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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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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时陌理直气壮道:“我既能认出,指不定还有别人能认出。”
  长歌:“……”
  正想说那你派个暗卫跟着我吧,外头忽然传来白术急匆匆的声音:“爷,出事了。”
  时陌与长歌互视一眼。
  时陌开门放了白术进来,白术向时陌与长歌两人各行了礼,回禀道:“就在方才,昱王带兵将咱们的探子全剿了,不仅是咱们府上的,还有景王府上的,丞相和几个重臣那边的,可说是一网打尽,如今除了服毒自行了结的死士,剩下被抓的全进了大理寺。”
  长歌脸色微变,时陌不动声色问道:“都是哪几处的探子?”
  “两位国公爷府上府外的,几位重臣家里家外的,包括咱们王府外面守着的那些,还有……宫里的。”白术凝重道,“宫里的直接带到了圣前。”
  长歌一时未明白,转头问时陌:“昱王忽然来这么一招是个什么意思?”
  时陌神色微凝:“若我没有猜错,景王的人是被连根拔除,其余各方的眼线各有折损,唯有懿和帝的人安然未动。”
  白术忙道:“是,正是如此。爷,属下也不知,昱王今日究竟是何意?”
  时陌静静看着长歌:“不是昱王,是时照。”
  长歌脸色微变。
  “时景的人能被连根拔除,说明他对时景了解最深,他应该也是怕时景伺机向你寻仇……至于别家府上,不过是做做样子凑个数。他真正想要动的还是宫中那些探子,而这些,他是做给懿和帝看的。不,既是昱王动的手,那就说明,他是想要昱王做给懿和帝看。”
  长歌领悟过来,看向时陌:“如今刚刚经过何氏饲养毒鸽窥伺朝局,又操纵妃嫔与人私通……懿和帝必定正是恨极各方眼线的时候,他自己迟早也会出手抓出这些探子。这个时候昱王却先他一步出手,拔除他方眼线,独留懿和帝的人……这个时机抓得何等巧妙,又是何等雷厉风行……真正是投其所好,懿和帝必对他大为改观。”
  一旦懿和帝对昱王改观,那么兵权归属便……不可知了。
  “昱王没有这个脑子。”时陌对视这她的目光,蹙了蹙眉。
  是时照。
  而时照为何会忽然在这个时候相帮昱王,答案不言而喻。
  长歌眉尖轻蹙,她以为自己已经说服时照。毕竟,她知道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为何还要在这紧要关头忽然出手?
  长歌心下不安。
  “无妨。”时陌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管是谁,都拦不住我。”
  长歌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如今局面原本就微妙而被动,人生向左还是向右,全凭懿和帝一人说了算。此时却忽然多出一个时照这样强大的对手,他们好不容易挣下的局面很可能会被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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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往好处想,景王的人总算被连根拔除,长歌也能放心地独自行走在京中了。
  将一心想要跟着她亲自护送的时陌按回去,长歌又笑眯眯地亲了亲他,亲得他心神荡漾不已失了魂,赶紧趁机跑了。
  时陌望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仿佛晚了一步今晚就要被强留下陪他睡觉一样,哭笑不得,又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上面残留着她的气息。
  还是唤来了白术,远远跟着她。
  白术隐在暗处,亲眼瞧着长歌被蓁蓁接了进去,这才回去复命。
  ……
  温德殿中,懿和帝看完昱王呈上的各方眼线名单,素来严厉的眸中终于缓缓露出赞赏,但他脸上仍旧带着慑人的压迫感,看向面前的昱王,问:“这是何意?”
  昱王想起时照说的话——你将人上交后,父皇第一个问你的定是你的动机为何——此时想来心中既惊讶又服气,这便立即拱手敛色道:“回父皇,儿臣这几日为太傅治丧,日夜不眠,本是理所应当,却让儿臣发现四下皆有伸长的耳朵,不知想要窥探什么。”
  昱王一派凛然地说道:“不过是一桩丧事,有何不可见人的?却引来这么多眼睛耳朵伸得这样长,实在是对亡者的侮辱,让儿臣心中着实愤怒!又想着京中这等暗中窥伺的事已然成风,更是郁郁不平,便想不如趁机整肃整肃,也好敲山震虎,不至于让这等歪风邪气肆意横行。”
  昱王一番言辞让懿和帝心中颇为满意,他点了点头,难得赞赏了他一句:“做得不错。朕原还当你万事只晓得依附于太傅,没想如今太傅一去,你反倒长进不少。”
  昱王长这么大可以说从未被懿和帝赞美过,乍听之下满脸惊惶,忙道:“都是儿臣分内之事。”
  昱王出宫后整个人心都还在飘,连带着走路都有些飘,若是长歌见到他这样,又该说他走着走着就要起飞了。
  他回到自己府中,原想派人去向时照传这个好消息,不料时照已经神神秘秘地出现在了他书房,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
  昱王心中虽然因为觉得被冒犯了而有些不舒服,但他长这么大破天荒头一次被夸都是多亏时照,一时也不和他计较,更反而觉得这个时照果然比时陌靠谱。
  和时陌联手差点把自己也折进去,最后还多亏了太傅,和时照联手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父皇的赞赏。
  昱王因此也不和他计较,反而笑呵呵地对他说了今日温德殿中事。
  时照仿佛早有预料,从头到尾面无表情,听罢,对昱王叮嘱道:“大哥今日总算崭露头角,但切记不可操之过急,万事皆需徐徐图之。你今日之功已被父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便不会忘记,接下来一段日子,你只需沉静便可,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再来相助大哥更进一步。”
  昱王听完这话便有些不乐意了,冷哼一声:“什么叫徐徐图之?本王只知一鼓作气,趁热打铁。”
  时照静静看着昱王,眸色很沉:“大哥不信我?”
  昱王抿了抿唇,一时迟疑。
  说到底,皇家的孩子,生来便可以说是宿敌。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总没错吧?
  时照忽地向昱王迈前一步,两人的距离便突破了人与人之间舒适距离,忽然有些迫人,昱王想退一步,又被时照握住了肩膀。
  两人同样的身量,但莫名的,昱王就是觉得此刻的时照要高出自己一截。只见他的黑眸定定盯着自己,一字一顿道:“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请你务必记在心上,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时照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大哥,江山给你,我只想要长歌,你我各取所需。所以你必须按我的计划行事,我不会害你。”
  昱王就这样被他气场所慑,鬼使神差地郑重点了下头。
  ……
  白术回王府复命,时陌听他说长歌已经平安回到国公府,轻点了下头,目光落在她带来那个食盒上。
  想起她在街头被裴九一路追至他马下的惊险画面,仍觉心悸犹存。
  这样的事再不可发生!
  时陌看向白术:“裴家已经发现画像被调换一事了?”
  白术颔首,又将今日打探到的裴家情形禀报时陌。
  虽也折损了探子,但他们手下的人个个皆是得力精锐,便也折损不多,该得的消息都能及时到位。
  “后来呢?”时陌听白术说完裴家后宅的闹剧,淡淡问了声后续。
  白术道:“裴茂自军营里赶回来救下了,但裴宗元是林夫人的嫡子,他因蒋姨娘而被拖累,林夫人气红了眼,又见裴茂袒护,当场被气昏了过去。裴茂偷偷去镇国公府,请了世子妃过去给她医治。”
  时陌听罢,冷冷讥笑一声。
  白术问:“主子觉得不妥吗?虽令林夫人不满,但裴茂到这种时候还留着一个妾的命,对她也算是真爱了。”
  时陌瞧了他一眼:“若果真是真爱,一开始便不会委屈她做个妾。”
  “身份不足以为妻吧?地位越高,越身不由己。”
  时陌淡道:“便是让妻位空悬等待时机,又能如何?”
  白术闻言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所以三年前,主子您弱冠之年本该娶妻,便是为了避开婚事好等郡主成年,这才自请去了西夏?”
  “多嘴。”
  时陌将手中一粒棋子扔出,正中白术的脑袋。
  白术捂着脑袋,嗷呜一声,想了想又喜悦道:“属下方才想起一个关节,想那昱王今日崭露头角,以他好大喜功的个性,定会一鼓作气趁热打铁,那么接下来那件事,他岂不是会毫不犹豫揽下?如此说起来,这晋王也算是帮了咱们。”
  “你以为时照是你?”时陌淡淡瞥了他一眼,“时照为人谨慎,行事缜密,又早已摸透了懿和帝的脾性,他心中清楚懿和帝素来最厌恶觊觎天子之物的人,定会提前给昱王警示,要他风头过后蛰伏一段时日,以表示他没有争夺兵权的野心。”
  白术听完,垂头丧气“啊”了一声。
  “但他一时防得住昱王,却未必能同时兼顾贵妃。”时陌将手中两封信交予白术,“一封给贵妃身边的郑嬷嬷,一封给慕瑜,先送去国公府。”
  白术闻言顿喜,领了差事,转眼消失。
  ……
  白术到国公府的时候,远远就见到迎面带着数名内侍走来的夏晖,当下一凛,连忙转身自暗处翻墙进去,也没来得及想自己翻的是哪边的墙。
  结果刚一落地,一支寒剑便递到了他咽喉命脉。
  白术定睛一看却是蓁蓁,连忙举起双手压低声道:“是我是我!手下留人!”
  “住手!”长歌听得白术的声音,连忙快步走出,见白术手中拿着信,眼里霎时便染上明媚笑意,“他要你来给我送信?”
  可是他们刚刚才分开,要不要这么如胶似漆……
  长歌既觉得甜蜜又觉得好笑。
  白术艰难道:“这倒不是……”
  未免尴尬,连忙一口气将来意说明。
  “噢……是给爹爹的啊。”长歌语气一下子就失落下去了。
  白术见她模样,心叹:若是主子在此见她这样,定舍不得让她难过,肯定会哄她。
  行吧,就替主子转达下他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柔情吧。
  于是白术立刻就将时陌方才对裴茂的一番点评说给了长歌听,自然一并也将他远赴西夏的苦心说了出来。
  若不是以去西夏为质躲过了,哪个皇子还能到二十三了还未成婚?
  长歌心里听得如浸了蜜甜,神情自然又生动起来,朝白术伸出手,道:“信给我吧,我去给爹爹。”
  白术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尴尬道:“主子说了,郡主不知道爱惜自己,所以往后但凡朝堂上的谋划都不能再让郡主知晓了。”
  长歌:“……”
  她还奇怪,为何方才她回来,那人不让她顺道带回来给爹爹,还要另派人跑一趟?
  行吧……她领了他怜惜她的一番心意。
  长歌挥手让蓁蓁带他去寻慕瑜。
  夏晖在慕家前厅等候片刻,最终等来了满脸通红、脚步虚浮的一品大将军慕瑜。
  而这个时候,白术已经给宫中的线人传了消息。
  ……
  温德殿中,懿和帝眯眸看向回来复命的夏晖:“你说慕瑜病了?可有见到他人?”
  夏晖回禀道:“见了,大将军带病出来欲要接旨,但老奴见他满脸通红脚步虚浮,念及圣上的差事……怕他如今也无法胜任,说与他听也是平白泄露了天家要事,便没有传旨。”
  懿和帝沉吟着点了点头:“你此事做得稳妥。”
  夏晖又道:“大将军见老奴欲言又止,仿佛猜到陛下有事托付,还要老奴向陛下举荐他的世子慕云青,说他文治武功皆是一流,定不会负了圣恩。”
  懿和帝冷笑。
  慕瑜若是不举荐,他或许还会主动考虑考虑慕云青。如今嘛,要辞官的人还如此急功近利为儿子铺路,是个什么道理?
  罢了,他慕家的功不好记,此事不要他慕家的人去办了。
  夏晖等了等见懿和帝没有新的旨意,斟酌着上前试探道:“陛下,那赵大人那边……”
  赵修的密报今晨快马送至温德殿,呈禀已活捉逆犯凌非,但却同时在恶斗中身受重伤,恐无法长久压制凌非,请天子派人前去接应。
  天子权衡一日,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一来,凌非武功高强,如今看来连赵修也不是他敌手,所以派去之人武功须得在赵修之上;二来,此事机密,定不宜外泄,派去之人若非心腹,便须得是个忠直不爱节外生枝的。
  如此权衡多时,懿和帝方才选定了慕瑜。
  没想慕瑜却病了,那便万万不行。
  风和景明武功倒是高强,但近身护卫自己,一日十二个时辰非要事不离身。
  懿和帝正为难之际,外头内侍进来通传:“贵妃娘娘求见。”
  懿和帝因今日昱王一番作为,连带听了贵妃两个字也不如素日厌烦了,当下传了进来。
  贵妃端了亲手做的燕窝进来,笑盈盈呈到圣前。
  懿和帝领了她的情,命夏晖接了过来,便打算让贵妃跪安。
  贵妃却主动上前,对懿和帝关怀道:“妾身见陛下今日愁眉不展,可是有事未能解决?不如指派昱儿前去?妾身瞧着,自太傅去后,他这几日长进也是不小,仿佛一夕之间忽然长大了,不如传他过来替陛下分忧?”
  懿和帝转头注视着贵妃,贵妃嫣然笑待。
  懿和帝沉吟半晌,终于点了头:“夏晖,去昱王府传朕的口谕。”
  贵妃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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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从我开学后,评论就少了呢……所以你们是以为我开学后就不写了吗?还是我开学你们也开学了嘤嘤嘤……
  来后排的同学举个手,让我看到你~


第69章 
  夏晖即刻便去了昱王府,将南下接应赵修、秘密将逆犯带到圣前之事交代给昱王,却并未提及赵修手中之人乃是凌非。
  原本以昱王脾性,忽然掉下这么个差事自是要欢天喜地接下的,但想起一个时辰前时照才提醒过他不可操之过急,又迟疑下来。
  夏晖见状,圆滑笑道:“这既是陛下交予殿下的差事,也是陛下赐予殿下的机会,殿下可要抓住了。”
  昱王如醍醐灌顶,忙拱手慷慨应下。
  心道:时照只说让本王不可急功近利,不可主动去圣前挣表现,但眼下这却是父皇主动赐予本王的机会,本王焉有推却的道理?再说,君无戏言,天子下了口谕哪里是本王能推却、敢推却的?
  夏晖又私下叮嘱昱王道:“此时事关机密,请殿下万不可兴师动众。但那逆贼武功高强,赵大人亦在他手上吃了大亏,还请殿下选一二个得力跟着殿下同去,如此方能不负圣望。”
  昱王闻言傻眼:“一、一二个?”
  他,他打算带一二百号人去的啊……
  ……
  “主子,夏晖已经去昱王府传旨了。”
  夏晖刚进昱王府不久,白术那边便得到了消息,他立刻去时陌书房回禀。
  时陌此时一手负于身后,正在挥毫作画。
  他闻言面上无甚神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执笔的动作依旧如行云流水,只见他笔下线条饱满流畅,勾勒出女子的神韵栩栩如生,仿佛她就在眼前,对他回眸一笑,半含情意半含骄矜。
  他画好她的眉眼,自己似也是觉得满意,对着画上的女子,漆黑的眸中露出笑意。
  这才不疾不徐将手中软毫搁回笔架。
  白术见他丹青已成,这才敢继续打扰他:“昱王自己武功平平,手下亦并无特别得力之人,属下担心……他会去找晋王帮忙,主子是否要提前做好准备?”
  言下之意……人也见过了,情也调过了,画也画好了,该办正事儿了吧?
  时陌抬眸,不轻不重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放心,他不会去找时照。”
  “为何?”白术不解。
  这两人如今不是已经结盟了吗?
  说起这个就觉这个昱王实在没什么骨气,简直是个软骨头,自段太傅病倒后,他今天和这个结盟,改天又上了那个的船,仿佛没有别人他自己就办不成一件正事儿似的,实在让人鄙视。
  先是与景王结盟对付秦王,再与秦王结盟对付景王,现在又与晋王结盟争夺兵权……真不像是个有主意的人。
  白术想,自己是皇帝,自己都不放心将江山交给他,就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还好意思去争储君之位。
  时陌将画拿起来,展在自己面前,越看眸中笑意越深,一面意兴阑珊道:“时照这人看似玩世不恭,但实则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与强势,一旦遇上他心中的执念,他就再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威慑力。昱王与他合作,必定会迫于他的强势,对他因慑生惧,因惧而生不服,又因不服而生挑衅……”
  时陌将画放回,准备裱起来,临动手前看了白术一眼,反问:“你说这样的时昱,会主动去向时照求助吗?”
  白术恍然大悟,不由叹服道:“主子真真洞若观火!”
  又问:“但若不向晋王求助,昱王又有何人可用?他手中最厉害的蔡家已经随着蔡兴之死败落……”
  时陌一面细致地裱画,一面头也未抬,淡淡提了两个人:“大理寺卿朱秀、忠毅侯老侯爷。”
  ……
  昱王连夜请了两人过府,这两人竟与时陌所料分毫不差,正正是大理寺卿与忠毅侯老侯爷。
  朱秀虽贪财而少智谋,但能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武功却是有的;至于忠毅侯老侯爷,虽说上了岁数,但到底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爵位,武功自是不弱。昱王便星夜带着这两人,三人快马出城,往赵修信中地址赶去。
  然而他三人怕是万万未料到,他们前脚刚刚出城,一名黑衣探子便几个起跃入了丞相骆忱府中。
  不久,骆忱的车自丞相府开出,于暗夜中迅速赶至景王府。
  景王的心腹将他带入书房,骆忱一面急急走进,一面低声道:“殿下,有线索了。”
  ……
  次日帝都愈加暖和,长歌晨起凭栏,指尖慵懒地拨着芭蕉叶上的露珠玩儿。
  “姑娘今日心情瞧着不错。”
  夭夭端了燕窝上来,见长歌神色虽怠,眸中却含着笑意,看着极是温柔。
  长歌接过她递来的燕窝,轻声道:“昨夜做了个好梦,想来今日会有好事发生。”
  “是梦见秦王殿下了吧?”夭夭笑着打趣。
  长歌睨了她一眼,娇嗔道:“多嘴。”
  但却未否认,兀自低头小口小口喝着燕窝,眼中笑意一直未曾歇下。
  她喝好后,将碗递给夭夭,一面道:“今日爹爹称病未去上朝,你再备一碗燕窝,我为他送去。”
  夭夭应是,嘀咕道:“不知这秦王殿下打的什么主意,好好的让国公爷称病,这京中谁不知咱们国公爷是战神?如今战神卧病在床,实在有损形象。姑娘也不管管秦王殿下?”
  长歌瞧了她一眼,嗔道:“我管得住他?自出了拢慈庵那事之后,他如今索性什么都不给我知道了,跟谁耐烦理他似的……”
  夭夭见她虽是嗔着,但语气娇软,透着甜蜜,忍不住笑道:“以姑娘的福气,原也不必理会这些琐事,秦王殿下智谋无双,又有情有义,待姑娘至真至诚,姑娘只管等着秦王殿下那边的好消息就是。”
  ……
  这日朝上,时照没见着昱王,心下顿生不好的预感,微微皱眉扫过众臣百官,发现镇国公、大理寺卿与忠毅侯亦不在列,心中略一沉吟,脸色顿变。
  昱王不在朝,尚可说是亲自操持段太傅出殡一事去了,但这四人却同时不在朝上,里头透着古怪,定有问题。
  时照立刻将目光投向时陌,见他神色平静,目光淡淡直视前方,仿佛丝毫未察觉自己的注视,他虽不动声色,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时照就是知道,他一定在暗中做了什么。
  他究竟做了什么?
  时照正无头绪,这时,时景忽然间似笑非笑往他看来一眼。
  时照心中的不安霎时疯狂滋长。
  朝后,时照一离宫便刻不容缓着人去打探,同时自己马不停蹄赶去太傅府。
  昱王果然不在。
  太傅出殡,仅有昱王妃操持,昱王不见人影,昱王妃一问三不知,竟不知夫君去向……
  糟了!定是昱王背着他做了什么事!
  时照不再停留,当即迅速赶回府中。
  刚到,无猜便带着消息回来,急急忙忙将昨夜昱王府中发生的事上报了个八。九不离十。
  时照听完脸色大变,想到自己昨夜才警告了他,结果不过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将自己的话置之不理,上赶着去自寻死路……当即被气得咬牙低骂道:“真是个蠢材!扶不上墙的东西!”
  无猜见状,忙问:“殿下的意思是,这里头有诈?”
  时照冷笑一声:“若是无诈,镇国公为何要称病不接圣旨?慕瑜战场都上得,还怕离京一趟跑个腿?这个蠢材,旁人避之不及的事,他竟上赶着去送死!本王扶十三十四两个稚子都比扶他省力!”
  说着,时照一面疾步出去。
  无猜追在后头,问:“殿下去哪儿?”
  时照冷笑:“替他收拾烂摊子!”
  话落,出得府门,翻身上马,两人两骑飞快往城外奔去。
  快马疾行,风吹起时照的锦袍翻飞,无猜额头上出了汗,问时照:“殿下,咱们此时去可还来得及一救?”
  时照紧紧抿着唇,还未说话,陡然见前方一匹快马迎面奔来,在京城街头纵马疾行,定睛一看,却见来人竟是浑身是血的大理寺卿朱秀。
  时照心头霎时如被重重一击。
  来不及了。
  谁也救不了了。
  时照长长闭了闭眼,骤然勒紧马绳。疾驰的马儿忽然直接被勒停,不甘心地抬起前蹄,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
  朱秀快马赶至温德殿,向懿和帝求太医与侍卫。
  原来,今晨黎明之际,三人便寻到了赵修,自赵修手中接管了逆犯。
  赵修心细,用黑罩将逆犯的脑袋蒙得严严实实。昱王虽好奇是何等角色,但碍于身受密旨,亦不多加打听,更怕夜长梦多,接手了之后便刻不容缓快马回京。
  不想,三人带着逆犯赶至京郊,竟不知从何处忽然杀出大批刺客……
  朱秀伏地恸道:“这些刺客个个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昱王殿下带着臣与忠毅侯老侯爷三人殊死抵抗,却奈何对方有备而来。臣等三人寡不敌众,昱王殿下与忠毅侯老侯爷更在刺客手下吃了大亏,如今身受重伤,命悬一线……逆犯,逆犯也被劫走了……”
  朱秀以头重重磕地,痛哭哀求:“逆犯自臣手上丢失,臣自知罪该万死,但求陛下怜昱王殿下皇子之尊,千金之躯,忠毅侯老侯爷更是以年迈之身为陛下赴汤蹈火,允臣带御医前去救治……”
  懿和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如蝼蚁一般匍匐的朱秀,许久没有出声,唯有夏晖见得他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根根蹦出。
  空气里仿佛死死绷着一根弦,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终于,“啪”的一声断了。
  懿和帝闭上眼,挥了挥手。
  夏晖是老人,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带着朱秀去了太医院。
  人走后,懿和帝自座上起身,转身打开墙上的暗格,从里头取出一只紫檀木的小盒子,打开来,只见里面躺着一对深褐色的虎符。
  这几日他还在想,是否是因为自己太偏心以致忽略了他的皇长子,想想自己也几乎从未给过他机会。
  此时才发现,确实是个难堪大任的。
  ……
  三日后,宣政殿上,夏晖宣读圣旨,懿和帝最终将二十万兵权赐予了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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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当日晚膳后,舒妃派贴身宫婢去温德殿相邀懿和帝,懿和帝应了约,夜里去了舒妃宫中。
  但却不知舒妃究竟与他说了什么,似是惹了天子不快,懿和帝最终也未在舒妃宫中过夜,星夜离去,脸上淡淡瞧不出情绪。他原想回自己宫中,想了想,脚步一转,却是去了贵妃宫中。
  到了贵妃宫门口,一名新进的小内侍见到他,大喜,忙要通传,被他止住了。那内侍机灵护主,大约想要天子多怜惜怜惜他的主子,便赶忙将贵妃午后头疾发作一事上禀。
  懿和帝闻言淡道:“如此,便让贵妃好生歇着吧,朕先回去了。”
  “陛下……”内侍脸色煞白,忙“噗通”跪地。
  然而懿和帝已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他走在宫中月色之下,春夜的微风将花园里青草树木的清香送到他鼻间,大自然的气息带着源源不尽的静谧平和,但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平和,他心中烦躁极了。
  身后隐隐约约还传来那个内侍低低呜咽的声音,如蝼蚁一般卑微而惹人厌烦,他想命人去将他处置了,但又连下令也觉得烦。
  也罢,那内侍多嘴,弄巧成拙,以贵妃心性,也留他活不过明日。
  但这样一想,他的内心愈加空虚。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连主宰天下苍生的权力也再不能令他快活了?
  很多年前,他无比庆幸自己有这样的权力,因为权力,他得到了她。得到了她,他便一度以为自己得到了所有。可惜,他的一颗真心到头来只换来了她无情的玩弄与背叛……
  那日温德殿中,时陌对他说——唯有被欺骗、被利用的耻辱,将深深刻在一个人的骨血里,像无形的烙印,今生今世无法脱去,在别人看到或是看不到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的愚不可及和有眼无珠,不论那个人是天子还是匹夫。甚至直到油尽灯枯之时,也会被那欺骗的耻辱折磨得垂死病中惊坐起,难以将息。
  时陌当日说的应是何氏,他当时听在耳里也是觉得满腔怒火。但是很奇怪,直到从太傅临终遗言里明白过来这么多年何氏究竟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他也并没有遭受奇耻大辱的感觉。
  大约比起那个人对自己的背叛,何氏已经算轻了吧。
  算一算,那个人如今已经去了整整二十年,但他还是清清楚楚记得她的容颜,每每想起,恨得他咬牙切齿,难以将息,可能真的会折磨到他垂死之际惊座而起。
  她带走了他的真心,也让他从此丧失了快乐的能力。
  实在可恶!
  如今竟连生杀予夺的大权也不能令他兴奋。
  孤家寡人,他终于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贵妃是个蠢的,舒妃却是个真正聪明的,她如此不愿意她的儿子继承大统,是否早已看透了未来有一天,时照也会活成一个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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