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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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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点头附和道:“蹊跷,十分蹊跷!可这个和黄姑娘有什么关系?”
  “后来我才听说,你们隔壁这个院子里也是每天一滩水!现在才知道,那黄家小姑娘已经没了!”
  “什么没了?你说什么?”我装出一副特别着急地问。
  “黄家雯雯那个苦命的孩子,没了!要不是黄掌柜的小舅子出了事情,那黄家夫妻才说出了那姑娘已经投了河。如今那夫妻看到自己的弟弟出的这些蹊跷,去庙里求大师,要回来作法。”有根婶子神神秘秘地讲道。
  我呐呐地说:“不能吧?怎么会这么神奇?”
  “怎么不神奇?你可知道那个姑娘的日子是怎么过得?天天被她那后妈打。骂人的脏话是从不离口……”这下子有根婶子在那里开始细数这个姑娘遭的罪,因为生前受尽了屈辱,所以死了成了厉鬼。死了吗?没有吧?
  我唏嘘道:“那一日小九儿让我去看她,我便真去看了,那时那个姑娘被她的后舅舅给欺负了去。我原想帮着她出头,但是因为她亲爹回来了,将我们驱走了,我也便没做成。原本昨日打听到是她去走亲戚了,原想着她后娘不好,好歹她爹会怜惜她,才会让她去散心,却未料到是这么个结果,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定然将她带走了。”
  “奶奶,您说的可是真的?”有根婶子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低头问她:“什么真的假的?”
  “黄家的小舅子将那姑娘欺负去了?”
  “是啊!她后母还说直接让她嫁过去就算了事了。我们当时还跟她说,□□罪按照大周例律是斩啊!”我一脸老实模样地说道。
  那有根婶子显然是按奈不住,她这里有重大突破的新消息,她对我说道:“这个天煞黄家夫妻。奶奶,老头子在菜地里浇水,我去瞧瞧他?”
  “去吧!”人家要去分享重大发现,自然不能拦着,关于每天晚上两户人家院子里各一桶水,难道能为难飞檐走壁的寄槐和寄松两位大兄弟。掉河里?那自然也不是意外了。被石子溅到了更没有那么简单,据寄槐说,那一颗石子,基本上能没收那小子的作案工具。
  一时间黄家的大门外围观群众将巷子堵了个水泄不通,听说那个厉害的法师说黄姑娘的怨念已经化作了厉鬼,她的身躯已经被河里的大鱼全部吃完,所以她要索命。只有咱们一家子知道这都是扯淡,寄槐这个厉鬼可以颁发一个小金人。
  直到我们要离开前的一晚,听说黄家那一夜有女人隐隐约约哭了很久很久,第二日,地上的水是红的,带着腥味的,我问寄槐,那是什么?寄槐说:“奶奶你杀了条大青鱼,做鱼丸,洗鱼的血水我留下了……”同时据说那一夜,那个小舅子追寻哭声,在树林里跨过一棵枯树的时候,被树的尖利的枝丫给戳破了□□,原本是半废,如今是完全废了,人能不能救回来,还不知道!
  结合了那条大青鱼的血水,隔壁的那位打人心理很强悍,但是在面对鬼魅的时候心理素质不强悍的女人,精神据说恍惚了,出门打那些围观群众。
  我们一家子收拾了行李,看着被堵死的巷子,只能吆喝着请大家让让,咱们要离开了!
  船上黄姑娘已经在舱里,她的脸上伤痕没有完全褪下……


第77章 
  小九儿入船舱; 见到正在坐着的黄姑娘,并没有因为她脸上交错的伤痕而畏惧,反而高兴的扑了上去,嘴里喊着:“雯雯姐姐!”
  看见她如此粗枝大叶; 我在后面叫着:“当心脚下; 看好楼梯!”
  她哪里管这些,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小朋友对这个姑娘就是有特别的好感。黄姑娘面对小九儿爆棚的热情; 原本麻木的脸开始绽开了笑容; 即便是伤痕累累却也如冬日的暖阳; 有了温度。
  常远又将一封信发出; 十封了:“我说哥们,你发那么多的信; 人也不理睬你。这样好吗?”他是只报告; 出主意; 但是轮到自己做了,总是推说,没办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如同职场的老油子; 看上去出了很多主意,连个屁事儿都没解决。
  “解决问题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了。有太子和关相呢。”他开心地说着,顺带抱着孩子; 跟他做鬼脸。
  突如其来的降温; 运河靠着河岸有了些微的冰凌,我手里拿着暖炉; 索性就躺在床上,背后塞了靠枕,懒得看船外的风景。可小娃儿不成了,他扭着小身体,嘴巴里咿咿呀呀地闹脾气,一定要到外面去。
  我原本想打发他们爷俩出去,可娃他爹看着我,孩子已经不耐烦了,开始瘪嘴哭闹,让我想窝在被子都没办法,只能裹上大氅,跟着爷俩往外。才开舱门,一股子冷风卷了进来,钻进脖子,我缩了缩。
  等我看见站在甲板上的寄槐,我顿时觉得任何借口说冷,都是矫情,这哥们前几日上岸添置吃食的时候,看见集市上有渔网卖,买了渔网不够,还买了个竹做的夹网,把网兜插到河底,连淤泥带水底的货物一起给捞上来。以前我只觉得他是对钓鱼感兴趣,现在看来不拘什么方式,他都有兴趣。
  这不,木盆里是河蚌,水桶里是鱼,他这会儿正拿着菜刀开河蚌,一刀卡进河蚌的缝隙里,切断里面的横肌,河蚌张开,剔出蚌肉放进大碗里,将蚌壳扔回河里,一气呵成,总之一个字,帅,切菜的男人真帅。尤其是大冬天干为了吃,干这个活的哥们更是帅。
  他裂开嘴问我:“奶奶,这么一大盆可够了?”
  “全弄出来吧!河蚌汆水了就没多少了!”我边看他的河蚌,边看木桶里的鱼,几条昂刺鱼,一条胖头。
  方才还不想出来的我,此刻已经被食物激发了无限的兴致,我叫寄松帮我把炉子拿出来,找了个避风的角落拨开了碳,加上铁锅,从河里吊起一桶水,放入铁锅里。
  拿了砧板切了葱姜,扔进锅里,我蚌肉用盐捏过之后,在放水里洗了几遍,水真凉。这个时候锅子里的水开了,将蚌肉倒进去,汆水。咸肉切片,锅里倒入油,煸炒咸肉片,倒入汆好水的蚌肉一起煸炒,葱姜料酒一样不能少,倒入砂锅,砂锅加水,炖着吧!
  不一会儿鲜咸的香味就飘散开来,寄槐嚷嚷着要吃饭,在船上简单做一点,但是看他已经杀了这么多条鱼,常远笑着下令靠岸,好好做一顿饭吃。这群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种野地里,直接就上了岸。
  常远撩起袖子,挖起了行军灶,寄松跑出去捡柴,寄槐将那口两大锅给抗了上来,我负责掌勺,红烧昂刺鱼,花鲢炖汤,另外一锅下了面条,捞起来用葱油拌了。烧锅河蚌里面投入了卤水豆腐,醋溜了白菜。
  一溜儿小马扎围着锅子摆好,小九儿拿着一只碗,我帮她挑了一碗面,她拿起面跑到黄姑娘面前,递给她面条。自己又拿了一个空碗给我,我给她再挑了一碗,她才退回去,在小马扎上坐下。等我坐下吃着面,喝着鱼汤。黄姑娘看了小九儿手短,夹了一筷子白菜给小九儿,又为九儿舀了两勺,蚌肉里的豆腐。
  “听说当年我爹就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捡到的我。”我开始说起了我的身世,大家都抬起了头,毕竟咱们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姑苏,我的老家,名义就是祭拜我的养父。我继续说道:“听他说,我那个时候瘦弱的像一只小猫,他一个还未成婚的男子,一家一家拜托人家给我口奶喝。等我长大些,我记忆里,隔壁的阿叔会抓鱼,时常给我们送鱼过来……”
  其实我是带着记忆,所以我清楚地记得,岂止是这样的荒郊野外是如此相似,还有这样的天气,冷得让人不禁想要喝上一顿热汤,那个时候我一个婴儿,放在篮子里,在这种地方,我醒来的时候,思维清晰理清楚穿越的对象,差点骂娘。
  哪怕是放在青楼边上,好歹我的一条命能保住,我亲爹娘将我扔在这样的地儿,要是遇上什么野兽,我就是被一口一口吃到骨头都不剩。若非我家阿爹,刚好那日经过,看见了已经冻地浑身发紫的我,如果他用自己的胸将我捂,捂到回魂。如果不是他求来的奶,我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吃完饭,手里拿着饭碗想着前尘往事,发起了愣。常远拍了我的肩膀问我:“怎么了?”
  “我想起我爹了!”
  “明天就到了!”常远对我笑笑,我回过神来,看见锅子里连汁水都没有剩下的,我瞪着锅子问:“菜呢?”寄槐指了指递上的一堆鱼骨头道:“奶奶,只剩下这些了!”
  “滚!”我发着脾气站起来,看着西下的夕阳,走回了船里。
  船上终究不如岸上那般方便,草草地擦了身,依偎在阿远身边躺着,跟他细细的说着当初与阿爹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阿爹是个有点呆的书生,一根筋,读书的天分一般,唯独对他的表妹,我的干娘情根深种,明明知道她早已嫁做人妇,也是痴心不改。我看他高兴,看他难过,看他患得患失。
  “他这一辈子就将心挂我干娘身上,能为她丢了性命,想来他也不曾悔过!”我叹息之间,内心有些失落,自从林家母子进了我家,养父眼里就只有干娘了。
  “相信他未曾悔。”
  “我如今与林家母子基本上是形同陌路,是不是会伤他的心?”这是一个有明确的答案的回答。
  常远回答我:“就算他伤心又如何?你用了这么多年报答了他的恩情,对着林家母子,你是一让再让。能到这样的结果,你是受了多少的委屈?”
  “道理我是懂,可是到底是要见到阿爹了,到了他的坟头,到底有些心虚不是?”我搂着常远地脖子,埋在他耳边说。
  “要说心虚那也是林家母子,他们怎么面对当初你阿爹的嘱托?”常远安慰我之后,将我压住,我推开他道:“这是在船上,你动来动去,其他舱里指不定都知道。”
  “知道便知道,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常远哪里肯听我的好言相劝,还是一意孤行无法劝阻,我只能咬他的肩膀,闷住自己的声音。等完事儿,他对我说:“怎么样,这下心情好了吧?没空去瞎想了?咱们一家子回去看岳父大人,难道他还会不高兴,完全是你多想了。”
  好吧!他的逻辑里,一次鼓掌解决不了的,可以两次,两次不行可以N次。在没能试出他的底之前,我实在无法与他较量,毕竟关于地是不是会耕坏,我对传统的认知是有怀疑的。我认怂,他说的对,还是活在当下,他才是我要面对的当下。此刻远处钟声传来,那时夜半钟声到客船。
  第二日醒来,船哗啦啦地将我们送到了姑苏城外的码头,咱们家的船太大,在码头雇佣了车马,将船上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搬上来,一队车马向着城里进发。姑苏城是千年的名城,没有扬州那样富饶,但是静谧的石板路,粉墙黛瓦,廊檐下一个个滴水而穿的小坑洞,沿街的小河,那石堤缝隙中长出了一棵楮桃树,歪歪斜斜地横扑在河上,上门一只乌龟在晒太阳。
  马蹄敲击着石板街道,哒哒声和着街边的吴侬软语的叫卖声。我们一行人去了客栈,我用吴语开腔跟掌柜要了房间。
  稍事歇息,我和常远出了客栈,往我的家里走去,转了三个街,走进一条小巷子,在一棵大榆树之下,就是我家那两间屋子,我掏出钥匙上前,拿起门上的铜锁,看了看这把异常干净,明显没有经历过风霜的铜锁。我呵呵一笑,转头看常远道:“看来有住客了!”
  我走到了隔壁,敲起了门,从里面匆匆忙忙走出来一个福相的婶子,我张口叫道:“三婶子!”
  “燕儿!”三婶子有些不确定地叫我道,我点点头,她再走出来一步道:“真是燕儿!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让我好好瞧瞧……”
  “婶子,一言难尽。原本想过两日再拜访您,可是方才我想去开家里的门,门锁已经换了!”我跟三婶子说道。
  三婶子一脸尴尬地看向我,声音放低了说道:“你们出去了这么几年影讯全无,大家都当你们出了事儿!所以族里做主,把你二伯家的小三子过继到你爹名下,房子就归了小三子。”
  “我们当初去京城是为了明祁赶考,怎么就是音讯全无?”我问她。
  三婶子招手让我进去,常远跟在我身后,三婶子看向常远道:“这是谁?”
  “我的夫君,这次跟着我回来一起祭拜阿爹!”
  “明祁呢?”三婶子脸一沉,贴着我的耳朵道:“那对母子怎么回事?当初你们离开的时候,柳氏可是言之凿凿,说既然你爹糊涂,她那里只能糊涂事糊涂办,一定会让你配给明祁。”
  “您就别提这茬儿了,这事情是我也不愿意他也不愿意。阿远这是本家的婶子!”三婶子帮我良多,当初我们过不下去的时候,就是她帮我介绍了给人缝补浆洗的生意给我,好歹也让我们能有点银子能过下去。
  “婶子,在下常远!”常远和三婶子打了招呼。
  “你三叔在陈六那里打马吊,你等一会儿,我去叫他回来,顺便让他去叫小三子回来,既然他过继给你爹了,按照道理你就是他的嫡亲姐姐了。”三婶子说道,她嘴里的小三子,我是看不上的。二伯是一直想将我家的房子据为己有。他的这个儿子,平日里斗鸡走狗无所不作,在我爹去世前,他就整日来串门。
  我和常远在三叔家等着,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三叔和三婶一起回来了。我到院子里逛了一下,大致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不对劲的是,她家院子里的一棵桃子树,我看那桃子树,去掉了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正是出墙到对过的三分之一。
  “三婶子,我记得在家的时候,您家的这棵树,每年桃子成熟的时候,靠着我家那边可都是我吃的。如今怎么就砍成这样了?”我问三婶子。
  她摇摇头道:“那是去年,他无理取闹,弄得我们都不得安身。”
  “这样的人,怎么能过继给我爹?”我刚把话说出来,我认识的那个小三子就急匆匆地进来,对我说道:“燕儿回来了?”看着他一脸不着调的笑容,我顿时无语,当初我爹刚死,他们一家子在我家撒泼打滚,一定要过来分财产,吃过我几次拳头。
  “小三子,你怎么就随便进了我家?”我问他。
  他对着我看道:“怎么是你家?那明明是我家好吧!你想要怎么样?你一个出嫁的姑娘,回娘家来争什么财产?有没有规矩。你一走就快五年了,这五年音讯全无,每年祭拜都是我这里当儿子一样给你爹上供的,你回来想干什么?”他最后一声大吼。
  常远过来打圆场道:“既然是舅兄说了,你何必呢?等下让舅兄带着咱们一起去岳父的坟上如何?”
  “你嫁出去了就嫁出去了!还回来多问什么?好好过你的日子!”小三子一脸地凶恶,可把我惹怒了,我脑袋冒火对他说道:“你想不想吃耳光,想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我心里一个着急,总觉得他说那样的话,肯定不那么简单。就跟常远说:“阿远,跟我去坟上走走。”
  我和常远回到客栈里,借了匹马,骑着马到了城外,张家不是什么富豪人家,所以坟地就是在菜地里,我当初也是将我爹,埋在了这片菜地里,树了墓碑。可是看着眼前的菜地,哪里有坟包?


第78章 
  瞬间; 我炸了毛。毕竟两间屋子虽然值几毛子钱,但那终究只能算是物品。可这平人坟墓也太欺负人了。常远不知道我盯着一篇绿油油,种满菘菜的田地,一下子暴走起来。
  他拉住我问:“到底怎么了?”
  我一下子不知道是哭; 还是怒道:“我爹的坟不见了!”
  “你记得清楚; 是在这里?”他开始怀疑我的记忆力。
  “我家的菜地,我看着他下葬的; 怎么可能记错?才几年?”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哽咽; 别跟我说我是穿越的; 我长在红旗下应该唯物主义; 穿过了就知道人是有灵魂的,不过对于是否天道彰彰; 报应不爽; 我持了怀疑态度。
  “你等着!”他对我说完; 就大步走到前面正在田埂上歇着的男人那里,等他过来手里多了一把铁锹,常远快步过来; 问我:“你指,当初埋哪里?咱们挖挖看,要是没有,就去找人查!”
  我跑到前面田埂处; 按照记忆中的印象; 往前用脚步丈量。被常远借了铁锹的人,走过来说:“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怎么随便拿人东西?”
  “忠荣叔!”我叫出声; 忠荣叔听见这一声叫,满脸惊喜道:“燕儿!”忠荣叔是个业余屠夫,他家有十几亩地,平时靠种地,到了年底,走着几个村子去帮人杀猪。我料理内脏有一手,在困难的时候,吃不起肉,去他那里拿块猪血,要上一件猪肺,他收个几个小钱。当然这种小恩惠,实际上是基于他对我干娘隐隐约约的好感。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问我:“和明祁一起回来的吗?明祁好吗?你干娘好吗?”
  “不是,他们都好!忠荣叔,我阿爹的坟呢?怎么不见了?”我焦急地问他。
  荣忠叔走到常远正在挖坟的地儿道:“别挖了,挖不到的!你爹的棺材被挖了!”
  “什么?谁干的?我爹的遗孤呢?”我本来就怒火中烧,听见这个不禁难控制自己的声音,常远放下了铁锹,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安抚我。不过遇见这种事情哪里是他的拍拍肩膀,安慰几句能解决的?我眉头紧锁,眼神示意荣忠叔继续说下去。
  “谁种这块地,就是谁干的!”说完,他一脸同情地道:“怎么劝都劝不住啊!”他还在绕圈子,这种事情说什么故事,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是更好?
  “不要脸的偷菜贼,今天总算被我抓到了!有本事别跑!”远处传来一声暴吼,一个深灰色的人放下肩上的一对水桶,直接拿着扁担往我们这里冲过来。
  荣忠叔嘿嘿一声冷笑道:“正主来了,你自己问他吧!”由远及近,我清清楚楚看到这是我那二伯,小三子的生身父亲。他一把老骨头,双颊凹入,整个人比记忆中更为尖锐刻薄。他高举着扁担杀到我面前,我只能说他老当益壮。
  恶人先告状,歪理十八条,是他们一家子的特点,他气势汹汹地吼道:“我才种下的菜。你想干什么?仇老四,没想到是你来偷我的菜,平时看你很老实……”
  “张二,你看看清楚,这是你弟弟家的燕儿回来了!她在寻她爹的坟。张口乱咬什么?”荣忠叔和他对吵。
  “燕儿跟了林家小子跑了。我家小三子,过继给了我那弟弟,已经续了香火。别跟我提那个不要脸的小□□!”说着他作势要举起扁担,常远冲上前,将他的扁担一把夺下。
  我站他面前,此刻虽然心内似火烧,声音却是平稳而冷淡叫他:“二伯,别来无恙!”
  他浑浊的眼珠子看向我,他颤着声音问:“你是谁?”
  “二伯,我父亲的坟呢?”
  “你爹的坟?问你娘去啊!来问我做什么?”他定了定心,嘴巴里冒出来。
  “你知道我没有娘,但是你有娘,不如二伯去问问我奶?”我欺近他道:“二伯,忘记了,当初你说全家的田地都是你的,我爹没有份儿,大伯没有份儿,就你一个人有份,我奶亲口许诺全部传给了你。当时我就说想要让你亲口去问问,你说不愿意,那时候也就罢了。怎么你又想去问问了?若是二伯想去问问,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手上使上了力,他疼得大叫起来,讨饶道:“别捏了疼死了!”
  “我爹的坟呢?”
  “你当初随随便便安葬了你爹,又跟着林明祁那个小子跑了,我看着实在不妥当。就让小三子过继了,将你爹重新捡了骨,换了个好地方埋了。”他又扣了我一顶跟人跑了的帽子。
  “你这个老曲材?燕儿是随着明祁娘俩一起去京里赶考的。阿良临死前亲自嘱托说明祁娘俩以后跟燕儿一起过。什么叫她跟人跑了。你占了祖产不算,还占了阿良唯一一点家产,黑了良心把阿良的坟都挖了,这个事情做得断子绝孙。”我没出口,荣忠叔就骂起来。
  “谁绝子孙,你才绝子孙,屁股底下没半根毛,养了一堆的小婢,没有一个是自己的……”我养父的这个二哥,是个天生的不讲道理。
  “闭嘴!我爹的遗骨呢!”我压着声音喝道。
  他瘪着嘴道:“三儿埋的,我不知道,你问他去!”这个时候他推出了他儿子来。
  “燕娘,既然二伯说问舅兄,那我这就去问问舅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舅兄请来,找到岳父的坟地就好了,这种事情无需动怒,都是自己人何必呢!”常远劝我这话说的很反常,我想要反驳他,只见他瞪了我一眼,眼神里是稍安勿躁意思,我点了点头。
  这一幕看在我那便宜二伯眼里可就不是这样了,他觉得常远不想为了婆娘的事情,多惹事端,所以才这么好言好语的说话,就对着常远说:“侄女婿,管管你媳妇,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燕娘,好好跟二伯说话,我去请舅兄!”说完他翻身骑马走了。
  “燕儿,你这夫婿是做什么的?”
  “从军退伍的。”我回荣忠叔。
  “哦,你怎么嫁了他?明祁呢?”
  当初我爹临死,我那干娘指天誓日说一定会好好对我,导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就会嫁给明祁,而我爹死后,眼前这位二伯市场带着他的四个儿子上门骚扰,总是说家庙被野和尚给占了,要将我们一家子全都赶走,那时我是暴力对抗,我那干娘是时时刻刻搬出我爹的话,一次次重复,言不由衷的话说多了,连我都差点信了也许她真会好好照顾我。
  “明祁后来读书越来越好会要她?恐怕是考中了状元娶了公主,就将她给丢了,她没办法只能随便嫁了个人。”这个倒是居然猜的十分准。
  “燕儿,是这样吗?”
  “也差不多,明祁确实中了,中了探花,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
  那位一脸果然如此地说道:“我猜的不错吧?野鸡也想配上凤凰?我那弟弟做了一辈子的大头梦。你也妄想!等下三儿来了,咱们说说清楚,你别嫁了个穷鬼,就想回来那两间破瓦房。天底下没有嫁出去的女儿回来抢娘家财产的。”
  我盯着他看道:“你最好现在就跟我说,我爹的坟在哪里!其他的别瞎扯。”
  “什么瞎扯,这些都是道理,就是到了京城,就是你那探花的干弟弟也不敢出来胡说八道。”
  他说完,我冷笑一声,他听我不反驳他越发地无形无状。
  常远说去去就来,果然就去去就来,之间他的马飞奔而来,停下马之后,从他的马上扔下了一个人来,那人的惨叫,让我眼前这位二伯变了脸色,跑过去。我跟在后面慢慢地走过去。
  常远翻身下马,对着我那二伯说:“二伯,我将舅兄请来了!”
  “三儿,你怎么样!”老头子弯腰要去扶他起来。
  小三子可给他好脸色骂道:“给我滚远点!”边说,边勉勉强强,抖抖索索地站起来。
  “跟燕娘说清楚,你把我岳父埋哪里了?”常远问他。
  “跟我来!”他说道,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慢慢地往前走,常远嫌弃他走得慢,拿起马鞭就抽了上去。
  我二伯惊叫道:“干嘛打他!”
  常远用马鞭指着他,挑眉冷声问道:“你想试试?”他的神情肃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凶冷,让荣忠叔,原本还想要张的嘴彻底地闭上了。
  小三子,边抖边走,到了小石桥的桥堍边说:“就在桥堍下!”
  “你看这里多好?还遮风挡雨。”二伯说道。
  常远将小三子拎在手里,拖着他下了河岸,对他说:“给我挖!”
  小三子呆住了,嗫喏地问:“怎么挖!”
  “用你的手,什么时候挖出我岳父棺材,什么时候停下!”常远冷哼道。眼看着小三子不动手,常远鞭子抽上去,他痛得哇哇叫,只能跪在地上开始挖。我那二伯看了一会儿,瞧见自己儿子手上已经出了血,叫道:“我去拿铁锹!”
  “只有手挖,要是手挖不出来,我废了他的手。”常远冷如阎王,他转头对我二伯说:“要不你来帮帮你儿子?”小三子此刻已经哭了出来,而我二伯扑了下去,一起帮着他儿子挖。


第79章 
  吴侬软语传来; “阿忠啊,这是在做啥哉?”桥上蓝印花布做了巾帼的妇人,挎着篮子走过,看见我们之后在桥上驻足。
  “杨妈妈!”我在桥下唤她; 她看着我问:“阿良家的燕儿?”
  “是啊!”我刚应她; 她就跨开她的金莲,扭下来; 我体恤她田埂上下不便; 从岸上的斜坡走上田埂。
  我上去与她招呼; 前后的事情不过几句话就说清楚; 她要开口说:“我早说过,这事情做得缺德; 要害子孙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那小三子抬头恨恨地看着杨妈妈; 杨妈妈倒是不怕他道:“你别用吃掉我的眼神看我,我是不怕的,好歹生了五个儿子。”这就是有儿子的人的底气; 这也是为什么要拼命生儿子的道理。即便我内心和她想法不一致,但是从实情来说,这还真管用。
  “看什么看!快点挖!”常远皱着眉看着张家小三。小三子看见他手里的鞭子,缩了一缩; 抖了一抖; 只能继续。
  “这人见怕,鬼见了摇头的东西; 也就该这样,以后才知道怕。”杨妈妈跟我说道,她还待说什么。田埂上走过了一个小老头子,正是今日早上小三子嘴里的族里的老长辈。
  “根发叔!救命啊!” 二伯大声喊叫,这是他发现了救命稻草了?老叔公停了下来用他那不甚清明的眼神。看着下面双手粘着泥,混合着血跟他挥舞的二伯。
  “大弟啊!你这是在干嘛?”
  “阿良家的燕儿,领了野男人回来,要弄死我!”二伯永远就是这样,这么地有想象力且逻辑不差,我服气。当然我家常远一如既往地用没有表情的表情,请他们继续手里的活,不要耽搁时间了。
  “燕儿!”叔公转头看我,我上前行礼拜见,寒暄两句之后,我切入正题问叔公:“今日张三夫妻俩说,我家那房子是族里给决定的,让他过继给我爹?”我指了指张三。
  “哈七搭八,他老早就占了你家的房子。把你爹的骸骨挖了出来,埋在了这里。他们家死得说活的,话里没有半句真的,你也信?吵闹不过,我也图清净,想着你也不回来,这个家总要年底清明给你爹烧个纸,我就勉强应下,只跟他说,清明与年夜的时候,祭拜老祖宗的时候给你爹摆上一副碗筷,不过他是连你阿爷和阿奶都不祭拜的,要还要祭拜你爹,那就是妄想了。”老爷子还是说了真话。
  小桥流水人家,这个时候已经日头西下,对过的村子里开始炊烟升起,劳作的人们开始手工,看见这里热闹,人也就越来越多,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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