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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来仪-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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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凌的回答自然是一个响亮的想!
  可有志气是一回事,燕凌赢不过又是另一回事,每次教训完,燕老将军都会让萧立叫他一声“师弟”,而燕凌不得不应。
  这对自大的燕凌来说无异于酷刑。
  每一次应声,都像是在把他的自尊心放在火上灼烤,以至于他养成了只要听见萧立喊他师弟就跑的习惯。
  若光是在萧立手下输得体无完肤倒还没什么,最可恶的是,每一次燕凌跟不上燕老将军的指导,都是萧立伸手相助。每一次燕凌输了正在消沉的时候,都是萧立过来安慰鼓励他,甚至他们跟着燕老将军上战场时,看见血肉横飞的尸首,燕凌吓得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还是同一个帐子的萧立来哄他睡觉!
  这让燕凌一面下定决心一定要赢过他,又一面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赢不过这个人。
  因为,就算是燕凌最擅长的行军布阵,萧立都能轻松胜过他。像今天这样的模拟对垒,他们曾经比试过很多次。每一次萧立在快要赢的时候,就会反手拿着令旗对他拱手,说一声承让,正如今天那般。
  这游刃有余的模样每每激得燕凌咬牙切齿。
  可惜,后来燕老将军在战场上战死,这个戴着面具的师兄也消失了踪影。
  燕凌后来想方设法去找过师兄,却什么消息都没有。再加上那时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候,谢氏也突然过世,燕凌便没有了去想别的事的余裕。不过,在不知不觉中,燕凌渐渐的成长为与当初那个师兄有几分相似的样子了。
  他一直都在追着萧立的影子,但当萧立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燕凌就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当年那个七岁的小屁孩儿,听见他喊师弟还是不假思索拔腿就跑。
  最重要的是,他虽然很尊敬师兄,可与此同时,燕凌也真的很讨厌他啊!
  忽的,燕凌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道:“你是故意的。方才那声承让,你是故意说了让我分心的!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萧立面不改色的道:“兵不厌诈。”
  燕凌的一张脸顿时苦得像吃了黄连似的。他还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自然要愿赌服输啊!
  “是我输了。”
  他很是干脆的认了输,脸色却还是不太好看,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萧立打转。
  “怎么了?”萧立问道。
  “你若是真的娶了念念,究竟是我叫你师兄,还是你叫我大哥?”燕凌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却引来燕骏的不满,他抗议道:“大哥,我还没比呢!”
  却见燕凌有些惋惜的看着自己二弟。
  虽然燕骏的根骨极佳,武艺高强,但跟师兄比起来,或许还是差了几个年头吧……想赢很难。
  燕准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他拍了拍燕骏的肩膀道:“尽力就好。”
  无论如何,这都是小辈之间的比试,要不是皇帝说了不能欺负后生,燕准倒真想自己下场跟萧立比一比。
  眼下能做指望的,只有念念那第三关了吗……
  虽然念念自信满满的说萧立肯定过不了她那关,但毕竟萧立是那个样样都比自己出色的师兄啊,燕凌顿时觉得这件事有些悬。
  萧立看着燕凌变化万千的神色,微微笑了笑,道:“按你说的,看谁更厉害再定吧。”


第两百四十四章 第三关
  阁楼里,银丝炭在静静的燃烧着。
  燕清歌一人坐在春藤案前,端起斗彩莲花瓷杯,细细品着一旁正温着的桃花酿。
  楼下,沉稳的脚步声渐渐变大,不一会儿,萧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燕清歌眼前。
  “请坐。”她没有起身,而是伸手示意萧立在她面前坐下。她拿了一个酒杯,替萧立斟满:“王爷暖暖身子。”
  “多谢。”萧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燕清歌便又替他满上,轻声道:“慢些喝。”
  她打量着萧立的模样。他今日仍旧是一身蟒袍,不过与往常不同,并非玄色,而是罕见的穿起了天青色,浅色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鲜活了些。
  不过那身蟒袍上隐隐有沾了些许尘土的模样,多半是与燕骏比试的时候沾到的。
  在燕清歌心中,萧立似乎一直都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印象,此时这般倒是很少见了。
  “与我大哥二哥的比试,如何?”她问。
  萧立答道:“险胜。”
  燕清歌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也会说笑。”
  “不与你说笑,真的是险胜。”萧立小抿一口桃花酿,放下酒杯也笑了。
  与燕骏的比武,他其实是胜在年纪,比燕骏多了些经验。而与燕凌的比试,若没有他最后那一句承让故意暴露身份,只怕还得跟燕凌胶着几十个回合,获胜的概率也不过是五五开罢了。
  燕清歌自然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她收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感受着温热辛辣的酒划下喉咙,然后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来做这种事?你不是很忙吗?”
  兴许是因为屋子里升腾的热气,又兴许是因为她不胜酒力,燕清歌的两颊已经微微发红,但那一双凤眸却清亮得过分。
  她直视着萧立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他。
  萧立则沉吟了一会儿,答道:“我心悦你。所以我来了,很奇怪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就像是被雾蒙着一般,瞧着莫名的柔和。一双星眸里头透出来的柔情,如同春风拂面,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燕清歌的心。
  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燕清歌将手收回衣袖,垂下眸子,低声问道:“为什么?因为我碰巧救过你?”
  “我不知道。”萧立认真的看着她沉静的容颜,很是直率的回答。或许是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单薄,他又想了想:“因为你很好。”
  燕清歌一愣,随即轻轻笑了一声。
  “我不好。”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冰冰的,却像是泫然欲泣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能扑簌簌的掉下眼泪来一般。“王爷你根本不了解我。这样的话,还是听完我说的故事之后再说吧。”
  她这副样子,让萧立很想伸手去抚平她眼底的绝望。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点头洗耳恭听。
  “说起来王爷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你看到的燕清歌,已经两世为人了。”
  女子的声音就像泉水叮咚一般好听,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惊天轰雷一般。
  “上一世的我,在二房的算计下名声尽毁,被教导得一无是处,明明是燕家嫡长女,却与二房嫡女换了姻缘,错嫁进了八皇子府,只能认命当区区一个侧妃。”
  “那一次错嫁,也是赵修齐与二房联手的算计,他想要燕家这个助力,便盯上了我。而我,也很是愚蠢的将燕家拱手奉上,助他与三皇子夺嫡,安北疆,平叛乱,燕家却落得一个人口凋零的下场。”
  “赵修齐登基后,我被立为皇后。十年,燕家为赵修齐平定天下用了十年,我便在皇后的位置上坐了十年。天下刚定,他便以谋逆之罪,将我燕家大房满门抄斩。我也死于凌迟之刑,再一醒来,便是我十岁刚到京城的时候。”
  “这件事,觉智大师知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
  “重生一次,我只会为了报仇而活。承蒙王爷厚爱,我无法应下这门婚事。”
  她缓缓的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一般,神态宁静语气温和,但萧立从她一双眸子里,看见了那仿佛能烧灼人心的恨意在滚动。
  原来,这就是她心中最深处的黑暗。
  萧立的眸子黯了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向燕清歌的视线复杂而又叫人无处闪躲。
  “你跟我说这些,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人,所以才借这件事,想让我放弃,对吗?”他问。
  燕清歌愣了愣神,在她的预想中,萧立不该是这般平静的反应啊。
  她下意识的想摇头,却被萧立一双大手捧住脸颊。
  “不要逃,不要说谎,至少这一次,你该跟我说说真话了。”
  燕清歌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那张脸,眼神下意识的闪躲起来。她本以为自己的脸已经很热了,谁知萧立的手心更热,几乎要将她的肌肤灼伤。
  “我……”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没错。”
  “为什么?”萧立的长眉蹙成一团,他看向燕清歌的眼神很是严肃。两人明明靠得这么近,却丝毫没有暧昧的气氛,而是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
  燕清歌对他的问题很是不解,她脱口便道:“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嫁过人了,我甚至怀过两次孩子,虽然都没有生下来,但我……”
  “我没有在问你这些。”萧立打断她的话。“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想让我放弃?”
  燕清歌看着他,显然还是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图。
  萧立有些无奈,他换了一种说法:“那我问你,因为你上一世嫁过人,所以你这一世就不打算嫁了吗?”
  眼前的人微微一愣,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平日里那么机灵的一双凤眸,此时竟像是小鹿一般懵懂。
  她自然是要嫁人的,可是萧立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燕清歌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生锈了一般,有些转不过来。
  萧立接着问:“你先前与我说过,只要燕大将军同意的人,不论是谁,你都会嫁。这句话可还作数?”
  “作数的。”她点点头。
  “那如果是其他人,过了你大哥二哥这两关,来到你面前,你是否还会像刚才那样,把这件事告诉那个人,让他放弃?”


第两百四十五章 定亲
  萧立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很是好听。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燕清歌觉得他的神情中似乎多了一丝紧张。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的回答:“不会。”
  但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事情不妙,萧立听见她的回答,立即起身绕过春藤案,走到她面前。
  燕清歌连忙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可她退一步,萧立就往前一步,直到她被萧立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燕清歌才有些生气的抬头瞪他。
  “有什么话坐着好好说不行吗?”她气呼呼的道。
  萧立却勾起嘴角一笑,道:“不行。若我不逼你,你怎么会把真心话告诉我?”
  她眼珠子一转,觉得方才的对话似乎哪里出了问题,可具体是哪里,她一时也想不起来。燕清歌不由得晃了晃脑袋,都怪自己,为了壮胆喝太多桃花酿了,现在酒气打头,连脑子都不好使了起来。
  她硬着嘴道:“我说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萧立却嗤之以鼻:“你现在说的这句就是假的。”
  燕清歌被他说中,难免有些心虚,想要反驳,却找不到有力的话语。
  萧立低头欣赏着她憋屈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他长臂一伸,将燕清歌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低声问道:“为什么别人都能嫁,唯独我不行?你若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便放你走。”
  燕清歌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面对这个男人第一次尝到了头皮发麻的滋味。在萧立面前,无论她的心思藏得有多深,都无所遁形。
  莫名的,她开始有些害怕。
  “我……”她刚张了张嘴,便被萧立一把抱进怀里。
  他附在燕清歌耳边,轻轻的问:“因为我是特别的,对不对?”
  “不!”即便被环在他胸前看不见燕清歌的表情,也能从这一声否认里听出她有多慌乱。
  “真的吗?”萧立再问了一遍。
  “不、不是……”
  她将头埋进萧立的胸前,声音越来越弱。
  萧立正在尝试着打开她的心防。他能感受到她最一开始的抵触,然后慢慢的放弃挣扎。
  “燕清歌。”萧立第一次唤着她的全名。“我承认,你说的那些让我很震惊,也让我很不是滋味。”他环着燕清歌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但当我意识到,你心里其实有我的时候,我便顾不上这些了。”
  燕清歌睁大了双眼,她的耳边似乎能听到萧立有力而快速的心跳。
  “真的,顾不上了。”
  他似乎笑着叹了一口气,却听见怀里的燕清歌似乎抽泣了起来。
  “你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双手正揪着他的衣角,眼泪很快就打湿了他衣衫。
  萧立总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打碎她费尽心思的伪装。
  叫人生气又无奈。
  “你将来肯定会后悔的……”她赌气似的说着,却在说出这句话后哭得越发委屈起来。
  “不会的。”萧立让她抬起头,一张眼泪鼻涕肆虐的小花脸便出现在眼前。他微微笑着,用帕子替她擦干净,道:“别哭了。”
  燕清歌眨着红肿的眼睛,瘪了瘪嘴:“我也不想哭的,都怪你!”
  萧立的眸子里映出她幼兽一般倔强的神情,不再是那副恭敬疏远的样子,而是那个在他面前会笑会闹的小丫头。
  他稍稍低头,在燕清歌的樱色红唇上落下一吻。
  突如其来的触感吓停了她的眼泪。燕清歌呆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萧立稍稍退开两步,望着她低声道:“等你长大了,就嫁给我好吗?”
  燕清歌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炸开了,一股热度从她脚底板心往上扩散,从头到脚就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通红。
  她跺着脚想要拒绝,但在对上萧立那双眼睛的时候,已经涌上头的怒气顿时偃旗息鼓,她只得垂下头来,用蚊蝇般的声音说了一声。
  “嗯……”
  ……
  萧立闯过三关,与燕清歌双双从阁楼里下来的时候,燕准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单看燕清歌与他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还有那微微垂头耳根发红的样子,燕家的男人们立即就明白了结果。
  萧立立即跟上,在燕准的书房里单独谈了大半刻钟,留下一块先皇的玉佩作为信物便离开了。
  翌日上朝时,皇帝一道圣旨将萧立与燕清歌的婚事定了下来。
  这道圣旨实在震惊朝野,一是因为燕清歌竟然能破夏王的克妻命,二是因为夏王府与燕家这两大势力的联姻,三更是因为萧立对燕清歌的偏爱。
  夏王萧立,以整个夏王府为聘,求娶燕家长女明婉郡主燕清歌。那可是整个夏王府啊,金银财宝暂且不提,至今为止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神机营,一直都隶属于夏王府麾下,这就意味着从今以后神机营的主子要多一个燕清歌了。
  而因为他的这份心,皇帝便赏了一份恩典给燕家——封明婉郡主为明婉公主,以皇帝义女身份入玉碟,嫁妆由皇家准备,按照嫡出公主的规格,待明婉公主及笄之后,则吉日嫁入夏王府为正妃。
  自从皇帝登基,陆陆续续也嫁了好几个公主出去,就算是去西凉和亲的和惠公主,都没有这等殊荣。
  燕清歌一个臣子之女,竟能以嫡出公主的规格出嫁,这便引来了不少人的不满。
  不过,皇帝一句话就将他们堵得哑口无言。
  “此次平定北疆,收服女金,使西凉归顺,燕家居功至伟。不仅如此,燕大将军还三次上折辞去镇北大将军一职,欲归还兵权于朝廷,并婉拒朕为其封王的赏赐。如此气节,你们有谁能做到?”
  不论是异姓王的位置,还是大夏半数的兵权,燕家人都不要。既然封不了男丁,那恩及女眷,这样才能显得朝廷赏罚分明,不会寒了有功将士的心。
  接着,皇帝点了几个抗议得最起劲的官员。
  “胡爱卿,你平日里最爱为你的门生们请功,若按你今日所说,燕家这么大的功劳朕都不能予以恩赏,那前些日子朕答应发放下去的赏赐,都收回来吧。”
  被点名的胡大人连道知罪,请陛下三思。
  “还有你孙御史,你平日里常劝诫朕要赏罚分明,朕倒是按你的话罚得干脆了许多,但这赏该怎么赏,是不是你也要给朕指点一番啊?”
  孙御史也擦着冷汗连称不敢。
  皇帝一个又一个的数落着,直到那些人都抬不起头来,便心情很好的将此事定了下来。


第两百四十六章 明婉公主
  萧立与燕清歌定亲的消息,眨眼间就传遍了京城。
  不少盯着夏王府和燕家动静的人,都在此时活动了起来,燕家陡然之间门庭若市,送给燕清歌和丁怜卿要上门拜访的帖子看着看着变多,都快堆成山了。
  燕准忙着在前院招待急忙赶来的二老太爷,燕清歌和丁怜卿则在后院应付着一波又一波过来问候的夫人小姐。
  以瑞王妃打头,端王妃,齐王妃,与燕家稍有来往的各大世家的夫人们,不是亲自来访,就是派了管事过来送礼。
  对于这位炙手可热的明婉公主,任谁都想巴结几分,既有燕家这个强大的娘家做后盾,又将成为夏王府的女主人,更是得了皇帝的青睐。与她交好,就意味着与这几大势力交好,这么划算的买卖,谁不会做?
  瑞王与齐王更是如此。
  不过,相比起夫妻二人同时来燕家拜访的瑞王来说,齐王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他只派了王妃过来,自己则抱病窝在府里。
  稍有心眼的人立即猜到,齐王这是对那日皇帝撇下他的大婚而前往燕家一事耿耿于怀。
  萧立与燕清歌一定亲,京中人便都猜到皇帝那日去燕家是为了提亲。自己亲生儿子迎娶正妃皇帝不管,夏王的婚事皇帝倒是上心得很。在皇帝心中孰轻孰重,一眼就能看得明白,不少还在观望着没有站队的官员经过这件事心里便有了个底。
  齐王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不过他表面功夫倒是做得很足,由于自己无法亲自上门恭贺,便让王妃备了相当贵重的礼送来,几乎压过了其他所有人的风头。
  燕清歌冷眼看着,自然没有收。就算她眼下已经定亲,赵修齐想要拉拢燕家的心思还是这般昭然若揭,她若收下这份礼,将来就必定会有还回去的时候。
  她才不会跟赵修齐扯上半点关系呢。
  幸好这位新入府的齐王妃没有了生了一张巧嘴,燕清歌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她打发了回去。
  将齐王府应付了过去,剩下的就都是小菜一碟了。
  而与燕清歌交情深的几人中,薛荷鸢被拘在家里待嫁,明年四年她及笄后便要嫁到燕家来,是以只派了丫鬟来送礼,还罕见的写了好几页的信给燕清歌,抱怨她每日有多无聊,一想到燕清歌也订了亲要被拘在家里不能去找她玩,薛荷鸢就觉得更无聊了。
  至于何姝,前两日刚从齐光寺回京。秦国公府倒是上了陆河伯府的门去提亲,却被屡屡拒绝。说得不好听一点,坊间已经有一些对陆河伯府不好的言论在流传了,比如说他们不识抬举,破落伯府还自视甚高之类的。何姝不便外出,便遣了陆河伯府的管事前来送礼。
  反倒是怀了身孕被勒令在家休息的秦疏影,带着张澜心偷偷溜来了燕家,亲自向她道贺。
  听见张家五少奶奶带着表姑娘来了的消息,丁怜卿吓得坐都坐不住,拉着燕清歌的手立即去了二门迎接。
  “拜见明婉公主。”那两人一见着燕清歌便行了个大礼。
  燕清歌连忙扶着秦疏影让她起身:“秦姐姐这是折煞我了,你怀着身孕还行礼,真是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秦疏影咧嘴一笑:“哪里就有那么金贵,成日不让我出来才差点把我憋出病来。”
  一旁的张澜心则撅了撅嘴,拉着丁怜卿的手撒娇道:“表姐,嫂子她自己无聊,就成日把我叫去让我陪她玩,我真的受够了,你去帮我跟五哥说说,让他自己陪着嫂子,别拉上我了。”
  丁怜卿哭笑不得,只得赏了张澜心一记弹指,道:“哪有你这般编排自己哥哥嫂子的?”
  秦疏影则满不在意的道:“就是她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来陪我玩,才好玩呢。”
  张澜心听了这话,连忙做出可怜的样子拉着丁怜卿道:“表姐,你看!”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样子。
  “好了好了,”秦疏影对着张澜心眨了眨眼:“我可是答应了把你带出来让你找表姐玩的,快去跟你表姐说话去,我跟清歌妹妹说会儿话。”
  “谢嫂子!”张澜心立即变了脸,清脆的应着,便拉着丁怜卿径自走远了。
  燕清歌含笑看着她们离开,伸手扶着秦疏影往安歌院去。一边走一边道:“都说怀了孕的女子口味会变刁,也不知道我那儿的点心合不合秦姐姐的胃口。”
  “不合也无妨,反正你是炙手可热的明婉公主,还有你弄不来的美食吗?”秦疏影调侃着道。
  两人谈笑风生,不一会儿就到了安歌院。
  让红柚上了茶,燕清歌便屏退左右,开门见山的问道:“秦姐姐不惜偷溜出来也要见我一面,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秦疏影无奈的笑道:“你的心思也太通透了,我还没开口呢。”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是为了何姑娘的事情。”
  燕清歌一愣,何姝?
  “你应当也知道,当初我在国公府闹了那一通,让何姑娘很是难堪。”秦疏影的笑容有些苦涩。“为了道歉,我便求娘替何姑娘说了另一桩姻缘,对象就是张家嫡支的九少爷,却不料被伯爷拒绝。当然,遭此无妄之灾,他们心里不顺也是自然。”
  燕清歌露出少许惊讶之色,竟是张家嫡支的九少爷。
  现在许多人都认为,将来会接张大学士的班的,应当是张五公子,可事实上,张五公子醉心书画,无心仕途,上一世在张大学士致仕后领导张家的,正是这位九少爷,算一算年纪,他应当已经十六,明年便会高中探花。
  在张家族人当中,应当都是把这位九少爷当做下一任家主来看待的,秦疏影竟能说动张大夫人为九少爷与何姝说亲,可见对何姝的歉意是真的很深了。
  不过……燕清歌皱了皱眉头,那一日在齐光寺的小院里,何姝与秦炎生发生的那些事情……
  秦疏影没有察觉到燕清歌眸子里闪过的复杂,她接着道:“原本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就是因为国公爷他们没有问过阿生的意思擅自决定,你也知道……”秦疏影说着一顿,看了一眼燕清歌,难免有些尴尬。


第两百四十七章 说客
  燕清歌知道她想说秦炎生爱慕自己的事,只坦然一笑,示意她不要在意,接着说下去。
  秦疏影清了清嗓子,道:“我本以为,阿生是不会同意的,谁知他竟自己提出要娶何姑娘,还说动国公爷再次提亲,可惜两次都被拒绝。我知道,何家是因为我先前的无礼而心中有气,但既然阿生想娶,我这个做姐姐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做了他姻缘路上的绊脚石。不过就算我登门拜访,伯爷也不愿意见我,所以我只得来求一求你。”
  陆河伯何渊,当年也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秦疏影的无心之举使得何姝名声有损,就算对象是有权有势的张家,他也肯定不会低头,倒是一把硬骨头。
  “事情是我自己捅出来的,我亲自去道歉。至少要让伯爷看见秦家的诚意,给阿生一个机会也好。”秦疏影的眉眼间尽是担忧,“我想了想,只有你与何姑娘交好,明明你现在订了亲正是忙碌的时候,却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拜托你了。”
  燕清歌暗忖着,陆河伯一直不愿意与秦国公府结亲,或许问题并不出在陆河伯身上。以陆河伯对何姝的重视程度,定然不会愿意将自己女儿摆在一个不识抬举的位置上,这只有可能是因为何姝自己不愿意嫁。
  可不论如何,她与秦炎生之间已经不是说不嫁就能不嫁的关系了。
  燕清歌也想去问一问她的意思,便道:“再过两天,我应当就得闲了。那时我们再去一趟陆河伯府吧。”
  虽说一般订了亲的女子不便外出,但那是因为要准备嫁妆绣嫁衣之类的很是忙碌,而燕清歌的嫁妆一律由内务府准备,她只要在嫁衣盖头上添几针走一走过场就行,再说了离她出嫁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她总不能一年都不出门吧?
  是以,她很是干脆的与秦疏影约好了去陆河伯府的时间。
  接下来就只要秦疏影能征得张家的同意,让她出门便一切无碍了。
  得了燕清歌肯定的回答,秦疏影欢天喜地的连忙道谢,正巧碰上张五公子来接人,她便与张澜心一同回了张家。
  当然,几天后,秦疏影得以前往陆河伯府,也是因为有了张五公子的陪同。
  秦疏影与张五公子同乘一辆马车,燕清歌则单独一辆,走在他们前头。来到陆河伯府递了帖子,便由管家亲自领着他们进去了。
  陆河伯府的府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布置得虽然朴素,但也看得出些许情调,好歹是权贵,总归还是透着一丝大气的。
  出乎人意料的是,陆河伯拖着病体来了正厅见他们,态度还非常的和善,若不是先前他态度强硬的三番两次拒绝了秦国公府的提亲,秦疏影差点就要以为陆河伯是一个极好说话的长辈了。
  “伯爷。”燕清歌率先上前,陆河伯连忙摆手道:“当不得当不得,快别行礼了,明婉公主请坐吧。”说着还咳嗽了两声。
  听何姝说,原先的陆河伯只能躺在床上说话,现在能下地走动都是多亏了御医的调理。燕清歌见他打算起身,便立即不再上前,从命坐下。
  “此番上门拜访,其实我是受了张家五少奶奶所托。”燕清歌说明来意,张五公子便扶着秦疏影上前,文质彬彬的道:“内子行事鲁莽,给府上千金带来种种困扰,今日借明婉公主之便,特向伯爷与令千金请罪。”
  秦疏影也福身垂头很是诚恳的道:“先前的众多失礼之处,还请……”
  “好了。”陆河伯打断了秦疏影的话:“我都明白,那件事不过是机缘巧合世事难料罢了。郡主不必与我说,去与小女说罢。”
  秦疏影愕然,她抬起头,的确在陆河伯脸上没有看到任何责怪之意。
  见她呆住,燕清歌便起身走过去拉起她,道:“那我便与秦姐姐去找姝儿了。”
  陆河伯点头,叫来人替她们领路,自己则留在正厅招待张五公子。
  去到后院,燕清歌便不再同行,她自己留在外头的亭子里,由秦疏影一人进到何姝的院子里去。
  毕竟接下来,是她们两人该单独解决的事情,燕清歌不便插手,她只需等着结果便可。
  于是她便在花园里逛了两圈,接着去亭子里坐下喝茶用点心,没过多久,秦疏影与何姝便一起走了出来。
  “谈好了吗?”燕清歌放下点心,用帕子擦了擦嘴。
  秦疏影噗嗤一声,笑道:“你这幅模样,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只怕会让人以为这新封的明婉公主竟是个吃货。”
  能这般调笑,说明事情已经谈妥,燕清歌便撅了撅嘴,道:“好吃嘛,不多吃两口岂不亏了?”
  何姝则道:“喜欢就包一些走,我没能上门给你道贺,算是赔罪了。”
  燕清歌望着她清瘦的模样,心知何姝这段时间肯定不好过,但她即便知情也不能摆在台面上,嗔道:“你不亲自来,光凭这几块点心哪里能算赔罪?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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