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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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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看上去粗糙,不像是利器所伤,细细看,伤口边上还有破皮处,范围也不大,就像……像被人抓出的伤痕。
先前不是说去内务府么?这伤痕是从哪里来的?
不待她思考清楚,淑妃同她道:“今儿你就先回承华宫去吧,不用守着了。
这就让她走?前日不是还说酉时才能走么?
三娘实在想不明白,嘴上还是应着:“民女遵旨……”说罢,她躬身退下,照着来时的路回到承华宫。
这承华宫中清冷异常,三娘进来后不禁拢了拢衣裳。此时宫中无人,她实在有些犯困,索性到榻上去了。
本想着小憩一会儿,谁知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全然不醒人事。
“王小姐,王小姐……”
耳边嗡嗡作响,三娘翻了个身。
那人又道:“王小姐快快起身,淑妃娘娘让您去偏殿一趟。”
她迷迷糊糊的听见“淑妃”和“偏殿”二字,赶忙睁开眼,见一宫人立在榻前看着她。
见她醒了,宫人又道:“淑妃娘娘让您过去侍疾……”
“这么晚了还要去么?”
“是,淑妃娘娘吩咐的。”
得,淑妃吩咐的,她岂敢不从?
三娘匆匆起身,整理了仪容便到偏殿去了。
本以为淑妃会在殿中,谁知里头根本没有她的身影,宫人也只得三四个。
“淑妃娘娘去了哪里?”三娘问榻边侍奉的宫人。
那宫人道:“去内务府了……”
又是内务府,难道那地方有什么稀罕东西?一天竟跑了两回。
三娘点了点头,没再问别的,站在一边看宫人给圣上喂药。
之后,那宫人将药碗收了,走前与她道:“娘娘吩咐王小姐在此候着,等皇上醒了就能回去了。”
“等皇上醒?”三娘惊问道。
那宫人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放轻了声音:“王小姐别这么大动静,皇上先前醒过一回,现在睡着呢……”
三娘皱了眉,她大概明白了淑妃的用意。
淑妃早知道了圣上的病情,故而听太医说那些话的时候才如此镇定。
让三娘进宫,供吃供住,还赏赐一身衣裳,不过是为了让圣上高兴。
圣上毕竟是将死之人,他这辈子最介怀的就是那个叫涅华的女人之死,最遗憾的也是这个人。
所以淑妃让她穿着这身衣裳,住着承华宫,还侍奉在龙榻边上,就为了让圣上走时不留遗憾。
三娘说不好此时的心情,这个叫涅华的女人兴许就是她的生母,而圣上却杀了她。如今,三娘顶着涅华的名义,侍奉的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杀母仇人。
虽说她将生死看得不重,对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更没有什么好奇心,可她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依旧不能容忍。
她不是恨圣上杀了她的母亲,而是恨这帮自以为是的掌权之人。
他们凭什么决定别人的命运?杀了别人母亲,还要别人给杀母仇人侍疾,简直恬不知耻!
☆、第二百零三章 不思量(二更)
那宫人见她愣着不说话,躬身退下,裙摆摩擦发出的窸窣声音将她拉回神来。
她望着龙榻上的那人,深深叹息,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功过自会有人会评判。
坐到榻边,三娘盯着那明黄帐幔出神,就当打发时间。
也不知圣上什么时候能醒,若是一夜不醒,她还得守一夜么?如此想来,她先前睡那一觉实在明智。
夜渐渐深了,承华宫内外静得出奇,三娘坐在那里,竟有种不在人世的感觉。因为太过安静,太不真实。
三娘想,常年住在这种地方,一定会憋出病来。
她想得出神,头抵在床沿上,渐渐闭上了眼。
也不知过了过久,一阵咳嗽声将她吵醒。
她赶忙睁眼看了看床榻上的人,圣上半虚着眼睛,咳个不停。
三娘忙伸手替他顺顺气:“皇上……”
他听见声音,努力平复下来,睁开眼看着三娘,一动不动。
“涅华?”他虚弱的声音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三娘没说话,而是冲边上的宫人道:“去取些温水来。”
宫人福了福身,赶忙去取。
圣上依旧直勾勾的望着她,手抬起来颤巍巍的:“真是你……涅华,你终于回来了……”
三娘依旧不答应,她一直不觉得有善意的谎言,不过帮着别人骗自己罢了。况且,她也不愿意被人当做另一个人。
他见她不说话,伸过手触及她的衣衫,恍若自言自语一般:“朕当年第一次见你,你便穿着一身粉色锦衣,立于鸿渊的桃林之中,如同九天仙女一般……朕,最爱看你穿粉色衣裳……”
三娘微微叹息:“皇上别说这么多话了,大病初愈得多休息,再睡会儿吧。”
他摇头:“这一定是梦,朕要是睡了,恐怕就见不着你了。”
宫人取了水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三娘面前。
三娘起身坐到榻边,伸手将圣上扶起,半坐于榻上:“皇上一定渴了,喝些水……”
他点点头:“好……”
三娘接过宫人手中的杯子,缓缓递到他嘴边。
他喝了下去,继而又抬眼看着她:“你还像当年那样年轻,真好……可惜朕老了,不能再像过去那般背着你游山玩水,替你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
过去他好歹也是个皇子,能背着一个女人游山玩水,还能替她出气,想来是动了真情。
三娘的职责就是当好一个倾听者,听他说过去那些往事。
她将杯子又还给那个宫人,替圣上盖好被褥,坐下继续听他说。
他的眼神从醒来便没离开过三娘,就像要将她的容颜牢牢记住一般。
“涅华,你去承华宫看了吗?里头的归置、摆设都还是从前的模样。还有那盏宫灯,朕亲手画的,你说丑,但却一直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三娘听着他说这样的话,脑海中竟勾勒出一个纯善又痴情的女子神形来:“看见了,都泛黄了,不再是从前的模样。”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明明不愿顺水推舟……
“泛黄了?不怕,等朕好了,朕再给你画。你一定不知道,就因为当初你说朕画得不好看,朕就一直苦练,现在画出来的比过去好上千百倍。”
他好不了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三娘顺应的点头:“好,那皇上想画什么?”
“画你,画在画上,免得时间久了朕记不起你的模样。”
“好,都依皇上的意思。”
他笑了笑,唇角微微上扬:“你何时变得这么听话了?朕记得从前无论朕说什么,你都要引经据典的反驳一番,难不成如今改性子了?”
“自然不是,因为我也想看看皇上笔下的我是什么样子。”
“原来如此,那朕得好好画,断不能再如从前那般让你耻笑。”
“那我拭目以待,看皇上能画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结果一阵上不来又开始咳嗽。
三娘耐着心思给他顺气:“皇上慢些,当心身子……”
咳了半天才停下,他垂下眼睑:“朕这副身子不争气,你会不会嫌弃朕?”
三娘实在没法回这句话,这分明是两个有情人之间的私房话,可她与皇上并无情感可言。
他见她又沉默,似乎不怎么高兴:“嫌弃也没用,朕会将你绑在身边,永远都别想跑。”
“不会跑的,皇上放心吧……”
对这话,他显然很满意:“你能这么想才是对的,朕与你相识最久,对你再熟悉不过,怎么都比二哥强。”
二哥?
仔细想来,皇上乃先帝第三子,那他的二哥自然就是老贤王了。
照他这么说,这个叫涅华的女子还和贤王有什么联系?可是据说贤王并未娶过妻,身旁连个侍妾都没有,怎会与涅华有关系?
皇上又言语起来:“父皇太偏心,什么都向着他,你不能向着他。从小到大朕最恨的就是他,你要是为他背叛朕,朕……朕就杀了你……”
还真是霸道不讲理的男人,难怪他会失去心中挚爱。若是换成三娘,她也会选择别人,因为没有任何情爱能凌驾于自由之上。
与其做一辈子金鸟笼中的金丝雀,还不如做林中山雀。
三娘就这么听他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堆,都是他与涅华之间的陈年旧事,他说得很仔细,让人身临其境。
听着听着,她都入神了,结果圣上却渐渐没了声儿。
她一看,圣上耷拉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三娘如释重负,她总算可以歇息一会儿。
扶圣上躺下,她又替他掖好褥子,便坐下休息。
谁知刚坐下,便有人过来,脚步声异常轻。
三娘转头看了看,正是淑妃。
“娘娘……”三娘忙从座上起身,顺道行了个礼。
她嗯了一声,看着龙榻上那人,久久不说话。
三娘埋着脑袋不敢抬起来,淑妃来得那么突然,该不会早就在了吧?那她与圣上说的那些话,她也听见了吗?
正焦虑之时,淑妃来到她跟前:“你比本宫想象中聪明得多,胆子也大,怎么看都不想个十来岁的姑娘。本宫记得上一回你入宫之时还那般怯弱,全然不似现在……”
☆、第二百零四章 赔了(一更)
她言下之意是说三娘欺君。
三娘回道:“民女不敢,民女胆大只因为皇上尚不清明,又是……”
又是将死之人,不过三娘始终不敢说出来,左右淑妃能明白她的意思。
淑妃倒没再说什么,转而道:“你先回去歇息吧……”
三娘福身行礼,匆匆离开了偏殿。她闹不清淑妃到底怎么想的,但皇上对她如此不同,想来淑妃看着也不会多好受。
次日,三娘照淑妃吩咐的时辰到偏殿候着,谁料王文胥又来了。
宫人进来回禀之时,淑妃瞬时垮下脸来。
她转头看了看三娘,思索着要不要让她暂时避一避。
可偏殿又不是正殿,不算宽敞的地方根本藏不住人,总不能让她往床底下藏把?
无法,淑妃只能朝那宫人道:“宣他进来吧。”
宫人领命退下,淑妃又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水。
未过多时,宫人领着王文胥进了偏殿,抬眼就瞧见一身锦衣的三娘。
他埋头皱了皱眉,还是先到淑妃跟前行礼:“娘娘千岁……”
淑妃手一抬:“尚书大人且起来吧,你我之间无需行此大礼。”
王文胥谢了恩,从地上起身。
他又似有似无的看了看三娘,转眼又说了别的:“皇上这病可有好一些?”
淑妃如实道:“昨儿个就已经醒过两回了,想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王文胥算松了口气。
照这么看,王文胥还不知道圣上的病情,而淑妃也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王文胥又看了三娘一眼,切入正题:“娘娘,家女在宫中叨扰已久,臣想着,能否让臣将她领回去?毕竟一个姑娘家,总呆在宫里不是个事……”
本以为淑妃会反对,没想到她开口就说:“大人言之有理,倒是本宫疏忽,一会儿你便领着她回去吧。”
大概王文胥也没想到淑妃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一时竟没了话说。
淑妃又道:“不过本宫有个要求”
王文胥抱手道:“娘娘请讲。”
“本宫可以让她回去,不过她每日辰时都得进宫,酉时之前本宫放她走。”
不得不说淑妃思虑长远,圣上虽然患病,但如今已经醒了不日便能下榻走动。如果三娘只是白天在宫中,淑妃也能监看一二,若是日日夜夜的留在宫里,保不准出什么问题。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淑妃不愿再出乱子。更何况王文胥是现在淑妃手里的一张王牌,若是三娘真入了后宫,岂不矛盾么?
即便圣上已经到了快油尽灯枯的时候,但凡事都有个意外,淑妃也是想尽量将意外排除。
王文胥思虑半晌,觉得这法子也算两全,况且淑妃也没有要与他商量的意思,他便回道:“是,臣每日辰时送她来,酉时之前再来接走。”
淑妃点了点头:“今儿就先领回去吧,明日再来。”
王文胥赶忙谢恩:“臣叩谢娘娘恩旨”
“行了,起来吧。”淑妃伸手示意,转而又与三娘道:“还不随你父亲回去。”
三娘微微颔首,行至王文胥身旁。
王文胥起身后,牵着三娘的手,毕恭毕敬的退出偏殿。
走在宫中廊道上,王文胥忍不住问她:“这两日在宫里过得好不好?”
三娘回:“还好,淑妃娘娘对我很是照顾,吃穿住都不用愁,也不需要我做什么。”
王文胥点头,看着她那身锦衣微微皱眉:“那皇上”
三娘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说道:“皇上醒过两次,我就只有一次在,给他端茶倒水,说了几句话。”
“就只有这样?”
三娘重重点头:“正是如此。”
王文胥轻声叹息:“那便好”
几日未归,回到王府的时候还吓了沈嬷嬷一跳,她匆忙上前嘘寒问暖,又问她宫里的事情。
三娘按照回王文胥那一套敷衍过去,将身上的锦衣换下,到上园去了。
如今二房、三房都不在府里,最能折腾的王老夫人又跟着二房走了,王祁贤也同流苏一起去鸿渊书院小住,王府是越发冷清。
王文胥将三娘送回之后,又赶着回户部去了,三娘便想着去上园给赵氏请个安。
谁想去得也不巧,偏偏撞上乔氏也在。
三娘没有贸然进去,不厚道的站在外头听起墙角来。
乔氏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嫂嫂这回一定要救救咱们,二爷他真是走投无路了”
赵氏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气愤:“当初我就问你有没有仔细查清楚这件事情,你一个劲儿说可行,能赚大钱。如今这般,都是你们咎由自取的!”
乔氏听罢,嘤嘤的哭起来:“嫂嫂,都是咱们不好,咱们笨,可如今一家子要吃粮食,您若是不帮咱们,咱们都得饿死了。眼下粮食比金子还值钱,家里就剩下几十两银子了,这不是要命么?”
“你还知道要命?但凡你们俩多张个心眼儿,至于让人骗么?三千两银子啊!你以为是小钱?”
乔氏自知理亏,加之有求于赵氏,更加低声下气:“是,嫂嫂说得是,可那人一副很有来头的模样,回回身边都跟着四五个壮汉,又说在京中有他许多铺子,还带着我去看过,所以”
“所以什么?这该不会是你哄着二爷去做的吧?”
乔氏缩了缩脑袋,细声道:“那也是我不知情啊,况且他们搞得像模像样的,我哪能才道是骗局呢?”
赵氏听她承认,更加生气:“你说你一介妇人,不好好的在府里相夫教子,为何要去惹这些事情?”
“我当时是想着为二爷做些事,哪曾想”
这种骗术实在屡见不鲜,挑人家铺子掌柜不在的时候花点儿小钱买通铺中伙计,合伙骗人,如此便能钓上大鱼。
就乔氏那点儿脑子,宅子里耍一耍也就罢了,出去跟那些三教九流的较量还真是嫩了点儿。
赵氏那个气,她背着王文胥救助了乔氏好些银子了,就等着乔氏所谓的那些货物到京城倒卖成银子换回来,谁想竟是场骗局。
她狠了狠心:“你自个儿闯下的祸,自己去处理!”
☆、第二百零五章 下台阶(二更)
乔氏哪能罢休?哭得越发厉害,全然没了从前那股神气劲儿:“嫂嫂,您就帮帮我吧,您若是不帮我,二爷会杀了我的”说着,她撩起衣袖,指着臂膀上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这都是二爷打的,再这么下去,我非得被他活活打死不可!”
赵氏看着那伤口,只觉触目惊心,皱着眉道:“还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孽,真是闹心”
乔氏一边哭,一边不往仔细观察赵氏的神情,见她有所松动,赶忙添柴加火,又将另一只衣袖撩开:“还有这儿,都破皮了,昨儿个还一直流血呢。”
赵氏瞟眼看了看,眉头皱德更深:“二爷怎么如此没有轻重?你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室,下手也这般狠?”
乔氏一副抑郁模样:“他眼里哪还有我呀?自从纳了林柔那小蹄子,她就没理过我。实话不瞒嫂嫂,我与二爷已经快三个月没圆过房了。”
“啊?”赵氏觉得太不可思议,这王二爷还真是薄情寡义:“那母亲不知道?怎么也不劝着?”
听赵氏说道此处,乔氏又伤心起来:“本来母亲还常劝他来我房里的,可自从出了这事,连母亲也不帮着我了。二爷打我,她就在一边儿看着,没推波助澜我都已经觉得很庆幸了。”
赵氏越听越觉得她可怜,但她又无可奈何,先前借出去的算是打水漂了,现在再借也是打水漂:“要不你们……找父亲帮帮忙?”
左右王老太爷也希望王二爷磨一磨性子,现在去求他,指不定就松口了。
乔氏却摇头:“二爷自从被老爷子撵出去之后就铁了心思不回王府,更别说去求他了……”
这就更棘手了,王二爷犯起倔来,那可是十头牛也拉不动。
“这,那这怎么办?”赵氏反倒问起乔氏来。
乔氏可怜巴巴的望着赵氏:“能怎么办?只能让嫂嫂先帮衬着咱们,等二爷查出那帮人的底细,再将他们逮出来,便能要回那些银子,也能还嫂嫂你的钱。”
赵氏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便问乔氏:“那你这回准备借多少?”
乔氏看有戏了,赶忙道:“这回要借一千两。”她说着,还把指头伸出来比划了一下。
“啊!一千两?”赵氏被她这狮子大开口吓得不轻:“先前就已经接了你几百两了,你让我再借一千两,老爷还不打死我?”
乔氏却笑了起来:“嫂嫂说的哪里话?大哥待你一直都比较顺从,就算再生气也不肯对你动手啊。”
赵氏也知道王文胥不会动手,可是她心虚:“不成不成,说什么都不成,你还是回去吧。”
乔氏正要再说些什么,丘若端着茶点进了院子,发现门前站着不动的三娘。
“咦?五小姐在这里做甚?”
三娘暗道不好,灵机一动,赶紧往门那边挪了挪,出现在赵氏她们眼前,做出一副刚到的模样。
俩人都愣愣的把她看着,赵氏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三娘忙解释:“回母亲的话,我也是刚到的,衣裳沾了灰便在门前打整一下,以得在您跟前失仪。”
赵氏自来好糊弄,她没起疑,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不久……”
赵氏心惊,王文胥昨儿说去接三娘,如今三娘回来了,是不是王文胥也回来了?
“你父亲呢?怎么没跟着?”
三娘道:“他将我送到府里就走了,想来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忙完。”
赵氏松了口气:“是这样啊……”
丘若端着茶点进了屋,三娘也跟着进去,这下乔氏不好意思再同赵氏说借钱的事情,站在一旁噤了声。
赵氏又偏头看了看乔氏,同她道:“你这事情还是等我同老爷商量一下为好,毕竟不是小数目。”
乔氏都低声下气半天了,耐心也所剩无几,便道:“那成,我明儿再来,嫂嫂一定要劝服兄长……”
这个赵氏可没把握,也不好冒然答应,便避开道:“你快回去吧,我自会同老爷说。”
乔氏就当她是答应了,欢喜的点了点头:“成,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说着,便出了院子,离开了王府。
赵氏这才又与三娘道:“怎么不在屋里休息休息,跑到我这里来了?”
这话听着像不欢迎她似的,不过三娘知道赵氏并非真的不喜她,只不过冷脸这么久了,需要个台阶下。
若赵氏真那么厌恶她,在中秋宴上又怎么可能护着她?
正因如此,三娘厚起脸来,同赵氏嬉笑道:“祁瑶入宫这几天甚是思念母亲,故而一回府便想着过来请安。”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氏又不是那等不留情面的人,见三娘这般也没摆脸色:“你这孩子,唉…罢了……在宫里侍疾肯定没休息好吧?该回去好好歇着才是,请安什么时候都能请。”
三娘道:“请安其次,主要是同母亲告个平安。”
说到这里,赵氏忙问:“皇上没对你怎么样吧?”
女人之间就不必忌讳那么多,故而赵氏也比王文胥直接。
三娘摇摇头:“皇上昨儿才醒,现在还下不了榻……”
赵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请过安,三娘回了夜阑居,一进院子就撞上了王祁莲。
“咦,瑶生你回来啦!”她欣喜着过来,拉着三娘左看又看,疑惑道:“我看爹娘紧张成那样,还以为宫里是个多吃人的地方,结果你不没事么?”
王祁莲不知道事情的原有,说出这样的话也正常。
看着王祁莲,三娘想起睿王那只香囊:“前些日子你绣的那只香囊呢?”
王祁莲愣了愣,洋装一脸莫名:“什么香囊?瑶生你傻了吧?我哪有绣什么香囊……”
三娘啧啧两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绣的那只香囊我在睿王身上看见了。”
王祁莲哑口无言,涨红了脸:“你可别乱说,那…那……”
三娘才不听她解释,直问道:“你当真如此喜欢他?”
这回王祁莲没别扭,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他很细心,也对我很好,他大概是个能托付终生的人。”
☆、第二百零六章 来者何人(一更)
三娘倒觉得他大概不是个能托付终生的人,于是劝了王祁莲一句:“即便圣上下旨赐婚,你也不一定就非要当他是夫君或是爱人,你该知道的,宫廷之中哪有什么情情爱爱?往后他若是登上那九龙之座,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数百,你还是留些心眼儿的好。”
王祁莲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瑶生,你说话怎么跟个长辈似的?吓了我一跳。”
得,王祁莲是压根儿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竟关注她说话是语气、神色去了。
“我跟你说实在的,你别不当回事。”
她笑着点头:“行,我家瑶生的话,我自然会听的。”
难怪那时望春楼的鸨子总说:苦口婆心的劝,不如让她自己去吃回亏。
三娘是想让她自己去吃一回亏,可这亏王祁莲吃不起,王家人也吃不起。
左右现在王祁莲也听不进去,她会让她幡然醒悟的。
两人闲聊几句,三娘便回屋歇着了。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个儿的窝,此话倒是一点都不假。宫里那地方固然吃穿用都是顶好的,可拿毕竟是别人的地方。
她歇在榻上,沈嬷嬷匆匆前来:“小姐,您那日出府是不是买了个极水灵的丫头来?”
“水灵的丫头?我怎么不记得了?”
沈嬷嬷想了想,又道:“她说是您让她来的,还说了聚仙楼的玉梅……”
三娘顿时反应过来,沈嬷嬷说的是丽姝:“对,是有这么个人,她人呢?入府了?”
沈嬷嬷摇头:“那毕竟外头来的,老奴做不了主,便让她先回去。这不,今儿又过来了。”
三娘忙道:“那快领进来!”
“欸!”沈嬷嬷应着,迈开步子又往外头去了。
没一会儿,沈嬷嬷便将丽姝待了进来。
因着要入王府,丽姝褪去了从前那些艳丽的衣裳,穿得极为朴素。
她进屋之后见到三娘,径直走了过来,福身行了一礼:“小姐”
也不知怎的,三娘很是高兴,连忙去扶她起身:“若是往后不在人前,咱们就不必拘这些礼数了。”
丽姝笑着点了点头:“是”
三娘问她:“是玉梅遣人带你来的么?”
丽姝摇头:“非也,领我过来的是苏公子的人。”
“他的人?”三娘疑惑不解:“你没去找玉梅么?怎么是他领你过来的?”
“本来是想去找的,结果苏公子寻到望春楼,替我赎了身。”
“啊?他替你赎的身?”三娘气急:“那他怎么又遣人送你过来?既然是他赎的,理因他带着走才是。”
丽姝回道:“是苏公子让我过来的,还说往后就是您的人”
三娘想不明白了,这苏钦玉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花钱把丽姝赎出来,转而又给她送过来,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沈嬷嬷不知道什么苏公子的,问道:“这苏公子莫非是丞相家的那位?”
三娘忙敷衍:“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别理他就行了。”
沈嬷嬷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点了点头,没再问。
三娘转而与丽姝道:“他赎你花了多少银子?我这就遣人送去。”
丽姝摇头:“是苏公子找鸨子谈的,我也不知道”
“那也不能算了”三娘说着,从里屋翻出一百两银子,交给沈嬷嬷:“这个你让张临送去丞相府,无论如何要他收下。”
“是,老奴这就去办。”沈嬷嬷便拿了银子出门。
三娘用余下的时间领着丽姝转了转,熟悉一下王家的布局。
丽姝从来没到这等世家大族府里来过,不由感叹:“不亏是京城响当当的世家,恐怕这一草一木也够普通百姓苦一年的了。”
王家确实算得上富贵的,不过却没那么夸张:“你不去在意那些东西的价值,它也就是个摆设罢了。”
丽姝则笑了起来:“没想到小姐还会讲如此有哲理的话。”
她明眸皓齿,笑起来很好看,三娘想起当初她们在望春楼的那段日子,不由与她亲近了些:“那是自然的,好歹挂着个才女的名号,不显摆显摆怎能担得起?”
丽姝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如当年那段时光。
次日辰时,照着淑妃的意思,三娘要到宫中侍疾。
圣上病着,百官无需上早朝,王文胥却不辞辛劳,早早起身送三娘进宫。
马车上,他不断的提醒,淑妃不在的时候别往圣上跟前凑,能打个过场尽量就别多事。
三娘应下,让他别担心,接着又照着淑妃意思说了圣上的病情。
王文胥果然是被蒙在鼓里的,听三娘这般说了之后一再确认:“这话可不能乱说”
三娘肯定的点下头:“祁瑶虽小,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时太医诊脉,我就在一旁,他们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淑妃娘娘怎么会让你待在那里头听这些?”
“祁瑶也不知,这些话还是淑妃娘娘让我告诉您的。”
王文胥听罢之后,陷入沉思,眉头皱着久久平不下来。
到了宫门前,三娘下了马车,随王文胥一起去了偏殿。
偏殿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得淑妃的应允,谁也不准进。
守门的宫人识得三娘,见她来了,赶忙迎上来:“王小姐,淑妃娘娘已经恭候多时了”
三娘点头:“那咱们进去吧”
宫人也不理会王文胥,将三娘带了进去。
淑妃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手撑着头,看起来困乏无力。
“民女给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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