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太后娇贵[重生]-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楚琅拿她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连声音大了些她都会红了眼眶,到头来心疼得抽搐的还是他自己。
直到第三日夜里,他被一阵厮杀声惊醒,第一时间抱紧了怀中的人,安抚地亲吻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去摸他的佩剑。
苏语怜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小小声地在他耳畔问道:“打起来了吗?”
楚琅的声音里更是听不出一丝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没事,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我不怕的。”她搂紧了他,脸贴着他温热的脖颈,内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有你在,我真的不怕。”她甚至觉得,只要是跟他在一起,生生死死的,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好在骚乱只是一阵,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一人一剑皆被鲜血沾染的赤风一把掀开了军帐,跪地禀报道:“殿下,乌禹派了一小队精兵悄悄潜入了我军,已被属下尽数斩杀。”
“一个活口都没留?”
“属下无能。”
楚琅放下了手中的剑,眼眸深处浮现了一层浓重的血腥气。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这次的态度变得极为强硬,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阿怜,明日一早,你便启程回宫。”
苏语怜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他是要行动了。她抓住了他的手,“你的伤还没好,你不能现在上战场!”
“谁说我要亲自上阵杀敌了?”楚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打仗除了武力,更重要的是脑子。你未免太看不起你男人了。”
她被他噎住,眼珠子一转,“那……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赶我走?”
“因为我会怕。”他不假思索地回道,语气无比认真:“你在这里,我会怕。你是我的软肋,我再没办法专心投入战斗中。”
苏语怜被他的一番话说得愣住了,她第一次听到,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摄政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战神,居然也有怕的东西。
良久后,她终于妥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神湿漉漉的像是被遗弃的小狗狗,“好,我走。”她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弱点。
距离太阳升起,明日到来,还有两个时辰。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床榻上,鼻息交融,苏语怜一瞬间都不想浪费了,直愣愣地盯着对面那张俊美瘦削的脸,甚至都不怎么眨眼了。
“不困吗?”她灼灼的眼神烧得向来脸比城墙还厚的某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困。”她轻声回道,“你睡吧,我看着你睡。”她仿佛是要将他刻进心上似的,用眼神描摹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尽管再怎么不愿意,天还是亮了,太阳照旧升起。
苏语怜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眸,吧唧一口响亮的亲在他脸上,干脆利落地起身梳洗,一点也看不出来夜里的留恋不舍。
离开前,她站在床榻边笑盈盈地望着楚琅道:“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
明明人还没走,他便已经想到心里发疼,但他还是硬着心肠暼开了眼神,“去吧。等我。”
“楚琅。”她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脆生生的,很是好听。
“嗯?”
“我等你凯旋归来。但若是,若是万一你不回来了,你便不要指望我继续等下去。我会一刻不停地忘掉你,我会很快喜欢上别人,我会和别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她的语速很慢,吐字很清晰,冷静且残忍。
楚琅一颗心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了,眼角微微抽。动,眼底略过一丝难以自控的暴戾之气,又很快消散了。“你放心。”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我一定会回去。”就算是爬也会爬回去,他绝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就此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更不能容忍她忘记他,喜欢上别人。
苏语怜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等你。”说罢,她一转身,几步后掀开了军帐。
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有一滴滚烫的眼泪自她的眼角滑落,顷刻间随风飘散。此刻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仿佛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她顿了片刻,到底是没有回头,放下了手中的军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去时满心着急着见那人,回程的途中,却失去了奔赴的方向,遥远的路途变得极为难捱。
到底是回了皇宫。
她此行极为低调,进出宫都掩人耳目,但沈怀卿还是第一时间得到了她回宫的消息,并迅速去未央宫求见。
尽管苏语怜身心俱疲,却还是换了一身宫装,打起精神来接见了他。这段时间里,沈怀卿做了太多。
“太后娘娘,您是不是受伤了?”他见她脸色苍白异常,以为她还是受了什么伤,忍不住担忧之情问道。
“没有。”苏语怜挥了挥手,“不过是车马劳顿,疲累了些。我不在的这几日,宫中一切可好?”
“谨遵太后娘娘吩咐,各处都加派了人手暗中监管,一切还算平静。期间长公主曾试图来未央宫,都被挡了回去,后来又要去探视丽太妃,也被挡了回去。几次三番碰壁,发了一大通脾气,砸了寑殿,回她的公主府去了。”
苏语怜听了噗嗤笑了一声,这长公主自幼是被娇纵惯了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有人敢给她脸色看,更别提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她了,恐怕气得恨不能将皇宫翻个底朝天才好。
不过一想到燕诗青,她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丽太妃,有没有说出点别的什么来?”
沈怀卿顿了顿,如实回道:“她还是一口咬定,先皇驾崩,摄政王脱不了干系。”
苏语怜的面色变得很冷,“我知道了。”她思索了片刻后,缓了缓神色,轻声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沈二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微臣份内之事。”沈怀卿拱了拱手,“如此,微臣便先行告退了,太后娘娘好生歇息。”
“去吧。”她一只手撑住脑袋,阖上了眼眸,眉目间有掩饰不住的倦色。
“你真的很爱他。”脚步声微顿,淡淡的嗓音在寂静的大殿内响起,听不出来太多的情绪。
苏语怜睁开眼眸,没有应声。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从未见过你对一个人,能上心到这种地步。”他回想起几日前两人的争执,她的眼神几近歇斯底里,仿佛世界都要崩塌。他甚至毫不怀疑,若是那日他真的阻拦住她,她会毫不客气地对他动手。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苏语怜,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为什么?”苏语怜重复了一遍,仔细地想了想,突然笑了:“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和他之间,说不清楚的。”
她想起十年前的初见,又想起重生后的惊鸿一瞥,还有那年大雪纷飞中,梅花树下她捏了一团雪砸到了冰清玉洁的人身上。到底是谁先动了心,又是谁先迷足深陷,谁爱谁更多一点,早就纠缠成结,说不清了。
“若是非要说一个理由,那大概是,他说他爱我,他视我如生命。”没有人能抵抗住那样浓烈的感情,炙热到令她颤抖。
良久后,沈怀卿重新动起了脚步,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朗坚定,“你会等到他的。”
苏语怜在未央宫中歇息了大半日,天色将暗,她整个人反倒清醒了起来。
夏望轻手轻脚地掌起了灯,关切道:“小姐您饿了吗,要传晚膳吗?”
“不必了。”苏语怜起身,在她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歪了歪头,“先去看看丽太妃罢。”
“去看她做什么?”夏望撇了撇嘴,“您好不容易回了宫,那个女人才不值得您亲自去看呢!”
苏语怜似笑非笑地看了夏望一眼,“你以为,我是真的好心要去看望她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虽然我也想多更的,然而但是,相信聪明的小天使已经看出来了,正文完结倒计时了,且看且珍惜呜呜呜呜呜~
第80章
燕诗青被禁足在一处冷宫中; 苏语怜踏进殿内时,她正在绣一方锦帕; 神情沉静漠然,看起来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听见响动; 她抬起头来;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对视。半晌后,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苏语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不知丽太妃这几日独自待在这冷宫中; 有没有想清楚一点呢?”
燕诗青却只装作听不懂她话中深意的模样,“承蒙太后娘娘挂念,臣妾一切安好。”
沉默了片刻,苏语怜微微点头示意; 夏望会意; 立即退出了内殿,同时将殿门紧紧阖上。
她的语气冷冷淡淡,又颇为意味深长:“现下这殿内便只有你我二人了,妹妹不如同姐姐说几句实话; 如何?”
“姐姐想听什么实话呢?”燕诗青的神色看起来依旧温柔,却也是雷打不动地坚持着自己的那一套说辞:“是姐姐不愿意相信的摄政王殿下谋害先皇一事,还是说; 姐姐只想听自己想听的实话呢?”
霎那间,苏语怜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垮了下来,眉心微蹙; 冷凝的目光在对面的人身上扫了一圈。顿了顿,她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燕诗青惊讶地抬头望了她一眼。
她的语气变得很是微妙,“姐姐本以为,妹妹你是喜欢摄政王殿下的。难道说,姐姐看走眼了不成?”
燕诗青浑身一震,有如被雷劈了一般僵硬起来。下一瞬间,她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垂下了头,避开苏语怜的视线,“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么可能……”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苏语怜打断了她的话,“妹妹自己可能未曾发觉,你看楚琅的目光,跟楚琅看我的目光相似得很。”喜欢这种东西,是像咳嗽一样掩饰不住的,即便只匆匆一眼,也会不小心溜出来。
燕诗青低垂着头,身子不易察觉地抖了一抖,看不清面上的神色。
但这些反应已经够了,足够她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微微眯了眯眼眸,语气轻柔而嘲讽:“又或者说,妹妹这一出难不成是因爱生恨?就因为他眼中没有你,你便要陷他于不忠不义?”
她这句话精准无比地戳中了燕诗青的死穴,闻言猛地抬起了头,脸上数年如一日覆盖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缝隙,变得有一丝扭曲,“因爱生恨?眼中没有我?我跟殿下认识的时候你还在不知道在哪里,我为他做了多少事情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很好。苏语怜再次微微翘起了唇角,不无恶意道:“那又如何?即便你为他做了再多,他还是不喜欢你啊。即便我认识他再晚,他还是爱我爱到愿意为我死——”
“闭嘴!”燕诗青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打断了字字诛心的一番话。
苏语怜不惧她突然的发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自从初入宫,如今已有三载,她却从未见过她表露出如此神情状态。三年多的相处,竟都不足以让一个人真正了解另一个人。反倒应证了初入宫选秀那一日,她对她的直觉判断。
她收回了目光,语气悠然道:“你不必如此恼羞成怒,毕竟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自然也不能用你为他付出了多少来衡量。”
“哈?”燕诗青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殿下是真的爱上。你了?那你有没有听他说起过我和他的事情?他有没有向你坦白过他的过去?”
苏语怜咬了咬后槽牙,神色依旧不变,“我对你的过去毫无兴趣,也没有必要清楚。未来很长,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他慢慢来,而你,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燕诗青重复一遍,猛地向前一步,又生生顿住,像是在克制着自己要扑向她的冲动,“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你却说我无关紧要?我为了他不惜和我父亲决裂,为了他进了这座牢笼对着我根本不爱的人曲意奉承,甚至为了他亲手——”
“呵呵……妹妹你知道,一个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苏语怜拂了拂衣袖,笑了一声,那笑意却未到达眼底:“是自我感动。你又怎么知道,你背着他谋害他的兄长,正是他所需要的呢?”
“他怎么会不需要?当时他明明——”下意识的激烈反驳,戛然而止。
苏语怜蓦地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你。”
燕诗青慌乱不过片刻,所幸破罐子破摔道:“就算是我又如何?我现在就是一口咬死了殿下,长公主和太皇太后都已知晓此事,还会有更多的人知晓,你敢封我的口吗?”
“为何不敢?”苏语怜又笑了,“这三年来,我不曾了解过你,看来,你也不太了解我。”她微微提高了声音唤道:“夏望。”
守在门口处的夏望立即推门而入,“太后娘娘。”
苏语怜转身,淡淡道:“走罢,回宫。”
燕诗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厉声道:“我是刑部尚书之女,是当今的丽太妃,苏语怜你敢草菅人命?”
脚步顿了顿,苏语怜侧首冲她微微一笑,“你有一点误解,妹妹。如今这宫中,哀家说了算。”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宫殿,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立即将沉重的锁重新落上。
“看好丽太妃,从今日起,不许任何人再踏入此地。”
“是,太后娘娘。”
七日后,苏语怜端坐在案桌前书写练字,未央宫殿门口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楚樱娇纵的怒骂声。
她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啧了一声,这长公主真是闲的没事做了,一天到晚只想着来找她点不痛快。
“放人进来罢。”
楚樱一踏进内殿,便直奔主题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丽太妃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苏语怜淡淡看了她一眼,“长公主在哀家这未央宫如此大呼小叫的,就为了这件事?但这件事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吗?丽太妃谋害先皇,却嫁祸摄政王,后来幡然醒悟,留下遗书后畏罪自缢。长公主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不相信事情会有这么简单!丽太妃怎么会突然改口,还不声不响地在冷宫中自缢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鬼!”
“哦?”苏语怜起身,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近了一步,“长公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跑到哀家这未央宫来指责哀家,难不成是在怀疑哀家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楚樱愣了愣,气势一下子泄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旁人接近了冷宫,暗中杀害了丽太妃?”
“不要想太多了,长公主,这件事已经结案了。”苏语怜抬手,抚上了她的肩膀,语气轻柔而不容质疑,“这便是你一直想找到的真相,除非——除非你还不满足,硬要将此事牵扯到摄政王身上。”
“……怎么会呢,皇嫂说笑了。”
气势汹汹地来,垂头丧气地走,未央宫很快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夏望沏了一杯茶,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您说这长公主,她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苏语怜淡淡笑了一声,“长公主?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缠,说到底不过是寿康宫那位用来传话的罢了。”顿了顿,她冷冷道:“但即便是寿康宫的那位,现下又能拿我如何呢?”
虽说她无意趁楚琅人不在朝中招揽群臣,但如今这前朝后宫,的确是在她的手掌心里,牢牢握住的。
她不想用这权势做别的什么事情,只想替他砍掉那些不甘心想拉他下泥潭的手,让他凯旋归来时,能够一身清净。
良久后,苏语怜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皇上最近在做什么?”她回宫后忙着处理这样那样的事情,更是时时刻刻忧心楚琅在前方的战况,一时便忽略了那个孩子。
“每日照常读书学习,但是听宫人们说,皇上近来沉寂了不少,也不爱四处乱跑乱动了,闲暇时分便坐在宫里发呆,问他想做什么,也不说话。”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低低回了一句,心中琢磨着自己该找时间好好跟小皇帝谈一谈心,解一解他的心结了。
不过她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第二日早朝时,前方战报奉上,金水一战玄武军重创乌禹,乌禹不得不再次退回乌水河外。
战争结束了,玄武军赢了!满朝文武中顷刻间爆发出了激动人心的喝彩声,群情振奋。
而苏语怜坐于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心跳如擂鼓。她竭力忍住了眼眶中酸涩热胀的泪意,缓缓地将挺直的脊背放松了一些,靠在了椅背上。
直到群臣散去,苏语怜还瘫软在龙椅上,一时不能起身。她拍了拍楚云廷的小脑袋,“云廷,你且先回御书房,待会儿母后再去找你,你陪母后说说话,好不好?”
“好的,母后,儿臣在御书房等您。”楚云廷从龙椅上跳了下去,乖巧地离开了大殿。
她看着小皇帝的背影,眉心微蹙,若有所思。最近小家伙确实是乖巧听话到过分了,也不像往常那样拼命黏着她了,是她太疏忽他了,所以才导致了他的疏远吗?
“太后娘娘。”底下传来一道沉稳清朗的嗓音。
她回过神来,微微含笑:“沈将军,你怎么不下朝呢?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沈怀卿望着她脸上的笑容,眸光闪动,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如鲠在喉,却又不得不说:“今早,微臣还接到了另一封来自前线的密报。”
“嗯?”苏语怜心下一突,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紧张:“什么事,你说罢。”
“玄武军班师回朝的日子,可能要往后顺延几日。”
她略有些茫然地睁大了眼眸,“为何?这仗不是打赢了吗?”
“是,仗是打赢了。但摄政王殿下先前所受的伤尚未痊愈,又不慎在战场上伤了头颅,目前的情况实在是不宜移动——”
“你说什么?”苏语怜猛地起身,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
沈怀卿一急之下也顾不上君臣礼仪了,飞身挨近,扶起她坐回龙椅上,口中连忙解释道:“你放心,他并无生命危险,只是要先停在附近的城内治伤,顺延班师回朝之日。”
等待的时间变得极为难捱,仿佛每一刻钟都被无限拉长。苏语怜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睁着眼眸望着账顶到天明,白日里还要处理奏折政务,整个人快被熬干了。
夏望看着自家小姐苍白中透着青灰色的脸色,急得团团转,最后想出了一个法子,将泰华宫摄政王睡的床榻整个移了过来。
这招听起来不靠谱,倒还当真奏了效。苏语怜夜里被熟悉的气味所包围,失眠的症状有所缓轻。但到底是治标不治本。
玄武军班师回朝的前一日,苏语怜的身子也撑到了极限。夏望别无他法,只得擅自做主请来了大公子。在苏骆舟的一顿毫不留情的斥骂声中,她终于同意召见太医。
太医用了药后,她陷入了自己无法控制的昏睡中。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黄昏。
“小姐!您终于醒了!”夏望轻手轻脚地踏入内殿,见她睁开了双眸,不由惊喜地叫了一声。
苏语怜从昏睡中醒来,头炸裂似的疼,突地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了上半身,“什么时辰了?楚琅回来没有?”
“回来了回来了,在泰华宫呢,小姐你要不先用了晚膳——小姐小姐,您先别急!”
苏语怜怎么可能不急,她一把抓住了架子上的外衣裹上身,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这样光着脚跑了出去。
从未央宫到泰华宫,一路上所有的宫人们见到太后娘娘如此情状,都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不敢直视。
苏语怜没空去理会旁人的眼光,她要立刻马上现在就见到那个人。
太医正在替盘腿坐在床榻上的摄政王殿下诊治,便听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带着浓重哭腔的嗓音:“楚琅!”
楚琅眉心一跳,抬眸望向了门口处梨花带雨、气喘吁吁的小美人。
“楚琅!”苏语怜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泪便像泄了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汹涌而下。她有千万句话要同他诉说,但她此刻除了叫他的名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她顾不上此刻殿内几双闲杂人等的眼睛,软着腿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去。
楚琅微微眯了眯一双凤眸,目光从她脸上移了开来,转而看向身旁候着的赤风,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这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楚琅:这位是?
楚衡:是本王的美貌小嫂子。
沈怀卿:是微臣的青梅竹马。
苏语怜:我是你的命,你不想要命了就直说。
————————————
提前预告,今晚九点正文完结,记得来看嘻嘻~
第81章 正文完结
“摄政王殿下这失忆症; 是由于头颅受到了剧烈碰撞,造成颅内积血; 可能颅内有血块压迫了某个神经穴位,导致了暂时性的失忆症。”
苏语怜缓缓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眸; 努力镇定动荡的心神; 消化着太医的诊治结果。片刻后,她回过神来; 抓住了重点问道:“所以,现在该如何治疗?”
太医拱了拱手; 恭恭敬敬回道:“殿下能如此顺利的清醒过来,已是不易。如今微臣也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方式,开几副活血散瘀的药方子,每日替殿下施针; 希望殿下能早日好起来。”
这意思就是; 想不想得起来,全听天由命了。“会有别的并发症吗?”
“太后娘娘请放心,暂无。”
“如此便好。”苏语怜反手揉了揉眼眶,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有劳太医了。”
一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摄政王殿下,终于开了金口:“本王累了,你们先下去罢。”
太医收拾好了药箱子; 率先告退,赤风也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殿门口处。唯有苏语怜; 仿佛一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楚琅探究的目光投向了她,“……皇嫂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她蓦地回过神来。初春时节,早晚温度都很低,她赤着脚从未央宫一路跑过来,一腔热血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此刻踩着泰华宫地上冰冰凉凉的地板,只觉一股寒气顺着脚底直往心里钻。
“我……我想说……我是想问……”她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很显然,现在的她对于楚琅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他名义上的嫂子,当今的太后娘娘。而今日她这样疯疯癫癫地闯进泰华宫,他估计会以为她有什么病。
她到底该如何自处?
好在连赤风都看不下去了,一本正经道:“摄政王殿下,太后娘娘她一直都很关心您,想必是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说。”说罢,自顾自地踏出了殿门,并体贴地将殿门阖上。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苏语怜只觉浑身无力,往后退了一步,半依靠在门上,双手绞紧了身前的长裙,裙摆被带起来,露出了一双沾染了泥污的白嫩小脚。
床榻上面无表情的人,忍不住将目光落于那双踩在地板上的小脚,深邃的眼眸中有什么复杂难辨的情绪一闪而过,嗓音低哑道:“皇嫂怎地赤着脚?受了冻就不好了。”
苏语怜抬眸望向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走过来一点。”
靠在门板上的人出奇得听话,蓄了蓄力气,便依言朝他缓缓走过去。
走近了,他才看清了她的脸。一双圆润漂亮的大眼睛里水汽弥漫,巴掌大的小脸苍白脆弱,唯有眼尾哭得飞起一抹红,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红唇轻启,嗓音微微颤抖,“看清楚了吗?”
楚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垂下了眼睫,“对不起。”
苏语怜闭上了眼眸,再次睁开时,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只是嘴角上扬,眼角却是下垂的,看起来悲伤又难过,“没关系,你平安就好了。其他的……其他的,总会想起来的。”
她曾乞求上天,只要能让他平安归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如今这代价只是让他忘记了她,算是上天垂怜。
她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可怜,楚琅复又抬眸凝视着她。醒来后便一直空荡荡心口,像是终于被灌进了不知名的东西填满,并且隐隐作痛。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和我——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
苏语怜呼吸一窒,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了掌心,疼痛使她保持了一点清醒,让她克制住疯狂想要扑进他怀中,拥抱,索吻,寻求他的体温和安抚的冲动。
“没有。”她艰难地否认了,狼狈不堪地转过了身子,“你先好好休息罢,我不打扰你了。”来日方长,她不想一下子吓到他。
她背对着他,自然也就错过了他得到回答时,瞬间阴沉下来的面色。
“好。”
摄政王率领玄武军大获全胜,班师回朝,虽因重伤而不得不暂居泰华宫,但满朝文武的倾向也渐渐表露出来。
比起太后娘娘,文武百官更多认为,摄政王才是最终执掌大权的那个人。好在楚琅虽失去了记忆,但行事风格依旧没变,凡事一点即透,很快便重新掌握了要领,倒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苏语怜自然也无意同他争权夺势。她直白地显露出放权之意,就差没明着跟大臣们说我胸无大志,你们千万别站错队跟着我了。
如今能让她满心满肚牵挂之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她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借着送药的名义,每日都要亲自往泰华宫跑,端茶倒水,小心翼翼,比泰华宫的宫人们还要体贴周到。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多在他面前晃一晃,盼望他能尽早想起她来。
这一日,苏语怜起得晚了一些,又被耽误了好大一会儿,干脆用完了午膳,才过去泰华宫。
一进泰华宫,便感觉到了宫内一股莫名的压抑。楚琅贴身的小太监一见她,如同见到了活菩萨似的,朝她拜了拜,“太后娘娘,您可算是来了!”
苏语怜眉心一跳,急急问道:“可是摄政王出了什么事?”
“这……唉,您自己进去瞧一瞧吧!”
她不知所以然,几大步踏进内殿,只见某人沉着一张俊脸,盘腿坐在床榻上,一旁跪了好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她的目光转移到桌子上凉透了的汤药,温温柔柔地问道:“摄政王今日怎地没有按时服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楚琅冷冷暼了她一眼,“你不也没有准时?”
苏语怜微一扬眉,总觉得此情此景很是熟悉。片刻后,她随口道:“你该不会又是在怪我没及时来?摄政王殿下怎么一受伤就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呵呵。”楚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皇嫂说笑了,臣弟本来心中也在奇怪,仅仅作为嫂子,皇嫂对于臣弟的关心照顾,好像也有些太过了。”他微微顿了顿,“从明日开始,皇嫂不必来了。”
她一听就急了,眉心颦蹙,“我……我不过就是有事耽搁了,晚了两个时辰,你至于这样吗!”
“我哪样?”他反问了她一句,“臣弟说错了吗,皇嫂所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