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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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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华恬目光看向今日的主人,淑娴公主。
这一看,却见林若然正坐在淑娴公主身旁,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此时,两人凑在一块,细声说着话,显得亲昵无比。
人来得越来越多了,到了淑娴公主规定的时间,在左侧那些大臣,也带着美丽的艺妓一起过来了。
如今春光正好,地上是绿油油的野草,间或放了一些巨石,都可以坐人。
淑娴公主于小事上并不在意,来宾也知她性子,都纷纷找了地方坐下来。
来者有许多尊贵之人,但淑娴公主乃今日寿星,且又是一流世家崔氏的人,便坐到了主位。
她未语先笑,两腮露出两个圆圆的小酒窝,显得年轻了几岁,又增添了许多俏皮。
“感谢各位拨冗来参加本宫的生日宴。”她说话中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让人听了好感顿生。
华恬心想,这淑娴公主的硬件倒适合走亲民路线,可是她却走了知性路线,包装为才女名闻帝都,最终嫁入崔家。不得不说,她是一个极会为自己打算的人。
淑娴公主说了几句,便提出各人可在园中随意走动,寻找灵感作诗。
当然,如果已经想好了作什么诗,便可坐在位置上一起说话。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些人起身分散到园中各处了。
“这些都是不擅长作诗的。此刻都不想留在这里,让淑娴公主加深印象呢。”林新晴凑到华恬耳旁,低声说道。
华恬理解的点点头。
“恬儿,你诗作得好,不如也帮我作一首?如此我便可留在此处陪你说话了。”林新晴又笑嘻嘻说道。
华恬闻言一愣,看向林新晴,却见她一脸平常。并无羞赧或者不好意思的神色。
“我如今没有心情作诗。倒不想在此处待着呢。”华恬也凑到林新晴身旁,压低声音说道。
林新晴“咦”了一声,又怕近旁的淑华公主听见。便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既如此,咱们一起出去走走罢。”
华恬点点头,便向一旁的淑华公主低声告辞。
淑华公主没有丝毫犹豫。点点头,让华恬去了。
在她看来。华恬留在这里,容易叫淑娴公主撬了墙角,拉拢了过去。
华恬与林新晴手挽着手,一起穿梭在园中。园中种满了各色果树。此刻果树上都开遍了鲜花,很是好看。在园中漫步,等于在花林里漫步。
赵秀初、叶瑶宁、简流朱三人知道要来参加淑娴公主寿诞。早就准备好了诗词,因此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细声说着话。
林新晴拉着华恬,离原来的地方颇有些远了,这才凑到华恬耳旁,低声说道,
“你最近因诗才闻名帝都,在文人圈子里取得一致好评。晚些时候,淑娴公主定会问你所作诗词如何。”
“这是为何?”要知道,作诗也讲求灵犀一动的,若是没有心情,怎能做出诗来?
虽则她不是什么好人,已经两度抄袭,不介意第三次,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再抄了。
名声有了,有林丞相照拂,在帝都的地位算是初步稳定了,根本没有必要豁出去作诗谋取什么。
“你大概不知罢,你如今在士人圈子里,地位比淑娴公主与程云还要高。你作的那两首诗,不论男女,帝都还无人作得出来,所以,你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林新晴羡慕地看着华恬说道。
华恬默然,她知道因为那两首诗,她名声大震,但是想不到竟如此夸张。所谓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她还真想不到。
不过,稍微想一想,前些日子曾府发生的事,便可知道,林新晴此话应该是真实的。
见华恬似乎听进去了,林新晴又道,“所以,你一定得作一首诗出来,省得淑娴公主笑话你。”
华恬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又想起林新晴自己似乎未曾作诗,便好奇问道,“你为何不早些准备好诗作带过来?”
“淑娴公主不会问我的,以前她问过一个武官,那武官答得十分不客气,还反过来嘲讽淑娴公主。自此以后,淑娴公主都看不上武官。”林新晴回道。
两人一路说话,一路在园中随意逛着。
园中有人是出来找灵感,应付淑娴公主的;可是还有些人,则是打着这名头,出来玩耍的。
两两相见了,若是熟人,便点点头打了招呼又分开,若是不熟,微微福身便错身而过。
华恬与林新晴两人皆是漫无目的,因此也不注意看路。走着走着,来到一株大树附近,见树后有人在争执。
“琴儿,你怎么总不听话。”一道雅儒男声响起。
“我为何要听你的?”一个清脆的小娘子嗓音接着说道,她语气之中带着怨恨。
男声沉默良久才又道,“你为何总想不明白,帝都多少男人有红颜知己,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为何别家的女儿不管阿爹,只你容不下。”
“什么红颜知己,不过是下。贱娼妇而已!”小娘子怨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你、你说的什么话,阿鸾是艺妓,并不是娼妇。”男声似乎十分生气,声音也隐隐变了。
“还不是打着卖艺不卖身的牌坊,却做着暗。娼婊。子的勾当!”
听到这里,林新晴吓得忙拉着华恬轻手轻脚离开。
两人一路走出颇远,才在一株梨树下的石头坐了下来。
“咳,想不到会听到这些……”林新晴颇有些不好意思,她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什么都敢说,可是“下。贱”“娼。妇”这些,她却是从未说过的。
华恬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林新晴以为她害羞,便道,“那姚琴往日里并不说那些话的,估摸着与她阿爹生气,才这般口不择言。”
华恬点点头,表示理解。
“说来也怪,帝都许多达官贵人都在外头养着艺妓,附庸风雅,并被传为佳话,可是只姚家,始终不愿意。姚夫人不说话,但是姚琴与她的两个哥哥,极为反对。”
林新晴叹着气说道,“但在帝都这么多人当中,姚侍郎与那安鸾,却是最为特出的一对。才子佳人似乎转为两人而设的一般。数年前,姚侍郎与艺妓安鸾,便被传为佳话。”
华恬听着林新晴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的话,却也明白了个中意思。
这是最让她觉得恶心的一种感情。
所谓才子佳人,被传为佳话的爱情,其实不过是一个男子背弃发妻,另结新欢的龌蹉行径而已。
人人看得到才华横溢的艺妓善解人意、红袖添香,可是却看不到为那个男人侍奉公婆、生儿育女的的嫡妻于后院中日复一日的寂寞。
他们只看得到那个嫡妻越来越不可理喻,却不会去责备始作俑者的男人与艺妓。
小妾身份低贱如尘埃,可毕竟是有正经身份的,而那些艺妓,并无任何身份,却被人赞颂,真真恶心到了极点。
就她目前所见,似乎那姚琴,还算是一个正常人。懂得居于内宅的母亲的不易,懂得她的悲与苦,并为此争斗。
“新晴,你认为姚小姐做得对不对?”华恬沉吟半晌,还是幽幽问出声。
林新晴冷不防华恬会做此一问,愣了愣才道,“这……我说真话,六娘你可不要看不起我。我觉得姚小姐是做得对的,她为自己的母亲讨回公道而已。”
说到这里,见华恬脸上并未流露出厌恶的神色,又道,“虽说安鸾年轻貌美、才华横溢,可她毕竟是后来者。姚侍郎娶了姚夫人,便不能如此折辱姚夫人。”
听到林新晴用上了“折辱”二字,华恬心里高兴起来,脸上便带出了笑意,道,
“我又怎会看不起你?我与你一般,极其讨厌此种才子佳人,简直恶心透顶了。姚夫人是姚侍郎明媒正娶的嫡妻,可是却得眼睁睁看着姚侍郎另找一个艺妓取代了她,出席各种宴会。”
“当真?”林新晴很是高兴,“我小时候便见着这些艺妓了,可是从不敢将心思说出来。想不到,恬儿你与我想的是一样的。”
她显得很是高兴,整个人将华恬抱在怀中,就连发丝、眉毛,都洋溢着笑意。
“嗯,真高兴我们想的是一样的。”华恬笑起来,“不过姚小姐的法子用错啦,她越是蛮横,姚侍郎越是觉得那安鸾善解人意。她需得用旁的法子才是。”
本身她并不是要帮助姚琴,因此话便说得含糊不已。
林新晴眨了眨眼,“恬儿你有法子?不如我们一起去帮帮她罢。”说话时,看向华恬的双眸,显得极为热切。
华恬摇摇头,失笑起来,“并非我不愿意帮,只是若帮了她,只怕得罪了别的达官贵人并艺妓。我们只是小户之家,可不能冒此危险。”
听了华恬的话,林新晴有些失望,不过她想了一会子,便想通了,重新恢复笑意。(未完待续)
☆、307 纠;缠不清
“这便是我祖母时常说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罢。”林新晴最后如此说道。
华恬点点头,各人有各人的困难,亦有各人的缘法。若自己无法解决,便想法子让别人帮忙解决,而不是等别人上前来帮忙解决。
两人就着艺妓讨论了一会子,也歇得够了,便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因为发现了两人有些意兴相投,所以两人并不急着回去,而是绕着偌大的园子逛着,且专门往偏僻处走去。
可是,很快,两人便后悔了。
她们又遇着了私下里相会的人。
小假山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阿昭,我该回去了。”
“回去?回去作甚?你要回去看谁”一道愤怒的男声道,“那么一个浪荡子,也值得你如此、如此卑微——”说到这里,语气极为不甘,“我以正室之位虚席以待,可你……”
“抱歉,可是我没有法子……”熟悉女声低低地而又难过地说道,才说完,语气又转硬,“你该好好待皇子妃……”
华恬与林新晴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眸中的慌张,忙摄手摄脚地往后退去,直到走到一块大石旁,这才绕着大石拐到另一边,然后加快脚步离开。
两人的心怦怦怦直跳,一路上一言不发,直到走出了好远,这才舒了一口气,彼此对视着笑起来。
“咦,林小姐与……华六小姐,你们怎么啦?”一个小娘子恰好从另一条路拐上来,见着两人有些怪,便问道。
华恬抢在林新晴前头笑道。“我们在那头似是见着一条蛇,吓得跑了一路……”她的手,指向的是方才与林新晴来的另一边方向。
“此地竟有蛇么?”那小娘子脸色变了,双目不由自主往地上扫视。
“这……”华恬脸上装出抱歉的笑容,道,“许是我们惊慌过度,不曾看清。看着是蛇的样子。没准便是一条草绳呢。”
这时林新晴也反应过来了,笑道,“没准便是草绳。可吓死人了。”
那小娘子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与两人告别,接着重新面带桃花。急匆匆地去了。
林新晴见了,低声对华恬道。“那时回去的路,咱们晚些回去,再在这里说说话罢。”
华恬点点头,跟着林新晴到没有巨石与假山的草地上坐了。
“呼——”林新晴假装呼出一口气。“今日咱们可真是暗地里瞧见了不少事。”
“是啊,这园中处处都是人,他们怎么随意说私密事。”华恬点点头说道。
若是丁香在这里。还会兴奋地偷听,然后回去与其余几个丫头八卦。可是她并不好这些。听了反而嫌增加心理负担。
可是林新晴似乎并不这么想的,她一脸的兴奋,凑到华恬耳旁耳语,“姚侍郎家的事,我一早便知,今日见了也没多大感触。不过那七皇子与林若然,倒真是、倒真是,吃了一惊呢。”
看着她如此兴奋的样子,华恬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她到此刻才知道,那男子,名唤阿昭的,是当朝的七皇子。听起来,着实深情。可是一面爱着旁人,一面又娶妻生子,当真讽刺。
林新晴并不需要要华恬回答,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兴奋着低声嚷嚷,
“我们一直以为,林若然单恋七皇子,但七皇子另有所爱,才娶了他人。如今看来,似乎是七皇子思慕林若然,但是林若然心中另有所爱。”
“不过林若然也奇怪啊,若不喜欢七皇子,为何在七皇子大婚当日喝得酩酊大醉。”
“哎,你道林若然心中爱的是谁呢?方才七皇子可是说了,什么风流浪子,看来整个帝都,最符合的便是钟离彻了。”
“钟离彻虽长得好,人也有本事,精通行军打仗,是大周朝最年轻的将军。可是第一叛出镇国公府,第二流连花丛,真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我阿爹说了,若为利益故,嫁给钟离彻无可厚非,可是若是真宠爱女儿,绝不能让女儿嫁给钟离彻。”
“流朱才真是可怜,竟对那钟离彻一往情深。我们都极担心她,可是又不知怎么办。”
林新晴絮絮叨叨地说着,根本不用华恬插嘴,只是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股脑儿说出来而已。
“流朱她可曾说亲?”华恬问道。
年少时代的爱情不顾一切,不可理喻,她们说什么,简流朱都不可能会听。唯有家里帮她说亲,让她嫁出去,多过几年,她二十多了,又生儿育女,才会从那种疯魔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林新晴摇摇头,“未曾说亲,每逢她家里有说亲的苗头,她便不吃不喝,只一味哭。她阿娘心疼她,便不敢说了。”
说着,忍不住地摇头叹息,遗憾不已。
华恬也跟着无奈地摇摇头,简流朱乃户部郎中独女,自然是极为受宠的。
“也许,流朱她阿娘到时会着人上将军府跟钟离彻提亲。”林新晴蓦地放了个惊雷。
华恬睁大眼睛,“这是为何?钟离彻并非简流朱良配,若与他结亲,只怕将来不得善终。”
她自己便知道,钟离彻与林若然并一干艺妓往来甚密,却又与圣人提起,要与华家结亲,让圣人赐婚。
她与华恒、华恪想了许久,都认定了钟离彻必定是为了与文官结合才做的这个决定。
只是,帝都文官很多,适龄的小娘子也不少,不知为何钟离彻要找上华家,难不成是看华家初来乍到好欺负?还是认定了华恒、华恪两人前程似锦?又或者是,想与陈郡谢氏搭上关系?
无论是什么,华恬对钟离彻的观感都越来越差,怎么也挽回不了。
但是她不能拿这些出来劝简流朱,若说了,简流朱只怕心里有芥蒂。毕竟简流朱心里思慕钟离彻,恨不能嫁给钟离彻,可是钟离彻又提出过要与华家结亲。
简流朱性子内向,可是善良至极,华恬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我们也知这些,可是总不能看着流朱不出嫁罢?流朱如今年已十六,可却未曾说亲,这如何是好?”林新晴皱着眉头低声地说道。
见林新晴即便心情激动,也想及是朋友的私事而压低声音,华恬心中对林新晴的观感又好了一些。
不过,对她来说,宁愿不嫁,也不要嫁给一个浪荡子,误了自己一生。
只是,大周朝思想与她一般的,只怕没有第二人。
“若是不幸福,那该如何是好?”华恬低声问道。
她虽然一直在听林新晴说话,但双眼一直注意着四周,若有人来了,必定会闭口不言。
“我也这般问过我阿娘,我阿娘说,女人一生,若能衣食无忧,也是好事。要事事和顺,只怕不可能。”林新晴说出这一番话时,情绪很是低落。
华恬默默无言,良久才道,“我亦不知是对是错,不过若换了是我,我只愿随心所欲。若我选了,即便是黄连,我也会咽下去。”
只是,我这人理智比情感多,我只会理智行事,不容易被情感掌握。所以我选的,也许都是一副好牌。
后面的华恬并不曾说出来,说出来的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不习惯将自己的内在展示出来。活过三辈子,她习惯了谨慎,将所有的话都藏在心底。
“我也如你这般想,可是我却不能这般行事。”林新晴颇有些惋惜地说道,但她很快振作起来,“不过,我相信阿娘,她帮我选的,必定是对我最好的。”
华恬听了,不由得侧头看向林新晴。
这个人何其幸运,出身虽不是世家嫡系,但受到照拂,过得很是如意。也许,她这般性子,便是那家境养出来的罢,总是充满热情地生活。
“嗯,你阿娘选的,必定是最适合你的。”华恬点点头。
林新晴笑起来,双眸异常的明亮。
又坐了一会子,两人才起身,踏上小路一道回去。
走了不多远,便见两旁人逐渐多起来。
小娘子们几个几个一道,低声讨论着什么,不时有清脆的笑声传出。又有小郎君三五成群,在小娘子不远处说话。
来到一个岔路口,两人正要往来时的路走去,冷不防却听右侧传来阵阵笑声,那笑声有男有女,似乎是在一处说话的。
林新晴一听,拉着华恬便往笑声传来方向走去,“恬儿,咱们去瞧瞧,看看有什么好笑的。”
华恬来不及拒绝,便被林新晴拉着往一边走去了。
那是一片牡丹花丛,牡丹花开得正好,中间石桌有数个男女正坐着说笑。除了中间石桌,牡丹花丛中,还不时有分散的小娘子在活动。不过那些小娘子赏花时,不是偷眼向中间瞧去。
“呔,原来是他!”林新晴不屑地说道。
听了林新晴这话,华恬便将视线向着中间石桌上的男女瞧去。
石桌旁有一人,正好是面向华恬与林新晴这边的,华恬不费吹灰之力便瞧清楚了那人。
那人正是方才造成七皇子与林若然纠缠不清的钟离彻!(未完待续)
☆、308 多情无情
只见他懒洋洋地坐在石桌上,笑得恣肆不羁,口中正说着什么,引得是桌旁的男男女女笑得身体颤抖。
他怀里抱着一个瓜子脸的佳人,长得天香国色,虽不及林若然,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只见得钟离彻说了数句,美人伸手从桌上拿了一颗提子,亲手喂到他口中。
钟离彻头一低,将提子咬进口中,却还含着那美人的手舔了舔。那美人脸蛋一红,眸中光彩潋滟,忒是迷人。
石桌旁几人见了,又是高高低低地笑起来,不过这会子笑声已经带上了**之色。
“登徒子!”林新晴低啐一声,“咱们走罢。就该让林若然与简流朱看一看,好该早些死心。”
华恬心里暗暗点头,却不说话,又看了一眼石桌那边。这回却见钟离彻正好看过来,他仿佛被什么吓着一般,一张俊脸顿时一反方才恣肆之色,板了起来,但眼神却很是不对劲,倒似呆呆的木鸡一般。
此时林新晴已经挽着她往前走了,华恬忙收回目光,与林新晴相挽离去。
“哎哟——”正当此时,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
“哈哈,彻悟,你恁地弄疼了采青姑娘?”一道男声哈哈笑起来。
林新晴听得眉头紧紧皱起来,挽着华恬加快了脚步。
华恬对这些也无多大兴趣,懒得回顾,随着林新晴的脚步往来时路走去。
可是不知怎地,她却觉得后背仿佛被火烤一般,*辣的。
眼见得距离足够远了,林新晴这才怒斥道,“不要脸!最好让林若然过来这边看——额……”
说到一半。她尴尬地住了口。
华恬抬头看去,见林新晴正缓缓走将过来,她身材袅娜,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仿佛分花拂柳而来。
显然,她听见了林新晴愤怒之下的低斥,一双如水一般的明眸朝林新晴看过来。
“额。没什么事。我们正要回去……”林新晴越发尴尬了,她低低说完,便扯着华恬要走。
华恬自是跟随着林新晴的脚步。她对林若然笑了笑,便被挽着离开。
哪里知道,林若然身子一转,便站在了林新晴跟前。脆声问道,“什么让我过来看看?”
被林若然堵住了。林新晴心中虽然尴尬,但很快便道,“咳咳,我在牡丹园见着钟离彻与那采青。咳咳……”
她平日里虽然不拘小节,可是说人家的闲话,却叫人家当场听见。着实尴尬。
林若然听了,脸色却无甚变化。但华恬却生生觉得,她整个人的气息,变得低落并带着哀伤。
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又起,林若然看过去,那低落并哀伤,更加明显了。
难道是?
华恬轻轻扯了扯林若然,便回过头去。
只见钟离彻并几个郎君一道走过来,其余几人身边的艺妓还在,原本在他怀中的采青,却走在了最后头。她眸中神色颇有些委屈,可是脸上却轻笑着。
一行人见了华恬几人,便都抬头看过来。
只见那采青见了林若然,脸色一黯,接着快走几步,要伸手挽住钟离彻。
哪里知道钟离彻轻轻一侧身,竟躲开了去。
这下,采青那委屈及黯然,已经充盈了她那张标志俏丽的瓜子脸,叫人瞧见了好不心疼。
可是,根本没有人心疼她,林若然上前一步,缓缓笑道,“采青,你也来了。”
“是呀,若然姐姐。”采青干巴巴地答道,她也觉得自己似乎输得很不好看,便又道,“听闻淑娴公主府里百花俱开,便来看一看了。”
林若然缓缓答道,“嗯。”便不再出声。
那采青见了,微微咬了咬唇,脸上神色更显委屈,她挤出一抹笑,一双妙目在林若然、华恬与林新晴脸上扫了一遍。
华恬见了眼前这些人奇怪的气氛,挽着林新晴,低声道,“咱们赶快走罢。”
林新晴捏了捏华恬的手,冲着林若然点点头,拉着华恬离去。
“前头可是林大娘子并华六娘?可否等一等小女子……”见华恬与林新晴离去,采青连忙叫道。
有林若然在此,钟离彻必不会再理会自己,早不如早些离开。这是采青自己的盘算,她是艺妓,可是因为长得好,受到许多人追捧,不再如以前那般,可以笑对旁人的冷淡。
哪里知道,听了她的叫声,华恬与林新晴充耳不闻,走得更快了。
采青瞧了一眼板着脸的钟离彻与目光带着冷然的林若然,心里发急,又叫道,“哎,等一等小女子罢。”一边叫着,一边追了上去。
被她一叠声叫着,林新晴肚子里憋了一把火,耳听得身后脚步声渐近,终于住了脚步,回过头去,怒道,
“你算什么身份?也要我们等你一起走。”
说着,不顾采青难看的脸色,拉着华恬便走。
华恬甚至不曾回头,跟着林新晴便走。
听了林新晴的话,采青呆立当场,她脸色难堪至极。由于面向华恬与林新晴背面,又背向钟离彻并林若然等人,因此她根本没有掩饰面上表情。
由于没有了伪装,除了难堪,还有怨毒等负面情绪,一一在她脸上出现。
“采青,你等我们一起走罢。”终究是有些爱美的郑龄出声帮呆若木鸡的采青解围。
听了身后的声音,采青将脸上神色收了起来,又换上了原来的委屈之色,泪水在眼眶中要掉不掉,这才缓缓转身看向身后众人。
瞧见采青这颜色,郑龄又安慰道,“她是兵部侍郎家的独女,自小娇惯,说话向来不好听,你不要在意。”
“谢谢郑郎,”采青低声说道,眼睑却垂了下来,让眸中泪珠从眼眶中滑落,“采青确实不该与林小姐搭讪。”
“采青你别急,那林小姐连一首诗也做不出,你却是比她好太多了。”郑龄身侧的一个艺妓,娇声说道,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突道,“哎,我们早些回去罢,想必公主等急了。”
经她提醒,王绪与谢俊身旁的艺妓纷纷点头应是。
采青点点头,心里冷笑,她自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却不会改变心意,她认定了钟离彻。
想到这里,她偷偷瞧向钟离彻,却见他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在想着什么。一张俊脸板得紧紧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难不成他也为我抱不平,看不惯林家那小娘子?采青心一跳,又瞧了瞧钟离彻,见他眼神似乎当真是在回去的路上,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仿佛被人攥在手里揉搓。
“林小姐不会作诗,可是华六小姐似乎是个中高手呢。整个帝都,只怕没有人能够越过她去。”采青心跳如擂鼓,嘴上却道。
“确实了得,如今士林提起她,无不交口称赞。她在帝都,如同高坐神坛一般。”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谢俊,突然接口道。
一旁王绪点头称是,脸上神色柔和起来。
采青发现,提起会作诗的华六小姐,钟离彻、谢俊、郑龄、王绪四人脸色都异常柔和。她心下不喜,可眼角瞥见林若然的脸色,突然又变得满心欢喜起来。
“走罢。”钟离彻原本板着的脸色柔和下来,才说完便率先起身往前走,竟不曾与林若然打招呼。
华恬与林新晴回到原先入座的一侧园林,见许多人俱已回来了,正三三两两低声说笑。
在席中坐了片刻,钟离彻与林若然等人也回来了。
华恬是在园林中搜索华恒、华恪两人身影时才瞥见的,她目光一转,便移了开去,看向华恒、华恪的方向。
华恒、华恪也正看向华恬,三人目光对视,均是微微一笑。
淑娴公主见人回来得差不多了,又着丫鬟们上各色点心并水果,却并不提诗词之事。
众宾客在园中待了不少时间,此时正好有些饿,便都矜持地捏起点心放入嘴中慢慢嚼着。
等大家都明显吃饱喝足,淑娴公主这才笑道,“世人皆知,本宫酷爱与人论诗。想到很快又可以听见许多佳作,本宫可有些迫不及待了。”
听着她在上头说话,没有人插嘴,不过都端正了态度,认真听着。
淑娴公主说完这话,眸光一转,便准确看向华恬的方向,“本宫长到如今年岁,听过最美妙的诗作,便是华六娘作的那两首。本次论诗,少不得让六娘先开个头了。”
她话音刚落,许许多多目光便凝在了华恬身上。
华恬来不及注意那些意味各不相同的目光,她原本不想作诗的,心里再次提炼自己方才打好的腹稿,眸光一转,就待说话,可是淑娴公主却率先笑道,
“六娘可不能借口不曾作诗哦,本宫可是期待已久呢。”
得,似乎必须得作诗了。华恬站起身来,微微福了福身,这才谦逊笑道,“公主这可为难六娘了……”
淑娴公主嫣然一笑,“六娘诗才了得,可是过于谦虚了。日前在阿姐府上作了《念春》,教我心里心心念念了许久呢。”
听了这话,华恬脑子里已经开始过滤曾经背过那些诗词了。这淑娴公主说这些话,明显是表明,你在淑华公主府上作过诗,必得也在这里作一首。若不然,便是看不起我!
可是她原本并不打算作诗,根本不曾准备,一时倒是想不起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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