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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温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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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那样冰雪聪明; 这会怎么猜不出来了?”
顾温凉道:“沈唯欢喜你呀!”
秦衣竹一听就乐了; 她满不在乎地掰着手指道:“心悦我?可莫要开这等玩笑; 我现在就是夜里想起他那张黑着的脸也要睡不着。”
顾温凉轻轻一笑; 端着茶盏小口小口的抿。
外头被风吹落的一两片落叶悠悠在空中打转,而后轻飘飘落在了青石路上,顾温凉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点到为止,至于秦衣竹信不信; 就不是她该烦心的事儿了。
毕竟沈唯那儿——谁叫他整日里对她摆脸色呢?
想法一出来; 顾温凉就浅笑着摇了摇头; 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明明两辈子加起来都是个老人了; 还越来越喜欢较劲。
不过这事她可真是帮不了,免得等会子反倒弄巧成拙。
闲闲聊了一会后,秦衣竹也就走了,外边的太阳正暖撒在人身上别提多舒坦。
顾温凉叫人搬了一张小罗汉床出来,也就只能睡下一个人,上头再铺些软垫褥子; 顾温凉躺在上头; 入眼就是落叶繁花; 连带着人都精神许多。
青桃原本劝着她进屋去歇着,毕竟她的身子不好。
叫一旁的陆嬷嬷阻止了。
“小姐身子骨弱; 就该多晒晒太阳,难得这样好的天气。”陆嬷嬷身子圆润,笑起来更是不见了眼睛,但让人觉得十分慈眉善目。
顾温凉挑了挑眉,轻轻颔首道:“嬷嬷说得正是,先前太医也是这般说的。”
她身子骨弱,自幼汤药都是免不了的,太医叫她多出去晒晒太阳,房里通气,可偏生她不胜风寒,稍稍不注意就要病一场,也只好作罢。
这两年身子才好上一些,可她惯是不爱出门,习惯已养成了,也就一直这般了。
如今有这个机会好生改改也不错。
倒是这陆嬷嬷出乎她的意料,原以为是个死板得只会守着一堆规矩的,没想到是个心思灵透的。
顾温凉十分满意。
可顾温凉这满意了,总还有人不满意。
慈宁宫的内殿,冷喝之声久久回荡不见停歇,下头站着听训的除了面色铁青的江王,还有哭得抽抽噎噎的言贵妃。
皇太后略显老态的脸上生生扑了一层□□,叫人看着心里就不舒服,想到自己派去的嬷嬷那顾温凉一个也不收,她的面色更是好不起来。
“慎儿,皇祖母听下头的人说,那顾温凉是你和老七派人找着的?”皇太后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算计和不虞,声音更显得有些阴恻恻。
“回皇祖母,此事孙儿本就有些责任。”
“荒谬!”
皇太后眸光一厉,怒喝出声,指着沈慎的手指头都在发颤,可见其内心波动。
“哀家和你母妃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没被皇后迫害了去,你如今反倒出息了?若顾温凉就此没了,老四和老七的兄弟情必然破裂,我们从中谋划好处多多。”
“我们不惜付出代价,让你有了一争之力,怎么你反倒帮着皇后那头去了?你是觉得皇后整不死哀家和你母妃吗?”
沈慎站得笔直,灰白色的嘴唇抿得死紧,瞧着是一幅恭敬的样子,实则眼里全是淡漠和不耐。
什么话听多了都嫌烦,更别说这些话被他母妃和皇太后反反复复念叨了十几年,他腻得不能再腻了。
就是再香甜的糕点,吃了这么多年也该弃了,更别提这话本就不好听。
更何况,他这样的身子,注定是登不上太子之位的,将来如何,还不都在沈唯的一念之间?
可偏偏她们不肯认命,不仅不讨好着皇后,甚至处处寻衅,就拿这次的事来说,若不是崇晋帝压着,她们哪还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华衣美食、仆僮成群的日子给她们,偏偏不要,想着将权势通通拿捏在手里才好。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们怎么不想想,顾温凉找回来了沈徹都闹成那样,若是找不回来……
他突然觉得殿里有些凉意袭上身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太后骂了一会儿见他面色不对,也不敢逼急了,转道骂言贵妃的时候就毫无顾忌狠多了。
“够了。”
他微掀起眼皮冷声道。
言贵妃和太后都望向他,见他虚虚咳了几声,以为是气得狠了,刚要着人去请太医,就见沈慎开了口。
“皇祖母、母妃,你们莫要折腾了。”
“父皇给我取名为慎,是为谨小慎微之意,沈徹和沈唯都是皇后中宫所出嫡子,论功绩都不比我差,就别异想天开了。”
沈慎说完,眼也不抬的就走了,只听到身后摔物件的声音和怒骂声。
真是累啊,本来就活不长,这样闹一回,只怕都要减寿一年。
而此时的长春宫里,皇后坐在凤座上掩唇发笑,身边站着一袭素服的舒妃。
而沈徹和沈唯就坐在下首的位置,手边放着上好的普洱茶。
“老七的这个王妃有些意思,倒是本宫看走眼了。”皇后瞧了瞧回来复命的大丫鬟,声音懒懒的又带着浅浅的笑意。
沈徹听到自家母后难得夸顾温凉,顿时来了精神,他放下茶盏,冷硬的面上也泛出笑意。
“温凉面上瞧着冷清清的,实则可关心儿臣了。”他厚脸皮地道,就当没看到沈唯一瞬间不可思议的眼神。
皇后多少年未见他这般情态,也是哭笑不得,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经过这次的事情她也看开了,看到老七那样不吃不喝的模样,当娘的心里更痛,左右盼着他好,就由着他去了。
“不过太后这次没往你府上塞成人,想必心里不痛快,本宫怕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母后放心,儿臣会时时留意。”沈徹面上的浅淡笑意不绝,明晃晃的晃了沈唯的眼。
殿里就他坐得最端正,面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他不由得想起了秦衣竹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忠勇侯府的世子她也能瞧上眼?长得又丑又没有本事,能不能养活她还另论,一只烤鸭就被收买了!
真要想吃自己不会去买啊?退一万步说,她好歹也是一未出阁的女子,这么随意就接了陌生男子的东西,也不怕人家东西里放毒?
再一想到遣人送过去的一百只烤鸭都被那不识时务的女人分给下人自己一口也没吃,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
沈唯越想越不是个滋味,面上不动声色,手里却拿过一旁滚热的茶水,一口灌了下去。
这一喝下去,舌头差点没被烫熟,偏偏皇后和舒妃都疑惑地瞧过来,沈唯只能面不改色地将口中的茶水吞下去,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这段时日真是见鬼了不成?
===
京郊一处空宅的地下,身着全黑衣裳头戴黑巾的人站成一队,足足有四五十个人。
这些人个个身形彪悍,气息凝实目光如炬,一看就不是平常百姓。
林胥站在这些人的跟前,显得格外的瘦弱。
“少主,咱们带到京都的人都在这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书童对着林胥恭敬道。
林胥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而那些人显然对他十分信服,一瞬间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诸位,林某因为私心将大家带到京城,实在抱歉,今日之后,你们便可回江南了。”他声音不大,却足够每个人听清楚,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少主,我等本就是将死之人,得林府救助苟活于世,自当为少主尽犬马之力。”
“还请少主别说这样的话了。”
最后还是一相貌憨厚的中年人出了声道。
林胥眼眶有些发红,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
不甘心,实在不甘心。
那天他话才说出口就后了悔,哪怕是拼着叫她恨他一时也应该将她带出来的。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完完整整拥有她。
可自己却放弃了,在最紧要的关头他想起那双雾蒙蒙的眼眸,江南的杏花微雨下,她执伞而立,眸中含笑,他不该叫她伤心气恼的。
可真正让她回去了,林胥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一刻也睡不下。
若是没得到过这个机会还好,他暗中肖想也就罢了,可人一旦得了机会再失去,那等难受的滋味就要被放大无数倍。
还是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才好。
可温凉那样好,从她回府到现在,京都慢慢的平静下来,就连林府也未受到一丝的牵连,这叫他怎么能舍得下?
他终于决定回江南了,哪怕这样就不能看着她穿上火红的嫁衣走到另一人的身侧。
“诸位,京城事毕,即刻返程。”他一锤定音。
林府商户之家,最不缺的便是金银钱财,多有救济平民的时候,后来林大爷将这些人聚在一处,严格培训,身手武功个个不差。
就为了防止有朝一日林府大难临头还能将新鲜的血液完好地送出去。
这个世道,商户的地位向来是任人宰割。
宝儿
随着宫中的赏赐一批一批下来; 大将军府也一改往日的模样热闹起来。
顾温凉一早坐在秋千架上看书,院子里的月季带着夜间的水雾,含苞待放; 早前顾温凉移过来的一株栀子花苗也结出了两朵雪白的花儿。
她瞧着欢喜; 晨间的空气格外寒冽一些; 她美目一转; 却见几个小厮将旁边厢房上的牌匾一一摘除。
顾温凉不解,敛目问青桃道:“那是做什么?”
青桃笑着望了一眼,如实答了:“小姐,您和殿下婚期眼看着就到了; 这府上自是要上上下下休整一番的。”
顾温凉顿时噎了一下; 唇畔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 也是真心实意的欢喜。
子悦早就闲不住要出来跑动; 哪怕没了一条尾巴; 也是活蹦乱跳雄风不减。
贵女出嫁,一般都是当家主母安排一切,特别是顾温凉这种,嫁过去身份更加贵重,主中馈管内院大小事,这些她都没什么经验。
好在前世虽然卫彬德行摆在那; 但新鲜劲还没过的时候; 她也是管理过的; 倒也不是十分忐忑。
更何况皇后又特意派了宫中知礼得体的丫鬟来特意告诉她成亲中的礼仪环节,以免出错。
所以这段日子里; 她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
顾温凉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书放到琴心手里,而后问:“马车备好了吗?”
“早就备在外头了。”
秦衣竹最近被显国公府的繁琐事困住,连着几日喘不过气来,而顾温凉要学习的事也多,好容易两人今日都得了空,就约着一同去原音寺的后山郊游。
原是寻思着去一些好玩的地儿,奈何秦衣竹那头只有以这个借口才能出来。
显国公夫人怕是被沈唯的一百只烤鸭吓着了,生怕她再惹上宸王不愉快。
毕竟陛下那头谁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两位王爷都有了婚配,唯独年岁最大的宸王殿下没个动静,谁知晓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一旨赐婚圣旨落在显国公府头上,秦衣竹便是再惹得沈唯不快,也只能嫁了。
嫁过去是个什么光景,那就不好说了。
马车平稳得很,顾温凉晚上许是睡姿不妥当,一早起来脖颈就隐隐的痛,一痛就更僵,青桃站在一边替她轻缓地按捏。
顾温凉闭着眼睛,她突然动了动身子道:“沈唯也会去吗?”
青桃手下的动作一顿,有些难回答。
宸王殿下的难相处是京城出了名的,原先还好,但自从顾温凉撞墙那一出事后,说话越发的阴阳怪气。
虽说顾温凉也知晓是自己的错,一两回也还能笑着自嘲几句,可每一回见面都要被或多或少嘲笑几句,心里到底有些微妙。
可往日,只要秦家小姐出现的地方,十之八九也有宸王殿下的身影,这几乎已成了一种惯性,就如同禹王殿下总追着自家小姐跑一般。
“……应该不会吧?”
青桃都能想到的,顾温凉自然知晓,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沈徹这些日子比她还要忙,应当是不会有空来的了。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下了马车。
原音寺的后山他们不知去过多少次,顾温凉闭着眼也能摸索到,她只带了青桃上去,就连琴心都被留在了下边。
顾温凉到的时候,秦衣竹已经到了,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毯子,毯子上除了香气袅袅的热茶,还坐着一个面色铁青的沈唯。
顾温凉步子顿了一下,在离沈唯较远的地方坐下,以免被误伤。
“怎么才来?”秦衣竹凑到她身边,自然地挽了她手臂,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就飘到顾温凉的鼻腔里。
她眨了眨眼睛,“原以为你们会晚些来的。”
“姐姐熏的什么香?闻起来好生雅致。”顾温凉偏头嗅了嗅笑问道。
秦衣竹说起这个,面上带了几缕笑意,“我的一个堂兄出门游历,同一个苗寨换来的香精,我也觉着好闻,你若是喜欢,明儿个叫人给你送一些去。”
顾温凉默了默,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独自坐在对面的沈唯,已经知道他面色如此难看的理由了。
“好啊。”她不厚道地轻笑着应下。
期间她同秦衣竹吃点心,喝香茶,还抿了几口清酒,而沈唯就独独坐在一边眼也不抬如同一座僵硬的雕像。
顾温凉第三次触及到他冰寒的视线,不由得哽了哽,而后放下手里的糕点道:“衣竹姐姐,不若将殿下请过来?”
怎么看都觉得沈唯有些可怜,眼巴巴望了这么久,还没人理。
秦衣竹以手托腮,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出来时心情正好,沈唯脸上也是带着笑的。”
“哪知这人突然就变了脸色,冷言冷语的叫人听着就不舒服。”她摊了摊手道,不过还是起了身。
再怎么说沈唯的身份摆在那,他们之间虽然是熟识却也不能这样冷落。
顾温凉瞧着他两的样子,眼里漾出丝丝笑意,谁知一动,脖颈处就是一阵剧痛,她轻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她头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揉了两下,醇厚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顾温凉抬眸,沈徹放大的俊脸出现在面前。
“你怎么来了?”她又惊又喜的表情逗乐了沈徹,后者直接霸占了秦衣竹方才的位置,一撩衣袍坐下。
“这些天好忙。”沈徹嘟囔着朝她抱怨,眼底的缱绻之意不绝。
顾温凉轻轻颔首,深有体会。
她一个闺阁女子都忙得焦头烂额,更别论沈徹还要兼顾朝中政务,想想都是累的。
沈徹盯着她娇美的面庞,喉咙有些发紧,但一看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沈唯和秦衣竹,也只好打消心底的念想。
顾温凉美目光华流转,她动了动身子,压低了声音道:“今早一起来,脖子疼得很。”
沈徹想起她方才嘶的一声痛呼,皱了眉头道:“你身边的丫鬟怎么伺候的?”
说归说,手却不轻不重地触上了她白腻如雪的脖颈,顾温凉不想他会这般,急忙躲开,却又被他捉了回来。
“你放手啊,他们都瞧着呢!”顾温凉咬住了下唇,瞪向一脸严肃的沈徹。
平素无人的时候喜欢胡来也就算了,这下秦衣竹和沈唯眼睁睁的看着,她以后都不用见人了?
“他们识趣,方才就走了。”沈徹不满她挣扎的厉害,沉沉喝道。
顾温凉一看,更加羞愤欲死。
沈徹一边将羞成一团的小姑娘揽到自己怀里,一边好声好气地讲给她听。
“你以为沈唯坐在那半晌就是为了来看你和秦衣竹聊天的?如今我一来他正好带了秦衣竹离开。”
顾温凉这才将头从双臂之中抬起来,轻咬下唇问:“他怎么知晓你会来?”
沈徹轻轻弹了她光洁的额心一下,“便是我不来,他也只会将你一人留在这。”
沈唯什么性子,没人比他更了解。
他明显是对秦衣竹动了心思,哪里能容忍她三番五次的逃避?
顾温凉皱眉想了想,觉得这的确是沈唯能做出来的事。
沈徹瞧她有些傻气的样子,从喉间泻出低沉的笑声,他宠溺地揉揉她柔软的发丝,声音如清冷的皎月:“傻宝儿。”
顾温凉垂下眼睑,卷翘纤长的睫毛合拢成一排,她不满地嘟囔:“为何叫我宝儿?”
沈徹才从礼部赶过来,金黄色的蟒袍衬得他矜贵清冷,瞧在顾温凉的眼底,却只觉得他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沈徹不想她会这样问,别扭地撇过头,耳根子悄悄红了,敷衍道:“就喜欢这样叫。”
这还用问吗?宝儿宝儿,可不就是如珠似宝的意思吗?
这边沈徹还没等顾温凉自己顿悟,就听她轻轻开了口。
顾温凉清润的瞳孔黑白分明,她认真地道:“下回别这样叫了。”
“小时爹爹就是这样唤我的,你这样唤我像唤女儿一样。”
沈徹面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大股子浪漫旖旎的情绪全部消失殆尽。
他凤眸狠狠地闭了闭,而后心道:顾奕怀,算你狠。
顾温凉憋笑憋得辛苦,肩膀一耸一耸的动,哪里瞒得过敏锐异常的沈徹?
他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轻蹭了蹭,而后沙哑着道:“大婚前,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了。”
接下来会很忙,他十分重视这次婚礼,力求处处做到极致,是以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才放心。
就如同王府主院的布置,他自己画了图纸,每一处都考虑了顾温凉的习性,奴仆们有不懂的地方也只有来找他。
顾温凉心有所感,冰凉的玉手抚上他硬朗的面容,低低道:“莫要太辛苦了。”
沈徹深深望了她一眼,咧嘴一笑,抱着她蹭了又蹭,心底积蓄已久的欢欣一点点冒出来。
他哑了声音:“温凉,终于就要娶到你了。”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拥着你,看着你站在身侧浅笑,而不是日日寒凉的夜里噬心蚀骨的念想,也不是患得患失的不安。
我执着你的手,往后晨起云霞,名正言顺。
大婚前
顾温凉被他半揽在怀里; 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睑。
能有多幸运能拥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得以长伴你身边。
沈徹带着凉意的鼻尖蹭在她的后颈上; 顾温凉嘤咛出声; 沈徹的身子一僵。
早晚等到洞房花烛收拾了她!
沈徹站起身来; 学着她惯爱的动作; 勾了她玲珑的小指。
“随我去个地方。”他眉目深深,沉声道。
顾温凉一边接过青桃递来的面纱,一边疑惑道:“去什么地方?我不能耽搁太久,得回府陪爹爹用晚膳。”
眼看着就要嫁入王府; 她能陪顾奕怀的时日并不多了; 而她每每凑在顾奕怀身边时; 后者总是一脸不甚在意; 可顾温凉好几次瞧见了他发红的眼角。
所以这些时日; 总是陪在他身边用午膳和晚膳的。
沈徹闻言一晒,那老匹夫就会装可怜博取温凉的关心,她真要嫁过来,念叨着想家,自己还能拦着不叫她逢年过节回去看看?
今天日头尚好,阳光打在人身上不算热却也不冷;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沈徹先扶着顾温凉上了马车; 自己随后也钻了进去。
外头候着的人眼观眼心观心; 皆当做没看见,就连王福; 也只是咳了咳吩咐人将沈徹的那匹马牵回去。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家王爷明明骑马还要吩咐人备马车了。
而里头的顾温凉却抿唇轻轻笑了,她素手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和煦的风柔柔吹在她面上,她想起了什么偏头对沈徹道:“我还记得上次咱们来这的时候,你可凶了。”
沈徹顺着她的视线,想起那天的事儿,再瞧瞧她如今理直气壮倒打一耙的模样,气得牙痒痒。
那段时日,是他长这样大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时日。
父皇母后震怒,京都流言蜚语四起,他迟迟接受不了,没一日都醉倒在书房里,梦中醒来一摸,眼角都是湿的。
他战场上被人钉在地上,被救起疗伤时都没哼过一句,更别提扭扭捏捏掉眼泪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
他想着翻墙质问,想着破罐子破摔将卫彬暗中处置了,可一想起她清冷得时时都在透寒气的眸子,又不得不按捺住了。
好不容易秦衣竹将她约了出来,沈唯来问他去不去,他心底一瞬间都开了花,可随机而来的担忧和不安让他无所适从。
脸色和口气自然好不起来。
“小没良心的。”沈徹捏了捏她微微鼓起的脸蛋,触感出乎意料的好。
他嫌顾温凉脸上的面纱太过碍事,大掌一震就抖落了下来,露出一张娇美嗔怒的面孔来。
“其实我那时候喊住你是想告诉你,我愿意嫁给你的。”顾温凉偏头,望进他幽深无波的眼里。
沈徹突然低低勾勒出一个笑意,为她的话动容,一寸寸轻啄她的玉手,而后哑着声音道:“我现在知道了。”
顾温凉鬼使神差地支起身子揉了揉他的头,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府上最爱趴在她身上肩头的子悦,哪怕没了尾巴,也要拿爪子抱了她的小指,讨喜得很。
沈徹一愣,也任她所为。
而等马车停下来,顾温凉才知晓沈徹带她去的是哪。
府门上的牌匾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禹王府三个字威风凛凛。
顾温凉愕然。
“你带我来你府上做什么?”她疑惑不解地问。
说起来前世今生,她还没踏入禹王府看看,只是这周遭住着的都是人精,不说别的,单单就斜对面的江王府眼睛都多少双,最擅长捉风捕影的。
毕竟她和沈徹到底还没成婚,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错。
沈徹瞧出了她的担忧,抚了抚她单薄的后背,用宽大的披风罩住了她的大半身形。
“无事的,沈慎这些时日会做人不少。”沈徹阴恻恻地道。
而另一边在江王府上,沈慎面带笑意,逗弄着怯怯的小丫头,才笑到一半就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随之而来的咳嗽声不停,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发现舒涣眼角红红,满脸的委屈与……嫌弃。
顾温凉飞快走过了大门,才松了一口气,揭下了面纱露出一张明媚的桃花面,让人眼前一亮。
“没有被发现吧?”她心有余悸地问。
“小傻子,跟在我身边还担忧这些?”沈徹朗笑,旁若无人地勾了她的小手。
王福朝着那些小厮丫鬟努了努嘴,示意都退下去。
他其实也不明白,像自家主子这等天潢贵胄的人物,心头中意的王妃人选应该是忠勇侯府家嫡小姐这类的。
顺从、谦恭、有心机,可管理好后院让王爷心无旁骛地处理前朝的事,而不是如同顾家这位一般,娇柔、清冷。
可世上没有那样多的想当然,王爷也不是自己,所求自然不同。
顾温凉莞尔一笑,发现王府比大将军府又大了许多,处处精致大气,恢宏磅礴,许是因为喜事将近,许多地方都挂上了红色的彩缎,既好看又热闹。
“可还喜欢?”沈徹仗着四下无人,勾起她冰冷的下颚轻轻噬咬一番,而后瞧到她迷蒙的眸子轻轻发笑问道。
顾温凉脸慢慢的红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喜欢来。
沈徹他真是……越来越混不吝了。
沈徹凤眸现出沉沉霭霭的笑意,视线在她殷红水润的樱唇上流连一圈,而后将她引到了主院。
他主要还是将她带过来看看可否满意主院的布置。
顾温凉素手轻执,掀开了轻薄的门帘,才入门就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屋里摆放的金炉又比自己房里的好上许多,里头燃烧的香料是顾温凉一贯爱用的,只是比她屋里的浓了一些。
“特意遣人去调香馆找的,可还习惯?”沈徹皱着眉头上前,见她呆愣着不语以为是香料出了什么问题。
随着他的靠近,顾温凉鼻间多了一股子清凉薄荷的味道,她嗅了嗅鼻尖,闷闷地摇了摇头,而后一头埋进沈徹的怀里。
他明明不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香料,却还是顾忌着她的感受,房中虽摆的都还是他的用品,却多了许多女子喜欢的小物件,随处可见。
这般的用心,叫她从心里到鼻间涌上一股巨大的酸意。
她自己都不知晓自己哪里好能入了他的眼,得了他两世的爱护。
沈徹眼前一花,娇软的身子就紧紧贴了上来,他嘶嘶吸了一口凉气,还未来得及偷笑,就感觉到了怀中人的不对劲。
才及他胸口位置的小姑娘肩头一耸一耸的,分明就是哭了。
他眉心紧皱,慌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素来清冷,笑得少哭得时候更少,他从未见她她这般样子一声不吭的闷哭。
“温凉?”他身子僵硬,缓慢又坚定地从怀中捞出那张哭得和小花猫一般无二的面庞。
“谁惹你不开心了?”沈徹剑眉深浓,闪过一丝戾气,拿出帕子将那几条蜿蜒的泪痕一一抹去。
顾温凉哭过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将脸别过去刚想说话,眼泪就流到了嘴里。
她看着沈徹紧皱的眉,别过了眼。
“没有不开心。”
这声音低低哑哑,还带着深浓的哭腔和鼻音,沈徹见她不说,也不逼问,只轻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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