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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温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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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王阴柔的面容一变,置于衣袍之下的双手轻轻动了一动。
“你要如何”
沈徹这才扯出一个森寒的笑意,硬朗的面容有些狼狈,许是许久没有休息,胡茬子冒出了一圈,他也不在意。
“不想如何,给她陪葬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定在每晚十一点可好?
☆、意图
沈慎胸口闷痛; 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压下胸口那一股子咳意。
“众目睽睽之下绑了工部侍郎之女,父皇会作何发落”他无奈; 只能将崇晋帝拿出来压压沈徹。
沈徹稳稳而坐; 神情睥睨又冷漠; 连话都不想说。
沈慎头痛得要命; 修长惨白的手指抚上额心道:“你今日来找我,便是说这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一个女人生死,我自是不放在心上的。”
听了这话; 沈徹突然浅浅地笑了; 他身子有些许僵硬有若冬夜里的寒石; 叫沈慎一阵惊疑不定。
“带上来。”他淡漠出声; 沈慎这才看到那一队禹王亲卫的后方; 一个娇娇小小的身影被束缚了双手,素来怯弱的面上满是泪痕,也不说话,就扁着嘴默默地抽泣。
沈慎陡然站起身来,眉目冷肃; 和沈徹如出一辙的凤眸微微眯起。
“不知如今; 皇弟可放在心上了”
沈徹眸中暗沉得如同打翻了墨砚,任谁也瞧不出什么情绪,他转动着手里小巧的玉杯饶有兴趣地问。
沈慎沉沉咬牙,小姑娘怯怯弱弱的; 恐怕是被沈徹这混蛋吓得不轻。
“沈徹,你眼底还有没有王法”沈慎被气得胸口痛,急急地咳了几声,问出口的话却连自己也要嗤之以鼻。
果不其然,沈徹彻底冷了面色,他手里精巧的白玉杯落在地上碎了个彻底。
“王法你们往将军府放火之时,没曾想到这般结局吗”
沈慎默言。
人就是这样搞笑,自己做的事怎么也不觉得过分,唯有他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才拿律纪说事。
可这件事让他自己都气得跳脚,但凡还有一些理智的人哪里会这样做现在自保不足还惹恼了皇后和大将军府,简直得不偿失。
他狠狠咽下一口气,与沈徹漠然的眼神对上,江王府的亲卫也蜂蛹而出,将他护在中间。
最后打破局面的却是舒涣细弱的抽泣声。
沈徹几天几夜没合过眼,脾气暴戾得很,他一个眼风过去,舒涣就捂了嘴再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沈慎见了这一幕,怒声道:“皇兄莫太过分,这里好歹还是我江王府!”
“过分如何”
沈徹一步一步向前,只逼得他倒退几步,沈慎这才清楚的瞧见他的瞳孔。
漠然又狠决,像是战场上的冰冷□□,强势而肃杀。
“倒没想到你这等阴狠宵小之辈,向父皇请旨赐婚的竟是这么个小小工部侍郎之女。”
沈徹似是觉着好笑地勾了勾唇,瞧着沈慎的面色一点一点沉下去,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全京都的人都以为工部侍郎之女舒涣是被圣上看中赐给江王做正妃,却没一个人知晓,这舒涣,是沈慎自己去求来的。
甚至连言贵妃和太后那,江王都一直守口如瓶。
工部侍郎之女的身份到底是低了些,若是往常,连个侧妃也难说,更莫说是正妃之位了。
舒涣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眼里的水雾分明,有些想不通沈徹话中的意思。
沈慎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也是动了怒气冷哼出声:“彼此彼此罢了,皇兄又能好到哪里去”
当初闹出那样大的阵仗,有何资格说他
说罢,他手臂一挥,江王府的阁楼之上就出现了一队队持箭的亲卫,箭尖闪着寒光,气氛一瞬间十分紧张。
沈徹不将他的动作放在眼底,一个回身就将沈慎甩飞出老远。
沈慎胸口闷痛,咬牙不止,楼上的亲卫都在等他一声令下,可他望着有若神祇的沈徹,愣是没有出声。
自小他就被沈徹两兄弟排挤在外,偌大的皇宫里,除了他们三个就再没有同龄的孩子了,他将他们当兄长,皇祖母与母妃却从小教他要求他夺取太子之位。
道路越行越远,直至最后水火不容,他眼里的两个兄长视他为掌中钉肉中刺,连他自己也开始不择手段谋取东宫之位。
可真看到了沈徹丧失心智的这般模样,他心里又觉得气恼,气皇太后,气言贵妃,更气自己。
沈慎咳了几口血出来,舒涣见状低低哀叫一声,手却被禹王府的侍从牢牢困住,眼泪水成串的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甜腥味,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王府的墙头突然跳出来一团血色的不明动物,蠕动着朝着这边爬来,一动就是一串血迹,同时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声。
沈慎瞧了一眼,趁着沈徹愣神的功夫爬了起来,狠狠擦了自己嘴角的血迹。
可怜沈慎这段时日诸事不顺,先是被宫里的两位气得不行,又被崇晋帝怒骂了一通,好不容易将身子养回来了还得对上沈徹的拳头。
最后还是王福一动不动瞧了那团东西半晌,尖锐出声:“王爷!是顾小姐身边的子悦!”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徹目光一凛,几步走到不成形状的子悦跟前,俯下身将血肉迷糊的子悦抱起,后者见了他,吱了一声就没了生息。
沈徹一声低吼:“太医呢!”
一炷香的时间后,常驻在江王府里为沈慎调理身子的老太医战战兢兢,额头都沁出了汗滴来,生平第一次为一只狐狸号诊。
沈慎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不过看在沈徹冷得如寒冰的面色上,他冷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这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畜生,占了他的床,用了他的太医,这叫他浑身都起了细皮疙瘩。
房里的药草味浓郁得很,舒涣从他身后冒出半个脑袋,眼角的泪还没干,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小狐狸怎么了”她终于开了口,声音糯糯的,沈慎眉心一挑,没好气地道:“断了一条尾巴,死不了。”
舒涣捂着嘴低低惊呼一声,又将脑袋缩了回去默不作声。
沈慎侧目,却见她突然扁了扁嘴,抽动着鼻子道:“我想回府。”
半天不到的功夫,她就从府中的软榻上被带了出来,还见了几回血,可吓得不得了。
沈慎破天荒的柔和了神色道:“等会就叫人送你回去。”
沈徹现在没心思管他们,凤眸死死地盯着那个老大夫,终于不耐烦地出声:“伤口严不严重”
那老大夫哭丧着脸,咽了咽口水答:“禀王爷,这只狐狸断了尾巴,又加上长时间跑动,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应无大碍。”
最后还是弱弱地加了一句:“臣已替它止了血,至于恢复……还是要找专门的兽医。”
只是京都养猫狗的人少,多是世家贵族,相应的兽医也少得可怜,大多数都是打着幌子捞钱的骗子。
沈徹轻轻颔首,凤眸里亮起灼热的光亮,他伸手抚了抚子悦血色的毛发,也不嫌弃它的脏乱。
总所周知顾温凉极为喜爱子悦,基本上去哪都要带着,而青桃她们也都说起火那日子悦和顾温凉是在一块的。
如今子悦带着伤来找他,是不是……他还能燃起一些希望
沈徹的喉间有些发堵,目光亮得吓人。
沈慎揪开那个老太医上前一看他这样子,不由得耸了耸肩。
“你不会认为顾温凉还活着吧”
沈徹一个冷到极致的眼风扫过去,沈慎讪讪地摸了摸鼻梁,不敢再说什么了。
“嗯那是什么东西”沈慎凤眸盯着子悦那血色毛发上的几个白点,素来爱干净的他不敢凑上去看,只是指着疑惑道。
那个老太医颤着手摸了上去,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捷足先登,一看,是面色阴沉到极致的沈徹。
沈徹手心里的三张小白条分外的显眼,因为染了血而糊成了一团,他只能模糊看出个形状,可饶是这样,他的手都有些抖了。
沈慎此刻也看出了不一般来,他抚了抚额心问:“怎么回事”
可惜这个时候,谁也回答不了他。
片刻后,丫鬟打来了几盆清水,沈徹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条上的血洗干净,动作不敢稍重一分,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一想到某种可能,他就觉得手软得捏不住那小小的一张纸条,最后还是沈慎看不下去了,道:“给我吧,本王亲自来。”
事到如今,沈徹也稍微回复了些理智,他没有理会沈慎,而是将那几张泡得发白的纸条拿到蜡烛底下。
“这是什么”
烛光下的纸条发着幽幽的光,三张小的纸条依次摆开,有一张上的字完全被磨灭了,剩下的两张略有些迷糊。
“雪长”舒涣轻轻念叨出声,而后问同样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沈慎:“这是何意”
旁人不明其意,沈徹的脑子里却已经炸了开来,那幅敏雪长公主的画像还挂在府中的墙上,想着大婚以后好搏她一笑。
他低低地笑出声,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紧盯着那两张小纸条,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沈慎见他这般情态,心里大致也有了底,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想来往后上朝再不用面对顾奕怀那双苦大深仇的虎目了,怎么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传令下去,暗中加派人手,给本王掘地三尺地找。”
他声音里都带了不稳的颤音,沈慎瞧了身后的舒涣一眼,默然片刻开了口:“你们也派人去找。”
沈徹终于抬眸望了他一眼,道:“你无需如此,该算的帐本王都一一记着,一个也不会漏过。”
沈慎苦笑着耸肩:“本王还没沦落到对一女子下手的境地,你若要记,便记着吧。”
沈徹深深望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纵然此事他真不知情,也断然因他而起。
待温凉被找回来,宫里的言贵妃和太后,都不可能再活得如无事人一般。
想起崇晋帝的处置,他就想发笑,区区禁足便能买他王妃的一条命吗简直痴心妄想!
至此,京都暗地里又掀起一阵风浪,而此时的顾温凉,却被满脸不虞的林胥叫住了。
庄子本就不大,为了迁就她分出了一大片厢房,就是林胥本人,都只能日日宿在书房里。
这是顾温凉这些时日来第一次进林胥的书房,里头空间不大,满是一股子古朴书页的气息,间或夹杂着熟悉的草药味儿。
林胥素来温文尔雅的面庞尽数笼在阴影之下,顾温凉行得不疾不徐,坐在他对面的软凳上,素色的衣裳掩饰不住她窈窕有致的身形。
外头日光有些大,书房却是背光,不仅不亮堂反而阴暗得很。
顾温凉忆起自己做的事,心底泛起一股子心虚之意,两辈子没做过这样的事。
“表哥唤我前来是所为何事”最终,还是她轻轻开了口问。
林胥虚虚放置在案桌上的左手忍不住动了动,再是波澜不惊的心境都受了影响。
他清浅地笑,朝着身后的侍从点了点头,顾温凉不明所以地望着,直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厮端上一块蒙着黑布的东西,她的表情才有所松动。
不知为何,心底的惶惶之意越来越深重。
林胥观察到她的表情,亲自将那黑幕揭了开来。
那赫然是一条染了血的尾巴。
顾温凉身子软了下去,即使才看上一眼,她都可以确实那就是子悦的尾巴。
她日日里抚摸,子悦每每用这跟雪白的尾巴卷了她的小指,痒痒酥酥的又可爱又可气。
林胥自顾自地徐徐道来:“虽然很不想说,可还是叫表妹如愿将消息放了出去。”
明明温润如玉的声音听在顾温凉的耳里,却叫她气得身子直发抖。
“你……你!”她话都说不完整,林胥踱步道她的跟前,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审视目光道:“说来表妹应该好生向我道一声谢不是吗”
“若不是我,表妹已葬身火海了吧救命之恩,表妹便是这样报的吗”
顾温凉一双杏眸睁得极大,她似是从没有看清林胥,只道他是一个儒雅异常的正人君子,更是感念他前世的相助之恩。
“古人常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表妹这身子,给了我如何”他突然凑得极近,近乎贴到了顾温凉的脸上。
她想也未想,手已落了下去,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书房之中,她气得狠了,连面色都涨红起来。
“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 诗酒侬替换了一下,是突然想到的梗,超酥~
我超爱你们~
笔芯!
☆、从不舍得放弃你
顾温凉左手痛得很; 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下去。
林胥捂着瞬间肿起的右脸颊,面色阴沉如水,盯着顾温凉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迷离。
自他会说第一个字起; 他的生活便被顾温凉三个字牢牢围住了; 祖母日日里念叨; 金氏一提到她也要默默掉眼泪; 就是林府里的顶梁柱林大爷每每提及,也曾几度红了眼。
小时候他想着一定要好好念书考取功名,这样才可将表妹救出来与祖母共聚天伦。可他这个表妹身份高贵,压根不知还有他们的存在; 十几年来便是一封信也没有寄来过。
待懂事了又在想; 这个表妹会否如祖母所说; 长得十足像他早逝的姑母吗?
直到两月前他终于见了这困扰了多年的表妹; 那日烟雨不断; 他顾不得发丝眉间的轻风细雨,抬眸望进了她的眼底。
直道她当真是人如其名,明明莞尔一笑的模样可乱人心海,每日里却是冷漠淡然居多。
便是与自己的几次碰面,也多是冷冷清清地说两句话; 一丝温度也无。
可那日在玉安楼又分明不是这般的; 那时她在另一个男人身侧,饮酒微醺,娇音暖语,他却只能隐忍着躬身告辞。
顾温凉顾不上他在想些什么; 只觉得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前世里那般温润如玉的公子,私底下便是这般模样的?
“林胥你若当真觉得我欠你一条命,左不过我将命赔给你罢了。”
她声音清脆,眼里气得泛着泪光,林胥突然就不敢同她对视,低垂的眼眸里全是灰暗的光。
他方才都说了什么混话啊?
只怕林府的众人知晓他做了什么混账事后,都会对他失望至极。
顾温凉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出了书房,那模样像是对他避之不及一般。
林胥突然就红了眼,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黑暗里哑哑出声问:“他们可察觉到了?”
那个小厮抱拳恭声道:“少主,禹王和江王突然联手,京都被翻了个十之八九,不过半日的功夫,恐就要疑心到这儿了。”
“吩咐下去。”
那小厮等着他吩咐,却突然没听见声音,抬眸一看,发现林胥温润的面目有些狰狞,目光闪烁不定。
“吩咐下去,全数撤离。”
他终于下了决心,沙哑出声隐于黑暗:“将……将表小姐留于此处,其余人等尽数撤离。”
===
顾温凉步履匆匆回了自己的厢房,一入门就朝两名丫鬟谁来了也不准放进来。
她生来没受过那等言语上的轻薄,此刻手还在隐隐作痛,她失了力气跌坐在软榻上,将衣袖里那根染着血的尾巴拿出来,一股子甜腥味吸入鼻腔。
顾温凉恨恨地咬牙,眼泪一下子就划过脸颊,又是自责又是心疼,那样小的家伙丢了一条尾巴又无人看伤,若是找不到沈徹就失血过多死了可怎么办?
可恨自己被囚在这样的地方,身边也没个可靠的人,如今只好寄全部希望于顾奕怀和沈徹了。
===
而此刻禹王府的书房里却并不平静,除了沈唯皱着眉头站着,房里还出现了一男一女。
赫然便是崇晋帝和皇后。
崇晋帝负手而立,站得笔直,他望着一向叫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怒喝:“你如今是想做什么?叫外头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你要造反呢!”
沈徹心里存了气,看也不看崇晋帝一眼,只对着面露憔悴的皇后道:“母后无需担忧,儿臣自有分寸。”
崇晋帝的声音一哑,没再说下去。
只是指着一旁站得笔直的沈唯道:“你个做皇兄的还不劝劝?”
沈唯这些时日没睡好,此刻掀了掀眼皮,凉凉地道:“父皇都劝不动儿臣怎么劝?”
真是笑话,您自己这尊大佛明知缘由却按住不发,反倒叫我来劝?这是个什么道理?
崇晋帝气得跳脚,却见皇后心疼地抚了抚沈徹瘦削下去的面庞道:“我儿放心。”
崇晋帝眉心狠狠一跳,觉得自己这个孤家寡人做得真是可以,却还是不死心地道。
“此番算是父皇一时不察,朕瞧着忠勇侯府的二姑娘就很不错……”
崇晋帝本就对顾温凉不太满意,不想委屈了最像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时时都要提上这一茬。
“报!”
沈徹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他朝着门外的人低低道:“何事?”
“禀王爷,我们在京都城郊之地发现了一处庄子,顾小姐疑似就被困在里头。”
沈徹脑子里便只剩下这一句话,叫他分不清真假。他狠狠握了握有些发抖的手,怀疑自己是听左了。
便是沈唯目光都变了变,有些惊疑不定。
原以为是沈徹瞎折腾一场不愿相信顾温凉死了的事实,如今瞧来,倒也不尽然?
窗外阳光升至最高点,沈徹的眼里突然就亮起了一丛光亮,反射着一点点晶莹。
原来山穷水尽之下真有续路,真不枉他涉千山万水而至。
沈徹一把抓住桌上的佩剑,气势锐利之极,再也顾不上崇晋帝强装淡定的神色,道:“王府亲卫,随我走。”
崇晋帝抚了抚胸口,转头去问沈唯:“这顾温凉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庄子里头?”
沈唯目光深远,忆到这些时日沈徹对他淡漠至极的态度,心里对皇太后和言贵妃万般的厌恶,相对的,对偏袒那头偏袒得彻底的崇晋帝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儿臣怎么知道?”
随后他几步踏出了书房,边走边吩咐:“叫人去通知顾将军。”
崇晋帝彻底冷了脸色,拿起桌上的一块墨砚就砸。
“陛下只管砸就是,正反臣妾瞧着老七也不想用这块墨砚了。”皇后声音凉嗖嗖,崇晋帝动作一顿,那墨砚碎了个彻底。
他定睛一瞧,才发现那墨砚是自己赐给老七的进贡之物。
皇后气红了眼睛,转身就出了书房。
这会子沈徹已到了那庄子里,王福一边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一边禀报:“王爷,属下们适才搜到这里的时候,这座庄子已空了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道:“顾小姐在后头的厢房里,属下不敢进去……”
“带路。”
沈徹沉沉打断了王福的话,整个庄子死气沉沉连个人影也没有,一看便知里头的人已全数转移了。
待到了禁闭的厢房门口,沈徹却突然胆怯了,他剑眉深蹙,伸出的手定在半空。
心慌意乱,怕里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怕里头的人伤痕累累,怕他往后余生纵寻千百遍身旁也再无她。
沈徹瘦削不少的面上闪过一丝惶惶之色,大手触到了木质的门板。
门却从里头被打开了。
顾温凉听到外头的动静心头没底,一开门就与一张发愣的面孔直直对上。
五月的阳光很暖,照在沈徹的发梢和眉间,顾温凉觉得有些刺眼,她眼底酸涩得很,眼泪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
“你来啦?”她樱唇微启,却尝到了一股子苦涩的味儿。
沈徹穿着一身深黑色的常服,剑眉星目凤眸深邃,下颚收得死紧,一大片的胡茬显得他有些狼狈,顾温凉望进他血丝深重的凤眸里,哭着哭着就笑了。
“阿徹。”
她柔柔地唤,眉目精致宛若从画中走出一般。
沈徹突然哑了声音,多日来的惶恐绝望不安都抵不过她此刻眉梢含笑,乖乖巧巧地站在他身前,完好无缺。
顾温凉走到他身前,嗅到熟悉的薄荷叶子的清爽香气,伸手抱住了他。
沈徹的身子一瞬间变得极其僵硬,女子熟悉的香味一点点沉入心底,他能感觉到顾温凉娇小的身子依旧香软得不像话。
“让我抱抱。”顾温凉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听到他如惊雷的心跳声,伸手勾了他的小拇指。
沈徹终于确认下来,他双臂一揽,将顾温凉身子围得密不透风,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嘶哑出声:“你吓死我了。”
他话里不加掩饰的浓浓委屈之意听得顾温凉鼻尖发酸,她眷恋地蹭了蹭他胸膛,声音同样失了清脆,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还好你不算笨。”
这等情况之下,顾温凉自问,便是自己也不会存半分侥幸的心理,再是不能接受也只会认为人死了。
沈徹失而复得,将她搂得牢牢的,听了她的话凤眸微敛,默声不语。
哪里是想到她还活着?明明就是怎么也舍不下才不敢放弃,往后的日子没了她,他的日子将会何等黯淡无光?
想也不敢想。
过了片刻,顾奕怀和沈唯沈慎都得了消息赶过来,沈徹还勾着顾温凉的手不放,面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顾奕怀向来铁骨铮铮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揉了揉顾温凉的脑袋,倒是让沈慎一阵啧啧称奇。
“爹爹。”顾温凉柔和了眉目唤道。
顾奕怀这几日也憔悴了许多,此刻却笑得格外开怀。
三位王爷齐现,一行人送顾温凉回了大将军府,如此大的阵仗立马传遍了京都世家里。
流言蜚语如风一般卷遍了百家小巷,而此刻的顾温凉,却再无心顾及那许多了。
秦衣竹得了消息,早早就从显国公府出了来在大将军府等着,眼皮肿得和核桃一样大,只能用面纱挡着。
顾温凉人前还是十分羞涩,不光两位王爷瞧着,就连自家爹爹都虎视眈眈瞧着沈徹目露凶光,她偷偷将自己的手扯了回来。
沈徹视线不离她一步,只觉得她这样鲜活的表情十分叫他安心。
回到了大将军府,秦衣竹见着她就抱着哭了好一会儿,沈唯见了这一幕摸了摸高挺的鼻脊,从鼻间冷冷哼了一声。
顾温凉看着同来的沈慎和沈唯,有些懵懂。
这几位不是生死大仇吗?怎么如今这样和谐也没打起来?
“你说是林胥将你救了然后囚了起来?”沈唯沉声发问,目光阴恻恻地瞥向了沈慎。
沈慎面色也有些挂不住,道:“本王可丝毫不知情。”
虽然他知晓十几年前自家母妃和太后做的那等子蠢事,却完全没将林家放在眼里,不过是一小小商户之家,如今看来却是大有玄机在里头。
顾温凉坐在软凳上,轻蹙眉心,低低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不甜的?!我是亲妈,亲的!
给三儿子《诗酒侬》求波预收
其实我私心底有点喜欢沈慎,哈哈哈,笔芯!
今天早点发了出去玩儿~
☆、没完
“也不知道林胥是怎么知道我房中有暗道的。”顾温凉抿唇; 而后问一直皱眉思索的顾奕怀道:“爹爹知晓这事吗?”
顾奕怀迟疑着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道:“府里的修缮工事我交给了京都十分著名的工匠,独独温凉阁早先是温凉的娘亲在住; 我怕她不习惯; 便请的江南的工匠。”
顾温凉眨了眨眼睛; 与沈徹含着薄怒的目光对上; 脑子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了,那工匠说不得就是与外祖家交好。”
沈徹从顾温凉说出林胥囚了她之后脸色就十分不好看,沈慎莫名瞧了他一眼后离得远了一些,这样一来又贴近了沈唯; 惹得后者一顿嫌弃。
“只不过他也并未为难我……许是知晓你们寻来了; 便自个儿走了。”顾温凉忆起林胥说的那些昏话; 有些难堪地咬了咬下唇; 没有抖落出来。
可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沈徹的眼睛; 他的心陡然往下沉了一下,眸中落着簌簌的暴风雪。
林胥他,很好!
沈徹忍不住握了握手中的佩剑,竭力压制着心中涌起的暴戾之意,恨得咬牙。
顾温凉的侧脸柔和; 似是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浅浅露出一个笑意,唇畔的两个小梨涡娇软惑人。
沈徹瞧着这才好受些,视线黏在她精致的脸上不离分毫。
还能这样望着她,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简单地交代完情况后; 沈唯移步出了正厅,路过秦衣竹身旁时还是迟疑着顿了步子。
“你还不走留在这干什么?”他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眉心问,语气虽算不上柔和,却比平素里好上太多。
谁料秦衣竹却是理也不想理他,朝着顾温凉歇息的厢房走去。
“宸王殿下还是离臣女远些罢,我这人冲动得很,断断是做不到眼睁睁瞧着好友去死的。”
空幽的曲廊里,略显空灵的话回荡。
沈徹听了这话,剑眉不动声色一挑,从鼻间冷哼一声,径直去了大将军府的书房。
有些事他还要找顾奕怀那老狐狸确认一番。
沈唯这次做得着实过分,短时间之内他不太想和他接触。明明知晓自己那样看重顾温凉,却还是不把她身边的隐患当一回事,反而想着引蛇出洞,沈徹无比失望。
此次顾温凉福大命大,没有出现个万一,可这样的好运下次还会有吗?
越想沈徹心底就越不舒服,好在婚期眼看将至,好生将人拢到自己的羽翼下护着才是王道。
剩下一个不明真相的沈慎受了些风寒,虚虚地咳了几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目光深远嘴里忍不住嘀咕几句。
“一个个这都是怎么了吃了□□一般。”
他止不住摇了摇头,显国公府的嫡小姐性子原来这样烈,还好自己慧眼识珠,早早将舒涣那个小丫头定为了私有物。
不然每日里光是这样一声冷嘲热讽,他哪里受得住?
原本身子就不好。
“滚!”沈唯刚被两人甩了脸子,一腔的火没处发,偏沈慎还不识趣在耳边呱噪,当下就冷声道。
沈慎一愣,目光冷得有如极地的冰屑,他扯了扯嘴角,嘲弄道:“本王怎么看该滚的人是皇兄才对。”
说完,也不管沈唯面色多难看,甩袖就走。
哼,下次再不上赶着帮人家做事了,临到头什么都没捞着还被吼了一顿。
沈慎心里别扭,连带着脸色也不是很好。
==
顾温凉却在厢房里看到了才睁开眼睛的子悦。
小家伙眼睛微眯,连爬也爬不起来,嗅到熟悉的馨香,好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是顾温凉,嘴里的呼噜声大了许多。
它下意识地摇尾巴,意识到不对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纯白的毛色下掩着一截白色的绷带。
它已经没有尾巴了。
顾温凉看着粘人的小家伙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蔫蔫地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心疼得不得了。
“小姐!”同样心疼的除了顾温凉,还有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的青桃。
顾温凉喉间哽咽,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面庞,问:“子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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