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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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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死了一次的人,最大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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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学府
锦甯慢慢向外走出,四周都是官品正二品之上的嫡系子女。
尽管大珝男女关系依旧不是完全平等,但已没有过多设防。
可学堂中的女弟子依旧如同凤毛麟角,一共三十余人,其中女子不过五六人,几人都是才名远播的大才女。
与赵盼儿告别后,锦甯坐上马车。
“今日未见乐耘。”锦甯眉头微皱,“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小姐,奴婢听说懿尊公主似乎偶感风寒。”宝念为锦甯掀开帘子,一边说道。
“难怪,今日乐耘并未来学堂。”锦甯点了点头,搭着令一旁珠忆的手踩上马车。
“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几只上好的参果,尔等今日捎人送去皇宫吧。”锦甯扶了扶用来固定发髻的细小银钗。
“诺。”两人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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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甯阁
一路走回院儿里,宝念为其接下披风后,与珠忆对视一眼,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
“可是有事?”锦甯笑了笑,坐下,“说罢,本宫不会怪罪于你。”
看到锦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宝念趁机讨了个好,“小姐当真是慧眼如珠。”
她又望了珠忆一眼,“前些日子,奴婢与珠忆发现,二小姐好像有了些许不同,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可二小姐似乎还是那般木讷。。。。。。”
这话说的便有些越距了,见锦甯并未制止,她顿了顿,才又道;“但奴婢就是觉得二小姐变了,说不出什么变化,但二小姐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但奴婢确实有些云里雾里,便只留了个心眼儿,并未即使汇报小姐。”
“奴婢该死,请小姐责罚。”
宝念与珠忆两人双双跪下。
锦甯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轻笑一声,“继续说罢。”
“是。但昨日,福儿突然来报,说,二小姐有些疏远了她与禄儿。”宝念有些迟疑。
“近些天很是亲近前夫人留下的那个婢女,唤作香儿。”珠忆接下话头,两人继续跪着,“奴婢见小姐已歇息,才并未即使来报。”
锦甯轻轻扣着木桌,望向二人,“发现此事也是你们细心,便算你们将功补过,跪了这一会儿便算了罢。”
“本宫那儿有一对九宝琉璃簪,便赏给你们了。”锦甯垂着眸子,“但要切记,下次,定要及时汇报。”
两人作揖,“诺,奴婢多谢小姐。”
锦甯挥手叫两人先行下去,望向窗外,独自沉吟。
禾锦华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不是同她一样,便是。。。。。。
便是什么呢?
她起身,踱步至窗边。
见院里的小池塘边竖着一簇嫩草,露水滴溜溜地从那叶儿上滑过,滴落池中。
啪嗒。。。。。。
锦甯仿佛都能听见那水滴的声音。
——重生!
死而复生!
她敛下眼帘,轻轻地笑出声来。
“宝念,珠忆。”她温声唤道。
二人闻声而入。
作揖,“小姐。”
“寻到当日接生本宫的产婆。”她随意地拨弄窗边花几上的富贵竹,“本宫不想再见到她了。”
第14章 诗
作者有话要说: 修
所谓重生,便是指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一生。
禾锦华重生了,所以她变有极大的可能知晓锦甯大部分不好的底细。
可锦甯做事从来都不留下后患,到底没有证据可言。
所以,如若禾锦华真的有毁掉锦甯这个打算,那便只有一个法子——彻查锦甯的出生。
——毕竟右丞相选的产婆定是极有经验的,哪能不知道当时安常静未使尽全力呢?
这可是欺瞒之罪啊!
锦甯不能确定,自己前世有没有跟禾锦华道出过自己与安常静的秘密。
毕竟禾致远不只是右丞相,还是一位手握实权的异姓王。
所以她出生时的隐瞒,不只是欺瞒家主,犯了家法,更是欺骗了赋予她从一品郡主名分的当今圣上——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犯了国法呵!
真是一箭双雕呢。
哪怕禾致远不会因此而休了安常静,从此她们母女二人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即便她已经封了产婆的口,但毕竟是用钱财诱惑,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出更多的钱财呢?
所以,莫怪本宫,本宫也是无奈之举啊。
**
荣华楼
前世,因为倾心于荣瑾,她知晓荣瑾一直对禾锦甯这贱人的诗词十分喜爱,便刻意去攻读了她的诗词文卷——
虽说这个女人令人虚假得作呕,但她的诗确实惊为天人!
她便将她的大部分诗词背诵了下来,以便讨了荣瑾欢心,又可以学习模仿。
但也许是因为她确实没有这部分的天赋,背是背下来了,却没有学到哪怕一两分。
原先觉着无用的东西,如今倒是有了些用处。
既然人们都说禾锦甯是大珝第一才女,那么,她便用禾锦甯后期更加完美的诗词来将她狠狠甩下泥潭!
不过,在此之前……
她想起前世禾锦甯一时说漏嘴的惊天大秘密——
出生吗?
呵。
**
几日后
“如何如何?可是查到了?”禾锦华看着刚从门外走进的香儿,面露喜色,脚步有些慌急得疾步上前,开口便问道。
举止尽管些许粗俗,但香儿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跟着前夫人久了,连舞弄刀剑的令人胆颤之事都见过,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微微一伏身,眉宇间却是带了几分愁色,“回小姐,奴婢亲自托了兄长前去询问,这不,两三月了,兄长终于回京带来了消息——”
“那江南同里确实有一户从京城迁去的杨姓人家,那里的婆娘也确实是曾为甯和郡主接生的,可不知怎的,前些日子突然。。。。。。毙了。。。。。。”
禾锦华面露惊色——这大好的活人怎的突然间就死了!又给了禾锦甯那贱人可乘之机!
她可惜地叹了口气,面露郁色,摆了摆手道,“也罢,便这样吧。你去拿几张银票。。。。。。”
“罢了,我那儿还有一个从西域进贡的青瓷花瓶,你把它拿给你兄长去,替我写过你兄长——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里色泽不错的那一只。”
香儿面露喜色:“奴婢谢过小姐。”
禾锦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招了招手,从鹊鸣燕舞檀木桌上抓起一张纸,“你将这首诗传出去,千万别忘记附上我的名字。”
香儿接过纸,赫然是一首惊为天人的诗歌——《一剪梅》。
香儿虽识得字词,却是不识得诗词间的旖旎风光,只知此词写得极好,欣喜极了,“香儿竟不知小姐您有如此才学,竟丝毫不输大小姐!这次咱们小姐一定会一飞冲天!”
**
不论是王宫贵族,亦或是平民百姓,本是都讨论着甯和郡主的新作《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又是一首绝句——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此乃一首忆昔词,寥寥数语,似乎是随意而出,却又惜墨如金,句句含有深意。
又是一首可以傲视群雄的巅峰之作啊!
然而此刻,他们却关注了另外一首诗词。
令人惊讶的是,此诗意境独特,文笔极佳,竟与甯和郡主难以拼个上下!
不,甚至可以说比之更甚!
但。。。。。。这首诗实在是。。。。。。唉——
此词名曰《一剪梅》。
词曰:
红耦香残玉蕈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乃一首抒写离情别绪的词,重在写别后的相思之情。
上片虽没有一个离情别绪的字眼,却句句包孕,极为含蓄。
下片则是直抒相思与别愁。
虽是缠绵感人,表达的却是深思挚爱之情!
但更让人不可置信的是,《一剪梅》的作者竟然是禾锦华!
——那位名声赫赫的草包小姐!
可问题在于。。。。。。这禾锦华尚才豆蔻,并未出阁啊!
**
右丞相府
清心堂
老夫人的贴身侍女明月轻声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勃然大怒,接过另一旁星辰递来的菊花清火茶,抿了一大口,依旧不解气。
她用力拍了拍身旁的佛珠香木桌,沉声怒喝:“真是岂有此理!”顿了顿又道:“明月,命人将禾锦华这个孽女给我压过来!”
老夫人真真是极为生气的,连“老身”这个称呼都落下了。
“星辰。”良久,老夫人熄了火气,她沉声,“你亲自去,去将甯儿也给老身请过来。”
星辰伏身轻作揖,“诺。”
**
禾锦垣便住在清心堂侧殿,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听到了。
这会儿子见星辰从里屋出来,自免不了一番询问,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不免皱眉,复又道:“星辰,本少与你一同去见阿姐罢。”
星辰自是不敢拒绝,连忙答应。
接过锦甯,三人更是不敢怠慢,便急忙快步走到清心堂。
“星辰姑姑,祖母那里可是出了什么事?”锦甯放缓脚步,柔声问。
“老夫人并无大碍。” 星辰道,随后悄悄说,“只是因二小姐怒极攻心。”
见锦甯面露疑惑,便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
清心堂
内室
“啪!”茶杯砸碎的声音伴着老夫人的愤怒接踵而至:“你这个不孝女!我禾家怎会有你这样的孽种!”
三人快步上前,急忙安抚老夫人,锦甯上前亲自为老夫人顺心顺气。
老夫人渐渐平静了,眼含泪光地拍拍锦甯的手背,还带着未消的余怒道,“甯儿,你与这个孽女说说,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锦甯垂下眼帘。
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盘。
只是她从来不惧与禾锦华对上,便随了祖母的愿,可好?
锦甯微移一步,眉目含惆,“二妹,你这,你这诗作得确实极好……”
“只是。。。。。。”她仿佛有些迟疑,轻咬下唇,“只是你怎可写这种爱意缠绵的情诗呢!别人会怎样看待你啊!”
“你才刚过十三,是正好的豆蔻年华,写出这种诗。。。。。你可知你也连累了丞相府的其他妹妹们啊!”
这可是实话,但其实对锦甯没有丝毫影响。
毕竟没人会将她锁在贵女这个狭窄的圈子里。
禾锦华的目光划过所有人——
老夫人满含热泪,一副深有赞同的悲愤模样。
婢女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语。
禾锦垣的满脸厌恶。
以及禾锦甯垂首黛眉微蹙的模样。
她的脑中突然一阵惊雷巨响——
糟了!她忘记这首诗固然出名,却也是一首情诗!
这本是锦甯前世在荣瑾出军打仗后,锦甯写给他以表相思之情的。
锦甯自然不知这首诗,但词句间颇有她的几分□□,她几番心思便知晓了定是她前世的诗词。
只是禾锦华不知怎的偏偏挑上了这首,人家都把把柄递在她手上了,她自然要好好地帮二妹妹推波助澜一下。
不能辜负人家了。
真是——重生前蠢的人,重生后也变不聪明啊。
儿妹妹的名声确实打响了,却也真正毁了。
看来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脱了这身臭名了。
可惜了二妹妹一番算计。
唔。。。。。。今个儿日头不错。
锦甯望向窗外,微眯杏眼——
心情也不错。
第15章 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修
右丞相府
含甯阁
“小姐,白嬷嬷请假已归。”宝念撩开珍珠流苏帘,来到书房。
只见那珠忆正在一旁磨墨,而锦甯则执笔画上一撇。
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人”字。
“小姐的字愈发厉害。”宝念赞叹。
“尚可吧。”她接过一旁珠忆递来的毛巾净过手,“快将嬷嬷请至前厅。”
**
恭谨地候在一旁的妇人看起来而立之年的样子,至多不过三十又八。
她面上一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疏离却又温和。
这是白嬷嬷,锦甯的奶娘。
不似别家嬷嬷的严肃,她像锦甯一般总是给人亲切的感觉,却又恰到好处。
“嬷嬷。”锦甯一眼便瞧见这位妇人,扬起唇角。
“老奴拜见郡主。”白嬷嬷面上的笑意不变,一举一动都是极为严谨,规规矩矩的,只是眼角多了几条笑纹,看得出是极为喜爱。
“快快请起,来人,赐座。”锦甯眉眼带笑,缓缓坐下,“本宫已有二月有余未见嬷嬷了,甚是想念。”
她掀开茶盏,轻轻吹气,“此次归家探望,嬷嬷的双亲可还好?”
“老奴谢过郡主,家中一切还好。”白嬷嬷笔直地端坐在椅子上,恭谨道。
白嬷嬷家世清白,只有父母二人。其本为后宫中一掌事宫女,到了二十五岁便被放出宫来。出宫后曾有一次婚配,生产时孩儿难产而死,夫君也染疾而去。
禾家见其各项都是极好的,又刚经历生产,还有奶水,便将其纳入,归为锦甯名下。
锦甯是她从小看大的,白嬷嬷甚至将她当作亲身女儿,两人感情自是深厚。
“如此便好。”锦甯颔首,给宝念使了个眼色。
宝念当下心神领会,连着自己与珠忆将众人遣了出去,只留锦甯与白嬷嬷两人。
白嬷嬷家住江南,刚好,也在那同里——
很巧,不是吗?
“奶娘,你做事本宫自然是放心的。”锦甯温声细语,她眸子弯弯,“也别无他问,只是盼望奶娘一家安康。”
她轻抿一口茶,“嬷嬷家中兄长可还安好?”
只是。。。。。。
白嬷嬷乃家中独女,如今只剩双亲二人,哪来的兄长呢。
却见那白嬷嬷也是面含微笑,“老奴多谢郡主赏识。只怕是郡主碎事繁多,忘了老奴家中并无男丁,唯独老奴一人。”
锦甯除了诗词绣舞,自是还有别的要学的。
作为右丞相的嫡长女,管理后宅自是从小便要接触到。
而禾安氏更是悉心教导她了许多年,比别家小姐早上许多。
如今,后宅的一些小事已交由锦甯处理,她手上更是抓住了不少权利。
这便是白嬷嬷所言的“琐事”了。
锦甯轻笑,“瞧本宫这记性,总是忘了这茬。对对对,奶娘并无兄长,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未留。
想起前几日,锦甯便让人传信给白嬷嬷,让她想办法解决产婆。
白嬷嬷便匿名雇了几个壮汉将其杀死,又抛尸野外。
只是那些壮汉留下也是祸患。
好在白嬷嬷聪明,早就知晓锦甯的习惯。
自然连雇来杀人的壮汉也是。。。。。。
一个不能留的。
**
锦甯很快又唤人进屋,为其梳妆打扮。
今日是太后寿辰,三品以上的官员皆要携嫡系女眷前去恭贺。
“小姐,夫人来了。” 宝念眺眸望向窗外,轻声唤道。
锦甯颔首,而在她发间摆弄的的珠忆未因其身体的微晃而乱了手脚,由此可见其技艺之高超。
“甯儿。”随着优雅却有些杂乱的脚步,妇人轻缓柔和的嗓音接踵而至,比之锦甯的声音少了分空灵温婉,却多了分飘渺妩媚的意味。
妇人瞧着不过二十过五,谁又想得到她已经快奔三了呢?
烟粉色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脖,步态雍容柔美。
三千青丝挽成了金丝八宝攒珠髻,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整个人像一只飞扬的蝶儿。
尽管已是二十又八,但柔美清纯的气质放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已为人妇的妩媚娇艳反而为其平添了几份特殊的韵味,连粉衣也着实搭配。
难怪右丞相对其嫡妻爱惜至厮!
“娘亲!”锦甯含笑唤道,好听的嗓音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软糯可人。
安常静好看的凤眼中更显慈爱怜惜,原本的怒气也冲散了不少,“甯儿,你可知禾锦华那个蠢货也将与你我二人同去赴宴?”
婢女们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什么都未听到。
锦甯莞尔。
难怪安常静面色不好。
太后寿辰只该由当家主母与嫡女前去,她的那些庶妹都是没有资格的,她禾锦华何德何能啊!
更何况为了这一日的太后寿宴她们准备良久,二妹妹要去的消息她们当天才得知。。。。。。
安常静所气不言而喻。
锦甯善解人意安抚道,“自是应该的,二妹妹玲珑心思,乖巧通透。。。。。。”
“娘亲,可别一直站着呀,婳心,还不快去扶娘亲坐下。”
“宝念先去为夫人沏盏茶,本宫的事不急。”
安常静止住宝念,“我不渴,你继续为小姐梳妆。”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也就你还为你的二妹妹说好话了。”说到二妹妹,她不屑的加重语气。
“好啦,娘亲快同女儿说说,此事从何而来?”锦甯见头发被打理好便坐到安常静身边,柔声哄道。
“唉,还不是那将军府的老太君,为禾锦华向圣上讨要了一个恩典!”安常静没好气道。
锦甯心下一怔,难怪,这庶女本无资格亲自恭贺太后,如此这般,是真真地在打安常静的脸!
“娘亲莫要生气,是以至此,您自是要好好待二妹妹才是啊。”锦甯勾起一抹绚丽的柔笑,与安常静对是一眼,眸中含笑,安常静心神领会——
是啊,这不正是她昭显主母贤淑大方的好机会嘛。
**
锦甯退至内室,婢女们正为其更衣。
一袭极淡的水绿罗裙,肩上披着茶白蝉翼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
依旧是清丽若仙的模样。
衣裙是素雅了些,可毕竟是太后寿辰,再那般随意便没规矩了。
锦缎般的长发便少见地绾成端庄的坠月髻,在发髻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典雅大气。
——那么纯纯的,嫩嫩的,似一朵含苞的柔美百合,纤尘不染。
“娘亲,走罢。”
**
右丞相府外
几辆华贵的马车候着,只见禾致远一身华服,正气非凡;而禾锦垣身着一袭青衫大褂,俊美异常。
见锦甯与安常静已至,两人面上不免闪过惊艳——
美,真是美极了!
安常静面上微红,对禾致远暗送秋波,引得禾致远又是心神荡漾。
“爷,锦华还未前来?”安常静轻移莲步至禾致远身旁,两人又是一番眉目传情后,安常静才开口轻问。
禾致远这才记起禾锦华,“罢了,垣儿,你让易笙前去看看。”
禾锦垣本在与锦甯“谈天说地”,听到禾致远的要求后面上闪过几分厌恶,却在锦甯点头后无奈答应,“易笙,去看看禾……二姐好了没。”
冷淡的语气似乎不在提及自己的胞姐。
易笙领命应是。
“阿姐,阿姐,你说是不是嘛……”少年多情暗哑的嗓音还处在变声期,带了些男孩的清朗。
易笙前脚刚离开,他便续过之前的话题。
“嗯,垣儿与姐姐的衣物极为搭配。”锦甯浅笑,应和道。
青色与水绿的确极为相似。
她的认同换来少年绚丽的笑容,一时间连锦甯的光辉似乎都要被比了下去,只是少女身上的丝丝仙气却永远是那最为亮眼的一抹颜色。
那怕在她身旁的是禾锦华,也终究会作为陪衬——
尽管她美得不像人。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这是一个与锦甯完全不同的女子。
她似仙,她便偏偏要似妖。
“锦华来了,那我们便出发吧。”禾致远淡淡望了禾锦华一眼,朗声吩咐。
第16章 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 修
似幽兰一般温柔的女人有很多,如白莲一般柔弱的女人也不少。
然而像禾锦甯那般能将两者合一的,唯独其一人。
清丽无双的容貌,温雅如仙的气质——像一株纯纯的百合,另所有的贵女们都心悦诚服。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禾锦华恨之入骨——
凭什么?你凭什么那么对她!
她记起前世惨死的最后一刻,那个女人一双杏眼儿好不无辜,就那样带着一如往常的笑意,淡淡地告诉了她一切——
原来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禾锦甯这个贱人做的手脚!
包括败坏她的名声,刻意勾引世子,时不时得在宴会上装无辜给所有人上眼药……甚至是给她的孩儿下毒!
为什么?她自问从未招惹过她!
不想她竟微微歪了歪头,一如往常般笑得清浅,“妹妹,你的娘亲霸占了相府嫡妻之位数年,姐姐只是为娘亲讨来一些利息罢了。”语气好不随意。
只是为了安常静便害她至此?她不信!
就算如此,你又可曾想过安常静自进门后父亲可曾进过她母亲的院子一次?她的母亲怒极攻心后郁结而死又是因为谁?你如今的嫁妆里的一半珍品又是如何得来?
她冷笑一声,身上七成新的明黄色宫装也显得十分落寞。她看着门外萧疏的合欢树,感到分外的讽刺。
不屑地冷哼一声,背挺得笔笔直,似乎在这时候也不愿矮上身边浅笑吟吟的女子一头。
她看着身旁的女人,尽管已嫁做人妇,但依旧如同十几年前的靓丽优雅。
可不是?不然那个冷心男人怎还依旧爱得她死去活来的?
在她身旁,自己努力挺直的背脊似乎也成了一个笑话。
她光滑白皙的额头上溢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看着身旁的女人依旧镇定自若的样子,她有了些许薄怒:“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有何意义!”歇斯底里般的,她的声音很是尖锐。
不料身旁的女人竟勾起一模极其绚丽灿烂的笑容,缓缓开口:“因为,时间到了。”
“什么意思?你当这是玩笑?!”她尖叫。
“玩笑?”那女人笑开,“玩笑玩笑,看!你玩我笑,多好。”
她狠狠地望向她:“真恶心!贱人!”
仿若毫不在意,不想那女人依旧是脱俗之姿,甚至竟冲她笑得嫣然,“好啦,时间真的很紧。”
“妹妹快下去吧,早些陪你那短命的娘、亲。”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字正腔圆,似乎在刻意为之。
她确实又被惹怒了:“让我死?凭什么?我要见荣瑾!”说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她不免鼻头一热,眼睛有些酸涩。
“他不会见你的,你知道。而且,我也不准备让他知道我来过这院子。”她拨了拨鲜红的蔻丹,懒懒笑道,似乎对芊芊玉手的红白搭配极为感兴趣。
“好了,姐姐真的没时间了,今日还有一次赏菊宴,妹妹不用送了……”
这句话,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作为魂魄的形式,她又看到后来的一切。
包括禾锦甯的风光,以及自己的草草下葬……
所以这一世,她定要让禾锦甯这个贱人生不如死!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指尖,尖锐漂亮的指甲陷进肉里了都没有注意。
“妹妹,太后的贺礼你可准备好了?”锦甯微微侧头,打量着身旁美艳的少女,轻笑一声,率先挑起话头。
禾锦华本沉迷在回忆中,身旁因叫醒她走神儿而体贴地微微放大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愣了愣神儿,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愤恨,沉声道:“多谢郡主关心,妹妹已然备好贺礼。”
似乎想截住话头,语罢,她便命随行的香儿挑起纱帘,一窥窗外的街市风光。
锦甯优雅颔首,也不勉强她,微瞌眼帘,闭目养神。随行的宝念与珠忆对视一眼,闭语不谈。
毕竟都是禾家的小姐,两人自是同乘一车。
锦甯微张杏眸,凉凉的目光很是干净清澈,若有若无地划过香儿。
真是可惜了,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没想到禾锦华对福儿与禄儿倒是一点都不信任了。
贵女出行一般都随性两位贴身婢女,像禾锦华这般只带一名婢女的也不是没有,毕竟有些贵女也只有一名贴身婢女。
只是。。。。。。。
像他们丞相府这般身家,只带一名婢女,未免太过寒碜了,毕竟像那些只随行一名婢女的贵女,家事可都不怎么样啊。
招了招手,宝念依言俯身听令。
“你可知二小姐为太后备了何等珍品?”锦甯垂下眸子,把玩着腰间血红的玉佩。
宝念轻作一揖,放缓了声道:“回郡主,奴婢听说二小姐前几日并无甚举动,只是讨了些苏州布帛,还是次品的。”
端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似乎无论禾锦华是否有听到她们的交谈,都还是保持着那份尊敬,叫人挑不出一丝错。
宝念换上了“郡主”这般的尊称,尽管是在马车里,声音还放的很小,但出门在外,总得留个心眼儿不是?
这不怕一万,可就怕有个万一啊!
锦甯轻轻挑眉,嗓音放的极低,有股飘缈的味道,“哦?如此这般……”
她没有再说下去,杏眸楚楚依旧。
半晌,锦甯忽而又招了招手,让珠忆也近身。
珠忆依言上前,做了一辑后才恭敬伏身,“任凭郡主吩咐。”
锦甯微微抬了抬下巴,凑到两人耳边吩咐。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努力抑制的讶然。
珠忆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锦甯的脸色,因不想引起不知何时已经闭目养神的禾锦华的注意,用细微的声音道,“奴婢斗胆,望郡主三思。”
“这黄花梨串碧玺佛珠可是您寻了许久才得到的珍宝,且极为合适太后。临时更换贺礼,岂非太过唐突?”
她比宝念要大上几月,两人自小一同长大,不是亲生姐妹却胜过亲生。
此番劝诫,极有可能引得小姐不满,作为两人中年长的,自是她来出面。
两人自是对锦甯极为信任,但此等大事,可不是玩笑,万一有点失误,惹得脸面上过不去,失了在众贵女间的威仪算是好的了。
小姐虽说与太后关系极好,但若是惹了她老人家不快,可是分分钟要掉脑袋的啊!
所以自是能劝诫一些便是一些。
锦甯抬眸,但笑不语。
宝念与珠忆心下一凛,忙低头应令。
锦甯满意颔首:“待宴会开始前的小歇之时便去换罢。”
太后寿辰可不是儿戏,每份贺礼都要经过各府家主及正妻的严格把手与检查只是其一要求。
但禾锦华是个异数,尽管确实因将军府老太君的缘故而被准许参加太后寿辰,但不管她是想一飞冲天还是想引人注目,在此事上也与他们右丞相府无关了。
安常静自然不是个好脾气的。
这老太君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她一巴掌,还想让她巴巴着为禾锦华做事,做梦!
而禾致远则更没可能为这位二女儿检查贺礼了。
先不说自己的爱妻被欺辱让他极为愤怒,这老太君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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