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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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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玥忽然推门进来,沉稳地走到谢臻凉身旁,“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来了,想见您。”
谢臻凉一愣,有些意外,她是想过墨沉霁会联系自己,但没想到会亲自入府指明了要见她,还是在这么早的时辰,只怕是急事。
“好,请他稍等,我一会儿到。”
……
“墨公子,请用茶。”
舒玥亲手为他沏了一杯热茶,转述了谢臻凉的话,便退下了。
墨沉霁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一身宝蓝色的如意祥纹锦袍,腰戴一块色泽莹白的圆润羊脂玉佩环,乌发半束半散,披在背后,在肩侧流淌出温柔的弧度,面容清俊雅致,有水墨画般难以描述的脱俗气韵,一双浓淡适中的英挺剑眉,墨色的深瞳静然如黑夜,鼻梁挺直,淡色性感的唇,微微翘起,笑意温和,他微低了头,两手交握,似在沉思。
有脚步声响起,他微微抬了头,平和安静的眸光在触及来人时,忽地带上了冷意。
谢琼华姿态优美地走进来,身着浅蓝色百花卷草缠枝罗裙,裙摆宽松,随着她小步走动间,荡开好看的波浪,端庄高贵的气质外,又多了几分俏皮灵动。
“墨公子,我来看看妹妹有没有什么缺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听大哥说,你们一起在关山大营共事许久了?”
谢琼华甚为熟稔地挑了个位置坐下,就在他对面。
墨沉霁面上笑意不减,声音是一贯地柔和谦逊,暗含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冷漠,“听闻他昨日病了,今日可是好了?”
谢琼华一双秋水眸里尽是柔情,“小病而已,已经好了,明日墨公子就能在关山大营见到他了。对了,还没问,你是特意来见妹妹的,找她有什么事?”
谢琼华一脸好奇与不解,墨沉霁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神色,敷衍地开口。
“来找我的,关你何事?”
墨沉霁一愣,墨眸里立即染上一丝笑意,转头看去,谢琼华唇边的完美笑容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伪装道,“凉儿。”
谢臻凉被舒玥扶着,走了进来,坐在了墨沉霁身边,笑看着谢琼华,“来得这么早,就为了管我的闲事吗?”
谢琼华保持微笑,“随口一问而已,你不要多想。是母亲和祖母让我来的,后日你就要跟着渊王爷走了,路途遥远,而且不知何时才能回一趟相府了,该准备的一定要准备好了,你想带走什么就与我说,我必定给你办妥。”
谢臻凉闻言,很是愉悦地看着她,“倒是我错怪你了,既然如此,你是来为我准备东西的,那么,你就去办吧,舒玥,将我想要的都说给大小姐听。”
舒玥从她身后走出来,朝谢琼华微微一行礼,“大小姐,请移步,奴婢给您详细说说。”
谢琼华竟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好。”
说罢,和舒玥一起出去了。
谢臻凉瞧她如此爽快地答应离去,挑了眉头,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必,她还有后招呢。
谢臻凉侧眸,打量着墨沉霁,谢琼华只怕不会轻易放弃墨沉霁这人,与七皇子的婚事她必定不甘心,离婚期最少还有一月时间,也不知会整出什么事来。
墨沉霁瞧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看,等了良久,也不见她出声,好笑道,“你看什么?”
“看你有什么魅力,能让谢琼华念念不忘。”
谢臻凉语气正经,可配上她脸上不正经的笑,怎么看都是调侃,墨沉霁自没把她的话当真,“要说也要说你,你一个双眼残废恶名昭著的无能小姐,哪里来的魅力让风流成性的渊王爷一见倾心,还求了婚旨纳你为侧妃?”
谢臻凉一歪头,清浅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次。他只见了我一次,没有看到我的全貌,只凭额头、眉毛和无神的眼睛,就动了心。哦?对了,听你说,我才知道,这婚旨原来是他自己求的。”
墨沉霁淡笑接话,“这才短短数日,他已经如此痴迷于你,兴许再过一月,他都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不惧生死。”
“哈哈哈。”
谢臻凉大笑起来,眉目舒展,粉唇下,珍珠白的牙齿若隐若现,肆意飞扬的笑声如草原上自由的风,笑够了才缓缓收住,一本正经地道,“那他肯定是疯了。”
墨沉霁点头,“嗯,在我们的话里,他是疯了,但事实上,他并没疯。”
谢臻凉半眯着眸子,笑意微凉,“不错,所以,他定是别有目的。”
墨沉霁静默地看着她说完,忽而,随意地开口,“你愿意嫁给我吗?”
谢臻凉错愕,认真打量起他的神色,心中并无半点波澜,“你这是什么招数?”
墨沉霁从她脸上的神色和语气中都找不出任何体现她心动的痕迹,眸中闪过一丝低落,转瞬即逝,“你当知道,皇上曾允诺给我,可任意选一名女子成婚。”
谢臻凉想了想,“七八宴上,你的确是说过,不过,你口口声声说的,可是要娶马诗云啊。”
墨沉霁淡定地道,“这不是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一切由我来做,这是我能想到最省力最有效的法子。”
谢臻凉摸了摸下巴,“其实……你不必如此牺牲……我已经有了对策。”
128 世子你在吗?
墨沉霁微怔,细看她淡定的面色,心下了然,勾唇一笑,“你既已有了好办法,那我便袖手旁观了。”
谢臻凉点头,坐正了身体,转了个话头,“你今日是特意来见我的?”
“嗯,顺便去看看临之。”
谢臻凉一挑眉头,他似乎与谢临之关系不错,“听下人说,谢临之昨日只是筋疲力尽、有些内伤外加感染了风寒,他年轻力壮,又有好药供着,再养个十几天就能大好,不过……若你出手,他可以立即活蹦乱跳。”
神医癸子先生的弟子,医术自是不凡。
墨沉霁淡笑,清俊温和的面容上墨眸炯炯有神,眼底晃动着淡漠的光,“他在床上躺着挺好。”
谢臻凉颇为赞同,正欲开口,突然自房门外传来一道魅惑勾人的男声——
“什么挺好?让本王也听听。”
苏白泽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面容含笑,威胁警告地瞥了墨沉霁一眼,又情真意切地注视着谢臻凉,在她身侧缓缓落座。
墨沉霁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渊王爷。”
苏白泽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字,这才恋恋不舍地从谢臻凉脸上移开目光,脸色很臭地看他,“一大早的,你一个外男便着急地来见谢二小姐,还与她相谈甚欢!看你的衣着举止,想必出身大家,礼义廉耻懂吧?她是本王的侧妃,你当自觉避嫌,不然,你要至本王于何地?”
谢臻凉不悦地冷笑一声,“渊王爷,你一大早是来找茬的?”
苏白泽立刻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嘴脸,深情痴然地瞅她,惊叹道,“二小姐,启尚第一美人的赞誉应给你才对,谢大小姐比起你来差远了。”
他流连花丛,阅女无数,见过各种风情的绝色佳人,动心的不是没有,却也止于那一瞬间,如眼下这般的倾城容颜,他竟止不住地想多看几眼,这种心情倒是第一次。
谢臻凉不为所动,嘴角斜勾,嘲弄地道,“渊王爷,你何必如此浮夸,我的眼睛瞎了,再美能美到哪里去!”
苏白泽不赞同地摇头,正欲怜惜地开口,却听谢臻凉一转话锋,“渊王爷怎么会来!”
他闻言,毫不客气地把谢琼华卖了,“当然是谢大小姐给我通风报信,说你这里来了图谋不轨的外男。”
苏白泽说着,冷冷地瞥了一眼墨沉霁,后者不为所动,面色如常。
谢臻凉呵了一声,站起身来,“哦?所以,渊王爷听风就是雨地赶来了?”
苏白泽干咳了一声,有些委屈地道,“我是太在意你了。”
谢臻凉嘴角一抽,实在看不下去他做作的样子,干脆转过身去,不理,从袖中取了面纱戴上,喊了一声,“绿芙!”
她话音才落,绿芙便急匆匆地走进来,快而稳,扶住了她。
谢臻凉朝墨沉霁温声道,“我送你。”
墨沉霁清风朗月般的面容上浮现温柔笑意,“有劳。”
说着,又朝苏白泽道,“渊王爷,告辞。”
苏白泽看着两人一同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变得危险而浅淡。
终究要献给云妃的祭品而已,谢臻凉,本王就宽容待你一段时日,不在这些小事上与你计较。
……
院门口,被赵曼和老妇人派来送东西的婢女排成一长队,稳而不乱地往里走,谢臻凉将墨沉霁送到这里便停下了,“墨公子,好走不送了。”
“好,你自己小心。”
墨沉霁说完,冲她微微颔首,便迈步走了。
谢臻凉见他走远,扭头冲绿芙低声道,“去,看看谢琼华是不是在外边儿等着他呢。”
绿芙会意,嘿嘿一笑,“奴婢这就去,马上就回来。”
谢臻凉便站在原地等,随意地看向了一排排往院子里送东西的婢女,眸光一一掠过她们手中端着的东西,忽而,目光一顿,她唇角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而后,威严地喝了一声,“站住!”
正走动的婢女停住脚步,纷纷疑惑地转头看向了谢臻凉,领头的一名高挑清瘦婢女急忙走近她,“二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谢臻凉抬手随便指了个方向,口吻很和蔼,“嗯,就她了。你让她把手上的东西给别人,过来扶我回院子。”
那婢女迟疑了一下道,“二小姐,还是奴婢来吧,奴婢手上没东西,正好可以扶您回去。”
谢臻凉皱眉,声音发冷,字字清晰地道,“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吗?听好,我再说一遍:你,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让她来扶我。”
婢女垂眸,掩住鄙夷不屑的神色,不就是要做侧妃了吗?有什么了不起,一个瞎子而已,不说得宠,能在王府后院里活下来就不错了!还对她颐指气使的,她可是老妇人院子里的人!
她想归想,还是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是。”
说完,走回去,随意地找了个婢女领到谢臻凉面前,“二小姐,人来了。”
谢臻凉双手插腰,朝那人微微倾了身子,琼鼻微动,挑眉冷笑,“你糊弄我呢?这人身上的香味这么重,可不是我指得那一个!”
领头的婢女一愣,眼珠一转,正要说点儿什么搪塞过去,谢臻凉已经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开口,“刚才我指得那一个,自己过来。”
婢女队伍中一名样貌清秀的少女走了出来,停在谢臻凉五步之外,有些羞涩地道,“奴婢小萝见过二小姐。”
“嗯,你把东西给她。”
小萝害怕地看了一眼领头的婢女,却被她凶狠的眼神瞪得脖子一缩,紧接着手中的东西被她抢了过去。
“二小姐既然找到了人,奴婢就退下了,办完差事,还要跟老夫人复命。”
领头婢女硬巴巴地说完,带着自己找来的婢女转身便走,刚走了几步,忽听背后响起让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将东西都拿回去,回去告诉老夫人,除非换个领头的婢女来送,否则,我通通不要。”
领头婢女不禁身子一抖,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正要讨好地说什么,谢臻凉却抢先一步开口,“来人,将她们都赶出院子,她们的东西我不要。”
守在院门口的两名带刀男子闻声而动,刀出半鞘,便将那一队婢女吓得直往后退。
谢臻凉抬手,小萝机灵地上前扶住,“这两人呢,是爹的人,你要想找人给你做主呢,就只能请动老夫人了。小萝,扶我走。”
二人相携离去,而那领头婢女脸色已然惨白,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
谢臻凉由小萝扶着,往房内走,正好碰上从待客的房内走出的苏白泽。
小萝呆愣愣地瞧着他,瞬间羞红了脸,反应过来急忙低下头去。
苏白泽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又深情款款地看向谢臻凉,“二小姐,你会乖乖地与本王离去吧。”
谢臻凉心下一凛,笑魇如花,眉弯眼翘,肯定地点点头,难辨真假地道,“会。”
苏白泽下意识地觉得她说得是假的,可一个‘会’字还是让他格外舒心。
“那你对本王和颜悦色一点。本王一向是怜香惜玉的,圣旨已下,你再挣扎都无济于事,别人更是帮不了你。”
苏白泽满含深意地说完这一番话,尤其咬重了‘别人’两个字,是在指墨沉霁更是指澹台无昭。
谢臻凉不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因为面纱遮挡,看不出端倪,而语气就很明显了,“渊王爷,我自己没什么能耐的,掀不起风浪,要带走我呢,说容易也容易,只要我心甘情愿地点头,说难也难,因为很多人不想让我走,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苏白泽兴味地看着她,“这么说来,要带走你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你心甘情愿地点头了。”
谢臻凉眯了眸子,抬步绕过他,凉凉地留下一句话,“非也,那个办法,渊王爷去做白日梦,还有一丝丝实现的可能。”
苏白泽一愣,随即笑着看她离去,眸光晦暗不明。
……
小萝扶着谢臻凉回了卧房,让她在软榻上坐下,正欲撤了手,站起身,肩膀却被谢臻凉抓住,小萝面色平静地抬眼看她,见她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桃花色的粉嫩唇瓣轻启,语调亲切,“罗姨,好久不见。”
谢臻凉松了手,罗娘站起身来,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独具成熟风韵的瓜子脸,骨骼似也有了些许变化,从少女的骨架变回了成年女子的骨架,她这才微微一笑,坐在了谢臻凉身侧,慈爱的看着她。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罗娘知道苏白泽住进了相府,担忧深夜潜入相府会被保护他的人察觉到,于是便扮作婢女的样子,混在了方才那队来静水院送东西的婢女中,本打算找机会再与谢臻凉相见,不想却在院门处被她一眼认出来。
谢臻凉闻言,狡黠一笑,“罗姨的伪装很出色,但我瞧见了你颈侧的一颗小红痣,再加上我一直存了你也许会联系我的心思,一多想,便猜到了。”
罗娘伸手去摸了一下,顺便拉高了衣领,欣慰地看着她,情绪复杂难言,有许多话想说,良久,还是压下了多余的心思,她如今的处境不能久留,“婚事你到底如何想的?圣旨已经下了,毁掉不容易,而渊王爷对你……只怕是志在必得。”
谢臻凉一听她的口气,好似是知道苏白泽为何要娶为侧妃的原因,直接问道,“志在必得,为什么这么说?”
罗娘对云雾国祭品的事有耳闻,也知道这几年苏白泽一直在各国暗中寻找适合做祭品的少女,她的眸光落在谢臻凉眼尾,“因为你眼尾皮肤不同寻常的色泽。”
罗娘将祭品一事简单说了。
谢臻凉的脸色一寸寸沉下来,原来是这样,她伸手触上自己的眼尾,缓缓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不过,这侧妃圣旨有些讲不通,在外人眼里,小姐双眼有‘残疾’,与一个废人无异,渊王爷应该不会上心,暗自打晕了带走都有可能,可他却去求了一道侧妃婚旨……但,依他不按常理行事的路子,似又有些合理。”
罗娘想不通这点,也没将心思放在这儿了,她明白摆脱这门婚事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决不能让渊王爷带走凉儿!
“罗姨,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谢臻凉轻声道,抬起一双桃花眸,安静淡然地看向她,“罗姨,有些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罗娘一愣,眸光认真地胶着在她脸上,没有做声。
谢臻凉不闪不避地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又道,“好吧,你不愿说,我不逼你,今日也不是个好时候,但你答应我,如果真的有事,撑不住了,不要想着怕牵连我而不来找我相助,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弱女子,罗姨,你应该明白。”
罗娘一时怔然,看着谢臻凉与月涵儿有四五分相像的脸庞,恍惚中回到了自己第一次与月涵儿相见的时候,那时,月涵儿也如她这般,不过说了几句话,却能让自己有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罗娘回过神来,摇头失笑,随即,定定地看着她,“好。”
谢臻凉见她应下,露齿一笑,起身走向了里间,很快,手中拿着一支珠钗进来,递给罗娘,神秘地道,“罗姨,你回去再看。”
罗娘伸手接过内含玄机的珠钗,藏进了袖中,没有多问,临走时,还是忍不住想问得详细些,却被谢臻凉搪塞了过去,“我心中有数,你等着看吧。”
罗娘伪装成原来的样子,出了卧房。
谢臻凉抬手打了个响指,从暗处冒出来一名黑衣男子,“她,能跟吗?不要逞强,我要听实话。”
谢臻凉对古代的内力了解得并不清楚,虽不能准确评估罗娘的实力,但大概的水准她心中还是有谱的,若随便派个水平相差太多的去跟,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黑衣男子点头,“能。”
“嗯,去吧。”
男子听令离去。
谢臻凉坐回了软榻上,从旁边端起了一杯茶喝,唇边的笑容阴恻恻的,边喝边琢磨着,如何去报答这相府的当家夫人——竟然在原主还是幼童的时候就起了害人的心思,还埋的这么深!?十几年后才爆发,她动过手的痕迹,想查都查不到!更别说找出证据来指证了。
真是好算盘,呵。
……
夜深人静,有风有云有月亮,也有……翻窗入户的小女子。
谢臻凉很随意地打开窗户,丝毫不怕发出的响声惊动房内的人,灵巧一跃,翻了进去,摸黑看了一圈,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走近,发现没人,挑了眉,干脆抬眸喊了一声,“澹台世子爷,在吗?你要么出来,要么吱一声。”
129 爷在这里,你就只能在这里
谢臻凉话落,依旧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半眯起眸子,再次凝神感知了一下,除去暗中隐匿的几人,察觉不到一丝澹台无昭的气息。
难道他出去了?
谢臻凉狐疑地想,那她换个时候再来好了,想着,迈步离去,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不多时,从卧房的横梁上,飘下一抹白色身影,落地无声,那人微抬起手,柔软如云丝滑如绸的宽袖自他身侧展开,银色绣纹精致繁复,细微之处亦毫无瑕疵。
一道气劲自他指间飞出,床两侧被勾起的黑色纱帐缓缓落下,他抬脚,看似只迈了一步,人却瞬间到了五米之外的床上,而纱帐,刚好完全落下,密合在一处。
澹台无昭背靠在身后高高叠起的锦被上,姿态散漫,不羁中透着狂野,健美笔直的双腿,一条平放,一条屈起,修长有力的手臂随意地搭在膝头,额头一侧的墨色长发凌乱而性感,浅金的狭长凤眸凉薄而阴冷,于黑暗中慢慢阖起,小扇般的长睫轻如鸿羽,随之垂落。
“呦,澹台世子,你睡觉喜欢这个姿势呢?”
伴随着女子揶揄清灵的声音,一道柔和的光亮猝不及防地照进澹台无昭还未闭上的眸底,黑羽般的长睫一动,忽而掀开,一双美如灿阳的金瞳撞进谢臻凉眼中,漠然睥睨的冷光仿佛具有强大的穿透力,重重地压在人心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而一手撑腰,一手半举着一颗小夜明珠的谢臻凉正隔着黑色纱帐,毫无所感地看着他,唇角的笑容轻松惬意,“啧,看世子你这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眸,定是没有睡意了,那正好,我们聊聊天。”
澹台无昭轻嘲一声,嗓音低沉,磁性有质感,“聊天?你是在邀请?呵,爷给你两个字:拒绝。”
谢臻凉丝毫没有被打击到,面色如常,心中很是明白,他要是好搞他就不是澹台无昭了,攻克难题,她一向有耐心,呵呵一笑,“没事,你可以不说话。”
“你不让爷不说话干什么让爷听你说话?”
澹台无昭立即回了她一句,听起来绕口但十分有逻辑。
谢臻凉挑了眉头,决定不跟他在这个事儿上绕了,他存心要找茬,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有怼她的下一句,从他明明在房内却故意不现身见她的举动来看——他的心情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她而起,最好不是,因为那还好办些。
谢臻凉对待澹台无昭很和善,眼神真诚,笑容到位,口吻亲切,“爷,你英明神武,说什么都是对的。”
澹台无昭垂下了眼睫,似是故意不看她。
谢臻凉自然是再接再厉,她今儿的目的还没达到,“嫁去南跃做侧妃的婚事,我推拒了所有人的援手,是因为,我相信,爷动动小手指头,就能力挽狂澜。”
“所以,你是来求爷的?”
从澹台无昭的嘴里飘出一句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谢臻凉定睛看去,隔着纱帐怎么也看不真切,静默良久,道,“我能掀开你床前的纱帐吗?”
谢臻凉说着,目光在隔在两人之间的障碍物上打量一圈,不待他开口,一本正经地又道,“或者我撕开也行,就是不知你舍不舍得,毕竟,瞧着价值不凡的样子。”
澹台无昭看她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耐心快要告罄,“爷给你一次机会,再说没用的,你就滚出去。”
谢臻凉默,“哪里就没用了?隔着这么个玩意儿,你看不清我,我看不清你——说话都没诚意,何况求人?”
澹台无昭一愣,浅金的幽深凤眸里浮现转瞬即逝的异彩,“你认真的?”
谢臻凉点头,“当然,认真求、你。”
她话只说了一半,故意没说的另一半是:与我聊天。
而不是澹台无昭可能会理解的:力挽狂澜。
但事实上,澹台无昭问话的背后意思是:你是认真地、想近距离见爷吗?
他明知自己没说明白,谢臻凉不会理解到他的心思,兴味所致,还是问了,而且,任性地只将谢臻凉话里的前两个字听进去了——‘当然’。
他心下满意,暴躁的心情忽而就舒坦了。
“爷准你动手。”
发号施令般的口吻,澹台无昭说来是那么自然,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坐拥山河,握千万人生死,受天下人朝拜。
谢臻凉没从他的话里感受到对自己的轻蔑与不尊重,倒是敏感地听出了傲娇的意味,心中有些不平静,她似乎逐渐找到哄这位大爷的窍门了!?
想归想,手中的动作可迅速利落得很,纱帐很快被收了上去。
谢臻凉手中夜明珠的光亮洒进可容五六人睡的宽大奢华床榻上,她打眼一看,床褥、锦被上隐隐有光华流动,那是金丝银线连成的绣纹,墙壁上镶嵌着珍珠玉石,组成不知名的图纹,璀璨如星,谢臻凉目光所及之处皆华美异常,不过,要说最惹眼的,却是正中央霸气内敛的澹台无昭。
“打开天窗说亮话,世子你倒底对苏白泽动手了没有?没动手的话,我就自食其力了,毕竟,也是时间紧迫的,如果你已经出手了,我就不再多此一举了。”
谢臻凉笑容浅浅,眸色却平静如水,深深地看向澹台无昭,她今晚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这样一个答案,虽说澹台无昭为了自己的长远利益,十有八九会替她解决了这事儿,但亲耳听到他的肯定回答她才安心,况且,他又不欠她的,不声不响领别人的情,也不是她的风格。
澹台无昭抬起深邃如渊的狭长凤眸,浅金色的奇异双瞳,晃动着威慑凛然的绝美光泽,惊艳人眼,震撼人心,与她对视良久,久到谢臻凉耐心磨没,想拔腿就走,自己去解决苏白泽!
就在她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耳边响起淡漠霸道的磁性男音,“你走吧,爷在这里,你就只能在这里。”
谢臻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张口正与说些什么,黑色纱帐眨眼间垂了下来,挡在两人之间。
谢臻凉嘴角一抽,这拒绝听她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委婉’啊,她若不上道地再说,他只怕会粗暴地用武力‘拒绝’。
谁会没事找事去触怒一尊心思不定的危险大佛?
反正谢臻凉是不会做,某些时候,她是喜欢挑战与刺激,但绝对不包括挑衅澹台无昭。
因为她没兴趣。
谢臻凉释然一笑,耸了耸肩,很潇洒地转身离开了,“回见,世子。”
她的背影消失在澹台无昭视线内,他缓缓闭上了眼,凌厉出声,“幽横。”
一个清瘦有型的身影出现在澹台无昭房内,躬身行礼,“在,爷。”
“说。”
“事情办好了,南跃京城的据点应会被毁掉三个,但人不会有伤亡。”
“嗯。”
……
另一头,同一片夜空下,一座看似不起眼实则另有乾坤的院子里,房内烛火熄灭,漆黑一片,而暗道里的密室中却是亮如白昼。
罗娘坐在一处高台上打坐,半个时辰后,收势起身。
她端起一杯冷茶,似是想起了什么,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伸手从怀里拿出谢臻凉给她的珠钗,从空心的钗身里抽出一卷细纸条,她小心地抚平摊开,字迹映入眼帘,她第一时间不是去看上面写了什么,而是被上面极小又细的字和特殊的颜色吸引了心神,不是她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墨和笔能写出来的。
罗娘想着,坐在了椅子上,这才认真看上面的内容,密密麻麻三行小字,却字字清晰,一眼扫过,她眸色一沉,认真起来,又看了一遍,抬手将字条放在身侧的烛火上,火焰吞噬了上面的内容,一切消失不见。
罗娘的心情并不平静,她能感受到,身体里冷寂多年的血液热了起来——江湖罗刀、银钩、妖阁,合三并一,方式:杀伤抢掠。出力的人罗姨有,出钱的财我有。干吗?
罗娘闭上了眼,心跳声清晰入耳,她已经无须再考虑了。
……
十几年了,谢臻凉的静水院从没这么热闹过,好东西不要钱地往里送,赵曼、老夫人、谢琼华、谢风雪、谢玉珠甚至谢临之都做了表示,原因无它——冲着明安帝和苏白泽的面子。
每个来她院子的人都喜气洋洋,和颜悦色,没人敢惹她不快,昨日老夫人院子里的那名婢女被关到柴房反思了,派了一位得力的嬷嬷带人来给谢臻凉送东西,当真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谢臻凉听绿芙说了这事后,只淡淡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苏白泽离京的日子天光大好,他早早地派了人来等在静水院门口,谢臻凉也没有墨迹,很配合地换上一身盛装,要带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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