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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骄之嫡妃归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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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帝闻言冷冷一哼,似乎对魏姎的大题小做很不满,魏姎娇小玲珑的身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还有重伤,极惹人怜惜。
“皇帝,姎姐儿才半大的孩子,只是不巧买了几个丫鬟伺候,出事那日,姎姐儿一直留在慈和宫陪着哀家,次日才回府,元国公世子和宜安伯嫡次子也是当日一时兴起才去了京郊狩猎,可怜见的,这事儿还没定妥,就将人打成这样,元国公,你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昭明太后气不过,指着元国公指责,元国公拱手,“太后明鉴,这伤并不是微臣打的,而是南阳侯夫人打的,微臣将人带去牢狱时已经是这样了。”
“姎姐儿,是这样吗?”昭明太后问。
魏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元国公,缩了缩肩膀,眼中的泪珠儿摇摇欲坠,似是很害怕元国公。
元国公蹙眉,“看我做什么!”
魏姎一哆嗦,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昭明太后一拍桌子,“元国公,这里是议政殿,你这是做什么,恐吓威胁一个孩子么,放肆!”
元国公紧咬着牙,低着头,“微臣不敢。”
“太后不必动怒,事关几条人命总要查个清楚,魏姎,你既说这事儿和你无关,牙婆和丫鬟,以及镖师的证词又是怎么回事?”南梁帝语气发沉,“你可要说实话,一旦说了假话,朕绝不轻饶!”
魏姎朝着南梁帝叩首,“回皇上话,罪女绝无半句虚言,几个月前罪女的确是买了几个丫鬟,至于什么镖师,罪女一无所知,更不知那些丫鬟竟和刺客扯上关系,求皇上明鉴。”
南梁帝冷笑,“你的意思是那些人都无故冤枉你了,你在庄子上养了这些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些镖师也未必就想杀了世子,不过是听了你的话照做,魏姎,究竟是谁在背后给你出的主意指使你这么干的,你若说了实话,朕饶你不死!”
第050章 自证
魏姎叩首,“绝无半点关系,罪女愿意和这些人公堂对峙,以证清白!”
南梁帝眸光阴沉,大殿上很安静,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打也好,罚也好,事情总要弄个清楚,不能冤枉了姎姐儿,若这件事真是姎姐儿所为,哀家绝不偏袒,可若是有人欺负姎姐儿没个依靠,哀家定是不依的!”
话落,立即有人附和,南梁帝看向了元国公,元国公立即说,“皇上,既然魏小姐有法子自证清白,微臣也想尽快找到幕后凶手,微臣的犬子死了是小,两国和睦是大,求皇上明察。”
南梁帝清了清嗓子,“爱卿言之有理。”
在南梁帝的嘱咐下,将剩下的云棋,云画,以及几个嬷嬷,牙婆,和四个镖师都带上来,这些人表面穿着得体的衣裳,可个个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晃晃。
魏姎抬头看了一眼云棋和云画两人,会心一眼匆匆离开。
“你有什么法子自证清白?”南梁帝沉声问。
魏姎挺直了胸脯,先是目光看向了镖师,“不知是哪几位指出是受了我的指使,刺杀元国公世子和宜安伯嫡次子?”
其中一个镖师立即说,“小姐,您要我们刺杀的是宜安伯嫡子,只是不巧那日元国公世子也在,未免暴露了身份,所以才将人杀害。”
“小姐,我们一行人都是被您买下,听从您的差遣,事已败露,累及无辜,我们有罪。”
四个镖师陆陆续续的招认了,大致的意思就是魏姎因着魏瑜沁的死,记恨了宜安伯府,要让宜安伯府嫡次子秦方谦陪葬。
这理由太充分,魏姎却一点也不着急,将目光看向了几个嬷嬷,两个是在别苑伺候的,还有两个是在映雪院伺候的。
“回皇上,奴婢时常看见小姐夜半三更的来庄子上,嘱咐大家盯紧了宜安伯府。”嬷嬷说。
几人七嘴八舌的将这事原本的推给了魏姎,魏姎勾唇,这事本来就是真的。
元国公听着差点暴走,他儿子竟然是被连累的,怒指魏姎,“人是你买来伺候的,也是你安排在庄子上等着机会的,如今也已经招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魏姎挺直了腰杆,目光直直的看着元国公,手指着刚才说话的几人,“人是我买下来的不假,但我从未叮嘱他们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
“狡辩!”
“我家小姐是被人冤枉的,近半个月,我姐小姐从未去过庄子上!”云棋低声辩解。
“这几个嬷嬷说谎,分明是故意栽赃我家小姐!”云画说。
元国公瞪着两人,云棋和云画一口咬定魏姎是被人冤枉的,云棋朝着魏姎叩首,“小姐,奴婢知好歹,是小姐将奴婢从水深火热处救出来,奴婢不敢背叛主子,这些证词都是被迫招认。”
魏姎又朝着南梁帝磕头,“皇上,臣女绝对没有嘱咐任何人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臣女有一法可自证清白,还请皇上请几名御医上殿。”
南梁帝眉头紧皱,听见耳边传来了咳嗽声,南梁帝当众颔首,不一会就有几名太医上殿。
“你有什么法子自证清白?”昭明太后沉声问。
“回太后,臣女自小喜欢调香,对香也颇有研究,不巧,曾调制一款月月香,味道极淡,若是长年累月的用着,可使肌肤白皙,身带异香,这香臣女用了恰巧一个月,要是如这几位所言,我前一段时间夜半三更的去过庄子上,这几位必定会沾染上异香!”
“荒谬!”元国公冷哼,“这话简直太荒谬了,从未听闻还有这种香。”
“元国公是男子,自然不知道这种香乃是闺阁女子所用。”
元国公噎了。
魏姎又说,“皇上,臣女在大殿上呆了足足一个时辰,离臣女近的几位大臣,若是不信,不妨低着头闻闻,这香接触的越是久,香味才会散发,且,若是用木梓粉置于清水中净手,水会变成浅黄色,可若是臣女用木梓粉的水净手,则水变成橙色,这香气从第一日到第十日都是浅黄色,第十一日才会蜕成橙色。”
众位大臣纷纷挑眉,有些不可置信,各自低着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好像是有了一股淡淡的香,略有似无。”
“是啊。”
上头的昭明太后挑眉一笑,“去弄些水来!”
很快宫女们端着好几盆水来,放了一勺木梓粉,魏姎第一个净手,片刻后水果然变了颜色,滴了一滴放在宣纸上,的确是橙色。
紧接着几位大臣也洗了手,宣纸上的颜色毫不意外的变成浅黄,极淡。
元国公紧绷着脸,上下打量了一眼魏姎,总觉得这种一脚踩进了泥坑中。
“若是这两个丫鬟的身上是橙色,也就证明这种香气是早早就染上的,可若是余下的人身上没有显现出橙色,那就是说谎了!”燕衡轻声开口,意外的看着魏姎。
昭明太后点点头,示意那些宫人给几个镖师和丫鬟洗手,不出意外,云棋和云画,以及在映雪院伺候的嬷嬷都是橙色,几个镖师和庄子上伺候的嬷嬷却是和刚才几个大臣洗出来的颜色一样。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哀家面前污蔑姎姐儿,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干的!”
昭明太后脸色猛然一沉,指着那四个镖师,四个镖师完全愣住了,他们说的全部都是实情,可为何是这样的结果?
“太后,仅凭一点异香就摘清了魏小姐的罪,可是有些武断?”元国公是不信这些小把戏的。
昭明太后蹙眉。
“太后,元国公痛失爱子,误会了臣女,毕竟人是臣女买来的,臣女有罪,求太后责罚!”
魏姎朝着昭明太后磕头,在寂静的大殿上,每一个头都尤为刺耳,元国公脸色阴沉,说的仿佛是他故意和魏姎做对,饶不了魏姎似的,元国公心里憋着口气,瞪了一眼魏姎。
这女子不可小觑!
表面上看着有些慌乱,可实际呢,只怕这个网是早早就布下的,眼中并未有半点波澜,分明就是胸有成竹!
“求皇上明鉴,的确就是小姐吩咐我们几个刺杀宜安伯府嫡次子秦方谦……”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八百里加急文书,南梁帝打开一看,脸色倏然一沉。
紧接着瑾王这头也得到了消息。
北缙使臣无故枉死在南梁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北缙,北缙帝大怒,已经召回北缙余下的使臣。
“皇上,姎姐儿只是一个小姑娘,此次一定是被人给当成了替罪羊,一定要将真的凶手抓到,给北缙,元国公府以及宜安伯府一个交代!”昭明太后说。
南梁帝闻言脸色越发阴沉,“仅凭一只香就抹除了魏姎的罪,略有牵强,只要魏姎能将真的凶手抓到,朕就相信此事和她无关!”
昭明太后略有几分不悦,南梁帝摆明了就是不想放过魏姎。
“三日之内若没消息,元国公,就将魏姎交与大理寺少卿审问!”南梁帝一锤定音。
“是,微臣谨遵皇上旨意!”元国公道。
魏姎低着头,一点也不意外南梁帝会这么做,为君者,这些把戏实在不入流,只是人已死,南梁帝要的不过是个交代。
散了朝,元国公经过魏姎身侧,“可惜了魏小姐是个女流之辈,这三日,若是魏小姐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尽管派人去府上,还是那句话,若能找到凶手,我一定会想尽一切法子保住魏小姐。”
魏姎淡笑,“那就劳烦元国公回去替我向元国公世子上三炷香。”
元国公脸色一变,甩袖而去。
第051章 筹谋
站在议政殿门口,昭明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魏姎,从衣袖中拿出一只白瓷瓶递给了魏姎,“这是玉雪冰肌膏,你带回去涂抹。”
“多谢太后。”魏姎故作一脸感激。
昭明太后安抚了几句才离开,魏姎抬眼看了眼陆陆续续离开的大臣,独独不见刚才的几个太医,魏姎猜想着人一定是在南梁帝跟前。
外面的太阳照的几乎睁不开眼,云棋和云画几个也被关押在大牢,生死就掌握在魏姎手里。
这个交代给的满意,云棋和云画就能活,至于几个镖师,怕是活不成了。
魏姎站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看着太阳,心底深处冒出一种负罪感,手上终于沾满了鲜血。
“不刺眼吗?”
耳边传来清润的声音,熟悉又冷冽,魏姎收了视线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人。
“魏七小姐好淡定,一点也看不出惊慌失措。”
这话似是讥讽,还夹杂着怒气,那人一袭白衣,面色如玉,一张惊艳绝伦的容颜和往常一样,可魏姎却能感受到萧湛的怒气,略有些不解。
“萧二皇子……何意?”
仅是一瞬间,萧湛眼中的怒气散尽,又恢复了往日的谪仙做派,矜贵清隽,不染纤尘。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魏七小姐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是我多管闲事。”
萧湛抬脚阔步朝着议政殿走,魏姎眯着眼看向了萧湛的背影,紧抿着唇,她一直都知道萧湛不是个普通人,独具慧眼。
魏姎猜想,是担心自己死了,没了解毒人吧。
议政殿门口还跪着魏泓夫妇,魏姎经过两人身旁时,斜了一眼两人,“二叔,地上凉,我回府等你。”
魏泓吃惊的看着魏姎,就这么被放了?
“侯爷,这个贱丫头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是咱们低估了。”
魏泓阴沉不语。
前脚刚出了宫,宫门口就有一辆马车等着,燕衡撩起帘子,“姎妹妹,我送你回府。”
魏姎也没推辞,上了马车,车里点了燃香,魏姎靠着车壁上,燕衡安抚,“姎妹妹,捉拿凶手的事瑾王府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会追查到底。”
“多谢衡哥哥。”
一路无言,魏姎下了马车,咬着牙硬挺着回了映雪院,浑身在发抖,去厨房找了些糕点,喝了足足一碗水才坐在椅子上歇歇。
噗嗤噗嗤,有扑打的声音在窗边响起,是一只雪鸽,脚上还绑着一只小竹筒,打开一看里面露出一小截红色丝绳,魏姎勾唇笑了,松了手,雪鸽扑打着翅膀飞远。
对着镜子瞧了一眼脸上的伤,除了那一双眼睛还是水灵灵的,一张脸毫无美感,伤的只是表皮,抹了药要不了几日就能恢复如初。
从怀中拿出小瓷瓶,倒出一丁点,正要往脸上涂抹,凑近鼻尖脸色倏然一变。
这小瓷瓶里装了百花香蜜,本是极难得的恢复肌肤的好膏药,可一旦配上木棉檀香,便成了毒药,一个时辰前燕衡送她回府,点的就是木棉檀香!
南梁帝想要一个交代,昭明太后不想招惹是非,瑾王府也跟着配合,唯有魏姎死了,一了百了。
将小瓷瓶放在桌子上,闭着眸,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昭示着她内心的波澜。
“喵……”
三只小雪团在魏姎脚边蹭了蹭,魏姎弯腰抱起一只放在膝上,轻轻的摸了摸猫儿毛,猫儿极享受。
“怎么办呢,人人都想让我死。”魏姎嘀咕。
猫儿睁眼,眼眸倏然变得凌厉,魏姎勾唇笑了,将猫儿的戾气化散,猫儿又瞬间恢复了娇憨可掬的样子,老实的窝在魏姎怀中。
夜色渐黑,魏姎怀里抱着一只猫儿出门,脸上戴着面纱,看似漫无目的闲逛,来回穿梭在人群中,眨眼功夫就消失了,身后跟踪的人愣住了,开始寻找。
魏姎站在酒楼二楼窗户下,瞧这几人寻她,只瞥了一眼就坐下,片刻后,大杨和二杨出现。
“镖局的人就剩下你们几个了,你们可怨我?”魏姎问。
大杨和二杨彼此对视一眼,摇摇头,“这件事怪不得小姐,若不是他们办事不力,暴露行踪,也不会牵扯到小姐了,小姐脱身自保,属下理解,绝不敢责怪。”
魏姎沉默了一会,将一枚令牌放在了桌子上,“西北处一间墨宝斋,找一个叫灵基的男子,这是魏家的暗卫,今日我将他交与你们兄弟二人管辖。”
大杨和二杨愣了。
“这是今儿才拿到手的。”魏姎解释。
兄弟两人这才明白了,大杨和二杨推辞,魏姎又说,“留在我身边多有不便,你们暂且管着,若有什么交代,我自会吩咐。”
兄弟两人这才没反驳,大杨说,“只要小姐信得过,属下万死不辞。”
二杨也跟着附和。
“天亮之前离开京都城,带着这些人去一趟封地,瑾王府的两位嫡子都在封地,一个不留,我要封地乱起来!”魏姎沉声说。
“是!”
魏姎深吸口气,又说,“临走前把盼巧和云琴带走,不要再回京都城了,告诉云琴,我一定会让云棋活着。”
大杨和二杨应了,很快离开,魏姎将猫儿放在桌子上,用最上等的牛肉喂养,猫儿吃的正香,舔了舔舌头,忽然喵的一声,“主人,有人来了。”
嘎吱一声响,男子一袭黑色长衫进门,坐在了魏姎的对面,“姎表妹。”
“恒表哥。”
穆恒上下打量魏姎,目光中尽是关心,“你没事吧?”
魏姎摇摇头,“只是脸受了点伤,不过没关系,抹了药过几日就好了,多谢恒表哥关心。”
穆恒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会才问,“这里没有旁人,姎表妹,你告诉表哥,元国公世子……”
“是我干的,元国公当初带着人抄了我家,曾羞辱过我母亲,我是个睚眦必报的。”
魏姎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倒让穆恒有些意外,穆恒眉头紧锁,“皇上给了三日期限,时间虽有些紧迫,姎表妹,我会想法子的……”
“如今这世上我最信任的就是恒表哥了,这件事,我自有法子脱困,只是需要表哥帮忙。”
“你说。”
魏姎敛眉,一字一句的说,“我要见皇上。”
穆恒愣了。
第052章 谋皮
夜色浓浓,议政殿内跪着一抹娇小身影,魏姎紧咬着牙,跪了足足两个时辰,里面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魏姎却并不着急。
天色渐亮,魏姎敞开香囊,几只白色小精灵回来。
“主人,皇上来了。”
片刻后,匆匆脚步声传来,南梁帝仅穿着明黄色里衣,慵懒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内侍公公奉上一盏茶,南梁帝接过喝了一口,目光轻抬看向了魏姎。
“臣女拜见皇上。”
南梁帝冷哼,“你倒是胆子大,竟还敢来送死!”
魏姎挺直了胸膛,“臣女自知今日大殿上的雕虫小技瞒不住皇上,故而深夜来请罪,求皇上责罚。”
上者传来了笑声,听不出半点情绪,魏姎低着头,感受来自上者强大的压迫感。
许久,南梁帝又说,“太后许了你什么好处?”
“护臣女一人荣华富贵。”
“你已是县主,为何要折腾这些,独善其身不是很好吗?”
魏姎抬头,“一人荣华富贵算什么,臣女并不在乎,臣女只想家人团聚,太后给不了臣女。”
南梁帝笑,“这么说,你是要叛主?”
“算不上叛主,今日之事若不是牵扯上了瑾王府,太后未必会出现替臣女辩解半个字,是太后先舍弃了臣女,臣女无奈,这是其一,关于家父身上背负的,太后根本没法子替家父洗清罪名,这是其二,良禽择木而息。”
南梁帝单手撑着下巴,又问,“今儿染香的事儿,你是怎么办到的?”
“半个月前臣女就给几个丫鬟身上染了其他的香,臣女每日都会服用香丸,靠近者的确会染上香气,却远没有今日臣女所言那般厉害,臣女有罪。”
内侍公公愣住了,这魏七小姐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就承认了欺君之罪呢。
南梁帝倏然大笑,“有趣,魏怀瑾那个榆木疙瘩竟然有你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儿,若是见着了,必定欣慰,小丫头,你连杀了两人,朕又该如何原谅你?”
“若能让臣女家人无恙,有朝一日团聚,臣女愿意替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魏姎朝着南梁帝叩首,“回春宫的纯贵妃实则并未有孕,只是脉象异常,不出半月,必定血崩而亡,臣女可搭救纯贵妃,余下种种事,臣女可以一一道来,求皇上给臣女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南梁帝脸上的笑意猛然敛起,目光紧盯着魏姎,魏姎不躲不闪任由南梁帝打量。
“是你动的手脚?”
魏姎点头,“是臣女。”
内侍公公屏住呼吸,不敢去瞧南梁帝的脸色,生怕一个大喘气就丢了性命。
“再过一个月,纯贵妃母仪天下,她一定能生出嫡子的,是不是?”南梁帝问。
魏姎不明白南梁帝的意思,头皮有些发麻。
南梁帝紧攥着拳,站起身离开,魏姎猜想肯定是去了回春宫,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魏姎跪在地上,没人敢理会,连口水都没得喝,熬了整整半天,魏姎的腿都快要断掉了,南梁帝终于出现。
很明显的魏姎感受到了南梁帝的怒火,南梁帝膝下无子,好不容易有了妃子有孕,南梁帝欣喜若狂,却被告知这个孩子是假的,连纯贵妃自己都不知道,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在脸上。
“魏姎!”南梁帝恨不得掐死魏姎,眸中带着杀气看向魏姎,终究是忍了下来。
“你会医术?”
魏姎点头,“略知一二。”
南梁帝冷笑,没去拆穿魏姎,众目睽睽之下把几个太医耍的团团转,还能让后宫贵妃被耍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是略知一二?
“朕,若能得一个皇子,便放了你的一位家人,如何?”南梁帝说。
魏姎猛然抬头,六宫嫔妃一直未曾诞下皇子,只是几个公主,可也时不时的有几个得宠妃子小产,外头只说南梁帝子嗣单薄,被人算计所致,可魏姎早就怀疑南梁帝的身体了,现在听南梁帝这么一说,心里大约猜到了什么。
“魏姎遵旨!”
南梁帝看着魏姎,眼中遮掩不住的气恼,随即笑了,“昨儿朕允诺你三日内查到真凶才不追究,你已经浪费了一日。”
魏姎朝着南梁帝磕头,“臣女求皇上指点迷津。”
南梁帝嗤笑,缓了一会才说,“朕这几日有件事很苦恼,你给朕出个主意,太后和瑾王串通一气,逼的朕举步维艰,内忧外患如何治。”
两个人就像是打太极一样,你推我往,魏姎深吸口气才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必定是有所求,皇上被困京都城,瑾王何尝不是如此,与其将人送回封地,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此次刺客的事儿和瑾王府也脱不开关系,臣女有一个主意,不知可讲不可讲。”
“说!”
“将瑾王世子送去邻国做质子,缓解内忧,没了内忧,皇上大可以大干一场,朝中几位将军个个都是上阵杀敌的好手,无论成败,意在昭告世人,南梁不惧打仗。”
南梁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魏姎,“你以为哪位将军适合做战将?”
“臣女表舅,穆志阳。”
“理由?”
“皇上若能给大公主府招回京都城,表舅一定会替皇上办好这桩差事,数千万的黎明百姓生死远比心中的不平重要的多,这是皇上拉拢人才的好机会。”
魏姎说的头头是道,南梁帝冷哼,“人心总是会变的,穆志阳在边关几年,你又不知变了什么样子,况且,能打仗的未必就只有穆志阳一人,上官将军,北安侯,梁将军哪个不是打仗的好手?”
“上官将军受过伤,不宜上战场,上官家的子嗣并未有人去过边关,已经改走了文臣,纸上谈兵罢了,北安侯……”
魏姎顿了顿,明肃是她姐夫,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北安侯一代枭雄,替皇上镇守京都城要紧,梁将军虽是将才,可未必是个纯臣,皇上要选的不仅能打仗还要为君所用,忠心耿耿。”
“你放肆!”南梁帝一拍桌子,不知不觉竟然和一个丫头说了这么多,这丫头倒是看的通透,将朝政分析的透彻,也难怪太后宠这个丫头呢。
“臣女有罪,请皇上责罚。”魏姎倒是痛快认了罪,南梁帝冷冷一哼,“是谁在背后教你说的这些话?”
魏姎摇头,“这么重要的事无人说起,是臣女大胆猜测,若是妄自非议,臣女甘愿受罚。”
“你若能将燕衡送去北缙国,朕,赦一人回南阳侯府。”
魏姎愣了愣,看向了南梁帝,南梁帝哼道,“君子一言九鼎,下去吧。”
“是,多谢皇上!”
魏姎摇晃着站起身,没走两步险些跌倒,硬是咬着牙拖着身子前行,与君谋事,无异于与虎谋皮,但魏姎不悔。
第053章 摊牌
出了宫门已是深夜,夜深露重,两只膝盖又痛又麻,硬是咬着牙才能走出宫。
背脊已经湿透了,黏腻腻的贴在身上,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魏姎,一件锦袍披在了她身上,挡住了森森寒气,被扶上马车。
手里捧着一盏热参茶,小几上还有几盘点心,魏姎的确又饿又渴,一口气吃了好几盏参茶,几块点心垫腹,吃过后,浑身才有了热乎气,舒缓了不少。
“多谢恒表哥。”
穆恒沉声问,“你这是打算效忠皇上?”
魏姎沉默了一会,指尖揉了揉膝盖,缓缓才说,“太后已经容不下我了,我必须要找一个靠山,普天之下,谁能和太后抗衡?”
“可这么做太危险了……”
魏姎冲着穆恒淡笑,“最坏的结果就是赔了一条性命,恒表哥,我没有选择了,二姐姐无故惨死,多耽搁一刻,大姐姐,四姐姐,还有大哥,父亲母亲都有性命之忧,我不管上者怎么争斗,我只要我的家人安然无恙!”
谁挡了她的路,魏姎绝不会手下留情。
穆恒紧抿着唇,那个天真活泼的小表妹已经不见了,这么多的压力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穆恒眼中染上一抹心疼,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瓶子,“这个是膏药,你拿回去抹一抹,若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告诉表哥。”
“好。”
下了马车,魏姎回了南阳侯府,府上静悄悄的,魏泓被禁足调查又受了伤,此刻还在休养,府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魏姎直径回了映雪院,六月红着眼,“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奴婢好担心。”
“傻丫头,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魏姎轻缓着嗓音,微微笑,故作轻松,六月吸了吸鼻子,“府上接二连三的出事,还有云琴,云棋她们几个都回不来了,奴婢怎么能不担心,是奴婢没用,帮不上小姐。”
“怎么帮不上,我现在就想沐浴更衣,没了你,谁来伺候我,放心吧,我好着呢。”
六月闻言立即去烧水安排。
魏姎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那一瓶膏药极好,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取出一些涂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窗下立着一抹修长的身影,一只手靠在后背,掌心还有一瓶药膏。
“谁?”
魏姎警惕性很高,很快就发现了来人,直到闻见了鼻尖熟悉的气味,才松懈了些。
“萧二皇子怎么来了?”
萧湛容貌极出挑,此刻一袭黑衣,板着一张脸,倒像是地狱判官,肃杀满面,叫人紧绷着身子不敢对视。
“还有两日,你打算如何破局?”萧湛抬脚坐在了魏姎的对面,目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白色瓷瓶,很快就移开了,面色波澜不惊,唯有那一双黑暗的瞳孔深不可测,没了白日的慈悲样,多了几分晦暗。
魏姎还以为这人是要帮自己的,正要说感谢的话,谁知下一刻,萧湛说,“你死了,欠了我的银票如何还?”
魏姎拧眉,“那不知萧二皇子可有什么解脱的法子帮帮我?”
“你不是已经进宫去找皇上,出卖了太后和瑾王府,又找了一个靠山?”
这话略有几分讥讽的意味。
“那依萧二皇子所言,难道我就只能让太后和瑾王府联手将我赐死,三日后南阳侯府七小姐忽然暴毙而亡,此事便不了了之,或是再找几个替罪羔羊?”魏姎没好气的反击。
萧湛蹙眉,“太后和瑾王府怎么会要赐死……”
话说一半,萧湛脸色越发阴沉,魏姎单手撑着下巴,“我死了,这笔账是算在皇上头上,将来我大哥归来,势必要和皇上作对,太后一派渔翁得利,这样的人值得我去孝敬吗?”
萧湛一时无言,随后缓了一会才说,“所以你从魏泓那里要来的暗卫,去刺杀了瑾王府在封地的两个嫡子?”
魏姎指尖紧攥看着萧湛,她怎么就时时刻刻逃不开这人呢,不管走哪一步,都被人家看的清清楚楚。
“萧二皇子和瑾王妃是轻轻,论身份,也是瑾王府嫡子的表哥,萧二皇子是来阻止我的吗?”
萧湛摇头,“有些事未必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样做太过于鲁莽……”
“鲁莽什么,我只知道我大姐还在人家府上做妾,低三下四的伺候人,我二姐惨死,四姐不知所踪,魏家女个个为妾任人奚落,父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大哥吃尽了苦头,太后从未伸出手帮忙,这样的人让我怎么办,萧二皇子若是执意要与我为敌,我也没办法!”
魏姎的情绪略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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