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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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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听闻动静,很快睁开了眼,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她脚边的人,眼神陡然一狠,眯起眸子,冷声质问,“失手了?”
地上的阿祥急忙沉声回道,“主子,皇上突然去了天牢!阿祥到时,正碰上了皇上从马车上下来!不敢擅作主张,不得已退了回来,欲请示主子!”
韩氏闻言,心中惊疑,面目凝重地站了起来,“可知皇上为何又去见了谢重!”
谢重罪责已定,万万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但明安帝怎么又去见了他!
“阿祥不知。”
“废物!”
韩氏低声喝了一句,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陌生的冰冷声音飘了进来——
“韩老夫人,眼下不是生气的好时候。”
韩氏神色顿时紧绷,阿祥从地上一跃而起,将她护在身后。
正对着二人的前方,有一人渐渐从黑暗中走出,看身形,是一年轻的女子,她戴了面纱,遮住了样貌。
韩氏打量着眼前突然冒出的人,眸光扫过她身上的衣饰,面色一缓,心中了然。
阿祥同样注意到了女子的穿着,心头一凛,她是……宫中的人。
“你为何来?”
女子目光掠过韩氏发号施令的高傲姿态,眼神微冷,却未发作,“我家主子派我来告知韩老夫人一声,皇上查出了谢重的背后主使——正是老夫人您。”
韩氏心下顿时一寒,眼神狰狞,“什么背后主使!这都是谢重一人造下的孽!与本夫人无关!”
女子无视她的怒火,也并未出言安慰,继续冷静地道,“老夫人这话还是留到天牢再说,谢重、陈海都供出您才是幕后指使,将一切罪责都加到了您的头上,皇上已经信了,很快,会派人来将您秘密抓捕回去。”
“老夫人,您好自为之。”
韩氏听到这里,一切都明白了!怒极反笑,谢重!该死的孽障!自己要死了,还不忘来这一手陷害她!狠!够狠!你隐藏得够深!
她就该早一步下手杀了他!
女子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韩氏注视着她的背影,平静地冷冷一笑,面上竟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担忧之色,“站住!”
女子面色不虞地停住,转身冷淡地回问,“老夫人有什么要说?”
韩氏面露阴狠,笑意冰冷,“你回去告诉你主子,让她救本夫人。我若撑不住,吐出了所有的秘、密,她也休想好过!”
女子冰寒的面色彻底沉了下去,唇边勾起一丝弧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韩氏面色蓦地一沉,口吻狠辣,“采荷,明安帝的血统……那位子,本不该他做!”
采荷笑容扩大,却愈发地冰冷,威胁、警告道,“老夫人,慎、言。”
随即,转身离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韩氏坐回了贵妃榻上、轻轻按揉太阳穴,阿祥才动了动身体,走回韩氏身边。
低声问道,“主子,宫里那位可是已经安排好了?她派人来,只是……提醒一下主子。”
韩氏面上浮现理应如此的笑意,“我若说出她的秘密,她的一切都完了,她不敢赌。”
一阵风,忽然从没关紧的窗户吹进来,吹灭了一星烛火。
一片黑暗中,房内响起韩氏低哑的声音,“不必点了,扶我去休息。”
……
韩氏所住房檐之上。
浩瀚星空之下,一名少女单手托腮,随意慵懒地靠坐着,夜风寒冷猛烈,吹起她绯红如霞的衣裙,三千青丝如水荡漾,丝丝缕缕随风飞舞,几缕墨发萦绕面庞,隐约可见其倾城颜色。
谢臻凉微微抬了抬眸,朝东南方向看去,视线尽头,有一人的背影已成了黑点。
今夜,从墨沉霁口中确认抓捕韩氏的时机成熟,谢臻凉特意来蹲点,以防出现意外,她本以为自己这趟只是打个酱油,却没料到,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事情变得复杂了。
她优雅地站起身来,口中轻声吩咐身后之人,“回去给你家主子禀告消息,不必跟来。”
言罢,身影瞬间消失。
墨沉霁派来的暗卫见此愣住,却很快收敛,亦闪身消失。
事情有变!他必须尽快回禀主子!
……
皇宫,仁寿宫,章太后的寝殿。
惠嬷嬷于一片黑暗中,悄悄走至凤榻旁,低声道,“采荷回来了。”
透过精美雅致的朦胧纱帐,传来一道低缓轻柔的嗓音,“嗯。”
“娘娘放心睡罢。”
惠嬷嬷又道了一句,悄无声息退了出来。
夜黑风高,精致宏伟的仁寿宫中一片寂静,数十暗卫隐于章太后的寝殿四周,却无人发现,有一特别的人从外面进了她的寝殿,又安然无恙的出去……
谢臻凉离开暗卫的监控范围,身影隐没在仁寿宫一处不起眼的边角。
她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花丛林叶中,神情悠哉,双眸发亮,微一思忖,唇角勾了个意味深长的笑,闪身离开。
……
从天牢见过谢重后,明安帝没有回寝宫,而是去了御书房。
谢重的提议,他还需再思考,此刻他的心中,很是烦乱。
真正有谋反之意的是韩氏,于他而言,并非只是个抓起来严刑拷问、或是杀了一了百了的简单事情,因为——
他所信赖的血戈卫首领寒刃,是她的亲子。
韩氏的所作所为,寒刃知道多少,亦或者他是否参与其中,明安帝一概不知……而处置各地方赌坊以及涉案官员,是他亲自前往处理,若是包庇了他们,吞没财务……
明安帝已不愿再设想下去,谢重、寒刃、韩氏……他自以为对自己忠诚的人,原来竟都有别的心思!
明安帝自嘲地哼了一声,面色冰寒地仿佛能冻死人,一拳重重地砸在御案上!
正在此时,节单走了进来。
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禀,“回皇上,昭世子回了信,答应了随时可以让人拿下韩氏,任皇上拷问。”
澹台无昭愿意出手对付韩氏,明安帝心中有了几分底气,他微微颔首,“你再去给他传一封信,朕已想好了时机,宜早不宜迟——就今夜!”
节单一躬身,“是——”
“不用了。”
节单的‘是’只发了半个音,便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节单一个激灵,没察觉到杀气,他只迅速转身看去,而未动手!
而明安帝惊愕的目光胶着在女子身上,一动不动。
谢臻凉仿佛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御书房内,她缓步走近,绯红的衣裙张扬热烈,一张举世无双的绝色面容,完美无暇。
肤白如雪,莹润而有光泽,灵动潋滟的妩媚桃花眸,闪耀着摄人心魂的瑰丽光彩,澄澈、温暖,粉唇嘴角上翘,似笑非笑,她面相温软,偏她神色清冷如九天玄女,浑身上下散发着超脱凡尘的空灵气息,透着漠视世间万物的凉意,让人仰望却不敢靠近,以为能近她身,却在她眸光扫过来的一瞬,不由自主地退却。
“我是白九,世子派我来与皇上相商。”
一句话,道明身份和来意,唤回了节单和明安帝的神思。
明安帝神态回复如常,挥手让节单下去。
锋利威严的眼眸注视谢臻凉,口吻警惕,“昭儿回的信中,并未写明你会来。”
谢臻凉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是擅作主张,无意中得知了一个秘密,才深夜来访……皇上是怀疑我的身份?”
明安帝听闻她口中‘秘密’两字,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种不太好的直觉……难道,谢重、韩氏之间的事,又有其它转机?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但在此之前,要确认她的身份。
“不假。”
谢臻凉第一次在明安帝面前露真容,他心中有疑,她丝毫不意外。
她将袖中的一枚印章拿出来,眯眸笑了笑,“‘冥间’冥主的印章,皇上总是认得?”
谢臻凉离明安帝不远,她手中的印章,他看得一清二楚,质疑的眸色一收。
谢臻凉重新收回袖中,自己寻了一把椅子,单手拖到明安帝对面,心安理得地坐下。
明安帝脸色一黑。
谢臻凉恍若未见,面露浅淡的笑意,开门见山,说出她想让明安帝知道的,“半个时辰前,我在韩氏房外,听到有人跟她通风报信。”
明安帝心头一震,眸中霎时闪过狠厉之色。
“没错,就是谢重、陈海供出她是幕后指使,皇上打算秘密抓捕她的事情。”
221 爷没功夫
明安帝眸色冷如坚冰,迸发出如狼似虎的狠厉锋芒,谢文、嘉王爷、叶洪、南皓宸、南皓渊等人的面目瞬间在他脑海中过了个遍,泄密!?会是谁?
“谁?”
谢臻凉一扬眉梢,面色淡淡,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漫不经心的道,“一个宫女……她的主子,皇上也很熟悉且……信任。”
明安帝心头一紧,面上的神情寸寸冰寒,冷得毫无温度……宫里的主子,能有本事知道御书房谈话的,没几个。
明安帝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想,阴冷的眼睛盯住谢臻凉,“少给朕卖关子。”
谢臻凉笑意未变,清冷和气,“是章太后。”
明安帝幽深凝重的眼睛微闪,面无表情,“你说的,朕不信,朕的母后不可能会帮一个窥伺启尚江山的人!”
谢臻凉不甚在意地微一耸肩,眉目灵动澄澈,洒脱而明媚,“我也不信,但要是韩氏手中有章太后的把柄呢?”
明安帝眼眸蓦地一缩,沉默下来,良久,他心绪平静,开口道,“你知道什么?”
谢臻凉抬手摸下巴,直言不讳地道,“韩氏说,皇上血统不纯,帝王的位子轮不到你做!”
她一气呵成说完,明安帝的脸色早已变得铁青,他拍案而起,“放肆!”
‘砰’地一声响,御案被他一掌拍得凹陷下去。
谢臻凉不为所动,“此乃韩氏之语,至于真假,皇上不妨去问问章太后。”
明安帝闻言,抬起眼,暗含杀机的目光牢牢锁住她。
很显然,他对谢臻凉起了杀心……一国之君非皇室血脉,无论真假,但凡传出一丝风声,必将引起天下大乱。
明安帝对澹台无昭存的是戒备之心,视他为威胁,而谢臻凉是他的人,对于她,明安帝自是谈不上信任。
但谢臻凉既然敢当着明安帝的面明说,自是心中有数。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白九心里清楚,不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明安帝审视着她的神色,平静地坐了下来,狠辣开口,“若让朕知道你敢将今日所知告诉第三个人,朕不会再顾忌昭儿——下手杀了你!”
谢臻凉淡笑不语,眼神坦诚。
明安帝从她绝色倾城的面容上收回目光,对隐于暗处的人道,“血苍,带人将韩氏抓捕回来。”
“是。”
谢臻凉闻言不置可否,让明安帝看看章太后是如何出手帮韩氏的也不错。
果然,下一刻,明安帝又吩咐道,“派精锐注视着太后那边的动向。”
“血苍领命。”
谢臻凉也站起身来,明安帝眼神顿时一寒,威严迫人,“站住!”
谢臻凉镇定自若,“我也去。”
顿了顿,她似恍然大悟般,笑了笑,“皇上还是不信我,担心我在其中动手脚……对血戈卫,皇上如此没有信心吗?”
她语含笑意的反问,落在明安帝眼中,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血戈卫不敌冥间?
的确,血戈卫确实不敌冥间。
这是明安帝心知肚明,却最不想承认的,他冷冷一笑,“朕是不放心,万一你跑了!”
谢臻凉心中明了,暗自腹诽:口是心非。
她重新坐了下来,在明安帝暗含警惕的目光中顾自开口,“那白九就让皇上放心,不去了。”
言罢,又道,“谈谈处置谢重的事。”
明安帝心中惊疑,语气发沉,“他的罪已定,没什么可谈的。”
谢臻凉莞尔一笑,嗓音清冷,“若我说,仲秋宴上的刺客不是他,也不是韩氏,而是另有其人呢?”
明安帝浑身一震,眸中黑暗无边。
“够了!朕不想听!”
他只信证据确凿的事实!
“你说太后给韩氏通风报信,只是你一面之辞!未查证前,朕不会信你!其余的话,朕不想再听!”
说了也不信是吧。
谢臻凉微笑,她懂。
随即懒懒地道,“那等皇上的人回来禀明之后,我再说。”
……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相府。
韩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眸闭着,却全无睡意,直到,她忽觉脖子上一阵冰凉,冷入骨髓,仓惶睁开眼。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正手持长剑,架在她脖子上,他见韩氏睁眼,神色依旧平静冷漠,也未一剑割破她的喉咙,嗓音低哑暗沉,“皇上派来的人即刻就到,配合做一出戏,可保你无事。”
韩氏心下明白,他是章太后派来的人。
她面露笑容,张口道,“什么……”
‘戏’字未出,男子的手闪电般掐上她的脖颈,韩氏蓦地缺氧,面露惊恐,不待她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腾空——她被男子甩手扔了出来。
韩氏‘砰’地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她头晕目眩,一把老骨头摔得快要散架,嘴角溢出鲜血,艰难地睁开眼睛,良久,才看清房内有七八名黑衣男子,而贴身侍奉她多年的阿祥,浑身是伤,躺倒在离她不远处的地面上,不知死活。
甩手将韩氏扔出来的男子走上前,声音冰寒无情,“委屈老夫人,我等假扮南跃人,逼迫你为我们办事,你宁死不屈。”
韩氏什么都明白了,心下冷冷一笑,章淑柔,你这阴险的毒妇!这一场戏下来,她定要丢去半条命不可!
“啪——”
韩氏的思绪被男子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断,他面无表情,一下一下扇着韩氏的脸颊,用了五六分力道,她保养尚算不错的脸,顿时红肿充血,惨不忍睹。
“韩老夫人……你还是乖乖答应我家主子的条件!”
“当年,你从北灵去往启尚,误到南跃,要不是我家主子将险些饿死的你捡回来,你能有今时今日的一切!”
“你早就死了!我家主子对你有恩!如今轮到你报恩了,你竟一再推诿!”
韩氏已被打得气都喘不匀了,眼眶、鼻子、嘴角,皆流出了血,她眼中燃起滔天的恨意和愤怒,话语虚弱,破碎地不成句,“我……绝不……背叛……皇、皇上!你、们,不得好死!”
“我活到……现在……早已……不怕死,杀、杀了……我罢……哈哈……”
男子明显被激出了怒气,他一脚踹上了韩氏胸口,将她踹出一米远,韩氏头一歪,疼地彻底晕了过去。
男子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将韩氏架了起来,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命人弄醒韩氏,继续逼她就范。
……
血苍带来的人就在房外,隐匿在暗处,将韩氏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内力高深,耳里极好,房内的任何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事情有变,韩氏的房里出了南跃人,他暂未行动,欲随机应变。
而此时盯着韩氏院子的人,不止他们,还有墨沉霁再次派来的人,由罗娘带领,藏在外围,没有靠得太近。
……
自血苍走后,谢臻凉和明安帝一起在御书房待了近半个时辰,仍无音信。
明安帝心烦意乱,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处理政事,而谢臻凉则是寻了一处离明安帝不近但仍然在他视线范围内的地方……睡觉。
明安帝后颈阵阵酸痛,他放下御笔,节单立即上前,为他奉上一杯清茶后,小心仔细地按摩起他的后颈,明安帝并未拒绝,端起茶来正要喝,余光忽而瞥见不远处椅子上的娇小人影,绯红亮眼,一动不动,不用近看,他都知道谢臻凉睡得香。
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低头喝茶。
那头的谢臻凉似是察觉了什么,眉头一颦,浓密的长睫颤了颤,眼睛并未睁开,反而抬手轻轻揉了揉,良久,缓缓睁开了眸。
谢臻凉站起身来,单手拖着自己的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慢条斯理地走到明安帝面前。
明安帝无声怒视她,“没规矩!”
节单紧跟着道,“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故意喧哗!”
谢臻凉充耳不闻,坦然地坐下,一双清丽灵动的桃花眸微动,扫了一眼明安帝御案上一堆一堆的奏章,抬眸与他对视,面露一个‘怜悯’、‘同情’的表情,“辛苦、辛苦,皇上不愧是担负江山社稷的男子,深夜仍然心系奏章。”
明安帝面色一僵,明明该是表达敬佩敬仰之情的话,从谢臻凉嘴里说出来,竟多出‘不过如此’的味道。
他张口正要说什么,谢臻凉忽而展颜一笑,“人回来了。”
就在她话落的一瞬,血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单膝跪在明安帝面前回禀,“回皇上,事情有变。血苍潜入韩氏的院子抓捕,发现她房中有一伙南跃人,正逼迫她为自己主子效力,背叛皇上,韩氏宁死不屈。几人放弃欲离开时,血苍与之交手,逃走三人,擒住的四人皆吞毒自杀,但已证明其身份……是南跃皇宠妃,云妃的人。”
明安帝闻言,面无表情地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太后那里……可有动静?”
血苍回道,“没有,逃走的二人不知去相,仁寿宫也无人潜入的迹象。”
谢臻凉挑了挑眉,看样子那二人是没有向章太后复命了,但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只是,若能让血苍当场抓到向章太后复命的二人,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了。
谢臻凉倒也说不上失望,只是说服明安帝……多了几分难度。
而明安帝听到‘没有’两字,心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轻快,心中依然沉重。
“下去。”
“是,太后那边……”
明安帝沉思,语气暗沉,“暗中盯着。”
“领命。”
血苍话落,站起身来,就要转身退下,却忽觉右肩一沉,他脸色一变,转眸看去,右肩上空无一物,那股让他感受到重压的,是一人的内劲。
眨眼间,血苍右侧出现一白色身影,挺拔伟岸,尊贵如王。
随着澹台无昭的出现,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响起,血苍顾不得去看那是何物,而是急忙地退离他身边。
澹台无昭身侧只有一人,就是心中微讶的谢臻凉。
明安帝对澹台无昭的神出鬼没倒是司空见惯,只是眼下这个时间点突然出现,还是让他惊愕了一把。
“昭儿,你不是派了白九来,自己又为何来?”
面对澹台无昭,明安帝的口吻明显好了不少,而澹台无昭对他,依旧是淡漠凉薄的语气,“无意抓了一个人,对你有用。”
明安帝一愣,下意识看向了刚才声响的发源地,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血苍看过去第一眼就觉他穿着熟悉,少顷,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上前查看,果然。
明安帝自是从血苍的动作中看出了什么,眼眸一眯,“他是何人?”
血苍回道,“逃走的南跃人之一,还活着。”
活着,就意味着能问出更多的消息来。
谢臻凉弯了弯唇,侧眸看向问澹台无昭,眸光清淡,“你怎么遇上的?”
怎么会这么巧。
澹台无昭精致惑人的面庞微偏,狭长深邃的浅金凤眸凝视谢臻凉,淡漠凉薄,瑰丽性感的薄唇一勾,“盯韩氏的不止你,还有爷的人……出来活动筋骨,顺便去了一趟相府,这人,顺手打下来的。”
谢臻凉默,分明是故意去相府的罢。
明安帝瞧着两人说话的样子,眸色愈发幽深,白九是澹台无昭的下属,见了他不行礼不用敬称……难道即将成为世子妃就放肆起来了?
他实在不敢相信,澹台无昭会喜欢、纵容一个人,他宁可相信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可白九身上有什么能图的?除了美色之外。
她是美得风华绝代,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但澹台无昭可不是会被美色迷得神魂颠倒的人。
明安帝越想越远,越想越偏,直到澹台无昭扫过来一个不耐的眼神。
他顿时收回了盯着二人看的目光,吩咐血苍,“带下去审问。”
血苍领命出去。
澹台无昭瞥了一眼谢臻凉,迈步离开,“跟爷回去。”
谢臻凉没有反驳,待明安帝从章太后那里证实真相后再谈也许更好,她不急于一时。
随即向明安帝颔首一礼,“皇上,白九改日再来……皇上也可随时传召。”
明安帝面色冷沉,注视着二人并肩离去。
闭上眼,抬手揉了揉额角。
……
更深露重,万籁俱寂的街上,澹台无昭和谢臻凉徒步走着。
“逃回去的三人少了一人,章太后定然会知道又出了事,她和韩氏的秘密会被他人知晓,你没有全部抓住?”
谢臻凉侧眸看他,澹台无昭说得干脆,“没功夫。”
那就是另两人逃走了,而不是被他自己的人抓回去审讯了。
谢臻凉沉默地打量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少顷,“你是故意的吧,以你的身手,抓人,只有想和不想。”
不会有‘没功夫’这种借口。
澹台无昭不置可否,却是开口道,“你和月涵儿的样貌有四五分相似,明安帝今日见到了你的脸,早晚会起疑。”
谢臻凉淡淡‘嗯’了一声,“没打算隐瞒身份,又不是见不得人,让他知道白九就是谢臻凉,没什么不好。”
澹台无昭璀璨耀眼的金眸中闪过一丝寒芒,似是不赞同,语气冷厉了几分,“你将暗处的身份转为明面,少了一份优势……”
谢臻凉眉头一挑,笑着接话,“多了一份危险,我不怕。”
她说着,眸光一直注视着澹台无昭,白九不仅仅是白九,还是日后‘冥间’的代冥主,某种意义上,她是他的下属,做出这个决定,未曾过问他,就算他有什么呵斥、反驳自己的反应,谢臻凉都觉得是应当的。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澹台无昭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没有丝毫追咎的意思。
澹台无昭的眸光轻轻扫过她注视自己的面庞,平静地道,“为了谢重?”
谢臻凉眸光闪了闪,“嗯。”
222 凉堂妹,送你
“我不想我爹就这么死了,我娘的事对他打击太大,这么些年支撑他活下去的是仇恨,而不是我。不然,他也不会对我疏离,将我嘱托给别人照顾,而不是他亲自陪伴在我身边。”
“他活下去的意志里既然只有为我娘报仇,那就让这个‘仇’接着存在好了,也许时间一长,我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韩氏不是轻易能对付的,我爹他失策了,这一局,他终究看不到韩氏身死的结果。她知道章太后的秘密,章太后不得不保她,母子连心,明安帝只怕也要保她。”
“但是这一局输了没关系,还可以重头再来,我为他想好了。”
谢臻凉说得平缓,字字清晰。
澹台无昭却听得眸色愈发浓重,望着她乖巧温顺的模样,薄唇不自觉地紧抿了起来。
万分后悔,方才在相府就应该一掌劈了韩氏,让她解脱,也让谢重解脱!
如果此时谢臻凉抬头看他的眼,就会发现他的异常,而多年后,她回忆起来,会明白,他的这种情绪,叫嫉妒。
澹台无昭收了视线,往前走。
谢臻凉突然发现,他走快了,她跟不上了,但她也懒得动,就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你说我日后当个郡主怎么样?”
澹台无昭闻言嗤笑了一声,冷冷地道,“怎么?你要给你爹谋个王爷的位置。”
谢臻凉在后边回道,“是啊,本来我想,他大概更适应丞相的位置。”
毕竟在那位置上做了十几年了。
澹台无昭不知怎么了,竟紧接着插话道,“你还为谢文想了,怕他从相位上下来,没了脸面……还嫉恨谢重。”
谢臻凉呵呵一笑,小跑了几步到他身边,声音清冷而平静,“我看起来像对谁都好心的人吗。”
澹台无昭侧眸看了她一眼,眸光有些晦暗,“不。”
你挑人。
谢臻凉挑了挑眉,“你不是说谢文比我爹更有才能,更适合做丞相吗?”
“我觉得在理。”
澹台无昭脚下一顿,却也只是一瞬,紧接着若无其事向前看,耳边是谢臻凉的话语,“我爹跟京中浸淫权势的人精比起来,还是过于耿直了,有我护着,要好得多。”
澹台无昭终于能心平气和地提起‘谢重’这两个字,“谢重若出来,赵曼、谢临之,没有理由再关在天牢。”
谢臻凉似笑非笑,“无所谓,总之,王妃、世子不会是他们。”
澹台无昭淡淡睨了她一眼,未再说什么,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谢臻凉边走边思索,忽然想起了什么,倏而抬眸看他,“明安帝不是先皇的亲子……这事儿,你清楚吗?”
澹台无昭漫不经心地回道,“爷没比你早知道。”
谢重因仲秋宴刺杀之罪入狱后,他才派人着手调查了韩氏,如此短的时间内,并未查到她和章太后来往的蛛丝马迹,也是今夜,盯着韩氏之人递了消息才知晓,同时也知道了谢臻凉尾随采荷离开。
澹台无昭心中清楚谢臻凉不会是个安分的主,一念之下,就去了相府转悠,凑巧抓到了章太后派来的南跃人,果不其然,在明安帝的御书房见到了她。
当然,这话他不会对谢臻凉细说,谢臻凉也就无从知晓。
“哦。”
谢臻凉也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
明安帝非正统,却稳坐九五之位,于天下人来讲都是天大的事,一旦传出去,他的位子绝对坐不稳,先不论京中欲取而代之的权贵有多少,南跃本就对启尚虎视眈眈,欲扩张疆土,定然会紧紧抓住这个机会,派兵攻打,到那时,外忧内患,启尚危矣。
澹台无昭和谢臻凉不觉得明安帝治理启尚,有什么不可以,帝王之位,有才之人居之,血统于他们而言,是次要。
换句话说,为了避免帝王之位更迭引起的动乱,他们二人志同道合——助明安帝稳坐江山之位。
……
谢臻凉回了镇国将军府,墨沉霁未睡,一直在等她。
罗娘、陈星河、亿叔等人都在。
墨沉霁见谢臻凉安然无恙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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