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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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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娘娘当年为后宫之首,若仅凭何家之力,何氏要想在一夜之间杀尽贵妃娘娘宫中所有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可笑至极!但若是贵妃娘娘权力先被架空,那景象便大不一样了。”
  “后宫是什么地方父皇不清楚吗?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出身商家的贵妃娘娘比起出身士族的何氏,在这宫中力量何其悬殊?幸而有父皇保护,在这处处危机的深宫,贵妃娘娘方才不至于沦为鱼肉。但您却因为子虚乌有的谣言就撤走了她身边所有的精锐,让何氏的人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她普通嫔妃竟能在贵妃宫中布下那一些列荒谬至极的局!此为父皇助纣为虐之一。”
  懿和帝怒视着长歌,说不出话来。
  “其二,父皇但凡对贵妃娘娘有半点的相信,在见到那一幕时就应该闯进去探个究竟,而不是仅凭一件衣服就定了贵妃娘娘的罪。”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懿和帝死死瞪着长歌,手上拳头青筋迸出,“朕若是进去了,她必死无疑!连带她满门都要被灭!朕是在保她的性命!保她全家的性命!若是有朝一日,时陌为帝,面对此景,他定也会如朕一般选择,选择留你性命,即便你背叛了他,他也舍不得杀你,因为他爱你!”
  长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看着懿和帝,轻轻摇了下头:“不会。时陌的爱里有信任,而你的爱,没有。”
  “父皇所谓的保护是以否定为前提,否定了贵妃娘娘的人品,否定了她的一切……然后再谈保护,岂不可悲可笑?”
  懿和帝高大的身躯重重一震,跌回椅子里。
  长歌淡淡一笑:“何氏这一局里,最关键之处便是父皇了,只要父皇相信了,这个局便已经成功了。其后所有的一切,看似复杂,其实不过以何家权势财富收买几个侍卫那么简单。”
  懿和帝抬起干枯的手抹了一把脸,嘶哑道:“你说朕不信她,不曾问一问她,那她呢,为何不曾问一问朕,为何要杀她的父亲?朕为何要杀她父亲?杀她的父亲对朕有什么好处?”
  长歌长叹:“父皇以为,娘娘心中会不清楚是您与何氏一起害了她吗?哀莫大于心死,她怎容自己再对你心存幻想?”
  “那你呢?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是朕杀了顾思邈,为何你还要相信朕?”
  “因为,若真的是父皇杀了顾老爷,那顾老爷富可敌国的家财理应在父皇手中才是。”
  懿和帝双眸微眯:“你怎知不在朕手中?”
  长歌低头一笑:“若曾经大周首富的财富真的在陛下手中,那么前东宫太子又何必迎娶杜崇之女为太子妃?毕竟,杜崇虽为帝都首富,但其财富比起顾家,怕是还差得远。”
  “那为何……时陌也不信朕?”懿和帝哑声问。
  “可能……”长歌顿了顿,轻道,“对他而言,您身上多一条人命少一条人命,已经并没有太多差别吧。”
  长歌抬眸看向懿和帝:“毕竟贵妃娘娘死时,他就在她身边。”
  懿和帝重重闭上眼。
  殿中陷入死寂,懿和帝的身体如被抽离了精气,刹那间老了十岁。他似已没有办法凭借自己身体的力量坐直,放任整个人全靠在椅背上。
  长歌端坐,垂眸静静看着自己的肚子,没吱声。
  空旷的殿中就这两人无声静坐,直到夏晖进来通报:“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懿和帝猛地睁开双眼,那刹那之间的暴戾迸射,仿佛他终于为自己今日一切的失败和痛苦找到了一个出口。他用力握紧拳头,长歌听见了清晰的咔擦声。
  “他还有脸来见朕!把他给朕带进来!”
  “夏公公,还是请太子殿下先回去吧。”长歌含笑打断。
  夏晖见长歌竟敢公然反驳圣意,当即被吓得腿软,噗通跪到了地上。
  懿和帝皱眉看向长歌:“慕长歌,你好大的胆子!”
  长歌轻轻一笑:“父皇,长歌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不讲完,父皇怎知长歌方才所言是真是假?”
  懿和帝紧紧盯着长歌:“你方才所言是假话吗?”
  “谁知道呢,真相永远需要时间来证明,不过这个时间可长可短。”
  懿和帝抿了抿唇,半晌,挥手道:“让太子回去。”
  “是,陛下!”夏晖从地上爬起来,缓缓退出,而后一路小跑出去。
  “你知道若你今日有一字虚言,你会有什么下场吗?”懿和帝看着夏晖屁滚尿流的背影,淡淡问长歌。
  长歌目光落在院子里,轻轻眨了下眼睛:“父皇是不会让长歌死的,正如父皇这么多年不会让时陌死一样,您还会留个人陪着他。”
  懿和帝视线猛地射向长歌。
  “风和景明两位大人这么多年伴随父皇身侧,寸步不离,哪儿那么轻易被一个刺客引开?”长歌转头看向懿和帝,轻轻一笑,“前夜,蓁蓁之所以能将他引来救长歌,其实是风和大人认出了蓁蓁,再揣测圣意,将计就计跟来的吧。”
  懿和帝双目漆黑,深深看着长歌,良久,似笑非笑说了一句:“慕长歌,这么多年,朕真的是太小看你了!”
  正说着,夏晖又匆匆跑回,复禀道:“陛下,殿下说前线传来捷报,秦王殿下助西夏大胜,北燕慕容城已率兵返回北燕!”
  懿和帝猛地站起,双目之中难言激动和骄傲:“此话当真?”
  长歌不疾不徐道:“是否当真,父皇传太子殿下进来一问不就清楚了?”
  懿和帝狐疑看向长歌:“你不是说,你的故事还没讲完,要朕先听你的故事?”
  长歌一笑:“都是些陈年往事,慢慢说也无妨。只是夫君的消息,长歌片刻也等不及。”
  懿和帝不悦地皱眉。
  长歌道:“说到底,若是太子殿下说了反话,长歌还要赶紧求父皇派军前去救人的。”
  懿和帝这才松口,将时景叫了进来。
  时景进门,跪地行礼,一丝不苟,而后呈上捷报。
  懿和帝自夏晖手中接过看后,方才尽是阴霾灰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懿和帝将捷报交给夏晖:“去给秦王妃瞧瞧吧,看看是不是反话。”
  夏晖奉到长歌面前,长歌目光落在上头,却未接,笑道:“长歌方才说笑的,长歌信不过太子,难道还信不过秦王吗?”
  时景闻言冷笑:“倒不知弟妹这话诛的是谁的心。”
  长歌看向夏晖:“女子不得干政,捷报长歌就不看了。”
  又转头看向时景,笑道:“不过说的心里话,太子殿下同长歌一个女子计较什么?”
  时景脸色很难看。
  “下去!”懿和帝想到当年何氏所做之事,此时对时景正是恨极,不过是碍于长歌那一句“故事还没讲完”,这才耐着性子暂时未对时景发作,却多看他一眼都嫌烦,忍不住厌烦地挥了挥手。
  时景低垂着头,情绪不明地应了一声:“是。”
  正退了两步,外面忽传来惊呼声——
  “刺客!”
  “有刺客!”
  时景神色一变,当即高喊道:“保护父皇!”
  同时一个闪身往懿和帝奔去。
  懿和帝此时已经对时景戒备起来,见时景靠近自己,立即怒斥:“混账东西!你在大惊小怪个什么!”
  他欲以为君威严震慑时景,当即拍案而起,不料一起身,却顿觉浑身发软,他猛地意识到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电光火石之间,时景袖中划出匕首,一手扣住他,一手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陛下!”夏晖惊呼一声,想奔上前来护驾,自己走了一步却先倒在了地上。
  此时,舒妃从内殿闻声赶出,正要上前救懿和帝,一队人马全副武装从院中忽然奔进,个个拔刀相向,将这里团团围住,舒妃本就有伤,片刻间被制住了。
  懿和帝看这场面,冷声喝道:“逆子!你在做什么!”
  长歌此时扶着肚子缓缓站起身来,含笑道:“父皇,您还没看明白吗?太子殿下这是知道新事旧事都藏不住了,在先下手为强呢。”
  “您不是急着看往后的故事吗?呐,这就是往后的故事了。何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二十年,其子加封太子,受位东宫,而后……篡位。”
  长歌目光缓缓落至时景身上:“太子殿下事父至孝,这是赶过来亲自本色出演呢。”
  时景挟持天子,冷笑道:“慕长歌,你以为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能自救?别再垂死挣扎了!”
  话落,时景高喝一声:“来人!秦王妃设局暗杀父皇,杀无赦!”
  ※※※※※※※※※※※※※※※※※※※※
  我,我以后尽量避免晚上写……免得写着写着睡着,下一更天黑之前放上来,再信我一次!握拳!


第117章 
  “谁敢动秦王妃!朕灭他十族!”懿和帝用尽力气怒吼一声,天子威严犹在,竟然将冲进来的太子亲军震住,众人一时举刀不敢向前。
  时景见状,轻笑一声:“父皇中了那软骨的毒药竟还有如此威慑,倒是儿臣小看了父皇。”
  “逆子,你何时下的毒!”
  时景目光落至长歌身上,讥诮道:“父皇,您身为一国之君,戒心竟还不如一介女流。那封捷报,连弟妹都不敢碰,您倒是碰了。让儿臣猜猜,您是知道了真相,又心疼起老六来了,听闻他如今以少胜多击退强敌,分外骄傲,故而一时振奋失了戒心是不是?”
  懿和帝咬着牙不说话。
  长歌笑道:“太子殿下说这话倒是诛陛下的心了。你盛宠二十年,陛下封你为储君,让你监国,连江山都交了,还谈什么戒心?不过是想不到到头来你竟恩将仇报弑父弑君罢了。”
  “是吗?那你问问他,今日之后,这江山可还是孤的?”
  长歌静静看着时景。
  时景道:“方才你问他,为何当年见到那不堪的一幕时不曾冲进去探个究竟,他是如何回答你的?他说,若将来时陌为帝,面对此景,亦不会进去置你于死地。瞧瞧,不过才刚开了个头,他便连时陌登基为帝以后的日子都打算好了。”
  “逆子!你竟敢偷听!”懿和帝怒吼道,“风和景明何在?”
  然而殿中依旧剑拔弩张,根本不见风和景明身影。
  时景低低笑出来:“父皇或许不知,方才有人潜入大内欲行不轨,刺杀天子,风和景明双双追刺客去了。这还得多谢弟妹,前夜你侍女假意行刺,实则将风和引来救你,此举倒让孤很是受教。”
  “是吗?”长歌波澜不惊含笑反问,“那太子可曾听见我方才所言,风和景明伴驾多年,且是大周数一数二的高手,哪儿那么容易被一个刺客引开?风和大人之所以随蓁蓁过来,不过是揣测了圣意,将计就计罢了。”
  时景摇头晃脑地指了指长歌:“瞧瞧,弟妹这就是小瞧孤了不是?连你都能明白的道理,孤竟会想不到?能将风和景明引开的刺客,那断然不会是普通刺客,那可是真正的高手,风和景明二人合力方能与之打成平手。弟妹你不习武,你不知,父皇应当知道,高手过招,失之毫厘便是生死之差,如今啊,也不知他三人谁生谁死了。”
  “实在惋惜,若三人都能活着才好,日后孤君临天下,将他三人一同收入麾下,必将迎来盛世乾坤!”时景越说越膨胀,装模作样得很。
  懿和帝冷笑:“怕你要先杀了朕才能迎你的盛世。”
  长歌低头一笑:“父皇,您这便是过虑了,太子殿下怎会杀您呢?”
  时景闻言,挑眉看向长歌:“孤从前一直看不上你,如今方才觉得,这么多年真是看走了眼。你果真有趣,若早知你如此有趣,当日老六与老八争着娶你之时,孤也该上前去凑个热闹的。”
  “哦?那若果真如此,今日殿下怕是要扼腕,少了颗一举定胜负的棋子。”长歌轻轻抚着肚子,似笑非笑看向时景,“毕竟,殿下可是还筹划着将我的尸体送去时陌面前,好让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嗯,说下去。”
  长歌轻笑道:“若我没猜错,殿下是想以护驾之名杀我,再以我的尸体逼远在边关的时陌联合晋王造反。届时,你为正义之师,他二人为反贼,你便可顺势而为,将他们一网打尽,顺便再将其羽翼连根拔出什么的,能用归入麾下,不能用的就杀了。从此,这大周便再无人是你对手,这江山便真正是你的江山了。”
  “实在是个好计谋。”长歌笑着鼓掌,“看来太子殿下这一路,果真成长不少。”
  “好!凭你这句话,孤予你腹中胎儿一个活命的机会,可以在你死前将它取出!”
  “太子殿下真是快人快语!”长歌温柔地抚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低头一笑,“不过不用了,如今这局势并不安宁,我想,它还是留在我腹中安稳些。”
  时景闻言,叹了一声,露出惋惜的夸张之色:“也罢,既是你自己的选择,孤便成全你罢。来……”
  懿和帝此时忽然将他打断:“老三啊,你的孩儿也快要出生了吧。”
  时景目光落到懿和帝脸上,见他脸色灰败苍白,果真是中了毒无疑。
  “父皇说这话是何意?”
  “你若就此收手,朕会为你保全一丝血脉。”懿和帝目光落在这满殿剑拔弩张的叛军之中,忽然间显得异常平静。
  时景目光跟着他看了看眼前这局势,做出疑惑状,思索片刻后道:“嗯,儿臣看明白了,父皇这是在诈儿臣呢。父皇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如今命都在儿臣手上呢,怎么反过来要挟儿臣了?”
  懿和帝终于重重闭上眼:“好,这都是你自己选的路,莫要怪为父不仁。”
  “来人。”
  时景的手猛地几不可察一颤,因为这声“来人”并不是他叫的,而是出自懿和帝之口。
  他立刻循声看去,便见外面忽然涌入大批禁军,个个银白盔甲,手持长剑,橐橐声之间,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将他布置在院中的亲兵全数消灭。
  血溅当场,溃不成军,仅剩的几个迅速聚集在时景周围,垂死挣扎地持剑保护,但大局却已然是瓮中之鳖之势。
  时景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忽然反转的场面,而后猛地看向懿和帝:“是你布局?你竟布局设计我?”
  “设计你?华容啊,是朕错了,是朕眼瞎,竟信了你母子!”懿和帝叹道。
  此时,殿内包围的禁军忽然自发地往两旁退去,让出中间一条道来,裴宗元一身铠甲,斜挎着长剑大步上前,至懿和帝面前跪下:“回禀陛下,骆忱父子已伏诛。”
  “裴宗元?怎么会是你!”时景挟持着懿和帝连连后退。
  长歌轻笑一声:“太子殿下,您该不会真的以为,效仿何氏屠座宫殿真的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吧?”
  长歌看向一旁犹自震的舒妃,含笑道:“舒妃娘娘,您瞧,我早就和您说过,没有证据不代表父皇心中不清楚。父皇心中什么都明白呢,因为天子的信任和宠爱也是有底线的。”
  “这个底线就是……”长歌徐徐看向时景,“绝不以身家性命为赌注。”
  “太子殿下,当年何氏一夜之间杀尽贵妃娘娘宫中所有人,事后却能全身而退不曾被父皇怀疑半分,乃是因为这么多年,父皇一直以为下手之人是贵妃娘娘自己,不欲也无力再追究。何氏高明就高明在,她让父皇与贵妃娘娘互相以为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是对方做的,从而免去了她自己的嫌疑。如今,舒妃娘娘方从冷宫出来,亦如当初的贵妃娘娘无权无势,你以东宫太子势力,要杀尽这宫中之人比何氏当年容易得太多,但你万万不该如此。因为,得不偿失。”
  时景紧紧盯着长歌。
  长歌一笑:“你知道你在天子的眼皮子眼下血洗这座宫殿,意味着什么吗?”
  “那意味着,你也随时可以取他的性命。”
  时景浑身一震,猛地后退一步。
  长歌见他如此,便知时景醒悟过来自己错在何处了,她淡淡一笑:“太子殿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自我入宫,我便一直等着你来杀我。可惜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高明。你从不曾派刺客杀我,想来也是因为你心中明白,在这宫中刺杀我无异于挑衅天子威严,而天子的权力,绝对不容挑衅。所以你制造了那一系列的‘意外’,欲以谣言杀我。”
  “我那时被困宫中方寸之地,毫无还手之力。若没有我父亲及时赶回,你便真的成功了。”
  “不过可惜,终究我父亲赶回来了,你败了。”
  “你败了,所以我有了反击的机会。我让父亲快马南下,佯装寻人,你一路追得可是既心急如焚又侥幸万分?”
  时景锐利的目光逼视长歌:“你是故意的?”
  长歌抿唇一笑:“我故意的事情多着呢。从父亲与大理寺卿赵大人于城外暗中会面,到父亲带着一名陌生内侍入宫,甚至,所谓你通敌卖国的证据,你亲手所书给慕容城联手绞杀大周将士的书信落到了时陌手中……这些,全是我安排的假消息。”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自乱分寸,以为事迹败露已无可挽回,让你来杀我。”长歌轻叹一声,“但我万万没有料到,你会如此心狠手辣,为防放过,竟将阖宫上下所有内侍全部杀光。是我错了,我竟天真地以为,你母亲那样的狠辣世间仅有,万万没料到,她竟还有传人。”
  “所以当年根本就没有什么活口?”时景咬牙切齿,不甘心地死死盯着长歌。
  “有,但是许多年就已经被你们除去了!只是你母子二人杀红了眼,宁肯错杀不肯放过,早已经死在你们手上的人,你们竟还可笑地在继续追杀。”
  时景恍然大悟,大笑出来:“孤明白了,孤什么都明白了!从头到尾慕瑜都是在为你做戏,根本就没有什么证人,你最后从温德殿中调走的也不过是个普通内侍。好!慕长歌!你很好!”
  “最后一个问题,父皇,前日为何不当即撤了禁军统领?”时景在懿和帝耳边问。
  懿和帝冷笑:“朕若撤了禁军统领,如何能知你今日狼子野心?”
  时景蓦地仰天大笑:“哈哈哈!请君入瓮!好一个请君入瓮!孤竟差点忘了,前太子便是死在父皇的瓮中!还真是父皇一贯的风格!当年对顾贵妃,后来对前太子,如今对儿臣!”
  “不过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时景说罢,双眸中逼射出杀意,猛地收紧手中匕首。
  ※※※※※※※※※※※※※※※※※※※※
  不到8点……我们这边天确实刚刚黑╮(╯_╰)╭


第118章 
  “陛下!”
  “陛下!”
  见时景似露出杀机,裴宗元与一众禁军当即拔剑上前。
  “都别过来!”时景挟持着懿和帝后退数步。
  “你想要什么?”懿和帝目无情绪道,“你的命朕是不可能留了。弑君弑父,朕容你,天也不容你。除此以外,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来听听,朕念在这一生与你的父子情分,或能成全你。”
  “父子情分?”时景喑哑低笑出来,“好一个父子情分啊父皇!父皇要杀儿臣,当真只是因为今日儿臣反了吗?”
  “还是因为,父皇想要为当年的错报仇?母妃死了,您便容不下儿臣。”
  懿和帝淡淡看着前方,没吱声,似乎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根本不值得他回答。
  时景嘲讽地笑了两声,忽道:“可惜啊父皇,这个仇,您怕是报不了了。”
  “您知道您这后宫诸多嫔妃,她们最怕什么吗?”
  “您知道当日段廷薨,贵妃娘娘为何忽然在葬礼上昏了过去吗?父皇您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贵妃是悲痛过度吧?”
  懿和帝依旧没吱声,时景自说自话道:“那是因为,贵妃以为段廷向您呈上的绝笔信中有当年顾贵妃一案的真相。”
  “她们都怕您知道当年真相。”
  懿和帝闻言,脸色骤紧:“你说什么?你说贵妃知道此事?段廷知道?她们都知道?”
  “不错,不仅贵妃知道,宫中这些嫔妃,但凡当年旧人,无人不知。”时景说及此处,眼中露出一阵扭曲的快意,“父皇,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参与了此事,这些人都是凶手,您真想要替顾贵妃报仇?怕是得屠尽这后宫了哈哈哈!”
  懿和帝刹那间如受重击,他眼中终于露出悲哀又迷惘的神色,他缓缓看向长歌,哑声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长歌轻点了下头。
  “为什么?晚晚一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从不与人交恶,他们为何要联合起来害他!”懿和帝嘶吼道。
  长歌微顿,轻道:“当所有人都在争夺同一样东西时,那么最先得到的那个人必定是众矢之的,这与她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无关,不过怀璧其罪罢了。”
  懿和帝踉跄一步,浑浊的眼中终于露出水光,干裂的嘴唇轻轻蠕动,发出模糊的声音,却不知他究竟说了什么。
  长歌话锋一转,看向时景:“不过太子殿下此时牵扯他人便没意思了,其他嫔妃固然冷眼旁观甚至有意隐瞒,但说起害人,不过是有贼心没有贼胆,何氏才是真正满手血腥之人。太子殿下应当明白,拉其他人下水,并不能减轻何氏的罪孽。”
  “你以为孤是在对他心存幻想?”时景瘦削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肉,唇角勾动牵扯起一张皮,“慕长歌,孤败了,你便以为你赢了吗?”
  时景最后这个笑令长歌心中蓦地升起不好的预感,便听时景扬声道:“好!孤可以放了父皇!父皇是一国之君,天子若有差池,江山不稳生灵涂炭……孤亦不愿做千古罪人!”
  长歌听及此,神思愈加不稳,忍不住眉间轻蹙。
  时景猛地看向长歌:“但我要她——秦王妃——来换!”
  刹那间,满堂目光齐刷刷聚集在长歌身上。
  “时景你好卑鄙!”舒妃怒极喝斥。
  时景当即反问:“怎么,用一个秦王妃换我大周天子,舒妃娘娘竟不愿意?”
  时景笑道:“原来父皇这么多年的宠爱在舒妃娘娘心中竟不及一个秦王妃啊。”
  当下,在场禁军脸上神情变得微妙。
  裴宗元察觉时景险恶用心,忽地用力将手中长剑扔到地上,“哐当”一声,他亦掷地有声道:“为难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你要人质?好!我来为你人质!”
  “裴将军可真看得起自己。”时景嘲讽一笑,“弱女子?裴宗元,枉你逞英雄,怕是有一天狭路相逢,你会死在这位弱女子手上。”
  “你……”裴宗元满脸胀红。
  长歌低低轻笑出声:“太子殿下愿赐长歌救驾的机会,长歌求之不得,事不宜迟,这便换吧。”
  “长歌!”
  “长歌!”
  “王妃!”
  懿和帝、舒妃、裴宗元三人异口同声阻止。
  舒妃直接上前阻拦:“不行,你怀有身孕就快生了,若有差池,我如何同时陌交代!”
  舒妃转头,冷冷道:“时景,你如今不过是要一个陪葬,我曾下毒令你至今无子嗣,由我为你陪葬,你也算报仇了!”
  时景轻蔑地笑出来。
  “娘娘,如此您便是小瞧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指明要我,岂止是为了个人恩怨那么简单?”长歌徐徐道,“他明知败局已定,却仍旧负隅顽抗,不过是想图一箭双雕罢了。”
  时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长歌低头一笑:“他提出以我换父皇,若我不换,他便会当着这么多将士儿郎的面杀父皇。那么我纵使情有可原,但害死天子,理不可恕,我将为千古罪人,永生不被原谅,连带着秦王殿下也要受我连累。纵然父皇终于承认了他又如何?他此生绝无可能继承大统。此为其一。”
  众人听罢,脸色微变,目光刷刷射向时景。
  时景挑眉看向长歌,赞道:“你果真聪明,继续。”
  长歌抬眸,含笑看着时景:“他们都以为你挟持我,是欲借我脱身,终究……还是太小看太子殿下了啊。太子殿下岂是苟活之人?若我不换,你今日便与父皇一起死,将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若我换了,你便与我一起死。父皇与秦王殿下本就父子嫌隙多年,如今我怀着秦王殿下的骨肉,却为救陛下一尸两命,秦王殿下即使不为我殉情,也要永生怨恨父皇,远走他乡,此生与父皇与大周恩断义绝。此为其二。”
  “太子殿下真是好高明的手段!”长歌轻轻拍了拍手掌,“秦王殿下远在千里之外,你都能招招直击于他。今日不论我选了哪一条路,于他都将是万劫不复……长歌今日方算见识了太子殿下真正的谋略呢。”
  “如你所言,不过是负隅顽抗。”时景似笑非笑盯着长歌,“倒是你,既看得如此清楚,为何还要来找死?”
  长歌抬眸,对上懿和帝的目光。
  懿和帝紧紧盯着她,朝她摇头。
  长歌一笑,坦言道:“因为我不仅是秦王妃,我还是慕长歌。我父兄一生对我珍爱,这京中谁不说我慕长歌命好会投胎?我父亲生我养我、爱我护我,朝上朝下为我奔走无怨无悔,若今日我与秦王注定无路可走,我至少可以选择以我性命,换我慕家一族无上荣华。”
  长歌又转头看向懿和帝,缓缓朝着他跪地。
  “长歌,你做什么……”
  长歌身子重了,下跪这动作做来实在艰难,但她眸光坚定,舒妃也拗不过她,只得扶着她对着懿和帝跪下。
  长歌跪地凛凛道:“父皇,我父亲武将出身,我两位兄长沙场滚打长大,他三人于领军征战最是熟练,于这朝堂权谋却是门外汉,最不擅曲意逢迎,或有食古不化之时,令父皇心生不喜。但我父兄三人皆是铁血铮铮的忠直汉子,对大周、对父皇一片赤胆忠心。望父皇明白今日长歌护驾,全因我慕家满门忠烈,忠君护国乃是自血脉里传承,我慕家女儿为女子之前,先为臣子!”
  声落,长歌郑重而艰难地向懿和帝叩下头去。
  她周身凛然之气,于眼下时机,话此诀别之言,满堂掷地有声,又郑重行下大礼,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催人热泪盈眶。
  懿和帝于心不忍地看着长歌,眼中水光浮动;舒妃直接落下泪来;裴宗元红着眼眶别过头去,当场其他禁军亦无不动容。
  “长歌,你莫要如此,这个逆子不敢杀朕……”懿和帝哑声道。
  “父皇不必再说了,长歌心意已定。”长歌扶着舒妃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凛然看向时景,“太子殿下,换人吧。”
  时景眯眸盯着长歌:“不知为何,孤忽然有种为你做嫁衣的感觉。”
  长歌冷笑:“不知是为惧,太子殿下有何惧?是长歌让太子殿下生惧了?”
  时景当即冷道:“过来!”
  懿和帝对着长歌摇头,然而长歌仍旧义无反顾迈了出去,走至正中,她停下,道:“我已走至此处,你可将父皇放了。”
  “你既知孤不会杀他……”
  “那可说不准,”长歌断然打断,“你方才不还眼红我慕家来日光景?若是你出尔反尔将我与父皇一同杀了,我岂不白死?”
  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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