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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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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几天内我也变着法的请他们吃各种结合了他们口味的食物,有时候做个面包,有时候煎个牛排,还有喝两口玫瑰酒,所以我得到了承诺,他们会送我番茄和南瓜的种子。


第117章 
  肚子越来越大; 顶住了胃,整个人容易疲乏。吟风回来了; 蕴儿粘着他的吟风姑姑; 我也就不去管他了,让他跟着吟风去便是。自己早早地洗漱了睡下,侧着也不是; 躺着也不行。难免有些烦躁。
  窗外北风刮地紧; 这些日子将镜湖安定了下来,那里的人也真是可怜; 穷人何苦为难穷人?起义军把他们抢地一粒粮都没有,这个时节,找田里的田鼠埋的冬粮。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躺着想常远这种速度收拢土地; 我来不及啊!
  听见敲门声; 我滚着爬起来,去开门。门外我男人风尘仆仆,我问:“你怎么回来了?扬州不要了?”
  “要的人太多,捡漏不容易,就回来了!有啥比陪媳妇孩子过年更重要的?”他一把将我抱起道:“媳妇儿,又沉了些!”
  “放我下来; 给你炒个饭去?”
  “我给你生火!”
  厨房里拨开了火,我下油; 打蛋。他跟我说:“扬州暂且放一放。王一祥围困那里之后,引来了一堆想要捡漏的人。这个热闹我就不去凑了; 你这肚子也大了,不如就回来陪着你,顺便和你一起把几个县都落到实处。”
  “只是扬州城一旦落入王一祥的手里难免生灵涂炭,看看镜湖和山阳,都成什么样子了,比蝗虫过境还可怕。”说着我将葱花洒进锅里略微翻炒,盛了出来,给常远,另外去铺子里焖着的走油肉里夹了两块放在碟子到外面,他替我拿了勺子和筷子,将饭推在中间道:“你也来吃两口。”
  我拿了勺子在他的盘子里偶尔舀上一两口塞嘴里,看着他快速地吃着饭,站起身来给他倒上一杯茶。他言道:“别看他们蝗虫过境,过境了也有好处,荒原之上一场的野火过后再次萌发的嫩草会带来勃勃生机。”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经过王朝很多的年发展之后,大地主为代表的统治阶级导致的土地的高度集中,土地流转就在地主手里,对于贫民来说,要活下去就只有给地主做长工。而战争是释放和重新分配土地资源的一种方式。如镜湖和海陵相比,镜湖的无主土地多,我过去直接推进工作,不用管当地的地主的想法。
  “行吧!我们也没必要跟扬州城那么多人去耗,毕竟咱们手头的资源有限。”我笑着说道:“给老陆和两个洋人的货物准备地差不多了,他们打算走了……”我跟他说着跟南洋做生意的事情,他吃完漱口,我站起来跟着他一起回房。门口吟风说道:“爷,奶奶,热水已经送到房里了。”
  “快去睡吧!时候不早了!”我拍了拍吟风的肩膀。
  我躺在床上,常远一上来就紧贴着我,咱们家这张床,原本蕴儿一起睡的时候,蕴儿一个人占了大半张,我俩其实只要一个小角落就足够了。他摸着我肚子,此刻肚子里的小人头顶了一下,刚好顶到了他的手,他兴奋地说:“燕娘,你看,你看,他在动。”
  “都成夜猫子了,只怕出来以后成了夜啼郎可怎么办?”我嘟囔着对他说,他嘿嘿一笑说:“我来哄!”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躺平了呼啦啦开始睡觉,凌晨起夜,常远听见我的动静,睁开眼道:“我陪你去!”
  “你也当回事情,这点子事情还要你陪着?”我笑出声,心里是满满的甜蜜。等我从净房里出来,上了床来,他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里,我靠着他的头继续睡。
  常远回来,不仅仅是他自己回来,还带回来了一堆执行力超强的人,一下子让我觉得压力减轻了不少。
  腊月寒冬,家里杀了两头猪,我指导着姑娘们炒花椒,腌咸肉,常远去了山阳,等他晚上回来吃饺子。蕴儿蹦蹦跳跳,手里拿着鸡毛毽子,假装在踢毽子。
  小九儿甩着绳子跳绳。一切显得按部就班且生机勃勃。
  我坐在凳子上,拿了把瓜子和阿娘聊天。吟风从外面走进来,我看她脸色不愉,招手让她过来坐下,问:“怎么闷闷不乐?”说着抓了一把瓜子给她。
  “没什么?”她跟我说道,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阿娘看着她说:“咋了?是那个秦久安欺负你了?”
  吟风不像之前那样含羞,认真地说道:“没有,太太您以后不要拿这个打趣了!”
  “吟风丫头,咋啦?”我问她,觉得好生奇怪,她和秦久安之间的情愫谁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他又是老赵的门生,老赵这个人通情达理,想来他喜欢的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们自然乐见其成。
  “没事,奶奶!”她这么回答,看起来是问不出来。我也不强求,让她去跟秀芳她们一起做饭去,姑娘家的心思有时候很难猜,干脆就不要猜,我看她一个劲儿往里去。
  但是阿娘明显不这么想,她道:“这孩子!是怎么了?”说着就起身跟了上去,我便跟过去一起瞧瞧。
  跟上进去,其实吟风我是当自己家的姑娘看待的,她跟春桃和杏花住了一个院子,她住正屋,阿娘敲门道:“丫头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吟风的眼睛红彤彤的,明显是哭过了,这下可让阿娘着急了问:“丫头,哭什么啊?”
  吟风抹了抹眼泪,故作坚强道:“没事!没事了!我已经想明白了。”
  “你一个人想,也未必能明白,跟我来说说,咱们参详参详!”我跟她说道:“是不是那个秦久安说了什么不得当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她摇了摇头道:“奶奶,我想明白了,是我心高了,以后别打趣就是。”她话虽然这么说,可脸上的委屈却骗不了人,我推着她道:“进去,说与咱们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
  阿娘千哄万骗才从她嘴里挖出来事情的原委,她昨日见秦家在吃麦麸粥,就想着这兄妹俩刚过来,所以手头紧,艰难。今天就从家里面拿了些米粮过去,想要接济他们一下。到了他们安置的门口,听见里面兄妹俩正在说话,因为话里带着她了就停了下来。
  那秦家姑娘说道:“昨日吟风姐姐说会拿些米粮过来,我们且等一等!”
  “以后你少拿她的东西!”
  “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姐姐为人一片好意。以后等我们宽裕了还她就是了,再说了,姐姐对哥哥有意,难道哥哥不知?我看哥哥对姐姐也有意啊?”
  
  吟风将这些话学来,我点了点头:“秦家的小姑娘说的没错,这不是什么事儿。
  “这确实不是事儿,可那人却说,月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过了年若是进京赶考,能登上两榜也是可能。若到那时,再差也能外放为县官。吟风姑娘样样都好,只是这出身太低。做我的正室,日后与人交际也会成个问题。要是做个妾室,我心里更是觉得亏欠。不若将她当成救命恩人来看。等以后我若是能发达了,还她的恩情,倒也干净。”吟风将这些话学了出来。
  我问她道:“那你当时直接回来了?”
  “没有,我敲门进去,将米粮给了他们,再回来!”吟风说道:“他这些打算也是对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本就出身低微,也怨不得别人。”
  我想张口对她说,你看看我。一转念也没什么好说的,在旁人眼里常远当初和现在都是有各种缺点,那秦久安虽然清贫,却是正儿八经的举人。
  阿娘却是一拍桌子道:“凭什么瞧不起人?若不是你将他们带出来,现在他在扬州城,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指不定连命都没有了。吟风丫头,你是我领回来的,从小跟着英英一起长大。我将你认在我膝下,做个养女。”
  “太太对吟风的好,我感激不尽,只是这样岂不就是跟那人在明说,我为了嫁给他,所以才来这么做的?人若是看重我,即便是千难万难也会想办法。说白了他有这些种种的顾虑,不过是我在他的心中没那么重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
  “丫头,即便是你不嫁给他,我认下你来又如何?这本就是我心中所想。”阿娘把话说到这里。
  我看吟风眼泪包在眼睛里,叹息一声道:“吟风,你还记得我那干弟弟林明祁吗?”
  吟风看向我,我与他说道:“听你这么说,这个秦久安跟那林明祁可能真的如出一辙,这种人放开更好,为了他不值得。”我拍了拍她,在京里读书那会儿,林家母子从不避讳,将我当成是林明祁未来的媳妇,能夸能赞从不吝啬,反而倒是我,时常会撇清一二。等到明祁高中结果是什么?
  吟风听我说完,她看向我,我说道:“婚姻这个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为了家族的传承。男女有意自然是好事,但是跟自己的前程比起来,实在不值得一提。这个人你放下,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我真特么懊悔,为什么要提明祁,晚间常远回来的时候,跟了葛筠回来,同时来的还有林明祁,他被上头任命为新任的镜湖知县。


第118章 
  常远在前厅招待他们; 不过就是平日里的一些家常菜,并没有多添什么。我带着孩子和姑娘们在后面吃饭。秀芳的手艺越发长进了; 这一道白切羊肉烧地刚刚好; 没有膻味,只有羊肉的细腻和鲜香。
  我吃完饭,裹了狐裘牵着蕴儿带着九儿到园子里走走; 园子里的一树腊梅开得旺盛; 夜色之下暗香浮动。
  两年时间九儿这个丫头,脑袋上的两个垂髫小髻; 加上她圆润的小脸蛋和被太阳晒的麦色皮肤,已经从一个城里姑娘,直接成了乡下小丫头。不过整日在田里疯跑,吃进去的东西渐渐地也就不那么长肉了; 看上去略微胖了一些; 显得很是可爱。
  小丫头笑地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举高高说:“嫂嫂,给你!”
  要了命的,我还没惊喜,蕴哥儿已经扒拉住我的腿; 流着哈喇子,对我叫着:“娘!”晚上吃糖; 想得美,我从九儿手里接过糖; 捏了下她的小鼻子说道:“嫂子收着了,不过你这丫头晚上不许吃甜食!”
  我跟九儿说,九儿急忙辩解说跟着雯雯出门,一个哥哥买了送给她的。我还没细问是什么样的哥哥,臭小子已经扯着我的裙角,叫着:“阿娘,我要吃糖!”
  “不许吃!”我虎着脸,如今他知甜知咸了,就成天找糖吃,到时候有了蛀牙可怎么办?他看见我不高兴了,索性先瘪着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常远推开窗子问道,那小子一看见他爹,叫道:“阿爹!阿娘坏……”他也不说下一句,一脸被我欺负的样子,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恶人先告状就是这样吧?
  常远从里面走出来,他后面跟着明祁和葛筠,明祁比前两年更加拔高了,整个人开始从少年往青年样子发展,显得沉稳了许多。而葛筠,又黑又瘦,整个人比之前所见更加憔悴,嘴上一大片的燎疱,这是累过头了?
  蕴哥儿抱住常远的腿道:“阿爹,问阿娘要……要……”
  “要什么?”常远捞起他来问。
  “要糖!姑姑给!”他已经能清楚地表达自己想要的东西。
  常远给了他一个爆栗道:“男子汉,吃什么糖!跟阿爹进去喝酒!”说完将他抗在肩上,指着葛筠道:“这一位你还记得是谁吗?”
  这么小的孩子,记忆能力比股民不会好多少,他居然还想要他认出人来,不过蕴哥儿叫道:“葛伯伯!”这奶声奶气的叫声,让葛筠展颜道:“小公子真是聪慧过人!”
  明祁先上前一步叫我:“阿姊!”
  我对着蕴哥儿道:“叫舅舅!”
  “舅舅!”他叫完,就被常远给往书房带,我对着常远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带孩子回房?”
  
  常远倒是无所谓地一笑道:“都是熟人,刚好你与明祁也许久不见,姐弟见个面,聊两句!不论怎么说,林明祁是我的干弟弟没错。他来赴任前,看看我这个姐总归是天经地义。
  常远拿了桌上的酒蘸在筷子上喂蕴哥儿,小子被他喂多了已经习惯,所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倒是皱起眉头道:“孩子还小,别让他多沾酒。”我虽说对酒很是喜欢,不过很少醉酒。绝大多数的东西都不能过量,所谓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
  我瞧着明祁在看我,我笑着问他:“明祁,你家姑娘已经快一岁了吧?”
  明祁坐在那里道:“八个多月了!”我不知道他还在纠结什么?为什么要来趟镜湖这趟浑水?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好好地过日子要紧?
  刚刚将镜湖稳定下来,就派人过来?所以咱们去捡扬州便宜,指不定一旦安定下来,立马有人过来。太子好盘算,若是不反,还真不能拒绝。若是反,又不是时候,还派这么个人来,他不知道我们之间那些故事?纯粹来恶心咱们的吗?另外,明祁的大姨姐不是宫里的淑妃娘娘吗?有个皇子两三岁,这个时候投靠太子是什么意思?表明了黄家支持太子?跑这里来表忠心了?
  这个时候正在端着酒喝的葛筠,笑着对我说:“恭喜弟妹!”,这恭喜让我觉得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之感。我一转念,大约他说的是我有身孕一事。
  我说道:“也是时候给蕴哥儿添一个妹妹或者弟弟了!要不孩子之间岁数差了太大玩不到一起。”
  “哦!那边是双喜临门了!除了弟妹有孕。另外有一大喜,殿下亲指,耀亭贤弟接任扬州知府一职,正四品。扬州乃是天下盐运中枢,天下半数钱财从扬州过。”
  啥?我真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扬州知府跟我前世的直辖市市长一样的地位,都是以后要进内阁储备的人选。当然这是太平时候,扬州知府当过之后,不是去户部就是去礼部任职。不过现在是什么时节?
  常远原本的五品,滚过来做一个知县,那是降了几级,然后又从知县直接升天下第一府的知府。敢情当这官职是过山车呢?我心内冷笑,再说了如今扬州被围困,他这个知府,如何知?
  我面上露出欢喜道:“多谢大人,想来也有大人的保举之功。扬州知府乃是天下肥缺,不知道什么时候扬州城之围可以解?扬州之围解了,我家阿远也好到任不是?”
  葛筠微微一笑道:“扬州既然交给耀亭了,扬州之围自然要耀亭一起想办法解决。在下这次过来正是为了此事。若非是扬州有难,哪里会有这样的机会不是?耀亭之前对我言道,他努力想要脱离武将世家,他想要做文官。我将这些话说给太子听了,既然耀亭的志愿在此,太子也愿意送耀亭一程。如果他能将扬州拿下,如海陵这样安定下来,入阁指日可待。这样一来,常家可就能彻底地从了文,如了他的愿,也如了定西伯的愿。”这些话说出口,葛筠转头过去看向常远说:“耀亭你说呢?”
  “只怕我才疏学浅,辜负殿下厚望!”常远这话意思上,他是接受了这个安排。他去解扬州之围?对于上面来说,解不了,那是正常。万一要是解了围呢?此起彼伏的□□,正是让上头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以后就成天镇压这些?他说前世他外祖干这个事情,难道这辈子他要来做这个?
  葛筠脸色愉悦,拍了拍常远的肩膀道:“耀亭啊!你这个年纪出任扬州知府,是本朝开国以来未有的。正是你一展抱负的时候。”他笑地嘴有点大,嘴上已经结痂的燎疱崩一颗血珠冒了出来。他掏出帕子压了压嘴,我看那帕子上绣着兰花,不像是男子用的,倒像是闺阁女子的。不过媳妇的帕子,会这么带在身边吗?我自认和常远关系亲密,也没见他带我的帕子。
  “我定然竭尽所能,为殿下分忧!”
  “姐夫被委以重任,殿下又让我过来协助姐夫,是殿下对姐夫的信任。”明祁走过来说道,他说的这些话就是笑话。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我和他没芥蒂,可能吗?常远作为一个男人,他不介意?太子将他派来就是为了膈应之外,还有的一层意思,恐怕是知道他不会与我们同心协力,就是插了个内应过来。
  “可惜殿下信任地太晚了!如今说这大局已经到了病入膏肓,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却是要高人来力挽狂澜。”我叹息出声。
  常远对我说道:“燕娘,为人臣子的,自当粉身碎骨以报君恩。如今之难,再难该做的也必须要做不是?”我低头不语。
  葛筠对我说道:“弟妹莫要太过于担忧,如今形势虽然凶险,但是朝廷必然会给这里全力的支持。你身为耀亭的贤内助,当给他鼓励安慰才是。”
  我抬起头招手对孩子说道:“蕴儿,让伯伯和阿爹一起商量事情,我带你回了!”
  常远拍了拍孩子的脸道:“跟你阿娘回去!”这一提,小家伙又跑我这里,摇着我的手道:“阿娘!糖!”这是还没忘记呢?我带着孩子出门,身后却是明祁跟了出来,转了道弯,我手里提着灯笼,带着孩子。
  他在我身后叫:“阿姊!”我转头问他:“有事吗?”站在廊檐下问他。
  “无事,只是见到阿姊,想起当初在扬州的时光!”
  “说起扬州,刚好当初为干娘治病的小白大夫也在海陵,你明日去见见人家,好好谢谢他才是。”我说道:“那就明天吧?你明天不离开海陵吧?”
  “不会,我在海陵!”
  “那就好,明天你自己去延寿堂见见他,我让寄杉带你去。”我牵着孩子的手,要带他走,明祁又拦住了我的去路。
  “还有什么事情?”,我看向他的眼神发冷,我与他愿意维持一些明面儿上的功夫已经是够客气的了,当初赠与他那些银两,就是为了拗断我与他们母子的一切关系。他难道以为叫了一声“阿姊!”我就真是他的亲姐了?
  “阿姊,你们许久没见,我们多聊几句。”
  我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其实从当初我将你们送走,我和你们母子已经断了关联。如今这些不过是面上维持一二,你还当真你我之间有话可讲?”
  他欲言又止,并未再开口。我带着孩子回了院子里。


第119章 
  常远回房; 我靠在窗口的榻上拿了本书看。瞧他进来,我问他:“两个人呢?都安置了?”
  “嗯; 送他们去驿馆了!”他脱了外衫。挺好; 可不就是该住馆驿吗?
  我放下书,坐起来,手搭在他肩上道:“恭喜啊!荣升扬州知府。”
  他拍了拍我的手道:“同喜啊!以后还是内阁夫人!这次太子自以为下了血本了。”我记得前生; 被上头要求做一个演讲从零开始一年之内做到营销额一个亿; 当时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不是开玩笑吗?画大饼吗?无非是上头给下头画; 下头给上头画。我记得那时候,闷在家里一天,穿着睡衣,盘腿在沙发上; 颜色丰富的图表加上详尽的叙述; 这个大饼我做了整整三十页。
  最后成功了吗?我只记得资源是下拨下来了,但是所谓的一个亿,那是一年以后的事情,到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我说道:“空麻袋背米,这还叫血本?”
  “所以我说是自以为,他连个扬州知府的空衔都肉疼着呢!”常远靠在我身边揽着我。
  我靠在他胸口问:“那你的打算呢?”
  “等扬州城破; 只能这样了!”他叹息着,我说道:“就算是扬州城破了; 抢过一回了,漕运要道; 这个城可不是镜湖和山阳,乱军哪里舍得放弃?而且他们一旦抢到了,扬州那里的金银钱财,足够支持他们发展壮大,你还有什么胜算。扬州城里最大的财富是那些富商,有了商人才能发展市场,我这几日想着,只有保下这群人的财富,才有出海的动力与资本。”
  “你说!”他看着我。殖民扩张最初的原始动力是在跟东方的贸易中出现了贸易逆差,导致了欧洲白银外流,开始寻求黄金和白银的来源。到后面珍妮机的出现,让纺纱效率大大提高,大型工厂的出现,生产效率的提升,所以需要开拓新的市场。前世的书上记载,最初欧洲人想要在中国开拓的是布料市场,但是在中国他们厚重硬实的毛呢并没有获得市场,反而除了一贯的丝绸,瓷器之外他们还发现了柔软耐用的松江布,从而在欧洲打开了销路。
  “既然上头让我当这个扬州知府,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便借了这个机会占了这个城。你说呢?”
  商量到了深夜,我躺着睡觉,脑子里是怎么将生意扩大,他也是辗转反侧,几次下来,他问我:“还不睡?你撑得住,孩子可不行!饭一口一口吃,事情一件一件来不是?”
  眼看就要过春节,我的身子日益笨重,秋收冬藏。我专心致志在给两个洋人找样品的乐趣当中。春梅姐按照我的要求,找了很多样品过来,包括了草编的一些工艺品。昨日我让人去请那两个老外过来看样品。
  老陆没想到这次回来,大周已经乱成这样,他得以靠岸之后以为回来的三船货恐怕会赔得血本无归。
  不过,反转的是原本是走私的东西,到了我这里,悉数全部吃进,虽然对于有些东西,我不太喜欢,但是出于鼓励,包括他压船舱的那些木料,全部被我收了,在大周还流行金丝楠木,并没有对这种来自东南亚的硬木有认识的时候,都是白菜价,沉入后面的荷塘中存着。
  这么一来把老陆给乐坏了,不过他出去走了一圈了之后发现,也没什么可乐的了。如今兵荒马乱的,原本跟他一起合作的江浙小商号,现在连路都不通,想要把东西运出来再发出去成本就高的吓死人。
  收来的东西,我自然可以大喇喇的往夕云楼里面摆,有些事情就别多计较,既然人太子不想出钱出人就要常远搞定扬州。穷得叮当响的我们,捞点钱总是说得过去的吧?我写信让春梅姐大胆放心地卖,有啥说到我们身上,就说是海陵这里来的。
  我站在书桌前,提笔作画,一幅牡丹繁花图,以我对于欧洲人的了解 ,此刻的他们走出正是文明大爆发的时候,喜欢看到的就是色彩奔放热烈的东西。而牡丹之美兼具了东方韵味与西方的审美。
  “奶奶,陆老爷,胡先生和安先生到了!”杏花与我说道,我示意她让他们进来,我继续拿起朱笔画花瓣。
  眼角余光看见杏花将手指按在唇上示意他们轻声,他们的脚步声传来,我将笔搁下,示意他们坐下,红泥小炉煮水烹茶,杏花倒茶。
  安德烈对我说道:“夫人,今日找我们来不知道有什么好东西吗?多谢夫人为我们奔走,才能让我们的货这么快就置办好。”他们的几条船已经装满了货物等待出发,出发之前,我要给他们看最后一批的东西,春梅姐那里搜罗来的很多手工艺品,作为样品,让他们带回去看看。
  “陆和我家大人是多年的好友,刚好我又有这么一条路,跟你们一起做,不是很正常嘛?”我坐在椅子里和他们边说,边拿出最新收集来的漆器和精致的铜器,其中一个小巧暖手用的汤婆子,上面图文繁琐,精致。
  我与安德烈讲怎么用,他觉得这样的工艺品直接摆在家里看就行,而一边的胡里奥却对我的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叫一声:“安德烈!”
  安德烈站起来看过去,他站在我的画前端详,他问我:“夫人能不能赠予我一幅画?”
  我笑着说道:“这幅画我可不能赠予你,这是要用于打样的图,杏花将前几日的那块披肩拿过来。”
  杏花哎地应了我一声,去里面拿了一个盒子过来,将盒子打开,里面是用半透明的熟宣做衬,揭开宣纸里面躺着的是盈盈湖水绿为底,我走过去拿出披肩抖开来,一幅用素绉缎为底的大方巾画卷,上面绘了荷香满塘,鸳鸯成对的图案,图案很有大周的风情,但是色彩却是饱和浓烈,“不知道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在你们那里卖个好价钱?”
  我不想卖织锦缎,那东西虽然好,但是真能欣赏的人少,而且十分耗费功夫。手绘丝绸在解决了染色和色牢度之后,采用粉本的方法,有一张样张就能复刻出很多的手绘绸缎来,在效率上远超刺绣,而对于洋人来说这又是手工艺品,带有东方色彩。
  安德烈从我手里接过披肩,抚摸着丝滑的面料他说:“夫人,这是珍品。”
  “当然是珍品!”我指了指披肩的一个角落,祥云如意的图案与古朴的如意两字。我说道:“这是夕云楼的奢华品,有如意这个标志的都是限量的产品。在我们大周同样的东西不超过一百件。我希望这些东西只卖给你们的贵族。我不乐意见到你们那里有不正确的人穿着它。”
  “什么叫做不正确的人?”安德烈问道。
  我开始跟他们讲奢侈品的品牌,品牌的战略,品牌的排他性,这不是一分钱一分货的产品,而是培养品牌,让一部分人愿意为她去付出品牌溢价的产品。
  “夫人的这些想法是从哪里得来的?我们那里最伟大的商人都没有这样的好主意。”安德烈对我说道,这个我不敢居功却又不得不居,这是几百年的智慧和商业实践得出的结果。
  “安德烈,你让你的商船每次回你们那里的时候,帮我带些样品过来,比如衣服,首饰什么的?”我对他提要求。
  “夫人想穿我们的那里的衣服?”
  “我想知道你们那里的流行是什么?我们可以按照你们的需求制作出带有东方韵味的衣服来!”
  “这恐怕不太容易,毕竟两个地方的衣服完全不一样。”
  “你帮我拿过来即可!”
  “行啊!这个简单,我们帮您挑一些过来就好。”
  这个时候最好的丝织品都在这里,从纱,罗,缎我们可选的东西又多,如果再加上一些东方元素,一定会在异邦大受欢迎。要知道这个时候,欧洲刚刚开始兴盛起来,大周还是他们崇拜的神秘而富饶的东方。
  我跟老陆商量着,他以后往来南洋和海陵之间,吕宋就是我们进行交易的货物周转地,我们会在吕宋开设货品仓库。
  我们把相互的代理范围,货品交割的结算方式,海上运输承担的风险进行了约定,草拟了契约。以后老陆不用回来之后再要用很长的时间去采购置办货物。我这里根据他们的行程,按照上一次带回来的清单先置办货物,放在海陵这里。等他们的船一来,一边卸货,一边装船。同样,当他们船出发的时候,会带上我这里的需求清单,让他们从南洋那里的洋货里给我们发货。效率上可以提高很多倍,而且减少物品的不确定性。
  他们出海的那一日,我去码头送他们走,临走之前,我让杏花递上了自制的香辣牛肉酱,并且嘱咐他们,无论如何帮我弄点南瓜种子和番茄种子过来,别把棉花的事情给忘记了!他们满口答应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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