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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为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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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宣和纪愉同时一怔,转瞬反应过来,又一齐笑出声。
    纪宣心情极好,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夸赞道,“真乖。”
    “那当然了。”纪沁洋洋自得,“我是最乖的了。”说着,还扬了扬眉毛,不无得意,紧接着却朝纪宣伸出手,“不赏我喜糖吗?”
    纪宣呆了一下,随即扶额笑起,侧首对纪愉道,“不给我小姨妹喜糖吗?”
    纪愉觑着他们两个,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案上的盘子里抓了一把饴糖塞给纪沁。
    纪沁得了糖果,十分知趣地走了,显然是好心给她的阿姊和姊夫独处的机会。
    午膳后,纪愉与纪宣一道出了雾泽院,在府里闲逛。
    这还是纪宣改名换姓后第一回光明正大地在郡王府里行走。先前他要见纪愉,只得偷偷摸摸地进来,如今却是以郡王府新婿的身份回来,感觉自然不同。
    府里换过仆婢后,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认得纪宣。
    赵管事、董嬷嬷和韩业早已了解了内情,他们自然不会多言,剩下的就只有雪泱和霜清。
    纪愉至今没有对她们坦白过。最初,那两个丫头听说了传言,都很吃惊,在纪愉面前问了几回都没有得到答案,也就不敢再多问。
    昨日是她们第一回见到郡马爷,当时着实吓得一愣,好在她们两个都是机灵的,谁也没有多嘴瞎说,默默地把一切都咽在肚子里,使劲说服自个:郡马爷和郡王真的只是相像而已……
    然而,今日瞧着郡主和郡马爷一道出了院子,她们左瞧右看,总觉得这也太像了吧。
    两个丫头都想不明白。
    纪愉倒也不怕她们瞎想。她熟知她们两个人的性子,晓得她们不会胡说,索性也就不解释了。
    走到韶光院时,纪宣顿足。
    纪愉忽然上前,笑着问道,“这是我哥哥的院子,夫君要进去瞧瞧吗?”

  ☆、第69章

韶光院虽然是空着的,但纪愉仍旧命人每日打扫,里头的一切陈设都与从前一样。
    摈退几个洒扫仆婢后,纪愉颇遗憾地对纪宣道,“哥哥的院子很好,可惜你不能再住这里了。”
    纪宣却并不在意,“能回府就够了,住在哪里并不重要,”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况且,我住在雾泽院,还能有你陪着,怎么看都是我得的好处多。”
    纪愉闻言,眉心微凝,上前牵他的手,“可是哥哥也失去很多。”
    纪宣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并不这样认为。
    “那些本就不是我的。”他凤眸熠熠,全然瞧不出一丝留恋,“失去了反而让我觉得轻松,如今我不是景阳郡王,只是安和郡主的夫君。”他温笑,“我更喜欢这个身份。”
    纪愉没再说话,握紧了他的手。
    接下来的几日,纪宣一直在府里陪纪愉,直到休沐期结束后才回南衙当值。没几日,皇上就擢其为左右武卫大将军,免不得又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到了月末,皇后娘娘在宫里设宴,几位王妃、郡主都收到帖子,纪愉也去参宴了。这种小宴从前她也去过几回,与宴的女眷们与她交情都不深,是以她对此不甚热衷,但既然皇后娘娘给脸,自然也是不能拒绝的,好在还有一个七公主赵宁陪她。
    赵宁的亲事最近定下了,她不久后便要出宫入住公主府。再加上纪愉大婚,两人有一阵子不曾见面,倒是借着这一次小宴聚上了。
    只不过,让她不大舒服的是,宁王妃穆蓉蓉也在。
    自上回落水后,纪愉没再见过穆蓉蓉。说实话,她巴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跟穆蓉蓉有什么瓜葛,可惜因为她们的身份,这样的场合,总是避不过的。一想到往后每年都有几回大宴,每回都要装模作样地面对穆蓉蓉,纪愉就十分惆怅。
    更令她不舒服的是,穆蓉蓉实在太能装了。
    明明上次还耍诡计算计她,这回见面却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上来就牵她的手,热情满满地唤她“阿愉”,纪愉心里窝火,不动声色地避了避,但却避不开。
    穆蓉蓉满脸堆笑地将纪愉拉到身边的位子,正想按着她坐下,赵宁却突然跑过来,捉着纪愉的手拉她过来,甜声对穆蓉蓉道,“阿嫂,让阿愉和我坐一块儿罢。”说着,也不等穆蓉蓉应声,拉着纪愉就走了。
    穆蓉蓉心里一阵恼怒,却只能硬生生压下怒气。对这位七公主,穆蓉蓉虽然不喜,却不愿意与她坏了情分,一来,赵宁毕竟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小公主,二来则是因为宁王。宁王生母早逝,幼时是放在庄妃宫里养着的,与七公主最是亲近。
    虽然穆蓉蓉对宁王的种种表现很是失望,但她如今的身份毕竟是宁王妃,也不敢在明面上与宁王上演夫妻反目的戏码。所以,不论怎么说,她都是要给赵宁面子的。可是,这不代表她退缩了。
    一想到纪愉害死了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穆蓉蓉闷在心里的恨意尽数上涌,冲得她血液发热,恨不能立即上前生生掐死纪愉。但她此刻还未被仇恨冲昏头脑,深知今日并非报仇的场合,所以她只得继续忍着。
    纪愉并不知道穆蓉蓉已对她起了歹毒的心思。小宴散了之后,赵宁拉着她说话。
    许是因为很快就要成亲了,赵宁一个劲地问她成亲的事,譬如“害不害怕”、“紧不紧张”之类,纪愉一一回答,两人说说笑笑,倒是愉快得很。
    到了太掖池边,一直走在她们后头的穆蓉蓉突然走上前来,唤道,“小七,阿愉。”
    赵宁和纪愉一齐转身,穆蓉蓉走近,明亮的宫灯下,她笑得温婉贤淑,“王爷请了德喜班来府里,过几日还要搭台再唱几场,小七你不是爱瞧戏吗?不若同阿愉一道来玩?”
    看戏?
    纪愉心中一凛,总觉得穆蓉蓉又在算计了。她正想拒绝,不料赵宁却抢了先。
    “好啊好啊!”赵宁一脸兴奋,“听说民间的戏班子有很多异人,我正想开开眼呢!”说着,扭过头对纪愉道,“阿愉,你也不能错过,我们一道去!”
    看她这么兴奋,纪愉憋回了话,僵硬地点了点头。
    回到府里,纪愉把这事同纪宣说了。
    纪宣对穆蓉蓉不甚了解,但经过先前纪愉落水之事,穆家的人给他留下的观感很差。听说是穆蓉蓉相邀,他不大放心。虽然他和纪愉已经成亲了,但那个穆钦是什么德行,他也了解一二,说不准那家伙还没死心,又借着穆蓉蓉在打坏主意。
    这样一想,纪宣的眉头皱紧了。
    “还是不要去了。”他忧心忡忡道,“我不放心。”
    “这不好罢?”纪愉忧愁道,“会不会驳了宁王爷的面子?毕竟那戏班子是王爷请来的,只怕穆蓉蓉已经同王爷说了,而且我今日当着七公主的面儿应下了,突然推拒……似乎不大好。”
    “那我同你一道去。”纪宣沉声道,“以防万一。”
    “这……这可以吗?”纪愉惊讶,“王府又没有请你。”
    纪宣却不以为然,“我还歹也是堂堂郡马爷,不过是陪着郡主赴约罢了,他们总不会将我赶出来的。”
    “哥哥倒是厚脸皮,”纪愉失笑,“你想去便去罢,左右我也不想给穆蓉蓉脸面了,这回只是看在七公主和宁王爷的份上。”
    二人就这么说定了。
    没过两日,就有帖子送来,时间定在冬月初二。
    纪宣这日没去南衙,二人在府里用过早膳就出发了。
    赵宁到得比纪愉早,与她一道来的还有一位娘娘,正是最近深得眷宠的玉妃。这位玉妃娘娘闺名谢娇玉,与穆蓉蓉交情甚深,谢娇玉的父亲也是左相党,素来以穆相马首是瞻。
    在旁人眼里,穆蓉蓉与谢娇玉算得上彼此的闺中好友,但事实如何,却只有穆蓉蓉心里最清楚。从前,她与谢娇玉交好,不过是为了替她爹巩固阵营,而如今,却是因为谢娇玉的身份。说起这一遭,穆蓉蓉心里就像梗了一根刺。
    她一直认为自个样样都比谢娇玉好,论容貌,论头脑,论家世,谢娇玉没有一样能压倒她,但却没想到,上天偏偏不眷顾她,谢娇玉入宫做了皇帝的妃子,她却只能嫁给一个没用的闲王。一想起宁王的窝囊样,穆蓉蓉一口银牙都能咬碎。她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以她的美貌和聪慧,做皇后都绰绰有余,可是却偏偏落选了。
    皇上真是瞎了眼。
    想起这些,穆蓉蓉至今不能释怀,尤其是每回看到谢娇玉时,这种憋屈、不甘的心情更甚,若不是她爹劝她与谢娇玉交好,她理也不想理。偏偏谢娇玉还很不自觉,时常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自己有多受宠,更让穆蓉蓉噎气。而今日,这个谢娇玉还不请自来,竟然连说都没有说,就同赵宁一道来了。
    穆蓉蓉看见她时,心情更加阴郁了。
    她今日邀纪愉来,是想报杀子之仇的,这女人跑来凑什么热闹?真是气人!
    但她脑筋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浮出笑。
    穆蓉蓉将赵宁和谢娇玉迎到园子里,刚一转身,就有人来禀,道是安和郡主到了。穆蓉蓉立即打起精神,迈着小碎步特地到前院去迎。未料,纪愉竟还带了夫婿过来。
    穆蓉蓉望着纪愉身边那人,猛地一愣。
    虽然早就听闻安和郡主的郡马和景阳郡王相像,但目下亲眼瞧见,她还是震了一震。
    果真与纪宣很像啊。
    她心中喟叹,面上却很快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与纪愉寒暄,将两人迎进园子里。
    纪宣的面色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面对穆蓉蓉时,甚至连笑都没笑一下。不过,没有看到穆钦出现,他稍稍放了心。
    一进园子,赵宁就过来了,瞧见纪宣,也是一愣,还是纪愉张口唤了她。
    紧接着便是与在场的人互相见礼寒暄。
    没过一会儿,宁王领着靖王一道来了。
    靖王瞧见纪宣,眼前一亮,立即过来拍肩搭讪。
    这般一瞧,园子里的气氛倒是不错,只是各人心中感受如何,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戏台子早已经搭好,宁王吩咐了一声,戏班子就开始上台表演。
    看了两场戏后,到了午膳时间,宁王府备好了酒菜,男人们在宴厅里吃酒,女人们则在后院的偏殿里用膳。
    期间,穆蓉蓉命人上了一壶桃花酿,正是纪愉爱喝的,滋味颇好,纪愉饮了不少。
    午膳过后,又听了一场戏,离开时,已经到了下晌。
    在回去的马车上,纪愉想起那桃花酿,忍不住赞叹,“那酒可真好喝,穆蓉蓉可真识滋味,我怎么就寻不着那样香的桃花酒呢?我要是有那酒,一定天天喝。”
    纪宣闻言,却皱了眉,“姑娘家喝酒伤身,不可贪多。”
    他面色严肃,很能唬人,纪愉缩了缩头,乖乖“哦”了一声。
    想到宁王府之行并没有什么埋伏,纪愉忽然又笑道,“你瞧瞧,咱们俩太草木皆兵了,穆蓉蓉今日也没有算计我嘛!”
    “这一次没有,不代表往后不会。”纪宣道,“会算计的人总是改不了老毛病的,不要被她害了才后悔。”
    纪宣一语成谶。
    次日傍晚,就出了事。

  ☆、第70章 怎么又抽了呢

第70章
    因为南衙有些公务亟需处理,纪宣回来得有些晚,到府里时,天已经黑透了。
    一进前院,赵管事就匆匆过来,急声和他说了两句话。
    纪宣听完,脸色突变,大步赶去雾泽院。
    丫鬟们看到他回来,连忙上前行礼。
    “郡主怎么样了?”纪宣沉声问。
    “郡主喝过药了,这会儿正在睡着。”雪泱答了一声。
    纪宣没有应声,径自走进卧房,来到床榻边。
    纪愉躺在那里,双目闭着,脸色微白,眉心微微蹙着,显然不大舒服。
    纪宣在榻边坐下,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眸转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房里出去,到了外间,便问雪泱,“她是何时觉得不适的?”
    雪泱愣了一下,想了想,道,“约莫是午膳后,郡主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但郡主说没事,所以就没有请大夫,后来快用晚膳时,郡主突然说心口疼,还没说几句话就额上就开始冒汗,紧接着就呕血,婢子们都吓坏了,陆大夫过来瞧了,说郡主的脉象很奇怪,像是中了毒,却不晓得是什么毒,只好先给郡主服了些解毒的药,说要回去再查一查医书,后来郡主好了一些,没再呕血了。嬷嬷说要找太医来,郡主没让,说太晚了,明日再叫人去。”
    纪宣听到这里,眉心已经揪得很深,脸色难看得吓人。
    “遣人去宫里,现在就去。”他语气阴沉,口吻严厉。
    雪泱连忙应是,急步走了。
    纪宣在原处站了一会儿,身上有些发寒,转身又进了里屋,默默地坐在榻边,将纪愉的手攥在掌中。
    没过一会儿,纪沁就跑来了,不顾丫鬟的劝阻,急匆匆地进了卧房。
    “阿姊怎么了?”她跑到床榻边,望见躺在榻上的纪愉,心慌道。
    纪宣皱眉,“小声些,她在睡。”
    “她生病了吗?”纪沁放轻声音,凑近了道,“听说陆大夫来过了?阿姊身子不适吗?”
    “嗯,”纪宣淡淡应声,“没什么要紧,不要担心。”
    “可是……阿姊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纪沁忧心忡忡,“她病得很重吗?”
    纪宣指尖微颤,却还是温声道,“明日就会好的,你回去罢,让她好好休息。”
    “哦。”纪沁点头,很不放心地盯着纪愉瞧了几眼才离开。
    纪宣紧皱的眉始终没有松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太医到来。
    两位太医诊过脉后,面色一下子沉了。
    “怎么会这样?”
    “可真是怪了……”
    纪宣心中不安更甚,没有耐性地急问,“她怎么了?”
    太医忙禀道,“郡主脉象古怪,似是中毒之相,但这毒却并不烈,像是某种慢性的毒—药,虽伤不了性命,却令人脏腑受损,遭受呕血之苦。”
    纪宣面色一紧,“这毒可有解法?”
    “倒是可以解,只是这解读的方子没有现成的,还得再琢磨一番。”
    “那就快想。”纪宣的语气几乎有些暴躁了。
    “是、是、是。”太医连声应了。
    两位太医琢磨了个把时辰,正要定下最后两味药时,陆大夫叫人送了拟好的方子过来。
    太医看过,连连点头,纪宣立即命人照方子煎药。
    折腾到戌时,药熬好了,纪愉也正好醒转。
    一睁眼,瞧见纪宣担忧的面庞,纪愉尚有些迷糊,想了想,才记起今日呕血之事。
    “你担心坏了吧?”纪愉挤出笑,“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服过药,不难受了。”
    纪宣没有说话,摸了摸她的脸颊,将药碗端近,“还得喝一碗。”
    “哦。”纪愉撑着手肘起身,胸口突然有些闷痛,她低哼一声,就见纪宣的脸白了。
    “我没事。”她连忙道,“只是睡得太久,骨头有些酸了。”
    然而纪宣眼中的忧色分毫未减,伸臂揽她起来,将药碗凑近,喂她喝下。
    “陆大夫和太医都说你中了毒。”待她喝完了药,他望着她低声道。
    纪愉有些惊讶,掀眸望他,“我怎么会中毒?”
    纪宣摇头,目光越发凝重,“我已经叫人将府里查过一遍,所有的下人也全都审问过,但并没有线索。”他说到这里问道,“除了小厨房里的膳食,你今日还吃过什么?碰过什么吗?”
    纪愉茫然地摇头,“没有了,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的。”
    纪宣握紧了她的手,温柔道,“别怕,我会查出来的,这几日我都在府里,不教人有可趁之机。”
    纪愉靠到他怀里,有些怅惘,“我真的想不到……府里会有谁要害我。”
    “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纪宣眼神泛冷。
    次日,宫里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玉妃娘娘小产,已昏迷了一夜。
    这可是件大事,宫里乱了一夜。
    据说,昨儿夜里玉妃娘娘突然得了急病,宣了太医过去,但太医到时,她已经昏了,太医一诊脉,发现玉妃娘娘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剧毒,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玉妃娘娘竟已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然而,因为中毒,她腹中的胎儿连一夜都没有挺过,就这么没了,而她中的毒实在诡异,太医想了一夜,仍未配出解药,皇上因此暴怒,责令刑部和大理寺在三日内查出下毒的凶手。
    消息传到纪愉耳中时,她正在喝药。
    雪泱接过药碗出去时,咕哝了一声,“可真是怪了……咱们家郡主才刚中了毒,这玉妃娘娘就也中了毒……”
    谁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纪宣眉目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凛,盯着纪愉道,“前日在宁王府,可有什么奇怪的?”
    纪愉一愕,转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怀疑穆蓉蓉?”
    纪宣冷了脸色,肃声道,“你和玉妃都去过宁王府,又都在昨日出的事,不会这么巧。”
    他这么一说,纪愉也觉出不对了,但想了一想,又觉得说不通,“穆蓉蓉要害我不奇怪,可她为何要害玉妃娘娘,她们两个素来亲近,而且玉妃娘娘可是皇上的人,她怎会敢这么做?”
    纪宣也觉得这里有些说不通。他还知道谢娇玉的父亲是左相党,以穆蓉蓉的心计,的确没有对谢娇玉下手的理由。但他不信这只是巧合。
    既然府里查不到线索,那么也应该去查查穆蓉蓉了。
    当日下晌,纪宣就进了宫。见过皇上之后,他便去了大理寺。
    当晚,禁军就包围了宁王府。
    穆蓉蓉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了门。
    今日听到谢娇玉小产的消息,她既震惊又疑惑,等到派出去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安和郡主没有大碍时,她才陡然意识到什么。
    她算好了一切,却没有想到手底下的人蠢笨如斯,竟然把毒弄错了。
    她明明是要弄死纪愉的,结果那剧毒居然下到了谢娇玉身上。她更没有想到,谢娇玉竟然有了身孕,还因此小产。她阴错阳差地害死了一个未出世的皇嗣,这是什么罪,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害死谢娇玉,她只是觉得机会难得,所以想随便教训一下,让谢娇玉受点儿苦就是了,也不至于将事情闹大,还能帮自己掩饰,毕竟以她和谢娇玉的交情,不会有人相信是她下的手,到时就算纪家的人怀疑纪愉的死跟她有关系,她也有话驳辩……
    哪里晓得如今竟然反过来了!
    纪愉还好端端地活着,谢娇玉却被害了!
    穆蓉蓉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就被人找上了门。
    当夜,宁王和宁王妃皆被软禁在府里,禁军搜遍了宁王府,并没有搜出毒…药,但大理寺却从宁王府的仆婢口中审问出了线索,很快就抽丝剥茧,把整件事情都审清楚了,当日得了穆蓉蓉的授意暗中下毒的婢女禁不住酷刑,也招认了。
    审问结果很快呈报到皇上面前,穆家人连面圣求情的机会都没得到,当日傍晚,穆蓉蓉就被下了大理寺狱。
    此事牵涉皇嗣,左相党众臣均不敢多言,而谢家更因此与穆家反目,一时间,穆家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过了两日,穆蓉蓉被判斩刑,当晚,她便在狱中撞壁身亡。
    穆稹也因“教女无方”被革除相职,贬官外放,昔日独霸朝堂的左相党作鸟兽散,朝中格局经历一番大清洗,随后,皇上拔擢了一批白衣新臣,朝中的结党之风明显弱了。
    纪愉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事会是如此结局。
    从纪宣口中得知个中内情,她心中滋味复杂。
    真想不到穆蓉蓉狠毒成这样,若不是当初那个下毒的婢女失手弄错了,她大概已经没命了。好在,谢娇玉的命也被救回来了,只是苦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纪愉叹了口气。如今还能活着,可真是难得。
    纪宣看她面色发白,心疼地将她抱住,“没事了,杳杳。”
    是的,没事了。

  ☆、第71章 就这样结局吧

中毒风波过去后,纪沁的生辰到了。府里开了宴为她庆贺,过完这个生辰,纪沁就满十三岁了。
    孟绍霆大抵是最高兴的一个。他已经决定了,再等一年,待纪沁满十四岁就过府提亲,先把事情定下来。
    这一年的生辰,大抵也是纪沁过得最高兴的了。
    她没有想到,一直在崇峦庵清修的阿娘也叫人送了生辰礼来。
    她觉得阿娘对她比从前好了许多。
    生辰过了之后,歇了两日,她就去了崇峦庵,却没想到竟然得知孙氏病重的消息。
    纪沁进了孙氏的禅房,瞧见卧在床上养病的孙氏越发的瘦了,脸色也极差。
    她心里泛酸,担心地趴到榻边,轻声唤,“阿娘……”
    孙氏睁开眼,浑浊的眸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启口喊她“沁儿”。孙氏形容枯槁,声音沙哑虚弱,似乎病得不轻。
    “阿娘,你还好吗?”纪沁的眼睛泛出湿气,“要不,你跟我回家吧,可以看大夫,还可以请太医来,你的病很快就好的。”
    “不必……咳咳……”孙氏捂嘴闷声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心里有数,不用瞧大夫了,本就出了俗世,已是方外之人,生死都不重要了。”
    纪沁慌了,眼泪滚下来,带着哭音道,“阿娘不要这么说,你不会有事的,回家好不好?”
    孙氏却摇摇头,目光温和地望着她,“沁儿,我早已落发,不再是郡王府的人,那里也不是我的家,这么些年,我都不曾疼爱你,亏欠你的再也补偿不了,你回去吧,往后也不必再来了。”
    “阿娘……”纪沁紧紧抓着她的手,眼泪落得很凶。
    “阿娘,你也不想见哥哥了吗?”她抹了一把眼睛。
    孙氏摇摇头,低低叹气。
    “你哥哥恐怕这一辈子都不愿意见我的。”她声音微颤,语气凄凉而又无奈。
    “我去求哥哥,阿娘,我回去求他,”纪沁急声道,“我一定叫他来看你。”
    纪沁说着便要走,却被孙氏拉住手。
    “别烦扰他了。”孙氏语中透出绝望,“就让他和你阿姊好好在一块儿吧。”顿了顿,她眸光微垂,眼中浮出愧色,“怎么说,都是我对不住他们。”她说完这话,仿佛没了力气,枯瘦的手指松开纪沁,阖上眼不再言语。
    纪沁心慌意乱地离开崇峦庵,赶回府里。好不容易盼到纪宣回来,她赶紧将孙氏的情况告诉他。
    纪宣听完后,面容沉了沉,有一瞬没有说话。
    “哥哥,你去看看阿娘吧。”纪沁软声央求,“阿娘真的病得很重,她看起来已经很虚弱了。”
    “我不想见她。”纪宣皱眉,别过身。
    纪沁绕到他跟前,继续劝道,“就去瞧一回,就一小会儿,很快就走,就让阿娘看你一眼,好吗?”
    纪宣摇头。
    “哥哥!”纪沁恼了,红着眼睛瞪他,“阿娘背叛爹爹,是阿娘的错,但毕竟是阿娘生下了你,你、你就这么恨她吗?”纪沁忿然,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口,“就算阿娘有错,你那个不知道躲在哪儿的亲爹就没有错吗?这又不是阿娘一个人的错,你就不能原谅她吗?”
    “你不懂!”纪宣突然低吼,“你知道什么?她对你阿姊做过什么,你知道吗?”
    纪沁愣了,黑漆漆的眼眸瞠得大大的,“什么?阿娘做了什么?”
    纪宣却不说话了。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胸口气息起伏不平,眸色阴冷骇人。
    纪沁有些胆怯,却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声道,“哥哥不要这么生气,你、你好好跟我说话,行吗?”
    “没什么可说的,你也没必要知道。”纪宣突然泄了气,盯着她望了一会儿,低幽道,“你想去看她,我不拦你,但我是不会去的。”
    他说完这话,拂袖走了。
    到了次日,纪愉才知晓得他们两兄妹闹出龃龉的事。
    傍晚,纪宣回来后,一进雾泽院,就见晚膳已经布好了。
    纪愉看到他,眼前一亮,起身迎他。
    “等很久了?”他握住她的手。
    “没有。”纪愉牵他去案边落座。
    纪宣往案上一瞧,眉目微动。
    都是他喜爱的菜式。
    “怎么了?”纪宣侧目觑向她。
    纪愉装傻,“没什么啊,就、就用膳嘛。”
    “你脸红了。”纪宣毫不留情地戳破,“你说谎就会这样。”
    纪愉紧张地探手摸了摸脸颊,微微垂目,有些不自在地嘀咕,“没有说谎……”
    纪宣眉眼微凝,“有话要说?”
    纪愉偷眼看了看他,见他一脸严肃,便有些犯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说吧。”纪宣缓了脸色,声音也柔了。
    纪愉鼓起勇气,认真道,“你跟念念吵架了?”
    纪宣神情微凛,脸色瞬间黑了黑,随即别过脸,低低应了一声,道,“这事你别管。”
    纪愉嗫嚅着,“我是不想管,但谁叫你是我夫君呢?”
    纪宣侧首,盯着她看了一眼,脸色好看多了。
    纪愉趁热打铁,软声道,“不如你就去一趟庵里罢。”见纪宣眼神变了,她忙握住他的手,急声道,“哥哥,念念说……她可能捱不了多久了。”
    纪宣身子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纪愉对他点点头,温声道,“你不要顾忌我,她毕竟是你娘亲,若是、若是……”她迟疑半晌,没有说出后头的话,直接道,“我怕你会后悔。”
    纪宣半晌没有说话。
    纪愉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杳杳……”他启唇,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哥哥不要说了。”纪愉温笑,“从前的事,是你们对不起我,所以往后我要你用一辈子赔我,这代价也不轻了,”她觑着他幽邃的眼,眸色转深,缓缓道,“所以你去看她吧,我不会介怀的。”
    纪宣将她的手攥进掌心,轻轻点了头。
    几日后,纪宣去了一趟崇峦庵。随行的还有陆大夫。
    只不过隔了几日,孙氏的状况却差了许多,她连说话都已经很艰难,每日咳血。
    看到纪宣出现,她浑浊的目光难得地亮了一瞬。
    纪宣进屋后就站得离床榻较远的地方,只沉着眸子瞧了她一眼,便叫陆大夫替她诊脉。
    孙氏也没有拒绝。她只是看着纪宣,眼睛里露出淡淡笑意,似乎很满足。
    陆大夫诊完脉后叹了口气,转身冲纪宣摇头。
    纪宣的目光更沉了。
    出了禅房,纪宣低声问陆大夫,“还有多少日子?”
    “好好用药的话,兴许还能熬上数月。”陆大夫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纪宣没再问下去,叫人先送他回去了。
    下晌离开时,竟在庵外林间碰见段晙。
    段晙瞧见他,既惊讶又有些惊喜。
    纪宣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你来这做什么?”他冷冷睨着段晙。
    段晙面色微滞,驱马靠近,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缓声问,“你……你母亲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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