帮助别人。
“张大伯,这么大老远过来,可吃过午饭?”我迎接了出去,他听我这么说道:“我不饿,太太跟您说件事儿。上头给咱们来了文说要因为从煮盐变成了晒盐所以降低收盐的价钱。我问过了,凭什么?”
“还有太太,您可知道,咱们新任县太爷说,因为改成了晒盐所以有了多余的耕地,如今要按照每亩土地交税,您让咱们种红薯,可这红薯不能抵租金,非要交稻谷,可怎么办?我跟差役说不行,您跟咱们都签好文书的,咱们不能乱种其他东西。那些衙役说他们不管这些,咱们好不容易可以过上安稳日子,没想到这位大人竟然要这么干!”另外一位跟我补充道:“听说如今常大人成了扬州知府,咱们镜湖就是扬州下面的一个县,您看能不能让咱们见见常大人,请他帮忙跟新来的县太爷说说。”
“几位大叔和大伯,一路赶车过来辛苦了,咱们先去吃个饭,有什么再说。”我让杏花领着他们去隔壁铺子里吃面条去。
我没想到这个林明祁刚到镜湖这样刚刚才稳下来,应该要修养生息的地方下这么重的狠手。这脑子是不是坏了?他这是要干什么?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抢钱也不能这么没有章法。
我抽丝剥茧明白这是太子的意思,要从镜湖抽钱,而镜湖如果没有钱的话,海陵有。他,林明祁的投名状就是他能够筹集齐这些银两。凭什么他们就以为我会帮林明祁?
我坐在位子上叹息,这个时候杏花儿走进来,给我换杯热茶。她问我:“奶奶一人枯坐在那里做什么?今天有些阳春三月的味道,大家伙儿去园子里踢毽子了。您不去瞧瞧?”
“好,瞧瞧去!”我起身往园子里走去,我张口问杏花道:“杏花儿,你爹为什么要卖了你?”
“奶奶你不是糊涂了?我家里三个闺女,就留了一只根。这种年景不卖我这个老二,卖谁?咱们家大姐我娘还当了一回事儿,给她缠了脚,我一出生,就是风里长的。五岁的时候,咱们家添了弟弟,我天天腰上缠了带子背着弟弟。到了生死的时候,总不能看着他饿死吧?”
“所以你就甘愿卖了自己?”
“女儿家就是这个命!”
我脑子里滚了一滚思路问她:“你已经被卖了,如果这个时候你爹娘找上来,你弟弟还要你帮忙,你会怎么样?”
她侧过头说:“奶奶放心,我不会拿府里的东西去帮家里。这点我还是懂的,奶奶待咱们都好,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情。”
我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傻丫头,我没想过这个事情。我是说,如果这样你会怎么样?你想想按照你的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应该怎么做。”
她停下脚步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还能怎么办?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吧?只能把手里的那几个月例银子给他们。再多我也没有了,毕竟我已经是您这里的人了。”
我听到这里有些恍然,在这里久了,虽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固执的人。但是想想当初明祁那样坑我,如果没有常远,指不定在那样的情势下,也只能默认了他给我套的莫须有的寡妇之名,也没奈何。而且细想在被他那般坑的情况下,当初送走他们母子我还送了那么多的银子。从这些行为分析,我何尝又和眼前的杏花儿有区别?尤其是在太子眼里可能我表面上是不会管明祁,但是到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定然还会帮他。
我想起前世里已经是那样的社会,经过了那么多年的男女平等教育,还发生了十一个姐姐给唯一的弟弟凑钱买房娶媳妇的故事。还有那么一个名词叫做“伏弟魔”。记得以前下面有个姑娘,结婚之后回老家,那时候还流行现金,她妈妈在她出门前将她包里的钱全部收刮地干干净净。所以太子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
比如我现在就有想冲到林明祁面前,去问他为什么明知道这是对我的坑,他还要过来?有这个冲动,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对他在最深层的内心,有期待。
我抬头望天空,骂自己是多蠢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蕴哥儿绕着吟风的腿转,要追小九儿拿着毽子不给他,吟风对着小九儿说道:“九姑娘乖,让让蕴哥儿,他还小……”听在我耳朵里,这个时候我发现,每一个姑娘都被要求乖,要求谦让,从一开始就要退让,要求……
我走过去对着蕴哥儿说道:“哪里不是有毽子吗?自己去拿一个。”
“姑姑的漂亮,我要姑姑的。”
“可那是姑姑的,不是你的!”
“我就要!”
“那姑姑没有好看的毽子了,她会不会不开心?”
“那我不要了!”小娃娃还是挺讲道理,我拍了拍他的脸。
等那几位大叔大伯吃完饭回来,我继续听他们的说,冠冕堂皇的就是江南两淮都欠收,所以要多收一些。老张说道:“听说县太爷是太太您的弟弟,太太您得跟他说说,让他明白当初咱们镜湖的李大人是怎么死的?那是大家伙儿被逼地没法子,才造反的。对吧?难道他还想让镜湖再乱一次?”
我沉吟了半晌之后对他们说道:“该种什么,种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你跟他说去,就说你们的田地如今全部租给了我,要税赋,让他直接来找我收去。”
“太太,这可不能儿戏。您那里怎么赔得起这么多银子?”
“奶奶,镜湖的林大人求见!”吟风进来通报。
我看了看外边说道:“请!”
林明祁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几年翰林院待下来,风度上倒是长进了不少,他走进来看见我身边坐着的四个人,道:“呦,阿姊这里有客。”
“这些客人想来你也认识,都是你镜湖的一些保长。”
那几位保长站起来一一和他见过礼。
他云淡风轻的坐下说道:“今日我过来找阿姊是为了一些公事。”
那几位想要离开,他开口阻止道:“各位,先留步。想来今日大家过来也是为了加税的事情。今日我过来因着我阿姊如今是镜湖最大的地主,所以与她来相商。”
“你有什么跟我商量的,但说无妨!”我提示他。
“是关于税赋问题,阿姐今年起,咱们的税赋要提高三成,阿姐在镜湖有千亩良田……”似乎是说给那些人听,他将税赋这一块讲得很细。
我端起水来喝了两口,看他倒是完全没有半分口渴的样子,说着皇恩浩荡,希望天下太平。最后他抬头问我:“阿姊,我说的可有道理?”
“似乎很有道理!”
“阿姊素来明白事理,我希望这次的税赋事宜,阿姊能带头为朝廷分忧!”他站起来对我说道,“殿下将此大任赋予小弟,我不能辜负殿下的厚望。”
我淡淡地一笑道:“不知道你这些税赋规则,在其他地方是否已经推行?”
“这是殿下试行的新政,先来镜湖实行。”
“哦!镜湖去年闹饥荒,杀了知县,出了乱党。如今却要加重税赋,这样荒谬的策略,你居然敢冒殿下之名?前两日葛筠大人来访,也说要休养生息。”我站起来冷冷一笑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量?林明祁你可知罪?污蔑当朝太子的罪名你担待地起吗?”
“阿姊,殿下在我出发前给了我手札,让我便宜行事。”
“你还在假借殿下之名?林明祁你不想活了?古今几千年,你看到过哪一朝的君主,会在大旱之年,加重税赋的?”他被我一句话给顶回去了,“杏花儿,送客!”
“对,从来没听说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还要拼命交税的。”老张这么说,但是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行了,几位大叔大伯回去该干嘛干嘛去!税赋的事情莫要在挂心了。这事情,我家大人会去信问清楚,毕竟我这里也有那么多,若是你们被抽税抽地过不下去,我这里赔地更多不是?”我对他们说道。
几个保长千恩万谢地先走,等人走完,林明祁对我说道:“阿姊,我是奉太子旨意而来,你这样是抗旨不遵。圣人已经时日无多,殿下荣登大宝指日可待。今日之事,即便是您让姐夫上书问了殿下,殿下说没这回事又怎么样?你以为殿下会没有心结?”
“你说得不错,既然是在镜湖试,旨意又是下给你的,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你好好干!镜湖的这些田地,我原本没有打算要挣钱,不过是为了养活村民,如此我退还给村民,我赔上一笔给那些村民也行。镜湖这里我不在插手!你以后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吧!”我站起来笑笑不说话。
“阿姊何必为难我,这样的策略是太子定下的,我必须执行。阿姊一旦撤离镜湖,镜湖的这些田地又有谁来耕种?没有出产的田地,我拿什么去抽税?”明祁焦急地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道:“这是你的事情,跟我说有什么用?你接这个旨意的时候,就没想过这里的难处?”
“阿姊,军需粮饷再不发下去,更多的军队哗变,形势已然不可收拾。殿下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这里,匀一点出来,是为了救国!”明祁说得冠冕堂皇。
我看向他道:“我们在最艰难的时候把海陵给稳了下来,你现在最好想想怎么稳这个地方。而不是跟我来纠缠这些。你可以走了!”
两日后常远回到家中,我跟他说了葛筠的事情,他哈哈一笑道:“有飞鸽传书来说,那一日葛筠去太子那里回话,他将实情回禀给了太子,希望太子以民生为重。估计进去那半个时辰的谈话,没有任何结果。你不要觉得小葛大人有些迂腐,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听说前两天他去了菜人市,他见到你的时候,应该是刚刚被菜人市给吓到了,所以才会给你讲了些,他以为大逆不道的话。他能醒悟过来还是好的!”
后来我又说了明祁在镜湖那里搞的高税收,这种自掘坟墓的措施,我已经没有话可说。
马基雅维里说得真对,他的一个理论就是,政治家们在关键时刻常常抓不住本质,弄不清楚对于自己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结果是抓了芝麻,丢了西瓜,以至于错失良机,犯下致命的错误。
君主没有必要惧怕罪恶,政治本身就不需要全部的道德,处理贵族的时候不需要手软,雷霆手段,把人干掉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要他的基础,百姓的支持还在,因为人是权力的基础,失去了基础,政治的楼阁就会倒塌。
而要得到人民的支持并不困难,当贵族的利益与人民的利益相冲突时,已经为大多数人知道的时候,君主应当果断地站在人民一边,对于贵族只要杀几个人就可以控制住,对于人民却不能这样做。还有不要侵犯别人的妻女,这是老百姓最忌恨的事,还有就是不要妄图侵占别人已经到了口袋里的财产,人们可以轻易忘记他们的父亲之死,却忘不了他们财产的丧失,为了保全财产,他们会倾其全力去抗争的。
我以一句话:“他这是在演苛政猛于虎吗?”
常远说:“由此可见,他已经走投无路,在饮鸩止渴。”
“饮鸩止渴?我觉得他还不如直接到你这里来抽税,比较简单。弄个明祁来,这种试探,让人恶心。”我嗤笑着说道。
“他的想法,如果强压高税收给我,另外还强压着我去平定扬州,会激起我的反心。所以弄一个林明祁过来试探试探!若是我能闻弦知雅意,从林明祁那里领悟,乖乖的上缴税收,以后那我就是忠心于他,如果不愿意,那就该放弃。”
“他想得美,又要马儿飞奔,又不给吃草,还要挤奶?”这简直了,他们的思路之怪异,让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是作死的节奏,偏偏还以为是计谋。大周搞不好的关键就在于京城那帮子官员都觉得自己是政治高手,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搞阴谋阳谋,就没干实际的事儿。
我们到海陵这里,没花过多少心思考虑京城那帮子人在考虑什么,仅仅就是干了咱们该干的活。
第121章
还没等我处理镜湖的租田; 镜湖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抓乱党的行动。葛相因为赈灾平叛不力,被罢黜; 代替他进入内阁的是林明祁的岳父。黄淑妃的父亲; 十皇子的外公。圣人还剩下一口气,太子登基不会有意外,而十皇子还小; 如今顶不上什么事。黄家彻底投靠了太子; 明祁成了黄家的先锋。
镜湖是镜军首领王一祥的故里,出了镜湖就是乱军; 进了镜湖就是百姓。这个大家都心里明白,我心里自然也明白。如今林明祁把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他从山东调了军队过来,抓了百来号人。一下子原本已经平静的镜湖开始鸡飞狗跳; 而黄相的东床快婿可不是那无根无基的李大人能比的; 自有人马守护。
这么一场闹下来,听在耳朵里,我觉得真是霸气,当真是英雄不问出处,文臣比武将有时候更下得了手。
林明祁跟王一祥叫板,让他撤离扬州; 撤离了在跟他谈这些老幼的解决方法,甚至要求海陵境内也开始抓乱军。常远道:“没见乱民!何来抓乱民之说?”
这话一说; 就被林明祁扣上了反心,言道他与乱军勾结。咱们可不敢接这个茬; 别看如今烽火四起,如今还是秉承大周朝一贯的风格,对任何地方武装都十分戒备。陕甘民乱,原本有一宗室唐王,带了兵跟乱军作战,因为离开了封地,直接被太子下旨呵斥。这么一来常远原本想要拉着自己的部队来真刀真枪干一场。但是听见这么个事情,还是算了吧!这个时候把肌肉亮出来,到时候京城防的恐怕就不是乱军了,直接扑过来对过咱们了。用文的方式去解决,把这群乱军往北送去。
林明祁手里抓的没有王一祥跟着他的核心成员的父母至亲,只是一些亲属,他嚣张的叫嚣,激怒了王一祥,他带着人马,不计代价地攻入了扬州城,乱军死伤无数,但是扬州城在这样的境地之下,人死多了,也就杀红了眼。扬州城破的一刻,乱军冲进去见人就杀。
常远单骑闯入扬州城,杀到王一祥与他相搏,才有机会跟前大声吼:“镜湖的是你的父老,扬州的就不是?同是一方水土,你就这么下得了手?”
听寄杉说王一祥让他下面的人把官员和富商,以及他们的家眷一起虏了过来,全部放到了扬州城门口,让常远一起去观看道:“常大人,您来咱们这儿也不少日子了,海陵你救了不少人,当年也与我又过一面之缘。我老王若是被抓也是千刀万剐的罪名,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
后面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王一祥停止了在扬州的烧杀。王一祥的要求是镜湖抓的人全放了,送入海陵,另外要林明祁的命。常远跟他再谈,也谈不下来。扬州不是海陵,城里有权有势的乡绅极多,最高的官位的是还乡的陈太傅,受了这辈子都没有的屈辱。
此刻又有邸报传来,京城风云波诡,陕西那里的已经被压下动乱再次复起,原本已经招安的乱军在吃了朝廷给的安抚银子之后,再次举起了反旗。没有银子,管不了肚子。
再次传来消息是常远直接入了镜湖,逼着林明祁交出那一百多人,带着一百多人直接去了扬州,听说王一祥带着人将扬州巨富手里的银子财宝全数劫了去,离开了扬州开始北上。
常远回来接我一起去扬州,既然他是扬州知府,咱们自然应该去扬州,同样要去扬州的还有林明祁,上任不过两个多月,自己丢官不说,还连累了他的岳父。
其实扬州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外来的救援,城肯定会破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林明祁自以为是的做法加速了扬州城破,但是扬州城破这个锅需要人来背,本来要么是扬州城的守备,要么是扬州城的知府。
扬州城的守备这么卖力地抵抗,轮不上,扬州知府旧的那个病地不轻,新的这个连入城的机会都没有,要背这个锅也比较难。这个时候陈太傅的一封信就起了很关键的作用。林明祁就成了背锅侠,被陈太傅的一句肆意妄为,不顾大局给一竿子打到了底。
临行前他来见我,我正在整理行装,阿娘在那里叨叨:“都快生了,还赶路?”
“刚好过去生,扬州什么都有,不更方便?”我指挥着小姑娘帮我把东西放上。
“方便什么?扬州刚刚被洗劫一空,哪里有海陵这么齐全?”
“刚好月子里,可以安排些事情,海陵这里没事了,扬州那里一堆事儿呢!”我想着扬州刚刚被劫过一次,过去帮着常远一起出些主意。
“阿姊!”我踏出房门,想要指挥小姑娘给我收一些马鲛鱼干,看见明祁近乎小跑地进来,我抬头问他:“谁放你进来的?”我们家一直特别松散,但是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劝不听啊?见我们奶奶也要通报一声吧?”杏花儿在后面跟着喊。
他停了下来,略带些喘气地说道:“阿姊何故不见我?”
我抚额,这话应该没有办法问出来,他大喇喇地问出来,我却无话可说了。我只能说道:“自此,你也别再叫我阿姊,就当未曾相识,可否?”
“阿姊,是不是这次我没有死,你心里不舒服?我没想到你恨我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龇牙咧嘴得问我,脑门上的青筋爆出,居然不像是一个双十不到的少年。
这次王一祥一定要他的命,是常远左右周旋才得以保全,他这么说实在让人,怎么说呢?虽然常远保他大部分的原因是,若是真把他扔出去了,他就真是跟王一祥低头和乱军同流合污了。
我笑了笑,这人很有趣,按理说一个官场行走的人不该情商那么低,我以为自己平时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只能再次实话实说道:“我对你的生死其实没那么在意。你和常远都高估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他花那些心思,我觉得不值得。救你,不如救当初的老李,他至少为人正直。”
我看着他脸涨红,气的浑身发抖,大声吼道:“我对你的心,你从没有在意过吗?”说罢,那颤抖的声音,伴随着他眼里的湿润,他声音放低道:“我只是想要来你身边。我却连你身边的随便捡来的孤儿都不如。”
我将马鲛鱼一块一块包进干荷叶,然后收进草篓子。我抬眼看他道:“你那心就别拿出来磕惨人了。关于你说的没错,孤儿那是我愿意捡的,你和你亲娘是我报阿爹养育之恩。你可以将这些欠账一并算在我阿爹的头上。我只盼着你不要再记得我这个人便好。你知不知道被你惦记很烦人?”
他低头沉思之后,撩起袖子擦了擦脸颊,他说他走了,走吧!走吧!我总不会想要留他。
再见他是在海陵的码头,常远一手扶着我,一手抱着蕴哥儿。上船之前看向码头,林明祁和他的随从也带着东西,从海陵上船。
我瞥见了一眼,不再看他,钻进船里,坐在船舱中看着两岸,常远与我说道:“这次林明祁回去,恐怕会失了黄相的心。不过他是个能人,前世我记得也是在山东出了事情,后来回了京城,在京里往上爬地极快。”
“地方官是要干实事的,某些京官上升靠的是政治,完全不同的两条路。他擅长后一条,跑镜湖来绝对是错误的选择。”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又问道:“太子这次不好处理你,定然心里是对你极度不满了。”
“不满也没办法,我怎么做他才满意,我若是打败了王一祥,岂不是更不满。王一祥有了钱,往北走,他哪里还腾得出手来收拾我?林明祁也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他没空来管了。扬州的守备军打完了,咱们的人直接填充守备军,这些事儿应该可以放明面儿上来了。”常远倒了一杯水给我说:“王一祥要是不负我望,能威胁到京城,那就是时候干一场的最佳时机!憋屈够了!”
扬州城满目萧条,城门口也没几个当差的,大部分的铺子都关了,这个景象与我当初来的时候大相径庭。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小白大夫和薛山长看着这个样子,一个个沉默不语。我们先去了自家的院子,在小白大夫走的时候,里面的几个老仆就被带了出来,这一座空宅也没有能够幸免,红漆大门上几道深深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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