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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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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个头不矮,但是在一群男子中,还是被挡了视线,看不到这个人是什么模样。他的看法是没有经过培训的进士做官,再加上一个地方基本只做三年,这样的时间太短是无法能有建树。
原是我闭塞了,之前一直听明祁诵读圣贤文章,而素日里经营个面馆,往来的也是市井中人为多,国家大事偶尔探讨,也不在点子上的为多数。所以一直觉得孔孟的儒家思想抑制了读书人的思想。
常远拨开人群带着我往前,让我得以看清现在发言的是一个淡灰色袍子的清瘦中年人,整个人身上就散发着学者气质。
“山长以为科举误国?”这位年轻人的发言,让我注意到了这位灰袍中年人是这家书院的山长,有着开放思想的山长,这是多么可贵的一件事情。
“同窗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山长说,一旦登进,“吾事毕矣”,明明是在说读书人在中举之后,不思进取。而不是说什么科学误国。”一个身穿青色袍服的青年站处理器。
“这话就不对了,不是有翰林院,庶吉士难道不是”那一位辩驳道。
也许在现代人看来这个没什么可辩论的,读书了之后分专业,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对于这群人来说确需要引经据典,拿出孔孟之说来驳倒对方,大半个时辰之后,唇枪舌剑还在继续,那山长不再与他们讨论,悄悄地往外走,常远带着我一起截住了山长的去路。
“山长留步,小可想与长探讨一下方才的话题!”常远弯腰施礼。
“既是如此,你何不留在那里继续讨论呢?”山长儒雅而有风度。
“那里讨论的是对与不对,我想要与山长讨论的是如何人尽其用,人尽其才。”
山长停下了脚步,常远一看有戏,道:“山长能否借个地方详细说?”
“跟我来吧!”他带着常远进了他的书房,他们俩坐定。作为小厮的我,站在旁边。
山长从暖壶里倒了杯水给常远,常远恭敬地接过道:“之前就听闻薛山长的大名,在下乃是京城人氏,姓常名远,如今在户部领着员外郎一职。来拜访山长,与公事无关,完全是在下的困顿。之前听一好友跟我说道,她的想法是,如果能让更多的孩童读书识字,她说如果孩子能读三到五年的书,经过考教,适合的进入上一层的学府,而没有天分的,分入其他的班级,比如学账房,学手艺……”
我听着常远将咱俩之前对于教育的一些看法托盘而出,直到学完大学之后,才开始工作,刚开始工作也是在基础岗位上。但是基于这个时代人的平均寿命,他和我之间,将读完大学定在十六到十八岁。
薛山长刚开始疑惑,后来渐渐来了兴趣,毕竟他就是搞教育的,竟然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才不过小半个时辰已经了称兄道弟,可见文人未必相轻,真正的学者是有虚怀若谷之气。
我心内暗自高兴,在这样的时代能得常远这样的伴侣实在是我的幸运,这个时代的改革至艰至难,他给我讲的上一辈子的故事里,他致死都在奔走,而这一生他也没有放弃,是从方方面面去引导。如同煮盐和晒盐,上千年留下来的方法,因为其中的原因,没有人敢于去打破,但是真的有人去打破了我相信新的方法是无法被阻挡的。
“薛兄,既是如此,明日定然上门拜访!”他还在那里说道:“薛师母乃是刘原之后,内子十分钦慕,明日不知是否能求教一番!”他连帮我也约好了。我实在不知道刘原是谁,何来钦慕?
出了书院的大门,常远拍这我的肩膀,那感觉就如同拍着大兄弟般道:“看起来,咱们书院的山长有人了!”
我转头瞥他一眼道:“我只觉得钱在哪里?”有钱人盯着的读书一定是科举这条路,职业教育面临的客户群是穷人,穷人有读书的想法吗?我指着街上的人群道:“即便是扬州,你看看这路上的行人,他们的精气神如何?我跟你说,他们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读书吗?就算愿意读了,你贴补地起这么多的银两让他们的孩子读书吗?这个事情咱们不能等以后有了眉目再说嘛?”我觉得自己已经撇开了有多少钱干多少事儿的思维定式,先想干多少事儿,再想要多少钱了。他比我还厉害,干脆就没想过要多少钱。摊子铺地太大,真的很难做。
“□□的时候,现在教书的穷秀才就更穷了,就是老师的最好人选。另外,还有一群手艺人也会没有生意,成了乞丐,也可用!”听着他的话。
我有些愠怒道:“听起来你很希望□□到来,你知不知道,一场饥荒会死多少人?阿远,不管我们到达哪一个阶层,心存善意都是不可少的!”
“这是自然,饥荒的时候舍粥是一种办法,但是如果我们能做一些事情,让他们不仅度过饥荒,还能有一技之长,不是更好吗?燕娘,我没有期待□□,但是□□是不可回避的,朝廷还在风调雨顺的美梦里。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好吗?再说了,你一直说顺势而为,我这不是顺势而为吗?”他扳过来我的身体对着我认真地说道,我点了点头,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我信他。
回到别院,小九儿蹬蹬地跑过来,跟我说:“大嫂子,隔壁大姐姐给我的芝麻糖!”说完举起手里的糖往我嘴巴里塞,我出门这么久,吃睡终究是受了影响,她倒是无忧无虑,到哪里都有好吃的,才几天功夫,又认识了朋友。
吃饭的时候听得小九儿颇有条理的介绍,听起来那是个好姑娘,我便与她说:“九儿,等下嫂嫂做些小糕饼,你拿过去给那位姐姐可好?”
这一听她兴奋了,忙拍手叫好,猛地扒拉碗里的饭,胖子的胖吃饭太快是一个原因,我劝她:“慢些!不着急!”即便是劝着她,她还是快速地吃完了饭,然后用她那水润,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我。
天冷,下午我也不打算出去,常远还要跑就随他,我烫了一壶米酒,与常远一起小酌,顺便听着寄槐收购粮食的一些进展,好几船都开始发运了,发了临州庄子里。我抬起头问他:“你大约还要多少日子在扬州?年前我想到姑苏去!”
“再有个五天就够了!”
寄槐回了我,我对着常远说道:“你若是不出去,刚好一起看一下账本,方才我与你道,手头余钱不多是真的,不知道几家钱庄是不是能拆借些,我想再借些,但是借东西总要抵押,方才我在想是不是把京城的酒楼和两个庄子都抵押出去?”
“嫂嫂!”小九儿叫我,对着常远说:“大哥哥!”
“行啊!你看着办吧!小九儿等不及了。”他倒是简单,一句话,我这里又得屁颠屁颠地去处理。听到这话,小九儿得了鸡毛当了令箭,拉着我的袖子口,要我去厨房。
下午常远又出去跑了,我招呼了听雨,让她带那个颇为倔强的小姑娘过来,给我打个下手。她就沿用了之前的名字就□□桃,让她替我煮红豆,我手里分着蛋清和蛋黄,将蛋黄交给,春桃,教了她怎么打蛋白,春桃麻利的搅打着蛋白。
我手里准备着蛋黄,边嘱咐听雨说,写信回去给方嬷嬷,让她帮忙去抵押几间铺子,听雨问我:“奶奶怎么要卖铺子?”
我点了点她的脑袋道:“负债能促使产业的发展,而充裕的现金,能抵御风险,在有机会的时候需要冒险,但是需要预估风险……”
“奶奶,您的意思是必须的时候借钱也要上?对吗?”听雨问我,我十分高兴于她的悟性道:“不错,好丫头!”
小九儿就跟小狗似的,在我脚边绕着,问了好多次好了没有。我一边摊着铜锣烧的饼,偶尔有一两块坏了就喂给她,一边安抚她,好东西要等待。
将红豆汤里的豆沙沥了起来,放糖和猪油炒成了红豆馅儿,那一锅子红豆汤,刚好做饮品。两片饼夹了红豆馅儿,我做了十来枚,叫听雨拿了一张干荷叶过来,放入荷叶中,外面用油纸包了,递给小九儿。
她已经等了许久,接过我的纸包立马就迈开她的小短腿,往外走,吟风在后面喊她慢着点儿。
第75章
看着他俩出去; 我带着小姑娘继续做,边做听雨抱着蕴哥儿进来,到我手边的碟子里,用手拿了一块来吃; 嘴里说着:“好吃!奶奶; 这是什么点心,我怎么没见过?”
我想了想道:“铜锣饼; 你看像不像一个个铜锣啊?”
“像的!真像!”她往嘴巴里塞; 这个时候蕴儿; 嘴巴里吹着泡泡; 小嘴巴馋地也砸吧起来,我捏了一点点给他塞嘴里; 让他尝味儿。
“春桃; 先放着; 等下洗,过来吃一个!”听雨边吃边□□桃
。我看身边的小姑娘低着头认真地在帮我洗碗筷和盆子,我对她道:“春桃; 拿个盘子捡几个出去,跟杏花她们一起吃去吧!”
“别忘了给寄槐哥和宽叔他们也送些过去。奶奶是不?”听雨吩咐春桃,不忘问我,我低头将剩下的一个个都抹好馅儿; 对她说:“你说得对; 天气冷,剩下些; 明日要去薛山长家做客,刚好带过去。”
“春桃,愣着干嘛?你听雨姐姐说的没听明白吗?拿出去,给大家伙儿分了吃。”我看着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对她说道。
春桃这才应了一声:“哎!”,拿起了盘子,夹了饼子,听雨在旁边说道:“多拿几个,不够咱们奶奶再做!”
“就你皮!”等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洗了洗手。走过来接过听雨手里的孩子,听雨卷起了袖子,舀水洗碗,蕴儿一个劲儿地往我胸口钻,想来又是饿了,我掩上门,拿了条长凳,坐在门背后,揭开了衣襟,给他喂奶。孩子已经出了两颗小牙齿,调皮起来咬到我,硬生生地疼。我捏着他的鼻子,让他放开嘴。换了一边儿给他继续喂,边喂边听听雨跟我说几个小姑娘的事儿。
我跟她说:“都还小,有些小心眼正常,以后多带带就会好些!要是觉得哪个实在带不出来,就换到庄子上,或者去夕云楼卖卖货。”
“我省得!”听雨回我:“奶奶真让我们离开吗?实在不想离开您身边!”
“傻丫头,你总要自己去做点儿事的。这样人一辈子才不枉为人。另外,你多想想自己个儿,过年就十八了,吟风大你两岁都二十了。我想着是不是给你们找个合适的人家!”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毕竟她们岁数都不小了。
“奶奶,问句掏心肺的话,当初你要是没遇见咱们爷,你打算怎么过?真的就给那林家老大守寡?还是说随便嫁个人?”听雨认真地问我。
我整理了衣襟,这孩子刚吃完就打瞌睡了,我抱他在手里,对听雨说:“我原本也没想要成婚,林明祁考中这是迟早的事儿。他考中,我原本就想当个靠山,想着那样也就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我安安心心地做面馆,也可以名山大川走走,要是有机会领养几个孤儿,等老了有人送终,也就可以了。说实话,跟那些男人我自己觉得多半我是过不下去的,倒不是我这个人乖张,只是不想过那样伺候人的日子。”
听雨将碗盆过了水之后,沥了水,放在了橱沥,将方才的用具都归置好了,说:“奶奶说的都在理,我说的实话,您也别见怪。要是没有碰见您,以前就想着等爷回来了,我就该给他做个通房,一辈子做个姨娘也就到头了。没想成爷娶了您,您和爷又是你侬我侬的。刚开始我也不知道怎么才好,后来跟您时间处得长了,觉得您随和,好相处。再后来看您做事情,渐渐地也就觉得跟着您,肯定比做姨娘强,一辈子能跟着您也会开开心心的,照您的说法,等以后咱们少爷长大了,想来您的孩子,也不会扔了我这个老嬷嬷。不挺好?”
这么一说我还无言以对,谈不下去了吧?我只能对她说道:“那行吧,等真有机会,要是两情相悦了,到时候我再嫁了你!我等下问问吟风。”
“您别问了,我和她私底下都说过了,您让她管了这里的药堂,她正在兴头上,哪里想得到嫁人,嫁了人,哪有现在舒坦?”听雨收拾完,过来拍手,蕴儿扑她身上,这孩子只有吃得时候想到我。
听雨拉开厨房门,我包着那几块饼,这个时候听见九儿嚎啕的声音,我踏出去到院子里问:“这是怎么了?”咱们家孩子哭得这般伤心,我抬头问吟风道:“这是怎么了?”
“嫂嫂,你救救雯雯姐!”九儿扯着我的裙子,要将我往外拉,这么扯下去,我这裙子是要掉了,我弯腰抓住她的小肥手说:“九儿放开,慢慢跟我说!”说着我直起腰看向吟风。
“那黄家的媳妇真不是个东西,填房吗?家里穷,弟弟娶不上媳妇,就肖想起了前头娘子生的这个女儿。”吟风是言者无心,可听雨听出了味儿来,填房两个字一出,我就看着她在那里努力地使着眼色。
“听雨,你这是眼抽筋了?”我揶揄地问听雨,吟风还在叨叨,她一下子恍然道:“奶奶恕罪啊!”
“你没说错,填房家多半家境贫寒,也没什么不对,继续,继续。”我示意她可以别在意,吟风这才继续说,比起方才,语气里拘谨了很多也切入了正题道:“那个小舅子最近住黄家,今天中午的时候,趁着黄掌柜不在家中,就打起了小姑娘的主意,中午的时候小姑娘被那名义上的舅舅给欺负了去。”
“什么?你说什么?欺负去了?是我想的意思?”我重复确认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吟风重重地点了个头说:“要不是我们使劲地敲,他们出来开门的时候,不让咱们进去,我们看着不对劲,就找了寄槐哥去看看。才知道了这么件事儿。”
“寄槐呢?”
“他在黄家呢!”
“嫂子救救雯雯姐姐!”小九拉着我的手,一脸乞求。这个时代这种事情说出去那这个姑娘就毁了,但是不说出去这个姑娘就不毁吗?我脑子里挣扎着。也许真的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小九儿平日里很安静,难得她求我。
我叹息了一口气道:“叫宽叔过来!”吟风听见我的话,去叫了咱们这里的管事过来,宽叔急匆匆地跟着她,问我:“奶奶叫小的前来为何?”
“去把隔壁的黄掌柜叫回来!”
“奶奶!”宽叔不解。
“你别问为什么,叫他赶快回家。”我对他说完。
我蹲下对小九儿说:“跟听雨姐姐待在家里,嫂嫂去看看!”我没办法给她承诺,毕竟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能处理到什么程度我没有把握,好吧!她的眼睛萌萌哒,那种全心的信任,我能辜负吗?
我拉开了小九儿的手,再次跟她强调了一句:“等我回来!”小九儿放开了我的手,就这么四十五度地看着我,好吧!只能努力帮她完成。
我跟着吟风走出了门口,穿过巷子,走到了一个角门口,吟风叩响了门,门被打开,里面是寄槐,他见我道:“奶奶!”
我跟着他走了进去,院子不大,一个纤瘦的女人堵住了我的路道:“这是我的家,你们想干什么?上门打劫吗?”
我阴沉着一张脸,注视着她,一言不发。她突然就住嘴了,吟风带着我推开了一间房门,那房间极小且简陋,一张用门板搭成的床,那姑娘十四五岁,身材消瘦,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地坐着,两眼无神,脸上几道血痕。
“黄姑娘,我家九姑娘找了我家奶奶来看你!”吟风坐到了床沿上,将她揽在了怀里。
我侧过头去问那妇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关你什么事?”那妇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翻了白眼
“寄槐,告诉她,□□女子,该当何罪?”
“□□罪者绞!”寄槐冷着脸道。
“她是我的继女,我打算将她嫁给我弟弟,父母为儿女婚事做主本就是天经地义,关你们这些外人什么事。”她说话虽然强硬,但是我看她腿却在发抖。
“寄槐去报官!”我对寄槐说,寄槐得令要往外走。
那姑娘像是疯了一样大哭道:“不要!”她挥舞着双手。
我眼神示意寄槐,让他停下,那继母看见黄姑娘这般模样又有了底气道:“她已经失了身子,也就只能嫁给我弟弟了。虽然名义上是甥舅,到底不是血亲。以后好好待她便是。”
吟风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奶奶看那姑娘的手。”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一双手红肿溃烂,不成了样子。顿时我觉得小九儿吃得下去这个姑娘的糖,也是在她心大。
“那行,既然已经成了家事,外人也不便插手,黄姑娘就算是我家九儿托我来瞧瞧你,谢你的一糖之情。”这话算是我的总结,说完就打算转身。
就在这时,黄掌柜匆匆而回,看见床上的女儿,问道:“出了什么事?”
黄家继母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和寄槐,道:“小孩儿闹得,也不知道怎么引来了外人。”
那黄掌柜和善的笑意浮上了脸跟我们道:“多谢您过来看我们家雯儿,既然我回来了,我自会处置。”
听了这话,我真带着吟风和寄槐走出了这户人家,出门,吟风走我前面叫道:“奶奶!”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寄槐说道:“等下你去看着,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回到别院,小九儿仰着头看着我,问:“嫂嫂,姐姐呢?”
第76章
“姐姐呢?”小九儿再次问我。
“小九儿; 这个事情容嫂嫂从长计议!”我对她说,当时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好处理,现在空手而回; 也不算是个奇怪。
“嫂嫂; 姐姐会不会死?”
“小九儿,那姑娘是人家的孩子。我总不能将她抢过来?”
“救人也不可以吗?”看着小九儿纯真的眼睛; 我扪心自问; 若说那个姑娘缺乏了勇气; 那么我缺乏的是什么?
正当我在进行哲学思考; 居然忘乎所以,连厨房里的饭菜都不再惦记; 好在听雨能干; 加上宽婶的帮忙; 才得以完成了晚餐,迎来了小白大夫夫妇,白嫂子看我的眼神中黑核几乎没有; 对我不理不睬,主要起因还是小白大夫,我刚请他多吃一块鸡,他就满脸通红。
就凭他这般的纯情; 他那娘子定然又要吃干醋; 我转向白家嫂子道:“嫂子,最近延寿堂生意如何?”
白家嫂子; 刚刚还想着鼻孔里出气,听见我问这句话,她立马说:“这几日延寿堂重开,生意好了许多,好多人都过来看病,只是相公他入狱的这些日子,身体还没好全,每日里能坐堂的时间也不能太长。好多病患只能推拒了。”
“既然如此,白兄何不招些徒弟?或者找一些坐堂的郎中,也能为你分忧!”常远从门口进来,我站起来,接过他的大氅,他在我身旁坐下,道:“白兄想过,为什么千金堂能在扬州开那么多的铺子吗?他们培养坐堂的郎中还是有一套的……”常远边说,边倒了一盏酒,喝了一口。
听雨进来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点了点头随着她出去,她附耳说道:“寄槐把黄姑娘带回来了!”
我一愣,看她,她招招手,让我随她过去,进了后院吟风的屋子里,吟风见我进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对我说:“奶奶!”
她的床上那个姑娘,额头,眼睛,嘴角全是淤青,已经面目全非,才离开两三个时辰,就成了这个样子。幸亏小白大夫在这里:“吟风,去请小白大夫过来!”
我问寄槐:“你怎么救她的?”
“黄掌柜回家问了那妇人,她那继母就骂骂咧咧地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等黄掌柜一出房门,她继母就拿了鸡毛掸子猛抽她。我原想着下去帮她,但是想着如此出现必然会多生事端,就忍了,原本想要等天黑直接摸了她走。谁料想天黑了,我还没进去带她走了,她就东倒西歪地跳入了屋后的那条河里,我立马将她捞了起来,就带回来了。因为在屋后,我又手快,没有人瞧见。”寄槐说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有,估计天黑之下,也看不清。
听雨揭开了小姑娘的衣襟让我看,我摇头叹息说道:“别看了,估计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白嫂子跟着小白大夫一起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毫不知情的常远,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跟着我出去,跟他讲了今日的所见所闻。
“你打算怎么做?”常远问我。
我低头沉思,说:“等下让她跟着小白大夫一起回去,刚好可以为她治伤,几天之后咱们离开带她走。小姑娘才十四五岁,刚好可以陪着小九儿几年。你觉得呢?
”黄家呢?”他问我。
我抬起头道:“找小姑娘的舅家人来闹,让他们去衙门告状。”
“无凭无据,你觉得怎么能让他们受到严惩?”
“寄槐说还要个四五天,刚好处理一下这些事情。”我笑了一笑,“谁也逃不掉!”
等我再次返回吟风的房间,小白大夫看着直摇头,而白嫂子嘴巴里骂骂咧咧,我看着他们俩道:“嫂子,小白兄,这件事情莫要让任何人知道,她要是回去了就又遭罪了。我想着带她走。刚好趁着夜色,接到你们药堂,治疗个几日,好歹跨过了几个街,三五日就够了,在屋子里养伤,也不会有人知道。”
白嫂子抬起头看了看我道:“医家父母心,就这么办吧!”
这个时候,黄姑娘睁开了眼睛,她眼神呆滞茫然,我坐在她身边道:“既然跳了河了,就当自己死了,以后这个世上再无从前的你,从今往后,只有新生的你。”
“我脏!”她抬眼看我。
我摸摸她的头说:“不脏,你是个很让人喜爱的姑娘,小九儿喜欢你。”
“瞎说什么,打你的人才恶心,你别瞎想了,等会儿跟我回去,咱们好好养伤,等养好了跟他们一起离开扬州,别回来。”小白嫂子说道。她真是一个小事糊涂,大事绝对不含糊的女子,突然发现到了这个世界,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还是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女子。
我对着她点点头道:“真的,不骗你!一定让你过跟以前不一样的日子。”
上了楼,我从窗户外看去,对过倒是灯红酒绿,往下看去却是黑魆魆的一片,只是索索落落的声音传来,有人在河边走。我看下去是一个白皮的灯笼,隐隐约约之间,听到他们轻声的说话。原来他们对于孩子跳河连说都不敢说出来,只敢自己出去找,做贼心虚到了如此地步。
第二日,入昨日所约,我跟着常远去拜访薛山长,手里提着两瓶酒和昨日做的铜锣饼,另有川中所出的一罐子茶。山长家就在书院隔壁的巷子里,常远拍响了木门,我站在他身后等候。
一个小书童出来开门道:“可是常远常先生?”
“正是!”
“我家先生在怀恩堂等,先生请!”那小书童很是有礼貌,听上去倒是该如侯府一样有好多院子才是,等进去才发现不过是一个厅堂,两间厢房的结构。
我看见一个中年的妇人站在那里,浅蓝色的褙子,里面是一件深色的袄子,加上一条马面裙,那股子浓浓的书卷气,比山长有过之而无不及,书香门第的出身果然不同。她迎了过来道:“可是常夫人?”
“是!”我递上了准备好的礼物,她客气地收下,带着我进了屋里,既然是借着我钦慕的名义过来,自然要恭维一二我说:“听我家相公说您是大儒之后,乃是当世才女,今日来请教一二。”
“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是外子不嫌弃,才容了我这一无是处之人有了这点子虚名。倒是常夫人即便在这南方之地,也能听得常夫人的两阙好词!”她讲得十分客气。
“那两阙词实在好,却不是出自我之手,乃是无趣之间翻看话本子得之。若是强按在我头上实在让我惭愧至极……”我俩相谈甚欢,她的书画造诣十分高,看了墙上画,我不免请教这精妙的布局。
深谈之下,一时间技痒难当,铺开了纸,提起笔在脑中构思了一番,画下一幅风雪夜归人,她在旁边看着说道:“夫人这个年纪,有如此的画技已是十分了得。哪里需要我来指教,倒是想要留下夫人这幅丹青,不知是否可行?”
“夫人您不嫌弃,哪有不行的。”说完我说:“前几日我看书看见一首诗,突然觉得这风雪之景写的绝妙,刚好方才来路上有细雪飘零,就起了意,画下了我心中之景。”
“是哪一首诗?”
“乃是刘文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她疑惑地看着我,她自然没有听过这首诗
我张口吟道:“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我念罢,薛夫人连连赞了两声道:“好诗!”说着她拿起笔,在画上留白处,提下了诗句,写她抬起头看我,我笑着说出了我的号道:“梧桐主人。”她又落下了我的号,慕刘文房诗,所作。然后署名草萱居士。
“这刘文房是何人?”
和她聊起了刘文房,又聊了其他文人,她已将我引为知己,居然忘了时辰,直到常远与薛山长过来。这位薛夫人带着几分天真烂漫问她的夫君道:“相公,快过来瞧,常夫人的画可好?”
薛山长很是宽容他夫人的这等样子烂漫,还真的品评起了我的画。我本来就看他们两人挺和谐的,如此一来,等吃饭的时候已经从认识变成知己,这便是夫人外交了。离开的时刻,薛山长又与常远约了两日之后,共同商谈职业学校的建立事宜。
两日过得十分快,这次我用不着过去了,在自家院子里晒晒太阳,琢磨琢磨吃什么,却听见哭叫声。
有根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咱们这位老婶子,因为平时一家子就打理了这套别院,没什么事情做,所以已经习惯了八卦,属于那种不八卦不舒服斯基人。今日这个时辰实在回来太早了,她叫道:“奶奶!奶奶!了不得了!”
“什么事情,有根婶子慢慢说!”吟风安抚,一脸惊诧的有根婶说道。
“可还记得隔壁家的黄姑娘?”
“记得啊!昨日不是还让宽婶子去探望的吗?”
“您道昨日为啥没有看到黄家姑娘?”有根婶是个八卦好手,还懂得引导。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不是说小姑娘的外祖接她回去了?”这是昨日吟风假借送点心之名去打探,那家给的回答。
“呸,什么接外祖家去了,都是骗人的。原来是跳了河了!”
“什么?”我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今天那黄掌柜的后娘在,快给瞎死了,昨天她那弟弟在河边走的时候,好似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就掉进了河里。今日走着走着,一块石子溅到他身上,砸到了他。他吓得屁滚尿流,说对不起她。”有根婶的描述绘声绘色,她说这几日那后母的家里不太平接连不断。还说每天早上起来,院子里都有一摊子水。这蹊跷吗?
我忙点头附和道:“蹊跷,十分蹊跷!可这个和黄姑娘有什么关系?”
“后来我才听说,你们隔壁这个院子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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