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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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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早装上了马车,她身侧跟着舒玥和绿芙,脸上依旧蒙着面纱,在赵曼、谢琼华的得意注视下,踏上了苏白泽为她准备的马车。
车队缓缓离去,谢琼华的心情舒爽,却仍有一丝担忧挥之不去,她了解谢臻凉不会坐以待毙,为保万无一失,派了人在暗处跟着,一但她有异动,时机允许,便杀了她!
而赵曼,不愧和她是母女,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亦是暗中派了一批人跟着。
静安堂,檀香缭绕。
一名身穿褐色绣仙鹤飞升图衣裙的年老妇人正跪在蒲团上静思。
“老夫人。”
有一人从外面进来,弯腰恭敬地在她身边道,“她已经离开相府了。”
老妇人面色未动,苍老平静的声音低而缓慢,“派人跟着,她能走了最好,若出了事……见机行事。”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安排。”
……
谢臻凉的马车顺利到了城门口,苏白泽正与来送他的启尚太子南皓宸说话,听闻动静,看了过来。
南皓宸二十有四,为皇后所处,面容有七八分像明安帝,性子气场却远不及他,眸中是常年不散的阴郁之色,哪怕有意遮掩也能让人轻易看出,笑容再灿烂也毫不见真诚,语调再正经也带着阴阳怪气的意味,是个从头到脚都让人不舒服的人。
此时,他随着苏白泽的目光看了过去,见那马车缓缓停下,大声开口,“渊王爷向父皇求娶的佳人来了,这会,只怕归心似箭啊!哈哈哈!”
苏白泽一脸妖娆斜肆的笑,不置可否,“南太子,时候不早了,本王这便启程了。”
南皓宸顺势道,“请。”
“有劳南太子相送。”
苏白泽说着,便打马向前,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骤风,骤风会意,悄然隐去,跟在了谢臻凉的马车旁边。
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城门,一座二层高的房檐上,站着一人,锦衣短靴,身姿傲然,面容俊秀,五官耐看,褐色的眸子无神地盯着谢臻凉的马车离去,良久,未动。
城门外,南皓宸陪着苏白泽骑马走在队伍中央,前后左右皆有护卫,偶尔交谈,也都是一些闲话。
眼看着到了游波亭,苏白泽与南皓宸告辞,“南太子止步,不必送了。”
南皓宸一拽缰绳停下,“路途遥远,渊王爷一路小心。”
苏白泽‘嗯’了一声,翻身下马,“风大,本王还是做回马车了。”
他说着,便朝谢臻凉的马车走去,南皓宸了然地一哼,眸色阴郁冰寒,命自己的人退至他身后,等待苏白泽的车队离去。
宽阔如半间房屋的马车内。
谢臻凉坐在正中央镶金嵌玉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柳叶刀,纤薄锋利的刀身极快地在她手中转动,耍出一团银色刀光。
苏白泽上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她侧脸对着车窗外,手中的刀却耍得极溜,讶异地勾了唇角,“爱妃竟还有这等技能,真让本王大开眼界。”
谢臻凉手中的刀闻声而停,她握住刀柄,灵巧一转,轻而易举地扎了一个面前案几上放着的雪梨块,吃进嘴里,慢悠悠地开口,“渊王爷为何弃马上车了?”
苏白泽上来坐在她身旁,因为顾忌着她手中的刀,没有紧挨着坐,笑得温柔情深,“还不是本王怕爱妃寂寞,特意上来陪你说话解闷的。”
谢臻凉脸上神色淡淡的,轻轻一笑,“渊王爷,你多笑笑吧。”
苏白泽不明所以,眼中的笑意骤深,“为何?本王的笑声竟如此迷人吗,让你如此爱听?”
谢臻凉本低头拿着刀在剁碎盘子里的雪梨块,闻言,侧过半边脸颊,黛眉轻挑,斜睨着他,声音轻柔如风,却裹着看不见的利刃,“因为,你很快,会哭。”
------题外话------
大棠写到南太子的时候,猛然想起来125章的一个小bug,忍不住锤床大笑,哈——
(ps:不知道有木有人发现,反正大棠已经悄咪咪地修改了【乖巧笑】)
130 看她的意思
苏白泽眯起了魅惑风流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眸光从她素白的手腕上移到了掌心中的刀,口吻轻佻,“哦?让本王哭,爱妃就用这把刀?啧啧,那你也太小瞧本王了。不过无碍,你既然有兴致,那本王就陪你玩玩,不就几滴眼泪,本王可以哭给你看。”
他说着,朝谢臻凉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若山间狐妖。
谢臻凉桃花眸弯起,卷翘长睫纤薄美丽如蝶翼,她笑意温软地看着他,空灵的声音仿佛染上了秋日寒霜,凉透人心,“想不到渊王爷心胸如此宽广,竟可以坦然地随便哭给一名女子看,做常人不能做之事,传了出去,只怕世间所有身具傲骨的男子都要甘拜下风……我本好意给王爷提个醒,做做准备,却不想王爷根本不需要,是我多此一举了。”
苏白泽知她是在暗讽自己,并不恼怒,猛地往她身侧倾了身子,惊喜自恋地道,“还未过府,爱妃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本王女人的位置上,知晓关心本王了,本王真的是……喜不自胜,放心,凉儿,你如此懂事,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谢臻凉手指微动,手中柳叶刀的刀尖冲着苏白泽的脸就戳了过去,他顿时停下还要再靠近的动作,刀尖也适时停住,他抬眼,望向蒙着面纱冷清淡漠的谢臻凉,明知故问地轻轻开口,慵懒的嗓音低哑,暧昧勾人,“爱妃,这是何意?”
谢臻凉黛眉一挑,未语,手腕一转,柳叶刀刀尖向下连着苏白泽散开在身侧的衣袍一起,插在了软榻上,刀身半数没入其中,清楚地分出了楚河汉界。
谢臻凉坐正了身体,抱臂斜睨着他,不客气地嘲讽,“好好待我?送我去死也叫好好待我?渊王爷,你好、赖、不分,是脑子有病,得治。”
苏白泽眸色一深,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在自己衣袍上留下一个口子的刀,终于收起了脸上虚伪的神色,大爷似地向后一靠,玩世不恭的嗓音响起,“爱妃何必如此暴力,又何必将献祭说得如此难听!你用自己的身躯能换得一个国家风调雨顺,繁荣昌盛,这是在做好事,他们,会将你铭记于心。”
谢臻凉呵笑一声,清理脱俗的眉眼一压,带着尖锐锋芒的无边冷意自她周身散开,瞬间蔓延到整个马车内,空气中似有电光火花乍响,诡异万分,危险莫名。
苏白泽忽觉自己仿佛陷入一个巨大能吞噬一切的漩涡,无法动身,挣脱不得,心跳在某一瞬间骤停,他面色惊变,用尽全身力气坐正了身体,防备地转头,去看身侧的谢臻凉,是她!?
苏白泽脑海中刚冒出这两个字,周身诡异危险的气场忽然消散,呼吸通畅,再无阻塞。
仿佛他刚才感受的所有异常,都只是他恍然间做的梦一般。
苏白泽一双阴鹜如鹰的眼睛,紧紧盯着谢臻凉,“你做了什么!?”
谢臻凉冷笑,“怎么?渊王爷你感受到什么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哦……也许和我有关系。”
谢臻凉的尾音拖地意味深长,苏白泽深深看了她一眼,打消怀疑她的心思,将方才自己感受到的异常归咎到了暗中某个会来‘捣乱’的人。
自圣旨传到相府后,他命人时刻防备着澹台无昭,可一连三天,直到他带着谢臻凉离开京城的今日,澹台无昭一丝出手的迹象都没有,他原本还忧虑着澹台无昭会另有阴谋,眼下倒是心中一松。
“骤风,警戒。”
苏白泽冷声吩咐了一句,又移了目光看过去,“爱妃瞧着如此淡定,可是相信澹台无昭一定能将你抢回去?唉,本王做为男子,奉劝你一句,不要太相信男子的话和为人,女人啊,跟权势地位比起来,一文不值,赐婚圣旨已下,你当真以为澹台无昭会冒着失去启尚南皇宠爱的风险,全力来帮你?你可别如幼童一般天真。”
谢臻凉皮笑肉不笑,平静地开口,“渊王爷,你还是操心自己的好,我若一不小心,失去的也只是一颗心,路途遥远,你若一着不慎,失去的……可是能享受权势地位的命。”
苏白泽的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正欲开口多说两句,马车忽然停下。
在他的眼神逐渐冷凝起来时,骤风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王爷,有要事相告。”
骤风说罢,再无话语和动静。
苏白泽心下清楚,定是发生了大事,他才会住口不言,暗示他出去再说。
“爱妃,本王去去就回,南跃京城可比启尚京城大多了,到时,本王陪你去转。”
苏白泽以调戏的口吻说完这番话,转身,脸色已阴沉下来,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骤风跟随他走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将刚得到的密信递给了苏白泽。
是来自南跃国都的加急密信,只能由苏白泽亲启,骤风无权先看。
伸手接过字条的时候,苏白泽右眼皮突然狂跳,他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打开字条,一眼看过去上面的内容,眸色沉怒,再看了一眼,目光忽然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愉悦笑意。
“有句话说的真是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本王!哈哈哈!”
想不到啊!澹台无昭居然如此舍得下功夫,从启尚国都到南跃国都递消息,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两日半的时间,更何论还要在他掌控的地界上生事!竟在四五个时辰内,从他固若金汤、戒备森严的渊王府绑了早先关押的四个祭品!不惜暴露埋了五年的三个据点!
好!真是好!
这天下间竟能有人让澹台无昭做出这么不划算的事,也许他是别有居心,眼下的自己还查不到,但无论如何,谢臻凉这个人,绝对非同一般,不论是她自身,还是对他的影响力。
骤风恭敬地垂头,健硕的身体紧绷,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全是被苏白泽莫名其妙、不同寻常的笑声笑出来的。
“骤风。”
犹带笑意不含怒意的熟悉声音在头顶响起,骤风屏住呼吸,不敢怠慢地应道,“属下在。”
“带一队护卫,送谢二小姐回去。”
骤风一愣,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将到手的人再送回去,苏白泽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他,“仔细看看。”
骤风快速地看完上面的内容,总算明白了缘由——带走一个谢二小姐,便杀了那四个祭品。
苏白泽要谢臻凉,目的就是为了凑祭品数,为了一个赔四个?只要不傻会算数的,都知道如何抉择。
苏白泽瞥了一眼愣神的骤风,负手离去,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骤风慢慢回神,将手中密信毁了,前头忽然飘来苏白泽的声音,“替本王给南皇捎话,本王认错了人,谢二小姐不是本王喜欢的,是相府的另一个小姐,是……嗯……你去问谢二小姐,随便报一个,带回来……不带亦可,你看谢二小姐的意思。再有,本王疏忽,让南皇大费周章,为表歉意,从下月始,到年末,启尚商人,雁门城过境关税全免。”
“是,王爷。”
骤风领命,朝谢臻凉乘坐的马车走去,“谢二小姐,王爷命骤风送小姐回京。”
谢臻凉闻言,唇角上翘,倒无意外之色,澹台无昭的本事她是从心底认可的,毕竟,能在她强大攻击性异能下存活下来的人,绝不会是庸才,“嗯,你让我的两个婢女过来。”
舒玥和绿芙乘坐在另一辆马车上,未贴身服侍她。
骤风招来一名侍卫,让他去传话。
“谢二小姐,我家王爷请你选一个相府的小姐,替你跟随骤风回去,不走也可,都听你的意思。”
谢臻凉意外地一挑眉,就她来看,苏白泽风流成性,府中姬妾无数,绝非良人,可她那两个庶女妹妹,倒是欢喜上心……心念一转,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谢玉珠。”
……
浩荡的车队一分为二,苏白泽那边朝南行去,前往南跃,而谢臻凉这里,朝回走,进京城。
谢臻凉乘坐的马车被骤风带队的人护在中央,眼看到了一个岔路口,谢臻凉忽然出声,“停下,走左边。”
骤风上前一步,开口问道,“谢二小姐不回京?”
“不了,我常年未出过府,难得出来一次,舒玥说那边有处庄子是相府的,我过去小住几日。”
骤风阻止,“谢二小姐,王爷命骤风将你送回京,快去快回,不能停留……”
谢臻凉出声打断他的话,“这里是京城近郊,没有土匪歹徒敢行凶,我带出来的护卫够用,你带人离去就是。”
骤风沉默一瞬,“谢二小姐,骤风还需进京向南皇回禀,如此……便先离去。”
“你走吧……带谢玉珠离去的时候,问问她的意愿,你不要强求。”
骤风应是,随即,利落地翻身上马,带领一队自己的人飞奔进京。
谢臻凉的马车拐进了左边的小路,缓慢平稳地行驶着。
马车内,谢臻凉惬意地躺在软榻上,背后垫着的是柔软无比的靠枕,满头披散的青丝被她拢到一侧,随着马车的轻微晃动,丝丝缕缕地滑落,她舒服地闭着眼眸,面上神色放松,享受难得的平静。
暗处跟着的人她一早就察觉到了,数量是不少,但个人实力不高,谢重留给她的精锐隐卫足够应对了,倒是有那么几人,修为不低,明显高处那些人一大截,不过不足为惧……她和舒玥两人完全能应付。
一路相安无事。
这片地方,住的大都是农户,倒有几处修缮的漂亮的庄子,其中之一就是谢重手底下的。
庄子上的大管家不认识谢臻凉,但明显识得舒玥,态度颇为热情,她们人多东西多,没打招呼就来,这位张姓的管家大叔亦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很快,游刃有余地将她们安顿好了。
“小姐,你为何要来庄子上小住?”
进了房门,为谢臻凉收拾好床褥,舒玥这才问出了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谢臻凉昨夜虽告知了她今日要来庄子上住的事,却有没告诉她原因。
谢臻凉、舒玥、绿芙三人坐在一张圆桌旁,她闻言,没有回话,没管二人脸上明显不自在的神情,拿起茶壶给她们倒了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呀,喝饱了吃饭,然后出去转转。”
舒玥和绿芙对视一眼,沉默着,各自端起了手中的茶水。
谢臻凉半杯茶下肚,晃动着手中的茶杯,而后,漫不经心地笑着开口,“我许久未出来过,只是想看看外面的热闹。后山树上的果子不是能吃了,待会儿过去看看,听说张管家会打野味,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绿芙的眼睛立即亮了,开心地道,“好啊,小姐。”
舒玥比单纯的绿芙想得多,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微笑着点点头。
……
三人由张管家带着上了后山,开辟的园子里种着果树,绕过园子,是杂草丛生的深山,往里走,能遇到不少野味,却也止于山林边缘地带,再往里,路不好走不说,还会有猛兽出没,曾有胆子大的人试图进入,不幸地遇到一只棕熊被抓伤了双腿,自此以后,附近的人们都敬而远之。
“小姐,奴婢去摘果子给你吃,好不好?”
绿芙看着果树上,绿叶掩映下,色泽饱满的果子,跃跃欲试。
“虽说还未熟好,但也可以吃了,也别有一番味道,小姐要想吃,我这就去摘。”
谢臻凉点点头,“绿芙,那你在这儿摘果子吧,张管家,你不是要打野味吗,舒玥和我也一起去,凑个热闹。”
张管家自然没有异议,带上几人,引着谢臻凉和舒玥往里面走。
张管家早年跟谢重学过箭术,人又勤奋,技术自是一等的好,他眼疾手快,几乎箭无虚发,射出四只箭,打到了三只兔子。
专注打野味的张管家这才拎起自己的兔子转身,想给谢臻凉看一看他的成果,然而等待他的——
是空地上清一色的爷们儿。
张管家愣了一下,四处看了看,没发现谢臻凉和舒玥两人,问,“小姐呢?”
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小声道,“小姐……她们……走到里面去了……还不让人跟着……”
131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深山里树木参天,遮天蔽日,相比外面的没有遮挡物的边缘地带,这里的光线很暗,仿佛从晴朗的上午一下子进入了阴冷的傍晚。
舒玥扶着谢臻凉状似随意地走走看看,方向却是朝着密林深处,越走越深,远离人烟。
暗处的黑影蠢蠢欲动。
忽而,密林里响起某种不知名鸟类的鸣叫声,尖利嘶哑,似受了惊吓般,扇动着翅膀仓皇地逃窜,声响巨大,听得人心中发紧。
隐匿跟踪的领头一人当机立断,借着突如其来的响动掩护,拔出刀,从一颗高树下上跃下,砍向了谢臻凉背后,而她她毫无所觉,正止步不前与舒玥说着什么。
随即,又有一拨听命于他的人冲了出来,黑衣蒙面,长刀寒光凛然,意图包围住谢臻凉二人。
而之前的领头男子来势凶猛,眼看就要接近谢臻凉,举起的长刀朝她的头颅重重挥下!
千钧一发时,刀尖距她的头顶不过一拳距离,她缓缓转了头,却是眉眼淡然,面纱下,唇边是轻嘲的笑意。
那人神色恍惚一瞬,忽觉哪里不对,想法才出,他的脸颊猛然被一股力量击中,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打飞,长刀脱手,他掉落在地,翻滚几圈后,昏迷过去。
将二人困在包围圈里的其他人,顿时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看都未看他们被打飞的首领一眼,眼神霎时变得冰冷凶残,杀气如决堤的洪水般爆了出来。
目光聚焦在一人身上——凭空出现,一脚将他们偷袭的首领踢飞的魁梧男子。
他旋身落在谢臻凉二人面前,微垂了头,抱拳一礼,机械地道,“小姐先走。”
而后,转身面对包围他们的杀手,二话没说,抽出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去,其余隐卫,接二连三地的从不同地方出现,两方人兵刃相接,很快,有温热的血洒在这片鲜有人至的密林处。
“舒玥,我们离开。”
谢臻凉和舒玥朝外走,去找张管家。
她们走得很慢,步履丝毫不见慌乱,二人相携离去,将血腥的杀戮抛在了身后。
而还未现身,藏匿在四处不同地方的三男一女,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舒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回去?”
被舒玥扶着走的谢臻凉淡然轻问。
“小姐,快了,放心。”
寂静山林里,响起二人细小的声音,周围不见人影,全是高低错落、品种繁多的草木,参天大树混在其中,因着视线被遮挡,舒玥能见的只是眼前一小段路,而她的步伐越来越慢,停下来辨别方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后,她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小姐……我们好像迷路了。”
谢臻凉一愣,同她一样叹了口气,干脆弯腰揉了揉双腿,蹲了下来休息,“那怎么办?”
舒玥犹豫一会儿,冷静地道,“小姐,我先去前边看看,找一下方向,不管能不能找到,过会儿肯定就回来。”
谢臻凉点点头,“好,你快去快回。”
二人分开。
谢臻凉无聊地蹲在原地,双臂交叠搁在小腹和屈起的双腿之间,头自然地垂下,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
整个人缩成一团,远远看着,显得格外弱小和无助。
风过无痕,人不留声,一切看似平常,暗处却有人如狠毒的蛇般伺机而动。
一人自谢臻凉背后的黑暗中伸出手来,内劲凝聚其上,五指如铁钩般锋利,出其不意地抓向谢臻凉的背心!
蹲在地上的谢臻凉一动不动,毫无防备,轻松状态下的蹲姿亦难以立即出手抵挡和反击。
暗处的一双冰冷眼眸志在必得地盯着谢臻凉,出手狠辣!
说时迟那时快,他从出手到接近谢臻凉的背心也不过眨眼间,却在即将得手的一瞬,扑了空!
他眼中锁定的猎物竟凭空消失不见!
男子眼中惊愕之色一闪而过,五指成钩的手伸展摊平,借着自己的攻势撑地一滚,翻越而起,全身紧绷,杀意内敛,皆备地外放神识,警惕四周。
左、右两侧忽而袭来疾风,有不知名的东西飞来,男子清楚地感知到没有杀意,亦不会伤到他,眸色一厉,人未动。
可待三人砸在地上,熟悉的身影入眼,他浑身一僵,呼吸一滞,似连血液都凝固了。
地上两男一女,清一色的黑衣红纹紧身劲装,左边两名男子叠在一起,不知死活,右边,面朝上躺着一名女子,脸上的面具碎裂掉落,妖艳的面容上双眼紧闭,眉心间有一朵盛开的大红罂粟花印记,一动不动。
男子身形未动,习以为常地从三人身上移开了无情的目光,警惕着暗中他觉查不到一丝气息的敌人。
“罂粟花眉心纹,你们是归西阁的杀手。”
婉转低语如朦胧飘渺的烟云,猝不及防响在男子身后。
男子神经紧绷到极致,突闻近在咫尺的声音,背部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恐慌迟疑只在一瞬,他如闪电般转身,用八成内力拍出一道凌厉的掌风,急转的气旋肉眼可见,威猛的气势横扫不远处的一片草木。
这一掌若打到没有内力的人身上,不死也残。
这本是男子的必杀技,可他却在转身挥出的那一刻,便后悔了,因为谢臻凉如刚才一般,凭空消失了!
男子收势,意识到单靠武力,自己不可能是谢臻凉的对手,他逼迫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松下来,慌乱一扫而空,视死如归地站在原处,冷漠地抬眼看过去。
谢臻凉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站在了女杀手的旁边,幽幽开口,“归西阁干的是杀人的营生,威名在外,稳坐江湖第一杀手门派的宝座,雇金最高,规矩也最严,不是什么人都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请的动,若我一年前得来的消息依旧准确——未成年的少女非罪大恶极者不杀,本小姐的命,归西阁的杀手可是不能要的。”
男子沉默地站着,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臻凉不意外他会缄口不言,轻启唇瓣,凉凉地道,“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吗?”
“因为你不怕死,我主动杀了你,倒是成全了你。”
男子深深地看着谢臻凉,麻木冰冷的目光一如既往,所有神思全在她身上,不死心地想找到破绽与机会,杀了她!
谢臻凉接着轻轻一笑,“可我当然也看不得想杀我的人好……所以,我在你身上做了点手脚。”
男子心神巨震,不可置信地用内力探视了自己全身经脉,却并不见异常,目光锐利地盯着谢臻凉,终于说出一句话,嗓音低哑,“你做了什么。”
谢臻凉迈步走近,男子看似没有任何异动,实则早已做好了与她同归于尽的准备,袖中淬毒的顶级暗器悄悄从他袖中伸出——
“老实点。”
三个字出,男子忽觉脑中一疼,仿佛有人拿了针在挑拨他的神经,双手不受控制地一松,暗器掉落在地,腿脚一软,他勉力稳住,堪堪能站着,却在发颤,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要做什么?”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不可能。”
“唉,我就知道不可能,所以才给你下了点毒药,发作的时候,我问什么你就会回答什么。”
“痴心妄想。”
男子嘲讽地看着她,方才额头背后冒出的冷汗已经被风吹干,此时浑身布满了冷意,却意志坚定地挺立着。
谢臻凉心下暗自点头,倒是有个杀手的样子,她可以给个及格分,“我知道,迷惑人的心智并从人的口中套出机密来,江湖上,这种毒药有三种,几乎无往不利,但是,却对归西阁的杀手无用……让我猜猜,你以为我不知道,心中正在窃喜。”
谢臻凉自顾说着,没错过男子身体瞬间的僵硬,“可是我手里的这种……绝对是你没见过的。”
谢臻凉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得很轻很轻,男子的眼中渐渐无神,仿佛进入了梦境,双腿无力,跪在了地上,低垂下头。
谢臻凉站在他身侧,温柔地开口,嗓音甜美地好似入口即化的糕点,“归西阁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你怎么敢接这样一出事儿呢?”
“是……命令。”
男子沉默良久,似在挣扎也似在回忆,最后,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谢臻凉轻声诱哄,“谁的命令?”
“阁主。”
这次,男子回答的倒快。
“他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呢?这不合常理,难道因为阁主欠了那位雇主的人情吗,为了偿还,所以破例?”
“……不。”
“因为是阁主想要杀掉相府的谢二小姐?”
“不……是……谢……大”
男子含糊不清地在低语,他的记忆很混乱。
但他口吐的后两个字,却让谢臻凉清楚明白地知道了雇杀手杀她的人是谢琼华。
谢臻凉嗓音祥和,“那,谢大小姐与你们阁主相识?”
“不知……”
“你是几等杀手?见过你们阁主吗?”
“没……见不到……”
谢臻凉暂停了问话,低眸深思……归西阁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容小觑,而谢琼华明显和那位神秘的阁主有渊源,甚至能让归西阁主破例派了人来杀自己,若归西阁就是谢琼华的倚仗……那么上次掳走陈星河父亲的那伙人是否也是归西阁的人?
谢臻凉抬起眸,轻声细语地问,“最近还出过什么特别的任务吗?哦,我是说,不是杀人的任务。”
男子沉默着,谢臻凉凝神看过去,注意着他全身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有。”
谢臻凉眯起了眼,“大概多久之前呢?”
“二十日……”
“哦?具体是做什么?”
“……绑了一个人……”
谢臻凉不禁勾了唇角,声音染上了愉悦的笑意,“是不是白胖白胖的一个人,他是一家赌坊的主人……”
“……是。”
男子话音落,谢臻凉一记手刀劈向了他的后脑,他软软地倒在地上。
谢臻凉想起了那日去武威将军府救陈星河父亲时,见过一面的赵何熙。
归西阁的阁主可是他?或者说他与归西阁的阁主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他在帮谢琼华无疑,可又似乎并未太过上心。
谢臻凉等在原地,望着眼前绿意葱茏的草木发呆。
忽而,衣裙上染了少许血迹的舒玥出现在她身后,全身冰冷的寒意与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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