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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偏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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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站起身,一面问道:“醒来之后可有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只是应秋并未走进房内,所以她也不知。
“好。”赵陆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下,回头道:“你领路罢。”
从华滋堂到臻祥馆,半刻钟的工夫也不用。
赵陆还未来得及想出如何面对醒来之后的赵宜安,应秋就已在前头回:“陛下来了。”
话音才落,珠帘又是一阵摇动。
赵宜安钻过成串的红玛瑙与珍珠,笑眯眯扑进他怀里。
赵陆被扑得措手不及,先抱住了怀中的人,然后才道:“跑这么快,当心跌跤。”
赵宜安摊开手心:“给你。”
方才她出来的时候,将绒花也一并攥在手里出来了。
赵陆会意,接过赵宜安掌心的绒花,轻轻替她戴了上去。
见赵陆收回手,赵宜安跟着拿手指摸了摸头发,又问:“好看么?”
赵陆点头:“好看。”
赵宜安便弯起眼睛笑,又拉着赵陆的手将他拉进房内。
“昨晚上你怎么不来?”
“姚沐要回事,耽搁了时间。我怕吵醒你,就没来。”
提起姚沐,赵宜安忽记起昨天的事,她问:“什么时候去找小狐狸?”
赵陆一愣,又想起昨日自己的应承,便道:“已经令金公公去寻了,等寻到了就送到这里来。”
“花呢?”
“一早就派人去催了,去的人说忠勤伯很是不舍,跟着追了一路。”
说到此处,赵陆禁不住笑出声。
只是回过神来,赵宜安却盯着他,若有所思。
“怎么了?”
赵宜安有些犹豫:“真的追了一路么?”
“嗯。”赵陆点头,“他最是喜爱这些,追了一路这样的事,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
“那就不要抢了。”
赵陆一窒,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怎么?”
赵宜安很是认真:“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不能强求。”她望着赵陆的眼睛,眼神清澈,“况且我也不知该如何照顾它们,要是那些花知道自己留在我这样的人身边,会不会很伤心?”
赵陆下意识辩解:“宫中有花匠,自然能顾好它们。”
“唔?”赵宜安侧头。
赵陆避开她的目光:“既然答应了要送,那就不能反悔。”
一时无声。
屋内侍立的宫女都低眉敛气,假作没有听见二人的对话。
延月与应秋更甚,垂着头,只当自己是透明。
这厢,赵宜安想了一会儿,仍是有些反对:“可是忠勤伯追了一路……”
“那也不行。”赵陆立刻反驳,“那是他自己的错,没有办法将花留在自己身边,那是他自己的错。”
“我会……”微微将眼神转回来,赵陆道,“我会将花照顾好的。”
赵宜安望着他,抿了抿嘴唇,忽然举起手臂。
赵陆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一回却顿了几息,才将人揽入怀内。
他听见赵宜安在他怀里轻声说:“说话算数。”
“嗯。”
怀里的人安安静静,赵陆心中却风起浪涌。
他并不知道为何赵宜安忽然同他辩论这个,是她想起什么事在暗示他么?是昨夜去了护城河的缘故么?
可是他也不敢问。
要是不问的话,就好像什么都未发生,一切如旧。
他竟然如此狡猾。
赵陆暗自叹气,忽然听见赵宜安小声嘀咕了一句:“玫瑰也好看。”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期盼:“忠勤伯会愿意让我瞧瞧么?”
昨日她就发现忠勤伯书房里的那一株玫瑰,开得又小又可怜。只是从头到尾,姚沐都未向她介绍。况且环顾一周,也就只有这孤零零的一株,想来忠勤伯一定十分爱惜它,就算开成这样,仍旧同他的宝贝们放在一处。
赵宜安抓着赵陆的禁步摇了摇:“小陆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赵陆一时哑然,原来先前那番话是为这件事铺路。
他认真思索一番,倒没想起姚沐什么时候还养了玫瑰。不过既然赵宜安喜欢,他就算送个几百株也是可以。
不过既然是姚沐的东西,自然要先问过他才行。
得知此事的忠勤伯——
“什么东西?”姚沐一时疑惑,许久才想起一件事,“那个啊?那是之前放在外头忘记收,差点淋死了,所以才搬到——”
说到这里,姚沐忽然收了声,原本长手长脚瘫在椅子里的坐姿也收了起来,脊背停止,对着赵陆一本正经:“那是我在大漠里寻了数年的沙漠之花,价值连城。虽然这会儿品相不好,但我相信,再过几月,一定会复其神采,现其光芒。”
“要是陛下喜欢,”姚沐忽然咧嘴一笑,“一千两就够啦!臣一定亲自送到陛下眼前。”
赵陆合上折子,随手扔了出去:“滚。”
*
不到半日,忠勤伯的那株玫瑰,就被完完整整送到了养心殿的臻祥馆里。
只是赵宜安左瞧右瞧,实在看不出这玫瑰有何奇特之处。
她暗自下了结论,一定是这株玫瑰细弱又可怜,引得忠勤伯怜爱。原来忠勤伯还是这样一个怜惜弱小的人么?
看不出来。
赵宜安正对着玫瑰走神的时候,延月进来回:“娘娘,冰到了,奴婢叫人放在外头,娘娘一会儿去瞧瞧罢。”
这几日天渐炎热,宫中也开始用冰了。
闻言,赵宜安回过头。
用冰了,赵陆说,等到用冰的时候,就同她一起去行宫避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离开啦!
四皇子:摩拳擦掌。
第83章 冯月
金公公虽然领命下去排查,但宫中侍奉的宫女内侍有几千名,一时之间并不能得出结果。
赵陆坐在宝座上,闭眼伸指,在眉心揉了揉。
立在边上的金公公便问:“陛下可是累了?”
孙氏已除,但留下的残局仍在。赵陆要将那些驱除了孙氏势力后余留的空位斟酌填补,也要做出成绩让众臣信服。
如今又要担心宫中或有险情,这几日,赵陆都只囫囵打个盹儿,挤出的时间则赶去臻祥馆陪伴赵宜安。
原先赵宜安整日待在他的东暖阁里,只是因为近日西暖阁多有大臣进出,赵宜安作为后妃,要避嫌,所以才又住到了后头。
倒是叫赵陆多费时间在路上。
但他也并无怨言。
闻言,赵陆睁开眼睛:“无事。”又问,“今日的折子只有这些么?前些天说北边春旱已了,既如此,也该有文书上来。”
金公公躬身回道:“陛下早看过那个了,也有了批复。”
赵陆一愣:“是么?”
“是。”
一时静默。
赵陆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几息,他起身,道:“更衣,去臻祥馆。”
*
路上骄阳似火,到了臻祥馆内,屋子里四角都摆了冰,很是凉爽。
正是午歇的时候,赵宜安躺在帐子里睡得正熟,延月守在床榻前打络子。她瞧着湖嫔似乎很是喜欢摆弄陛下腰间的禁步,便想着也替湖嫔做一个。
珠帘轻响,延月抬头,正要看看是谁,哪知恰对上赵陆的视线。
“陛——”
“嘘。”
赵陆虚虚做了个手势,延月识趣,放下络子行了礼,悄声退了出去。
等人出去了,赵陆才轻手轻脚行至榻前。
将帐子一撩起,赵宜安的睡颜便全都露了出来。
天气炎热,延月替她换了轻薄的纱衣,软纱堆在赵宜安的手臂间,如云一般,衬得底下的肌肤越发雪白似玉。
赵陆只瞧了一眼便转开目光,又将赵宜安踢到小腿处的薄被小心拉上。
做完这些,他呼出一口气,慢慢靠在床头坐了下来。
又过了半刻钟,赵宜安才睡足了,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瞧见赵陆在身边,赵宜安犹未清醒,以为仍在梦中,她小声嘟囔:“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方才还同她在温泉边吃瓜呢。
又迟钝片刻,赵宜安忽然一个仰身,抱住了赵陆的腰:“不是做梦。”
赵陆笑:“自然不是。”
又问她:“梦到什么了?”
赵宜安在他怀里抬起眼睛,回道:“梦见去行宫了。”
她盼着此事许久,如今天气炎热,总该将这事提上日程。
赵陆便“嗯”了一声,说:“明日就去。”
*
赵陆说了“明日就去”,果然到了“明日”,赵宜安就被送上了去行宫的马车。
马车行得平稳,车厢里放了冰,一点也不觉热。
延月偷偷拿出帕子擦擦额角,却有些头疼。
她向一边的应秋使了个眼色,转头继续对面前的湖嫔陪着笑道:“娘娘用些点心罢,就算不想用膳,总不能空着肚子。不然还未到行宫,人却支撑不住了。到时候应秋就要开药方了。”
应秋忙附和道:“是是是,可难吃可苦了。”
赵宜安并不听她的话,理直气壮道:“那就回去,找李太医。”
听见这话,延月神色为难:“李太医也跟着出来了,都是陛下安排……”
赵陆早准备好了一切事宜,连宣荷同她的小厨房都整个带了出来,怕赵宜安天热就不吃东西。
一听这话,赵宜安越发气了:“不把自己安排出来。”
她上了去行宫的马车,赵陆没来。
那还有什么好玩?
车厢里的三人正僵持,车帘被微微掀起,露出宣荷的脸:“冰窖送了好多冰随行,奴婢去取了一点,做了冰银耳羹,娘娘可要用些?”
赵宜安的骨气立时就没了:“要!”
同在车厢里的延月与应秋总算放下心来。
车队慢吞吞行了一日工夫,日暮时分,终于瞧见了行宫的影子。
路上只有宣荷才能哄得赵宜安进食,等到下了马车,宣荷自自然然站到了赵宜安身边,扶着她进了前宫殿门。
上回来时还有薄雪覆地,这一次水池里、溪岸边的花,已是竞相盛开。
走过怀碧桥,赵宜安被满池的荷花迷了眼,对着满满当当的绿叶粉荷,只懵懵道:“开花了。”
宣荷慢慢笑道:“娘娘从前最喜欢荷花,连奴婢与莲平的名字都是从这里来的。这座荷花池,也是先——”
她倏然住了嘴,改口道:“先时娘娘最爱的。”
赵宜安正入神观赏,听见宣荷的话,认真点点头:“我是喜欢。现在也喜欢。”
她忽然道:“出……”
但只吐了一个字,便没了下文。
宣荷替她接上:“出淤泥而不染。”
赵宜安回头。
宣荷并未躲避,目光与她的碰上。
夜风渐凉,绕过亭亭荷枝,吹到赵宜安的脸上。
她转开眼睛,点点头:“你说的,好像是对的。”又道,“我累了。”
宣荷便说:“那就走罢。”
众人继续前行,宣荷扶着赵宜安,忽然微微侧头,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悄悄落下一滴泪来。
夜里,赵陆收到了侍卫快马加鞭从行宫送来的一大把荷花。
因为商议朝事还来不及回府的忠勤伯:“……”
而赵陆神色淡然,问底下呈送的侍卫,“什么意思?”
侍卫一板一眼道:“回陛下,是湖嫔娘娘吩咐送来的,说荷花开得好看,她很开心。叫送过来,让陛下看了,也开心开心。”
又奉上一封书信:“还有娘娘的亲笔书信。”
时刻关注着事情发展的忠勤伯:“?”
赵陆仍是一派坦然,叫金公公接过来,又当着众人的面独自看了起来。
一张信纸写得密密麻麻,事无巨细将一路的情况全都说明。到最后问他:“什么时候来?”
宝座上的天子忽然一笑,下首的忠勤伯悚然一惊:
“!”
看完之后又细细回味一遍,赵陆抬头,对金公公道:“取笔墨来。”
一扫先前的紧绷滞涩。
*
到行宫的第一夜早早睡下,第二天,赵宜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由延月替她穿上软鞋。
次间里静悄悄的,赵宜安忽然说了一句:“头疼。”
延月立刻如临大敌,先叫宫女去召李太医,又让应秋上前照顾。
赵宜安却马上摇头,道:“睡的时候疼。”
但延月也不敢就这样放过,问她:“咱们还是叫李太医来瞧瞧好么?”
赵宜安却躲进帐子后面:“已经好了。”
延月束手无策,也不敢同她拉扯帐子,只能轻声细语诱哄。
“怎么了?”
正乱着,领着宫女来摆早膳的宣荷,掀帘进了次间。
她只听见延月说的几句话,就知道出了何事。
“娘娘。”
宣荷一开口,次间里的宫女下意识收了声息。
到底是曾经的大宫女。
她弯下腰,对上赵宜安的眼睛:“娘娘想要快些好起来,就一定要让太医诊治。”
“难道娘娘不想好起来么?”
软纱被捏皱,赵宜安松开手指,忽然哽咽:“我不知道……”
宣荷仔细注视着她,最后叹了口气,从衣袖拿出一件东西:“这是陛下连夜叫人回的信,奴婢想,娘娘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所以赶着带了过来。”
她将信轻轻放到赵宜安裙边:“娘娘不想叫太医,就不叫了。”
延月在后头诧异:“宣荷姑娘——”
宣荷只对赵宜安道:“不过下次一疼了,娘娘务必告知奴婢们。”
“好。”
宣荷又问:“奴婢替娘娘梳洗好么?”
赵宜安摇头:“还困。”
“那奴婢将安神香点着。”
这回,赵宜安点了头。
闻着安神香的味道,赵宜安抱着赵陆的信笺,又沉沉睡去。
*
赵陆的信上也同赵宜安的一般,将自己一日见闻悉数记下,说自己见了哪些大臣,又吃了哪些膳食,还同姚沐又吵了一架。无聊透顶。
但赵宜安看得津津有味,急不可耐要同他回信。
“今天吃了什么?”
宣荷正坐在下首做针线,闻言抬起头,果然赵宜安又在写信了。
她便一一数来:“吃了干炸荷花、荷叶圆子,还有荷叶鸡丝粥。”
说到这里,宣荷又道:“都快将一池子荷花吃完了。”
赵宜安笑眯眯:“好吃。”
不过赵宜安一时起兴,等过了七八日,就没了耐心,书信中的语句也敷衍起来。
直到一日,赵陆收到她的信,只写了四个字。
“冯月来了。”
简单明了,毫无拖沓。
赵陆蹙眉,“冯月”?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就是上回,你和湖嫔看戏法的时候碰见的女人。”姚沐抓了一把榛子扔进嘴里,只咬得满嘴“咯嘣咯嘣”作响。
他笑得开心:“近日那些大臣上书要你充盈后宫,她也是其中一个适龄人选。”
赵陆这才记起这么个人。
“工部尚书?”
“对——”
赵陆盯着信上的四个字不吭声,最后才道:“近日并无工程营造,也该让工部的人休息半日,回家好好享享天伦之乐。”
半天工夫,足够让冯诚将他的孙女从行宫抓回来了。
姚沐自然听懂他的暗示,派人去冯诚府上说了几句话,吓得冯诚立刻叫人出城,一路赶往行宫方向。
赵陆以为赵宜安是向他求救,忙不迭遣人去将不速之客赶跑,哪知等冯家的人到了,才发觉竟是湖嫔娘娘不肯放人走。
*
“娘娘——”
延月一声惊呼,同身旁的应秋吓得抱作一团,而被她呼喊的赵宜安,正满脸期盼立在树下,等着徒手攀上树杈的冯月替她摘梨吃。
作者有话要说: 冯月:哈!没想到吧?
超时了四十分钟,可恶!
第84章 上上签
从前为讨帝后的喜欢,行宫内的宫人在后山山脚处种了许多果树。等冯月到行宫时,山下的梨树正好结了果,小灯笼似的挂在枝头。
这回来行宫,赵宜安仍旧住在漱琼苑里。此处离后山不过一刻钟的脚程。那日赵宜安出去散步消食,身后的冯月小尾巴一样跟着,直逛到山脚下,冯月立刻就被吸引了目光。
先前冯月在街上同婢女闲逛,不意间瞥见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位美人,她浑身一颤——是那天的那个!
虽然出行并不张扬,但四周的人都小心翼翼将美人保护起来。冯月一眼就瞧出,她不是等闲身份。
只是京城中的贵女冯月认识得七七八八,却从未听说哪里有这样的绝色。
冯月一向有了就做,见赵宜安快同她的婢女一齐走了,想也不想,大着胆子上前喊住了她。
在行宫中待了几日,见赵宜安渐渐失了兴趣,应秋便说,这附近没什么人烟,不过离这儿半日车程的地方,倒是有几座镇子可以逛一逛。
现在整座行宫,就数赵宜安最大,她想要出去,也无人拦得住。
可惜天气炎热,赵宜安只待了一会儿就不开心了,正要同宣荷上马车,忽然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哎——”
身边的宫女都无甚反应,仍旧扶着赵宜安上去,倒是赵宜安回了头。
见美人回眸,冯月立刻来了精神,提着裙子想上前,只是被赵宜安身边的侍卫暗暗挡住。
冯月也不在意,隔着重重阻碍,遥声问她:“你也是来拜娘娘的么?”
赵宜安一时不解,倒是应秋顿悟:“奴婢一时忘了,这儿倒真有一座颇为灵验的小庙。”
冯月抬起手挡住光线,半眯着眼睛问她:“咱们一块儿去,好不好?”
*
应秋说的“小庙”,是这里一座专求姻缘的寺庙。
庙中供了一尊神女的石像,来这里求姻缘的,竟皆有了好结果,因此这座庙的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
今日冯月原本是要和她母亲一块儿来的,只是临出门生了变故,她才独自前往,不然冯月也不会如此大胆,当街拦下赵宜安,还赖着她要同她一起去。
赵宜安倒没什么,她正无聊,恰好多了冯月可以当个玩伴,只是苦了身边的延月应秋。
这庙叫做“嘉扶庙”,原本只是小小的一间,有了名气之后常有贵人捐钱捐物,到如今也颇具规模。
从赵宜安的马车里下来,冯月被迎面来的热气扑得一个激灵,她甩甩手,又忙不迭回身去扶赵宜安。
美人香香软软,她可太喜欢她了。
宣荷在旁跟随,似乎毫无忧虑。而延月应秋微微蹙着眉,眼睛一眨不敢眨,只盯着冯月与赵宜安牵在一处的手。
才过了一会儿,应秋忍不住,凑上去轻声问:“宣荷姐姐,娘娘和这位姑娘如此亲密,怕有些不妥。”
况且她们也并不知冯月的身份,实在有失思虑。
宣荷脚步不停,回她:“那是工部尚书的孙女。”
虽然赵宜安不喜与京中贵女往来,但作为她身边的大宫女,宣荷自然知道各位贵女的身份相貌及脾性。
应秋愣了半晌,见宣荷已经跟着前面的赵宜安走了,才嘀咕着回了延月身边。
“宣荷说她是工部尚书的孙女。”
延月道:“她怎么。。。。。。”知道?
半句话吞进肚子里,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再说下去。
湖嫔身上的谜团太多,不是她们可解的。
再说冯月这边,牵着赵宜安的手走了一路,已经快要幸福地昏过去,等到赵宜安皱着眉毛抽回自己的手,说热的时候,冯月也还是满面笑意,乐得找不着边。
庙中迎接客人的僧人早立在门口等候,见前来的贵人被婢女侍卫团团簇拥,便知其身份尊贵,暗喜今日又可有一笔进账。
*
领路的僧人在旁叙说这座小庙的来历,夸夸不绝,又说它是如何神验。
赵宜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过了半晌才道:“好热。”
冯月就说:“那咱们去求签罢,那个好玩。”
被热得神色恹恹的赵宜安,又跟着冯月到了主殿。
僧人小心翼翼奉上签筒,宣荷接过,垂首递给赵宜安。
在手里晃了几下,签筒里便掉出一支签来。
冯月手快,俯身捡起签,又默默将上头的签文念了出来:
“宗庙享之,子孙保之。”
一旁的僧人眉开眼笑,合拢双手道:“是支上上签,夫人真是神明庇佑,一向所求皆能成真。”
见赵宜安望着自己手中的玉签,冯月以为她想要,便伸手转给她。
赵宜安也不客气,拿了签,又对宣荷道:“该回去了罢?”
她实在太热,只想回行宫吃红豆冰沙。
宣荷便笑:“回罢回罢。”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往外行去。
僧人正要出声——玉签还未还呢!
落后一步的延月已笑眯眯命人奉上两锭金子,僧人忙低头接过,又念叨着:“贵人必有大福气,贵人必有大福气。”
赵宜安要走了,冯月稀里糊涂也跟着她上了马车,冯府的小丫鬟是拦不了冯月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又乐呵呵随着赵宜安钻进马车。
虽然心里已有了准备,赵宜安必不是等闲之人,但瞧见马车渐渐驶向行宫方向,冯月还是忍不住,晕晕乎乎问道:“你竟然和天子比邻么?我居然不知道,行宫旁边还有人家住着的。”
不过等马车在前宫停下,冯月才目瞪口呆,没了声响。
亏她还在一个劲儿想,朝中有哪一家如此得圣眷,可以将别院建到行宫边上。原来人家根本就是天子的人!
但看赵宜安容貌风姿,冯月又很快想通。
这世上,也就只有天子,可以勉强配一配赵宜安这样的仙女罢。
她一面感慨,一面一刻不敢离开赵宜安,只屏息敛气,一路跟着众人到了漱琼苑。
小厨房早就备下了各样冰沙冰碗,身边多了一个人,赵宜安也未在意,还将自己的点心分给了冯月。
捧着冰碗的冯月:仙女果然心地善良!
因赵宜安不以为意,宣荷又告知了冯月的身份,所以行宫中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众人竟然也无动于衷。
不过美色在前,冯月简直使出十八般武艺,想让赵宜安多看自己一眼,日日哄着人往外跑,倒是让延月应秋很是苦恼。
好在冯月也有分寸,只有自己上手上脚,从不让赵宜安多动,况且见赵宜安也开心,延月应秋也只好默认。
轮到这回,冯月看上了后山的梨。
*
晚膳之后,日头不像白天那样毒辣,冯月卷了衣袖,三两下站上了分叉处。
“这个好不好?”
赵宜安半眯着眼睛,抬起手挡住阳光,对着冯月点了点头。
得到美人回应,冯月得意洋洋,探手折下一整枝结满梨子的分枝,又“咚”一声跳到了地面。
在后观望的延月与应秋,早瑟瑟发抖出了满后背的汗。
“给你。”
赵宜安才接过,就有宫人来报:“工部的冯尚书来了。”
收到天子的敲打,冯诚不敢怠慢,忙领着尚书夫人与儿媳一同前来。
先前冯月只说在嘉扶庙小住几日,哪知道就住到湖嫔身边来了?
冯诚一刻不停,坐了大半日的马车,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行宫。
他让妻子领着儿媳前去求见,自己等在外面,急得转了一圈又一圈。
好在进去没多久,二人同随行的婢女又出来了。
冯诚忙上前问:“月儿呢?”
尚书夫人讪讪,不敢开口,倒是跟着一同出来的延月和气笑道:“湖嫔娘娘如今对冯小姐喜爱得紧,想来一时是不能放人的了。”
这才发现湖嫔身边的宫女也出来了,冯诚只好道:“冯月年少无知,只怕惹娘娘生气。”
延月便笑:“冯小姐机灵聪颖,若这会儿走了,倒惹娘娘伤心。冯大人不如安心等着,等再过几日,娘娘必遣人将冯小姐全须全尾送回府上。”
说什么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也无机会将人带走,冯诚暗暗叹气,只好领着人拜别。
见人走了,延月松了口气,又矛盾起来。
她还挺想让冯大人将他孙女带走的。
唉。
不过娘娘开心就好。
在心里默默宽慰自己,只是才转身,小宫女就急匆匆跑了出来:“延月姐姐!”她手足无措向延月求救:
“冯小姐要领着娘娘下河捉流萤!”
延月眼前一黑——
冯大人,快、快将你孙女带走!
不过到底没成功,宣荷黑着脸将赵宜安拦下,至于冯月,她实在有心无力。
被拦下的赵宜安有些不悦,宣荷僵着脸,没有服软。
而冯月没心没肺,见赵宜安不高兴,还将满纱袋的流萤送到她眼前:“下面还有更好的,我去替你捉。”
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宣荷与赵宜安之间的不对劲。
第二日,赵宜安、冯月,连同宣荷一起,通通不见了踪影。
延月吓得要昏过去,手软脚软扶着红木柱子,吩咐人快些去寻,又让人快马加鞭赶去京城上报。
不过信使才离开不多久,气喘吁吁的应秋就跑了回来:“找着了找着了!快叫人回来!”
惊动天子可不是好玩的。
于是一面派人前去拦截信使,一面又急匆匆往应秋说的地方赶去。
等延月到了,只见宣荷裙摆尽湿,正握着赵宜安的手将她往河岸上拉。
应秋在她耳边解释:“娘娘同冯小姐悄悄去了后山,宣荷发现了,来不及叫人,只好自己先跟了上去。”
却不知道怎么滚到了水里。
一样湿漉漉的赵宜安,因为心虚,一声不吭由宣荷拉着,低眉顺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
第85章 山火
皇宫里来了人,奉上几攒盒的点心,说是陛下尝着好吃,送过来叫娘娘也尝尝。
延月叫小宫女收下,又请人下去歇着,喝会儿茶。
来人摇头,只道:“延月姑娘,怎么不见娘娘?”
往常来时,湖嫔娘娘必定心生雀跃,亲自召见他们,他们也好回去向陛下交差。
延月无奈:“今日不巧,娘娘去后山乘凉了。”
自从上回被宣荷捉到,赵宜安妥协,出入必定要有她跟着。虽然如此,也挡不住赵宜安往外跑的心。
来人便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在外等着罢。”
不见到湖嫔,他们也没法回去。
延月知道原因,回身叫小宫女奉上茶点。
后山。
宣荷皱着眉,对前头兴致勃勃摘花的两人道:“天渐热了,娘娘,咱们还是早些回去。”
赵宜安转头问:“你热么?”
美人相伴,哪里敢喊热?冯月拼命摇头:“不不不——”
闻言,赵宜安心安理得继续往前行。
跟着她们的侍卫宫女被留在了山脚,众人已经习惯这三人独自成行,想着有宣荷在旁压着,湖嫔也不会出事。
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宣荷停下脚。
上山时,巡逻的侍卫对她说,这几日天气干燥,恐有山火。若无它事,还是叫娘娘早些回去。
见赵宜安越行越远,宣荷将目光移向一直黏在她身边的冯月。
又慢慢吐出一口气来。
等赵宜安回漱琼苑的时候,宫里来的人已等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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