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侯门长媳-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姐姐的桂花糕。”
等他们都吃着东西,我才端了一杯热茶,跟他们说道:“你们知道,我嫁过来之后接了之前奶奶和太太的嫁妆,还有就是占了大股的夕云楼和昨天投给小白大夫的延寿堂。我想着这么着,吟风,你做事细致,平日又在家多,我若是在家,跟你随口说的小白大夫这里延寿堂的一些想法帮忙记下来,有空就发给小白大夫,顺便多问问小白大夫这里的进展。虽然小白大夫的人品咱们信得过,但是生意是生意不是?”
“是!奶奶要我问哪些事儿?”吟风问道。
“他们招人,进药的一些粗略的事情,偶尔看看账本即可!”我回答她。
“账本,我怕不会看!”吟风有些为难。
“让听雨教你便是。再有不懂问我。”我回答了吟风,又对着认真听着的听雨说:“听雨,我要将那些空宅子全部交给你经营,京城来来往往的人多,比如那些官员回来述职,可能住两三个月,客栈太贵,民房又不肯租给他们。还有来求学的学子,考试的考生,做生意的客商。你全权来操持!”
“啊!”听雨嘴巴张地老大,她说:“奶奶,我从来都没有经商的经验,如何做得这等事情?”
我笑着看她问:“你现在是怀疑你自己,还是怀疑我?春梅姐和小白大夫都是我接触才几天就认定的人,难道你这个跟我身边快一年半的人我不敢用?咱们路上,我可以跟你聊你的短租房屋生意的方案,但是要以你为主。”
“奶奶如此信任,我一定好好做!”听雨听见我会帮忙,她回答地很是爽利。
我又转头对着寄槐说道:“寄槐,你跟着爷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一路行来,我很喜欢临州那个庄园,我想将那里长期做成一个玫瑰酒庄园,另外还可以熬驴皮胶,更重要的是那里可以做一个临时的分拨中心。”我跟他解释什么是分拨中心,那里的粮食和物产都会经过那里。“我看那个庄头经营上差了很多,你有匪气,为人又极为仗义,做这件事情我最放心。”
“那奶奶的人身安全谁来护卫?”
我横了他一眼道:“你家爷那里人又不少,难道你一辈子做个探子或者护卫?你们听着,这些生意里,你们每人都有两百两的本金,这些以后就是你们的私产。”我说过要培养自己的团队,要有核心的人员,现在是时候了。
听雨撩起裙摆跪下道:“奶奶,奴婢是家生子,生下来就是家奴。能跟奶奶已经是万千之幸了,岂敢要股份?奶奶是想要折煞奴婢吗?”吟风和寄槐也都跟着跪下,忙说不敢要。
我上前一个个拉起来道:“起来,我什么出身,你知道最难的时候,我也差点被卖吗?咱俩有差别?奴不奴的这个事情,再不要说了。我投给其他人去做,和投给你们不是一样的?就是吟风弱一些,我偏心她一些,让她挂在小白大夫这里。”
吟风的杏仁大眼忽闪地看着我:“奶奶,那股份我不能要。”她还是坚决地推辞,听雨和寄槐也不肯收。
我摇着头道:“这个规矩要立下,你且听我说,以后不仅是你们我还需要培养其他的资产管理人,如果没有利益,纯粹是管理人,拿着月钱固然也行,全凭的是你们的忠心。但是如果你们有股份,就是为着自己干,这个干劲儿就不一样。所以不是给你们三个的恩情,而是将咱们放在一起成为利益共同体,明白吗?”
寄槐弯腰行礼道:“咱们也莫要推辞了,以后定然不负奶奶的厚望。”
“那就这么说定了!各人开始着手自己的事情。”
“奶奶,咱们做了这些事情,服侍您和大爷肯定不能精心。”听雨问我。
我挠挠头说道:“扬州出瘦马,必然有地方卖小姑娘的,我们挑几个看的中的姑娘回去,十来岁的年纪养个四五年,你们一起带带,有天分的跟你们做生意,没天分的在家做家务也行。寄槐,你去找两个牙婆,咱们要清秀的小姑娘十来岁的。”
次日,我穿着袄子配上马面裙,手里拿着一个手炉,西北风吹得紧,天上开始零星飘起了细雪,我裹了狐裘,走出门去。
看见寄槐从门口进来,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寄槐进来道:“奶奶,牙婆来了!”我看见那圆滚滚的婆子后面跟着一串儿小姑娘,看上去倒都是梳洗过,只是身上衣服太破旧,其中有一个姑娘还穿着单衣,不禁让我想起当年我从南往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单衣,饶是小强的生存能力,在这样的风吹下来,基本上衣服裤子穿了都跟没穿似的,冷风如刀刮着骨。
那牙婆过来跟我行礼道:“见过夫人!”
我点了点头道:“进来把!”转身进了厅堂,我在上首坐定。屋子里燃着炭盆,暖和多了。有几个小姑娘目光好奇的打量着。我点着那个穿着单衣的姑娘说:“让她上前来答话!”
“桃花,快见过夫人!”那牙婆唤那个姑娘。
只见那姑娘上前福了一福,道:“周桃花见过夫人!”下身的一条裤子已经太短了,露出了脚踝,那一双穿了破了洞,露出脚趾的鞋,是完完整整的天足。
我看她的脸上脸颊有着冻疮,这已经算得上是破相了,所以整个人不太好看,我问:“你几岁?家里还有谁?为什么被卖?”
“我十二了,家里还有爹和后娘和一个弟弟,我弟弟病了需要钱治病,所以我就被卖了!”回答的简洁清楚。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为什么你没有缠足?”
那一双眼睛却是黑白分明,她淡然道:“我娘死地早,我爹就没给我裹脚,又需要天天砍柴,打猪草,要是裹脚了就没办法干活了。所以就没有裹脚。”
那牙婆子看我问裹脚的事情,此刻我裙子盖住我的大脚,所以她以为我不喜大脚,她来打圆场道:“我这里其他姑娘,自有裹脚裹地小巧玲珑,只得三寸的,奶奶是否要相看?”
我挥挥手,让她先别说话。我继续问那个姑娘:“你会做什么?”
“烧饭,挑水,喂猪都会。”
“这姑娘是个粗人,夫人不要介意!夫人您看这里……”那牙婆从旁边拉了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来:“你看这个,容貌清秀,身材瘦小,您瞧瞧这一双小脚,当真是三寸金莲,您看这两条腿并拢,养大之后,给爷做个小,定然能将爷的心拢住。”
我哼哼一笑问她:“你这是咒我呢?”
那牙婆愣了一愣道:“怎么会?如此才显得夫人贤德!”我家听雨噗嗤一笑道:“你这婆子变着法儿骂我们夫人吗?咱们夫人什么时候要这种贤德装门面?”
我指了指那个大脚的姑娘说:“她留下!”又重头到尾看了一眼,选了一个身材略有些圆胖的姑娘,问了两句才知道是天然胖,饭量粗,家里嫌弃她如饭桶,才被卖了。行吧,咱们家吃不穷。就她吧!我问她名字,她跟我说:“我姓朱,家里人叫我二姐。”
“行吧!就你了!”我直接点了她,留下了听雨和那牙婆讨价还价。等那牙婆走了,听雨才到我面前说道:“奶奶这人也太便宜了,两个大活人,才八两银子。”
“大脚和矮胖,两样都沾边的,能卖得出什么好价钱?”我呵呵一笑。
“那婆子说她手里还有几个大脚的问您要不要?”
“叫她带来看看也未曾不可。”
我挥手让听雨带着她们去洗个澡,再领出来给我看。
此刻常远从外边回来,叫我道:“收拾一下,带你去看盐场!”
第69章
外面是北风萧萧; 寒风凌冽,马车里面却是暖意融融,我裹了一条毯子,躺靠在马车里; 身边是睡得沉实的蕴哥儿。在梦里他还砸吧着嘴; 好似在吃什么东西,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小嘴巴。
咱们这是按照常远的意思; 改水路走旱; 从扬州往东走; 去瞧瞧盐场; 然后沿海走再去姑苏。一路之上,枯藤昏鸦见了不少; 而那些老树之下是一片片的良田; 苏中是天下粮仓。农田的稻子已经完全地收割完。按道理这个时节; 应该开始翻耕,然后播下小麦。
常远让马车停下,他伸手进来; 将我带下了马车,我俩顺着田埂走,看见已经割完稻的田里,; 被插上了一丛丛的细小的芦苇根。靠近河流的农田; 由于取水方便,一般都是高产的良田。用来种粮食是不二的选择; 但是现在看到的显然不是,就是说这些最好的农田,已经变成了,盐柴的种植地,这完全就是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我边走边问常远:“你之前扬州的情况可曾与太子细说?”
“已经去了信,跟他讲明白了当前的粮价已经严重伤农,如果不加以干预,那么改种其他东西的可能性很大。他只回了,知道了三个字。看起来他是无能为力。”
走过了几片田,无一例外,都是种了芦苇,看见一个老农,正在开垦田沟。常远走过去,问道:“老伯,您这是在种什么?”
“种麦子啊!”那老农回答常远。
“你的麦子怎么和他们的不一样?”常远佯装不知地问。
“他们那哪是麦子,是茅草和芦苇,用来卖给盐场的。”那老伯的回答,只不过是验证了我们的想法。:“今年粮食便宜。这东西,割了一茬,又能长一茬,割了三次茶。卖的钱,比种粮的多,况且种粮累。你又得管田里的草,又得灌田,而且啊!水多水少都不行。”
“那你为什么还打算种麦子?”常远顺着他的思路往下。
“不种麦子,一家几口吃什么?”他解释说道:“这些麦子是种了留给自个儿吃的。我其他几块地也都种了芦苇。”
我们继续往前走,确实偶尔还有几块地是种了麦子。但是大部分已经种了草。又遇见了一个田头的老农。常年在与他攀谈,谈下来是,这边已经是七八成的良田。被用来种了草。比我们想象当中的更加严。因为按照长远的记忆。作为下游,明年的这边的水还,并不严重。如果,沿海的良田全部变成了草地。而上游则是水患严重,城市被淹了大半。上了马车。常远跟我说他的记忆,听在我耳朵里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在外面骑马实在太冷,我将常远叫了进来,把孩子塞在他的手里,自己则侧躺,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只见一个钗环叮当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穿着水红色的瘦弱姑娘,婷婷袅袅,怯怯弱弱地走了进来。在我面前弯腰行礼道:“刘大人让我送个姑娘给常大人!”
“这我不能收!你带回去!”我听到常远的声音响起。
“爷您先看看我们姑娘!”那中年妇人说道,她对那个姑娘说道:“姑娘抬头!”
我瞧见那个姑娘抬起了头,跟我前世记忆里的网红脸一边五二,锥子脸,粉嫩的红唇,她还嘟着嘴,娇柔叫道:“爷!”我觉得自己的心一颤。没听见常远应声。
这个时候那个妇人道:“姑娘扭腰!”,这话出口,只见那个姑娘扭着水蛇腰过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至少看上去有风情。”这是常远的声音,听见这句,我心头一噎,很是恼怒。
“姑娘伸脚!”,只见一双墨绿色的绣花金莲伸了出来,那妇人道:“大爷你要不要试试,咱们这里的姑娘包管你□□!”我胸中怒火冲天,但是好似说不出话来。倒是常远的声音传来到:“那就过来让我试试!”我看着姑娘边走边脱衣,我愤恨异常,这是要让我戴绿帽子吗?我想要伸手过去打人……
只听常远在叫我:“燕娘!燕娘!”我这才睁开眼,看见常远的脸在上方,我还是在马车里,原来方才的那一幕,不过是一场梦,突然觉得常远实在要好好珍惜,此刻常远还抱着孩子。我转了身半躺地去抱着他的腿,他莫名其妙地问:“你这是干嘛?”
我仰头,用萌萌哒,可以起鸡皮疙瘩的软软糯糯的声音道:“抱大腿啊!”
“你到底在想啥?”再次询问。
我不能跟他说,我做梦,你出轨了,在梦里想揍你。只能借口昨天买仆人的事儿,“昨天下午那牙婆子又给我送来了几个大脚的或是身上有些肉的小姑娘,在她手里都是滞销货。她说,她那里瘦弱,小脚,声音细,温顺的姑娘才能卖得起价钱。我觉得有些委屈你。”我继续摸着他的大腿,拍着我的马屁。
他调整了一下他的腿,避开了我的手,略有些拘谨地说道:“那些瘦马都是妾室,你是我的正房太太,跟她们比什么?”
我嘟着嘴道:“话不能这么说,看看京城的正房老婆,哪个不是温柔和顺,我得反省。”说着我又贴了上去,继续搂住大腿,往他里侧摸去,一下一下的,轻轻柔柔地捏着,务求温柔可人,他鼻尖上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他暗哑着声音道:“滚一边去!看我手上抱着孩子,你自己身上有葵水,这般撩拨我,你安的什么心!”哎呦喂,我不过是想按摩一下,他这是想哪里去了。不是说哺乳的时候没有葵水吗?孩子这才几个月?大姨妈就光临了。
“苍天可鉴,我真是良心发现,作为一个世家子弟,你本该过着妻妾环绕的日子,没想到娶了我,所以为了补偿你的遗憾,我决定以后表现我的多面性!”我哪里能放过他,咱说的话是一脸的真诚,绝无虚假,完全可以拍胸脯保证。
他低头看看娃儿,又看看我,挑起嘴角道:“那你现在就表现吧!”
“我不是在表现吗?”
“但是我不满意,我现在挺遗憾地,所以你可以补了!”他的话有些僵硬。
我认同他的话,爬起来,坐在那里,用空心拳头给他敲着腿,他问道:“这就是你的补偿?”
“嗯!”
“张燕,玩够了没有!”他恼怒道:“来点实际的!”
“实际的?”我在他身边,接过孩子,放在车厢靠里,他略微闭上眼,等我下一步地动作,蕴儿的小手摇动起来,哭了出声,我抱起了孩子,靠着车厢门板,拉开了衣襟,给他哺乳。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我有动作张开眼睛看我,看着我苦笑地摇了摇头道:“你啊!就喜欢逗我。前世,你也喜欢逗我。”
平时说他的前世,多半如历史书一样无趣,无非就是哪一年出了什么事,后来怎么解决。今天这是打算讲故事了?“怎么逗?我跟你不是发乎情,止乎礼吗?”
“你也有喝醉的时候,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冬日。税赋改革推进了五年,国库收入开始增加,我很是高兴。就跑你那里跟你聊天,你看我高兴,去拿了一瓶窖藏的老酒和我对饮,那一天,是咱们上辈子,最接近的一次,你枕着我的腿,摸着我的脸,非说要睡我。等我真想动手了,你给我当头一棒,说身上的葵水还在,我那时还觉得庆幸,若不是有那葵水,我恐怕就污了你的清白,现在想来却是傻地透顶,要是那时胆子大一些,若是没有葵水。咱俩上辈子就该在一起了。”
孩子已经吃饱,我将孩子交给他,自己则是整理衣襟,对他说道:“你那等胆小,可能吗?算了吧!”
第70章
如果说从扬州和整个运河流域我能看到的还是一片片的农田; 不论是种草还是种的庄稼,至少还在种东西的话,越是靠近海边,就越不对了。在我的记忆里这里虽然不如苏南那样繁华; 但是沿海城市; 在整个国家范围来说,还是属于经济条件想对较好的地区; 尤其这是还产盐。
原本我以为至少要经过天灾的发酵; 社会才会真正的动荡起来; 看到这里破衣烂衫的流民开始多了起来; 他们三五成群在一起,偶尔看向我们的时候; 眼睛里的光; 让我戒备起来。原本我打算安置了还在和听雨他们; 我和常远单独出来,现在看来要改变主意,这里必须一起走; 不能分开。
我们的马车到了海边,眼前是一大片的泥沙滩涂,再远处是正在挑盐泥的灶户。凡是被海水的浸泡过的盐碱地,零零散散长着一丛一丛的半枯萎的盐蒿子; 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 这盐蒿子,也该枯萎了。我蹲下摘了一根盐蒿菜; 放在嘴巴里咀嚼,咸涩清苦的味道从味蕾上传来。常远学着我,摘了蒿子放嘴里,我对他道:“如果是春日的嫩菜凉拌起来倒是不错。”
“你什么时候都想着吃!”他说我,我给他介绍道:“盐蒿子这玩意儿就喜欢生长在这种高盐分的土地里,如果在饥荒的时候,倒是可以救一救饥荒。”
“两淮若是饥荒,这天下还有饱食的地儿?”海滩一个个赤着脚,挑着泥的,脸晒地红地发紫,紫的发黑的盐工,来来往往,常远有些遗憾地道:“我前世走的太少,听地太多。”在信息不通畅的年代,真假信息几乎我从分辨。
村庄处,袅袅青烟,空气中也弥漫着柴薪的烟火气。马车带着去村庄里,这里全是灶户,每家每户都是靠煎盐为生。破草棚,几口大锅,这是灶户给我的最为直观的感受,暴利的产品,利润从来不会留给生产劳动者,古今通用。
“走吧!咱们回城里!”常远说道,毕竟还在还在车上,已经闹腾地不行了,我与他一起上了车,车上我对他说道:“我记忆里盐是靠晒出来的,肯定不是煮的!应该是先从滩涂中引入海水,然后分级晒。晒几天引入后面一个池子提高浓度,再引入下一个池子。”
“如果下雨呢?岂不是功亏一篑?”
“傻啊!不能建上面有棚子的池子的,如果下雨了就将海水引入这些池子里。每个池子旁边配一个有棚子的池子,如果下雨就开闸放入这里,不是吗?等雨过了以后,再用水车将卤水引入晒池里。这样不就行了?当真最后面要煎熬,柴薪也费地少的多了。”我们俩访了几家盐工家,走访下来,他们的生活十分的艰辛不足以描述他们的艰难。
带着马车回了海陵县县城,打听下来整个县城只有一家客栈,得了就住那里吧!在路人的指点下,我们才找到了那一家门脸已经认不出是客栈的客栈。柜台上没有人,寄松前前后后叫了很多遍,才出来一个矮小的男子,他转入柜台后面我跨了两个台阶,站在了柜台后,露出他一口的大黄牙问道:“客人是要住店?”
“四间客房有吗?最好在一起的,我们住店!”寄松问他。
那店家一脸高兴笑得跟菊花似的,道:“有!有啊!”
我看着脚下泥地,连块砖也没铺,又看了看黑灰的墙,墙上那挂着的蜘蛛网,这有多少年头不住这样的地方了。吟风小声地说道:“这个地方能住吗?”
正在我们犹疑的时候,那老板张口:“一夜房费十两纹银!”我靠!这是抢劫吗?还真是特么的黑店啊!就是京城最好的客栈也没这个价。
我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也觉得可能住不了,常远已经转头道:“算了,我们去驿站吧!”
“客官,咱们这个县城就我们一家客栈,你们随便去哪儿,我只是劝您别后悔!”那店家人小,精气神十足。
“这样啊,那到时候就回来呗!”
“那时未必有房了!”他回答地很是铿锵有力,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秤砣虽小但是能压千金。
“这样啊!”我听常远的语气犹豫了,犹豫中带着一点点好事,我想想自家娃还在这车上。要是咱们都是成人出行也就算了,可还带着孩子呢,万一这是卖人肉包子的黑店呢?
“那就住下吧!”常远果然要多事了,好吧!在外他是一家之主,那就住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老头就大叫一声:“来客了!”
声如洪钟的声音出来,一黑胖高壮的女人从里面跑出来道:“来啦!”,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这个形象让我噎了一噎,想想我平日时常如此,常远一叫,拿着菜刀,锅铲奔到院子里,不知道那个样子与这位婶子是否如出一辙。常远在我耳边道:“你放心,你轻巧如燕子,她笨重如老鹅,不一样。你那是俏皮可人。”
“青儿!”老店家一脸不赞同,却异常温柔地说道:“去把勺子放下,咱们来客人了。”他从柜台后面走了下来,到了地面上跟眼前的女人一比较那是差了一个半头,他的个头就到那他媳妇的魁伟的胸口。他牵着那女人的手道:“你带着客人去房间!”
那店家转身对我们说道:“我们家青儿做菜特别好吃,等下给你们烧几个拿手菜!”锐利的眼珠里那细腻的眼神简直就是看着一个绝世美女。我虽然有些疑惑,他们之间反差之大,是如何能走到一起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比武大郎跟潘金莲要般配。
我瞥了一眼常远,内心深刻怀疑,自从嫁给他之后,老觉得自己魅力爆表,自信心提升地飞快,对自己的认知我已经觉得从当初容貌不错,到现在觉得简直美貌如花。我要反省,以后千万不能头发蓬乱,拿着菜刀往外跑了。常远不知道高兴什么,哈哈笑了之后,揽着我的肩膀,与我一起走。
“小夫妻真是恩爱啊!”那老板娘嘿嘿笑着道。
“您和店主也很好!”我衷心说道。
“那是,当年我可是村里的一枝花!”,她用钥匙打开了一间客房的门,我踏进房间里,虽然简陋,但是地面干净,床上的帐子雪白。与前面完全截然不同,我将手摸着窗台,手上没有一丝黑灰。
我们跟着她继续去开了后面几间的门,都很干净。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老板娘说道:“客人,想吃些什么?我们这里也没多少东西,要不跟我去厨房看看?”
“没什么忌口,您烧什么咱们就吃什么!那我就跟您去瞧瞧?”我说道。
“行啊,等下就在你们左边的那间房里吃,”她说完转了壮实的身躯,往外走去,我跟着她去了厨房。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是个吃人肉的黑店。厨房的地面居然比店面还干净,这个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看见架子上的一些白菘,盆里有几条鱼,还有些海兔和海蛎。
我笑着说道:“人多,什么都来一些!”
“有盐蒿菜的干,要尝尝吗?”
“方才我在海边还说要吃这个,果然有?来一些!”我高兴地说着。
“等下天黑了,不管前面有多热闹,都不要出来,好好关上门,明儿早上也晚些起来。”她嘱咐我。
我抬头看她:“为什么?”
她在锅里下了油,将一条条海杂鱼放进去煎,边煎边说:“也没什么,我家男人以前是个要饭的,所以到了晚上,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就会让那些要饭的进来过夜。不过要饭的也不是个个都是好人,你们一家子看上去有钱,到前面去难免落入别人的眼里。到时候被抢了怎么办?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
“谢谢提点!店主真是心善!”我由衷的感激。“不过我心头却是起了疑惑。”
她对我笑了一笑道:“那您歇着去吧,我忙好了,帮您端过去!”
房里蕴儿正活活泼泼地跟常远对话,关于说什么,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了,一双小手挥舞着,正是兴奋中,小九儿则是拿着糕饼在啃,我脑子里想,这丫头小时候肥嘟嘟自然是可爱,但是按照她不喜说话,就爱吃这个习惯,长大了就怕太胖了,到时候别嫁不出去,对不起她亲娘。我正寻思以后帮九儿改变饮食结构,蕴儿的眼睛已经看见了,张开了双手要扑过来。我接过了他,抱在身上逗着他玩,对着九儿说道:“九儿,去跟吟风姑姑玩!”
她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说:“嫂嫂晚上有红烧肉吗?我想吃肉!”我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道:“晚上有鱼!”听到这个回答,她不吵不闹,但是满脸不高兴地走了出去。
“我跟你说啊,方才老板娘跟我说,这家店的老板很是仗义,晚上收留无处可去的乞丐……”我将自己听到的跟他说。
他转过头看向我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我心里默默地回答,不就是你多管闲事的脾气又上来了?但是嘴上没说。知道这是他要自问自答了,果然他说:“这个店家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他说完这句话,如愿在我的脸上看到了好奇的神情,他继续说道:“前世,有个叛军首领,短短两年时间就将战火从江南一直往北烧,为了平定他,外公的精锐几乎全部折在他手里,等斩杀他的时候,外公的孟家军也成了空架子,最后被现在的太子未来的陛下,找了借口斩杀。那人的样貌我见过一回,跟这个店主一般无二。”
“不会这么巧吧?这个叛军首领,就是现在这位店主?个头这么小的一个人。”我皱起眉头,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会是那样一个人。我一直以为领导起义的,要么是西楚霸王那样的,能举千金之鼎的人,或者是如黄巢那样的私盐贩子,那都该是亡命之徒。
“人小,但是胆识过人,为人仗义啊!今年即便是大丰年,还有那么多的乞丐,这是为什么?如果明年开春大旱,到了夏秋之交又大涝呢?另外你想过没有,这群人流离失所的情况下,聚集在一起,刚开始小偷小摸,如果以后落草为寇呢?落草为寇了,去抢普通百姓呢?普通百姓辛辛苦苦种粮食,等收成的时候,被人全数抢了去呢?”他一连串的问题问我。
我接着他的话茬子说道:“这些原本种田的百姓,也会因为种田没有收益,或者收益为负,最后放弃种地,成为流民,也开始偷偷摸摸?”
“没错!官逼民反。”他一脸孺子可教的样子,被我鄙视地看了一眼。这时候听雨过来叫吃晚饭。
行走在外,我们也不拘小节,一桌子八个菜,还有一大盘的包子,我们一家子坐下,听雨给我们盛了饭,海兔炖萝卜味道很鲜美,夹了一块萝卜给小九儿,这孩子无肉不欢,对于素菜不太感兴趣。
常远夹了一条梅子鱼给我,可能这里产盐,店家大嫂的菜咸了些,不过很是下饭。吃完饭,我们很是听话地进了房里,常远再次铺开了纸笔,给太子写信,这是他一路上写的第九封信,我问他:“你这样报忧不报喜好吗?太子已经给你来信,说圣人驳斥你的信是杞人忧天。”
他抬起头说:“嗯,朝中现在还在歌功颂德,说大丰收年,乃是圣人德行感天。不过咱们归咱们报吗!就是要说实话,咱们以忠言逆耳,以后立足朝堂,不好吗?”
“好!”我以这一个字结束了他的话语。
第71章
月上柳梢头; 孩子们和吟风听雨一起睡下,按照常远对危险的嗅觉,寄槐和寄松两人一人轮值半晚上。我在他的带领下干起来揭瓦片的事儿。其实我很为这家客栈的瓦片和椽子担心,毕竟年久失修; 能撑得起来咱们两人的重量?
常远带着我落在客栈旁靠着山墙一棵大树上; 刚好山墙阴影投射之下,十分隐蔽; 刚好山墙上还有石板雕凿而成的花窗; 透过花窗刚好可以看到客栈里的情形。
透着昏暗的光线我可以看见大厅之内; 聚集了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乞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