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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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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当下一愣,还未开口回话,方才进去传话那侍卫便已然带着人赶了出来,来人正是舜兴,瞧见薛原的面孔愣了一愣,赶忙吩咐道,“去给王爷传话,是忈王府的人,不必担忧。”
说完才看向薛原,皱眉道,“薛原,怎弄成这幅模样?殿下与王妃可有碍?”
薛原舔了舔嘴,嗫嚅道,“属下该死,路上遭遇匪徒,殿下无碍,王妃…王妃…落入那帮畜生手中了。”
舜兴心头不自觉一凉,他狠狠瞪了薛原一眼,喝道,“还不快将殿下扶出来!”
薛原忙掀开帘子,扶锦甯下马,“殿下小心。”
锦甯淡淡笑了笑,“本宫无碍。”她踏下马车,一手不动声色地拆下一支小银簪握在手中。
恰逢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着女子狠戾的一声大呼,声嘶力竭,“贱人!去死!——”
锦甯眉心突得一跳,她飞快寻声望去,女子衣衫褴褛发髻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也尽是利刃划出的伤,她驾着一匹马飞奔而来,死死瞪着眼,嘴角也都是血渍,甚是可怖。
锦甯起先还认不出,后来瞧见那马甚是熟悉,可不便是沈佺的马?既如此……那此人便是禾锦华?!
锦甯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屏了一瞬呼吸,她眯了眯眼,瞥见禾锦华手中一把闪着银光的尖利东西。
禾锦华大吼一声,“去死!”她猛地拉开长弓,瞄准锦甯发射长箭,那尖利的闪着银光的箭锋冰冷至极。
“啊!!!——”禾锦华赤红着双眼,满目滔天的恨意。
锦甯心头猛然一滞,她从未见过她这般渗人的目光,仿佛将自己的灵魂掏出来炼成了淬了毒的刀,冰冷阴鸷得可怕。
咚…咚…咚……
锦甯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飞快地跳了起来,她的手几乎在轻微颤抖,兴奋得厉害。
“殿下小心!!”
“殿下!——”
锦甯轻微抿了抿嘴角,不着痕迹挪出手中小小的银簪,利落地用力一击刺在薛原腰间。
“啊!”薛原吃痛猛然尖叫一声,他瞪大眼望着那位楚楚如仙一般的郡主殿下就着自己扶她下马的手臂不着痕迹间调转位置躲在他身后,仿佛是他忠心将她护着一般。
身体几乎就要快一步动作地将她推开,然而太迟了,禾锦华的箭一丝不差地刺入他胸口,他猛地吐了一口血,“舜兴!……”
薛原眼睁睁看着锦甯忽然借着扶他的动作狠狠地推着长箭刺穿他的身体,长箭尖利冰冷的倒刺带出红白相间的血肉与血沫令人犯呕,那箭又被拔了出去,再狠狠刺穿。
“啊——你……”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盯着锦甯柔和的眉眼,渐渐神志不清,缓缓垂下首,双眼模糊地望着自己的胸口,眸光开始涣散,突出几个字,“你……”
话还没说完,他已然了无声息地倒地。
锦甯不动声色地踢了踢他的手臂。
禾锦华几乎是崩溃地盯着安然无恙的锦甯,她尖锐叫道,“贱人!”说着便又拉开长弓想要再发一箭。
然而忈王府的侍卫早早便围在她周围将她控制住了,方才是一时未察觉没来得及动,如今又那轮得上她再撒野。
禾锦华不甘地长哮,发疯似的举着弓箭挥打,“你去死!去死啊!”
铁器与盾牌相撞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响,如同毫无章法的敲锣打鼓一般,嘈杂而惹人生厌。
舜兴见王妃已经被控制住了深吸一口气,小跑到锦甯身边,小心翼翼道,“殿下,您可有碍?”
锦甯抿着嘴不做声,她低低垂着头,面色苍白,牙齿不住打颤。
舜兴吞了口唾沫,正要开口宽抚便听见一阵细小的啜泣,锦甯倏地捂住双眼,泪水从指缝滑落,滴在地上,缓缓与薛原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汇在一起。
舜兴循着地上的血迹垂下眼,他张了张嘴,却猛地似是瞥见了什么,神色突得一变。
他紧盯薛原的尸身,那手臂似有所指地朝着禾锦华的方向耷耸着,仿佛在暗示什么。
舜兴忙差宝念扶殿下回去歇息,见那围着禾锦华的众侍卫似是遇上了棘手之事,又嘱咐了两句便跑向禾锦华,低声道,“王妃,奴才扶您下马。”
禾锦华怒目圆瞪,沙哑着嗓音,“滚开!”
舜兴隐约皱了皱眉,做小伏低,“王妃玉体怎可怠慢,还是奴才扶您罢。”
他说着便弓着腰去搀扶禾锦华,才碰上她手臂,禾锦华却猛地一个瑟缩,尖叫一声,“滚开!滚开啊!啊啊啊……”她望向舜兴的目光几乎是骇然,惧怕得厉害。
舜兴忙收手,叩首告罪,“王妃恕罪,饶奴才冒犯。”
锦甯正被宝念搀扶着缓缓踏入府中,闻声不禁回首望了眼,瞥见禾锦华的神色忽而意味深长地咦了一声。
虽说不知她是如何逃出来的,只瞧这番模样,逃是逃出来了,只是是否无恙……
只见禾锦华紧紧抱着弓箭,凶狠地环视着周围众人,双手环着身子,仿若一只初生的脆弱凶兽。
锦甯心中便有了八分猜测。
**
才回了京城没几天,禾府便传来禾锦瑟出嫁的消息。
锦甯得知时还正同姒琹赟一道用早膳,二人适才讨论蒋湘元一事,不知她是如何逃出来的,昨日竟破衣烂衫地回了忈王府,说是死里逃生,想照旧服侍禾锦华。
这事锦甯难以定夺便同姒琹赟商量,他只淡声道任她决定处置,又笑着道了句道是忠心。
禾锦华前几日大闹惹得姒琹赟大发雷霆,上朝当场便驳了皇帝要封禾锦华诰命一事,如此一来这事便传遍了京城。
知晓此事经过后皇帝也无话可说,如此一来禾锦华是彻底失了威望,那正妃的一丁点儿优势也因皇帝撤了诰命终归是碎得一丝不剩,只剩下一个空壳位分了。
权利,名声,地位丁点儿不剩,加之姒琹赟这次关了她长期禁闭,若无他口谕半步休想离开,便如宫里头皇后被废,这下是彻底落了下风。
而蒋湘元如今还要侍奉禾锦华,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好心。
这事才揭过便又闹出禾锦瑟之事。
锦甯闻言又惊又愣,连筷子也不住放下了,“前几日不是才说的亲,这才多少时候?便要嫁了?”
她不住频频蹙眉,“再者这垣儿的婚事还未办呢,在如何也轮不到锦瑟那丫头啊。”
禾锦垣同赵盼儿的亲事早早便说好的,比禾锦瑟说亲还要早上不少,当时京城也是传便了的,听闻不少尚未出阁的世家小姐都好一番闹腾,也不知究竟多少女子芳心又落了个空。
白嬷嬷有些踌躇,她向姒琹赟福了福身,搓着手低声同锦甯耳语道,“殿下,说是三小姐那位主儿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未娶正的便有数位姨娘小妾,如今说是闹的大了……”
她说着愈发压低声音,小心觑了眼王爷的眼色,道,“说是…说是其中一位美娇娘大了肚子,这眼见事情遮不住了,便急着娶个正妻主母压压。而过些时日又临太后寿辰,红白喜事又哪里敢往太后寿辰左右贴,只得仓促了些,尽早办了……”
白嬷嬷这声音把握得厉害,说小却也不算小,说大也不算大,说是在同锦甯在说,姒琹赟却也是可以听清一二的。
他只作听不见,见锦甯咬唇连连皱眉,便夹了个水晶虾饺到她碟中,“先吃早膳,旁的哪里值得你忧心。”
“这…这…。。”锦甯轻轻叹息,摇头道,“也不知父亲怎给三妹妹寻了个这般亲事,三妹妹往后嫁过去…可怎么办啊。”
姒琹赟暗叹,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这些日子本就憔悴了许多,太医说你受了惊吓本就没养好,再加上这些琐事劳你烦心,精神气岂不便要更差了?”
他抬手抚开锦甯紧紧颦着的眉,“左右不过是个庶女,哪劳得你那般费心?再者这身后还有顺文王府与你为她撑腰,不必担忧。”
姒琹赟还有句话未说出口,这禾锦瑟此次嫁的是礼部尚书嫡三子,一届庶女能得此机缘本就称得上是高攀了。
到底是禾府之事,与锦甯既有牵连,他自然也知晓一二。
只是甯儿纯善,与庶妹的关系既也这般好…姒琹赟暗自摇了摇头,这话自是不能说出口的。
锦甯左右为难,她低声道了句,“锦瑟到底是我妹妹,我哪里好置之不理,到时候且看看再说吧。”
“宝念。”锦甯轻声吩咐,“去取皇后娘娘赐下的那串佛珠,便作是本宫赠予三妹妹的贺礼了。”
宝念福身,“诺。”
姒琹赟闻言无奈笑了笑,他自是知晓锦甯此举用意,无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贺礼在给禾锦瑟做脸呢。
“你这丫头……”姒琹赟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发,长叹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禾锦华:我不仅没死还黑化了,厉害吧?
第107章 游湖
又过了几日便是禾锦瑟大婚之日。禾锦瑟到底为庶女; 依理法依情分; 锦甯皆是无需刻意赏光去掺和一趟的; 自然差了珠忆去送了贺礼; 说上几句喜庆话便是了。
珠忆送了礼回府还悄悄同锦甯碎嘴了几句; 说是三小姐瞧见殿下的贺礼可是感动坏了,当下双目盈泪; 差不差便要泣出声来。还见着三姑爷了,脚步略有虚浮眼下青色点点; 确实瞧着不像个端正模样。
说完又恭维了姒琹赟几句; 道是王爷比之那人不知好了千八百倍; 殿下可是有福气的; 加之禾锦华近些时候是彻底败落了,珠忆自是欣喜主子的好日子可算是来了。
锦甯自是无奈轻叱了句该打嘴; 珠忆笑嘻嘻赔不是,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大婚过后没几日便听闻禾锦瑟闹了一顿,未出阁时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又不若锦甯那般身份; 便是应邀小聚常相处自然也是女儿家,哪里晓得那尚书三子竟是个常混于烟花柳巷的风流人物。
女儿家再如何也是盼着找个孝顺端方若君子一般的夫君; 禾锦瑟也是不例外的; 不过这礼部尚书的帽子着实令人眼馋; 为了荣华富贵,若单单是这样她便也忍忍过去了,谁知晓更气的还在后头; 那后院里的一个小贱人竟然大了肚子?!
岂有此理!禾锦瑟这下可算是知晓尚书一家打的是什么好算盘了,这正房未进门侧室便有孕可是天大的难堪,若是旁的早让她掉了,可谁知这位可不是旁人,正是尚书夫人的娘家侄女儿。
此女与那三少爷自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虽说是个庶女但为人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尚书夫人也甚是喜欢,早早便替儿子纳作贵妾,如今那位大了肚子自是狠不下心将那一碗药灌下去,只得匆忙寻个正房主母先压压。
这事传出去可是要丢死脸面的,这一家子破事,可见这尚书府也不见得多干净清白。不过尚书与夫人素来疼三子,又因其非长非幺,既不用考功名留名声,又不用多拘着管着,便向来惯着由他去了。
禾锦瑟原本欣喜于嫁了礼部尚书嫡子这般高攀的好身份,如今却是气急攻心一下子病了,连着几日卧床不起,这下子连原本心头略有愧意的尚书夫人也是对她没了好脸色,禾锦瑟的日子过得也是水生火热。
这礼部尚书府闹得鸡飞狗跳,一时间自然成了百姓口中为之津津乐道的笑话。
锦甯捻起块山楂糕,手顿了顿,“三妹妹性子泼辣,却是极单纯的,也不知在那尚书府可是遭了罪了?”
“殿下过于忧心了。”白嬷嬷笑着为锦甯斟茶,“殿下赠予三小姐的贺礼乃皇后娘娘赐下的物件儿,若是尚书府的人有些眼力见便瞧得出…您呐,这是在护着三小姐呢。”
锦甯摇了摇头,驴头不对马嘴道了句,“去年的寒气来的早,今年的暑气散的却也慢。”语罢柔柔蹙起眉,轻叹一声。
宝念与珠忆对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锦甯轻咬一口山楂糕便又放下了,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如今虽说快入秋了却仍是热得紧,这山楂做成糕吃便太过腻味了。”
宝念忙笑道,“殿下说的是,秋老虎还没来,待过些日子便凉快儿了。”
锦甯笑了笑,下颚轻扬点了点那盘山楂糕,红澄澄得如红玉一般,几块儿摆在小碟里,酸甜可口,让人瞧着便甚是有食欲,“拿去送给妹妹尝尝。”
她捏着一小块儿山楂糕摆弄,“如今入秋正是山楂的好时候,单是山楂糕着实是可惜了,再差人去做一份山楂冰碗,一并给妹妹送去。”
珠忆撇了撇嘴,“殿下就是太过心善了。”
“好了,别磨蹭。”锦甯佯怒瞪她一眼,温声道,“往后本宫若是吃了山楂,便做一份冰碗给妹妹送去…她如今这般吃也是吃不好的,都是些半热的凉饭冷菜……”
宝念闻言愣了愣,心思一过,旋即做垂首模样。
锦甯低眉敛眸,抿了抿嘴,“纵使本宫同她无情却仍是有义的,这天儿又惯是炎热,多关照几分也是无妨。”
她说着抬头笑了笑,望向二人矗着的方向道,“快去罢。”
珠忆见她望来只以为在吩咐自己,对身旁的宝念交代了两句,便福了福身道,“诺,奴婢这就去。”
**
禾锦华瞧着面前的山楂冰碗与山楂糕面色甚是古怪,定睛瞧了良久,她端起冰碗舀了几口,不住叹道,“当真是凉爽。”
又吃了几口才放下,禾锦华擦了擦嘴角,捏起山楂糕对蒋湘元道,“湘元,你说这禾锦甯安的什么心思?如今早便撕破脸了,还装模作样给谁看?”
她若有所思地咬着山楂糕,“王爷对她情根深种,我早便没了威胁,她也不必做出这番模样…何必呢?”
蒋湘元轻轻瞄她一眼,低声道,“王妃是疑心殿下在里头…下了毒?”
禾锦华突得扑哧笑出声来,她点了点蒋湘元的额头,亲昵道,“你啊,脑子灵光聪慧,心性却是单纯如孩童。”
她摇了摇头,“禾锦甯哪里会做那般得不偿失之事?这小小的一个王府,若是有毒她岂不自露手脚?放宽心罢,这里头铁定没毒。”
“想必她早做惯了好人模样,还在假惺惺呢。”禾锦华嗤笑着哼了声,说着拿起一个山楂糕塞到蒋湘元手里,“哝,湘元你也尝尝,她既送了美味来,我又何必拒绝。”
蒋湘元自然是连连左右推脱,见禾锦华执意,终是谢了恩尝了几口。
见她吃了禾锦华便笑了,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意一收,眯了眯眼道,“湘元,过几日太后六十大寿,你说王爷…会让我去吗?”
蒋湘元忙笑着宽慰,“王妃说的哪里话?便是再如何,您也是忈王府堂堂正正的王妃,太后寿辰这般大事,岂有您不在的道理?”
话音才落,她面色突地微变,脑中骤然间闪过了什么,却瞬间即逝快得厉害,一时间没抓住。
蒋湘元微微咬了咬嘴,心头愈发警惕起来。
禾锦华见了疑道,“湘元?可是身子不舒服?”
蒋湘元飞快扬起笑,面色无异道,“多谢王妃,湘元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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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忈王府也张罗了起来,为太后备贺礼。
太后六十大寿,自是非同小可。
“王爷可为太后选定了贺礼了?”锦甯起身,搀着才脱下外衣的姒琹赟到桌前。
姒琹赟握着她的手微微颔首,“从南域寻了幅观音画,又找了善水寺的大师开了光,画师技艺奇高,将那观音菩萨描绘得活灵活现,想必太后会欢喜的。”
锦甯闻言抿起嘴角,“太后喜佛,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姒琹赟牵着她坐下,由着宝念珠忆布菜,温声道,“这些时日为太后准备贺礼,也是劳累你了。”
“王爷如何这般。”锦甯笑着摇头道,“你我本是夫妻,这是甯和的本分。”
姒琹赟眉眼轻柔一弯,夹了一道绣球乾贝到锦甯碟中,“世上的本分若皆是做到如你一般,那天下便能太平长安了。”
锦甯扑哧一笑,夹起绣球乾贝咬了小口,“哪有王爷说的那般夸大其词。”
姒琹赟但笑不语,随手给锦甯斟了盏茶,“在我看来,甯儿自是极好的。”
他伸手替锦甯别了别鬓便碎发,笑着道,“这几日你也是累坏了,趁着太后寿辰之前歇息几日,莫要再伤了身子。”
锦甯微微垂了垂眼,睫羽颤巍巍的,“丞烜这几日也是忙坏了,切莫忘记顾好身子。”她说着抬眸,望向姒琹赟,“你心系我,却莫忘了,甯儿也忧心丞烜。”
姒琹赟微怔,复而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前些时候本王可是说了若是得空要带你去游湖?这些日子忙,倒也难分出空暇,过几月又有藩属参拜进贡……”
“藩属参拜?”锦甯蹙了蹙眉,轻声打断,“这岂不是礼部的事,怎又落到你身上?”
姒琹赟笑着点点头,“礼部虽说主客,但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出了几个差错,我便有心协同帮助几分。”他当锦甯为妻,自是向来不对她遮掩这些。
锦甯咬了咬嘴,低柔道,“皇上也不知晓叫你歇上片刻……”她低声嘟念两句,语气颇有几分埋怨,难掩的心疼,“我瞧着成日忙里忙外,便是你最……”
姒琹赟轻掩她唇,无奈道,“你倒是急了,什么都敢说。”他心头软得厉害,点点她的额心,“小丫头平日里沉稳温和,今日倒是……”
姒琹赟试图寻个适宜的措辞,终是没想出来,只笑着摇头,“你啊,竟是敢怪起皇上。此事是我有心揽下,如今不怨了?”
锦甯眼波流转,莞尔。
自然是他有心。
这皇帝本就防着忈王,又如何会巴巴儿令他掺和?
如今怕早已咬牙切齿恨恨不已了罢。
见锦甯不说话,姒琹赟只当她是羞赧,笑道,“待我留了空暇便带你去游湖,甯儿且放宽心罢。”
作者有话要说: 呀!!期待已久的搞事!!!
第108章 杏仁豆腐
太后寿辰这日整个京城锣鼓喧嚣张灯结彩; 街道上牌坊里都好不热闹,京城里的吆喝声一声盖过一浪; 房梁上柱子上皆系起了红火的带子; 门上窗上皆贴起了贺喜的红字儿; 好一派喜气洋洋。
皇帝孝顺又心怀天下,今太后寿辰,特大赦天下,除罪至天牢; 一律赦免。天下百姓自是无不夸赞,连连念叨皇帝仁爱感怀上苍。
宫里头自然也是喜庆的; 宫女侍卫皆被发了赏钱; 整日都是乐呵呵的。
有相熟的宫女躲在树荫角落下笑呵呵嗑着瓜子儿; 一面有一句没一句唠嗑。
“嗳; 你家主子今日可是要去陪宴的?”
“皇上垂帘; 娘娘乐了一晚上呢……”
“伴驾可真是天大的恩典嘞!”
……
“那御膳房今日可有的忙了,也不知要吃多久的筵席。”
“我瞧着从一早儿忙到如今了…似乎都能闻得着那味儿……”
“你个馋猫儿!那可是天下鼎鼎尊贵的贵人才能尝得到的东西哩!”
“小蹄子说谁呢!我也不过是想想……”
……
巡逻的侍卫加大了人手,路过的一列瞧见了闲谈的宫侍; 便喝着打发了她们回去。
其中一个见领头的离远了; 便悄悄溜窜到一旁; 有人见了忙压低嗓音叫; “王德……”
那被唤作王德的侍卫吓得瞪大眼,手忙脚乱挥手,“嘘……”他朝那人比划了几下,便悄悄从小道溜走; 跑到了太医院内。
“宋太医!宋太医!”
“吵吵嚷嚷叫唤什么呢!”一个约七旬的老头儿皱着眉喝道,见是相熟的王德,忙将他拉到一旁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要是被人瞧见了小心掉脑袋!”
王德嘿嘿两声,“您是太医院院判呢!咱有您罩着,不怕!”
“哼!”小老头佯怒哼了声,眉眼却是止不住的笑呵呵,“说吧,今天找我来干甚?”
王德故弄玄虚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坛酒,不大的坛子,可那香味儿却是顶顶得浓郁醉人,宋老头一瞧眼睛都直了,左右瞧了两眼,吞了口唾沫,指着那坛酒,“这…这……”
王德朝他挤了挤眼,拍了拍酒坛子,发出清亮的声响,“今日太后寿辰,宫里瞧着戒备森严实则也容易糊弄,如此好酒,又天时地利人和,咱俩何不小酌一杯?”
**
忈王府
临行前禾锦华忽地捂了捂肚子,皱了下眉,“奇了怪了……”
蒋湘元闻声,疑惑地轻声唤,“王妃?”
禾锦华没听见,只轻揉了揉小腹,兀自皱着眉喃道,“些许是吃坏了东西……”
蒋湘元眼眸微闪,微抬高了声问道,“王妃可是身子不适?”
“是有些。”禾锦华轻吸一口气,“些许是这几日冰碗吃多了。”
蒋湘元眼珠子转了转,似是而非埋怨了句,“那位也真是…前些时候便算了,这几日秋老虎也来了,还给您送什么冰碗……”
禾锦华仍不觉有异,嘲讽地笑了声,“她乐得在王府里逞好人,我便随她去,左右累的是她,我总归是喜爱这一口的。”
蒋湘元思索两下,犹豫道,“王妃既身子不适,不若今日便不去罢了……”
“不行。”禾锦华面色倏地冷了下来,眼眸也沉沉的,“今日这机会是我好不容易要来的,就算是惹了王爷不快,我也必须去。”
她捏紧拳头,一时间竟都不觉腹中绞痛了,一字一顿道,“我堂堂正正忈王府正王妃不去,你教外人如何看我?你教流言蜚语如何议论?是让禾锦甯那贱蹄子明明白白瞧我笑话不是?!”
“王妃恕罪。”蒋湘元诚惶诚恐,小声道,“是奴婢愚钝,惹了王妃不快。”
“不干你事。”禾锦华伸手扶她,缓缓呼了口气温声道,“你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她握紧蒋湘元的手,拍了拍,“如今恼了便发作到你身上,是我不是。”
蒋湘元这才起身,福了福抿起嘴一笑,“多谢王妃。”
也难怪禾锦华如斯羞恼,忈王府早早便为太后寿辰一事打点起来了,可日子一日□□近,姒琹赟仍未踏入荣华楼一回。
不知是怎么回事,自那日善水寺祈福归来后,王爷对她的态度骤然大变,原本单单是厌恶冷淡,现下已然是…将她视若尘埃只当没她这个活人,毫不放于心上了。
禾锦华当日仿若疯癫又神智不太清醒,哪里知晓舜兴早已将那薛侍卫去时所举一一报给姒琹赟了,姒琹赟这人不似平常男子粗心大意,他心细如发而城府极深,那一举动怪异至斯,姒琹赟哪能不多想。
禾锦华这才是急了,瞧王爷这样儿分明是无意携她参宴的,可禾锦华如何能教此事发生?她堂堂忈王正妃不拜贺太后寿辰,岂不滑天下之大稽?岂不是巴巴儿把脸凑过去给天下人打?!
她这才一哭二闹三上吊,闹了好一通最后才使姒琹赟松了口。
禾锦华不住苦笑一声。
可这下…是彻彻底底惹了王爷厌烦了。
现下小腹已然好了不少,禾锦华挺直背脊,搭着蒋湘元的手道,“走罢。”
到了门口,只留下三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与王府侍卫,空空荡荡的。
禾锦华才扯出一抹冷笑,那马车里头的人似是听到了动静,其中一辆便下来了个丫头,禾锦华一瞧,可不正是珠忆?
果真,便见珠忆掀开帘子探手进去,片刻后锦甯便搭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只见她一袭荼白飘银朱的留仙裙,腰间系着条鸭卵青色白玉带子,月眉朱唇,明眸善睐,顾盼间皆是婉婉,只一眼便是脱俗的好看。
“妹妹。”说着似是瞧见了她,抿嘴便是一笑。
禾锦华早早便听闻那仙姿佚貌的甯和郡主如何如何裁了件霞姿月韵的软银轻罗广袖流仙裙,这轻罗纱乃忈王爷特意从西域寻来,配上郡主殿下风姿更是掩映生姿,将京城众人的光彩全都比了下去。
只如今瞧见了,妒忌自然是嫉的,可心中更莫名多了几分奇异的酸涩。
若说锦甯以往定是不敢穿得这般张扬,不过如今嫁了忈王为妃,单是姒琹赟承的那一句“万岁”,她纵是一身正红牡丹又有何人敢管,更不用论相较陪驾圣上的数位嫔妃,她如今仍是素雅不少的。
见禾锦华不说话,锦甯也不恼,只微微侧眸,定睛瞧了几瞬禾锦华海棠红的裙裾。
少见,真是少见。
饶是海棠这般艳美的颜色,妹妹这般媚人的面庞,竟少有得难与她争奇斗艳那么一二,如今甚至是不战便败。
那么不堪一击么。
锦甯眼尾挑起了丝笑,轻声道了句,“既来了,便上车罢。”
**
“王妃……”
禾锦华闻言睁眼,望向蒋湘元,“何事?”
蒋湘元咬了咬嘴,小心翼翼瞄她一眼,“我……”
禾锦华微微皱了皱眉,放轻嗓音,“但说无妨,我不会怪你。”
“是…”蒋湘元舔了舔嘴,低声道,“奴婢方才突然想起来一回事儿…王妃您…多久没来葵水了?”
禾锦华倏地一愣,她眯了眯眼定睛望着蒋湘元,“湘元,你——”
“王妃!”蒋湘元陡然高声打断,她紧紧握着禾锦华的手,声音似乎在颤抖,“奴婢…奴婢忽然有了一种猜测……您何时来的葵水,乃重中之重。”
禾锦华心头一跳,她仔细想了想,瞳孔突得一缩,迟疑道,“似乎…似乎有一月余了,不,不止。”
蒋湘元心口猛地一沉,突然间,这半月内的怪异与不对劲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中浮现,缓缓地连成一条线。
蒋湘元几乎可以在街道吵闹的吆喝闲聊声中,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猛然重重跳了一下,重得可怕。
冰碗…冰碗……
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特意送了半月的冰碗来呢……
单单因是暑气散得慢,单单因是山楂结果的好时候吗?
不。
蒋湘元突然抓住了那天飞快闪过的那一瞬思绪,绝对不止。
那日善水寺遇害,那人望向她时,眉眼漫开来的温柔若天间雾霭的笑,她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那样可怕的女人,绝非一般,绝对不可能做毫无用处的事。
“王妃。”不知是不是错觉,蒋湘元的声音忽然低沉了好几分,她附在禾锦华耳边轻声道。
“……那位…冰碗……葵水…为的…您……五……”
……
**
“忈王爷到!甯和郡主到!忈王妃到——”
待锦甯才落座饮了口茶,一排排姿容貌美身形娇媚的舞姬便一溜烟儿鱼贯而入,伴着乐师弹奏的清越小曲儿,挥起红绫舞了起来。
“当真是不错。”锦甯笑着颔首,微微侧身向一旁的禾锦华,“妹妹觉着呢?”
禾锦华笑了声,面容平白填了几分娇艳欲滴,“确实是不错,不过姐姐舞技乃大珝一绝,若是这些人与姐姐相较,便不够看了。”
锦甯手中的茶盏一顿,片刻又轻轻放回去,她朝禾锦华轻柔一笑,便不再开口。
禾锦华这话……
锦甯神色淡淡,翘起兰花指舀了口杏仁豆腐吃,清甜软绵入口即化,御膳房的厨子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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