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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为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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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宣更加不相信了。明明先前他坦白时,这家伙还一副“这么大的事你竟瞒我这么久真不是兄弟”的不满态度,如今过了半个月,这人突然变得这么热情,期间毫无过渡,实在不正常。
    纪宣心中怀疑,但孟绍霆不说,他也没办法,只好绕过这茬,问起另一个话题,“你议亲的事怎么样了?”
    孟绍霆正往嘴中扒饭,闻得此问,冷不丁噎了一下,灌了口汤,才缓过来。
    “嗯……不怎么样。”他含糊答道。
    纪宣蹙眉,“府上既然很忧心,你还是上点心罢,总拖着也不是办法。”
    孟绍霆放下汤勺,侧目看他,压低声音道,“容修,我跟你要个人。”
    纪宣讶然挑眉,“谁?”
    孟绍霆挠挠后耳,红着脸道,“你家妹子。”
    音落,纪宣脸色陡变,又青又白,最后黑了一片。他执着竹箸的手指收紧,青筋立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孟绍霆见他反应这么大,骇然一惊,“我当然知道。”
    纪宣突然扭身,揪住他的前襟,“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想都别想,皇上都已经赐婚了!”
    孟绍霆一愣,转瞬才明白他误会了,忙解释,“你想哪儿去了,不是阿愉!”
    纪宣一怔,惘惘松手,讷讷道,“不是她?那……”他话音止住,眸光陡震,不敢相信地望向孟绍霆。
    孟绍霆咧着嘴,闷头闷脑地点了头。

  ☆、第66章

纪宣怔怔然看了孟绍霆半晌,直把一个大男人瞧得红了脸。
    孟绍霆假咳了咳,整了整被纪宣揪出褶子的衣裳,凑近了道,“不要这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好吗?我是深思熟虑过的。”
    见纪宣没说话,他摸摸鼻子,难得露出一丝腼腆的表情,囔囔道,“我料到你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我已做好准备,你想打想骂尽管来罢,我不还手。”说着,昂首挺胸,一副“任君修理”的模样。
    纪宣从震惊中回神,眸色深沉,但并没有如他所料送上一拳,却是缓了脸色,沉声问道,“你是认真的?”
    “自然。”孟绍霆郑重点头,“我已决定不再议亲,等念念长大。”
    纪宣眸光微动,觑了他一瞬,徐缓道,“念念还小,她对你或许并无……”
    “她有。”孟绍霆突然勾唇笑起,十分自信地道,“她很在意我的,只是她还小,并不能明白那是什么感情,但我会让她明白的。”
    他说得笃定认真,纪宣说了一半的话被噎回腹中。
    孟绍霆没有说错,乍然听得这个,纪宣的确有些难以接受,沉吟半晌,他想起了什么,又道,“你等得了两年吗?”
    “自然。”孟绍霆道,“你放心,我母亲那边,我自会处理,左右也已拖到这个年纪,再等上两年不算什么。”说到此,他挑眉笑了笑,“又或者,你对我好一些,念念满十四,你就让我们定亲,这样我便只要等一年了,在我母亲那边也好说话。”
    纪宣的脸黑了黑,不满地睨了他一眼,“不要说得好像我已经答应一样,这件事我不能替念念做决定,你要等她长大了亲自问她,若她愿意,我自然无话可说。”
    “好!”孟绍霆心花怒放,“这可是你说的,若念念喜爱我,你不可阻拦。”
    纪雪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遍,不以为然地道,“不要高兴得太早,免得自视过高,到时失望。”
    “喂!”孟绍霆不满地上前拍他的肩,“你是不是兄弟,这么瞧不上我?”
    “我瞧不上有什么要紧?”纪宣挑眉,“念念若瞧不上,你再来哭吧,到时肩膀借你。”
    撂下这话,纪宣兀自举箸吃饭,孟绍霆瞥了他一眼,撂下话,“你等着,你这舅兄我认定了!”
    这日过后,还真没再听到裕国公府二公子议亲的事儿了。
    孟绍霆倒是时常来郡王府串门子,纪沁的心情好了,人也活泼了。纪愉隐隐觉出她的变化,问了几句,却没有问出什么。
    入夏之后,日子过得飞快,仿佛一转眼,整个炎夏都过去了。
    这期间,纪宣公务颇多,还出过两回远门,纪愉见他的机会并不多,统共也就四五回。
    到了九月,郡王府就开始为纪愉的大婚做准备了。这种事,纪愉毫无经验,一切都靠宫里安排过来的人和赵管事、董嬷嬷商议着来操办。惜太妃虽然已入东内,不问外事,但对这个甥女的婚事仍十分关心,月初时就遣了身边服侍的嬷嬷过来帮忙。
    其实,惜太妃起初对纪愉这门亲事是不大乐意的,这自然与外头的传言不无关系。惜太妃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位传说中的云将军,但也特意遣了人去打听,待探得了消息,也是惊了一跳,先不说那未来郡马爷的身份,单是听说他长得与景阳郡王肖似,就让人不大舒服了。兄长故去本就是伤心事,如今还得了个与兄长相像的夫婿,这天天瞧着能自在吗?
    惜太妃琢磨了几日,就遣人将纪愉叫过去了,未料纪愉却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惜太妃这才作罢,没再掺和此事。
    婚期定在十月十六。
    日子是皇上定的,谁也没得话说。
    到了十月初,帖子就已经送到了各处,关陇、山南那边都已接到了,陆续有人带了贺礼来京。
    安和郡主的大婚一下子成了令朝野瞩目的大事。
    既是招赘,风头自然是在女方这边,且大家都听说了,那位准郡马爷出身低微,乃是山南一个小旮旯里来的,是以男方这头就更没什么可看的了,毕竟人家来京还不到一年,如今还住在南衙那简陋的公房里,整日在公厨用膳,连个正经的宅子都没有,这样的穷酸新将,能入赘到郡王府,倒是走了大运了。
    一时间,竟有不少白衣新宦对这位准郡马爷羡慕起来。
    然而,纪宣仍和从前一般,整日照常处理公事,少言慎行,容色寡淡,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大婚并不关注,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朝中某些年老的儒臣倒是对他这种态度颇为赞赏,然而,这些老家伙却不晓得这位准郡马爷心里有多么激动。
    到了十月初九,临近婚期,皇上延了纪宣的休沐期。
    突然得空,纪宣倒不知做些什么了。一切都有太常寺和郡王府在忙,他一个待入赘的郡马爷倒成了最闲的那个了。
    十月初十,郡王府送来了大婚的礼服。绛色的衣袍华丽惹眼却不失庄重。纪宣从未服过绛色,因它太过招摇,并不合他的眼。如今这第一套为他量身裁制的绛衣,便是为了这一生中顶重要的大事。
    试礼服时,孟绍霆也在。纪宣一穿上身,他便赞不绝口,好听的话一套一套送上来。因他近来惯于做这“讨好未来大舅子”的谄媚事,纪宣对他的话已不再相信,只希望到时纪愉不要觉得他穿绛色太难看才好。
    而与此同时,纪愉也已试过了按郡主仪制准备的礼服。换下衣裳后,她的心情也有些不平静,激动、欢悦是自然的,但同时也觉得紧张和不安。
    傍晚时,纪沁从崇峦庵回来,跑到灵缈苑来,摸出一支玉镯给她。
    “哪来的?”纪愉瞧了瞧,惊讶道,“你买来送我的?”
    “不是,”纪沁腼腆地站着,乌溜溜的黑眼珠转了一圈,小小声地道,“阿娘给你的。”
    “什么……”纪愉惊异地噤口,盯着那玉镯觑了一眼,将它塞回纪沁手里。
    纪沁急了,又将玉镯推回来,两手牢牢握着纪愉的手,“阿姊,你收下罢,阿娘说这本来应该由哥哥给你的,但是哥哥连见都不愿见她,她就只能托我送给你了,阿姊,你留着罢。”
    “念念,我不想收。”纪愉皱眉,“你拿去还给她罢。”
    “不要,”纪沁猛摇头,“阿娘晓得你们要成亲了,她也很高兴,我若是退回去给她,她一定会很伤心的,阿姊,不要这样好不好?”
    见纪愉没说话,纪沁又唤,“阿姊……”
    “念念,”纪愉打断她,“你若不想退给她,就……拿去交给哥哥罢。”
    “这……”纪沁愣了愣,转瞬想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可行,就应了声,没再勉强她。
    之后,纪愉就没有再管那玉镯的事。
    过了一日,纪愉与纪沁一道出门去东市。回府时,却在坊门口见到段殊。
    段殊在江南待了半年,几日前才回来,得知纪愉大婚的消息,震惊了许久。他去了一趟郡王府,没有见到她,这才到坊门处等她。
    纪愉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
    两人半年多没见,彼此都有了一些变化。
    段殊比从前瘦了些,模样却更成熟。
    纪愉走过来时,他一直望着她。
    “纪姑娘,许久未见,我来看看你。”
    纪愉听到他微沉的嗓音这样道。
    “嗯”。她点头轻应,掀眸问道,“你在江南还好吗?”
    段殊薄唇轻抿,深目溢出温和笑意,“我很好,江南很美,我想再去待得更久一些。”
    “那就好。”纪愉也笑,“我听闻江南多佳人,望你觅得合契之人。”
    段殊眸光微不可察地黯了一下,默然一瞬,抬眼时已恢复了温文笑颜,“谢谢。”
    纪愉没再应声,顿了顿,道,“我要回府了,你也回去罢。”
    说罢,回身欲走,段殊却倏然开口,“听闻你大婚的日子已很近了。”
    纪愉顿足,回身看向他,含笑应声,“嗯,的确很近了。”
    段殊宽袖中的手攥紧,眸光深深觑着她,“我还听闻、听闻……那位云将军同你哥哥很像。”
    “嗯。”纪愉丝毫没有迟疑,仍是淡笑着颔首。
    段殊问不出话了。
    那位云将军,他还未见过,不晓得那人与她兄长究竟有多相像,但是此际他心里闷疼,跟缺了一块似的,很是难受。
    他默然许久,终于艰涩地启唇,“对不住,你哥哥的事,我……”
    “你又要替你舅父道歉了吗?”纪愉突然截住他的话,面上一片云淡风轻,“段殊,”她突然唤他的名字,“那些与你无关,况且,我已经不再想那些,我也不难过了,我知道我哥哥……我哥哥他永远都在我身边。”
    她缓缓说完这话,却见段殊眸色哀伤。
    “你太想念你哥哥,所以……所以才会接受那位云将军吗?”他的眼中好似突然起了雾气。
    “不,”纪愉摇头,笃声道,“他将是我的夫婿,我会喜爱他,并非将他当作我的兄长,而是……男女之爱。”

  ☆、第67章

纪愉说完话后就走了。
    段殊默然在那处站了许久,日落之后方离去。
    十六这日,天气极好。
    循礼,大婚在傍晚时举行。
    郡王府张灯结彩、装饰一新,一扫经年冷清,很是热闹,参礼、吃酒的宾客早已经到了,前院宴厅摆满了桌案。
    新房也已经布置妥当。以纪宣如今的身份,纵是重回郡王府,也是不能再住回韶光院的了。董嬷嬷在问过纪愉的意思后,将新房定在雾泽院,半个月前就已着人准备好了一切。
    婚事仪程是由礼部和太常寺共同定下的,因本朝还未曾有郡主招婿的前例,是以仪程之事并无现成的礼法参照,只能按照坊间普通人家招婿的俗制来改改。
    平民百姓家招婿,亲迎这日多是备四人轿“抬郎头”。入赘对男方而言本就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脸面事,是以大多从简,也有人家为了给男方面子,同嫁女一般让男方照古例踢轿门云云。
    但是,礼部和太常寺这群老家伙对安和郡主这桩婚事的内情早已摸了个七七八八,都很清楚那位郡马爷的家族并不显赫,所以就不必费心思量如何将男女两方的脸面都顾全了,单单顾好郡主这边就可以了。
    至于郡马爷嘛,一个小旮旯里来的新将,在京城举目无亲,给他山南老家送几张帖子就算给足脸了。是以,亲迎就演变成了郡马单人骑马从自个简陋的公房出发,到郡王府后再按司仪官的指挥,与着盛装、盖障面的郡主行各种拜礼。
    一番仪式走完,天已经黑了。郡王府宴厅里人声鼎沸,礼乐未息,筵席正热闹。
    雾泽院的新房内,灯光和暖,高烛正红,郡主与郡马爷的合卺礼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行完了合卺礼。
    婆子和丫鬟们退下后,房门关上,房里就只剩下身着婚服的两位新人,外头的喧闹声隐约入耳,然而这一片朱红的新房内此刻却是寂静的。
    放下酒樽后,纪愉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伸手探到胸口,安抚那颗一直怦怦直跳的心。
    大婚这种场面,她不是第一回经历,然而这一世的紧张感却丝毫不逊于上辈子。
    好在,终于过去了。
    她长出一口气,微一扭头,就对上纪宣深浓的目光。
    纪愉脸一热,堪堪缓下的心跳复又急促了。
    自进了新房,障面被揭下,她懵懵然地由着喜婆替他们绞发,行结发礼,喝合卺酒,一直到这会儿才能好好地看一看她的新夫君。可是这会儿才看了几眼,她的脸就红了。
    不得不说,模样生得好的男人不论穿什么,总是好看的。纪宣身材修颀伟岸,如今着这一身绛色袍服,乌发束白玉冠,更显得清俊昳丽。
    哥哥是个好看的男人。这一点,纪愉一直都知道,然而,这一刻,这个好看的男人穿着大婚的绛服坐在她面前,就这般毫不掩饰地望着她,饶是脸皮再厚的姑娘,也会很不好意思的。
    她颇有些羞窘,别开视线不敢再盯着他瞧。
    小姑娘俏脸飞霞,黛眉如画,一双秀美的桃花眼儿盈盈漾着雾波,涂过口脂的樱唇更是娇嫩诱人。
    自从揭下障面,纪宣的眼睛就不曾离开过她。
    她盛妆后的脸容,他并非没有瞧过。前世她与段殊大婚,他亲自将她从闺房背上花轿,见过她红妆摄人的美。然而,那一回,他心中只有嫉妒、不舍和伤痛。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姑娘交给别人,那般滋味并不好受。
    那时的他,又岂会想过会有今日?
    辗转两辈子,在生死之间轮回一遭,终于从“兄长”到“夫君”。
    他终于成了她的夫君。
    真好。
    他目光贪婪至极,紧紧凝在她脸上,久久未移。
    纪愉终于受不住,摸了摸热烫的脸颊,低声道,“哥哥不要这样看我。”
    “为什么?”纪宣凤眸微弯,薄唇挂了笑意。
    纪愉窘然,掀睫望了他一眼,答道,“会让人不自在。”
    纪宣目光微荡,低笑了两声,忽然起身走近,手掌朝她伸出,眼神灼然,“杳杳。”
    纪愉愣了愣,目光移向他的大掌,讶异地看了一会儿,继而红着脸将白玉似的纤纤小手放到他掌中。
    纪宣含笑握紧她,手臂一用力,将她拉起,抱入怀中。
    馨香在怀,纪宣心头悸动激荡,俯首贴近她颊侧,热息灼了纪愉的脸。
    “杳杳……”他在她耳边哑声轻唤,默了半晌,一句未言。
    “哥哥?”纪愉心音急促,脸颊耳廓全都热了。
    “还叫哥哥吗?”他低声笑起,很坏心地道,“一会儿到了床榻上,还要唤哥哥吗?”
    纪愉一怔,双颊登时烧着了似的,红得滴血。
    “哥哥胡说什么?”她窘迫极了,伸手推他,“什么一会儿?外头宾客还未走呢,你不用出去陪吗?”
    “我一个新入门的赘婿,今日未过,还未有主人家的身份,哪里有资格去陪宴?”纪宣淡笑道,“我今日的分内事便是服侍好郡主。”
    他语声笃笃,说得一本正经,气息从纪愉的耳畔拂过,令她忍不住微微颤栗,从耳朵到脖颈全红了。
    “哥哥不要胡说了。”纪愉推他,“我、我还不曾沐浴,身上尽是汗,有些难受。”
    纪宣终于松手,拉她到案边坐下,“不急,先吃一些,我叫人去备热水。”
    语落,他就出去了。
    忙了一整个下晌,还不曾用过膳,纪愉这会儿的确有些饿了,纪宣出去后,她就吃了些菜填饱肚子。
    没一会功夫,沐浴的水送来了,雪泱和霜清一道进来侍候她脱下繁复的礼服,洗了身子又洗了发。将将换好衣裳,绞干了头发,两个丫鬟退下后没多久,纪宣就进来了。
    他换了件象牙白的单袍,头发还是湿的。
    纪愉惊讶,“你也洗过了?”
    “嗯。”纪宣走过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抬手抹了抹她颊上未擦尽的水珠,眸中蕴了笑,“杳杳真好看。”
    纪愉白皙的脸颊又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地往后避了避,“你头发还湿着呢,快擦干罢。”说着,踅身走到插屏处,寻了块厚巾子递给他。
    没想到纪宣却不接,反倒笑着觑她,好声求道,“杳杳帮我擦,可好?”
    纪愉微愕,愣了愣,低头道,“你太高了,坐下来罢。”
    纪宣眉目欢快,拉着她走到榻边坐下,转而侧过身,将背对着她。
    纪愉拿着巾子覆到他的湿发上,认真擦拭。
    这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她专心于手里的事,他安心享受,似乎谁也不舍得打破这样安宁的时刻。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纪愉才替他绞干了发。
    “好了。”纪愉轻声道,言罢,起身将巾子放回屏风处,一转身,却见纪宣跟过来,一双凤眸深邃温热,不言不语地望着她,笑得一脸满足。
    纪愉觉得他今晚委实有些怪。从前两辈子加在一块儿,都不曾见他笑过几回,但他今晚似乎一直都在笑着。
    就是成个亲嘛,真的令他这般高兴吗?连一点矜持都不要了?
    都快笑成弥勒佛了。
    纪愉觑了他一眼,“哥哥不饿吗?要不要吃一些?”
    “不用。”纪宣摇头,答完话后,又笑吟吟地望着她,怎么都不挪眼。
    纪愉不晓得说什么才好。站在那处任他瞧了一会儿,想了想,举足走到榻边坐下。
    没等她开口,纪宣便十分自觉地跟过来,贴着她坐。
    这样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纪愉正琢磨着该说些什么话,纪宣的大掌忽然覆过来,握住她放在大红褥面上的手,微微攥紧。
    纪愉抬眸,便见他凑近,未及反应,他已经将她揽到怀里。
    “杳杳,你……你可知晓我们今晚要做些什么?”
    纪愉怔忡,转瞬就明白了,脸颊又烫了一遭,却还是低低应道,“嗯。”
    纪宣下颔贴着她发顶,笑得愉悦极了,“那就好。”语落,出其不意地俯首,袭向她的唇。
    纪愉惊得“唔”一声,还来不及开口,所有的语声都被纪宣堵回了嘴里。
    这一吻并非蜻蜓点水,而是罕有的热烈缠绵。被亲了这一遭后,纪愉连话都说出来,只是呼呼地喘着气儿,然而,没等她吐纳几回,纪宣就突然将她压到榻上,对着唇又咬上来。
    他咬得急切凶狠,唇舌不留余地地进攻,一改方才温笑淡语的模样,仿佛换了一个人。
    纪愉没能抵抗多久,很快软了身子,只无力地推拒他,想要多吸几口气儿。
    纪宣咬够了,终于换了块地儿,唇瓣移到她颊侧,亲了又亲,粗重的喘息热得灼人。
    “哥哥……”纪愉使着软劲儿推他,“别这么急……你、你等等……”
    “等什么?”纪宣突然止住动作,身子悬在她上头,声音沙哑粗嘎,语气颇为暧昧。
    纪愉说不出话,桃花眼儿濛濛的,像蕴了泪似的,看得纪宣身上窜出一股火。
    “杳杳,我似乎等不了了。”他的声音当真哑得吓人,撂下这话后,又伏到她身上。

  ☆、第68章 能不能不抽了

第68章
    纪愉从没有见过纪宣这个样子。
    洞房之夜应该做什么事情,她并非全然不知。前世大婚前,董嬷嬷特地给了她一本册子,那上头的画儿她翻了好几页,起初没明白,待看得似懂非懂之后,便羞窘得不行,也就没好意思再多翻。这第二回大婚,董嬷嬷照样送了册子来,她虽收下了,却没有再看。
    这会儿,她被纪宣抱着亲着,不禁想起了那册子里的画儿,登时越发羞赧,小脸通红,浑身紧绷。
    纪宣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激切的动作缓了缓。
    “杳杳,别怕。”他低哑的声音温柔至极,一壁安抚她,一壁探手去解她的衣带。
    薄裳褪下后,露出玉色的薄绸里衣,既轻又薄,里头的樱色小兜儿若隐若现,教人瞧着更是心旌浮荡难抑。
    纪宣凤眸火热,眸珠几乎粘在她身上,完全抵不住这般诱惑,伏身贴上她,薄唇从她的雪颈一路往下亲吻,没一瞬,纪愉身上那件薄透的小衣就被扯开了,玉白光滑的细肤袒露在他眼前。
    纪宣浑身发烫,像被扔在火里烤着,身下那一处更是可怕。
    而此时的纪愉全然不知所措。
    饶是已经瞧过了那种册子,却到现下才晓得,那册子里画的是那般,到亲自面对的这一刻,却是另一种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慌了,小小的身子明显地颤着,下意识地躲避,小手揪着衾被往身上盖,但却敌不过眼前那个神魂已乱的男人。
    衾被还未遮上胸口,就被纪宣的大掌扯开。
    “不要躲……杳杳,不要躲……”他的气息又急又重,声音愈发低哑惑人。
    口中这般哄着她,手里的动作却是一下也不耽搁,纪愉迷迷瞪瞪之时,那件可怜的小兜儿也被扯开了。
    纪宣瞳眸发红,在红火亮堂的烛光下深深望着榻上的小人儿。
    薄衾被扯走了,里衣也被揪下了,这会儿连唯一的小兜儿都失守了,纪愉脸上红透,迷蒙的桃花眼儿泛出水光,她又急又羞,使劲儿扯着褪下的衣裳想将自己盖住。然而,纪宣的动作却更快,不由分说,猛然压下她,埋首移下,吻上最柔软之处。
    这样的突然袭击,纪愉如何受得住,一声低吟难以抑制地溢出粉唇。
    “唔……”纪愉突然咬唇,忍住席卷而来的酥麻,抬着藕臂推拒,“哥哥……嗯,哥哥……别……”
    纪宣从她胸前抬头,眸光上移,望见她绚如桃花的红颊,身下那处陡然一紧。
    他再也忍不得了,移身上去,亲吻她的眼,大掌却在这时将她的小裤褪下了。
    “杳杳……杳杳别怕,我会轻轻地,你忍一下,乖……就一下……”他在她耳边温言诱哄,热唇吮上她小巧的耳垂,沿着耳侧亲吻。
    纪愉的身子软成了水,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浑身上下涌着,她心慌意乱,不住地轻颤,软糯地声音无助地唤着“哥哥”。
    纪宣的唇骤然贴上她的,悍舌探入,与她的小舌深深交缠,温柔而宠溺。
    纪愉的呼唤被堵回口中,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纪宣却在这时陡然用力,挺腰而入。
    纪愉疼得皱眉,身子骤然绷紧了。
    然而纪宣堵着她的唇,她连呻吟都发不出来,眸中却滚了泪珠子出来,沾湿了密黑的羽睫。
    纪宣更加卖力地亲她吻她,却不敢再乱动。
    很快,纪愉就觉得那疼痛就缓了不少,然而纪宣却忍得快要崩溃。他的唇舌微微退开,贴着她的脸颊哑声问,“杳杳,好些没……可受得住?”
    听得纪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纪宣如蒙大赦,开始缓缓动作。
    纪愉只觉得身上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不像疼痛得厉害,倒有些发酥发麻,脑子越来越昏了。如此一番交缠,也不知过了多久,纪愉只觉得累得不行,连何时睡过去了都不晓得。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在他怀里,他的手臂揽着她,两人披散的乌发乱乱地纠缠在一块儿。
    纪愉回想起昨晚的事,脸颊不由烫起来。
    而现在,她视线微移,对上的就是纪宣精壮的胸膛,更教人羞赧。
    她正想闭眼装作什么都没瞧见,目光却突然顿住。
    昨儿夜里纪宣缠她时,她一直迷蒙不清,都没顾得上好好瞧他。
    这会儿贴在他怀里,才发现他身上有不少伤痕,胸膛上有,肩臂上也有。虽然都是旧伤,但看起来,仍教人心里发紧。
    纪愉觑了好半晌,抬手轻轻抚了抚他右肩处那一道伤,眼圈渐渐红了。
    她吸了下鼻子,憋回快要掉出来的眼泪,想再仔细瞧瞧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未料一抬眸,就对上纪宣清亮的凤眸。
    “啊,”她惊呼一声,赶忙往边上退,却被纪宣毫不留情地揽回来。
    “躲什么?”纪宣将她按到怀里,俯首凑近,瞧清了她的表情,怔了怔,“哭了?”
    “没、没有。”纪愉挣扎着扭过脸,耳根子却已经红了一大圈。
    “怎么了?”纪宣将她的小脑袋扳回来,语气突然严肃了,“还疼?”言讫,乌眉皱起,“我昨夜已经抹过药了,怎会还疼?”
    他眸色担忧,然而纪愉听明白他的话后,小脸爆红,羞得将脑袋直往他怀里缩。
    “杳杳……”纪宣更担心了。
    “我没事,不、不疼了。”她瓮瓮的声音从他胸口传出。
    纪宣松了一口气,转瞬又慎然道,“那你为何……”
    “你身上好多伤。”纪愉突然抬头,水润润的眸子望着他。
    纪宣怔了怔,突然弯了眼眸笑起来,“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他探手摸了摸她的嫩颊,低笑道,“这是在……心疼我?”
    他面上一派轻松,纪愉却听得心口揪疼。
    “哥哥怎会伤成这样?”她秀眉紧蹙,“你都没有告诉我。”
    纪宣以长指摩挲她的眉,低缓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告诉你?”
    “你……”纪愉眉头皱得更深,默了默,轻声问,“是在剑南伤的?”
    “嗯。”纪宣轻应,“已经好了,只是留了些疤,我怕你嫌弃。”说着,勾了唇,柔声诱哄,“杳杳,不要嫌弃我,可好?”
    纪愉无奈地拽下他不安分的手指,没好气道,“大婚都过去了,你都嫁进郡王府了,我现在嫌弃你,还来得及吗?”
    “当然,”纪宣捉住她的手,眸光深深,“你是郡主,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将,你要是嫌弃我,想休弃我,我也是没有法子的。”
    他这话说得轻缓低沉,语中还隐隐透出一丝委屈,听得纪愉微微怔愕。
    她盯着他的眼睛,愣了半晌,突然伸手,揽下他的脖颈,抱得很紧。
    “我不会休弃你的,我不会的。”她贴着他的肩头,闷闷道,“我没有嫌弃你,我方才是胡说的。”
    纪宣任由她抱着,过了好一瞬,才侧首贴着她的耳温温道,“杳杳说话可要算数啊。”
    纪愉猛点头,连声应着。
    纪宣满意地笑出声,唇瓣在她耳侧偷了一个吻。
    两人这般抱在一块儿,把整个早上的辰光都消磨掉了。
    起榻时,已经是巳时了。盥洗过后,便在雾泽院用了膳。
    没过多久,纪沁就跑来了。
    她一进屋,第一声不是唤纪愉,却是奔到纪宣跟前,脆脆地喊了一声“姊夫”。
    纪宣和纪愉同时一怔,转瞬反应过来,又一齐笑出声。
    纪宣心情极好,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夸赞道,“真乖。”
    “那当然了。”纪沁洋洋自得,“我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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