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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温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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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这样火力全开的沈唯,顾温凉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阵风吹过,此刻一片死寂,却是秦衣竹忍不住站了起来:“四皇子,何必这样咄咄逼人?若是不想来便不来就是了。”
  沈唯凤眸一瞪,饶是秦衣竹都有些架不住。顾温凉兀自站了起来,扯了一下秦衣竹的衣袖,清清浅浅地道:“殿下说得对,原就是我的不是。”
  “只是我与爹爹生出些矛盾来,到底是家务事,还望殿下口下留情。”
  言下之意便是沈唯多嘴了。
  沈唯被这一句话噎了一下,袖袍一挥,倒也未再说些什么,在软垫上寻了个离顾温凉最远的地坐了下来。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沈徹一人斜斜倚在树下,表情桀骜,周身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秦衣竹揉了揉眉心,提着裙摆走到他跟前,微微福了福身,试探着道:“殿下可要去软垫上坐着?我叫丫鬟替殿下沏杯热茶?”
  平日里相处倒不至于这般生疏,只是这位如今看样子都不好招惹,一个不好就要被误伤。
  “你有事便与皇兄尽快说了,本殿就不过去了。”
  带着丝丝火气的呛人,沈徹的脸色着实谈不上好看,秦衣竹踟蹰片刻犯了难。
  顾温凉却一步步走了过来,袅袅婷婷,猫眼瞳里噙着水雾,一张桃花面上表情似喜似泣。
  沈徹耳朵动了动,听了动静,强忍着淡定自若地扭过头不去望她。
  刚听了顾温凉撞墙地那天,他连夜里翻墙进大将军府质问的心都生出来了,最后还是委屈地歇了心思。
  怕顾温凉彻底翻脸。
  他舍不得,也没有那个真决裂的勇气。
  才强忍了三秒,还是默默地冷着脸看向了顾温凉的方向。
  沈唯稳坐在软垫上,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吐出几个咬得重重的字眼:“没出息。”
  顾温凉却顾不了那许多,只觉得掩在宽袖下的手指都在细微地颤抖,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走在云端之上。
  短短十几步的距离,竟叫她生出一种走不到尽头的错觉。
  好容易到了秦衣竹的身侧,与沈徹面对面站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沈徹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先是瞥到了她眉间那朵妖异的桃花,联想到沈唯刚刚说的话,心底的火气更上了一层。
  刚想故作冷淡地转过头去,却瞧见了她如云的发髻间那根精致的桃花玉簪,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但也只是数秒的时间,沈徹便收回了目光,眼底的寒光与委屈交织着,矛盾地融合在一起。
  早前都没见她戴过,这会子却戴上了,别以为这样就能叫自己原谅她!
  眉间还花了朵桃花,莫不是与顾奕怀对抗无果,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好哄了自己去请父皇收回圣旨好成全她那段烂桃花?
  做梦!趁早歇了这心思!
  沈徹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心里委屈得要命,表情却越见倨傲。
  气氛越见寒凉。
  林间起了一阵小风,秦衣竹头痛不已,明明是叫人出来好生把话说明白的,怎么就成了这等如同仇人对峙的画面?
  此刻若不说明白,待温凉接了赐婚圣旨,矛盾岂不越发大了?
  秦衣竹刚想开口,就见到身边娇娇俏俏站着的顾温凉伸出了一只修长的玉手,在沈徹惊愕欲绝的眼神中朝他的脸上摸了上去。
  当下也瞪大了眼睛不知该作何举动。
  沈徹早在顾温凉手伸过来时就已经傻了,脑子里如同在放过年的鞭炮一般,轰鸣不止。
  如玉的手贴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凉意,他一双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与犹疑。
  这,也是顾温凉的怀柔手段?
  顾温凉自己回过神来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一见到沈徹的样子便想起了前世,他独身立在漫天飞雪中,只露出一个寒凉的侧脸。
  她就忍不住轻抚了上去。
  手下的皮肤光滑,还时不时抽搐一下,肌肉抖动的尤为明显。
  顾温凉与沈徹深幽的眸子对上,面面相觑。
  顾温凉心里忍不住抖了一下,旋即淡定地将那只有些僵硬的手抽了回来,面上慢慢地染上了一层娇粉。
  她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半咬着下唇道:“你脸上……方才,有只黑虫。”
  目光却慢慢地收了回来,不敢再看他,幽潭般的心底更是羞恼。若是等会再做出什么怪事来,她自己脸面全要丢光。
  沈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触手微烫,当下英气的眉毛微微一抖,怒声道:“本殿脸上干净着呢。”
  “真有虫子你不会说一声?若是旁人,你也要这般摸了去?你有没有一点……”
  余下的话还未吼出口,便见顾温凉澄澈如夜明珠的眸子直直地望过来,沈徹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全是委屈与悲愤。
  恨恨地转过身去,心头如同哽了一根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对自己这般也就罢了,莫不是那卫彬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她也要亲手取了下来不成?
  沈徹想想那场景就觉着怒火狂炙,几乎要怄出一口老血来。
  顾温凉瞧他这般恼羞成怒的模样,倒是将仍在微微瑟缩的手掩在广袖之下,悄悄弯了眉眼,白皙如玉的脸庞上现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
  沈徹看直了眼,没出息地微红了脸,喉结上下狠狠滚动了一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男主,觉得如何?
hhh,这章够粗长吧?
笔芯晚安哟~

  ☆、不要脸的卫世子

  就在顾温凉有些窘迫的时候,秦衣竹轻轻咳了一声,想来也是受不住这样的气氛。
  “乘着还未下雨,咱们去吃些点心垫肚子,等会子再去庙里祈福。”秦衣竹抬眼瞧了瞧天色,对着顾温凉与沈徹道。
  沈徹才将暗骂自己不争气,正愁没有台阶下,秦衣竹这样一说,顺势道:“既然来都来了,本殿也不与女子一般计较。”
  说完,轻哼一声,直直地与顾温凉擦身而过,面不斜视地朝那铺着的软垫走去。
  顾温凉瞧着这样的沈徹,温润的眼瞳里沁出丝丝缕缕的笑意,衬得她越发清淡如兰,举手投足皆是风景。
  若是自己不再和前世那般愚昧,沈徹是否也一直都是这般模样?潇洒肆意,瞧自己的眼里全是光亮。
  沈徹可以放缓了步子,想着再给这个不识趣的女人一个解释的机会,谁知等了半晌,跟在自己身后的竟是松了一口气的秦衣竹。
  当下就黑了脸。
  而顾温凉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就触到了沈徹满是不善的眼神,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到恼羞成怒的怒声:“傻愣着干嘛?还不跟过来?!”
  她察觉到这话里些微的咬牙切齿,忍不住轻轻漾开了笑意,声音如同这林间徐徐的凉风吹荡开来:“嗯,这就来了。”
  意识到自己又忍不住去主动搭话,沈徹淡漠的面上虽努力保持着不动如山,心却哇凉哇凉的碎成了一片片。
  有些烦躁,想摔东西。
  为了表现自己的怒意,沈徹紧挨着自己的皇兄坐下,这样顾温凉便只能与秦衣竹坐在软垫那头。
  谁知沈唯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将手里握着的小巧酒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压低了声音道:“你来时路上是怎么说的?”
  沈徹正屈尊纡贵地为自己倒了一小杯酒,听了沈唯这话,动作一顿,旋即狠狠咬牙。
  一路上想的都是顾温凉再怎样哭闹都要置之不理,叫她知晓自己的愤怒,一路走一路下决心。
  可谁知真一见了人他就心底直冒酸泡泡,止也止不住。
  这也便算了,也不知顾温凉是不是被撞坏了脑子,一上来就摸他的脸,美得他找不到东南西北。
  好容易守住了心绪,借着这事吼了她一两句,可一瞧见她娇娇柔柔的眼神,恨不得再将脸送到她面前去才好。
  沈徹饮下一小杯美酒,入喉辛辣,眼神有些飘忽,嘴上却很坚定地道:“我自然记得,等会定不理会……”
  她字还在喉间未曾说出来,便见到顾温凉理了理衣裙,柔柔坐在了他的对面,冲他甜甜一笑。
  于是嘴里的那个字在嘴里转了几圈,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惹得沈唯凤目一敛,鄙夷之意不肖多说。
  顾温凉却全然不知他两所说之话,秦衣竹命丫鬟婆子装在食盒里的点心茶水被一一端放在软垫上,点心的甜糯香气一下子就弥散在空气中,诱人得很。
  顾温凉不动声色地抚了抚小腹,觉得腹里有些空,早间没心思用早膳,这会子却有些食欲了。
  青桃知她的心意,将素净的帕子递到顾温凉的手上:“小姐早膳用得少,吃些点心垫垫肚子也好。”
  顾温凉捻了一块做得极其精致的桃花膏,透着亮光似乎还能看见里头的细碎花末,入口便化,甜糯非常。
  秦衣竹瞧她弯了眉眼,不复素来淡漠的模样,也跟着轻笑出声,有些得意:“如何?我府里做点心的厨子可是一等一的出色。”
  顾温凉点了点头,用干净的帕子拭了嘴角,方才开口道:“衣竹姐姐府里的厨子自然是好的。”
  这话叫沈徹听了,不由得轻嗤一声,默默灌下满满一杯的酒水,肚里火烧的辛辣,却抵不过心上蔓延开的凉意。
  果然,自己特意找的厨子专做这些小吃食,她怕是压根就没在意过。
  越想越心灰意冷,沈徹一双晶亮的黑瞳幽深如打翻了的墨砚,瞧不出什么表情来。
  林间的风越发的大了,秦衣竹见状提议道:“不若现在去庙里?等会子下起雨来还有个躲雨的地方。”
  顾温凉站起来身,抬眸望向变得有些灰蒙的天空,乌云堆了一层又一层,空气也变得有些闷,压得人心口喘不过气来。
  决定了之后,四个人都站起了身来,沈唯与沈徹走在前头,秦衣竹携了顾温凉离他们两三步的距离。
  秦衣竹悄悄地扯了顾温凉的袖口,顾温凉感觉到动静,偏头望向秦衣竹,却见她白嫩的指尖指着前面不远处沈徹的背影,朝她挤眉弄眼。
  多年的闺中密友,顾温凉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问沈徹可是消气了。
  顾温凉失笑,只能咬着下唇摇了摇头,交叠的手中沁出些濡湿,颇有些苦恼。
  她素来浅浅淡淡,对什么都不怎么放在心上,能不说话便不说话,如今虽重生了一回,却仍是不知该如何同沈徹解释这件事儿。
  又怕越解释越错,徒惹得他更不开心。
  真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衣竹见状,也唯有浅浅叹息一声,若是旁的事,她还可调和调和,可这种事,怕也只有他们两个才能说个明白。
  一路无话,静寂得只能听到林子里头飞鸟扑棱着翅膀嘶鸣的声音,长长的尾音回荡在小道上,徒添了一丝凄厉之感。
  又拐进一条小石子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恢宏的寺庙跃然于眼前。
  原音寺主要分为三大殿,前两个大殿里熏着叫人安宁的佛香,殿前人头攒动,一眼望过去都是人海。
  沈唯与沈徹自是不会去与百姓争位置的,才到第三座大殿门口,便有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给他们几人引路。
  顾温凉美目流转,脚下的步子不急不慢,盯着前头沈徹高大的背影和散落在肩头的墨发兀自出神。
  冷不丁前头的人突然就止了步伐,顾温凉走了几步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额前的位置,眼眶有些发红,一双妙目与那肉墙的主人直直对上。
  秦衣竹疑惑地开口问:“温凉你今日怎的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不怪她这样问,实在是顾温凉往日的性子是绝出不了这种错的,前头的人停了下来,她恨不得隔着数十米就停下来才好。
  顾温凉眼睑微垂,捂着光洁的额头默默退了两三步,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宁静:“一时走了神,不碍事的。”
  沈徹也觉出顾温凉今日有些不对劲,与一旁的秦衣竹对视一眼,虽没说话却也皱起了眉心。
  沈唯见了这一幕,凤眸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转眼看到沈徹那暗自担心又强忍着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顾温凉这等女子虽容貌生得是好了些,却并非艳冠京城,且待谁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也就沈徹那个傻小子急巴巴地凑上去。
  还不是给人拒绝得那样彻底?
  以死相拒,这是有多瞧不起皇族?有多瞧不起只差将心捧到她面前的沈徹?
  想到这里,沈唯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戾气,再开口时语气自然十分不耐:“到底还走不走了?”
  顾温凉冲着他歉意地浅笑,倒让他一时不好再呛声。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待到了大殿里,佛音阵阵,每尊佛像都造得极为逼真,或慈眉善目,或正襟危坐,或浅笑不语。
  顾温凉心底蓦地安宁下来,觉得这些佛像都有了些灵性。若是在前世,她是万万不信这等字事的,可自身经历了重生这等无法解释的异象,就不得不心存了几分敬畏之意。
  佛像前有供香客跪拜的大蒲团,殿里人不多,皆是些贵妇人,其中几个顾温凉都瞧着面熟。
  秦衣竹在一个蒲扇前轻轻跪了下来,对着眼前高大的佛像,虔诚地闭上眼睛。
  沈唯与沈徹则是隐与一侧的阴影中,目光无甚波澜,他们身为皇族,有着血脉里的骄傲,自然是不信这些的。
  顾温凉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就着身下的蒲团理了衣裙跪了下去,学着秦衣竹那样,闭了眼睛。
  自然看不到沈唯与沈徹讶异的表情。
  她将心头一切杂念摒弃,心中轻念:此生唯有两愿,一愿爹爹亲友身体安泰,二愿岁月静好,不负良人。
  佛像前燃起的香烛火光映在顾温凉的脸上,显得她越发纯善温和,如同一块澄澈的暖玉,散发着皎皎的光泽。
  而阴影处的沈徹负手而立,浅蹙眉心,锐利的目光恨不能在顾温凉笔直的后背上灼出两个洞来。
  “倒想不到顾温凉这样的人还信起佛来了。”沈唯修长的食指点着下颚,若有所思。
  沈徹闻言,却猛的抬头:“皇兄也觉得今日她不太对劲?”
  沈唯大力地拍了拍胞弟的肩:“怕不是真被那卫彬迷昏了头,寄希望于漫天神佛了吧?”
  顾温凉这样清心寡欲的人儿,一不求姻缘,二不求富贵,如今都开始拜佛了,可不是蹊跷得很?
  沈徹听了这话,眸子里的亮光熄掉了一大半,却仍是强撑着没有说话。
  “皇弟,这京城中倾心于你的大家闺秀不在少数,不若去请父皇撤了那圣旨罢?”
  沈徹心里的一团火流入四肢百骸,又带着点点的寒意汇集到胸口位置,酸胀得发疼。
  休想!
  缓缓吐出心间的一口郁气,沈徹刚欲冷着声音开口,便见到顾温凉已从那蒲团上起身,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顾温凉才走到他们身旁,便见到另一侧的秦衣竹也带着满足的笑意款款而来,见了她便轻笑:“温凉竟也拜起佛来了。”
  虽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顾温凉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岔开这话题,便见秦衣竹面上的笑容慢慢消融了去。
  顺着秦衣竹的目光望过去,顾温凉清浅的眸光一顿,面色也渐渐沉静了下来。
  踏进殿里的赫然便是一身白衣素净的卫彬。
  这是顾温凉自重生来第一次见到卫彬,这样熟悉的面孔,曾经朝夕相处的枕边负心人,如今虽面带青涩,却仍成功令得顾温凉僵了身子。
  卫彬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一行人,当下越发的目下无尘想吸引住顾温凉的目光。
  虽然七皇子的面色阴沉如水,可他想一想如今的境遇,仍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臣见过四皇子、七皇子殿下。”卫彬拱了拱手,一脸的温润笑意,自认为是脸上的表情毫无瑕疵,定会使得顾温凉下定决心嫁给自己。
  七皇子越是恼羞成怒,越发显得他沉稳有度。
  顾温凉透过眼前之人风度翩翩的皮囊,瞧见了里头那个满是算计的灵魂。
  同床共枕三年,日日煎熬,受尽屈辱。
  如今竟还故作姿态想叫她再跳一次火坑!
  顾温凉宛若琉璃的猫眼瞳里投射出灼灼的怒焰,有若实质,再是波澜不惊的心境此刻都被气得身子微微颤抖。
  在旁人看来,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沈徹如鹰般锐利的视线直射在卫彬脸上,实在不明白自己哪点比不上这样一个无所作为的伪君子?
  竟叫她眼也不眨地望着失神不已!
  卫彬宛若没瞧见沈徹警告的眼神,心底却有着一股子从所未有的成就感。
  七皇子的心上人,如今满眼的全是自己。
  秦衣竹冷了俏脸,冷冷笑了声:“卫世子竟也来寺庙里拜佛?”
  卫彬冲着顾温凉回了一个温润的笑,这才娓娓道来:“今日来替家母还愿,不知竟还能遇到两位殿下,秦姑娘和温凉也在,倒真是缘分了。”
  称秦衣竹为秦小姐,倒是毫不忌讳地叫顾温凉的名,其中亲疏,一听便知。
  佛前有小和尚敲着木鱼的声音远远近近虚虚实实,顾温凉慢慢地回了神,双目里的寒气一点一点凝聚起来,直至盛满。
  沈徹听了这话,心里卷起滔天巨浪,顾不得旁的,只微眯了一双凤眸,剑眉微微上挑,扯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本殿倒不知卫世子不要脸到了这样的境地,温凉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字字从薄唇中吐出,带着难以承受的寒意,令得卫彬一愣,旋即偏头望向顾温凉。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可爱说可以定个更新时间,唔,你们想要我每天几点更新呀?
看到你们喜欢就放心啦~总觉得自己写得不好你们不爱看,哭唧唧!
小可爱们元旦快乐鸭~
晚安!

  ☆、请愿(一更)

  “殿下不知,臣与顾小姐算是远房表兄妹关系,私下里惯是这样称呼的。”
  卫彬声音不疾不徐,如同雨打过屋檐的温润之声,落在顾温凉耳里却只有满满的厌恶。
  沈徹听了这话大怒,一双凤眸里的火光潋滟,顾温凉清楚地瞧见他垂立在身侧的双手紧握了握,隐约可见虬龙般的青筋。
  一句私下里倒是引得在场人表情各异,卫彬清润地笑着,面上的表情丝毫不变,实则心底也是直打鼓。
  他没有办法,从文谆那里得来的情况叫他不得不给顾温凉下一出猛药。
  他只要稍稍显露出与顾温凉不同寻常的关系,沈徹必定动怒,毕竟谁也无法忍受臣下觊觎自己的意中人,哪怕只是口头上。
  而以沈徹的皇子身份,一旦以势压人,自己再委屈一时,顾温凉必定顾忌着心底仁义之道,出言帮他。
  这样一来,沈徹与沈唯必定不满,再加上顾温凉撞墙之事,误会已深,他就不信沈徹还能再忍下去。
  只要赐婚圣旨没下来,这事便尚有余地,他的婚事成为忠国公府能否再度辉煌起来的关键。
  所以,他必须要这样做,别无选择。
  沈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卫彬,不屑之意表露无疑,凤眸微眯道:“卫世子当真好心思。”
  所谓旁观者清,他这个局外人自是将卫彬的意图瞧得清楚,就是不知这两个当事人如何说了。
  卫彬心下一凛,越发的谦卑起来,心里暗叹,四皇子不愧是最有望坐上储君之位的皇子,心思明锐,自己的意图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被看了个清楚。
  沈徹如何不知晓沈唯是在提醒自己,心底的火一点一点熄下来,化作尽数的无力与颓然,甚至带着一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只是因为,自己身旁站着的女子亭亭袅袅,未发一言。
  顾温凉却是忆起了前世诸多的事,再回过神来时,已经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中。
  清冷的眼眸裹挟着混沌的色彩,叫人看不真切,她低下头,瞧着自己娇嫩的裙边,有些烦闷。
  好好的与沈徹出来,怎么这样倒霉撞上了这样一个伪君子,好生败坏兴致。
  见她不说话,卫彬的笑容更盛了几分,刚欲再说些意味不明的话,却听得一沁冷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里的簌簌落雪,飘然而至:“卫世子何时与我私底下见过?”
  “我只统共见过世子两次,一次世子来府上拜访爹爹时,确与我闲聊几句,还说些子我与世子有表兄妹关系,好是令人费解。”
  “再就是世子前阵子突然进府,硬要说什么婚约之说,不过是长辈间的一句戏言,爹爹随口说之当个笑话。”
  “世子还莫要唤我名了。”
  轻轻巧巧的一番话,让原本一脸笑意的卫彬白了脸,温润的笑意再也保持不下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顾温凉,压根想不明白。
  秦衣竹站在一旁,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冷笑道:“世子还莫要在这混淆视听,若还要还愿,便去吧,我们也要回了。”
  卫彬垂下眼睑,越发显得落寞。顾温凉瞧他惺惺作态的样子,眼底满是不耐,偶尔还露出一缕怜悯之意来。
  对前世自己的怜悯。
  沈徹同样愣了一会,竟觉得顾温凉的声音如同天宫里的仙乐般,虚幻而不真实,心底的各种涌动的情绪皆是戛然而止。
  直到看见那卫彬咬牙躬身抱拳,气息都有些不稳:“臣这便告退。”
  “站着。”沈徹英气的剑眉紧紧皱着,而后踱步到了他的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维持着躬身抱拳动作的卫彬。
  “望世子自重,再去肖想不该肖想的人,本殿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他声音压得极低,又稳稳地落入了卫彬的耳里,后者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狰狞,触及沈徹叫人生寒的目光,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也无甚办法。
  沈徹这才心情大好地负手回到顾温凉的身侧,卫彬最后瞧了一眼,便见他们两个并排而站,眼底都落着光亮,瞧着如同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脚下步子一顿,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这座大殿,步履不稳。
  悠悠的钟声荡气回肠,顾温凉瞧着殿外的天色,微微蹙眉:“怕是要下雨了。”
  谁料秦衣竹倒是心情正好,挽了她的手臂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温凉陪我去请愿树下走一趟吧?”
  顾温凉自是不会拒绝,只浅笑着弯了眉眼,偏头问两位身份显贵的两人:“你们可要一同去?”
  沈唯倒是意味深长地瞧了顾温凉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沈徹。
  “那便一同去吧。”沈徹嘴角扯着浅浅的弧度,极力严肃都忍不住心底冒出的泡泡,自然是要跟着顾温凉身边的。
  先前还以为顾温凉真没点良心默认了那卫彬的话,怄得半死,谁料竟来了个反转。
  看来这个卫彬在温凉心中,也算不上多重要。
  沈徹如鹰般锐利的黑眸越见柔和温醇,瞧着顾温凉单薄柔弱的背影,暗暗下了决定。
  还是早些将婚事定下来的好,不然这样子拖着,等得他心焦。
  保不准哪天又叫什么小人盯上了!
  几人去了后院,一棵高耸入云的巨树直直耸立,树冠直指苍穹,繁茂的枝叶间挂着一束束红绸,红绸下方皆垂着一卷小纸条,上面写着请愿之人的祈求。
  风一吹,树叶朝着一边飘,簌簌作响,天色越发的阴沉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天气,今日来请愿树下请愿的人少了许多,偶有一两个,也是挂了红绸就匆匆离去。
  秦衣竹吩咐丫鬟去一个老主持那取了四条红绸,每人一份。
  沈唯瞧着手上的红绸,哭笑不得,他堂堂皇子,竟要玩些女儿家的小玩意。
  顾温凉取了红绸,俯在摆放在树下的书案上,轻柔的手指提着毛笔,微一停顿,便落了笔。
  沈徹见状,不动声色地凑到她身边,时不时偷瞥上几眼,却仍是看不清意思,这才不得不作罢。
  摊开自己那份的小纸条,沈徹提笔,想也未想地写了一行字,字迹未干力透纸背,恰逢顾温凉卷了自己的纸条,一不小心将他的看了去。
  书案一共只那样大,自己刚刚占了一大半的地,倒是沈徹,高大的身子缩着占了剩下的一小半,满是认真地写了那纸条,样子难得有些滑稽。
  却引得顾温凉鼻尖发酸,她捏着手中的纸条,觉得手心有些灼热。
  待挂上了那红绸,瞧着那张小纸条在风中摇动,顾温凉心底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她素来没什么大的夙愿,左不过是身边的人都和乐康健。
  沈徹特意寻了高处挂起来,走到她面前问:“你写了什么?”
  顾温凉瞧着他怅然若失的样子,不由得反问道:“那你写了什么?”
  沈徹一哑,朗硬的面庞上渐渐染出了可疑的红色,兀自强撑着,有些恼羞成怒:“我还能写些什么?”
  要是你眼里也有我,能高高兴兴接了赐婚圣旨,我需要来信这样的漫天神佛?
  沈徹心里憋屈,又不好说出口,只好深深吸一口气:“我去皇兄那瞧瞧。”

  “诶……”顾温凉声音如猫儿一般,沈徹却已经大步走远了。
  她绕了绕手里的素帕,咬着下唇暗恼不已。
  原就是想告诉他自己与卫彬无甚关联,话到了嘴边吐出来的却是另一层意思。
  他的纸条上只是草草的五六个字:成亲,琴瑟和鸣。
  顾温凉好半晌才低了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才刚一出了后院,天上的雨就落了下来,声势极为浩大,雨滴连成了一片水幕,触目所及,皆是茫茫的一片。
  飞溅的水珠从屋檐上滴落,打在青石砖的台阶之上,再溅到裙摆之上,不多时便已湿了一小块衣角。
  顾温凉瞧着这样来势汹汹的暴雨,退后了几步,身子被带着雨的风吹得有些瑟缩。
  沈徹瞧见这一幕,将她扯到自己身后,嘴里不自然地道:“叫你平日里多吃些,这样弱不禁风的,等会子着了凉还得怪在本殿头上。”
  一边却将她藏得更严实了些。
  一旁的秦衣竹自发地躲在了沈唯的身侧,瞧着这一幕,笑得有些欢脱:“温凉你瞧,七皇子这可是叫做英雄救美?”
  顾温凉瞧着前头僵直的高大背影,不知怎的,又忆起前世的风雪里孤立的背影。
  心里哽得难受。
  雨势汹汹,打落了寺庙里一地的残花,铺在地面上,又被雨水冲走,显得有些凄凉清婉。
  过了好半晌,雨渐渐地小了,青桃和几个丫鬟婆子拿了几把伞过来,替他们撑了开来。
  这回他们沿着山路往回走,因着下过了雨,路面潮湿滑腻,一个不留神便要摔跤,是以都走得小心翼翼。
  青石路上散落着不知名的花瓣,顾温凉手里执着纸伞,鼻尖冻得有些发红。
  这回前头的两人倒是皆有默契地把顾温凉和沈徹落在后头,其中意思心知肚明。
  顾温凉手里的山水墨色纸伞转了一圈,心绪千回百转之下幽幽地叫住了前头的人:“阿……阿徹。”
  短短两个字,顾温凉叫得极为困难,她有些忐忑地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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