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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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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上的两个铜环,问寄松:“就是这里?”
  “是!”他回答之后,上前去敲门,门打开了一条缝。有人探出头来问:“谁呀!”
  “这位小哥。我家奶奶来找我家大爷。”
  “来找谁?”那人问道。“找我家常远常大爷。”
  “不认识,没这个人!”那龟奴回答地十分干脆。
  “我方才从这里面出去,怎么这会子你又说不认识我了?”寄松实在太老实,还与他辩解,这种龟奴都是狡猾狡猾滴。这样争论有什么用?
  “开门!”我上前命令道。
  “这位大娘子,咱们这个地儿是干什么的你可知道?”那龟奴上下打量我问道。
  “我来找姑娘聊天可行?”我开口说道:“生意上门做不做?”
  “小邓,什么事儿?”里面一个女声传来。
  “妈妈,有位娘子要进来找姑娘!”
  “找什么姑娘?让她走,姑娘进了这个地儿就不是她家的人了,以后断了念想,别再找过来了!”
  “妈妈,她不是来认亲的,她是来找姑娘陪!”那龟奴解释道。
  “开门,我倒是要瞧瞧是谁来闹事?”那女声传来,门被打开,庭院里挂着上百个红灯笼,将庭院照相当敞亮,果有灯红酒绿的旖旎。灯笼之下,中间是一个衣着华丽的三十岁左右的美妇,回廊上还站着几个瘦弱的年轻女子,拿着帕子看着门口的我。这一概人等的打扮,让我重新对烟花女子的认知,做了调整。完全不似我印象中的袒胸露乳配上齐P小短裙。
  “是你说要来咱们园子里找姑娘?”那妈妈展开笑容,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但是灯笼之下,人倒是甚美,淡淡的风尘气息,那举手投足的风情,我倒是觉得比回廊上的女子更有味道。
  “没错!”我回答。
  “娘子可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所在?”
  “青楼!听曲,看美人的所在。”我笑着回答。
  那龟奴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妈妈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道:“女人心大些的好,男人逢场作戏这种事情难免,何必上门?弄得大家都难看,弄得家庭不睦。他回去了,那个家就还在,这么一闹要是弄得天下皆知,回不去了,这个家就没了。”
  “可不就是!”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娇小的姑娘从里面出来,“谁家的母老虎,居然到这等地方来找男人!若是我回家就立刻就休了!”
  “我说了是来找姑娘的!你这里我没见写着女客不接?没有的话,生意上门了!让姑娘来伺候我。”我没搭理那人的话。
  那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子听我一句劝,回去吧!趁着你家男人还没知道!”她的意思很明确,要想日子过得去,头上必须有点绿。
  “你当我说着玩?”我眼睛一横,厉色看向她。
  “妈妈让她叫姑娘,一个女人,我看你怎么睡姑娘!”那个酒色掏空样子的男人,在那里叫嚣道。
  我呵呵一笑,对着寄松说道:“等下你给我回家,给我把厨房里那一筐子白萝卜给拿来!顺带拿把雕花刀来!”我瞧着寄松一头雾水地看着我,脸色已经相当不好。
  我边说,边往里走,走过妈妈身边的时候说:“既然这里的姑娘除了聊天喝茶,还必须有下一步,我这倒是做不到,不过借个工具还是能做的。我雕花的本事十分拿手,从儿臂粗到手指细,从满是纹路到光滑细腻,都可以,姑娘想要什么尺寸,就有什么尺寸,想要什么样儿的就有什么样儿的,包她满意。”
  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我看了他一眼,道:“黑眼圈如此重,若是实在勉强,等下送君一枚白萝卜,撑一撑你那雄风!”说完,拿起墙角一把扫庭院的竹枝扫把,将那扫把的柄拿在手里,轻轻一折,给折了一段,将那剩下的扫帚归位,拿了上头的一段,塞在他手里道:“若是你等不及,姑且用这个吧!用的时候当心上面的刺!”母老虎是要本事的,男尊女卑,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力量的不平衡。
  我环顾四周,这里的姑娘很是娇小,比我矮了大半个头,我挑起一个姑娘的下巴,道:“长得不错,会弹琴吗?”
  “会!”那女子轻声说道。
  “就你了!给我唱两首曲子去!”我笑着说道。
  那姑娘很是听话,带着我往里走,寄松在那里喊我道:“奶奶!”
  我回头对寄松说:“你去跟你家爷说,今儿晚上不必等我了,我自有姑娘伺候!”寄松那耿直的脑袋不够用了,他凌乱了,这老实孩子。
  那妈妈跑我前面来堵住我的去路道:“这位夫人,莫要为难咱们!”
  “你开的是青楼,迎的是四方客,有钱赚就行,我怎么为难你了?”我笑着说道:“京城拂柳姑娘,为我单独唱过曲!寄松,我说的可是实情?”
  “是!”寄松老实地回答。
  “妈妈不会不知道拂柳吧?”我抱臂问她。
  “花魁娘子,自然知道,她的一曲《一剪梅》,听说惊艳了整个京城。”那妈妈还有些见识。
  我挑了挑眉,想了想,如何邪魅地笑一笑,与她说道:“那一剪梅,正是我赠与拂柳!”这话不算是胡说吧。那妈妈突然显示出进退维谷。
  “姑娘你叫什么?”我不再理那妈妈,侧头问我身边这位姑娘。
  “奴家霓裳!”这姑娘回答地很是细声细气,好似没吃饱饭,跟着她进屋吧。
  除了那张床略微大了些,这间屋子略嫌局促,想来这个姑娘在这里地位不太高。她在桌上将琴放下,拿了香炉,想要燃香,被我制止,这青楼之内,这香我还是不闻了,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让丫鬟上茶之后,自己抚琴,不过开了个头,跟拂柳比起来相差甚远,我让她停下,陪着我聊天道:“你今年几岁?”
  “奴今年十六了!”
  “怎么这楼里的姑娘看上去都很是瘦弱?”我问她,都是风吹就倒的模样。
  “夫人难道不知,扬州有瘦马?”那霓裳姑娘说道。
  “扬州瘦马?”我抬头仔细端详她,眉目低垂,温顺秀丽,羸弱瘦小。
  “正是!”那姑娘道,我很是有兴趣道:“你与我说说这瘦马是怎么回事?”想起当初我养父刚死,就有牙婆子上门,说要收了小姑娘,说去养瘦马,以后给富贵人家做妾,一生享受不尽富贵。说我很有潜质,我彼时,拿了一个树墩子,用斧头将它劈成了一片片的干柴,那牙婆子瞧了,觉得这个潜质,有待认证,就走了。我拿干娘抱着我哭说,就是一起死了也不会卖了我。卖我?我彼时脑子有点方。
  “奴家家贫,上头有长姐,下面有幼弟,六岁上头阿娘将我一贯钱,卖给养母做了女儿,当成了瘦马来养。十五岁,绮园来挑姑娘,养母便将我卖给了妈妈。”
  “瘦马不是给人做妾的吗?你长得不错,缘何会来青楼?你学艺不精?琴棋书画不佳?不懂账务?不知厨艺?”我问她,至少她弹琴确实不在行。我对于瘦马的印象是以服务富商为目标客户,培养妾室为主要方向的,怎么会跟青楼有关。
  “都不是,是奴的这一双脚!”她露一双弓起的墨绿绣花鞋,道:“夫人可瞧出什么来?”
  我摇头,这双脚怎么了?她说:“我这是四寸的银莲,哪里能进大户人家去做姨娘?丑都丑死了。”她这话说出口,看了看我脚下,脸色微微变了变道:“夫人,我是说扬州这里规矩大,女子之间都会攀比这小脚。男子还喜欢赏莲,所以脚大了就卖不出好价钱。奴被人挑了几次之后,养母就将我卖给了绮园。”她低头叙述道,我靠!
  敲门声传来,这女子的小丫鬟去开门,常远一身酒气,气冲冲地走进来道:“张燕,你这是在干什么?”后面跟着昨日一见的曲大人。


第66章 
  常远脸色通红之外眼睛也红了; 整个人看上去挺不正常,我站起身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将我的手扯下来; 再问:“你来做什么?”如果话不经过大脑思考呢; 我就该回答,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但是此刻; 我的大脑是在线的; 并没有出门远游。我慢条斯理的告诉他:“你来干什么?我就是来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说完; 他身形还晃了一下; 我好想伸手扶他一把,唯独心里却暗骂这个白痴; 居然会上人的圈套; 一点点警惕性都没有; 看看人后面的曲大人,屁事儿都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与他对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以无奈的口吻道:“相公,今日出门之时,我如何嘱咐于你。若是你还记得,你是不是应该知道这是哪里?莫要忘了出京之前。”我一脸地语重心长; 一脸地莫可奈何; 一脸地正义凛然。
  “出京之前?”常远似乎有些糊涂,他略微沉吟一下之后; 如醍醐灌顶之态,又似出了一身冷汗道:“多谢夫人提醒!”
  只见他转身就对曲知府说道:“曲大人,多谢招待,下官告辞!”
  曲知府说道:“常大人客气!”我看他也在沉思。
  说完他对我说道:“夫人请!”我看他走路不太稳便。
  我转头对那曲知府道:“曲大人,不知道我家相公是喝了什么不该喝的?还是中了什么迷香?”说这话的时候姿态端着,不紧不慢,好似对着一个下属。
  “常夫人所言,下官不解!”那知府对我说道,一脸地无辜。
  我脸色微微泛冷道:“曲大人!京城的风向,大人似乎不太明白?”话语里还带着一丝嘲讽。
  他立马神色变幻,很是精彩,对我说道:“常大人不过是闻了助兴的香!他从来不闻,效果就强些。只是这香于身体无妨,等下解了就好了!”
  “看起来曲大人是时常闻的,好雅兴啊!难怪,难怪!”叹息一声,话说半句,又对着道:“如此,相公,你忍着便是。”
  我问那姑娘道:“霓裳姑娘,不知今日茶水钱几何?”
  那鸨母挤进来说道:“不用,不用!夫人不过是来坐了坐,哪能收钱?”
  “不要等下我走了,收在扬州府的公账上,民脂民膏,不敢取用!”我一脸严肃看向那鸨母,那曲知府呐呐说道:“不会,不会!”看来他的联想能力很强,我略微引导他就想到了,真是个有前途的官员。
  走到门口,寄松为常远牵来了马,我的轿子也停着,我对常远说道:“相公,这样骑不了马,不若坐我的轿子回去。”
  “那夫人呢?”常远看向我,感觉有些为难。
  “我走回去便是!”我笑了笑说道。
  “还不快去准备马车过来!送常大人与常夫人回去!”曲知府对着鸨母吩咐,那妈妈马上让人去取车过来。
  上车前,我与常远谢过曲知府,我看那曲知府一脸的恭敬,知他如今是信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在车上,他扯过我揽在怀里,浑身的热乎劲儿和酒味儿,让我有些恼火,掰开了他的手,将他按在车厢壁上,瞪着眼睛问他:“你脑子呢?我才不信他们就是随手燃的香。铁定是有预谋,你怎么会上这种当?”
  “媳妇儿,先别说这些,帮我降降火再说。行不?”他脸色潮红,到底是手劲比我大,挣脱了我的手,将我拖住。就跟狗似的,往我脸上啃来。我怒目道:“先把话说清楚,是不是想借着药劲儿把生米煮成熟饭,弄一个瘦马回来?”
  “要是想弄瘦马,我不会让寄松回来叫你了!这扬州府也真是下三滥,我真是不小心!”他略有些求饶道,手实在不安分,上上下下乱摸。
  “就一会会的路,你降不了火,别闹了,回家再说!”他这个德性,这么短的路,闹腾起来,下车怎么办?我劝他。
  他把脸贴我脸上道:“让我凉一凉!”真是宠地他没边了。
  好在这路程实在短,不过须臾就到了地儿,他先下车,等我从车上出来,他将我直接抗着进门,看得小九儿哇哇大叫道:“大哥哥,你放嫂嫂下来,不要打她屁股!”天真烂漫的孩子啊!听雨暗笑,将她的口捂住。
  到房里,我脑袋血流不畅,胃部被他硌得难受,道:“放我下来,我要吐了!”听雨在门外将门拉上,我被他扔到床上,脚上的鞋都没脱,这不是要脏死,我坐起来正在脱鞋,他站那里抽了腰带快速地扒拉光,我将将把鞋给脱下来,已经扑了上来,衣襟被拉了开来,冬日里我要哺乳,里面没衬裹胸,这倒是便宜了他,这般不管不顾,也是我初次见识,昨儿身体被掏空了,今天又要拆散架了,真真叫要了人命。
  我也懒得再梳洗了,闭着眼睛跟他说道:“帮我擦一擦算了,我不想动了!”谁想到我推推他,他将手挂我腰上道:“累死了,睡吧!明天起来再换洗!”说完,就听见鼾声传来……
  第二日醒来又是午时,如果不是饿地难受,我恐怕还能睡,我睁开眼,他也还在身边。我坐起来,身上粘腻,他的手又伸了过来,被我拍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地说:“我去净房,你让他们拿两桶热水进来,好好洗洗!”
  我坐那里吃着饭,对听雨说:“让寄槐出去买两只王八回来,晚上炖汤喝!”听雨应了一声,我又抬头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常远道:“你爷,眼下青黑,要好好补补!”
  “我昨儿原想着你过来装个悍妇,将我拖走就行了,谁料想你居然装神弄鬼,充起了太子亲信!”常远舀了一碗汤对我说道。
  “主要是下午我已经装过悍妇了,同一天表演两次悍妇,没什么意思。”我说道,顺便把昨天严家婆媳上门的事儿给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
  他也将昨天在曲知府那里的事儿跟我说了一回,扬州知府这个地位在全国各地知府当中那是排名前五的,如果在朝中没有人,压根就不会得来这个职位。所以他是知道这些日子朝中的风云变化,他也知道常远虽然算不得核心人物,却是新贵,还是这个税赋这一块的关键人物。所以与他一来细聊,主要是为了能了解更多,而去那园子,是某盐商相请,他估摸着昨日是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姑娘,如果真成了,即便是我这里没谈成,那他那条路就可以走了,毕竟在他们心里,女人不顶事儿。
  我呵呵一笑道:“这盐商能力可真大,能请得动知府,还能让知府来请你过去。还没熟呢,就给你下美人套!”
  “可你昨日晚上那做派,足够让他们心惊胆战一阵子了。”他笑着说道,昨日我那一出,那些官员为民办事不会,但是揣测这些确实一等的好手。常远这种出身为什么会娶我?他们可不会以为两情相悦,毕竟我那一双大脚,在他们眼里是丑极了,更何况还有这等趾高气扬的脾性。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是太子安插在常远身边的人。
  “这帮子人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以为钱能通神!尤其是咱俩在京城还是出了名的穷。”
  “难怪行贿起来如此直白,直接送珠子。不过没提是为了小白大夫而来!”
  “你昨天这事儿,记得你一直说自己是证据的挖掘工,而不是证据的制作人。这事儿怎么就构陷人行贿了?”
  他倒是记得,这是我的原则,对于得罪我的人也好,挡着我的道儿的人也行。如果这个人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我是绝对不会去为了报复而去陷害他。我一直是按照投资理论中的顺势而为,如果这个人确实有很大的问题,那么我会利用机会将他的问题暴露出来,而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曾经有朋友说我适合做高官,因为有容人的雅量,那些耿直且清廉的下属,即便将我骂地狗血淋头,我也不会因此给他们穿小鞋。有这样的原则从某种意义上,可能我内心还是有一份惩恶扬善的侠义心肠。
  我清了清喉咙跟他说:“我并没有诬陷她们,如果不是为了小白大夫的事情,她们俩过来干嘛?她们自以为聪明,想要以万侍郎为靠山,不明说,但是半威胁半诱惑地让我放弃小白大夫。可她们哪里知道我会不顾万侍郎,直接跟她们撕破脸皮。”
  “这话倒是说得过去。”他对我说道,“等着吧,他们马上会再来的!越猜越心惊啊!”我心里嗤笑,难怪前世有骗子买一套军装,能骗一帮子政府官员。
  我们刚刚吃完饭,端着茶,剔着牙,听着寄槐说小白大夫生存环境极为改观,就有人来报说:“扬州府来人!”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跟常远行了礼,又对着我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常大人,常夫人。延寿堂医死人一案,三日后我家老爷亲审,定要让真相大白。”
  “曲大人公正不阿!定能还小白大夫一个清白!”常远正色说道。
  我微微一笑道:“扬州城在曲大人的治理之下,实乃百姓之福!”我承认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67章 
  这是一场充满了戏剧元素的堂审; 而扬州知府还选择了公开审理,这公堂之外就人山人海。常远被请到了堂上听审,被则被安置在堂后,一张桌子放了果子点心茶水; 待遇堪比听戏。外面声音吵杂; 听见一声惊堂木拍下,差役威武声喊出; 好戏正式开场了。
  “带人犯!”
  “下跪者何人?”
  “草民白少霖; 拜见知府大人。”
  “原告呢?”
  一下子外面又如菜市场那般沸腾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又听见惊堂木的响声; 肃静。貌似那原告缺席,此刻是招来了刑拘小白大夫的差役; 前来答话。
  原告缺席; 却是个硬伤; 我开始嗑瓜子,听着那差役的答话。总之就是人告了,就搜查出了证据了; 证据是药渣和方子。
  “带千金堂伙计,沈阿牛!”这一个人是昨天上我家门的证人。今天阿远亲自带着他去了堂上,按照前世的讲法,他是污点证人。
  “沈阿牛; 你与死去的蔡四是什么关系?”曲大人的声音。
  “大人; 小人与蔡四的小儿子蔡贵是邻居,蔡四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年纪大了之后,他老伴过世了,他自个儿年纪大了脑子很是糊涂。蔡贵的媳妇很是嫌弃,之前还让他住在家里的茅草棚里,后来就赶了他出来,将他扔在了一条破船上,用了根链子锁着。有一顿没一顿给他吃。咱们这些邻居,偶尔会给他些吃食。这老头过得实在可怜。我在千金堂算是个管事,这两年延寿堂抢了我们不少生意,上面想要收拾他们,原本想要去弄个乞丐搞一出,我想着这老头活得也是受苦,那些乞丐好歹还能自己乞讨,蔡四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我就出了这个主意,我来做这个事儿。小人就找了蔡贵,许了他十两银子,他一口答应,那晚将老爷子浸河水里……”这个沈阿牛说着就哽咽起来,整个堂上再次声音吵杂起来。
  “就这样当晚老爷子烧了起来,那蔡贵给他换了衣衫去了延寿堂,回来的时候,是小人给那蔡贵熟附子。那蔡四一天都没有熬过,之后蔡贵带着蔡四的尸首去了延寿堂闹了起来。此事小人有罪!”那沈阿牛算是说完了。
  许是这样的虐待亲父已经触碰了所以人心内的底限,原本是审小白下毒的案子,堂上很多人要求严惩那个恶子。
  “一人之证词不足为信,传蔡四邻居上堂。”
  接下去几个邻居都证明了,蔡贵之恶,一个大娘说:“这不是说笑话吗?蔡贵的婆娘天天巴望着她公公立马去了,有病会给他治,那是月亮打西边出来了。阿牛啊,你做这个事情是让蔡四解脱了,可你却害了小白大夫啊!”
  再次鉴定笔迹,熟附子这三个字是后来添到方子上去的。如此这般,事情很是简单地水落石出。曲大人下令拘捕千金堂的掌柜夏如海和在逃的蔡贵,看起来他的意思明确,这件事情就变成了掌柜的问题,跟千金堂的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扬州城官商勾结地真是已经到了极致,即便是有常远在,还在蒙混过关。
  千金堂掌柜夏如海,因为陷害延寿堂之事,致使延寿堂被关,小白大夫入狱,所以曲大人做主,虽然千金堂的童老板不知情,但是终究是他的药铺犯的事儿,判罚千金堂赔偿延寿堂白银三百两。我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真是和稀泥高手啊!
  我俩努力演了这么久,别说是那位严提举,就连那千金堂也基本上丝毫无损。这个结果,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常远到后堂来接我,看我一脸懊丧,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吧!总算小白大夫是搭救出来了!去他家瞧瞧!”
  我只得收拾好心情,还与那曲知府对了一个照面,他还乐呵呵地与我打了招呼,一副他今日所判定,简直就绝世好官的模样。在去白家的路上常远安慰我:“大周朝吏治败坏,扬州这里更是错综复杂,没救了才要推倒重来。这样的结果,不是证明了咱们那个税赋变更根本行不通吗?有心无力的结果才更接近于真实,到太子那里反而好啊!”
  “你早猜到了?”
  “不,我两手准备着。这个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听完他的话,我无言,有什么好说的。正是因为现在的黑暗才需要被撕碎,如果一切都是可挽救的,还要我们做什么?
  我脸上挂了笑容,毕竟人小白大夫能回了家。我们的马车到达的时候,白家门口还留着一捆未燃烬稻草,这是让小白跨过去掉晦气的,看来已经回来了。我们俩跨过白家的门槛,见里面人头攒动,我看见老白叔,高声叫了他,众人这才回过头来看我们,老白叔拖着清瘦的小白快步到我们面前跪下道:“多谢两位搭救!”
  常远马上托起老白叔道:“白叔,这如何使得?燕娘念及当初的恩情,将您当成长辈,我自然也当您是长辈,岂有长辈给小辈行礼的道理?”
  “白大哥也快快起来!”我嘴上如此说,却不敢伸手去搀扶瘦得肩胛骨都突出的小白。只见他抬头看我,那眼珠子却是一眨都不眨。
  常远侧过头,搀扶起了小白大夫道:“少霖兄快快请起!你能脱今日之难,正是你往日治病救人的福报。”等他站了起来,常远还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
  白家的邻居和亲戚看我们过来,纷纷告辞,白叔送走他们,小白大夫带着我们进了客厅就坐,白家嫂子端了糖水蛋过来,我接过糖水蛋,咬了一口,对小白大夫说道:“白大哥,嫂子着实让我钦佩。为你尽力奔走!”
  “他要是能感念我一点点的好,我就烧了高香了!”白家嫂子心气不平地说道。小白转过身去对着白家嫂子说道:“苦了娘子了!”这一句朴实无华的话,让白家嫂子突然之间奔溃地放声大哭,她说:“我真是没用!”
  “但是你一直在他身边,我想你比白叔更期盼他能出来,因为他是你丈夫,是你孩子的爹,今生唯一的依靠。”我表情非常严肃地说着这些话。
  白家嫂子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道:“燕娘,你们留下来吃饭吧,我去做饭。”小白大夫转头目送自家娘子离开,我心里宽松了,年少时的影子和患难与共的妻子,影子终将远去。
  “白兄以后有什么打算?”常远问他。
  “我想将这延寿堂卖了,之前是我太痴心妄想了,想要建个价格低廉的药堂,能惠及普通的百姓,这次的教训让我吃尽了苦头,我爹已经年老,我还有妻儿要养活,这做生意不似看病抓药。以后做个行脚郎中,为更多的人出诊,想来不会得罪谁了。”听这话好似心灰意冷。
  “白兄何必如此丧气,所谓苦尽甘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延寿堂我看应该开下去,并且好好开。以白兄的品行,我和燕娘自然可以保你无忧!”
  “常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两位以后总是要回京城的,扬州这里实在鱼龙混杂,很多事情说不清楚。”
  “白大哥,我家夫君说的是,你不要有后顾之忧。这样,你的延寿堂我们入股,我们算大股东,你只管定定心心在扬州城开药堂。坐堂比外诊要节省很多的时间,如果能够在药堂里设上床铺,那些危重的病人能够住在药堂里,有大夫在身边,随时救治,是不是会更好?”我将前世的医院概念卖给他。
  他抬起头看着我,我开始回忆前世医院的特点跟他说,他问:“不错,不错,我也一直觉得护理很重要,你不知道,我的药方开得不错,但是有些病人的家……”
  直到白家嫂子来喊吃饭,我们三个还在讨论,常远也时常有点子冒出来,渐渐地,目标客户群,商业模式,如何盈利,成本如何控制都有了一个方向。
  吃完饭,我们告辞,让他好好休息,明日再详谈。他这个年纪就已经颇有名声,并能建立延寿堂,已经证明了他经商的天分和他医学的天分,妙手和仁心他都不缺,作为投资人自居的我,上哪里找这样的创业者?所以我一定要重燃他创业的热情。
  回到家中,寄槐对我说道:“奶奶,今日我买到了好大一只鳖,您去厨房看看?”
  哦?!我跟着他,常远跟着我,进了厨房,在木盆里看到一只汤盆大小,背色棕黄的王八,我去切了一块肥肉扔给这只王八,它一口将肥肉吞下,十分敏捷。寄槐讨好地问我:“怎么样,不错吧?这只王八,够爷吃上两天了!”
  我抬头看向常远,之间他脸部肌肉抽动,咬着牙对着寄槐说道:“明日不许再买王八!给我滚出去!”
  “爷您生什么气啊!奶奶最清楚您的身子,她说要您补就一定要补,千万别逞强!”寄槐一边滚,一边说道。
  “你觉得我该补?”常远问我。
  “嘿嘿,那不是那天被迷香给伤了吗?年少时候好好保养,才能用得长久?”我笑了笑说道:“其实是我想吃好吧,王八炖鸡!行吗?”
  “看来你还是欠收拾!”常远敲了敲我的脑袋,“这货明天留给招待小白大夫,让他好好补补,回去好好谢谢他娘子!”
  “哦!你说的对!相公实在聪明过人!佩服佩服!”我衷心表示了自己的敬仰。


第68章 
  我在跟小白大夫沟通的时候; 听雨在旁边听得很是认真,我不禁回想,这个姑娘素日里跟我来来去去,每每我与人谈生意从来不避讳她; 她平日里也帮着我看账本; 很有条理,我怀孕的时候身体不便; 很多事情假她之手; 她该独立做事了。我跟常远商量之后; 他完全同意我的看法。
  下午; 蕴儿在罗汉床上睡着,小九儿趴在窗前; 拿了帖子在临摹。我手里拿着把瓜子磕着; 对正在拿着绷架在绣花的吟风说道:“去把寄槐和听雨叫过来; 咱们商量些事儿。”
  寄槐先进来,听雨略微落后,手里却是拿了一盘热腾腾的桂花糕; 她端过来放我桌上说道:“奶奶试试,我这回做得可像那么一回事儿!”
  我夹起一块塞嘴里,清香的桂花,软糯的皮子; 甜润的红豆馅; 咽下去道:“刚刚好!你们先坐下。吟风和寄槐也来尝尝听雨的手艺,九儿; 过来吃听雨姐姐的桂花糕。”
  等他们都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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