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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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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自己的感觉,猜疑道:“难不成,另一人是你们杀的?”
他们三个听了这话,颇为吃惊,愣在那里不敢说话。
牢头也大为震惊:“难道真是……”
他们三个埋下头,一人道:“是……不过,那不能怪咱们,当衙役又不是当兵,哪有什么实战经验。小六一死,我们都赶紧跑,结果那帮人穷追不舍,我们又实在没有拖下去的力气。实在没办法……我们猜拳定生死,谁要是输了就得被弄伤丢在半道上,好给剩下的人争取时间,然后……”
然后那个倒霉的衙役输了,就被他们三个弄伤丢下了。
人心真是可怕,那人平时肯定没少跟这三人称兄道弟,谁知转眼间就成了冤死鬼。
如此说来,派出去谈判的人,根本就没有谈出结果来,反而因为态度问题,激怒了那帮人。
苏钦玉同那牢头道:“这三人交给你了,记得去同县老爷说说此事……”
牢头连连道是:“待会儿我就去同县老爷说,还好你们有心再来盘查,否则真要坏事。”
苏钦玉没说别的,这就准备走,因为他们没从这三人口中得到有用的东西,留着看这三人受罚,也没有任何意义。
牢头比他们来时态度好了不少,让人把那三个衙役收监之后,亲自送他们出去。
走时,三娘又看了看先前那牢房里关押的人,问那牢头:“这人犯了什么事情被关进来的?”
牢头看了看她指的地方,说道:“他啊!在街上同人生了口角,把人打伤了又赔不出银子,然后就被带进来了。本来想的是等他家人来找,结果半个月了,也没见人来。”
三娘看着他那光秃秃的脑袋若有所思……
出去之后,三娘问苏钦玉:“你觉得那个秃顶犯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苏钦玉瞟眼看着她,道:“我听说南蛮王室早好几年就换了姓氏,从建国帝王伊始已经有四位皇帝出家,想来这一代也会如此……”
他这话已经很明显了,溢南城外那帮人,估计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因为他们的王上被溢南府衙扣住了。
估计牢中关押的那人来时带了仆从,他被抓之后,他的仆从就回去搬来救兵。
如此一来,什么疑点都打通了。
为什么那帮人只是在城门叫嚣而不进攻因为他们的王上在县衙牢房,他们怕王上出事。
之所以堵住溢南城的出入口,是为了引起溢南城中的官员注意,好找人出面交涉。
结果派去这五人不中用,事情没办成险些坏了事。
☆、第一百七十二章 道别(一更)
好在这帮南蛮子极为看重他们的王上,即便被激怒,也还顾忌他的安危,并未大肆进攻。
但是,狗急了会跳墙,如果再不解决,他们恐怕就要按耐不住了。
“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我毕竟是个男人,办事要比你方便。”
三娘也赞同苏钦玉的话:“成,左右就算我想管,也不一定能插得上手。”
苏钦玉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晚就把事情同王文胥说了。
虽然王文胥不是隶属于溢南的官员,可他此时是溢南城中最大的官,溢南知县为他马首是瞻,苏钦玉先同他说也是尊重之意。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王文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非但没有想着放人,却将牢中那人拉出来审问。
那人好歹为一国之君,王文胥该给他的礼遇,一样不少,就是不给他自由。
王文胥心中所想一点不难猜,他知道大邺如今正是水深火热之际,如果此人心存歹意,又知道了朝廷往南征粮的事情,难保放他回去他不会乘人之危。
之后,那人从牢中出来,被府衙里的人客客气气的伺候了几天,王文胥便让溢南县令专门设宴款待这位异国君王。
他像个真和尚似的,每日辰时参禅打坐,入睡前亦要念上几段经文,佛珠缠在手腕上,为人也谦逊和蔼。
府衙设宴之时,他正端坐在榻上入定。
下人恭恭敬敬的敲门,将他请了出来,带到正厅去。
等他到了,王文胥同他客套一番,又请他入座。
原来,他当这和尚除了参禅礼佛,并不遵循清规戒律,他一样吃肉、喝酒,他也有后宫妃子。
吃得差不多了,王文胥切入正题,问他为何会到大邺来。
他不假思索道:“孤常听人说,大邺富饶,不管是商业还是农业都比咱们强。孤听了这么多年,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故而就过来看看。”
王文胥听他一口汉话说得流利,有些好奇:“您既然会说咱们的话,为何要委屈自己在牢中待这么久?”
他却笑:“我若是直接说出身份,还不知道有没有活着回去的命。”
王文胥则同他一道笑了起来:“王上真会说笑……”
总之,不管王文胥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出王文胥想要的答案。
其实这很正常,做贼的怎么可能告诉你他是贼?
三娘觉得这人没说慌,如果只是为了探大邺的底,根本用不着他前往。即危险,又没效率,搞不好就会搭上性命。
但是,他这下回去,大概能知道大邺的现状。只要他有心,此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错过。
据城门处的守兵来报,城外那帮人的行迹越来越可疑。近日也不到城门外叫嚣了,只是数里外的山林处,常有什么青烟散出,如同烽火号令一般。
王文胥心知不能再拖,修书一封让人送去京城,结果第二日,去送信那人的尸首被摆在了城门外。
这样做,等于是在宣战,可王文胥依旧在小利大益之间摇摆不定。
溢南县令为一方父母官,当然是先替城中百姓着想,他觉得解决当务之急才是要紧事,便到王文胥跟前去提议。
结果可想而知,他让王文胥轰了出来。
也不是说王文胥太过迂腐,而是他想了这么多天没头绪给烦的,况且王文胥觉得就这么将人放了,没法同圣上交差。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时,城门边又来了消息,那帮南蛮子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将溢南城围住了。
现在,溢南城这一战打不打,全在于王文胥一句话。
三娘对王文胥所遵从的忠义,实在不敢苟同,就算他们放了人,又能怎样?
反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大伙儿不说,谁能想到?即便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圣上也不见得就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的首要职务是征粮。
为了大局着想,三娘做了件大胆的事情。
午夜时分,她穿着苏钦玉先前让她穿着来的那衣裳,去找了苏钦玉主仆。
本来想着这么晚了,叫门也得一阵儿,谁知刚敲了没几声,苏钦玉便来开了门。
见三娘这副打扮,他微微一愣:“怎么又突然穿了这个?”
三娘没回他,径直入门,左右观望一番,见屋里只有苏钦玉一人,便问:“怎么不见少漓?”
苏钦玉道:“你找他作甚?”
三娘没打算瞒着他,转而将门锁好,再回身与他说道:“借来用用……”
苏钦玉却是一笑:“大晚上的,你找他该不会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吧?”
“少不正经!”三娘悄声道:“我想去把那和尚弄出来,少漓不是能飞檐走壁吗?借来一用。”
他听了非但不惊讶,反而耐心解释起来:“什么飞檐走壁的?话本子看多了么?少漓顶多能翻墙爬房,哪有你说的这么神?”
三娘哪管这么多,只要能替她把人救走便成:“别废话,你就说他在哪里?”
苏钦玉一副非常抱歉的神情,与她道:“你来得不巧,少漓他有事出门了。”
三娘只差急得跳脚:“这么晚了还出去作甚?”
“狸猫换太子啊!”
闻言,三娘愣住:“换那位?”
苏钦玉笑着点点头:“正是……”
她松了一口气:“你动作倒是快。”
苏钦玉挪了把椅子给她,让她坐下:“等少漓回来,我们就得走了……”
“我们?”三娘指了指自己:“连带着我吗?”
他摇摇头:“恐怕不能带上你了。”
“你不是说受人之托,要将我再送回王府去吗?怎么现在又变卦?”
“先前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出了这事,我哪里还敢留在里?更别说让王伯父同意让我带你回京了。王家庄子那边我会让人处理好,把替你受罪的姑娘弄出来,就说跑了。之后,你再跟着王伯父回来,也顺理成章。”
“可是时间对不上,真没问题吗?况且你那最后一批粮食……”
他笑了笑:“你放心吧,王伯父知道你那事情甚为震怒,他在意的只是给你公道,哪会注意这些?至于我那批粮食,你就更不用操了,从入城的第二日我就从王伯父手里要下来。知道带不走,我直接又退了回去,亏不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轰乱(二更)
“还说什么受人之托,我看你随意得很。”
苏钦玉却道:“王伯父爱重你,交给他我放心,不算负人之托。”
他们同行这一路,三娘对苏钦玉有所改观,毕竟共同经历了生死,也算朋友了。
“路上注意安全……”三娘轻声叮嘱道。
可是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总觉得别扭,怕会惹来苏钦玉笑话。
谁知苏钦玉非但没笑话她,反而应了一句:“好……”
三娘颤颤回了一声:“嗯……”
之后,两人道都不再说话,在这屋里发了半天的愣。
她也不说走,想要送送他们,苏钦玉也不催促她走,似乎知道她的用意。
少漓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估摸着再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他小跑着进屋来,手抹着额上的汗渍,正要说话,却见三娘坐在屋里头:“王小姐…你怎么……”
三娘回他:“我来送送你们。”
“啊?”少漓颇为惊讶:“是公子同你说的?”
三娘点点头。
少漓不可思议的望着苏钦玉:“那还真是件怪事……”
苏钦玉瞟了他一眼,询问:“怎么样?”
“我照着公子的吩咐办了,把看守的人打趴下一个拖进去,然后让秃子换上衙役的衣裳,然后带了出去。那帮人也很守信,给咱们顺出路来。”
苏钦玉点头:“此人倒不无赖。”
少漓颇为赞同,跟着连连点头。
事情到了这里,苏钦玉他们要准备走了,他转而与三娘道别:“王小姐,我们…该走了……”
三娘就坐在那椅子上:“嗯,去吧。”
苏钦玉看她纹丝不动,也不撵她走,跟少漓两人去收拾东西。
片刻,两人从里屋出来,也没再管坐着的三娘,推门而出。
脚踏出房门,苏钦玉回身与她道:“半月后,京城见……”
三娘笑着点头:“我还是那句话,一路珍重。”
他也跟着笑了笑,没再回话,转身同少漓一块儿走了……
这俩罪魁祸首一走,溢南府衙乱了,因为他们昨儿将南蛮国的王上放跑了。
府衙看守得这么严,人跑了肯定不是外头那帮人混进来的,因为他们要是有那能耐也不用在外头守了这么久。
要查起来太容易,能绕过城内把人带出去的只有少漓了,毕竟上一回三娘他们能得救,多亏了少漓那点儿功夫。
然后衙门里头的人去苏钦玉他们那屋寻人,里头却空空如也,结论就这么定了下来。
王文胥心中是五味杂坛,他又气又无奈。
苏钦玉是丞相的儿子,他与丞相又有些交情,加之苏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总不能真治他的罪吧?
再就是,放了那人也是没办法,王文胥心里清楚。
如今城外的那帮人已经动身离去,着着实实解了溢南城的困境。
可是王文胥心里始终有道坎儿过不去,因为他从未干过欺君的事,无论回京之后他禀不禀报此事,他都说不了实话。
整整想了三天,王文胥挂着黑眼圈,下令让粮队回京。
三娘便跟着王文胥一道,还有那虚弱不已的陆亦阳。
他算是从阎王手里夺了条命回来,实在不容易。
王文胥多雇了一驾马车,供他们使用,那马车比王文胥这边还宽敞,为的就是方便照料陆亦阳。大包小包的药也弄了一堆,怕路上不够用。
陆亦阳领来的仆从都不知谢了王文胥几回,三娘就记得一路上跪了三次。
只是王文胥依旧迈不过欺君这道坎儿,坐着马车里也总走神,时而叹息。
“父亲这是怎么了?”三娘假意问他。
他把三娘当自己人,老实道:“还不是给苏家那小子给闹的,就知道胡来……”
说实在的,王文胥有些杞人忧天,知道苏钦玉放入这事的人本来就少,加之溢南山高皇帝远,哪能传到圣上耳朵里去。
就算传进去了,他把事情圆滑一下,自然有淑妃党羽随声附和。再不济,他们还有淑妃这个亲家,r她会帮王家的。
三娘掩唇一笑:“原来父亲还在为此事烦心?”
王文胥见她笑,还说得如此轻松,心中有些抑郁:“你是不知道严重性,为了他这事,我得犯下欺君之罪。你可真什么是欺君之罪?轻则削官,重则诛满门,是大罪啊!”
三娘收敛了笑意,反问他:“敢问父亲,咱们王家满门多少人?”
王文胥仔细算了算:“主子十五,家仆二十来人,大概是三四十人。”
三娘再问:“那溢南城有多少百姓?”
“这我哪里知道?估摸也就数万吧。”
“那三四十与数万哪个多?”
王文胥知道她想说什么了,驳道:“那帮人不一定就能把溢南城攻下来!”
三娘再道:“即便不能,那他们以命相抵,城中也得死伤数千人,与王家众人相比谁多?再者,他们救不回自己的君王,指不定会因此为由举兵来犯。到那时,死伤何止千数万数?”
王文胥一直纠结着欺君的问题,根本没有实在推想一下。现在三娘同他这么一说,他自己也好好想了想。
“哎,罢了,都是天意……”
“即是天意,父亲又何须放在心上?”
王文胥顿觉豁然开朗:“说得没错,所谓天意难违,我计较它作甚?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娘笑着应他:“父亲说得是……”
回京的路比来时漫长,整整多出三倍时间。
一是粮车加守卫,再就是重伤的陆亦阳,还有便是他们这阵仗根本走不了小路。
十来天的行驶,三娘觉得快虚脱了,王文胥这把年纪更是难熬。
好不容易熬到京城城门处了,城外却又出了事。
短短二十来天,京城城门外的难民都快赶上两个镇的人了。他们将城门围得死死的,只要有能吃的东西就拼命的抢。
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毫无理智可言,终于在第一驾粮车抵达城门的时候被这帮难民拦下。
一开始,他们并不敢上前,因为有官兵守着,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就在第一驾粮车在城门前停下时,上的守卫见难民中有一小孩,他起了恻隐之心,把自己的干粮给了那小孩一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又忆往事 (一更)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引得难民蜂拥而上,把粮车都推翻了。麻袋里的米粮露出点边角,更引来难民轰抢。
接着就是第二驾粮车,然后第三驾……
总之,运粮车队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守卫匆匆来报之时,王文胥又是一阵头疼:“让后头的守卫到前头去帮忙,你再带个人入城去搬救兵。”
得了令,守卫又赶忙去办。
可是城外越来越多的难民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混乱不断扩散开。
粮队那点儿人哪里会是这帮难民所能敌的,没一会儿局势就控制不住了,而差去城中搬救兵的人还没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王文胥早就从马车上下去了,看着前头越堵越多的人,急得大汗直流。
三娘掀帘子看了看,难民就聚集而成的浪潮,涌到粮车附近,只差一点就将阻拦的守卫吞没。
粮队排成一条龙,最后面的守卫还未被差遣出去。
王文胥看着前头挺不住了,又喊道:“后头的人上来,全部到前面去帮忙。”
后面的守卫虽然听不清王文胥说的什么,可是看他招手的姿势,能猜到是让他们去帮忙。
三娘连忙下了马车:“父亲且慢!”
王文胥回身看了三娘一眼:“你下来做什么?赶快上去呆着。”
三娘没动作,继续与他道:“筑人墙是抵挡不住这么多难民的,得用些辅助的工具。”
“什么工具?”
“就是这个……”三娘手指着运粮的推车说道:“将分散的粮食尽量聚集起来,腾出几辆推车,让后头的人推着空车去,往人潮里撞。老百姓再饥饿,也知道惜命,车往里头撞,他们肯定会退让。”
王文胥思索一番:“可是,这万一伤到人,也不好……”
三娘却道:“主意主意力度,再高呼两声以示提醒就成了,不会伤到人的。况且现在情况紧急,再不采取点措施,只怕更加难以收拾。”
王文胥徘徊不定,而后头的守卫们都已经上来了。
三娘催促道:“离城中支援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咱们主要任务是推延时间,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这……”王文胥颇为烦恼,再三思索之后,还是接纳了三娘的提议:“行吧,就照你所说的办!”
他此话一出,马上吩咐上来的守卫们,将后面推车上的粮食往后面挪,空出大概七八张推车。
腾空之后,守卫们便气势汹汹的推着推车往前冲,边跑边吼,声势浩大。
如此一来,周围这帮难民果真吓得往后挪了挪。
但是他们没有想要退让的意思,又像绕过粮车往后,粮车又去拦着。
见有点效果,王文胥赶忙又让剩下的守卫继续腾空推车,再去一些帮忙。
这前前后后一共十来张推车,把前头的民众堵在一旁。
但这只是缓兵之计,推车的灵活度哪里赶得上人的双腿?况且这么一阵阻挡,守卫的体力损耗过多,长时间很难撑下去。
接下来,只能盼着城中支援部对尽快赶到。
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援兵身上,却怎么也不见援兵赶来,三娘不由皱紧了眉头。
王文胥离开溢南之前给京中捎了信,照理说应该早有准备,给粮队清路才是。
结果,如此重大的事情,城中非但没有提前准备,反而找去搬救兵的人也毫无踪迹。
兵部自来跟户部不对付,也有可能是他们使坏。左右征粮是王文胥全权负责的,出了事第一个被问罪的也是王文胥。
三娘想到陆亦阳,还好,他们还有一张王牌。
她跑到陆亦阳他们那马车上去,陆亦阳那仆从还在悉心的照看着陆亦阳。
“王小姐?您怎么来了?”那仆从见了三娘便唤了一声,他心思全在陆亦阳身上,没注意外头的动静,再加上他们这马车隔得远听不见,故而他还不知道车队停止是发生了事情。
三娘告诉他:“粮车被难民围住了,连城门都无法靠近,而且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啊?”那仆从听了惊讶不已,头一个想到的是陆亦阳的伤:“那这如何是好?一路奔波下来,我家公子都快虚脱了,伤也不见好,正想着赶紧回府找个好大夫……”
“李户……”陆亦阳突然开口唤到,是在叫他那仆从。
李户连忙应声:“诶,公子有什么话要说?”
“你到城中去一趟,让我爹遣人过来,就说我受了重伤,被堵在城外……”
李户练练点头:“是!小的这就去!”他说着要走,陆亦阳却又把他拉住。
“必要的时候把溢南城得王大人救助的事情说一说,万万不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李户道是,陆亦阳这才让他走。
他一走,三娘便从他手上接下给陆亦阳擦汗的汗巾。
陆亦阳手上、身上都有伤,不能让汗水浸湿,否则容易发炎。
三娘拽了拽汗巾,尽量不去在意陆亦阳裸着的上半身,轻轻擦拭着他身上的汗渍。
“谢谢……”陆亦阳脸色惨白,唇色黯淡,看着极为虚弱,可他还不忘礼貌。
三娘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这是他近来第二次同她说谢谢。
她回道:“帮你也是帮我,粮队不能有事,否则我父亲得遭殃……”
“咳咳……”陆亦阳忍不住咳了两声,用了些力气,导致伤口扯着疼,他皱了皱眉:“不论如何,我都得谢你,谢王大人,否则我这小命就得丢在溢南城外了……”
三娘嗯了一声,不去看他脸上神色,他虚弱的时候,会让她想起当年的往事。
当年,陆亦阳随军出征,平定北夷那一战打得艰难,他回来的时候,一身盔甲里头是一片腐败,看着让人心疼。
她作为妾室,自然要在他跟前侍疾,可她照看他的那些天他都昏迷着,偏偏王祁芸偶尔来了那么一次,他醒了……
三娘那时候想,就算她在的时候他醒来了,他也不见得会高看她几分,给别人做了嫁衣便做了吧。
“嘶……”陆亦阳突然疼得轻唤一声,让三娘回了神,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包扎的地方。
“对…对不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对策(二更补齐昨天的)
陆亦阳却还有心思笑:“没事,还能忍得了。”
三娘收回神,不再看他,继续仔仔细细的给他擦拭汗水。
陆亦阳遣去的人果然管用,一时半刻就领着许多人来到了城门外,那些都是宫门外围外的守军。
有了这帮人的帮忙,场面缓和了不少,经过这么一镇压,粮车总算能往前走了。
李户没有再回来,估计是帮着守军镇压难民,三娘只能好好的守在陆亦阳左右。
前面的粮队整理收拾,候在一旁等着,让后面完好的粮车先行。
就在粮车快有一半入城之时,京城中的援兵才赶了来。
兵部的人过来惺惺作态,领军的那位赶忙部署镇压难民,虽然此时已经没了他们的用武之地。
他们一来,守军总算能放手,李户便又回来了,身旁还跟着另一个仆从,估摸是从陆家招来搭手的。
三娘将手上的活儿又交到李户手中,准备走了。
李户一再道谢,对三娘很是客气:“这回也多亏了王小姐,小的替我家老爷、夫人谢谢您。”
“别!”三娘可受不起陆家的谢,只道:“要谢就谢我父亲,他才是救你们的人,要是你们陆家实在惦念这份恩情,往后真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还望手下留情……”
陆亦阳抬眼看了看她:“王小姐放心…我陆家家规奉行有恩必报,绝对不干那恩将仇报的事。”
三娘回望他一眼,没再说别的,走了。
王文胥眉头皱成川字,冷眼看着这些人,心中愤恨不已。
好在事情总算是过去了,除了损失前三张粮车,后面的没有太大的损失,也还能向上头交待。
进城之后,王文胥得先领着粮对将粮食安放好,还得进宫复命,三娘自然不敢跟着去。
那老皇帝跟老虎似的,要吃人!
王文胥又不放心让三娘独自回府,便带着她一块儿,安顿好粮车之后,又让她在宫门前候着。
这一折腾下来,已经快要入夜,三娘累得在马车上睡着了。
王文胥从宫里出来也不叫醒她,让车夫启程回府,三娘是听到马蹄声才醒的。
“父亲,您来了……”
王文胥嗯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着满腹心事的模样:“本来想着左家那门亲事不错,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怎么了?”
他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府里闹的事情,朝堂上这帮人都知道了。侍郎同我说,左老爷子来户部转了好几次,回回都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大概是要退婚的意思……”
那真是求之不得,三娘忙道:“那退了便是,左右就是几句口头的话,不麻烦。就因为这么点风声,也不探探究竟便要退婚,此等婆家我也是不会要的。”
王文胥见她这般硬气,却很高兴:“说得好,我王文胥的姑娘,就该有这样的魄力。他们不娶,咱们还不嫁呢!”
只是,当下最要紧的不是左家退不退婚的事情,而是府里那些个牛鬼蛇神。
“父亲,我与兄长那事……”
王文胥知道她想说什么,直言道:“我心里有数,放心吧,我既然带你回来,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固然有这样的能耐,只是三娘希望两全,一能撇清跟王祁贤的关系,二能占着理,好让王家那帮人没话说。
但是依王文胥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不会绕这么多弯子,而是单刀直入,威慑王老夫人他们。
那样的话,三娘能是能留在王府,可名声也是真坏了,王祁贤也留下不好的行迹。
“父亲,祁瑶有个不情之请。”
王文胥见她一本正经,回道:“但说无妨……”
“待会儿回府,父亲且慢发作,这事情根本就是冤枉人,我不愿背着这名声过日子,也不愿兄长名声有损。”
说起王祁贤,王文胥来气:“那逆子是活该!心术不正!即便他们不处置,我也要好好教训他!”
三娘不好劝,只能先稳住:“父亲先别忙着动怒,眼下的事情要紧。”
王文胥知道她聪慧,却也不那么放心:“你有把握吗?需不需要我帮什么忙?”
三娘摇头:“您什么也不用做,就当个公证人,让该说话的人说话,不该说话的人闭嘴便是。”
王文胥思忖片刻,道:“若是实在不行,我再出面。当初把你带回来我就想好了的,无论如何也要保你一生平顺。”
三娘心中有所触动,如果这一世只能做好一件事,那她能报王文胥的恩情也就死而无憾了。
王府的人当然知道王文胥回来了,因为三娘那事情,王家人极为关注王文胥何时回府,他们好有个对策。
王老夫人领着一家老小在府门前候着,这阵仗把王文胥吓了一跳,昔年他常出京办事,也不见他们如此殷勤。
见王文胥从马车上下来,王老夫人赶忙凑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啊,母亲我对不起你……”
王文胥心里有数,却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母亲这是怎么了?有话便讲。”
王老夫人抽抽答答的,把三娘同王祁贤那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继而又道:“王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我本想着让她到庄子上磨磨性子,谁知她竟然跑了!如此祸星,留着王府也是作孽,你快随我去宗祠,同列祖列宗讲明缘由,断了与那孽障的父女关系。”
王文胥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他望了望人堆里头的赵氏:“你没有要话同我说?”
赵氏面无神色,摇摇头:“没有……”
王文胥见赵氏这般,多少有些失望,他一个大男人,总操心宅子里头的事,而赵氏嫁给他这么些年了,从未让他省点心。
王家这帮人,不知三娘也在其中,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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