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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为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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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孟绍霆十分执着,他认定了云昭就是纪宣,跑到府里来坚持要带她去认人,她拗不过他,只好同他说了,但她和纪宣之间的事,孟绍霆还不知道。
然而,纪宣却似乎看懂了,没有再管这件事,目光移到纪沁身上。
纪沁的情绪得到了发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此刻已经咧了小嘴笑着,不过却是对孟绍霆。
“孟二哥,谢谢你带哥哥来。”
小丫头眼圈红红,睫毛还是湿的,却笑得格外甜,孟绍霆十分受用,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温柔。
上了菜后,四个人一道用午饭。
饭桌上,纪沁不时对纪宣问东问西,显然对他脸上的伤也很心疼。不过,她是个很有分寸的小姑娘,不能问的一样也没提,显得颇懂事,纪宣和纪愉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一顿饭用完,气氛已十分和谐。
只是临分别前,有些依依不舍。
纪沁抱着纪宣的胳膊,殷殷切切地问着,例如“住在公房里苦不苦”、“公厨里的饭是不是像孟二哥说得那样难吃”云云,纪宣一一回答,叫她放心。
然而,纪沁仍是不放手,末了,滚着泪挤出一句,“那……那哥哥何时回家?”
纪宣心里一热,摸摸她的头,“不会很久,哥哥会找机会看你。”
☆、第60章
纪愉二月及笄,十五岁的生辰本是姑娘家的大事,是要行及笄礼的。且纪家又是贵爵之家,若在平常,定是要大操大办的。但现在却不行。景阳郡王殉国,郡王府仍在丧期,广宴宾客是不可能的,但低调地小办一下还是可以的,譬如正宾、赞者、司者至少是要请的。
董嬷嬷和赵管事商量了一番,定了一套不张扬的笄礼方案,谁料,到纪愉面前请示时,竟被纪愉一句话给否决了。
“我还在服丧,就不办了,左右也只是个形式罢了。”
纪愉的确对这个及笄礼不甚热衷,只因那热闹隆重的及笄场面她在前世已经经历过,如今再走一遍,于她而言,也就真的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形式了。既然尚在散期,不若不办了。
董嬷嬷有些惊讶,心觉这样不妥当,还想再劝,却见纪愉摆摆手,明显不乐意再说的样子,她只好吞回了话。自郡王走后,纪家无男丁,如今府里的主子就只剩两位姑娘了,从前还有郡王可以拿主意,现下却只能听三姑娘的。三姑娘还在服丧,至今仍对郡王离开的事无法忘怀,显然无心办这个礼,她一个做下人的也没法子多言。
不过,纪愉不操心这个,但有人却替她想好了。
二月十八这日,宫里来了位姑姑,正是惜太妃派过来的。惜太妃如今住在东内陪伴太上皇,鲜少关心旁事,但却记着这个大日子。
顾及纪愉还在丧期,惜太妃也没有太张扬,赏了些东西遣人送过来,又挑了身边得力的人前来郡王府安排此事。
到了二月二十这日,就在府里简单地行了笄礼,并没有开宴,但还是有很多人记着这件事,一些世家旧交都遣人低调地递了礼过来,皇室中各人也不例外,几位王爷都有所表示,就连皇上也特地叫内侍送来一对成色极好的羊脂玉如意。这下子,长安权贵圈中的人越发看好这位安和郡主了。
简单走完过场,纪愉的笄礼就算完成了,显然比上辈子轻松许多。
但纪愉心中却有一丝失落。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过每一个生辰纪宣都替她准备了礼物。但这一次,他什么表示都没有。他不方便出现,她明白,也没有指望能在这一天见到他,但拜托孟二哥代送一下生辰礼物,总是可以的罢?哪怕只是写两句生辰祝辞也好啊,他怎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纪愉心里有些堵。
沐浴过后,纪愉就在这种微微不爽的心情中上榻休息了,然而辗转到子时,仍是迷迷糊糊睡不熟。
就在这时,听到外头门响,当值的霜清闻声出去了。
门又一次响起时,进来的脚步声变了。
纪愉正觉得奇怪,那人已经走进内室,将房里的灯点着了。
纪愉坐起身,掀开床帷,迷蒙的眼睛倏然亮了。
“哥哥!”
“你没睡?”纪宣惊讶,举步走近,“还是被我吵醒了?”
纪愉却不回答,伸手牵他,眸露惊喜,“你怎么来了?”
“想看看你。”纪宣微笑,顺势坐到榻上,抱了抱她,“今日是你生辰。”
他声音温柔,纪愉心里一动,低低“嗯”一声,道,“我以为你都忘了。”
“所以你不高兴了?”纪宣松手,低眸细看她。
许是在榻上辗转许久,纪愉神色微倦,桃花眼儿濛濛的,披散的乌发微乱,垂落肩头。她穿着纯白色的里衣,有些单薄,领口微敞,歪向一侧,露出里头欺霜赛雪的细白皮肤,还有那若隐若现的……
纪宣气息一热,默默别开视线,“杳杳把衣裳穿好。”
“啊?”纪愉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脸颊登时红了,她窘迫地往后挪了挪,飞快地把领口压紧,抱起被衾一角遮在胸前。
纪宣转回视线,看着她红红的脸颊,温声道,“你长大了。”
“嗯。”纪愉垂眸轻应,“我十五了。”
纪宣望着她额前碎发,目光愈柔,忽然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她同侧,抬手捋起她乌黑的长发。
“哥哥?”纪愉偏首看他,不明所以。
“我帮你绾发。”纪宣低声道,言罢握着手中长发绾出简单的发髻,从怀里摸出一支白玉簪,插在她的发中。
纪愉好奇地探手摸了摸,惊讶道,“你还会绾发?”说着,自个咯咯地笑起来,扭头道,“哥哥好手艺,跟我的丫鬟有得一比呢。”
纪宣怎会听不出她在调侃,但她笑得这样可爱,他只要看着,心里就十分快活了。
纪愉笑得眼睛都弯了,却见他只是淡淡勾着唇,凤眸深深地看过来,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根子热了热,矜持地抿起娇唇,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
纪宣心情大好,张臂将她搂近,对着额发印下一吻。
“再等半年,丧期一过,皇上就会把我指给你了。”他温热的唇贴着她的额,低低道。
他的气息将她笼罩,低幽的嗓音透出蛊惑的意味,纪愉忽然觉得被他的唇贴过的额头有些酥麻。她的心跳急快,明显十分紧张,然而却并不想逃开。
这样的亲近,她越来越习惯。习惯之后,似乎就有了依赖,忍不住贪恋。
她倾身贴靠到他怀中,安心地挪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伸臂将他抱紧。
她突然如此主动,纪宣很惊喜,心中激荡的结果便是低头去找她的唇。
唇瓣相贴时,两个人身上的热度都突然上升了。彼此心跳皆急,呼息纠缠不清。
这样的缠吻,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饶是自制力极强的纪宣也不例外,唇舌追逐之间,他心神不受控制,胸腔里烧了火似的炙烫难忍,浑身发热,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贪心,将她搂抱着压到榻上,索要得更多。
若不是纪愉呼吸艰难,忍不住推他,纪宣恐怕还不会清醒。
他从她身上起来时,额上已沁出细汗,漆黑的凤眸又深又热,教人看一眼都会脸红耳热。但纪愉现下顾不得看他,她有些喘不过气,他一退开,她就别开脸,微湿的眸子眯了眯,呼呼地吸了两口气,热得发烫的脸颊和脖子好半晌才凉了一些。
纪宣觑着她,粗重的呼吸慢慢平缓,然而身体某一处的热度却怎么也降不下去,血液里叫嚣的都是一股难以压下的冲动。他不敢再待,捏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就从榻上退开。
“杳杳,我……先走了。”言罢,没等纪愉反应,就急步走了。看那背影,倒像落荒而逃。
纪愉眼见他出了门,想开口,却什么都没有说,视线挪到被他亲过的手背望了一眼,脸颊又开始发烧。
*
笄礼一过去,就有不少双眼睛开始盯着纪愉了。众人心里都清楚,如今景阳郡王殁了,这郡王府也就没人能为安和郡主的亲事做主了,如此一来,这颗香饽饽究竟会落到谁的碗里,就全靠当今圣上的金口了。
在权贵圈中打滚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虽然景阳郡王不在了,郡王府没有男子,必定式微,但安和郡主的身价却不能如此估之。谁不知道,安和郡主代表的不仅是纪家,更有“关陇之虎”平北王府在她背后镇着呢,娶了安和郡主,那就是间接和平北王府结了姻亲。再加上宫里的惜太妃、九皇子,还有对纪家格外恩恤的今上……
不管怎么算,这一门亲事都是稳赚啊,也难怪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了。
这其中,最积极也最胆大的就数左相府了。左丞相穆稹就是穆蓉蓉的父亲,他素来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朝中左相党不少,穆稹也算是个颇有实力的权相。其实,穆稹早就想将平北王府拉过来,可惜苦无契机。他也不是没想过从纪愉身上下手,但先前他多番思虑,总觉得这个纪三姑娘将来定是皇家的儿媳妇,是以一直不曾有所行动,如今一看各位适龄的皇子不是娶了妃,就是指了婚,而被封了郡主的纪三姑娘至今没有主儿,他才开始琢磨这事。
穆家的大公子穆钦今年十九,正是议亲的年纪。这位穆相爷便盘算着将安和郡主争取过来,配给自家儿子。
抱着这个想法,穆稹没有耽搁,抓住时机就去探皇帝陛下的口风了。当然,这还不够,他还想了一招,准备双管齐下,于是,已经身为宁王妃的穆蓉蓉就成了她亲爹的好帮手。
穆蓉蓉私心里并不想让纪愉做她的阿嫂,毕竟她跟纪愉有仇嘛。但做了王妃的她如今目光已经长远了,她对自家老爹的谋略还是很钦佩的。所以,亲爹说的话,她自然要听。
于是,这日,宁王妃就下了帖子,邀安和郡主前去宁王府赏花。
☆、第61章
纪愉收到穆蓉蓉的帖子,狠吃了一惊。自从穆蓉蓉参选太子妃失败,又在穆相的打点下,成为宁王妃后,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交集了。纪愉对穆蓉蓉很了解,以穆蓉蓉的性子,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是不屑于与之交好的。
纪愉就纳闷了,穆蓉蓉如今已是宁王正妃,身份显然在她之上,照理说,应是瞧不上她了,而且事实也的确如此,两人先前在宫里碰见,都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罢了,谁也没有再费心装出闺蜜情深去恶心对方。
没想到,穆蓉蓉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邀她过府赏花。
赏花?呵,赏什么花呀?穆蓉蓉才不是有这种闲情雅趣的人。再说了,谁不知道她还在服丧啊,齐衰期要一整年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纪愉深信这一点。
然而,饶是她心里把穆蓉蓉看得透透的,眼下也不能直接拒绝,谁叫人家现在飞上枝头嫁到皇家了呢,虽说宁王只是个闲王,没多大实权,但好歹也顶着王爷的名头呢,纪愉一个小小郡主怎么能拒绝堂堂亲王妃的邀请?
纪愉知道,穆蓉蓉既然不顾她在丧期,硬叫人送了帖子来,就是动了真格,不怕她不去。以穆蓉蓉的心计,只要她敢不去,必然要遭报复,说不定转头就到权贵圈里胡乱造谣去了,到时给她安个“怠慢皇亲”的帽子,她多长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这般想着,纪愉只好接下了帖子。
上巳节一过,很快就到了三月初六。
穆蓉蓉的积极程度令纪愉叹服。她真没想到,宁王府竟然派了软轿来接她。
这种待遇在外人看来,定然觉得宁王妃既和善又体贴,只有纪愉心里知道穆蓉蓉这样献殷勤,绝对没安好心。
她心中警惕,带了雪泱一道去。谁料,一进宁王府,雪泱就被挡下来了,穆蓉蓉就像算好了似的,特地安排了两个侍女来迎她。
无奈之下,纪愉只好跟她们进去。
侍女告诉她,宁王妃在花园里等她。
宁王府很大,园子一个套一个,道路迂回曲折,若非有侍女带路,纪愉一定弄不清方向。
走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内花园。
两个侍女停下脚步,对纪愉道,“王妃好静,不喜人多,是以吩咐奴婢们在此止步,郡主您往前再走几步就能看到琼居亭,王妃就在亭中等候郡主。”
说罢,两人恭敬地行了个礼就走了。
纪愉心中嗤了一声,这个穆蓉蓉真能装,她哪是喜静的人哪,分明是个爱折腾的主儿,说什么瞎话呢。
她心里碎碎念,脚步却不能停,不情不愿地往前走。
绕过一座假山,就看到几树海棠开得正好。不得不说,这宁王真是个会享受的,府邸比别人大,家里的园子比别家好,园中的花花草草也长得甚好。若这府里头的女主人不是穆蓉蓉,纪愉倒是很有心情赏赏花儿。
哎,真是可惜了。
纪愉正感叹着,忽然听到一道男声——
“安和郡主?”
纪愉扭头一看,就见一个身穿黎袍的男子从她左手边的那条小道上走来。待他走近,纪愉看清他的样貌,有些疑惑地皱眉,“你是……”
“在下穆钦,字子彧,曾与郡主有过一面之缘,郡主忘了吗?”男子挑眉微笑,容貌倒是俊朗,只不过他眉宇间有股难掩的骄傲,教纪愉不大舒服。
“原来是穆公子,”纪愉淡笑,微微颔首,“失敬。”至于那个什么一面之缘,她还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想来大概是在某次宫中大宴时碰到过罢。
“郡主客气,”穆钦唇角微扬,语气温和,然而眉梢傲气却更甚,“是子彧该跟郡主见礼才是。”他虽这样说着,却并没有对纪愉行礼。
纪愉也不稀罕。穆蓉蓉素来心气高,这个穆钦是她的亲哥哥,想来也是差不多的。
穆钦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未言语,只当是他的风采让纪愉失了神,遂温笑道,“郡主是来找蓉蓉吗?”
纪愉点头,“有幸受王妃邀请,到王府来赏花。”说罢,她偏目往琼居亭的方向望了一眼,蹙眉急道,“我该走了,免得王妃久候。”
“那正好,我正要去看望蓉蓉,不若一道走罢。”
“啊?”纪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抿唇“哦”了一声。
穆钦闻言,唇边笑意渐深,然而目中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不过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罢了,有什么难的,看着吧,用不了几天,他就能拿下了。
纪愉沉默地往前走,压根不晓得与她并肩同行的男人心中正在打这样的主意。
很快就到了琼居亭。
穿着妃色宫装的穆蓉蓉坐在亭中,看到他们来了,起身迎了一步,热情地将纪愉拉到她身旁坐下。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还跟阿愉一道?”穆蓉蓉笑着望向穆钦,说话间兄妹二人已经交换了眼色。
“我原是想来看看你,顺道商量一下祖父的寿礼,恰好在园中碰到郡主,就一道来了。”穆钦神色自然地答道。
“原来是这样,”穆蓉蓉笑了笑,转头看了纪愉一眼,若有所指地道,“看来大哥和阿愉很有缘啊。”
这也叫有缘?看来“缘分”两个字可真没什么身价呢。
纪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得恰到好处,温温道,“王妃莫拿阿愉说笑了。”
谁料,穆蓉蓉听到这话,却绷了脸,嗔怪道,“叫什么王妃?阿愉见外了,和从前一样唤我便是了。”
纪愉抿抿唇,“是,蓉姐姐。”
穆蓉蓉这才笑了,随后又叫穆钦坐下,吩咐人摆了茶点上来。
就这样,纪愉被迫陪这对兄妹喝茶赏花,耗了大半天,直到下晌,才被放出来。
纪愉走后,琼居亭中就只剩下穆氏兄妹。
穆蓉蓉摸了摸假笑了一天的脸颊,有些烦躁地叹道,“唉,若不是看在爹爹和大哥的面子上,我当真不想让那丫头做我阿嫂。”
“你以为我想娶她吗?”穆钦轻蔑地笑了一声,“这样的瘦弱丫头,一看就没什么滋味,白糟蹋那一张脸了,真是可惜。”
穆蓉蓉白了他一眼,“大哥,你就别贪心了,这京中多少人家巴巴地想争她,你还嫌弃什么?横竖等她过了门,你照样纳你的妾,养你的人就是了,你喜欢丰腴的就挑丰腴的好了,纪愉那软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她碍不了你的。”
“那是自然。”穆钦挑眉,“难不成我还要为她守身如玉吗?笑话!”
“你也别太大意了。”穆蓉蓉提醒道,“好在有爹爹帮你,否则你那风流公子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这几个月还是忍忍罢,先想想怎么把纪愉那丫头弄到手再说。”
穆钦不以为然,“你不是都定好了吗?”
“你也不能都指望我啊!”穆蓉蓉不满,“到时你得配合好,一定要出现得恰到好处,另外,你记着,一定要温柔、温柔……大哥,你明白了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穆钦不耐烦道,“就按你的计划办,我先走了,莹莹还在等我呢!”他说着,就急匆匆地走了。
穆蓉蓉恨铁不成钢,对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过几日,纪愉又收到宁王府送来的帖子。
这一回,是邀她游湖。似乎是怕她拒绝,穆蓉蓉这一次考虑得更加周到,还同时邀了晟王妃和另外两位郡主。
这样一来,纪愉若推辞,就显得更不懂事了。
纪愉十分头疼,却只能又一次接下了帖子应约。
与此同时,御书房里,皇上看完了一摞折子,又看了内侍递过来的一封信后,遣人去南衙将纪宣带来了。
内侍出去后,御书房里只剩下君臣二人。
突然被召见,纪宣有些意外。
皇上也没有卖关子,直截道,“你家妹子被贼惦记上了。”
“什么?”纪宣心弦一紧。
皇上起身,背着手踱了几步,方道,“穆相在朕面前试探好几回了,看样子是想把安和郡主弄回家给他儿子做媳妇了。”
“穆钦?”纪宣脸色青了,“那个穆钦什么德行?他也配?”
“好了,你不要反应这么大嘛。”皇上竟温言安慰起纪宣,“你也晓得,你家妹子素来很抢手,没有穆钦,还有别人呢,只不过没人有穆稹那么大的脸,敢套朕的话。”
“那……皇上是怎么说的?”纪宣语气微急。
“他想套话?朕岂会做傻子?你且把心放下,朕答应你的事,一样也不会少了你的。”
“臣谢皇上。”纪宣躬身道。
“客气什么?”皇上摆摆手,“今日叫你来,是因为朕打算过几日微服出游,你身手好,正好一道去,负责保护朕。”
纪宣惊讶,“皇上怎么突然想微服私访?”
“朕登基以来,也操劳一阵子了,想出去走走透口气罢了。”
皇上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道:还不是为了你吗?
☆、第62章
第62章
穆蓉蓉定的地方是皇商夏家捐建的公苑——鹭知园。
这处公苑是京中贵族们最爱游玩的园子之一,素来只对权贵圈开放,平民百姓一般拿不到夏家的帖子,是不能随意进入的。而皇室宗亲、公卿贵族只要遣人通知一声,定下时间,就能自由出入,享受上宾的待遇。
春日正是出游的好时节,按理说鹭知园内应该人满为患才对。然而纪愉到了园中才发现人影寥寥,园中湖域中除了她们这一艘画舫,就只有几艘船飘在那儿。
纪愉心中啧啧称奇,不由感叹这位宁王妃手倒是挺长的,能让鹭知园为她清场,果然不愧为穆相的千金啊。
同游的晟王妃和两位郡主都是从前和穆蓉蓉在一个圈子里玩的,纪愉和她们交情不深,如今凑在一块儿,还真没什么话说,大多时候都是她们在聊天儿,纪愉坐在一旁陪个笑脸,偶尔问到她头上,就应个声。这种应酬无趣极了,简直是活受罪。
纪愉正腹诽着,忽听穆蓉蓉道,“外头景色好,咱们看看去。”
另外几人应声起身。出了舫舱,视野开阔,日光明媚,微风拂面,果然比坐在里头舒服多了。
晟王妃和两位郡主站在一处,一壁观景,一壁聊天儿。
纪愉没有和她们凑在一块儿,独自走到另一边,轻松地吸了两口气,望向清波荡漾的湖面,终于提起两分兴致。
“阿愉觉得这处景色如何?”穆蓉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纪愉懒得回头,目光仍看着远处的湖光山色,装出一副陶醉的样子,“风景如画,美哉!”
穆蓉蓉很满意,“你喜欢就好了,咱们姐妹俩许久不曾同游,我还怕你没有兴致呢。”
“怎么会?”纪愉终于扭过头,朝她挤出一个微笑,“蓉姐姐费心了,鹭知园春景是最好的,京中谁不知晓?有幸能与蓉姐姐同来,阿愉很荣幸呢。”
好听的话纪愉也会说,端看她愿不愿意。现下她想弄清穆蓉蓉示好的目的,便暂时与她虚与委蛇一番好了,横竖也不会少块肉,就是有些恶心罢了。
穆蓉蓉听了她的话,面上也露出开怀的神色,拉着她往船舷边走了走,指着湖面道,“阿愉快看,有鱼呢!”
纪愉低头,果然望见湖中有鱼游过。
“是啊,鱼倒不少呢,难怪那边有人在钓鱼了。”纪愉道。
穆蓉蓉抬眼望了望不远处那几条船,不动声色地抿出一丝笑。却在这时听到纪愉问,“蓉姐姐,今日游湖的人怎地这样少?如今不是出游的好时节吗?”
穆蓉蓉也不掩饰,直言答道,“我怕人多吵闹,到时令人厌烦,就事先给园里递了消息,所以在咱们后头递帖子的人就进不来了,但有几个人是在咱们前头的,也就不好挡人,你瞧,那些钓鱼的人便是。”
纪愉点点头,往那边望了望,仍摸不清穆蓉蓉心里的主意。
却在这时,胳膊给穆蓉蓉拉了一下。
“阿愉,你快看那条鱼,好大啊!”穆蓉蓉语声兴奋,将纪愉往前拉。
也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手劲过大,纪愉被她拽得趔趄一步,脚下一滑,直直往前栽过去。
糟糕,这是要落水了吗?
难道这就是穆蓉蓉的诡计?
闲着无事过来整她,报当年拼酒失败之仇?
以穆蓉蓉的小肚鸡肠,还真有可能……
危急之时,纪愉的脑子转得比平常快了几圈,这些念头一溜儿地从她心里滑过,然而仍然无法阻止她歪跌的身子。不过,在落水之前,她总算来得及拉上一个人陪着。
穆蓉蓉本以为把纪愉弄到湖里之后,就可以高喊救命了,哪晓得竟然在最后一刻被惊叫着的纪愉反拽住手,一道拉了下去。
宁王妃和安和郡主同时落水,吓坏了画舫上的晟王妃和两位郡主。由于穆蓉蓉的安排,画舫里只有几个侍女,连一个会水的婆子都没有。这会儿,一群女人面对突发的意外,束手无策。
“救命呐——”
“快来人——”
女人们的惊叫声刚刚响起,不远处的一艘船上就有了动静,一个高大的墨绿色身影从船舱里出来,想也没想,倏地跳下船,朝这边游来。在他身后,又有几人接连跳下,都赶过来救人。
一到水中,穆钦就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娘的,这水真够冷的!就为了那么个干瘪的小丫头,害他还要受这份罪,真是够了!
他一边游着,一边在心里抱怨,显然影响了速度。等到他半途冒出水面换气时,才听到画舫上的女人们口中喊着的不仅是“郡主”,还有“王妃”,他心中一凛,这才晓得穆蓉蓉也掉下去了!
娘的!这个蓉蓉怎么回事?
穆钦又嗤了一声,奋力游过去。他不知道,已经有一个人从另一个方向游来,先于他赶到那边去了。
纪愉落下水的那一刻,只恨自己没有学过凫水,原来落水的滋味这么难受,不是等人救救那么容易的。眼下虽是三月,但春水并不暖,相反,仍是冷得难受,而且凉水一直往眼耳口鼻中直灌,她的胸腔被压得难受极了,就快呼吸不了,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口,身子一直往下沉,冷水冲得她睁不开眼睛,脑袋晕晕沉沉,很快就没了知觉。
纪宣就在这时游到她身边,将她捞着,等不到游出水面,就先替她渡了一口气。
等他带着纪愉出了水面时,皇上已经叫人把船划近,放了绳子把他们拉上去。
而此时,穆钦才从水里捞到不省人事的穆蓉蓉,和另外几个人合力救起她。
纪愉醒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她揉了揉微疼的脑袋,撑肘从软榻上坐起身,低头看了看,发现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绿衣的丫鬟推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郡主,您醒了!”那丫鬟急步过来,面露惊喜,“这是祛寒的药,您快喝了罢。”
“你先放着罢。”纪愉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药,皱眉问,“这是何处?宁王妃呢?”
“回郡主,这是鹭知园的云水居,宁王妃已经被送回王府了。”那丫头恭谨地答道。
回去了?
纪愉挑眉,气愤地扁扁嘴。
这个穆蓉蓉真是过分,害她落水也就罢了,现下连样子也不愿意装了,竟然自个先跑了,好歹也该安排人手送她回郡王府吧?真没想到,这么低格的事穆蓉蓉一个王妃也能做得出来,简直令人开眼。
纪愉鼓着嘴,心中忍不住碎碎念,却听那丫头又道,“原本穆大公子也说要派人送郡主回府的,但是皇上说先让郡主在此歇息,等您醒了再送回去。”
“穆钦?”纪愉怔忡,“你说穆钦也在?还有……皇上?”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跟穆钦有什么关系?跟皇上又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她跟穆蓉蓉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吗?!
纪愉感觉头更疼了。
好在那丫鬟识趣,立即给她解释了一遍,说话的条理还挺清晰,纪愉总算是明白了,却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说……是云将军救的我?”
“是啊,”那丫鬟打量着她的脸色,有些怯怯地道,“婢子亲眼瞧见云将军抱郡主进来的,隔了一会儿,穆大公子就抱着宁王妃进来了,然后大夫就来了,大夫似乎跟穆大公子说了什么,后来穆大公子就急匆匆地送宁王妃回去了。”
纪愉眼珠子转了一下,“那……那云将军呢?”
“云将军就在外头呢,皇上说了,等您醒了,就让云将军护送您回郡王府。”
话音刚落,就听见敲门声。
丫鬟走过去开了门,微微退开,颔首唤了一声“云将军”,又道,“郡主已经醒了。”
纪宣压低的眉眼松了松,“本将奉皇上之命向郡主传几句话,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催促他们备好车马。”
“是。”
丫鬟退下后,纪宣看了一眼关好的门,转身往里走。还未走到榻边,就听见纪愉的声音——
“哥哥!”
“杳杳,”纪宣走过去,见她脸色仍有些白,蹙了眉,“可有哪里难受?”
纪愉摇头,“我没事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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