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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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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臻凉回了镇国将军府,墨沉霁未睡,一直在等她。

    罗娘、陈星河、亿叔等人都在。

    墨沉霁见谢臻凉安然无恙地回来,心下一松,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亲手递给她一杯热茶。

    而后,在她身侧翩然落座,望着她的墨眸温和包容。

    谢臻凉在几人灼灼的目光下,饮下一杯茶水,驱散了一身寒气。

    这才将她找明安帝相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略去了一些不适合眼下说的重点。

    比如,她就是澹台无昭身边那个‘风头正盛’的白九。

    谢臻凉继续开口道,“皇上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要对付韩氏,我爹最合适不过。”

    谢重本就对韩氏有仇,不会背叛明安帝是其一,其二就是谢重也算与韩氏交手多年,多少熟悉她的行事风格,比起一个对韩氏毫无了解的人来说,他出手更容易一击即中。

    墨沉霁微一思忖,颔首道,“若真能如此,倒是两全之策,谢相一来可以洗刷身上的冤屈,二来,也不必一心寻死。”

    陈星河是个聪明人,很快便想得通透,急忙不住地点头,“我赞同!”

    顿了顿,还是不放心,欲确认道,“若是相爷能与皇上站在一处,那我爹就能放出来了吧。”

    谢臻凉闻言,侧眸看向了他,将他眸中隐藏的欣喜雀跃看在眼底,微勾唇角,“是,不过……一切还要等,等皇上和章太后那边的消息再说。”

    明安帝在没有亲自证实事情真假的情形下,是不会愿意听她的任何话的。

    陈星河微微一愣,心下有些失望,时间拖得越久,他爹受到的伤害就越大……他不由地焦虑地问道,“要等多久?”

    谢臻凉不假思索地回应,“最多两日。”

    后日,就是相府上下斩首示众的日子,明安帝能考虑的时日不多,而谢臻凉也不会给他太多时间考虑。

    陈星河闻言,微垂眼眸,紧紧攥紧了拳,亿叔见他如此,心下叹了一口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墨沉霁还在与谢臻凉商议,“要说出事情的真相,必然要推出仲秋宴刺杀的真正幕后主使——谢琼华,如此,归西阁也逃不了干系,还会牵连到武威将军府。”

    谢臻凉心下明白他的意思,微一沉吟道,“眼下,只凭这件事,还扳不倒武威将军府,赵忠义完全可以将赵何熙推出来顶锅……况且,时局也不允许皇上再对赵忠义下手了。”

    因着谢重的事情,明安帝整顿地方官员,已经引起不小的动乱,正是多事之秋,而赵忠义戍守边关多年,可谓居功至伟,而朝中根本没有能顶替他的武将,明安帝一旦动了赵忠义,就是对南跃大开方便之门,明安帝不会这么傻。

    墨沉霁自是看得清楚这些,他明白眼下不是对赵忠义出手的好时机,“嗯,只是该让皇上知道的还是要让他知道……况且,他也已经对赵忠义有了提防之心,暗中一直在寻找能堪当大任的朝臣之子,培养他成为能替代赵忠义的将军,但似乎得来的结果并不乐观,人才难寻……谢临之的武艺也算出类拔萃,原本是皇上看好的人选之一,甚至打算将唯一的嫡公主下嫁于她,但不想,出了谢相的事,所以……”

    “他转而看上了谢庭轩。”

    谢臻凉了然一笑,原来如此……赵忠义在外头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明安帝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功高震主还不知收敛,明安帝怎么能容他,原是早就动了心思。

    陈星河在一旁听得愣神,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升起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他只想救回他爹,然后去和他娘团聚,以后过上平淡富足的日子,可没想参与这些事情。

    他心中正在挣扎,忽觉谢臻凉扫过来的玩味眸光,淡淡的笑意中透露着危险,他心底一凉。

    谢臻凉意味深长地说道,“陈星河,你若不舒服,就回去睡吧。”

    陈星河不知怎么了,脑子一抽,斩钉截铁地回道,“不,我听着,我喜欢听。”

    谢臻凉顿觉好笑,回过头去,没有理会他。

    “韩氏知道了章太后的秘密,这么多年,还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她背后,只怕不会那么简单。”

    墨沉霁说的也正是谢臻凉考虑到的,想了想又道,“嗯,韩氏的底细尚未摸透,不宜打草惊蛇,应放长线钓大鱼……皇上他,应当也会如此决策。”

    而这,也是她为谢重谋身份的前提。

    ……

    第二日,在御书房歇了一夜的明安帝按时去上早朝,端坐龙椅之上,面色平淡,虽不至于冷着一张脸吓人,但也少了往日的温和慈悲之色,众朝臣心中冒出了一个一致的结论——他们的帝王,心事重重。

    下了朝后,南皓宸、南皓渊、谢文等人,欲拜见明安帝,却被挡了回去,“皇上昨儿批阅了一夜的折子,累得不轻,几位殿下回罢。”

    内侍回话回得很是坚决,几人识趣地没有再坚持。

    几人相伴出宫,南皓宸和南皓渊一左一右,将谢文夹在中间,嘉王爷在后面慢慢走着,颇有几分事不关己的散漫之态。

    南皓宸阴恻恻的眸子望向了身侧的谢文,质问道,“谢相,韩老夫人如何?”

    谢文闻言,不卑不亢地回道,“她院中的下人来禀告,昨夜染了风寒,引发旧疾,请了大夫过府,病得不轻,卧床不起。”

    南皓宸似笑非笑地道,“哦?还真是巧。”

    南皓渊明显地比南皓宸和颜悦色,他叮嘱谢文道,“谢相还是要多注意着老夫人的身体,多在床前尽孝心,父皇很是看重孝道。”

    谢文懒得去揣测南皓渊说这番话是好心还是假意,左右他不会听进去,从善如流地拱手相谢,“多谢殿下提点。”

    南皓宸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听闻七弟府上的谢侧妃跑了。”

    南皓渊眸子一沉,面上镇静,口吻平缓地道,“皇兄哪里听来的消息,谣言而已。”

    南皓宸显然是不信的,“七弟说什么就是什么罢,左右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死了也没什么重要,当然任凭你处置。”

    谢琼华是谢重的女儿,谢文是她的伯父,再怎么说也有血缘关系,难保他听了南皓渊杀了无辜的谢琼华,心中会有什么想法,南皓宸就是看不惯南皓渊别有用心、示好谢文,当着谢文的面提,纯属是来膈应他的。

    南皓渊轻笑,面色如常,“皇兄还是顾着自己的后院罢,听闻皇嫂刚有了身孕,希望这一胎,能保住,且如皇兄所愿,是个儿子。”

    南皓渊话中的讥讽嘲笑之意,惹怒了南皓宸,他唇角勾起危险魔魅的笑意,阴郁的眼中似有狂乱的风暴卷起,“七弟,当心祸从口出。”

    南皓渊见他发怒的样子,心下一阵松快,却也懂得见好就收,当即有礼地笑道,“是,皇兄教训得是。”

    夹在两人中间的谢文,浑身上下都不舒坦,他微垂着头沉默,装作没听见。

    嘉王爷在后头,瞧得摇头叹气,完全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

    另一边,下了朝的明安帝去了王皇后的寝宫,二话没说,躺在床上睡下。

    王皇后一时摸不着头脑,却是闭口不问,亲自伺候着。

    服侍明安帝睡下,她这才退出来,贴身宫女立即迎上来,通禀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派人来请皇上过去。”

    王皇后微讶,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叫醒明安帝,却见惠嬷嬷走了进来,她当即明白定然出了什么事情,不然章太后不会派自己的贴身嬷嬷来请人。

    “拜见皇后娘娘。”

    王皇后笑着让她起身,“皇上沾床就睡着了,听闻昨日累了一夜……母后派嬷嬷来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惠嬷嬷笑容得体地回道,“皇上既然睡下了,那老奴等皇上醒了,再来请。老奴告退。”

    王皇后微笑颔首,直到她的背影远去,才收起脸上的笑意,朝殿内望了望,若有所思。

    ……

    仁寿宫。

    惠嬷嬷回来复命,章太后似料到了一般,笑意如常,“他这是……跟哀家置气呢。”

    惠嬷嬷闻言也笑了,轻声附和道,“皇上最是敬重太后,就算知道了那件事,也没有怒气冲冲地过来质问,想必心中对太后是没有隔阂的,只是心中还是有气……刻意避着您,让您知道。”

    章太后笑而不语。

    她是今早醒来后,才得知昨夜派去助韩氏做戏的人,只逃回来两人,四人死亡,一人被抓。

    澹台无昭抓人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另两人亲眼目睹是他抓的人,自然禀告给了章太后,她听闻,心中却无任何担忧。

    澹台无昭明显是故意让她知道,或者说,不在乎让她知道,他已经知晓明安帝非正统皇室血脉的秘密,他如此坦诚,反倒让章太后更加放心。

    比起明安帝对澹台无昭的‘既恨又爱’的复杂情绪,章太后对他,是纯然的欣赏。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明安帝忌惮澹台无昭的强大,担忧他有造反之意,但章太后却是认为,明安帝的担忧是多余的,她相信的是——澹台无昭无心皇权。

    因为,他若真有心做一国之君,凭他的谋略和手段,早就取而代之。

    章太后天资聪慧,自小就是家族以皇后的标准培养出来的,心胸和眼界非常人可比,再加上在宫中几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她比明安帝看到的……更多,也更透彻。

    章太后请明安帝过来,就是要与他坦白真相,其实这么多年,她一直想寻个机会告诉明安帝,但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这次相助韩氏,被明安帝发现,倒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

    相府。

    在韩氏的热情帮助下,谢文很早就搬了过来,只是这些日子以来,谢文对韩氏一直不冷不热,韩氏倒也未采取强硬的态度,反倒是从张氏、谢庭轩、谢思柔等人身上下手,极力地对几人好,三天两头往他们的院子里送东西,出手阔绰。

    但韩氏虽是张氏的婆婆,谢庭轩几人的祖母,可几十年都没亲近过,关系疏远是事实,自然不会轻易就被她打动。

    谢思柔性子单纯,一时被韩氏的花言巧语迷住,但私下有谢庭轩教导着,却是定住了心性。

    韩氏称病,染了风寒,张氏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一下,带着谢庭轩几个子女去了她的院子,却罕见地被拦下了。

    张氏心中有疑,却未多想,晚上等谢文回来,如实告知了他。

    谢文闻言微怔,一句话将这个话题带过,并严肃地嘱咐道,“这几日,你和庭轩他们都不要往她那里跑了,不得已要去,也要等我回府后。”

    张氏自然听出了不寻常,她迟疑着,想再多问,却被谢文以困乏的理由打发走了。

    谢文转而去了书房,推门进去,不其然看见窗前多了一道陌生的人影。

    他脚下微顿,儒雅英气的面容上不见惊慌,沉稳地迈着步伐走近,视线落在蓝衣女子窈窕的背影上,沉声开口,“阁下是何人。”

    女子转过头来,墨发如泼墨,顺滑盈亮,小脸如素瓷般白净如玉,眉目如画,精致无暇,潋滟清明的桃花眸里笑意清浅。勾人心魂的绝美容颜、周身气韵灵动如仙,比房内的夜明珠还要光彩照人。

    谢文瞧得一时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话本中描述地世外桃源里的妖精。

    “谢丞相。”

    女子清凉如晚风的声音入耳,谢文又是一阵恍惚……这声音好似有些熟悉。

    蓦地,谢文想起了什么,脑中灵光一闪,终于将人和声音对上了号,不敢置信地走近了几步,上下打量,“凉侄女?”

    面对他突然亲昵的称呼,谢臻凉只是淡然地点头,“是我。”

    谢文心下有些欣喜,“你如何从宫中逃出来的?这几天藏在哪里?”

    谢臻凉在明安帝下令围住相府的那一晚被带进宫,本也不是什么秘密,而她在宫中消失,只要有心打听,知道也不是难事。

    而谢文显然是那个有心人,又因为谢庭轩的缘故,谢文对谢臻凉的印象还算好,只不过因为谢思柔的事情,他那时对她并没有好脸色,等谢思柔的头发真的长出来后,他也没机会见她一面道句不是……眼下,有了机会相见,态度自然格外地好。

    谢臻凉含糊答道,“都是我爹安排的。”

    谢文闻言一愣,蓦地又皱紧了眉,语气疑惑,“你爹既然安排了人,能将你救出来藏好,为什么不将弟媳和临之也救出来?”

    谢臻凉默了默,这真是个好问题。

    她置若罔闻,开口道,“我是来找谢庭轩谈事情的,他说,这事要等你回来一起商量,让我来书房。”

    谢臻凉话落的瞬间,谢庭轩推门进来了,手中捧着一株开了花的丹砂草,迎着他爹奇异的目光,将白色瓷盆向谢臻凉面前一递,“凉堂妹,送你。”

 223 你没教,我没学

    开了花的丹砂草,原本枯黄的茎叶犹如镀了一层金,灿灿生辉,洁白清香的花朵,晶莹剔透,好似一触就碎的琉璃,金黄簇拥着纯白,美不胜收。

    谢臻凉没动,一脸懵逼地看向谢庭轩,“你这是做什么?”

    谢庭轩一听,看了眼她脸上疑惑的神色,便知她是忘了,笑道,“入京的第一日,我曾与你说好,丹砂草开花了,请你来看。”

    他话音稍顿,又道,“若没有你,柔儿的头发不可能那么快长出来,我与父亲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这盆赠予你,便当作谢礼罢。”

    谢文闻言了然,害柔儿的是武威将军府的郡主,他之前冤枉了凉侄女,而她不计前嫌,依然费心费力治好了柔儿,是该感谢。

    随即帮腔道,“侄女儿,喜欢吗,喜欢就收下,不喜欢,伯父再让他换个谢礼。”

    谢臻凉清凉淡然的眸光扫过父子二人,瞧他们大有不送出谢礼就不罢休的意思,便干脆地要了,“如此,我就收下了。”

    说正事要紧。

    谢庭轩见她肯收,温雅一笑,将丹砂草放在了窗台前。

    回过身来,眸光看了谢文一眼,最后落到谢臻凉身上,“堂妹有什么事情就说罢。”

    谢文正了神色,亦是看向她,她桃花眸中的神采灵动飞扬……谢文忽而一怔,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眸色一深,语气发沉地道,“凉侄女……这么年,你的眼瞎都是装得?”

    谢臻凉的容貌太过惊艳,谢文方才看得呆了,良久才缓过神来,平静下来再瞧她,发现了不对劲。

    谢庭轩比谢文先见到谢臻凉的容颜,同样注意到了,她的眼眸与常人无异,并非是以往几次见过的无神空洞,但比起谢文的惊讶,他更为镇定,甚至没有开口问。

    第一次与谢臻凉见面时,他就瞧得出来她非等闲之辈,装作眼瞎迷惑世人,像她做得出来的事。

    面对谢文的疑问,谢臻凉点头应了,却未再细细解释,笑意淡淡,说出来的话语真假难辨,“是,伯父当知道,我长了这样一张祸水样貌,有些瑕疵,倒算幸事。”

    谢文自是明白谢臻凉话中深意……月涵儿是青楼妓子,身份低微,又早亡,独留她一人在勾心斗角的深宅后院中,她无所倚仗,又容貌太盛,不知会惹来多少觊觎嫉恨,以致祸事不断。

    谢文顿生感慨,自古红颜多薄命,她为保身,倒舍得装作瞎女多年,不俱世人眼光。

    “谢丞相。”

    谢臻凉沉稳平静的话音响起,吸引了谢文的心神,他心头一凛,正视她肃穆的神色。

    “我今日来,是心中有疑问,想讨个答案。”

    谢臻凉定定看着谢文,微翘唇角,似笑非笑,清澈透亮的桃花眸里似蒙上了一层云雾,捉摸不透,疏离冰凉,“若你的母亲和我父亲势如水火,你会站在哪一边?”

    谢文眸色倏而一凝,锐利冷沉,“凉侄女,大人的事,你不该过问。”

    谢臻凉展颜轻笑,“不该吗?为人子女,我不能袖手旁观,看着我爹去死。”

    谢文眸光触及她眸中柔软真切之色,微愣,柔和了冷厉的口吻,却依旧毫不留情地指明道,“你爹的罪名做实,已经无力回天,伯父知你不愿面对事实……但听伯父一句,你爹既然安排了人救下你,你不要做傻事,万不能辜负了他,好好活着,为了你爹。”

    谢文说的是真心话。

    谢臻凉感受得到,谢庭轩是他的儿子,自然更能辨别得出来他的心意,只是他对谢臻凉的了解比他深,心中明白,自个儿父亲的劝解无用。

    他一直在意的,是谢臻凉为何要问那样的问题。

    “父亲还是听堂妹说罢。”

    谢庭轩自作主张地开口,谢文不悦的看他一眼,这小子,拆他的台。

    谢文未再言语,却是默许。

    谢臻凉莞尔一笑,“大伯父,我真的只是来问个问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是站在我爹一边,还是站在你母亲一边?”

    谢文闻言,却是哼了一声,“刚才还是‘谢丞相’,这会儿叫上大伯父了。”

    他说着,眸光顿时犀利,锁住谢臻凉,“大伯父的母亲是你祖母,你与她的关系再不好,叫一声祖母也无可厚非罢,你叫一声听听。”

    谢文是心思细腻之人,自是从谢臻凉的话里听出了什么,联想起她那句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他心中已经起疑,谢臻凉是不是知道了韩氏与谢重因为月涵儿的死闹翻,结了仇怨,所以才一声祖母都不叫。

    而至于为何要问他会站在哪一边,许是因为他长年在外,与二人都不亲近,站在哪一边都有可能。

    谢臻凉勾唇,笑魇如花,却冰冷地吐出一句话,“我爹没有叫她一声母亲,我自然也不会叫她一声祖母。”

    果然。

    谢文叹口气,不用想,她是从谢重那里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谢臻凉应了一个字,落地有声,“是。”

    她之所以来找谢文,是要探明他的心意。

    谢重的谋划中,既然愿意让谢文为相,不难推断出他与韩氏并非是一路,只是谢臻凉仍旧有些不放心,担忧谢重被谢文蒙蔽了,二人表面疏离,实则是一丘之貉,所以才走了这一趟。

    “侄女还是那个问题,假设,有那么一天,大伯父的答案?”

    谢臻凉态度执着,谢文拧着眉,不知道心中在琢磨什么,谢庭轩冷不防替他决定了,“自是与凉堂妹站在一路。”

    谢文闻声一愣,黑着脸看向了谢庭轩,谢庭轩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而看向谢臻凉,眉目俊朗,气质沉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谢臻凉一挑眉头,嫣然一笑,妩媚漂亮的桃花眸里好似盛满了清凌凌的雪山湖水,“堂哥好气魄。”

    她丢下这话,不待冷着脸的谢文再张口说什么,抄起窗台上的丹砂草,从窗户跃了出去。

    谢文大惊,急忙跑到窗口一看,目光四扫,竟早已没了谢臻凉的身影。

    谢庭轩缓步走至他身后,“爹。”

    谢文回头,没给他好脸色,重重地一甩袖,坐到了椅子上,“能耐了,爹这个一家之主,干脆让给你做。”

    谢庭轩恭恭敬敬作揖,态度十分到位地赔了不是,面上温润笑意如常,不见一丝慌乱,“爹息怒,哪里的话,轩儿只是将爹想说的话说出来罢了。”

    谢文沉着脸假笑了一下,不耐烦地挥手让他离开,口吻嫌弃,“下去。”

    他这个侄女眼力倒好,直奔轩儿谈事情而不是自己,是知道轩儿能做主罢。

    谢庭轩知谢文并不是真的生气,对他的‘驱赶’恍若未闻,不急不缓地道,“听堂妹的意思,叔父的事情似乎仍有转机。”

    谢文眉目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你信她有此等本事?”

    谢庭轩笃定一笑,几乎脱口而出,“信。”

    ……

    另一边,谢臻凉身手敏捷地出了相府,跃上墙头正要跳下,余光忽见下面立着一人,定睛看去,神色微愣。

    澹台无昭似有所觉,微仰了头看她,眸光凉薄漠然,好似无意地扫过她手中的丹砂草,声线平稳慵懒,充满质感,“下来。”

    谢臻凉从墙头跳下,张口正要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听他霸道地开口,“跟爷进一趟宫,手里的玩意儿交给幽横。”

    澹台无昭话音未落,幽横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笑眯眯地走到谢臻凉近前,伸手作势要拿。

    谢臻凉很痛快地将丹砂草给他了,进宫拿着花儿确实不方便,“嗯。”

    幽横抱着丹砂草,身影再次不见。

    “进宫去做什么?”

    谢臻凉侧眸问他,澹台无昭不答反问,“轻功会了?”

    谢臻凉被他问得一怔,“没有,你没教,我也没学。这个很重要吗?”

    澹台无昭未回她,深邃的浅金凤眸里闪过什么,声音毫无起伏地道,“爷带你。”

    谢臻凉又是一愣,若有所思,却是向他走近了几步,“有什么事,这么急?”

    澹台无昭未曾理会,抬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袖摆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张扬的弧度,一白一蓝两道身影消失不见,只余风吹过。

    ……

    明安帝自王皇后寝宫醒来,天色已晚,与她一起用过晚膳,又坐了一会儿,才摆驾去了仁寿宫。

    章太后已经等候多时。

    母子二人相见,第一次没有了热情的寒暄和亲昵。

    明安帝落座章太后对面,面色冷漠,相视无言。

    良久,章太后缓缓一笑,慢悠悠开口,“皇帝还在气哀家瞒着你。”

    明安帝迎视着她包容慈爱的目光,硬邦邦地道,“朕要听真相。”

    章太后出乎他意料地爽快,“事到如今,哀家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明安帝闻言,闭眼深吸口气,停顿良久才轻声开口,无波无澜,“你背叛了他。”

    ‘他’是指的先皇,章太后当然明白。

    自明安帝进来,她的目光从始至终没离开过他的面容,面对他毫不客气的质问,神色依旧坦然,“是。”

    她说得这一个‘是’字,带着释然,一种仿佛卸下巨大包袱的释然。

    明安帝蓦地睁开眼,眸中一片漆黑暗沉,他没有谴责章太后为什么要与别的男人苟且,也没有厌恶、愤怒,他很平静。

    章太后丝毫不意外明安帝的这种反应,她继续淡定地开口,“哀家怀了身孕,瞒天过海,让你成为了宫中的皇子,你是哀家唯一的儿子,倾尽一切也要扶持你上位。”

    “知道你身世秘密的,除去哀家和惠嬷嬷,还有……韩彤。”

    明安帝眼中瞬时闪过浓重的杀意,“母后为何不除了她。”

    韩氏的存在,就是个巨大的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借此掀起腥风血雨。

    章太后失笑摇头,“哀家与她相识于那年选秀,她一心想要入宫为妃,坐拥权势,却被人陷害落选,她认为是哀家害得她,嫉恨到如今。”

    “落选后,她用手段勾引谢清,如愿嫁给了他,入府后,她的野心丝毫不减,将一切能握在手里的权势紧紧握住,甚至自己的孩子,也都被她当作满足私欲的工具,她第一个儿子尚且年幼,就被她送去了北灵习武……他就是你身边的寒刃。”

    明安帝听得眉头微皱,他清楚寒刃的这段经历,韩氏对他所言,是此举迫不得已,而今日章太后告诉他的却是:韩氏醉心权势,故意将他送走培养。

    “韩氏当年告诉朕,北灵一位郡王对她有大恩,她曾许诺,将生下的第一个儿子送去他府上,培养成为暗卫……后来这位郡王出了变故,一府一夕倾塌,韩氏才将寒刃接了回来,跟随寒刃回来的还有数十精锐暗卫,也是在那时,朕与韩氏订下了契约。”

    明安帝说着,看向章太后的目光变得高深莫测,“当年,母后也同意了。”

    章太后回道,“哀家不得不同意,她以你身世的秘密要挟,也是在那时,哀家才知道原来她早已洞悉了哀家的瞒天过海。她手中已经握有相府积蓄多年的势力,要除去她,难。”

    明安帝心神一震。

    章太后却是忽而笑了笑,接着道,“而你这次整顿地方官员的举措,却是毁掉了她大半心血。”

    明安帝眼眸微缩,瞬间想到了天牢里的谢重,以及昨日谢臻凉对他说过的话:若我说,仲秋宴上的刺客不是他,也不是韩氏,而是另有其人呢?

    若她所言为真,谢重没做过弑君之事,可所有证据均指向他和韩氏……

    明安帝又想到了谢重对韩氏的恨,一时理不清思绪,他意味不明地喃喃自语,“那朕,还要感谢谢重了?”

    章太后笑而不答,只道,“仲秋宴上的刺客不是韩氏派去的,哀家暗中监视她多年,可以肯定不是她的手笔。皇帝,你得来的消息是假的。”

    明安帝的脸色猝然一变,是审讯的人中出了叛徒?

    不可能,血苍和叶洪绝对值得他信任。

    那就是谢重和陈海在撒谎!只为了让他要韩氏的命。

    颠覆性的认知,让明安帝的面色愈发凝重,越想,越混乱。

 224 爷早就是你师父

    章太后已多年不管不问外头的事,一心修身养性,只除了韩氏这个巨大的隐患。

    谢重是韩氏的儿子,因着这层血缘关系,她对谢重获罪入狱的事倒关注了几分,只是她最在意的是这件事的最终结果——韩氏多年心血毁于一旦、韩氏自身也被谢重扣上了谋反的罪名。

    皆对她和明安帝有利。

    从章太后的角度来看,她很容易就猜中了真相,“谢重行此弑君之举,的确有所图谋,但他图的是击垮韩氏,而非皇位。”

    “只是,谢重还是不够了解韩氏,不够清楚她的倚仗,以为借皇帝你的手,就能除掉她。”

    明安帝听闻章太后之言,醍醐灌顶,思绪顿时清晰起来,对谢重的憎恶之感淡去,反而生出好感来,“谢重对付韩氏,是出于恨意,朕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会如此疯狂,不惜赔上自己妻儿的命。”

    章太后淡笑纠正他,“但谢重还有两个女儿在这件事情之外,只是……一个身为渊儿侧妃,自己的父亲犯了大罪,她在府上的日子定然凄惨;一个却是不见踪影,被他的人保护起来。”

    如此,整个相府里,逃出这场劫难的,只有谢臻凉一人。

    明安帝倒是清楚谢重因为月涵儿的缘故会格外护着谢臻凉,只是再听章太后的一番话,还是有些心惊。

    情绪复杂难言地道,“谢重为月涵儿疯魔了……即便她是启尚的罪人,竟还爱着她,痛恨韩氏揭发她的底细,以致她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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