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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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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怕被人察觉,他们的脚步声放得很轻,这导致他们的行走速度变得极慢。
  越往这边走,草木越发稀疏,这说明离渠河越来越远,而离溢南城越来越近。
  正因如此,苏钦玉提高了警惕,不敢再往前行。
  “在这里歇会儿。”苏钦玉停下脚步,与陆亦阳的仆从说道。
  三娘被他轻轻放了下来,她此时比方才还虚弱几分,感觉浑身无力,还有些发热。
  苏钦玉听她喘了一路的粗气,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三娘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没事,只是有点热……”
  苏钦玉闻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三娘抬起还能动作的左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果然滚烫:“真是天要绝我,祸不单行……”
  “别胡说!跟着我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出过事,你也一样,我不会让你开不好的头。”苏钦玉放下手,转而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盖在三娘身上。
  苏钦玉很想自己去看看前方是否可行,奈何三娘现在这样子,他实在不敢将其置之不管。
  夜深了,草丛里一直响着蛐蛐的叫声,听得让人心慌。
  苏钦玉一直竖着耳朵聆听,怕错过这些嘈杂声音中可疑的部分。
  三娘实在扛不住了,倾身倚在他肩头。
  他感觉到肩上一重,侧了脑袋看她一眼:“实在累就靠着睡一会儿……”
  “好……”三娘就给了这么一个字,多说一点都觉得更加无力。
  她就这么靠在苏钦玉肩上,安心的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苏钦玉突然动了动,将三娘弄醒了。
  他说道:“我听到一阵脚步声,虽然还很远,但咱们得挪一挪……”
  三娘点点头,以示回应。
  他便又去将陆亦阳主仆二人领上,又换了个方向前行。
  这回,苏钦玉没有再寻地方歇息,因为行了一路都没有再碰上那帮人。
  他猜想,那些人并非时时刻刻都这么多人守着。到了深夜,他们应该会像军营那样,分几组轮番巡守,所有这个时候会有很多疏漏。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轻,赶忙道:“撑住,现在有机会了,兴许可以逃离出去。”
  三娘听在耳里,却没法给他回应,说要出去谈何容易?就算他们逃过了这帮人的巡视圈,这个时候溢南城的城门他们也进不去。
  进不去就意味着他们没办法找大夫看伤,如此一来,何来脱险一说?
  三娘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这让他想起前世在望春楼哪间小屋里,这感觉与那时丝毫不差。
  她又要死了吧?
  想到这里,她卯足了劲儿开口说道:“苏钦玉……”
  苏钦玉听见她虚弱的声音,应了一声。
  三娘继续道:“一会儿要是再遇上什么困难,就把我丢下吧……”
  “说什么胡话?你这么机灵的丫头,一定吉人天相。”
  三娘微微叹息:“我恐怕要不行了,你听我说,要是我去了,你替我护住王家。如果实在不成,护住长房便好。我的银子,还有聚仙楼都给你,对了,还有我姨娘……”
  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都是她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你说了这么多,就没有一件是给自己求的?”
  “有啊,我死了之后一定会被孟婆带去地狱受罚,她说过……再一次死于非命,就让我去地狱受刑。你帮我多到佛祖跟前烧烧香,积积功德,好让我少受点儿罪。”
  “什么叫再一次?难不成你还死过一回?”
  三娘意识模糊起来,没有回苏钦玉的话。
  苏钦玉有些慌张,感觉喊她两声:“丫头,丫头?”
  三娘被他一喊,意识稍稍清明了些,又开始说起话来,却都是些胡话。
  “小的时候,我一直不受待见,没爹没娘没人疼。曾经觉得上天不公平,凭什么别人可以被捧在手心里,我却要受尽磨难。后来,我想明白了,不是上天不公,是我没去争,所有我又重新活过来了……”
  她一直说些莫名其妙又天马行空的话,苏钦玉一直侧耳倾听。
  待她说完停顿的时候,苏钦玉也说起胡话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就像跟她如常对话一般,想要给她回应。
  “你这丫头,从初识就让人觉得捉摸不透,越是只琢磨不透,就越是想要去探寻。你肯定不知道,你先前替我挡刀那一笑,把我吓坏了,也让我……罢了,不说那些,我这个人有恩必报,等咱们脱险了,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三娘意志完全消沉下去,根本没听到他说这些话,只是胡乱的哼哼。
  迷糊中,她听见一阵喧闹声,持续了很久,最后归于宁静。

  ☆、第一百六十八章 莫名心安(一更)

  意识仿佛坠入深渊一般,周遭漆黑一片,身子也感觉越来越沉。
  突然,头顶上出现一道光,晃得她眼睛不舒服。
  睁开眼,模模糊糊一片,只能看到人影子在眼前晃动。
  “祁瑶……”
  三娘听出来了,这是王文胥的声音。
  “父亲……”她张着嘴叫他一声,奈何发出来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根本听不见。
  王文胥没管她说什么,只是欣喜的朝屋外喊道:“大夫!大夫!你快过来看看……”
  接着,眼前又多了个人影,那人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又给她把把脉:“还好还好,王小姐可算是挺了过来。”
  三娘有气无力的看着那些晃动的人影,辨不清谁是谁,反而眼乏。
  那大夫趁热打铁,给她喂下药,她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月上树梢,三娘睁眼看着头顶上的床张发愣。
  肩上的微微疼痛提醒她,她还活着,谢天谢地,谢阎王爷留她一条小命。
  这地方该是溢南城中,她隐约记得听见王文胥的声音,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来,还好他没事。
  思及先前的事情,三娘还心有余悸,也不知苏钦玉他们如何了,少漓回来了没有……
  半晌,屋里来了人,是个衣着朴素的妇人。
  她进来见三娘睁着眼,吓了一条:“王小姐醒啦?”
  三娘点点头:“敢问这里是……”
  “这里是溢南城县衙后院,老奴的奉我家主子的令,来照料您的。”她说着,又问道:“王小姐现在觉得如何?头还晕不晕?肩头还疼不疼?”
  三娘如实道:“头倒是不晕了,肩头确实有些疼。”
  那妇人嗯了一声:“那就好,烧算是退下来了,肩头上的伤慢慢养着就成。”
  好不容易进来一人,三娘赶紧问苏钦玉他们的去向:“嬷嬷,敢问,与我同往的其他人情况如何了?”
  妇人想了想,问道:“王小姐问的是哪一位?”
  “衣着素净,长像秀气……”她说了一堆能形容苏钦玉的词,就怕说少了这妇人想不起来。
  只见那妇人听罢,摇了摇头:“那位公子啊?他情况似乎不太好,在东边厢房里躺着,浑身都是伤,虚弱得很……”
  “什么!”三娘震惊不已,忙道:“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浑身是伤?”
  妇人见她激动,连忙安慰道:“您就安心吧,伤势是重了些,不过有薛大夫看着,那点伤不成问题。”
  三娘怕她是为了稳她,又问:“当真?”
  妇人笑道:“那是自然,薛大夫的手艺,整个溢南城都晓得。说他能生死人、肉白骨,也不足为过,您的伤就是他看的。”
  如此一说,三娘稍稍安心了些。只是她现在大病初愈,还下不了榻,没法去看他。
  妇人见她没再问,拿起方才端进来的药渣,鼓捣不停。
  半晌,她弄好了,便用小碗把捣好的药端过来:“王小姐背过身,老奴给您上药。”
  三娘道好,费力的撑起身。
  这一动,伤口的疼痛越发清晰,她咬牙顿那里,没了动作。
  妇人见了,放下手里的药碗,扶她先躺下:“这般动作,伤口会裂……”说着,她轻轻将平躺的三娘从侧边搬动,三娘便顺势翻了个身。
  妇人轻轻拉下她的里衣,将先前包扎好的纱布剪开,又把倒好的药敷上去,再取新的纱布缠好。
  她一边将纱布结角处剪平,一边感叹:“王小姐此番伤情太重,刚抬回来的时候高烧不止,薛大夫说了,还好只是风寒引起的,若是破伤风,要救回来就难了。”
  三娘忍着疼痛,已是满头大汗,胡乱应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待上完药,那妇人又将她翻回去,掖好被角。
  “天色已晚,王小姐歇下吧……”
  “有劳嬷嬷……”三娘点了点头道。
  第二日,三娘见到了王文胥。
  他进来看着三娘正眨巴眼睛望着他,立马阴沉着脸:“就知道胡闹!若不是救援的人去得及时,你险些就去见阎王了!”
  三娘对上王文胥,只能卖乖,主动认错,因为他就吃这套。
  “父亲,祁瑶知错了……”她做出一副伤心欲哭的模样,泪眼望着他不住的闪烁。
  王文胥怒上心头,本来还有许多要训斥她的话,可见她这模样,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不忍心再说了。
  “行行行,快别哭,赶紧好起来才是要紧事。”
  三娘像个孩子似的,见他不再追究,又笑了起来:“祁瑶就知道,还是父亲对我最好!”
  王文胥听了这话,却是一声叹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三娘想起昨日那妇人同她说的话,问王文胥:“东边厢房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王文胥也没在意她是如何知道的,只是神色忧郁道:“不太乐观,到现在还没清醒。”
  三娘不免着急,虽说苏钦玉不怎么讨喜,可这回能脱险得多亏人家。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问得小声,因为怕王文胥会严词拒绝。
  结果,王文胥非但没有拒绝,反而道:“等你再养几天,等伤口结痂了,再去。”
  这大概是王文胥能给她最大的纵容了,三娘见好就收,应了下来。
  养伤的这些日子,三娘安安分分的,准她做什么她才做,不准的坚决不碰,加上人还年轻,所有恢复起来非常快。
  等她伤口结了痂,也能下床行动自如了,她便让伺候她那人领着去东厢看看。
  听说苏钦玉昨日睁开眼了,可惜就那么一小会儿,然后到现在没再醒过。
  东厢那屋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儿,隔着十来步都能闻见。
  她站在屋外头,不敢贸然进去,便敲着门问了问:“请问…可以进来吗?”
  有人在里头应道:“可以,进来吧……”
  如此,三娘才推开门进去。
  进去之后,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浓得有些刺鼻。
  三娘抬眼,瞧见榻边坐着的人,却是陆亦阳身边的仆从。她赶忙又走近了些,结果看见榻上躺着的并非苏钦玉,而是陆亦阳。
  也不知怎么的,她竟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怪异行为(二更)

  陆亦阳那仆从见三娘过来,连忙起身:“王小姐……您怎么来了?伤好些了吗?”
  三娘回之一笑,这来都来了,便去看看。
  “我好多了。”她说着,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陆亦阳。
  他双目禁闭,面色苍白,看着异常虚弱。
  三娘又问:“你家公子的伤……”
  那仆从见三娘询问陆亦阳的伤势,颇为伤心道:“送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先前流血过多,加上伤口过深,又有些发炎……”他说了一堆关于陆亦阳伤势的话,听着都让人觉得担忧。
  “那现在,有好转了吗?”
  他回答:“伤口倒是好了许多了,就是不见公子清醒过来,实在让人着急。”
  三娘安慰他:“别担心,你家公子不会有事的。”
  至少,三娘入望春楼之前,陆亦阳都好好的活着。
  他点了点头:“大夫也这么说,可我就是不放心……”
  两人说着话,谁也没注意榻上的人有了反应。
  片刻之后,跟着三娘一同来的嬷嬷突然惊呼道:“哎呀!这位公子醒了!”
  这下,两人纷纷望榻上看去,却见陆亦阳睁着眼,目光涣散的看着他们。
  “公子!”他那仆从激动得不行,赶忙凑到他身旁去,嘘寒问暖又嘀咕了一大堆。
  三娘也走到榻边去,看着陆亦阳问道:“你感觉如何了?还有哪里疼?”
  陆亦阳听见她的声音,偏头看了看,便没再挪眼睛。
  三娘还以为自己脸上长花了,怎么这样看着她?
  “没事……”半晌后,他才回了这一句。
  他那仆从喜极而泣:“太好了!小的现在就去找薛大夫!”仆从说罢,赶忙出了门。
  三娘见他走了,便就榻边坐下,替那仆从守一阵。
  陆亦阳眼神还在她身上,根本没有挪去的意思。
  三娘低了低头:“你看着我干嘛?”
  他这才收回神去:“谢谢你……”
  这三字听得她是一头雾水,难不成是谢她替仆从在这里看着?
  她只得回一句:“无妨,这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没一会儿,仆从寻了薛大夫过来,与之同行的还有王文胥、苏钦玉主仆。
  见到苏钦玉毫发无损的站在她面前,她说不出的惊讶,再看看他身旁的少漓,她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苏钦玉跟在王文胥身后,见到三娘时,他还不忘和煦一笑。
  她见了,亦回以一笑。
  王文胥对陆亦阳受伤的事情极为上心,毕竟他爹同王文胥都是在朝中为官,基本的人情世故,王文胥不会怠慢。
  如今陆亦阳醒了,王文胥也松口气,否则照陆远峰那脾气,铁定以为是他坑害了陆亦阳。紧跟其后的,还有溢南城知县,如此一来,屋里顿时变得拥挤。
  三娘想,如今她好好的,王文胥也好好的,苏钦玉他们根本毫发无伤,就连陆亦阳也醒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思及此处,三娘的心总算是宽下来了,乘着屋里嘈杂,她退了出去,准备回房。
  “王小姐且留步……”她刚走没几步,就被人叫住。
  三娘回头一看,正是苏钦玉。
  “有事?”三娘问他。
  他信步走了过来:“借一步说话……”
  这里正处于府衙后院的中央,东厢又聚了这么多人,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好……”三娘应道,跟着苏钦玉往后头去了。
  苏钦玉边走着,边与三娘道:“你身上的伤感觉如何了?”
  “好了许多,已经没什么大碍。”三娘回答他的话,心里想起前些天的事情,有诸多疑问:“那天,是怎样脱身的……”
  他一五一十的交待:“后半夜,那帮人松散不少,乘着空挡,我带着你们靠近溢南城的城门。本来想的是再晚一些就往城门靠近,次日就能让门禁侍卫给咱们放行。结果还没等到明天,就又跟那帮人碰上……”
  苏钦玉讲得很细致,三娘也听得很认真。
  原来,少漓之所以一直没现身,是因为他溜进溢南城搬救兵去了。
  他之前去巡视时,又遇到了一帮人,他一路躲躲藏藏的竟找到了大路,便顺着路到达城墙边处。少漓精通攀岩爬墙之术,愣是爬上城墙,进了城。
  后来苏钦玉带着三娘他们又遇上了那帮人。由于那地方正好里城门不远,驻军就近从那里开始寻人,这阴差阳错的就碰上三娘他们。
  苏钦玉正准备跟那帮人交锋之时,城中驻军就从这个地方过来,他们也因此得救。
  三娘感叹:“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苏钦玉闻言,竟又笑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昏迷的时候同我说了什么?”
  三娘见他那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不由一愣,难不成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她心里打着鼓,面上不起半分涟漪:“就算说了什么,那也是糊涂话,做不得真……”
  苏钦玉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继续道:“你说你幼时以为人也能孵化鸡蛋,便偷偷寻了一个放在被窝里,结果一直没反应。你又以为孵化要大人才行,便将鸡蛋偷偷塞到你以娘被窝里,后来被你姨娘狠狠收拾了一顿……”
  三娘臊得慌,没想到她迷糊之际,竟同他说了这个。
  幼时确有此事,那是秋姨娘第一回打她,所以印象深刻。
  :“那是幼时无知罢了……”她打着哈哈道,赶忙寻了另外的话题:“对了,外头那帮人什么来头?”
  三娘问起这个,苏钦玉便没有再开她玩笑:“听王伯父说,那帮人是进来才出现在周边的,别处也不去,就独独守在外头,偶尔会派个人在成门前喊闹几次。不过,语言不通,所有闹不出什么结论来。”
  说起语言不通,三娘觉得是很大的障碍。
  就拿他们初次跟那帮人碰上说起,双方都没有要动手的准备,结果交流不善引起了误会,这才大打出手。
  “你说他们别处都不去,意思连溢南以外都没有他们的人?”
  “嗯,他们不远千里混入大邺,就只在这个地方聚集。”
  三娘想不明白了:“这真是怪哉,溢南城里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他们的?”
  苏钦玉也摇摇头:“尚不知……”

  ☆、第一百七十章 疑点(一更)

  溢南城地势不高,属于南边为数不多的平坦之地,加上雨水充沛,盛产水稻、谷类,说它是小粮仓也不为过。
  但是,溢南也只有这么一个好处,根本不足以让南蛮子惦记。
  三娘知道,南蛮属地说是蛮荒之处,实则并非如此。那地方山清水秀,靠着一方水域也能养活许多人,根本不愁吃穿。
  照苏钦玉所说,那帮人偶尔会到城门前叫嚣,却不动手,难不成是有话要说?
  “那城内有派人去交涉过吗?兴许他们并无歹意。”
  苏钦玉沉思片刻:“我也这么觉得,听王伯父说,前几天他们派人交涉过,结果派去的五人就剩下三人回来,故而就没再遣人去过。”
  兵家规矩,两方交火不斩来使,如此一来就有些棘手了。
  “那回来的人有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了,主要还是言语不通,双方交涉了半天没有结果,那帮人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动手了。”
  三娘听了,皱眉摇头:“不对,如果只是言语不通,也不至于起冲突。就好像咱们先前那般,是少漓先抬步上去引起误会,那些人才突然戒备。”
  苏钦玉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回来的那三人说了慌?”
  “也不好说,总之得去问问。”
  苏钦玉突然顿住脚:“那你跟我到牢里去看看,那三人都是府衙里的衙役,在牢里头当差。”
  三娘没反对,同他道:“那咱们把少漓带上,指不定能派上用场。”
  “鬼机灵丫头……”苏钦玉笑道,伸手磕了磕她的脑袋。
  三娘忙捂着被他敲了的前额:“男女有别,非礼勿行!”
  苏钦玉权当没听见,一边笑,一边摇着袖摆往前去了。
  待叫上少漓,他们三人便去了衙门大牢里。
  王文胥同溢南县令还忙着顾陆亦阳那边,想来也没功夫搭理他们。
  牢房外的衙役见他们过来都没拦着,对苏钦玉是点头哈腰一阵奉承,还亲自领他们进去。
  三娘瘪瘪嘴:“你仗着丞相大人的势,在外头享了多少福?”
  苏钦玉假意思索一番,回道:“忘了,反正是能用上就坚决不客气,谁叫那是我爹?”
  “不要脸……”
  牢房里阴暗潮湿,一进去颇为凉快,牢中衙役都各干各的事情,独独一人坐桌案边喝水,应该是牢里头管事的。
  带他们进去那衙役见了那人赶忙上去:“头儿,丞相大人家的公子来了,说要找前几天出去谈判的那三人。”
  牢头不如衙役好说话,偏头看了看三娘他们,连身都不起:“牢房重地,哪能说进就进,牢里头的又哪里是说见就见的?”
  那衙役有些为难了,人是他带进来的,总不能再轰出去吧?
  “头儿,您看,那可是丞相大人家的公子……”
  牢头依旧不买账:“你不也说了,那是丞相大人的儿子,又不是丞相大人,一个身无官职的平民,能随意带进来吗?”
  少漓瞧他这般,凑上前去,把那衙役拉开,到牢头耳边嘀咕了几句,手则在暗处给他塞银子:“您就行个方便,咱们只是找他们问几句话,没别的……”
  三娘猜那牢头不会收,这根本就不是银子的问题。方才苏钦玉同溢南县令到东厢来的时候,对苏钦玉恭恭敬敬,可见他也是卖苏钦玉面子的。
  如果说,这牢头不准他们进只是为了银子,那他真是找死。
  果然,那牢头一把推了回去,面带怒色:“你这厮实在过分!我本是秉公办事,你竟敢拿银子侮辱我!你们这些京城里来的官家人最为可恨,就知道仗势欺人。这大牢便是我的地盘,人就是我的人,即便是县老爷来了也不中用!”说着,他冲牢中众衙役喊道:“来人!将他们撵出去!”
  这人胆子大,也硬气,敢在他们跟前说这话,说明他也有这能耐。
  三娘暗下扯了扯苏钦玉的衣袖,同他道:“你上去……”
  苏钦玉想了想,信步上前去。
  少漓正火大,想要发作,苏钦玉将他拦着。
  “方才我这仆从多有得罪,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先替他给您道个歉。”说着,苏钦玉抱手躬身,给他行了个礼。
  少漓还有些不服气:“公子,您这是……”
  苏钦玉回头打断他的话:“到一边去。”
  少漓跟小孩似的,嘴一噘,回到三娘身边来了。
  苏钦玉继续与那牢头周旋:“他就是个孩子,不懂事……”
  那牢头见他这般恭顺,面上还客气了些:“嗯,你那仆从欠收拾,还是你知事。”
  见他松了语气,苏钦玉又笑着奉承了几句。
  牢头心情大好,拍了拍苏钦玉的肩头:“你这厮不错,不像其他权贵子弟狗眼看人低。说吧,找他们作甚?”
  苏钦玉便老老实实的把话说了。
  牢头皱眉思索半晌:“这好像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
  苏钦玉忙道:“您看,那帮人堵住溢南城门,等于隔绝了溢南与外界的交流,长此以往,溢南城中的民众无法从城外农夫手里获取粮食,那可不就事大了吗?况且王大人奉旨来征粮,久不回京,皇上万一一怒之下……”
  牢头虽然觉得有理,却还是道:“那这与你们到底有何干系?”
  苏钦玉颇为头疼,继续解释:“怎么没关系?我们也要回京,不解决这件事情如何走?”他又回头指了指三娘:“还有王大人与他的闺女,都得困在这里。我等不光是为了将路打通,也是为溢南城的百姓着想……”
  他一番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牢头总算松了口:“那行,王大人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你这人吧,虽然滑头了些,也不讨人厌,权当帮你们一把!”
  苏钦玉见他肯松口,连忙道谢。
  牢头跟他客套一番,便将他们往牢深处带。
  那边有不少衙役守着各个牢房,牢头将他们带到中间歇息处,然后去找来那三个人。
  三娘一路观望,在来路的倒数第二间顿住。
  那里头关了个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秃着脑袋,像是和尚。可三娘看了看他脚上的靴子,又觉得不对劲。

  ☆、第一百七十一章 原由(二更)

  他那双靴子上的纹路颇为奇怪,是一只带火的凤凰,还是暗金线攒的。
  还记得《山海经》中有记载,神农炎帝为火师,为南方之帝,其神曰祝融,信奉火焰鸾凤。
  三娘正入神之际,少漓喊她一声:“王小姐,这边来。”
  她应了一声,再看了看牢中这人,那人也抬头望着她。不知怎么的,三娘觉得他有话想说。
  少漓见她没动作,又唤了一声:“王小姐……”
  三娘又忙着回应一声,赶紧过去了。
  牢头已经将那三人找了来,见了苏钦玉他们,恭恭敬敬的行礼。
  苏钦玉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问他们:“先前你们到外头与那些人交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三人面面相觑,之后,其中一人道:“咱们到了外头与那些人碰上之后,双方简单交涉,大伙儿都还比较友善。之后,他们便带咋们去见他们的头儿。本来还好好的,虽然都听不大懂意思,不过比划比划也能猜出几分来,后来不知哪里不对,他们的头儿突然就怒了,一帮人围了上来,我们只能逃,同行的另外两人也死了……”
  “说谎!”三娘驳道:“我们才从那帮人手里逃出来,想要全身而退何其困难?你们既然到了人家营地去,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脱身?”
  那三人显得有些紧张,方才说话那人又道:“冤枉,小的们真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来的,绝无虚假。”
  苏钦玉问他们:“即是如此,那你们说说,那帮人的营地具体在什么地方?”
  此话一出,那三人哑口无言,半天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娘他们围着那一转饶了许久,哪有什么营地,况且那帮人分散较广,又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说明他们是怕太过张扬引来大邺军队进驻。
  如此,就算他们真有营地,那也会是乡间某处屋子,不会在这附近。
  那牢头也看出端倪来了,凶巴巴的朝他们吼:“老实交待!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浑身抖了一抖,想来这牢头平日管得极严,他们挺惧怕他。
  但是,虚报实情那是重罪,他们心里有数,故而依旧不肯说实话。
  “头儿,我们……我们去的时候没注意路,所有记不清道那地方具体在哪里……”
  牢中衙役除了平时看管人犯,还会跟着一块儿审讯,故而对说谎之人观察细致。牢头见他们眼神飘忽不定,手脚无措的模样,便知他们是真的说了慌。
  “你们此时交待,我还能念在过往的情分上跟县令老爷求求情,若是再不说实话,休怪我不客气!”
  那三人被牢头凶神恶煞的模样唬住了,之地纸包不住火了,另一人松了口:“这事都怪小六,他平时脾气就冲,咱们也就算了,可那帮南蛮人岂会忍让?县令差咱们去的时候,他就心有不满,一路上又说又骂的,见了那帮人也不收敛。”
  这人一开口,另一人也跟着说了实话,他道:“就因为言语不通,小六就更加来气,指着那帮人乱骂,好在他们听不懂。可是他那神色看着不友善,那帮南蛮人就起了戒心,拔出剑来。小六脾气冲,也拔出剑在人家跟前比划,结果反被人杀了……”
  牢头听了,继续问:“除了小六,不是还死了一个么?他又是怎么死的?”
  他们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不怎么想说。
  三娘仔细观察了先前说话那人,他开口前总与另一人对视,眼神交流过多,很有问题。
  她顺着自己的感觉,猜疑道:“难不成,另一人是你们杀的?”
  他们三个听了这话,颇为吃惊,愣在那里不敢说话。
  牢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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