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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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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景瘦削的脸蓦地紧绷,隐在阴影中的眼睛更显阴郁。
  “好在殿下算无遗漏,总算也挣得了今日局面,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了。”太子妃徐徐踱步至书桌前,刚刚染就的丹蔻夺目逼人,她轻轻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封以火漆密封的信,递至时景面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殿下,是时候进宫去见陛下了。”
  时景目光落在信上,唇角一勾。
  ……
  “敢问舒妃娘娘,妾是否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
  在舒妃疾言厉色的阻拦下,丽嫔低低反问。声音虽低,却一针见血,立刻在众妃之中激起共鸣,将所有人团结到了自己的阵营。
  众妃纷纷看向舒妃,仿佛一群团结一致的鸿鹄,立志要推翻她这个一再镇。压连话都不让人说的暴君。
  舒妃脸上涌出红色,她心中明白,后妃之中定然有人早被收买,故意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想要借着谣言这把利剑除去长歌。但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她更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困境。
  她一时义愤填膺又心乱如麻,索性冷笑一声:“本宫从未请你们前来!”
  说着,她拂袖侧过身去,言下之意呼之欲出——请吧!
  众妃闻言,眼中果然大露失望。
  此时,懿和帝轻咳一声,忽地伸臂轻轻拍了拍舒妃瘦削的肩,安抚道:“舒妃,如此便任性了啊。”
  舒妃仍旧绷着脸,却是其他嫔妃见得懿和帝的态度,当即领会到圣意,脸上咄咄相逼的神情缓和下来。
  懿和帝又唤来近身内侍,下令道:“派人彻查,任何蛛丝马迹不得放过!”
  内侍应声而去。
  懿和帝正要打发众妃离开,夏晖自外面进来,回禀道:“陛下,太子殿下殿外求见,说有紧急军情。”
  舒妃一听“太子”两字,心头无端咯噔一跳,懿和帝已命“传!”
  舒妃一抬眼,便见时景一身杏色锦袍,面带急色,大步而进。他至懿和帝面前,向懿和帝匆匆行了礼,将手中火漆密信呈上,急道:“父皇,不妙!我军途中忽感瘟疫,如今全军上下除主帅和两名副将,其余将士全部感染瘟疫,被困途中,至今寸步难行,死生不明!”
  懿和帝迅速将密信拆开,一目十行看完,脸色顿变。
  丽嫔惊道:“我军主帅……不是秦王殿下吗?秦王殿下是医之国手,他亲自领军,军队竟会感染瘟疫?妾身就知道,是天灾,这定是天灾!”
  丽嫔猛地看向舒妃,直直问:“舒妃娘娘难道现在还不信妾身所言?”
  舒妃疾言斥道:“丽嫔,后宫不得议政!”
  时景眉头微皱,对懿和帝道:“父皇,儿臣也觉得这场瘟疫来得着实蹊跷。寻常来说,疫病多发于春夏之际,如今时值腊月,六弟所在的北境之地更是冰天雪地,如何竟发了瘟疫。”
  “天子殿下明鉴,实在蹊跷!”丽嫔当即附和。
  怪力乱神之语最易引出回声,丽嫔此言一出,众妃立刻三三两两小声应和起来。
  “先有御花园中古树莫名倾倒,砸伤贵妃娘娘;后有太子侧妃好端端于大喜之日暴毙;方才舒妃娘娘宫中望舒亭坍塌,满塘锦鲤死去,此时秦王殿下全军感染瘟疫寸步难行的消息便传来……”
  “一桩桩一件件,到底哪一桩是哪一件的征兆?还是说都不是,真如丽嫔所言……是先帝之事重演,所有一切都是祖先在予以警示?”
  “但这些警示究竟是指向了谁?”
  “先帝是长子,若以此论起来,那岂不是指……皇长孙?”
  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率先低呼一声——“秦王妃!”
  ……
  “殿下,茯苓来信!”
  白术翻身下马,身上犹带着凛冽的冰寒之气,匆匆入得军帐,赶忙将新到的飞鸽传书奉上。
  时陌“啪”的一声放下手中毛笔,猛地起身,不及白术走近,便快步上前接过。
  他匆匆展信,一向自持的黑瞳中划过浓重的思念。
  茯苓未随长歌进宫,也因此,还能传信给他,将京中局势上报给他知晓。
  时陌看罢,眉头紧皱,用力将纤薄的纸张攥在手心,冷声问白术:“镇国公可到了京中?”
  白术忙道:“苍术半月前便快马亲去寻镇国公,算算日子,应该早已到了。”
  时陌闭了闭眼,脸上有种强抑的冷静。
  白术知道他此刻必定心急如焚,话说回来,这种时候,哪个男人会不想守护在妻儿身边?但这一局既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便半点容不得退缩,最需一颗冷硬的心,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白术瞧了瞧时陌紧绷的神情,斟酌道:“只要王妃的父兄回到京中,无论如何,至少王妃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更何况,早在最初贵妃被忽然倒下的树砸伤之日,殿下明朝秋毫,便已看破东宫阴谋,棋高一着布置了应对之策,一切理应万全才是。”
  时陌沉黑的眸子淡淡看向白术:“这世上何来万全之策?所谓的万全,不过是付得起失败将要付出的代价罢了。可本王,付不起。”
  白术微震。
  这么多年一路走来,披荆斩棘,他不知从何时起早在心中笃定了,这个男人是无坚不摧的。万没料到,今日,这个一向无坚不摧的男人竟会坦言——他付不起失败代价。
  可那又能如何呢?
  有选择的人才有退路,而他,没得选择。
  白术艰难笑了一下:“殿下,您是关心则乱了。瞧着吧,不日好消息就该到了。”
  时陌背过身去,信纸在他手心里被碾成了灰烬。
  白术想了想,问道:“算算日子,离太子的细作上次下毒已过了七日,今夜对方该又有动作了,可要当场捉了?”
  时陌似没听清,过了半晌,淡道:“不必。”
  白术欲言又止。
  他想说,若再让军队这样瘫痪下去,就算最后能治好,士气也救不回来了,到时还如何上战场?这场战原本就艰难,若有士气或许还能勉力一战,若连士气都没有了,怕也只能不战而败。
  却见男人的背影难得露出疲惫之态,白术又用力将话咽了回去。
  也许现在这个时候,即使不能离她更近,他也定然不愿离她更远吧。
  ……
  当外面终于从嘈杂归于寂静,长歌在房中迎来了满脸苍白的舒妃。
  她失魂落魄地进来,脚步虚浮,又见长歌半躺在床上,看着实在憔悴,不免更加黯然。
  舒妃没有说话,沉默地坐到长歌身边。
  良久,她轻道:“你都知道了吧。”
  长歌轻轻点了下头:“嗯。”
  舒妃缓缓伸出手,用力握住长歌,她强行想要表现出某种坚不可摧的力量,嗓音却克制不住地脆弱:“长歌,我送你出宫吧,送你去找时陌,你们在一起,好好地在一起……不要回来了。”
  长歌笑了一下,反问:“娘娘真的以为,我如今这个样子,还出得去吗?”
  舒妃这才发现,她手心里全是冷汗。
  舒妃大惊,脸色当即变了:“可是方才受到惊动,动了胎气?”
  夭夭不满道:“方才那一下动静,奴婢好端端的一个人心口都快被吓了出来,何况王妃身子这般重?后来又听说什么池塘的鱼死了,军中又生了瘟疫……全都赖到她一个人身上。前厅里各位娘娘吵嚷得那么大声,咱们就是想不听都难,那些话实在诛心,咱们王妃清清白白的身子嫁的秦王殿下,她腹中骨肉怎么就不是秦王殿下的了?怎么就不是皇家血脉了?子虚乌有的事儿竟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一群黑心肝的!实在没有良心!”
  舒妃的脸色比起长歌也好不到哪里去,如失了主心骨一般,只能一再喃喃地安慰她:“别怕,长歌,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陛下不是还没有说什么吗?”
  “陛下可信吗?”长歌反问,“等到陛下真的说话那一日,我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舒妃哑口无言,脸上的神情难堪已极。
  长歌用力握住舒妃的手心,双眸直直看着舒妃:“娘娘,没有谁救得了我,我只能自己救自己。”
  舒妃仿佛被她的眸光蛊惑:“你想如何?”
  “告诉我当年那些旧事。”
  舒妃迟疑了,目光闪烁地退避了长歌的注视。
  长歌用力握住她的手,急道:“娘娘,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告诉你又能如何?”舒妃掩面痛苦道。
  长歌苦笑:“也许只是徒劳吧,但无论如何,哪怕只是一线生机,也值得我全部的努力。人啊,只有孑然一身的时候才会认命,就像……”
  就像她上辈子,没有家人,没有孩子,连唯一至爱也不能爱,所以她才会生无可恋。
  “如今却不同,我还盼着与时陌早日重逢,生下孩子,与父兄团聚。我爱的人、我的亲人,他们都不在我身边,但我的未来必定要有他们,所以我才更应该不惜一切救自己。不为眼下,只为将来。”
  舒妃怔怔望着她,神情竟有些恍惚。
  良久,她终于轻轻点了一下头。
  ※※※※※※※※※※※※※※※※※※※※
  今天下课的时候发现好多考生拉着行李箱走进校门,才想起来明天就是考研呢,记得我的小天使们也有要考研的,加油鸭!通通顺利上岸!


第109章 
  舒妃宫前有一棵槐树,树形高大,夏日最好乘凉,秋日的槐花也美极,冬日却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萧瑟得很。
  昨夜忽下了今冬第一场初雪,晨起一瞧,积雪错落有致压在枯枝上,倒成了别有风味的一幅美景。
  两名小宫女不知哪一宫的,正从槐树下走过,忽地听得“吱呀”一声,枝条被积雪压折掉了下来,正正砸在其中一名宫女头顶上。
  “哎呀!”小宫女惊叫了一声,抬手抹了一脸的雪,顿时皱眉,一脸怒气,低啐了一句,“这地方如今真是晦气到家了!走在她门口都能被雪砸中!”
  另一名宫女拉了拉她:“不过是点儿雪,碍不着什么事,小心祸从口出。”
  “怕什么?昨日阖宫上下早就传遍了,现在还有谁不知她不贞,腹中怀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给秦王殿下戴了绿帽子,竟还敢大摇大摆住到宫里来,令皇家蒙羞,祖先震怒,这才意外频出。贵妃娘娘因她而伤,太子侧妃、郑贵人更惨,还因她而死!军中也生了瘟疫……如今可好,连我走在她门口也能被雪砸了!我早就觉得奇了怪了,她成婚不过一月就诊出有身孕,如今不过七个月的肚子却像是要临盆,如今才算明白了,这时间根本就不对!这种人怎么不快点拉去浸猪笼!”
  她同行的宫女一再拉她,生怕遭她连累,她却越说越上头,无奈连忙哄道:“我听说被初雪砸中的人要走大运的,你少口无遮拦,将你的大运给消磨了。”
  “果真?”那泼辣宫女立刻转怒为喜。
  “真,真!三日之内,若无好事发生,你只管来找我!”
  “……”
  两人拉拉扯扯着走远了。
  蓁蓁坐在墙头,冷冷望着二人背影,拳头狠狠攥紧。
  回到长歌跟前,长歌正在用早膳,豆浆熬出来的粥清甜,她意外地多喝了一碗。放下碗筷,她抬眼看向蓁蓁:“都办好了?”
  蓁蓁绷着脸:“奴婢再去一趟,换个善良些的吧。”
  长歌瞧着她,没说话,但也能大约猜到什么情形了。
  “无妨,去回舒妃娘娘吧。”长歌轻道。
  蓁蓁不情不愿地离去。
  夭夭上前扶她起身,叹道:“奴婢总觉得杯水车薪。”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出不去这道宫门,自然引不出东海之水。”长歌无奈道,“且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原本也不是我真正的目的。”
  夭夭恹恹垂下头。
  正说着,蓁蓁忽地去而复返,她身后跟着舒妃。舒妃脚步匆忙,神情也难得一扫这两日荫翳,双眸亮晶晶的。
  长歌看了看舒妃,又看了看蓁蓁,挑眉道:“怎么了?”
  舒妃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长歌的手,哑声道:“镇国公回京了,此刻正在宣政殿上。”
  不知怎的,长歌听到这个消息,眼睛刷地就红了,一时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却是夭夭喜极,脱口而出:“东海之水来了!”
  ……
  宣政殿上,此刻正是早朝,满朝文武左右侍立而列。
  懿和帝坐在九五至尊的龙座上,从他的角度望出去,正好将宫里宫外的苍茫白雪尽收眼底。此时雪又下起来了,纷纷扬扬,若柳絮因风起。
  他淡淡收回目光,落至殿中那半人高的青色铜鼎上。
  慕瑜正说起这鼎由来:“陛下明鉴,青鸾郡处于黄河中上游,今春黄河突发大水,险生涝灾。为防明年春夏再发大水,冲破河堤,是以今年青鸾太守防患未然,入冬之前,亲率工匠疏通河道。此物便是月前疏通河道之时偶然挖掘而出。器型铭文神似古籍所载上古之物,然青鸾郡边陲之地,鲜有大儒,青鸾太守知草民有幸伴君多年,识得当世大儒,是以托草民带回帝都,寻访当世大儒,一一请教,方知此物乃是神农昔日炼制百药之古鼎。”
  “依古籍记载,此鼎积聚百草灵气,乃是上古神器。神器现世,乃是祥瑞,旷世明君治下,方有此兆。故草民不敢怠慢,特求见陛下献上祥瑞。”
  当朝文官中不乏一辈子研究古物之人,以礼部尚书为首。却碍于隔得远看不甚清,只得个个抻长着脖子,早已是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亲自赏鉴一番的模样。
  懿和帝看在眼里,淡淡道:“众爱卿都瞧瞧吧。”
  此言一出,以礼部尚书为首,几个花白胡子的老臣当下就不客气地聚拢到了古鼎周围,速度之快竟跑在了似裴茂这等武将的前头去,伸手去触摸略有剥落的青铜古鼎,颤巍巍的手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只是年纪大了。
  慕瑜立于一旁,一抬眼,正对上时景阴骘的目光。
  慕瑜泰然一笑,抬手行礼,微微侧身让开一侧道来:“太子殿下可要亲自过来瞧一瞧?”
  时景皮笑肉不笑:“镇国公有心,然诸位大臣精于古物,尤其礼部尚书更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孤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礼部尚书,你可要看清了。”时景意味深长地看向礼部尚书。
  然而礼部尚书一双眼珠子早嵌到了古鼎上,他颤巍巍地摸着鼎,缓缓绕鼎一周,又回头与另两个年迈的大臣相视一眼,而后三人走至正中,齐齐跪地。
  礼部尚书持笏朗声道:“遥想当年,高祖文韬武略,创我大周江山基业,晚年才有白鹿现世;而今陛下春秋正值鼎盛,便有上古神器现世,定是上天感动陛下千秋功绩,泽被社稷,故以今日瑞雪天象迎上古神器,实乃祥瑞,祥瑞之兆!”
  声落,慕瑜跪地,以额触地,掷地有声道:“陛下千秋功绩,泽被社稷,天降祥瑞,陛下万岁!大周万岁!”
  百官见状,当即跟着纷纷跪地效仿:“陛下千秋功绩,泽被社稷,天降祥瑞,陛下万岁!大周万岁!”
  高亢的山呼声霎时在肃穆阔大的宣政殿中回响,余音缭绕,一路传至殿外,在皇宫内皑皑积雪上方回荡——
  “天降祥瑞,陛下万岁!大周万岁!”
  “天降祥瑞,陛下万岁!大周万岁!”
  “天降祥瑞,陛下万岁!大周万岁!”
  声声万岁从前廷一路传至后宫,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霎时间仿佛成了最有力的天象应和。
  舒妃站在门口,满意地看着这一场大雪,脸上露出大快人心的恨恨之色。
  “前廷大臣口中的祥瑞自然要比后宫妇人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以讹传讹有力得多,本宫倒要看看,如今她们还能奈你何!”
  舒妃返身,一时神情又略有些复杂地看着长歌,低道:“长歌,我真羡慕你。你与你的父亲相隔千里,可你一有危险,他立刻就奋不顾身地回来救你。能得这样的父女情分,这些委屈都算不得什么了。”
  长歌眼角微红,含笑轻轻点头:“我也未料到,父亲会回来得如此及时。”
  舒妃走至长歌身旁,握住她的手,柔声宽慰道:“如今可好,有镇国公回朝为你做主,你便谁也不用怕了。”
  长歌含笑看着舒妃,定定地摇了下头。
  舒妃一怔。
  “娘娘以为,太子做的那些事,陛下真的不知道吗?同样的道理,我父亲忽然带着神鼎回朝是为了什么,陛下心中又会不清楚吗?这些不过都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罢了,实在瞒不过陛下那双眼睛。”
  “那又如何?万事都须得师出有名,今日你父亲带来的祥瑞足够粉碎太子害你的阴谋,陛下就算偏心,他也做不得什么。”
  长歌笑了笑:“可我想要的,不仅如此啊。”
  舒妃愣住。
  朝后,懿和帝将慕瑜宣至温德殿,二人私下不知说了什么,不久,慕瑜离开,去了舒妃宫中。
  长歌半年未见父亲,乍然见到,情难自抑,一颗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长歌。”慕瑜上上下下地看她,见她如今的模样,眼中既有欣慰又有心酸,一时铁血男儿也微微红了眼眶。
  他握住她的手,哑声道:“走,和爹爹出宫去。”
  长歌站在原地。
  慕瑜道:“陛下已经答应,让我带你出去。”
  慕瑜上前一步,低声道:“我带你去见秦王殿下。”
  长歌闻言,眼神刹那间微微一动,她看着慕瑜,眼中有那么明显的心动,最终却只是问:“是他的意思?”
  慕瑜颔首。
  长歌蓦地一笑:“是啊,我早该料到的。这事才爆发一天,爹爹就到了,如此及时,且还万事俱全,定不可能没有早做准备……想来,也只有他会有如此警惕了。”
  “不错,一月前,苍术来寻我,他告诉我宫中古树莫名倒下,砸到了贵妃娘娘。我起初还不解是何意,看了秦王殿下的信才想起先帝时候的旧事。”
  “那么那只鼎……”长歌蹙眉问。
  “是真的。”慕瑜道,“神农药鼎乃神农为苍生尝百草所用,顾氏一门世代行医,神农鼎是顾家祖传之物。我与苍术离开青鸾郡后便去了顾家祖宅,在密室中寻出。”
  “陛下可知?”
  “陛下不知,秦王殿下说此物的存在只有嫡系传人才会知晓,当年顾贵妃也是临死之前才将此事告知于他,陛下事先不知,也因此,今日此物才能以祥瑞的身份现世。”
  长歌恍然的点了下头,但刹那之间,眼中又似有坚定的神色划过。
  她看向慕瑜,定定道:“爹爹,我不和您出宫了。”
  慕瑜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长歌,你在说什么?你可知此处有多危险?若你稍有差池,如何对得起秦王殿下待你这一番情意?”
  长歌轻道:“昨日,舒妃娘娘告诉了我一些旧事。”
  慕瑜刹那间领会到了长歌口中所说的“旧事”是什么,轻叹一声:“都是过去的事了,顾贵妃早已香消玉殒多年。当年相关的那些人,无辜的还是罪有应得的,也全都已经去了,你又还能做什么?”
  “我啊……”长歌轻轻一笑,“我想釜底抽薪。”
  ※※※※※※※※※※※※※※※※※※※※
  今天这么早,你们有没有很惊讶?你们看,我不那么忙的时候也是可以很早哒~!


第110章 
  晚膳时,懿和帝来舒妃宫中,听说长歌还没走,便将她叫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你父亲千里赶来,你竟没随他离开?他心中怕是失望。”
  长歌含笑道:“怪父亲来得不巧,长歌先应了娘娘,不好食言。”
  懿和帝挑眉:“应了舒妃?应了何事?”
  长歌瞧了眼舒妃,笑道:“娘娘曾同长歌说起幼时看过半场戏,至今念念不忘,很是遗憾。”
  舒妃愣了一下,连忙垂下眼睛不露声色,懿和帝的目光紧接着落到她身上,柔声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哪家戏班子,只管传进宫中就是。”
  舒妃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意味不明笑了一下。
  懿和帝不解,看向长歌。
  长歌道:“娘娘说是乡下的戏班子……”
  懿和帝今日似乎心情极好,当即笑道:“竟是为了这?只要朕的爱妃想看,别说是乡下的戏班子,就是天边的戏班子朕也派人传。”
  长歌笑道:“父皇且听长歌说完,乡下的戏班子都是四处巡演的,今日在南,明日在北,如浮萍无根,居无定所。娘娘幼时跟着府里的妈妈去瞧了半场,等她再得机会出门,那戏班子早不知去了何处。娘娘那时年纪小,又如何知道那戏班子叫什么呢?”
  舒妃听到此处已明白了长歌的意思,略含遗憾地接了一句:“这么多年再没瞧过当初那场戏了。”
  “哦?能让爱妃念念不忘至今的戏,朕倒有些好奇了,讲的什么?”
  “父皇想知道吗?”长歌反问。
  懿和帝失笑:“听你的意思,朕若想知道,你就偏不要朕知道是不是?”
  长歌抿唇一笑:“这倒不是,只是长歌答应了娘娘,要替她续全了那出戏。喏,日子都选好了,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那一日。父皇若是想知道,不如到时一同来给长歌捧场?”
  懿和帝的心情果真不错,长歌如此一说,他立即就应了,还慷慨地表示,宫中这些人任她差遣。
  如此和颜悦色,与之前判若两人,以致懿和帝离开后,舒妃惊讶道:“镇国公如今已经离朝,不想对陛下的影响力竟还这样大。”
  长歌淡道:“我父亲献上祥瑞原是来交换我的,如今我自愿留下,无异于是让陛下平白占了天大的便宜,他心情自然不错。”
  舒妃垂眸,掩去眼底黯然,转了话题,问:“你说的戏该不会是……”
  长歌点了下头。
  舒妃脸色顿变,警告道:“万万不可!此事在陛下心中埋藏近二十年,是他身上最大的逆鳞,事关他作为男子的尊严,你若妄动,镇国公纵有再多的祥瑞也救不了你!”
  长歌低头一笑:“娘娘,我说您只看了半场戏,您该不会以为我信口胡诌的吧?”
  舒妃一怔,而后领会到长歌弦外之音,眼中顿时露出迷茫:“不可能,当年我就在姐姐身边,这件事不会有人比我更加清楚,镇国公更加不可能。”
  “娘娘误会了,我父亲一个外男如何会知道这些宫闱秘事。他若果真知道了,又如何还能继续领兵?只是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而没看到的那些……也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
  “猜测?”舒妃不敢置信,“仅凭猜测,你就敢如此?若你猜错了,又要如何收场?”
  “错了便错了吧,”长歌漠然道,“这戏本来也不是只给陛下一人看的。”
  “长歌……”
  长歌话锋一转:“娘娘莫忘了,及时将那小宫女放出宫去。”
  舒妃不悦地抿了下唇:“这等兴风作浪的贱婢,若不是运气好正好从那里经过,在这宫中定不久命。”
  长歌只道:“不论是谁,只管按计划吧。”
  舒妃这才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过了两日,那日在舒妃门口被雪砸中的宫娥就欢天喜地地出宫了,其他宫女们私下议论纷纷,言语间多多少少羡慕。
  原来,这宫女本是犯了错,被罚到了冷宫去做粗活的粗使宫女。冷宫中的主子尚不见天日,何况宫女?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暗无天日了,不想那日在舒妃门口被雪砸了一回,回去没两天,舒妃忽然说要为贵妃祈福,蒙得道高僧指点了放生一途。但这放生却并不指畜生,而是指人,且一定要是己亥年冬月十一生的女子。
  舒妃代管后宫,立刻着人查证,宫中果真就有一名己亥年冬月十一生的宫女,正是那冷宫宫女。
  她离放出宫的年纪差得远,按理怎么也轮不到她出宫。谁曾想,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偏偏砸中了她,这就难免让旁人羡慕起来。
  那冷宫宫女出宫没几日,边关又传回消息,说秦王大军瘟疫已除,如今已经继续西去。与折子一同传回京中的还有些不知真假的风声,说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什么瘟疫,实则是有人通敌卖国,下毒暗害。秦王殿下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最后来了个釜底抽薪将奸细一次揪出,除了后顾之忧。
  这所有一切的发展都让最初的谣言不攻自破,一时间,原本众人避之不及的地方立刻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舒妃宫门口甚至总有人从那里经过,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也想被咱们王妃的福气砸中?”夭夭和长歌说起,好笑又有些讥诮,“那还得看咱们蓁蓁何时有空去替她们打下树枝才行。”
  得来蓁蓁睨了她一眼。
  夭夭吐了下舌,又道:“不过不论如何,如今再没有人敢胡说八道了。”
  长歌垂眸,目光温柔地落在自己隆起的腹部。这时,腹中的胎儿像是回应她似的,轻轻动了动,就像是伸了个小懒腰。
  长歌心尖儿一软,忍不住就轻轻笑了出来,抬手一下下抚着它。
  最近胎动得越来越频繁了,腹中的小家伙像是要迫不及待地出来。
  “也不知道秦王殿下能不能及时赶回来。”夭夭叹道。
  “会的。”长歌头也未抬,嗓音从容笃定,“这场仗会很快结束。”
  ……
  愈近年关,各宫都忙了起来。贵妃至今躺着,太子妃倒是能下地了,还亲自去看了贵妃几次,因此在后宫嫔妃之中赚了些口碑。
  “太子妃自己不过刚刚能下地就赶着来看贵妃娘娘,不像那位,整日就在宫中,竟一次未去请安,也不知镇国公家的是什么家教。”
  “你也说了是镇国公家的啊,投胎这种事真的是羡慕不来的。”
  “也是,旁的不说,单是千里送祥瑞免她浸猪笼这事,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个父亲能办到?可怜了秦王殿下这头顶……”
  “丽嫔,原本也只是猜测,倒别越说越像真的了,若传了出去,大家都跟着遭殃。”
  太子妃适时落落大方道:“是啊,镇国公这祥瑞一送,他家的郡主立刻又在父皇跟前复了宠,如今还允她在宫中排戏,这可是公主也没有的宠爱,诸位娘娘说话还是谨慎些的好,小心隔墙有耳。”
  众妃不再说话,唯有丽嫔轻哼一声:“无事献殷勤……”
  太子妃笑道:“倒不知她准备的什么戏,听说小年那日要演,诸位娘娘可有受邀?”
  “连贵妃娘娘都入不了她长宁郡主的眼,我等哪能?人家啊是特地为舒妃娘娘一人上的戏,只邀了陛下一人呢。”
  “你道那慕长歌对陛下说的什么?说舒妃娘娘生辰那日,就是太嘈杂了所以才生了事端,所以小年那日,陛下只能自己独自前往,谁都不许带。听听,这是人说的话?敢情郑贵人之死如今倒还成了咱们的错了?陛下竟也答应了!”
  “郑贵人着实冤枉,无论如何总是死在舒妃宫中,如今人家转头就吹锣打鼓地演起戏来……”
  众妃你一言我一语,太子妃面上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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