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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温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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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着窗子的是萃音坊的台子,上面已摆放了一张张桌案,平铺着整整齐齐的纸砚,只是还未到一人。
顾温凉等了一会,靠着软凳眯了眼打了个盹儿。
而再醒来时,便瞧见包氏直直地望着窗外,红光满面,许是怕惊醒了她,连笑声都未发出来。
顾温凉眨了眨眼,困意消散了不少,玉手托腮望向窗子外边。
这才发现,原先空出的台子前都已坐了人,每个人都奋笔疾书,不受外界丝毫影响。
而顾温凉的目光越过后头几人,落在了林胥身上,他原本就自有一股书卷儒雅之气,此刻紧皱眉心倒是引得一些女子面色泛红。
她嘴角现出两个温软的小梨涡,目光停在了为首一人的身上。
那人身着暗云纹的衣袍,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与其他人比起来,显得散漫异常,一双上挑的剑目却隐约可见犀利的光。
包氏突然冲着顾温凉挤眉弄眼:“这便是我与你说的张家子佑了。”
“看来这次,又是他摘得十三公子首的名头了。”包氏有些遗憾地感叹。
顾温凉美目泛出异彩,张子佑此人,能文善武,不久便会入京在京都大展风采,前世一举夺得状元之名,而后去……从了军,成为沈徹手下一员虎将。
包氏见状以为张子佑入了她的眼,不由得笑道:“说来这张家也是长盛不衰,到了这一代更是有望,只是这天赋奇佳的张子佑素日性子古怪,喜怒无常,叫人觉得好生费解。”
顾温凉轻笑不语,再叫人大吃一惊的事她也听说过了。
十三公子宴落幕,榜首果然就是瞧起来最轻松的张子佑,包氏瞧了好一出热闹,心满意足地回了府。
岂料才到府门口,便碰到了一脸黑沉的林二爷。
顾温凉面纱下的表情极为微妙,还是忍着笑见了一礼:“二舅父回来了?”
对待早逝妹妹所留唯一的孩子,林二爷自是满心疼惜,只狠狠瞥了一眼缩在顾温凉身后的包氏,转而笑道:“庄子里事不多,便赶早的回了,温凉待会来二房,舅父带了几样新鲜玩意给你。”
包氏一听,来了兴趣,探出半边圆润的脸,小心翼翼地插话:“什么新鲜玩意?”
顾温凉清楚地瞧见自家喜怒不形于色的二舅父咬了咬牙,不由得轻笑:“多谢舅父,温凉先回了。”
怎么也是夫妻间的事,她瞧上太多也不好。
细雨还在绵绵地下,天气仍有些湿冷,顾温凉却分明感受到了空气里的温情与宠溺。
身后的声音隔着细密的雨帘一字半句地传来,强硬的男声缓缓放柔,最后变成了轻哄之声。
顾温凉抬眸,澄澈的眸子里闪过几缕笑意。
所谓岁月静好,不过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推小伙伴的文!喜欢的点个收藏呀~笔芯
《阻止驸马黑化的100种方法》by祁星河
简介:
嘉宁公主重生前对心计就很苦手,
重生后干脆拐了上辈子的那个,
靠着心计只手遮天的美貌如花苏公公,
这辈子的苏状元做驸马。
又软又甜小公主X心计深沉状元郎
☆、林府的心意
晚膳过后; 屋里亮起了烛火,窗外的夜色如潮,如张开了一张巨嘴侵蚀了最后一丝光亮; 唯有细密的雨声落在屋檐上; 再从檐边滴答到地上的声音。
顾温凉净了手; 换了一身衣裳; 才叫青桃点着烛火去了二房。
夜里潮湿,烛火在风中摇摆不定,她们穿梭在曲曲折折的回廊里,身后刮起一阵阵凉风; 发出低低的呜咽哀嚎之声。
顾温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不自觉加快了步子。
好在二房离着不远; 不过片刻的功夫; 她们便已被笑意盈盈的丫鬟迎了进去。
如今林府上下谁人不知; 这远从京都而来的表姑娘身份尊贵着呢,不说府中的几位主子可着劲的宠着,便是单单瞧那模样,也叫人心折呢。
若是得了这位表小姐青眼,跟着去了京城; 说不得就有大造化!
丫鬟脸上的笑意越见殷勤; 顾温凉知晓她们心中所想,也只是淡淡一摇头。
个中苦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想是听着了动静,包氏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温凉来了; 快些进来吧。”
顾温凉敛目一笑,解下了披风进了里屋。
“二舅父,二舅母。”她微微一福身,便叫包氏给半揽在了怀中,一股淡淡的馨香充斥鼻尖,好闻得紧。
林二爷瞧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时之间倒是无力得很。
一个惯爱闹事的妻子就叫他无力招架,更遑论如今还加上一个肖似亡妹的外甥女,只得任由她们去罢。
二房中熏着一股子青竹香,凌冽又不失温柔,倒是难得恰到好处。
林二爷从宽大的广袖中掏出一个乌木色的盒子递到顾温凉的手中,上边还落了一把小锁,就一个掌心那般大。
入手温热,顾温凉抬眸,有些不解地望着这素来不苟言笑的二舅父。
林二爷背着双手,透过顾温凉那双澄澈的黑眸,仿佛瞧见了许多年前那个扎着小辫巧笑嫣兮的女子,黑沉的眼里不由闪过一丝痛苦之意。
“多年前,我林家保不住唯一的嫡女,悔恨十数年。”
凉凉的话语透着一股子压抑,顾温凉瞧着背对着自己的伟岸身影,心里一滞。
包氏明白他多年来的心结,肉嘟嘟的脸上又是气又是心疼,眼泪汪汪上前勾了林二爷的小手指。
顾温凉欲开口,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林府众人对自己娘亲的感情,顾温凉这些天深有体会,便是老太太,都时常对着自己出神。
那种感觉,像是在瞧着自己捕捉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林府没旁的本事,既无文臣也无武将,只在经商之道上有所造诣。”
“不瞒温凉,早些年我们就想将你接过来养着,又担心不合规矩,这才按耐下了心思。”
林二爷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略显沧桑的话语犹如天上的黑月,凄清又悲婉。
“府里人自从知道你被赐婚给了禹王爷,便忧心得整夜睡不着觉,担心你母亲的悲剧会重演到你的身上。”
“当年你母亲嫁给顾将军,落得那样一个下场,更遑论你如今嫁入皇家,其中的万般滋味与委屈,我们恨不能替你受了。”
顾温凉清润的眸子里沁出点点湿意,鼻尖涌出一股子酸意。
这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哪怕她从未想过来瞧瞧他们,却依旧被放在心上惦念着。
哪怕是前世,自己未与他们有任何接触,林胥入京却依旧去闹了忠国公府。
这些,顾温凉都不可能当做瞧不见。
“舅父与舅母无需担心,温凉会照料好自个儿。”
话弯弯绕绕到了嘴边,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一句。
林二爷轻轻一笑,才接着道:“这盒中的东西,便算是我们给你制备的嫁妆,你别嫌弃便好。”
一瞬间,顾温凉觉着手里无甚重量的乌木盒烫人得很,灼得她手一个瑟缩。
“舅父舅母,温凉受不得这样重的礼,将军府有制备嫁妆,且府中表哥尚未娶亲,怎好……”
话还未说全,便被林二爷伸出的手止了住:“无需担忧这些,我知晓王府里不缺钱,但这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包氏此时也走了过来,握了顾温凉有些凉的手道:“温凉,听你舅父的,拿着罢。”
顾温凉这才郑重地收了,只是抓着盒子的手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红色。
她知晓这是林府众人为她准备的一份心意,若是不收,才叫他们心里更不是滋味。
走在路上,顾温凉脑海中还一遍遍响起林二爷所说的话,又想起了在老太太房中瞧见的那副画,心里的滋味杂陈。
出生在这样的家里,有慈爱的爹娘,被三个哥哥捧在手心里,两位嫂子都是闺中密友,若是不跟着爹爹远去京都……
就在江南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过着平淡温馨的生活,当一生无忧!
顾温凉停住了步子,一双清透澄澈的眸子陡然有些暗沉。
青桃顺着她停在了回廊下,沿路几个提着灯笼的丫鬟经过此地,见着她们默默行了一礼后又低着头离了去。
“小姐,这是老太太他们的一番心思,您不要想太多。”青桃陪在顾温凉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她的想法,当下就这样安慰道。
“我知晓的,只是总觉得不安。”顾温凉头上撑着一把小巧秀气的伞,却仍有不少雨丝斜着飘过她的脸颊和发丝,又凉又酥。
方才在二房里屋,林二爷对顾奕怀的称呼,她是注意到了的,还有那日金氏欲言又止的话,总是叫她心中疑惑不止。
若单是娘亲为他挡了一刀,又何至于引起林府这么多年的怒气与怨气?
以至于老太太再是惦念她,这么多年也无一人登将军府的门。
还有顾奕怀,只要一提起外祖家就闪烁其词,不是找个借口搪塞便是谎称有事离去。
顾温凉只当是触了他的伤心事,渐渐的也就不再过问,可如今瞧起来,处处都有些不对劲。
青桃手里提着的灯笼,在黑夜里闪着幽弱的光,顾温凉深深皱了眉头。
而远在数百里外的浚县,几匹骏马嘶鸣止住了飞驰的步伐,马上的人融于夜色,只能瞧见几个隐约的轮廓。
王福的腿肚子有些发软,连着赶了两日的路,他出口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王爷,是否找个地方歇歇脚?”
沈徹岿然骑在马背上,一路风尘仆仆,身上华贵的衣袍颜色黯淡了许多,然而一双凤眸却闪着神异的光亮,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如同天幕上的繁星。
连着两天的赶路使他清减不少,加上已进了江南地带,雨一直在下,虽然不大,却仍是打湿了衣裳,紧紧贴在肌肤上,沁得骨子里生疼。
沈徹皱眉:“离林府还有多远的距离?”
身后的一名黑衣人跪地恭声道:“禀主上,此处距离云县还有一百五十里路程。”
林府就在云县与浚县的交界处,一百五十里说远不远,说不远也要跑个大半夜。
沈徹颔首,声音清冷:“可通知了张家?”
王福忙不迭地点头,恨不得立刻从马上翻身下来歇息:“殿下,张家已收到消息,就等着殿下了。”
沈徹有如石刻的面上才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大手一挥,一锤定音:“继续赶路!”
王福一听,眼前一黑。
他们已经连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了,他可不同于殿下常年习武的身子,白日里赶路腿肚子抖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盼着晚间能歇歇脚,却不料还是要赶路!
王福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悲愤。
王爷定是嫉妒自己才娶了妻,这才想着法儿折腾自己!
沈徹瞧他神情,眸光一愣,于寒夜里徐徐吐出几个字来:“你有意见?”
王福艰难地摇了摇头,再不敢说话。
沈徹这才轻嗤一声,一挥马鞭,马蹄带起地下的湿泥,绝尘而去。
他在府里日日念着某个人,时时忧心,寝不安眠,王福却日日红光满面,生怕别人不知晓他才娶了妻。
自然是该罚!
雨势渐大,砸落在脸上又冷又疼,沈徹却不管不顾,一双犀利上挑的凤眸里满是热切。
饶是京都形势越发复杂,他却仍想丢下一切远来江南,这几日,光是想起这京都没了顾温凉,沈徹都未曾合过眼,现下眼底的乌青遮都遮不住。
都这样了,沈徹想,还忍什么呢?
当真就不忍了,处理好一些事就将担子全丢到了沈唯身上,便是被气急的沈唯骂没出息也眉心一皱,忍了。
于是便有了这出日夜兼程的赶路。
而此时的沈唯,正在王府的书房里暴跳如雷。
沈徹说要下一趟江南,将事撂给他也便罢了,左右瞧着他一副魂不思蜀的样子也烦心,再者顾温凉好不容易开窍他心里到底也为沈徹开心。
可这心眼比针尖还小的男人,临走之前将卫彬绑了丢去了青倌,堂堂忠国公府的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骑在身上作乐!
一石激起千层浪,而始作俑者早已失了踪影,跑去江南寻他的梦中山水了!
真真是个混账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男主依旧是可爱的~
顶锅盖推一波预收文,笔芯哟。
过了后天加不加更由你们定,请留作者一条狗命!
☆、竹林再遇
第二日一早起来; 发现外边陡然降了温,却是难得没有下雨,院子里的花叶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雾; 风也从平日的轻柔变得有些寒冽。
顾温凉推开窗子; 瞧着外边的景象; 一双杏眸里满是笑意:“若是再落些雪; 便与冬日一般无二了。”
青桃拿了浸着温水的帕子为她敷手,听了话,不由得点头:“小姐说得是,京都这些年每逢冬日; 必要下几场大雪; 是祥瑞之意呢。”
顾温凉低低抿唇笑; 而后浅声道:“前几日听二舅母说起离着不远处有个庄园; 里头种了好些名花和果树; 不若今日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因开了窗,屋里熏了一夜的檀香味儿弥散在空中,只留了一股子淡淡的甘味,和着外间的风,吸入鼻中; 又是微凉又是淡雅。
琴心端着一碗熬得浓稠的羹汤过来; 只听了后半句话便已笑开了:“这个点子不错,奴婢小时听家中长辈说起,江南四月是最美的时候,小桥流水细雨温润; 还会长成许多果子呢。”
青桃点了点她的鼻尖,将那玉碗端放在顾温凉的跟前。
顾温凉笑着舀了一勺放在嘴里,而后无奈:“就属琴心鬼精灵。”
这事原只是她的一时想法,如今倒还真来了几分兴趣。
于是用过早膳,她便坐在铜镜前,玉手托腮。镜中的人眉目如画,白皙的脸颊上透着一股子红润,顾温凉浅浅皱眉,抚上一边脸颊。
“怎的好似胖了些?”触手绵软,脸上倒是有一些肉了。
青桃在身后浅笑,连声道:“小姐这些日胃口好了不少,面色都红润些了。”
“老太太也是用心,每日都吩咐厨房熬不同花样给小姐补气色呢。”
顾温凉想起府中老太太和蔼的笑容,眉眼弯弯:“外祖母惯是疼我的。”
许多她自己未想到的事,都给老太太一一想到了,见她瘦弱,每日里瞧着她的身形便要心疼许久,惹得顾温凉用膳之时总要多用一些。
如今倒是有了些效果。
且江南不比京都,在这里她时常跟着包氏出去玩,或不时找金氏聊聊家常,倒也不用整日里捧着书消磨时间了。
“怪不得古来文人圣贤皆说江南是个好地方,这些时日来,小姐的性子都变了不少呢。”
青桃在后边为她绾发,长长的青丝带着淡雅的香气从肩上蜿蜒至腰腹处,再配上她出尘雅淡的气质和清冷的眉眼,美得不可方物。
顾温凉食指挽了耳边的一缕长发,闻言心中一动:“如何就变了?”
“在京都时小姐太过冷清,如今倒好些了,瞧来小姐很喜欢这里呢。”
顾温凉目光瞥到昨日林二爷交给她的乌木盒,目光柔和清浅,低低嗯了一声。
待她到了老太太屋里,说了去庄园的事,老太太忙拉了她的手道:“好孩子,今日莫要去了,天儿冷,若是冻着了可怎么好?”
一旁的金氏瞧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道:“难得温凉想出去走走,不若儿媳今儿个陪她走一遭?”
老太太佯装恼怒地道:“你可莫要凑热闹,前阵子病成那样儿,还不好生将养着,一个个都要心疼死我这个老婆子不成?”
顾温凉也跟着摇头:“外祖母与大舅母不必挂心,温凉使下人陪着,也好走走。”
老太太迟疑片刻,见她澄澈含笑的目光,心头一软:“那,可得回来用午膳!”
她现下最忧心的便是顾温凉的用膳问题,一瞧见她弱不禁风的样子,便觉得心底不踏实。
金氏瞧着这一幕,心中到底还是觉着庆幸,她一小户人家的嫡女,如今夫妻情深,婆母厚爱,妯娌和睦,孩子也日益出息,人生再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了!
顾温凉自是笑着应了,当下就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出了府,朝着那庄园去了。
到了地方,才一进院门,便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桃树林,风一吹,桃花瓣便如同漫天的飞雪一般,从空中纷纷扬扬落下,铺在湿润的黑土上,落了一层。
“这样的时节,桃花竟还开着?”顾温凉美目泛出异彩,上前几步,在低处折了一段枝木,上面开着桃花三两朵,更衬得她人比花娇。
身后跟着一大群人,顾温凉一问,几个丫鬟抢着答:“小姐不知,这庄里的桃花比外边开得更久些,但也有好些树已结了果子,小姐选的时候正好呢。”
顾温凉笑而不语,想着这样多的人一起倒也不方便,便道:“你们都且去园外守着吧。”
这才清净许多。
一路走一路瞧,到了园子里边,竟是一大片竹林,竹叶上还裹着一层层霜粉,晶莹剔透泛着暗泽的光。
竹林本就略显阴冷,更遑说陡然降了温,顾温凉心里欢喜,便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披风,坐在了竹林间的石凳之上。
风一吹,竹林便泛出一阵绿波来,飒飒作响,顾温凉卷翘的睫毛缓缓垂下,微闭了眼睛,却听得身后青桃低低的惊呼声。
顾温凉抬眸,便望见石凳前,男人居高临下笑望着她,清隽的目光带着热切与思念落在她脸上,修长的身形如同一杆修竹站得笔直,封住了她的前路。
她眨了眨眼,疑心自己看花了眼,却分明能瞧见他眼底簌簌的风雪,裹挟着光亮,灼得她心底一抽。
直到他朝着自己伸出修长的右手,声音低哑又带着几分诱哄:“过来。”
顾温凉这才真正回过神来,樱唇蠕动几下,才吐出声儿来:“你怎么来了?”
沈徹目光如利箭,不耐等她慢吞吞的动作,上前几步,死死地逼近顾温凉身侧,修长的食指在她的下颚骨上游离,吐出的话语却是缱绻又低沉:“江南多才子,本王自是要好生瞧着的。”
顾温凉招架不住他这般,一张小脸染上了粉霞,抿了抿唇,而后鬼使神差般吐出一句话:“子悦呢?可带来了?”
沈徹面色陡然一黑,眼里的笑意消失殆尽,随即狠狠咬牙。
他放开顾温凉的下颚,心里怄得要命。
为了她茶饭不思心绪不宁也就罢了,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才歇了一晚,实在是忍不住了,急着打听了她的动静,便眼巴巴儿赶来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倒好,张口问的就是那只只知吃睡的臭狐狸!
顾温凉这时才真正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睛,心底的欢欣一一涌上来,柔和了眉眼。
先前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出现在江南,毕竟京都现在不算太平,他堂堂王爷不在王府,而随着她来了江南。
沈徹明显来了气,面色无波无澜,眸子幽深如砚池,却时不时偷偷瞥一下顾温凉的反应。
顾温凉自然是瞧见了他的动作,一时之间说不出是心疼多一些还是想笑多一些。
她缓缓站起身来,眉目纯良,声音有些清冷:“沈徹。”
沈徹脚下动了动,一双凛冽的凤眸睁得死死的,愣是没有转过身来。
沈唯说的对,他就是对顾温凉太好了,回回将脸送上去叫她打,偏她还次次不给他台阶下!
最气人的是,明知这样,他还是控制不住下意识追寻在她身后。
他堂堂军中战神,一国王爷,不要面子的嘛?
顾温凉哪里知晓他的心思,只瞧见他一幅不想理她的样子,眼里润出笑意来。
她走到他的身侧,直至他的胸膛位置,倒是须得仰着头瞧他神色。
沈徹终于侧目,瞧她温良乖顺走到自己身旁,挑了挑眉,清咳一声:“普天之下,还没有本王不能去的地方!”
显然是被那句你怎么来了刺激到了,沈徹心里暗道,若不是你一声不吭跑来了江南,我哪里犯得着如此兴师动众急巴巴赶着来?
顾温凉听他话里的孩子气,不由莞尔一笑,露出两个娇软的小梨涡,瞧得沈徹眼里的光芒大盛,风过竹林作响,他的眼里却容不下旁的东西。
顾温凉不知想到什么,面色红了许多,再不复清浅的模样。
她瞧瞧垂下眼眸,而后往沈徹身边挪了一小步,杏色的裙摆漾出小小的弧度,轻轻咬着下唇勾了他的小拇指。
一瞬间,沈徹凤眸一滞,脊背僵硬得动弹都不能,面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满是不可置信。
顾温凉眉眼弯弯,面若桃李,偏头就望进了他幽深的眼里。
“阿澈。”
沈徹觉着自己有些幻听了,又疑心自己还在梦中,眨着凤眸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声音温软有余,带着江南独有的甜腻的味道,只甜得沈徹心口发麻,便是死在这,也是甘愿的。
好半晌,沈徹才哑着嗓子道:“方才唤我什么?”
他一双尊贵的凤眸亮得惊人,死死地盯着顾温凉的唇,急着想听她再唤一次。
顾温凉这下说不出来了,两个字从心间到了唇齿间,蜿蜒盘旋就是说不出口,反倒羞红了脸。
沈徹瞧她的神情,笑得低沉而畅快,而后将她一把扯入自己怀中,力道大得狠不得融她于骨血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幻言文:娱乐圈锦鲤成精了'竞技'
苏寒,天煞孤星,一世孤零,
也曾鲜衣怒马,叱咤体坛,
最终,双腿残疾,黯然离场,众叛亲离。
苏寒:靠近我的人,都会死。
林浅浅:靠近我的人,都会转运。
记者:苏寒,这次比赛你觉得自己能拿到奖牌吗?
苏寒:金牌。
记者:额,能谦虚一点吗?我们这个是对全世界直播的。
苏寒:两块金牌。
冷漠无情高冷禁欲的体坛巨巨VS娱乐圈锦鲤小可爱,热血且甜,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炒鸡好看!!!
☆、沈唯前世番外篇
夜色漫漫; 曲曲长长的宫道如同藏了一只只狰狞的鬼,沈唯一身明黄色龙袍略有些凌乱,却仍是龙行虎步尽显帝王风姿。
天幕飘落下轻柔的雪片; 砸落在人的肩头、袖口; 宫道的尽头发出哀哀的风嚎声; 听得沈唯心中越发烦乱。
两侧身资妙曼的宫女掌着灯; 年轻的君王目光深幽,神色莫测,薄唇紧抿。
御前总管战战兢兢跟在身后,垫着脚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于是这空旷的宫道上只剩了那双明黄的盘龙纹靴与地面碰触发出的声音; 以及几盏幽幽的灯火。
沈唯下意识走到了长春宫门口; 宫殿的门并未关; 想来是专程等着他回来的。
他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皱着眉闻了闻衣袖上的味:“李立,朕身上可有酒味?”
御前总管这才移了步子凑到沈唯身侧,认真地嗅了嗅恭敬地道:“陛下,酒味被冷风吹散了许多。”
意思便是还有一些。
沈唯俊逸的面庞笼于沉沉的夜色,如同黑暗中潜伏的凶兽; 一双凤眸里血丝沉浮;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墨黑的发上,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前线战事吃紧,八百里加急传信,禹王沈徹率军深入敌营; 摘下了敌军将首的头,之后更是一鼓作气连夺下五城,边关告捷。
若没有后边跟着的一连串消息,沈唯都要下旨犒劳三军了。
禹王沈徹伤重咳血,落下终生不可治的病根,却仍是不肯归京!
慈宁宫的那位听了消息,当即就昏死了过去,沈唯心里如同火烧般不是滋味,才从慈宁宫出来,便去西边的暖阁上喝了些酒。
喝得半醉了,便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儿,明明日子才过了一两年,怎么他却觉着过了十几年一般?
沈唯踱步进了长春宫内殿,迎面而来的暖气叫人精神一振,自有乖觉的丫鬟替他解了披风,他散了一身的寒气之后才哑着声音问:“皇后可睡了?”
“回陛下,娘娘才睡下。”
沈唯微微颔首,殿内熏着安神的香,浅淡得微不可闻。
隔着层层飘飞的床幔,他想起里头安睡的人,才堪堪柔和了眉眼。
许是听着了动静,一双素手从里头伸出来勾了他明黄的广袖,沈唯宠溺地任她所为。
“今日可有好好用膳?”沈唯坐到床边,捏了捏秦衣竹越发圆润的脸问。
秦衣竹斜斜瞥他一眼,恨恨咬牙:“作甚天天叫御膳房做那么多的小点心呈上来?我这一天天眼瞧着胖了!”
沈唯顺势握了那双依旧纤细的玉手,早已习惯了她每日不变的抱怨。
“你瞧瞧这满宫里,谁说你胖了?如今你身子越发重了,得多吃些。”沈唯抚上她的腰腹处,感受到那团圆鼓鼓的隆起,声音更带了几分诱哄。
秦衣竹低低应了一声,环了他的脖子,嗅到了丝丝的酒味,忍不住道:“母后那边可好些了?”
沈唯疲倦地放松了身子,摇了摇头:“太医说母后是急火攻心,主要还是心结。”
秦衣竹默了默,瞧男人疲惫的模样,心里泛出一股子心疼,用冰凉玉手按揉他太阳穴,才道:“不若你下旨叫沈徹回京?”
沈唯疲惫地摊手,提起来心中就震怒:“朕连发三道御令,他却是充耳未闻,这样的死脾气,也不知随了谁!”
秦衣竹也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斟酌着开口:“若是实在无法,不若去……去找温凉说说?”
沈唯幽幽地睁开眼,一双凤眸里全是细微的血丝,充斥着瞳孔,瞧着便叫人不寒而栗。
“莫要再提她!”
冰凉的话语夹杂着怒气,秦衣竹不由得斜瞥他一眼:“你冲我发什么脾气?若是你有法子你倒是使去啊!”
这话堵得沈唯哑口无言,又颓然不止,以君王的身份,他连发三诏无用,以兄长的身份,封封信都石沉大海。
一口气憋在胸口,沈唯黑了脸色,转眼瞧着秦衣竹委屈巴巴的杏眸,还是舍不得说什么重话。
一个转身小心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心绪才平和一些,却也忍不住苦笑道:“他不回来,朕也不知具体情况,战场那般凶险,怕便怕伤势还是往轻了报的。”
“娇娇,朕心底不舒坦。”
秦衣竹懒懒地缩在他怀里,一双小手捧了他的俊脸,也是满腔忧心:“我这阵子使人去查了,倒是得了许多以往不知晓的东西。”
“温凉嫁入忠国公府,是以前将军府的那个老姨娘使了计。”
“而温凉被沈徹唤出来的那一日,被卫彬扇了一巴掌,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
沈唯却不想再听,他凉凉地道:“往事如何,朕不想再追究什么,如今,只盼着阿澈回京。”
“你若是闲着无事,便留意一下京中未出阁的女子,不拘身世,温顺纯良便好。”
秦衣竹皱眉,点了点沈唯的眉心,倒也应了下来。
“也无需忧心那许多,沈徹不日便会回京。”她眨了眨眼道。
沈唯目光一凛,原就深幽的瞳色更见暗沉,眼也不错一下地望进秦衣竹的杏眸里。
“温凉听了他伤重的消息便写了信,沈徹应下了。”
沈唯凤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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