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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之术_荀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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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慈却关心另外一个:“他们马后面拖着的人呢?”
  秦朝安看了她一眼:“药喝完了吗?要不要睡一会儿。”许慈一听,就知道那人定然早就被马匹活活拖行而死了。
  她低声问:“男人女人?”
  秦朝安替她半放下帘子:“女人,十四五岁。”
  许慈的牙龈磨了磨,最终缩回了车内,倒在软靠上没吱声了。

☆、第四一章

  沙洲的地域是夷州的两倍;分为内城和外城;官衙和居民在内城,驻军在外城。
  因为这几年沙洲的不平静,皇帝已经陆陆续续撤换了几任沙洲太守,因此内城经常处于官衙还在运作;老大却由驻军将领白毅兼任的状态。所以;太守大人的护卫队伍才出现在沙洲没多久,白毅就知道了。
  他也不愧是李齐的死对头;根本没有迎接的意思;直接让人传话过来说自己在驻军大营摆了接风宴,静候太守等人的降临。
  李齐道:“他这是给你下马威。”
  秦朝安抓到华尔泰后心境就颇为不平静,闻言偏头道:“如今我只是个调任的武将,不是太守何玮。不过,我倒是真的想要会一会他;听听他对西蒙王子的处置。”
  李齐呵呵道:“听闻这些年他官运颇为平顺;想来性子还如以前一般;喜欢直来直往;也粗中有细。最重要的;将领中他是难得的激进之人。”
  既然激进;官运又一帆风顺,可见对方驻守西蒙多年没有遭遇过大的惨败,或者,对方早就在一场场大小战役中摸清楚了西蒙军的弱点。
  秦朝安的预想中,白毅应该是个相当英伟高大,气势磅礴的霸权之人。结果,乍然见到面前这个消瘦的,满头银丝的将领时,他差点以为对方是白毅的老父亲。
  白毅是个爽快人,很快就与欧阳顺假扮的何玮交接了内城的政务。说起来也可笑之极,有西蒙这个虎视眈眈的老虎在旁边酣睡,内城几乎是一个诺大的逍遥池,池中的人每日里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池外的人却天□□不保夕。
  所有的内务公文中,居然是每年税收的账本最为厚实,磨损也最为严重。事后许慈随意翻看了一下,才发现整个沙洲的税务全部是靠着沙州城支撑,城郊外的村子基本不用交一个铜板的税。
  “听说你们路上抓了个人质,可知道是何方人物?”
  秦朝安当即把那块象征身份的金牌丢给了白毅,就算白毅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咂舌对方这一下的手劲,等看到牌子上的名号后,脸色就沉了下来:“这是个烫手山芋啊!”
  秦朝安道:“将军若是觉得接不住,我另外找人。”
  白毅瞥了眼秦朝安,淡淡的道:“年轻人,太沉不住气了。”转头,扫视了一遍在座的人物们,很快就发现了李齐,眯眼看了好一会儿,诧异,“你怎么还没死啊!”
  李齐道:“你都活蹦乱跳的,我凭什么死啊!”
  白毅道:“哦,那很好,现在你就离死不远了。你们抓了西蒙小王子,过不了多久大王子就要来找麻烦了。”
  李齐嗤笑:“说得我们不找西蒙麻烦,西蒙就会放过我大楚百姓似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
  李齐双手一摊:“我听我们家太守大人的。”
  欧阳顺:“???”别拖我下水啊。
  白毅看着欧阳顺也呵呵笑:“那太守大人的意思是?”
  欧阳顺思索了一下:“大家都觉得麻烦的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宰了吧!”
  白毅:“???”你在逗我?
  欧阳顺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宰了后把他的脑袋挂在城墙上,让西蒙看看得罪我们大楚的下场。也让我大楚的老百姓看看我们大楚将士们的本领,西蒙的王子,我们说抓就抓说砍就砍,多么的神武。”
  白毅单手叉腰:“那要是西蒙以此为由彻底撕开脸面跟我们大楚为战的话,怎么办?”
  欧阳顺:“我们不是已经来来回回打了许多年了吗?怎么,难道还没撕破脸?这脸皮也太厚了点哈。”
  众人:“……”
  白毅瞄着李齐:“这就是你的新主子?够傻大胆的哈。”
  李齐大笑:“我就喜欢太守大人这份直率,这份为民着想的伟大情操。”
  白毅:靠!一窝子黑心人。到时候他们这群人往内城一躲,劳心劳力的不还是老子。
  秦朝安眼看着白毅对新任太守越来越没信心后,才慢悠悠的建议:“实在不行的话,把人送往皇城,摄政王自然知道该留该杀。”
  许慈:“兴许我们还可以靠着他发一笔横财。小王子啊,人头该很值钱吧!五十万银子不知道诈不诈得到。”
  秦朝安立即妇唱夫随:“不如我们先勒索看看,再送去皇城?”
  许慈、李齐、欧阳顺:“这事靠谱,就这么定了!”
  白毅:我靠靠靠!!!这是一群土匪。
  哪怕商定了西蒙小王子的用处,许慈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对方:“总得让他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否则,日后他冤冤相报,麻烦得很。”
  白毅插话:“我们这有专门负责刑罚的官员。”
  “那样太仁慈了。”许慈想起那被拖曳在地尘土飞扬中奄奄一息的女人,“我有办法让他外表看不出一丝伤痕,但是内在……”
  白毅好奇的问:“可以问一下是什么法子吗?”
  许慈轻笑了一下,神色说不出的怪异:“将军可以亲自去参观,当然,建议您多带一些将士们一起去见见世面。毕竟,好戏总是要围观者越多才越热闹,效果也才越好。”
  事后,吃过接风宴的众多沙洲将领们带着一颗好奇的心去参观了一场西蒙小王子受难记。据说,从那之后,沙洲兵营里的将士们只要看到女人就纷纷绕道走。而那小王子,也的确如许慈所说,体表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只是,他不能见到女人,特别是见到貌美如花身段·妖·娆的女人。一旦与那种女子有了牵扯,他会瞬间化身为狗,最低·贱的狗,呜呜惨叫,浑身发抖,然后持续不断的泄·身·泄·身·再·泄·身。如果不阻止,精·尽·人·亡是最终结局。
  接风宴在中午,下午众人就要回去内城安营扎寨了。
  许慈却不愿意走:“人质在哪里,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朝安也知晓今时不同往日,与李齐道:“干脆在人质送去皇城之前,你我都在外城暂住吧。初来乍到,李师傅也要与老友们联系联系感情。”
  与白毅联系感情,还不说是两个老仇人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细,挖掘更多能够为自己所用的东西。
  李齐问他们:“让太守大人一个人回内城,会不会不太妥当。”
  “沙洲最大的问题是西蒙扰边,城内其实没多大的事务,让他锻炼一下也好。再说了,他如今也有了牵挂,不能老是依靠我们,他得自己给家人撑起一片天。”
  许慈倒是体贴:“让我的人跟着他去内城就是。在外城,还是李师傅的人耐·操一些。”
  李齐咳嗽:“夫人,你也太入乡随俗了。”耐·操什么的,实在不该从一个女人家的嘴里出来啊。
  三个人默契的再纠缠此事,白毅也很快给他们安排在了同一个院子。
  许慈是真的累了。从夷州到沙洲他们慢悠悠的也走了大概两个月,一路上虽然有客栈歇息,大多时候还是在马车里晃悠,她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故而,回了院子洗漱后她直接倒头就睡。
  秦朝安眯着眼单手撑在枕边,初看以为他睡着了,细看却发现他那双眼睛悄无声息的在眼皮下滑动,针般的眼缝不时泄露出一丝冷冽的光芒。
  沙洲的月色早早的就爬上了眉梢,明晃晃的光亮铺洒在灰石地板上,像撒了一层霜。
  倏地,寂静的月夜里,野猫在啊呜啊呜的叫着。
  床上的男人终于打开了双眼,仔细看了下身边女子的睡颜,替她撩开耳边的碎发后,如豹子般的一跃而起。白霜地面上划过一道锋利的残影,越过窗台,沿着外墙的墙体蜿蜒而上,最后在屋顶的黝黑处伫立着,不动了。
  春风下,树叶的沙沙声不绝于耳,配合着野猫的叫声,一切黑暗都显得格外的肃杀起来。
  一道刺耳的呛声划开夜风,响彻了月霄。
  秦朝安身子猛地一沉,长弩咻咻的飞出两道利箭,闷哼声毫不意外的响起。这就像是一个讯号,无数的箭啸声带着死亡的呼吸飞向小院的四周。
  闷哼逐渐被惨叫取代,秦朝安根本没有停顿,每一次射弩都可以带走黑暗中飞奔而来的一条或者两条性命。每一个倒下的身影下是银白的箭光和喷射而出的血块。
  他就像是夜光下狩猎的黑豹,但凡出抓必定带走一个猎物。咻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男人的身姿时而高时而低,几次被敌人瞄中,他也能够快速的反应飞快的离开原地,在月色的光和影中奔袭,跳跃,射击。
  远处的营地也不时传来一阵不是很久的打斗声,等到黑夜才一次恢复平静,白毅推开小院的远门,门内门外,墙内墙外,甚至是院中那干瘦的枣树上都挂着无数滴血的黑衣尸体。一具具身体就像是一只只矫健的黑猫,明明是准备夜袭,却无声无息的死在了猎豹的爪牙之下。
  “多少人?”白毅问。
  秦朝安从长廊的黑影中倒挂而下:“八十七人。你那边多少?”
  “不到两百,看样子是在试探。”
  李齐蹲在偏房的屋顶,低声道:“把尸体规整规整,明早挂到城墙上去。”
  白毅:“你这个臭毛病怎么还没改?动不动就风尸体,风干了又没法下酒。”
  “我这是心理战,你懂不懂?”
  白毅哼道:“明天我们要打反击战,你上不上?”
  “我老了,干不动年轻人的活了。”
  白毅索性转向秦朝安:“父债子偿,他不干你上。”
  秦朝安点头,把长弩随手往暗处一抛,凭空一只手接住了武器后,人直接去后院打了桶井水将人冲个透心凉,这才回了屋。
  许慈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喃喃的问:“有事?”
  秦朝安连人带被的搂住,吻了吻她的嘴角:“没事。将军请喝酒我没去,睡吧,明早我带你去内城走走。”
  夜终于深了,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第四二章

  然后;沙洲的将士们根本没有等到第二日才开始反攻;而是在西蒙的夜袭前哨兵全军覆灭后,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转瞬就反夜袭了回去。
  许慈睡得日上三竿才醒来,正用着早饭的时候;秦朝安一身血腥气的进来;瞧见她在吃饭,自顾自的拿着毛巾和换洗衣物出去了。不过一刻钟;神清气爽的回来;就着她剩下的清粥和快要凉透的菜吃得一干二净。
  许慈问:“成果如何?”
  “参与夜袭的将士每人揣了一兜手擂,把沙洲边界的西蒙营地给轰得寸草不生。”
  “就没留一两个换银子?沙洲也穷啊!摄政王不会再给你拨银子了吧。”
  秦朝安脸色变化一瞬,又淡定了:“今早的消息你还没看?”
  “怎么?”
  “皇后也有了身孕。”
  许慈鼻子皱了皱,从喉咙底部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嗤笑:“你的意思是,现在朝廷又……穷了?”
  秦朝安探手过来摸了摸她已经有些隆起的腹部:“帝后有孕;皇帝怎么也要表示一番。国库赏了多少下去不说;反正;佘家的仓库要扩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也罢;”许慈也不强求;“沙洲这地方也不方便城建;索性以战养战好了。多抓点人质,让西蒙用银子来赎人也是一条发财路。”
  秦朝安越发有点忐忑,纠结了一会儿才说:“夜袭的西蒙大营里死了一名大将,白将军说对方是小王子的母族人。看对方的服饰和名牌,应当是部落首领之类的人物。”
  许慈差点当场把菜汤都浇到秦朝安脑袋上去,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败家子!”
  秦朝安握着她的手指头,讪笑:“人虽然死了,不过人头还完整,虽然价钱不会太高,有总比没有强是吧。快消消气,沙洲这地方银子很好赚,你相信我!”
  许慈眯眼想了一会儿:“摄政王没有银子给我们,我们可以从他手上挖点别的东西过来。”
  “什么?”
  “奸细啊!摄政王掌管兵部这么多年,肯定在各州各国都有奸细,以便尽快掌握各国动向,关键时刻,他们也是最佳的死士。”
  秦朝安道:“哪有那么容易。死士不是银子,说给就能给。就算是为国效力,他定然也不会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死士完全为我所用。”
  许慈盯着秦朝安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埋藏在西蒙皇族中间的奸细。那小王子虽然在我们手中,可是,对于西蒙皇族而言,并不一定是所有人都期待着他平安回去。我们需要奸细,甚至是埋藏在各大王子身边和西蒙王和王后身边的宠幸之人,替我们把小王子这个棋子利用到极致。”
  秦朝安回视着她:“你知道何玮是谁的人吧?”
  “帝师嘛!不过,现在帝师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皇帝如此宠幸皇后,说好听点是帝后夫妻情深,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公私不分。用国库的银子去封赏外戚,朝廷里的大臣们指不定都闹成什么样了。”
  秦朝安道:“若我找摄政王要奸细名单,何玮这个身份从此就变成了双面间谍。我不觉得现在就对摄政王投诚有什么好处。”
  许慈一拍桌子:“那就等着他主动对你递橄榄枝好了。”
  许慈说出这句话后,就拉着李齐每天叽里咕噜,后来李齐又叫来了白毅,三个臭皮匠每天关起门来暗搓搓的算计西蒙人。每出一个计策就让秦朝安带人去执行,每出一趟门,秦朝安就逮回来一名将领,顺带抢回来无数的战马,兵器还有牛羊。
  以前是西蒙人明目张胆的到沙洲各地的村庄烧杀掳掠,现在变成了大楚的将士们不分白天昼夜的跑去西蒙串门子。
  有名有姓有大靠山的被俘将领要么等着部落的人用牛羊战马赎回,要么等着西蒙王亲自派人赎回。
  各位大大小小的王子们,只要是在西蒙边界晃悠过的,大多遭遇过秦朝安的野狗队伍。之所以说是野狗,因为西蒙人特意研究过最近神出鬼没的这只大楚队伍,发现他们的行动没有任何规律可行,简直就是放养在野外的狗崽子,老远闻到肉味就疯了似的冲过来,狂风过境一般能够抢的都抢了,能够烧了的都烧了,活的全部被带回大楚境内,然后明码标价的叫卖。大到将领,小到成串的士兵或牛羊,只要你肯出银子,都可以赎回去。
  原本小王子被俘,上面几位有权势的王子们还拾掇着老西蒙王别中了大楚的奸计,花了银子却发现买回来的是小王子的尸体。结果,没多久,这些王子们就发现自家部落不是被偷袭了,就是儿子女儿被逮住了。丢得少的时候,顶多是损失一些·畜·生,丢得多的,恩,大概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敌军的营地内,跟自家被俘虏的老弟一个床榻了吧。
  秦寒羽在短短一年之内,先是接收了西蒙最得宠的一个小王子,然后陆陆续续的王子的儿子、女儿、爱妾、老娘全部齐聚一堂,只差西蒙王就可以在大楚的大理寺地牢里开团圆宴了。
  随着人质送来的就是赎金的建议,上面明确直白的写明了这个人质的作用,在西蒙的地位,得宠情况,做过哪些不利于大楚的策划,然后就是提议赎金多少。当然,也有直接言明此人恶贯满盈,要求摄政王不要为了小钱而昏了头脑,留下心腹大患给大楚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时隔多年以后,秦寒羽再一次尝到了头痛欲裂的无奈之感。
  啊,这个何玮,真会给老子找事!
  秦朝安的确没有拿到秦寒羽手中的死士名单。不过,秦寒羽也被逼得开始大量动用西蒙的奸细们,将满手的西蒙棋子一个个落到实处,物尽其用。
  结果,病床上的西蒙王先是收到了小儿子的头发,再收到了儿子的小指,到了最后是一只耳朵。老王的心里从漫不经心到诧异到怒气冲天,到任命支付赎金,也整整折腾了一年。一年中,原本好不容易重新在老爹面前露脸的王子们一个个纷纷后院着火,老爹忙着赎回他的小儿子,王子们也忙着赎回自己唯一的嫡系儿子,联姻的正妻,知道他大多数秘密的宠妾,偶尔还有一两个手握兵权的心腹大将。
  各大部落更是忙碌,上头人要给赎金,还不是让手下的部落贡献牛羊黄金么!这就罢了,好歹也是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做出的投资。可不知道沙洲这一年是怎么回事,边境早已关闭多年的边贸交易市场突然又开始活跃了,每天有大楚的商贩在里面售卖好东西,他们不要金银交易,而是要皮毛,各种牛羊狼皮,而且还喜欢鹰。越好的皮毛就可以交换越好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各种精美不凡的饰品器皿珠宝,次等的也可以换粮食茶叶。
  随着交易市场的繁忙,来往的西蒙人也越来越多,各大部落的家禽们也开始极度紧缺,需求肥沃草场的需求更是越来越大。
  整个沙洲就像是一只张大了嘴巴的貔貅,吞噬着西蒙能够交易的所有物品。整个西蒙的商业随着边贸的繁盛,与大楚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同时,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咽喉也被悄无声息的送到了大楚的手中。
  “牛羊吃草,饲养的牛羊马匹越多,草地的消耗就越大,部落之间的矛盾就更深。同时,狼皮的需求增大,西蒙的男人们除了放牛就是狩猎,猎来的狼用来交换粮食,有了粮食就没有了侵犯大楚的动力。女人孩子们吃饱穿暖,对虚荣的需求也是逐日提升。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很容易消耗人的意志,特别是皇族,越是奢靡越是懒惰,内部的矛盾就越来越大,部落之间的争斗也是越来与频繁。”
  “等西蒙的老王死了后,西蒙的内斗还会更加扩大,相互之间的消耗也是极其血腥残忍。”
  “这样倒是给我了大楚喘息的时日。”
  “这就是兵不血刃屈人之兵啊!”
  秦寒羽的幕僚们七嘴八舌,一个个满面红光的畅想未来的形势。
  “想出这个计谋的人,定然是个十分善于把握人性的鬼才。”普季道,“王爷还是尽快将此人收入账下为好。”
  幕僚们纷纷附和。
  秦寒羽反问:“难道诸位觉得这个连环计出自一人之手?”
  有幕僚惊诧:“这是连环计?”
  秦寒羽叹道:“边贸重新开通是在西蒙的小王子送完皇城之后,更是在西蒙内部混乱不堪之时。西蒙的王子们都自顾不暇,各个部落也是焦头烂额一心想要赎回自家的顶梁柱,这个时候开通边贸即显示了我大楚不惧西蒙的态度,也展示了我大楚要与西蒙和平共存的决心。相互为邻国,大楚不再成为西蒙卧榻的老虎,那么他们西蒙自家的虎崽子就该各自给各自争夺更多的利益了。我们常说镶外必须先安内,此计正是这话的反面。外部安定了,西蒙内部的动乱指日可待。”
  普季琢磨着:“白毅可不是好相与的人。这么多年了,王爷对他的示好他一直视而不见。”
  “所以本王怀疑,何玮身边定然有与白毅志趣相投之人,才能说服对方与何玮共进退。”
  普季补充:“共进退到,把所有的人质都一股脑丢给王爷您来烦恼。这馊主意,除了白毅也没人会拍手称快了。”
  秦寒羽哈哈大笑:“要不,普先生就代替本王去会一会那何玮,以及他身边的谋士们。”
  普季拱手:“敢不遵命!”
  许慈肚子九个月的时候,皇后也怀孕有六个月了。
  从太医把出了喜脉之后,整个后宫就沉浸在一片欢欣雀跃的海洋之中,而这片海洋中蹦跳得最为欢腾的就属皇帝这一条大蓝鲸了。
  国库因为皇后的怀孕差点被搬空二分之一,别说御史大臣们在朝堂上怎么面红耳赤的嘲讽佘太师一家荣宠太过,就连太傅和太保也暗中跟皇帝提过,太过于宠幸外戚于国于家都是有弊无利。
  小皇帝不听,他还好像特意为了与朝臣们作对似的,在如山一样的参奏佘太师的奏折上再给佘家封赏了爵位。
  这下,连皇后都有点胆战心惊了,抚摸着肚子跟难得来后宫的亲祖父说:“若这一胎不是皇子的话,可如何是好?”
  佘太师老于世故,怎么会在皇后怀孕的时候打击对方,当下就说:“皇后您现在唯一需要想的就是如何把皇嗣顺顺当当的生下来。”
  皇后脸色都白了。好歹她如今也才十六岁,嫁给皇帝后又没有嫔妃争宠,性子比宫外之时还要天真了点,傻乎乎的悄声道:“听闻太后当年怀有皇嗣时,做过一些特别的准备。”
  佘太师不接茬。
  皇后犹豫了许久,才蚊呐一般的问:“祖父就没想过要给孙女留一条后路?”
  佘太师断然拒绝:“皇后您年纪还小,第一胎哪怕是公主,那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贵气非凡。”
  “可……”
  “有了第一胎自然就有第二胎,再不行,还有第三个第四个孩子。”
  皇后要哭了:“可是,皇上他宠幸过宫女啊!”
  “那都是您未曾入宫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又了您主持后宫,再有这等荒唐事还需要老夫这个外臣来教您怎么做吗?”
  皇后哭道:“祖父您不知道,我有孕的这段时日,皇上已经……已经召我身边的人侍寝过了。”
  佘太师依然镇定:“那些人原本就是为了替皇后您怀孕之时固宠用的,等您诞下皇子,她们该如何处置不还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吗!”
  皇后哭了一场,最终还是被佘太师那副安如泰山的镇定给压制了。
  佘太师出了殿门,转瞬对身后跟来的大宫女道:“去查一查,是什么人在皇后身边嚼了舌根。太后那么久远的事情,知晓的人应当少之又少。宫里的老人们该走的就让她们走吧,别都留成了仇。”
  大宫女躬身应允,等到晚间服侍着皇后准备入睡,年轻的一国之母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宫外,找一个替身来。”
  大宫女一怔:“皇后,这可是杀头大罪!”
  皇后咬牙:“太后都可以平安无恙,没道理独宠的本宫就只能等着被老天折腾。本宫要一举得男,一定要诞下皇子,不,是太子!”

☆、第四三章

  许慈的预产期是在入秋之后。
  树梢还带着酷暑的残热;一到夜晚;屋顶就像是被泼了水的地面,蒸腾出无数的蒸汽来。
  随着许慈肚子越大,他们在城内住的时间也就越来越久。等到最后两个月,秦朝安也不玩命似的跑东跑西打游击战了;一门心思的伺候着孕妇。
  许慈发作的时候秦朝安刚把耳朵贴在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孩子生气勃勃的踹了老爹一脚,许慈就感到双腿之间有什么喷涌出来。
  她倒是镇定;等着秦朝安跟肚子里的孩子玩够了才慢悠悠的说:“可能要生了。”
  秦朝安低头一看;嚯,薄透的襦裙腰腹下已经有了湿润的痕迹,他一蹦三尺高,趴在窗户上喊人,河东狮吼似的把整个衙门的人都惊动了。
  许慈在早就预备好的产房里面待产;一边淡定的喝着参茶;一边无所事事的捧着话本在屋里绕圈子。
  秦朝安在房外;时不时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欧阳顺的儿子猪肉觉得好玩;也趴过去;一大一小搞窃听。
  欧阳顺顺嘴就问了句:“知道是男是女吗?”
  秦朝安没吱声;猪肉大喊:“要妹妹!”
  欧阳顺揪着儿子的耳朵:“妹妹有什么用,赔钱货懂吗?”
  猪肉一叠声的:“就要妹妹,肯定是妹妹,娘亲说了是妹妹!”
  欧阳顺问:“你娘什么时候说的?”
  “娘亲说我们乔村的女人只会生妹妹,弟弟都是弱鸡!”把欧阳顺给气得。
  等到一天一夜后,孩子出世,抱出来一看,果然是女儿。秦朝安眉眼舒展,一眼不落的放在了女儿身上。猪肉挂在秦朝安手臂上,不时撑起脑袋去看一眼,喊一声‘妹妹’,又喊一声‘卿卿’。
  欧阳顺不是第一次看到新生孩子,看自家猪肉是一回事,看别人家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皱着鼻子嫌弃:“这么红,还黑,跟猴子红·屁·股似的,一点都不像你。”
  秦朝安干脆抱着孩子进了产房,稳婆刚刚收了红包,也不好立规矩,纷纷各自忙活着。
  秦朝安对许慈抱怨:“我们的太守大人很不满意。”
  许慈问:“关他什么事?”
  秦朝安道:“是与他无关,不过他那话我不爱听,你抱着孩子,我出去一下。”接着,出门就按着欧阳顺狠狠的揍了一顿,猪肉怪父亲不喜欢妹妹,也偷偷趁乱踹了老爹一脚,不多,真的就一脚。
  欧阳顺觉得秦朝安见色忘义,明显是有了婆娘和女儿就不把兄弟放在心上了,狠心的自己躲在屋里两天没出门,第三天就孩子洗三礼,他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还没进门就被院子里堆得比人还高的箱笼礼盒等物给镇住了,震惊的抓着个人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抓的正好是个女人,开口就鄙视欧阳顺:“我们送的,不行啊!”
  欧阳顺立即松手,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熟人:“你不是跟着白梨去了海外吗,怎么回来了?白梨呢?”
  那女人道:“不单是我回来了,就这半个多月,乔村的人都陆陆续续赶回来参加大小姐的洗三礼。”
  欧阳顺重复:“白梨呢?”
  那女人上下扫视了欧阳顺一眼:“你谁啊!白梨跟你有什么关系?”
  欧阳顺看看自己‘怀胎八个月’的肚子,“你就告诉我白梨去哪里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女人哦了声:“她应该不会回来吧。她在海外新看上了几个男人,现在正挑花眼呢。”
  欧阳顺简直是晴天霹雳:“男,男人?”
  “是啊!孤家寡人在海外也是蛮寂寞的,既然有男人送上门,吃一吃有什么妨碍。”
  欧阳顺结巴:“可,可她在这里有夫君啊,连,连儿子都这么大了!”
  女人鄙视:“家花哪有野花香,懂不懂啊你?再说了,儿子有个屁用,都没法继承她的家产,就是个赔钱货!”
  以为女儿才是赔钱货的欧阳顺:???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大楚的子民啊!男尊女卑才对吧?儿子才能继承家产啊!
  李齐从军营里回来,难得的抱着孩子看了下骨骼,玩笑着说:“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欧阳顺头昏脑涨:女儿家习武?!
  秦朝安瞥了下魂不守舍的欧阳顺,点头:“那日后就要多多麻烦师傅教导了。”
  欧阳顺推着猪肉上前:“我家猪肉也是习武奇才,李将军也教一教他啊!”
  李齐大手一挥:“男孩子家家的,习武干嘛,在家孝顺父母养家糊口就够了。”
  白毅凑过来看了眼:“这孩子精神头不错,也不认生。”
  秦朝安笑:“是啊,谁都可以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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