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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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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男宠慢下脚步,回头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电闪雷鸣,爱恨交织。
他把门栓好;回头就脱了外衣,趴回到床上。
他整个人笼在了我的上方,一手拨开我脸上的湿发,仿佛一只逗着幼鼠的老猫:“奴才听清楚了,你说你是我的人!”
那只手像带了电,又从下方贴了上来,滑溜溜地在衣服底下乱窜,毫无预备地,就攀住了我的乳房。
桌上银烛爆灯花,映在他眼中,妖异地一闪,像一道天外的闪电。而我,则撞了邪般,只会呆呆看着他笑着,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你是我的人。”
他把嘴唇凑过来,在我的上面辗转,濡沫交缠中,最后三分醒,也都成了十分醉。
被亲得快要窒息,我不得不用力别过脸,依在他的颈窝间气喘吁吁。
他俯视着我,轻轻搓开我的眉心,像是高兴,又是伤心。舌头沿着下巴,舔过我的锁骨,胸脯,一路往下,似有条蛇在芳草中欢快地滑行,逗弄出湿润而糜乱的声响。
我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身体下意识地收拢起来。他用四肢紧紧将我压住,那带着腥味的舌溜进了唇间,又呼啦啦地在嘴里动了起来。
□突地一阵炽热的痛,我觉得自己是土,他就是一截土中木。
他饱饮了雨露,在我体内蓬勃生长。那灵活的树根发狂地寻找着细小缝隙,硬要往里头钻。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紧,那么干,被破土的根生生撑开、扯裂。
看我痛,他又慢了下来,弯着身体,合着节奏,一下一下亲我的额头。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那眼里全是委屈。他问:“说,我是谁?”
我脑中已是一片浆糊,拼命摇着头。
他就不怜惜我了,发狠地往里头冲。然后就是一种湿湿的钝痛,他皱着眉跟我说:“知道么?
21、鱼戏 。。。
你痛,我也痛。”
我手脚僵直,已说不出话来。渐渐的,土木之间,又滋生出一种酥麻。我动了动,想要把痒止住,却惹来更急的麻痹,尖叫与□。直到我们呼吸相砥,手足相缠,双双累倒梦中。
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有次摔进了山坑里面,崴了脚。寻来的璧哥哥力气不够,我怕又剩自己一个,哭着不敢让他叫人。他无计可施,居然自己也跳了下来,叫尖石在头上咧了个豁口。我吓到了,捂住他的伤口,哭的更加厉害。他就笑,跟我说:“不哭,不哭。那是你的痛分到我身上了,你看看,现在是不是没刚才那么疼了?”
我想跟他撒娇:“没有,我全身都疼着呢!”张眼,却是一片白光。
一个人侧身躺在被子外头,冷得手脚都缩成一团。那红通通的耳垂,被日光一染,薄薄茸毛像渡了一层金色,像沾了蜜的糖葫芦。我推开被子,笑眯眯地伸手去捏,想吓他一跳:“璧哥哥!”
那人却腾地从榻上弹了起来,不顾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噗通地就跪在地上,一声不响地垂着脑袋。
我怔住,看着一床忙乱,脑中渐渐才清明了起来。慌乱地把被子扯到胸前,连嘴唇都是颤抖的,心像马上就要蹦出来:“你,你是谁?”
他慢慢抬起头,面带微笑:“奴才岁千红,拜见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欢迎砸分!
22
22、山阴 。。。
他管自己叫奴才,语气却傲慢得像是主人。
而我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手足无措,结结巴巴,连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全。
对峙之间,抱香的声音在门外低低响起:“启禀公主,云麾将军(注:1)于门外求见。”似马上就要推门而入。
我一下惊呆了,连说了几句“别。”
抱香似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手压在门上,好一会才退开:“萧将军连夜从驻地赶回,风尘仆仆,或者。。。。。。是否先请他到偏殿梳洗,再行晋见。”
顺口回了好,才反应过来,一次南征,不过数月,萧长遥竟从五品武官晋为三品大将了。
那个男宠也机灵,不待招呼,已经捡了地上的衣服,把我的分到塌上,自顾在一边穿戴起来。
注意到我一直拉着被子不敢动,他低低一笑,穿好了内衣,拿着外袍就往外走:“我到外头去。”
嘴里说着:“谁要你让呀。”我手上却飞快地穿起衣服来。转向镜子,里头的女人面带酡红,绚烂有如夏至山花。
不敢再多想,连忙整理起来。恰收拾停当,二哥就破门而入:“妹妹这招上屋抽梯(注:2)使得漂亮,真叫二哥始料不及呀。”
再见二哥,我一扫往日的憋屈,面上难掩得意:“那也要谢谢二哥成全。听说吐蕃王子德赞林森气的拂袖而去,已星夜启程回了吐蕃?”
二哥当然不欲落了下风: “婚使去了也就去了,结盟不过就是利益交换,两年岁贡就能把他们打发走。”完了却突然转了话锋,语带讥诮:“只是我替你可惜,为了给大哥挽回声誉,你竟连自己都卖了。”
明知二哥想激怒我,却偏不能让他如愿:“兵书有云:杀敌一万,必自损三千。时过境迁;再回过头来看,我未必不是做了个好买卖。只是用一样我不屑的东西,就能换来众人的平安,国昭何乐而不为?”
二哥笑得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可惜啊,从今往后,你可就要成了百姓口中第二个山阴公主了。”
“人言可畏,妹妹就能看的那么开?”
我盯着他,恨不得把他撕了,猛吸了几口气,方忍住了怒火:“二哥有所不知,就在我来找你那天的路上,我经过菜市口,竟碰见一具女尸。”
“她因着逃婚,被族人生生打死在路边。我知道人言可畏,可能要比二哥清楚一百倍。”
“那时我就跟自个儿讲: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为了不受摆布,都能付出生命;我堂堂大秦公主,难道就不敢放手一搏吗?我得跟你斗一场,赢了,我幸,败了,我命。到时,即便身首异处,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要想我认输,我不是不想,而是不
22、山阴 。。。
懂。”
二哥挑眉一笑:“我原念在兄妹一场,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知好歹。”
“如此二哥也不再多劝,鹿死谁手,咱们金銮殿上见分晓。”他转过身,朝房外走去,临到门前,却突地脚上一顿,回头笑道:“不过若有那么一天,我这个当二哥的,还是愿意留你全尸的。”
我含笑不答,等一直目他送出了院门,脸才垮了下来,一双嘴角似有千斤重。何尝不知道昂首挺胸会撞得头破血流?只是总学不会向现实弯腰。
转过身,方觉影壁后面的地上有两抹影子。我警觉顿生,大喝一声,原来是抱香带着萧长谣过来了。
他一脸萧瑟,怕是把刚刚的对话都听去了不少。果然待得我靠近,他就一把扯住我的手臂,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怎能那么糊涂?”
“这么说,事情始末抱香都跟你讲过了?”
他却像没有听到,仍然问:“人言可畏;你怎么真能不怕?”他知我死穴,又加了一句,“即使不怕成为街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你难道也不怕气坏了戴妃?
听到这里,我已是后悔不迭,可还是死鸭子嘴硬:“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他却像是根被突然点着了的爆竹:“你拿什么去堵天下悠悠之口?”
被噎得无言以对,我进了殿门,半参着身子坐下,才悠悠叹了一句:“你以为我又愿意?”
萧长谣怒火更胜:“既非所愿,又为何急于出此下策,即便现在让你稍胜一着,那以后你要如何立足!你就偏这么急,就不能再等等?”
明明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可他一凶,我的委屈,气愤,伤心,羞愧都通通涌上心头,恨不得有人能跟我一样痛。我冷了脸,轻哼一声:“时间我有,可是你让我等谁?”
他一窒,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声。
“等你吗?那即便你现在站在我面前,你又能为我做点什么?是听我诉苦呢?还是像现在这般看我笑话?”
萧长谣站的很近,心却很远,他嘴角往上,眉心却往下,腰杆像一株压弯的修竹,低低的佝偻着。
这一刻,两人心中都是凄风苦雨,虽非所愿,却都已伤害了对方。
房门这时却“咿呀”一响,仿如巨石落入水中。每个人都不由看了过去。
只见岁千红手捧着一盆热粥,施施然而入。他看了一眼大家,笑着走到了我身后,将粥放到桌上,开始分到两个空碗里,然后把我的一碗自然地放到我手边,一伸手就能拿起的地方。
他中间一句话没说,可是就是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亲昵与熟知。仿佛那是几十年来做习惯的。
萧长谣惊怒,脸上的表情愈
22、山阴 。。。
发狰狞:“还是你就是为了他?”
看我不回答,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再抬起头,却红了眼眶:“秦国昭,你让我情何以堪?”
他说完就匆匆走了。而我,被他的泪吓傻了,一动不会动。
抱香跪在我面前,恳切地看着我:“萧将军心里头喜欢公主。为了襄助公主,他不惜性命,在军中屡立战功,为的就是要在皇上面前求娶公主。这次听闻公主被陷害,更是连夜。。。。。。”
我哪里听得下去,只好叹着气摆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下去吧。”
抱香跪着向前了几步,拉着我的衣角,还欲再劝,却被岁千红笑眯眯地打断了。“大家都气在头上,待平复后再谈也好。况巳时已至,公主也该用粥了。抱香姐姐辛苦了一夜,瞧你鞋子上的泥都没弄干净呢,怕是连夜就去接萧将军吧,也得好好休息才是。”
仔细看去,抱香果然发髻微散,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而且昨晚本该是她值夜,若非她擅离职守去通风报信,岁千红怎能一路畅通无阻地抱着我到寝殿来?
她立即噤声,恨恨地瞪着岁千红。
看着身边这些人,我心里的那块阴影,禁不住越来越大了。
注释:
(1)此官位参照唐朝太宗贞观朝的设置,武散官分二十九阶,其中云麾将军为从三品
(2)孙子兵法第二十八计:“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比喻怂恿人,使其上当。
作者有话要说:9月的爆花来了~~撒花~~
23
23、杀着 。。。
宦海浮沉,大概就是这样。失势时一沉百踩,得势时前呼后拥。
所以我并不意外,生辰宴上的一幕,会为我带来多少嘲弄与睥睨。可我并不介怀,走了那些伪君子,身边还剩许多真小人,他们重利,轻名,与我臭味相投。
况且,自广顺侯将五品以下京官的任免权交我手中,原本冷落的门庭,也渐渐热闹了起来。没过几天,广顺侯另寻了个由头,请旨将我的食封增加到三千户。圣旨下来的时候,我俯视那些的宫人的嘴脸,头不住抬得更高了。
宣旨的公公收了谢仪,特意留了步,细细对我嘱咐入宫谢恩的事宜。
以为照例会是走过场的谢恩仪式,父皇却出乎意料地召见了。我只觉得讽刺,遭难之时怎么求都求不到的一面,现在不求他,他又巴巴的要见你了。
我让人给向秋知会一声,就昂首挺胸的去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果然一跪下,父皇的下马威就来了:“皇家的面子都给你败光了,从明日开始,你就给我滚回封地去好好呆着。”
我一愣,随即笑了:“哦?我以为父皇是真心赏我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赏?你以为你们下边在干什么我都不知道,整天争权夺利,胡作非为,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父皇吗?!”
我不吵也不闹:“女儿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何尝不是你眼睁睁看着的?若非你下旨逼我和亲,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手在桌上一拍,力气之大,把杯中的茶水都震出不少; “德赞林森不定就日后赞普,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是逼你?”
我嗤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呢?拿着八妹不要的东西硬塞给我,竟还端出一副施舍的模样!”
他被我气的直发抖,刚想说话,就猛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肺都吐出来。
看着他弯下去的身体,我下意识走前几步想去搀扶,却被群拥而上的宫人隔开了,簇拥着给他递茶拍背。
他一边猛咳,还记得使劲挥手,指示下人要赶我出去。
初春的宫殿是座冻透了的冰城,我搓着手蹲在门廊上,就像一只露宿街头的流浪猫。一切张牙舞爪的背后,也不过是无助和慌张。
看着自己呼出来的白气,朦朦胧胧中蒸腾出一阵泪意,竟搞不清楚是谁将自己弄倒这般境地。曾几何时,我被他如珠如宝地抱在他怀里,却如今,他对我弃之如敝履。
在门外守得个把时辰,才好歹等出来的父皇身边的老公公。“皇上已然睡下了,四公主怎么还等着呢。”
“他怎么。。。。。。就病了?”
他瞄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大概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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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坏了。”
看我低头不语,稍稍靠近了些,语中带着些推心置腹的意味:“容奴才僭越说一句,最近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让您回封地修养,皇上也是为了您好。俗话说血浓于水,待事情一过去,皇上气消了,奴才再在皇上旁边美言几句,您再回京不是难事。”
至此已知不能挽回,我谢过他,悻悻出了宫门,却见一辆双轮单辕金顶马车停在了前方。二哥于一旁施然而立,待我走近,一脸嘲笑地为我撩开车帘:“妹妹此去路遥,二哥特地为你备好了行辕,以供你上路之用。”
我猛然惊醒,这竟都是二哥的阴谋:“借刀杀人,兴风作浪,二哥好手段!”
“自然不能被妹妹比下去。”他甩着扇子,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稀松平常。
我双眼发红,恨不得撕了他: “山不转水转,那咱们就走着瞧,你总有落我手里的一天!”
他也慢慢收了笑,打开的折扇遮住了半边脸,只露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睛,“那我就赌一赌,妹妹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跟我斗!”
我面上没表现出来,可心里着实被吓到了。一路上,我都在琢磨二哥的话,他那双狼虎一般的眼睛,就像一个梦魇,时刻让我心惊肉跳。可按一路给我发来的消息,京中又不似会有异动。
我拾起干粮,几次送到嘴边,还是放了回去:“我们这次带了多少护卫?”
“府里的侍卫加上一共有百来人。”向秋似感觉到我的不安,她迟疑了一下:“是不是京中传来什么坏消息?”
“暂时还没有,但恐防有变,你立刻将人手都集中起来。。。。。。”
话没说完,外间突然传来一阵长长的马嘶,我眼皮一跳,车帘被“哗”的扯开,露出抱香惊恐的脸:“公主,大事不好,前方有马贼来袭,将去路堵上了。”
我杯子一下没拿稳,摔碎在地板上,满面寒色:“看来二哥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回去了。”
我下令让侍卫都先去保护起母妃的车:“无论如何,先将她送到封地去。”自己换上劲装,外面披了惹眼的大红的披风,随手从马车那解下一匹马,唤了小部随我向另一个方向突围。
果然那些人马志不在钱财,一见我的身影,就立刻围拢了过来。
耳边风声猎猎,马蹄簇簇,一片荒野陌路,我单骑急驰在最前方。顾不得身后的箭羽流矢,凄声惨叫,我逆河而上,一命打马狂奔。黔州府内,山势崎岖,树木繁茂,那伸出的小枝叶刮过脸上,如若飞过来颗颗碎石。
可惜身下的马不是战马,跑得半个时辰,速度就开始放慢。闻得追声渐近,呼号愈明,我将披风绑在了马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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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用发簪刺在马屁股上,自己一跃而下,洑过急流,躲入密林深处。
来人显非一般市井,大概很快就识穿了我的障眼法,过得不久就听到有人在大肆搜林。我穿着湿嗒嗒的衣服,被春风一吹,不禁打了几个寒战。我死死捏住鼻子,蹲在草丛里,不敢动作。
从叶缝中偷望,来人纪律严明,弓马纯熟,非军队难以训练出来的。再仔细听去,都说着些听不懂的语言。我心中一凛:难道二哥勾结的是吐蕃的士兵?
突然,树林彼方传来一阵骚乱,隐隐有刀剑之声。形势未明,我未敢现身。正想得入神,未曾察觉有人走近,那人的长枪在草丛里划过,我方匆忙后躲,重心一个不稳,翻落到山坳之中。
幸亏坑底都是落叶残枝,并无大碍。那山坳有丈许深,山木掩映之下,不细看还难以发现。我只得安心等他们撤了,才想法子出去。
待得外面安静下来,也已月照当空。我刚想趁着夜色往上爬,就听到一阵窸窣。
急忙贴墙而立,过了好一阵,那声音没有远离,反越发靠近。
我无处可躲,只见叶缝间插进三尺青峰, “哗啦”一声挑开了繁茂的枝木:“公主,原来你躲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大家来参加有奖竞猜游戏:到底是谁发现了女猪呢?
猜中者得蛋蛋香吻一个~~~呕嘢~~
PS:蛋努力周更撒~~大家多多支持哦
另外预祝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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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婵娟 。。。
洞口的枝叶被“哗啦”一声划开,璀璨的月华随着飘零的碎叶倾覆而下,像一盘来自天上的清水,将洞底洗得雪白剔亮,纤尘不染。
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望着那张渐渐清晰起来的脸庞,那种似曾相识,使我心头一颤。
岁千红探下头来:“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我掉下来的。”我轻声细语,生怕惊破眼前的梦。
他眼角微弯,似乎在笑, “马贼都走了,我拉你上来。”遂扯了一条树藤,放入洞中。
我私心想试一试他,又不甘心就这样上去,便装着扭了手。他只好说:“那你等着,我马上去叫人。”
我几乎要扯住他的袖子:“不许又把我扔下!”
他舒眉一笑,纵容中又带了了然,说了句“那我下来。”就纵身往下跳。他扶起我,用树藤将我拴在他身上,然后带着我往上爬。
我舒服地窝在他颈边,看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捏了袖口给他拭擦。
他脖子上突突地起了鸡皮疙瘩,气息不稳地说:“我痒,你别摸来摸去的。”
我在心中偷笑,越发把他抱紧了,故作严肃的说:“我手疼,借你脖子搁一下不行吗?”
他遂不再言语,只是眉眼各处,禁不住都是微笑。
突然心中一动,顺着颈后去摸他的头,一条寸许的伤疤赫然在现,正是当年璧哥哥救我时刮伤的位置。我不敢置信,心中顿被巨大的窃喜而淹没。
仿佛一口干竭的泉眼,又咕嘟咕嘟的活过来了,都化作了泪水,快乐地在我眼眶里打转。我头压得更低了,深深埋进了他的怀中,将泪揩在了他的衣衫上。
我会永远记得那晚的月,它如年代久远的酒香,飘渺,芬芳,带我找到心中埋藏已久的那个人。
他改换了姓名,如约回到我的身边。而我怀揣着这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心中暗自欢喜。
贴着他的肌肤,听着他的呼吸声,我只会呆呆的傻笑:原来他还活着。十年了,我幻想了千百种事情要和他一起去做,幻想了千百种方法要给他补偿,原以为都是痴人说梦,却原来有实现的一天。
他背着我,熟门熟路的在山林里面绕行,那些细碎的风吟,那些虫鸣鸟叫,仿佛都是人间仙境,带着飘渺的意蕴。
走了有半个时辰,在山腰上发现了一间破败的小木屋:“山路难行,公主在此将就一晚,待天明再去寻找余部。”
我面带微笑:“如你所言。”见他说完就走出去,我慌忙拉住他,“你又干什么去,不同我一道歇息吗?”
他眉毛一挑,笑得胸腔都在震动:“原来公主那么渴望跟我一道休息,连我去捡柴生火的时间都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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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我。。。。。。你去可以,但必须得带上我。”虽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不过从那滚烫的温度,便可以想象红成了什么样子。
他语气平缓,可是却非常坚定:“山路崎岖,不定有山野猛兽,公主跟来不是更危险?”
我也生气了:“那就大家都别去,就这样休息吧。”
夜越深,风愈寒。虽春分已过,但冬天的气息还盘桓着不舍离开。何况又在丘陵地上,比山下又冷了不少,凉风一过,就将我吹得如那枝头的枯叶,簌簌发抖。
几次想开口,可是又拉不下脸面,忍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突然一只热烘烘的手伸了过来,利索地拉开我的衣服。
我反应过来,不胜娇羞。那夜的点滴在眼前浮现,我一紧张,将衣服死死摁在胸前。
他似乎有点生气:“你干什么?”
我勉强拉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这儿如此残旧,连张床都没有,岂可在此,在此。。。。。。?”
他呆了一会,才“噗嗤”地笑了出来:“你湿衣服还不换下来,等你回去就只能病殃殃地躺床上了!”
我顿悟过来,恼羞成怒,用力甩开他的手:“我自己来,你到外面去等着。”
“天这么黑,看得到才怪。”他硬是不肯出去,我也不管,气呼呼地刚把衣服脱完,就让他的外衫劈头盖脸地罩住。
软软的余温传来,让我胸中一阵激荡,恍若自己还是只还没孵化的幼鸟,被他用坚实的壳完全地包裹着,保护着,心中忍不住一片柔软。
虽然很累,可靠着他躺在木地板上,脑子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你老实说,刚才其实是看得见我的吧。”
他硬是不做声,装作睡着了。
我不依不挠,使劲摇着他:“你得补偿。你给我唱个歌吧,我想听你们那边的歌。”
他不胜其烦:“你又知道?”停顿了好一会,才自嘲道:“也是,当男宠的当然得会唱歌。”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索性让他误会下去。
一阵温软的男音传来,娓娓如诗,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年的稚气,可那语调铺陈,抑扬顿挫,都蕴含一股熟悉的意味。我听着听着,很快进入了美梦。
十年分隔,一夕相逢,我天真地认为,那是命运的善良,让我俩迈过生死的鸿沟,从此永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对了咩?~~
PS:有不懂可以看回第21章
25
25、猜心 。。。
幽幽转醒,天已大亮,本该睡在身旁的岁千红却不见了踪影。一阵失望涌上心头,难道昨夜种种不过是一场美梦?
颓丧之间,却瞥见原晾在窗边的衣服,现已干透,并整整齐齐叠在了手边。我惊喜万分,从地上一跃而起。拉开门,却见两支长枪拦在门前,阳光反射下,显得凶光烁烁,寒气森森。
被那冷光一晃,脑中顿时浮现出千百种惨状,我只感觉手脚冰凉,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就扯住了那个守卫的衣领,歇斯底里地问道:“说!你们把岁千红怎么了!”
那人几乎被我撞倒在地,他不知所措,一脸愕然,手颤巍巍地指向前方。我随他所示的方向看去,只见岁千红从屋后转出来,旁边跟着个领头的士兵,唯唯诺诺地向他点头。
他抬头见是我,快走几步到我跟前,不动声色地将我拉回倒怀里。晨光里展颜一笑,眸中波色潋滟:“怎么出来了?”
见他安然无恙,我放下心来,才记起自己未及梳洗,扒拉着披肩的长发,一溜烟地又跑回屋里去。他后脚跟进来,温柔地抚着我的眉:“怎么不高兴了?”
“才没有!”他半晌不言语,我扭不过他,“就是吓了一跳。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出去了?”
他仍是笑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紧张:“我看你昨天累坏了,就没有吵醒你。适好出去探路的时候,碰见巡守的东南守军,跟他们交代了几句。”
我一愣:“是戴重光的人马?”
当年消息传到京中,说是舅舅戴重光为表衷心,竟手刃亲侄,残忍地将他的首级送到京城,方得保帅印。而此刻岁千红毫发无损地站在我跟前,难道竟是他把璧哥哥保护了下来?
仿佛事态又朝着明朗的方向慢慢滑行了一寸,心中揪着,欣喜着,又焦灼着,话到嘴边,急促得我自己都听不真切:“你,认识他?”
“怎么不认识?奴才不就是戴将军举荐到大皇子身边的?”
他双手按在我的肩上,那些幽森的话语,带着阴霾的气息,热热地吹进耳里:“我本是军中小将,被他发现我声色俱佳,又舞得一手好剑,就托了关系,将我送到京城里当男宠。后又盛传大皇子好男色,几经波折,就被留在了大皇子府中。公主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吗?”
心口像被人用石块狠狠地砸着,一阵深沉的钝痛,我转过身来扯住他的袖子:“戴重光对你不好是不是?他想利用你。。。。。。”
他轻轻揩去我的泪,叹了口气,声音都柔成了一泓春水:“怎么一说就哭鼻子了呢?这些都过去了,而且你想,要不是这样,我怎么能碰上公主呢?”
“不要叫我公主,你叫我名字好
25、猜心 。。。
不好?”我把头靠紧在他的腰腹上,紧紧地搂住:“咱们不想以前的事情了,以后有我对你好!”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男宠?”他轻轻夹住我的鼻子摇晃起来,狭长的眼尾媚气顿生。
我涨红了脸,气呼呼地挣开身来,:“大侠对我有救命之恩,小女子要以身相许,这样好了吗?”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哭笑不得,伸手将我搂紧,手轻轻的给我梳着头发:“好吧,那就如你所愿。”
有了舅舅的军队一路护送,我们一路无恙地回到了封地。抱香和向秋接到了消息,早早在府邸外等候。他先下的车,我拉开帘子,就看见他被伺候的人挤到了外围。
他远远地看着,面上竟带了一丝冷笑。
我掩去那被刺痛的心情,特意隔过众人,伸长着手叫他:“你怎么光顾自己,不扶我下车了?”
向秋抱香是何样的人精,虽然感到惊奇,动作上可不敢马虎,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我拉着起他,迫不及待地就要去见母亲。
母亲对遇袭的事情很是担忧,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无大恙,才安下心来。
隐去了惊险之处,我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又把岁千红拉到身边:“就是他救了我。”
见母亲细细打量他,我还以为她因听了那些风言风语,而对岁千红的出身不满,正犹豫是否要把真相告知,不料她却笑问:“我是不是见过公子?”
我也看向岁千红。“奴才在戴将军麾下效力,此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娘娘。”听他一脸平静地陈述,我掩下心中那暗暗的失望,笑着对母亲说:“大概是因为咱们有缘分。”乳母听了也点头称是,“公子长的俊”。
母妃给岁千红赏了些物事,又叮嘱我要好好报答恩人。她身体较弱,我不敢打扰太久,便先行让岁千红先去梳洗,亲自伺候母妃上榻。我靠在床边,有些迫不及待地:“母亲,我喜欢他。”
母亲一顿,欲说什么,我连忙补充:“就像母亲喜欢父亲那样的喜欢。”记得母亲说过,违抗父命嫁给父亲,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了。即便在父皇将我们抛弃以后,她也依旧这般认为。
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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