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宠妾灭妻-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锦甯接过剪子,循着她指的方向望,淡笑着修剪杂乱无章的绿叶,“花开得好,自有种子好为其一,栽培好为其二,却还需能安然渡过狂风暴雨才是。”
禾锦棋闻言倏地望向她,抿了抿嘴,“她告诉你了?”
锦甯抬眼一笑,轻言细语道,“棋姐姐今日刻意等本宫,不便是早早料到了?”
“是。”禾锦棋苦笑一声,默了默,“殿下可有想问的?”
“问?”锦甯似是惊讶,复而摇首笑道,“姐姐误会了,妹妹也只是想着来看看你罢了。”
她轻巧地将剪子放下,向禾锦棋微微颔首,“既如此,本宫便先行离开了。”
正待她将将要出了院门,却倏尔被禾锦棋叫住,“殿下。”
锦甯扶着宝念的手跨过门槛,才转身望向她。
禾锦棋动了动嘴,神色忽然间变得极其复杂,迟疑了很久,终是含糊着开口道,“殿下庇佑…会将…照拂得很好……”
禾锦棋正心神不宁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看见锦甯在她话音落下后,骤然微变的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真的好喜欢124这几个数字哦主要是透葵阳是我今年真爱盘了!!土拨鼠尖叫啊啊啊爆炸美了
然后跟宝贝们道个歉哈哈哈哈哈,你们不蠢不蠢是我的锅,因为天花和禾锦瑟两件事的时间线重合到一起了,所以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天花的任何线索都没有透露出来蛛丝马迹所以你们真的难猜,因为要猜是真的真的纯靠猜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有罪qaq
所以禾锦棋干了啥这个 这个总算明了了吧嘻嘻嘻 下章努力把天花线over嗯
给宝们个啵啵~
第125章 西郊
重生。
锦甯猛然睁开眼; 侧眸望了眼身侧正熟睡的姒琹赟,抬手掀开纱帐。
宝念听见了动静便忙快步过去侍候; 锦甯摆了摆手; 随意踩上镶了玛瑙同松石串的软绣鞋起身; 心中的凉气不断下沉,坠落。
白嬷嬷端着搭配好的衣裳侯在一旁; 锦甯瞥了眼便指着秋香色的襦袄轻声道; “前些日子王爷不是才送了个成色不错的狐裘来; 换做那个罢。”
白嬷嬷愣了愣,如今这天虽说寒是寒; 可再如何也轮不上裘衣啊。
心中如何想嘴上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白嬷嬷自是依着主子道是,手脚麻利地取来衣裳便同宝念一道服侍主子更衣,末了又替锦甯换上毡靴; 才扶着她到妆镜前坐下。
宝念挑选簪钗替锦甯挽发; 白嬷嬷便轻手轻脚又出了门。
锦甯直直望着妆镜中自己那清艳绝伦的脸; 眸光几度变换,似是隐隐得,透过模糊的铜镜又看到了另一个温和婉约,与她有两分神似的女子。
虽说早便对禾锦棋的怪异有了计较,可待她当真确定后,竟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原以为禾锦华一人已然是世间异事,没曾想又来了一个禾锦棋……甚至如今稍稍一品她那话中意味,想来比之禾锦华知道的还要多些。
禾锦瑟那日同锦甯做的交易有二; 除却应下那自合离后再不嫁人的要求,还有一,便是说出她背后之人是谁。
锦甯同禾锦瑟自小一同长大,对她的了解不说十分却定有□□,要说禾锦瑟虽说跋扈有余芯子里却是个有主见的,可锦甯笃定,任禾锦瑟如何聪慧,也绝对猜不到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禾锦瑟嫁入崔府的境地她虽说称不上全然了解,却也是略知三分的,可禾锦瑟既已嫁出去了,那她自然也没那闲情伸手帮她,便是她再如何求,她也无心掺和进这旁人家的烦心事儿,可她偏偏未曾料到禾锦瑟竟真能激怒她。
她当日,是真发怒了的。
既不是被禾锦瑟可怜可叹的境地,也不是为其泪流满面的悲哀,更不是为那一家子猪狗不如的渣滓,而是禾锦瑟所一字一句复述的,那些畜生曾说过的话。
将女子狠狠地踩进了尘埃里头,比作卑贱的牲畜,用粗俗的“下崽”来形容传宗接代。
这既将她身为女子的尊严一并狠狠嘲弄,又将她心中不知名的火给挑了起来。
她禾锦甯贵为正一品郡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却九五之尊的皇帝与名头上同辈的忈王爷,母仪天下的太后皇后,没有一人敢让她跪,才德谋略臣服她样样不缺,比之男人缺的,不便是她为女子?
而懿尊、阮矝言、江映雪、魏黎、赵盼儿……她们这些女子,差的不也是一个“男子”?
崔府一家子说的话着实令人作呕,可锦甯也未曾丧失理智,深知以禾锦瑟一人,便是她再如何厉害,也绝不会想到当着她的面儿说出这些话——毕竟这些话再恶心也说白了都是虚的,与她真正所受的不公欺辱与妄图求取的东西相较…太过轻了。
是以锦甯笃定她身后必有“高人”指示,而结果也不出她所料,禾锦瑟全盘托出,正是禾锦棋。
可若不是她当日说的那话……锦甯再如何也未曾猜到,禾锦棋竟也涅槃重生了。
“殿下瞧着这般如何?”宝念小声开口。
锦甯闻言抬眸望了眼铜镜,笑着颔首,“极好的。”她一面伸手从妆奁中挑挑拣拣,拎出一支镶着硕大缠银珍珠的钗子递给宝念,“你的手倒是越发巧了,本宫也没什么好东西赏赐,这支珠钗倒衬你,便簪上罢。”
宝念神色微顿,复而笑着福身,“喏,奴婢多谢殿下赏赐。”言罢也不犹豫,双手接过便对着妆镜插到发髻上。
“吱呀——”推门的轻响,接着便是刻意放得极轻的细碎脚步,白嬷嬷端来一个盛着热水的荷塘莲纹小银盆,待白嬷嬷放下盆子去取热茶水同柳枝,宝念便卷起袖管沾了帕子进去拧半干便替锦甯拭面。
待净了面后涤齿涑口,锦甯便对着妆镜细细敷粉,将面色盖得比平日还要素白些,她接过宝念仔细挑出来的唇脂,碧玉小罐儿握在手中还有些冰凉,她用指腹轻轻蘸取檀色薄薄地点涂在嘴上,将她原本朱红的唇也遮盖了八分去。
只待锦甯将唇脂罐儿放下,宝念便忙塞了个手炉到锦甯怀里,现下已至深秋,天气终是转凉了,锦甯现下也是手炉不离手。
窸窣的声响接连响起,锦甯一手握着个海棠样式的珐琅捧炉,一手搭着宝念的手起身,轻缓迈着步子走到床沿坐下,“丞烜醒了?”
锦甯动静不大,却也并未刻意遮掩,只是半年多前的姒琹赟还总会戒备一二,一有动静便警惕地睁眼起身,如今的他早已毫无戒心仍由自己沉沉入眠了。
“嗯。”姒琹赟揉了揉眉心,在含甯阁他总会睡得好些,也不知是枕边人着实令人舒心,还是待在她身边便会令他不由自主地放松。
“天还黑着,今日怎起得这般早?”锦甯望了眼窗外,外头的天仅还蒙蒙亮,入了深秋,日头也总升得晚了好些。
“昨日睡得好,今日便起早了些。”姒琹赟支起身子不在意瞥了眼窗外,随后蹙了下眉,爱怜地抚上锦甯的脸,“今日脸色怎这般差?”
“身子不大舒服。”锦甯顺势覆上他的手,安抚笑了笑,“无事的。”
姒琹赟望了眼她一身行头,不住轻声呵斥道,“身子不适还出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难免又放软了些,伸手去轻轻揉锦甯小腹,“天气又凉,你现下出去更容易受寒。”
锦甯咬着唇轻轻笑,伸手去顺他垂散的发,“无事的。”她说着又柔声吩咐一旁的白嬷嬷,“嬷嬷,去取几块儿新碳来添上。”
待白嬷嬷应下,锦甯便替姒琹赟掖了掖被角,“晨里寒气重,你这些时日也多注意些。”
姒琹赟嘴角淡淡弯了弯,伸手紧了紧锦甯攒了厚实白狐腋子毛的领边,“你身子娇弱,倒还顾忌上我了。”他说着叹息一声,又好声好气嘱咐道,“今日要早些回府,可知?”
锦甯自是无不应下,满眼笑着道好。
片刻后白嬷嬷便取了碳回来麻利儿添上,身后一道跟着珠忆同三五丫鬟提了食盒来,待将碗碟早膳一一排开后姒琹赟也整装妥当了,王府不比皇宫自是没有太监的,含甯阁里又不便进小厮,姒琹赟虽说自小养尊处优却因常常领军驻扎比旁的贵家公子少了不少娇气,更衣洗漱向来也不在乎自己动手。
朝堂官员上朝前是不用早膳的,只是多少会垫上一点,锦甯倒是吃了半饱,待姒琹赟也略浅尝即止后临行上朝也差不了多少时辰了,胜芳同舜兴早早便在房门口候着了,姒琹赟一道同锦甯出了府便上了马车驶向皇宫。
**
同锦甯今日相约的不是旁人,正是禾锦棋。
邀约虽是锦甯送去的,日子也是她选的,可地儿是酒楼倒是奇了。
至于为何是约在酒楼…倒不是锦甯要求,而是禾锦棋特意邀的,想来是怕禾府隔墙有耳,锦甯也无可无不可应下了。
到了酒楼时人还不多,不过纵使人多锦甯也无虚顾忌这些,原本她同禾锦棋便是约在厢房的,到时店小二领路带她到了雅间,一面恭谨道,“殿下若有事便吩咐。”
锦甯笑着点点头,“有劳了。”
店小二自是无不惶恐,连道不敢不敢。
进了雅间锦甯一眼便瞧见禾锦棋,她只带了一个丫鬟来。
“棋姐姐。”锦甯倒是颇为讶异,不曾想禾锦棋到的比她还要早。
“殿下。”禾锦棋起身作揖。
“几日不见,棋姐姐何须如此生疏。”锦甯侧身避过她这礼,亲昵地挽着她的手坐下,一面唤珠忆道,“去点上几个好菜,挑些棋姐姐爱吃的。”
珠忆忙不迭应声,她在禾府待的时日不算短,倒也算略略知道旧府里各个主子的喜好,福了福身便拉开雅间的门出去了。
“本宫同棋姐姐说些体己儿话。”锦甯笑着吩咐宝念,“今日可待了大红袍来?若有便去沏上些。”
宝念笑吟吟福身应是,直待出了雅间没人瞧了才神色转淡,小心拔下发髻间的珍珠簪,指腹不停摩挲着那缠银丝间的细小缝隙。
禾锦棋也是个聪明人,锦甯这般表示下纵使个傻子也能看出端倪了,她自是不能再装傻,只低声吩咐一旁的丫鬟,“惠枝去添上几道点心蜜饯,莫总教殿下破费。”
“棋姐姐再这般可是拿妹妹当外人了。”锦甯佯恼拍了拍她的手,话是这般说,却也是任由着惠枝没制止的。
待人离开,禾锦棋才略略笑了笑,摇头道,“殿下不必如此,若有什么想问的今日便问罢。”
锦甯怔松了下,似是迟疑着开口,“若是本宫想问,姐姐出于何意帮的三妹妹呢?”
禾锦棋也愣了,没想到她问的仅仅是这么一件事,“我……那日锦瑟回府看望大夫人同柳姨娘,临行前与我偶然相见,到底是可怜人,我不忍…便提了嘴。”
这话的个中意味,不可谓不大。
锦甯又笑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叹道,“棋姐姐当真心善,可惜未曾想锦瑟竟会将此事告知本宫?”
“不。”禾锦棋抿了下嘴,说着苦笑了声,“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也料到此事瞒不过你,不过……”她对上锦甯的眼,莫名亮得惊人,“我深知殿下智慧,定非众人想的那般简单,也定不会害我。”
锦甯愣了愣,复而低眉浅笑,“姐姐高估妹妹了。”她眼中划过一抹极淡的,可笑的意味,无论禾锦棋知晓了多少,她也不够了解她。
禾锦甯在是任何身份之前,仅仅只是禾锦甯罢了。
而禾锦甯在这世上,放在最最前面儿的基准,则是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到她分毫。
门被推开,宝念托着整齐摆放了茶壶茶杯的食案,落落福了福身,“殿下,锦棋小姐。”
锦甯笑着点了点头,又问禾锦棋,“此话些许鲁莽了些,不知棋姐姐可曾种过鼻苗?”
禾锦棋面色红了红,摇头,“鼻苗稀罕,我自是没那资格的。”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低声道,“殿下当真是个…顶顶大的好人。此次京城天花被赈下,殿下也是功劳不小的。”
锦甯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待她敬意至高,眉尾也轻轻挑了挑,接过宝念递来的茶抿了抿便放下,“棋姐姐过誉了,本宫也不过尽所能,能帮且帮罢了。”
宝念又为禾锦棋斟茶,禾锦棋接过后竟还轻声道了句谢,饮了大口冲散心里的复杂,“不,殿下当真是个大好人。”她闭了闭眼,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殿下若有想问的,当可尽数问。锦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锦甯不知被哪句话给逗乐了,拢起袖子掩唇,扑哧笑出声来,“本宫倒真真没甚么好问的,只方才棋姐姐说的未曾种过鼻苗,可对?”
禾锦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锦甯一再提到毫不相干的鼻苗为其一,她话都说到这般份上了她却仍毫不在意为其二,殊不知锦甯何其城府心思,她惯会舞弄这些花花肠子的,方才两句稍一试探心中便已对禾锦棋的猜测**不离十了,何须再问。
禾锦棋心中不明所以,却也点头应是,“确实未曾,我何须欺瞒殿下?”
“这般便好。”锦甯笑得眉眼弯弯,一面又侧首轻言细语问,“宝念,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宝念思衬片刻,回道,“约莫卯时过半了。”
锦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对不明所以的禾锦棋笑笑,道,“今日应了王爷要早些回去,想来是不能陪琴姐姐良久了。”
禾锦棋眼皮微跳,不知为何忽觉心头一凉,总觉着话有深意。
“说来也是本宫对不住棋姐姐,枉顾姐姐一番信任。”锦甯将手中捧着早已半凉,一滴未动的茶盏放在禾锦棋面前,“姐姐猜,这里头有什么?”
“什么?”禾锦棋脑子还恍恍惚惚,只觉事态忽然不对劲了。
“初闻姐姐未曾种过鼻苗,本宫倒是心急,便在里头放了些天花者结了痂的粉末,姐姐且说,妹妹是也不是个顶顶的大好人?”
“什…什么?!”禾锦棋只觉喉头一哑,接着整个音都被拔高得变了个音调,“什么粉末…什么……天花?!”
患天花者结了痂的粉末……这不是要她的命吗?!这不是让她去死吗!!?
禾锦棋顿时毛骨悚然,她只觉全身凉得厉害,冰冷到她没有只觉,只能不停地摇头,脑子也不大清晰了,哆嗦着唇瓣,“不可能…不可能……”
“本宫自不会诓骗姐姐。”锦甯轻叹一声,温言细语,“确实是天花者结了痂的粉末,便不知同鼻苗之效一不一般了。”
当然不一样!当然是不一样的!鼻苗是要何等经验何等高强技艺的郎中太医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种下的,而她方才可是直接喝了啊!将那天花结了痂的粉末给…尽数喝了进去啊!
禾锦棋一想到那粉末便忽然作呕,胃中不断翻滚,她只觉全身发痒发烫,似是能将肺腑给吐了出来,“呕——”她不停地干呕,用力敲打着胸口,狼狈不堪。
“为什么……”禾锦棋只觉头脑也晕涨涨了,喉头全是恶心的味道,浑身发冷地颤抖,“我自问从未得罪过殿下,殿下为何…这般待我……”她只感心头一直坚固的信念,也在方才那一刻破碎了。
“姐姐如今还在乎这个?”锦甯似是惊异,复而又叹息一声,“事已至此,姐姐何不去西郊一趟?”
“西郊?”禾锦棋脑袋已经有些糊涂了,她惊慌失措,只跟着重复。
锦甯颇有耐性地同她解释,“若是找到麻脸,些许还有一线生机。”
天花者如今皆在西郊,而旁人进了西郊便会染上天花,因此皇帝便派了重兵把守城外,严丝合缝到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里头的一切则全是由天花痊愈的麻脸打理,皇帝可谓是将这全京城百里的麻脸都寻了调了进去,如此才能将这京城的天花赈下得这般有效。
“现下离天花发作少说也有三四日,若是棋姐姐能在这几日内找到,本宫可以求皇上派太医,来给棋姐姐医治。”锦甯笑盈盈给她画大饼,说是画饼,实则不过是将死之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罢了。
“殿下说的…可是真的?”禾锦棋紧咬牙关。
“自然。”锦甯笑了,“本宫会差宝念送你去。”到底西郊严密,没点人脉又哪里进得去。
“那好。”禾锦棋喉咙干得厉害,努力稳住声线,“我信殿下。”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终是选择信她。
禾锦棋仓促地起身离开,正临行便一眼望了眼早在门边候着的宝念,忽觉一种微妙的不对劲,但她现在满心仓惶,又哪里顾忌得了这些,只匆匆跑出酒楼,正错过身后跟着好几个端了菜店小二的珠忆同蕙兰。
锦甯起身靠在立在窗前,黛眉轻蹙,浮现出可惜的神态,“无论是如何七窍玲珑心,如何得以未卜先知,只要一步错,总归皆是步步错的。”
蠢货。
进了西郊,便当真没有退路了。
待眼见那马车不见踪迹,锦甯才转身端起茶壶,将温凉的茶水一股脑儿倒入一旁的盆栽里。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二合一完成了!!濒临死亡qaq
两周没见宝贝们有没有想阔爱滴禾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王爷达成目标:直男眼(1/1)
说一说生活中的悲哀叭,数学实在是太差了,就是再努力也没有用的那种差。高数中数都学不下去,太绝望了。
第126章 毁尸灭迹
车夫只将马车停在了城门口; 西郊距离京城约莫有两里多,出城后便由宝念领着禾锦棋走过去的,原本只需半柱香便能到; 可禾锦棋毕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 硬生生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才将将到了西郊。
“锦棋小姐。”宝念福了福身; 面容在帷帽长长的白纱掩盖下令人瞧不清,“奴婢便送到此处了,还望锦棋小姐成功觅得所求之人。”
禾锦棋带上帷帽; 咬着牙低声道; “我知晓了。”她缓缓走向西郊城门; 忽而回首望向宝念,闭了闭眼,语气颤得厉害; 近乎是乞求地问道,“郡主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可对?”
宝念似是愣了下,复而笑着作揖,“殿下说的; 自然无虚。”
禾锦棋深深吐出一口气,浑身依旧止不住颤得厉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只觉满身上下都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难耐。
她一步步走到城门口,守城士兵戒备地握上腰侧长剑; “来者何人?”
禾锦棋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不远处的宝念似乎打了个什么手势,守城士兵打量地上下扫视她几眼,便放她进门了。
禾锦棋满心的违和感,却找不出差错。
“吱呀——”刺耳巨大的关门声,接着便是“咚”一声巨响,莫名令禾锦棋心有余悸,只觉自背脊涌起一股凉意。
她放眼望去空洞的西郊城,满城都是浑身长满了可怖的天花的人,密密麻麻的脓包全然没有一丝完好无缺的皮肤,他们宛如行尸走肉,眼神无光而面黄肌瘦,乍一看去简直如同鬼城,令人胆战心惊。
她脑中忽然闪现了什么,终于察觉了不对劲,宝念现下区区一个丫鬟,却全然没有奴才的样子。
禾锦棋看着这些恐怖的人,想到先前给她斟茶的正是宝念,忽而有一种仓皇无力的惧意。
这天花者的东西旁人哪里敢沾,一沾上岂不便是将死之人了?可方才这丫头却碰了那茶,甚至送她到了西郊,除非…幼时也种过鼻苗。区区一个奴才也有幸能种鼻苗,不便是大大沾了她那金贵主子的光?而她…她堂堂一个世家小姐却沦落这般……
禾锦棋白眼一翻近乎晕了去,狼狈地跌倒在地,不停地干呕,她用力捶着胸口,恶心的酸汁自喉头溢出,接着便是浓厚的颗粒感,肺腑烧得厉害。
“姑娘,你可还好?”有人见了便上前去,伸手要扶她。
禾锦棋却浑身颤抖地向后仰,那只布满了痘的手近在咫尺,在她眼中就像吃人的怪物,“别碰我!别——”
那人见了也不欲在多管闲事,正欲走开,禾锦棋却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停不下来来一般。
不对…不对……
禾锦棋猛然瞪大眼,瞳孔渐渐放大。
她拼了命得咳嗽,越咳越厉害,脸色非但没有变红,反而愈加苍白了起来,连嘴唇也失了颜色,“咳——”
禾锦棋只觉一直堵塞喉头的硬物终于消失,下一刻便失了所有的力气,浑身动弹不得——血!她方才竟吐出了一摊血块!并非血痰!
禾锦棋惊恐地想要退后,却又开始不停地咳嗽,剧烈呕吐,一洼一洼的血不要命地自她嘴中吐出,沾染上雪白的帷帽,最后她开始浑身抽搐着,眼神涣散开来。
不对,不对……这根本不是什么天花者痘痂的粉末,而是剧毒!
她耳边忽一嗡鸣,那丝违和感也被渐渐补齐,方才那茶甯和郡主分明一口未动,而宝念一个奴才也不可能得幸种鼻苗!唯一的可能便是这茶分明是剧毒!
禾锦棋不可置信地张着嘴,血从她嘴里源源不断的流出,面色开始发青。
为什么……
“喂!姑娘!姑娘?”有人聚拢过来,不断地推搡着她。
那可是甯和郡主啊……怎么会……
“喂喂喂!干什么呢!”
禾锦棋缓缓瞌上眼睑,下一刻眼珠子却惊惧地动了动,涣散的眼眸中模糊地倒映出城门处一个戴着帷帽的身影,接着便闭上了眼。
有麻脸官吏叫嚷着,“让开!让开!此处发生了何事?”
人群开始嘘声,“官爷,此处死了人了……”
“哦?”麻脸倾身觑了两眼,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道,“先抬下去吧,过会儿一道火葬了。”
“是。”几人联手将禾锦棋抬了下去,麻脸打了个哈气正要走,不远处又传来大呼小叫,他不耐烦地吼道,“又如何了?让开让开!”
“是林大哥!”
麻脸抬脚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忙向那处院落跑去,进了屋子便见里头已围满了人,有妇人在床边不停啜泣,低呼着,“林大哥……”
这麻脸瞧了也心生复杂,林革此人性情温吞且待人友善,自己初入西郊时还承了此人的情,自然也不愿眼睁睁瞧着他死去。
林革躺在床上轻轻喘吸着气,他患病已久,早便撑不下去了。
只是……
“肖兄弟……”林革虚弱得厉害,连说话的声儿都是细若蚊丝的,“我快要…撑不下去了……只是还有一事……”
他努力张大了眼,环视着周围悲伤的人们,心中的愧意无以复加地一波又一波涌起,近乎将他淹没。
当初若是…若是没能被那人所胁迫,如今京城也不会成为这人间炼狱。
林革咬紧牙关,浑浊的泪从眼角滑下,“我……”
“我……”他伸手摸向胸口,将一张皱褶的纸从怀中摸出来,上头用羊毫粗略绘了一个看不清脸女子,手上还牵着个寥寥几笔年幼的孩童,这是他的妻儿。
若是他将此事的腌臜说出口,那他们怕是会……
林革忽而心头一痛,挣扎复杂的厉害,他大喘着气想要说些什么,最后颤抖着牙根,终究闭口未提一字,闭上眼便去了。
“林大哥!”
门口站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听闻屋里头起此彼伏的呜咽声垂了垂首,轻手轻脚摸着墙离开。
宝念去淮中寻人时曾问过主子要找什么样儿的人,她犹记得殿下那时思衬片刻便忽而一笑同她说的话——“选个良善的。”
宝念当初不解,但她从不会违背锦甯,因此她应着主子的要求选了人带进京城。
但她现下明白了,林革良善,这怕就是为何在主子未卜先知地将此人送入西郊借此混为平常患者而彻底躲过东厂搜查的缘故罢,没人会怀疑到西郊里头是一层防线,没人能怀疑善人则为二层。
但大善人也总有自私的时候。
宝念勾了勾嘴角,远远望着西郊城门。
善人也是人,纵使百个千个万个无辜百姓,也抵不上妻儿的分毫重量。
但是他错了,他的妻儿,殿下又怎会留下祸患。
“辰时到——火葬!”远处遥遥传来高呼声。
袅袅的黑烟腾起,乌压压地布在西郊上头,令人深感压抑。
宝念伸手将帷帽取下丢在一旁,头也不回地走回京城。
**
进了京城一眼便瞧见忈王府的车夫,正同身旁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唠嗑。
宝念正想上前,身后却忽而传来马蹄声,愈来愈近。
“吁——”清脆的马蹄声在她耳边消失,宝念回首,便见一个身形修长,身着裹了绒穿金线绢布锦袍的男子翻身下马。
她心头微惊,连忙弯膝作揖,“奴婢拜见司寇督主。”
司寇延休颇为讶异地瞥她一眼,“你怎会在此处?”
宝念恭谨道,“回督主的话,今日殿下的身子…不大爽利,便差了奴婢替她去西郊一趟。”甯和郡主常亲自去西郊赈灾亦或是施粥祈福,这是全大珝皆知的事。
宝念此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司寇延休眸中却划过一丝恍然大悟,低声自言自语,“难怪。”
司寇延休贵为东厂督主,对整个京城可谓皆是了如指掌,便是再小的消息他也了解得清楚,甯和郡主何事来葵水他一个大男人也是毫不害臊记得清清楚楚,那么宝念委婉的未尽之词是何意也就一清二楚了。
再联想到方才朝堂上发生的事……
司寇延休哼笑一声,难怪丞烜今日一下朝便步履匆匆回府。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声音低沉,“崔尚书府一家被诛族,你可知?”
宝念猛地抬首,复而又谦卑地压低了身子,“回督主的话,奴婢不知。”
司寇延休冷笑,阴阳怪气道,“你自然不知,这可是今日皇上才下的旨呢。”
宝念垂首不语。
“忈王爷对你们家殿下可谓是尽瘁鞠躬诚诚恳恳……只怕恨不得将心刨出来捧给她罢!”司寇延休瓮声瓮气道,“不然你以为这礼部一家是如何被诛族的?还不是因为你们家主子一句话!便是为了这一句话,他可是应了皇帝届时若蒙古愈加放肆…会亲自出战。”
姒琹赟又何须应下这要求?原本便同皇帝不对付,若无他自请下的苦差事,那他们不便可眼睁睁看着那狗皇帝手足无措的好戏?
司寇延休强压着火气,“为了你们主子一句话,他可是同皇上做了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交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蒙古不日便会来京城觐见,让她好好准备着。”
宝念低声应是。
司寇延休不耐地摆了摆手,这才算放她离开。
待宝念转身走向车夫,他的目光却仍未从她身上离开分毫,还在不断打量。
司寇延休眯了眯眼,眼神晦涩不清。
上回在含甯阁吃的晚膳,确实是由这个丫鬟做的不错。
而那菜…他不日前吃过相似的口味,确实是正正宗宗的淮中菜,虽说刻意迎合京城口味变了调料,却也是出自正统的淮中手法……加之他确实是查过,宝念虽说是京城人乃是真,祖上三代却有淮中支脉。
些许是他想多了,不过区区一介女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