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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宫女千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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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奴婢之所以斗胆冒犯,并非对殿下心存歹意。奴婢也知道方才说的话,殿下并不相信。”
赵容毅道:“你方才虽然极力诱惑,装出精于此道的老手,但其实分明就是个雏儿,一点都不懂男女情事。”
美人顿时涨红了脸,尴尬不已。不过她仍是硬着头皮道:“殿下慧眼如炬,奴婢心服口服。”她双膝跪倒,恳切道,“奴婢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有一桩天大的冤屈,求告无门,只有来求殿下。”
赵容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美人知道只凭着一句话,并不能取信于赵容毅,想让赵容毅为她做主,她就必须交代实情。
“殿下是否记得,去年有一位叫福翠的宫女,因受惊吓而意外落井,送了性命。”
赵容毅微微蹙眉:“福翠?”
美人苦笑道:“是奴婢自大了,殿下高高在上,宫中婢女多如蝼蚁。殿下又怎么可能记住一个低级宫女的名字。”她将去年点朱谋杀顾常乐不成,反而在司正房畏罪自杀,尸体送出宫的时候,福翠看见,不久后福翠就死在了井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事虽然不是赵容毅亲身经历,但毕竟去年也在宫中纷纷扰扰一时,他也是知道的。
“那个福翠宫女,便是奴婢的姐姐,奴婢名叫喜鹊。”
赵容毅顿时露出一丝略显怪异的神色。
眼前这女人,美如春花。娇如弱柳,没想到却有这么俗气的一个名字。喜鹊之名一出,她身上所谓的美女蛇、狐面间谍一类的色彩顿时迅速退去。下等婢女的身份呼之欲出。
怪不得赵容毅面色怪异了。
这就跟你看见一个林志玲水准的美女,结果却发现人家名叫翠花是一个心情。
喜鹊大约也知道自己名字俗气得让人发笑,并没有过多地介绍自己,只是接着说道:“人人都说奴婢姐姐是因为看到点朱死相惨烈,受了惊吓。精神恍惚导致失足落井,但奴婢知道,姐姐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遭人谋杀。”
赵容毅眼神一紧。
喜鹊抬头,直视赵容毅:“殿下可知,害死我姐姐的是何人?”
赵容毅并不说话。
喜鹊也没有指望他回答。自己便回答了:“害死我姐姐的,是殿下如今最大的对手,大皇子赵容止!”
“奴婢自幼父母双亡。是姐姐将奴婢带大,姐姐是奴婢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奴婢求殿下,为奴婢做主,为姐姐报仇!”
喜鹊匍匐在地,哭泣不已。
她和福翠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可是赵容毅并没有立刻答应。
“你说福翠之死是大皇子所为,却没有真凭实据。单凭你一面之词。本王怎能相信。”
喜鹊猛然抬头,道:“殿下并非不信,只是因为奴婢和姐姐与殿下毫无关系,大皇子却是殿下名义上的兄弟。可是殿下如今乃是大皇子最大的对手,大皇子必定视殿下为死敌,殿下难道还想独善其身吗。”
赵容毅微微摇头,并不回答她,而是高声叫起来。
“来人!”
长弓、金剑应声推门而入。兄弟俩来的这样快,显然是早就在外面等候了。喜鹊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手,虽然她潜入寝室的时候没有人发觉,但是赵容毅进屋这么长时间了,长弓和金剑还没发觉到异常,那就不配做赵容毅的贴身侍卫了。
赵容毅淡然道:“请这位喜鹊姑娘出去。”
“殿下!”
喜鹊不敢置信,她今夜这样精心筹备,竟然都不能让赵容毅有一丝的动容吗。
长弓、金剑一人一边抓住了她的胳膊:“姑娘,请吧。”
兄弟俩挟持着喜鹊,一路将她领出了明华殿,到了大门外才将她放开。
喜鹊衣裳单薄地站在夜色中,有点失神,仿佛还想冲回去。
长弓和金剑并肩站在门口。
“夜深露重,姑娘还是请回吧。”长弓道。
喜鹊咬着嘴唇看他,心中挣扎不已,想起姐姐的死,一阵难过,又流下泪来。
金剑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忍心道:“姑娘敢于深夜潜入二皇子寝室,也算是聪明大胆,怎么现在却这样犯傻。”
“什么?”喜鹊惊疑。
“姑娘既然说是为姐申冤,难道就会张嘴说话吗。殿下一来既非皇宫之主,管不到你们宫女;二来,没有真凭实据,他就是想为你姐姐申冤也师出无名;三来,大皇子乃是殿下的兄弟,殿下岂肯轻易与他为难。姑娘还是先回去好好想想吧,你这样莫名其妙地跑来说一通不清不楚的话,只会徒劳无功。”
金剑似乎话里有话,喜鹊眉头微皱,很快就有些领悟到了。
“多谢这位大哥提醒,奴婢感激不尽。”
喜鹊仿佛是得了重大的提示,一扫脸上的阴郁,踌躇满志地离去了。
金剑莫名地挠头,对哥哥长弓道:“我提醒她什么了?”
长弓面无表情。
97、天现异象
那一夜的诱惑迷情,随着喜鹊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这个女人再也未曾出现过,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场梦,仿佛她真的只是一缕倩女幽魂。
赵容毅没有去追查宫里是否真的有一位叫喜鹊的宫女,那对他来说并没有必要。
他的精力已经全部放在政务的学习上,赵晟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太医也说了,消渴症只是赵晟虚弱的一个主因,事实上,因为消渴症的严重,已经出现了很多其他的并发症,赵晟的身体就好比是一只负重不堪的骆驼,只凭着毅力和惯性维持,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意外,便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赵容毅必须尽快理清朝野上下千丝万缕的关系,学会管理这个庞大的国家。
党争这个字眼,从私底下的流传渐渐被抬上了台面,随着赵晟的日渐衰弱,帝王权威的日渐消沉,而持续向白热化发展。
庸京城正沐浴在暮春初夏交接的温暖气候之中,脱掉厚袄的年轻男女,开始经常性地出游,市面的繁荣也更胜往昔。
这一天,跟往常所有的日子一样,夜幕降临,夜色渐浓,生意好到爆棚的楼外楼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隔壁的烧腊铺也下了最后一块门板;街尽头老李家的大黄狗汪汪地叫着,在主人的呵斥声中钻回狗窝;张大娘将不听话的儿子拖到床板上,扒掉在泥地里滚得脏兮兮的衣裳,顺带在男孩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庸京城的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开始进入梦乡。
就在子夜时分,有奇特的声音从遥远不知边际的地方传来,城西方向忽然红光大作,轰隆一声,像是有巨灵神在这座城市上踩了一脚。整个大地都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震颤。
地震?!
睡梦中的人们都被这巨大的动静吓醒,恍惚以为是地震,然而那一下的震颤过后,却再也没有人异常,人们在惊愕恐慌过后,又把心放回肚子里,骂骂咧咧地回到温暖的被窝里。
到了第二天,城中就开始弥漫起一个传言,据说是当夜天火降临,就落在庸京城西。
这个时代的人。对天空和宇宙充满了无知,无知产生了愚昧,天火一说顿时被各种有心人解读。一时说是雷神震怒,一时说是老天示警,一时成了灾祸的预兆,一时又说是天降祥瑞,流言纷纷。成为城中的焦点新闻。
官府自然不可能跟老百姓一样无知,太史局(相当于清朝的钦天监)上报,当夜是有天石降临,落在城西,天石可能是上天对大庸的一种预示,但到底预示了好事还是坏事。却得等找到天石以后才能判断。
于是朝廷派出人开始在城西寻找天石。
常乐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便猜测可能是陨石降落。而夜里的火光大作是因为陨石在降临地球的时候,跟大气层摩擦生热。当时看见的人自然觉得天石巨大、异象宏伟,但陨石经过摩擦生热燃烧,最后落到地面上冷却之后,可能就只是一块小小的石头。庸京城西郊有方圆几百里,要找一块石头。自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找到的。
经过一整天的搜索,御林军终于找到了这块天石。一面迅速地将天石所在范围保护起来,一面便立刻派人通知了皇帝和太史局。
天石乃是天象,在这个时代,天象一般都会被解读成天下大势,同时视作上天对皇权的一种应验提示。如果是祥瑞,那么就是上天对皇权的肯定,如果是灾祸,那么就是上天对皇权的否定和责罚。也就是说,通常天象都会被大家看做老天对当今皇帝或储君的评价,如果天象不好,就说明皇帝或储君不称职,如果皇室不对此作出补救,就会引起朝野和民间的质疑。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都是有过的,前朝便有皇帝在任时灾祸频仍,正好发生了天象,以为是上天对皇帝的警告,皇帝不得不作出罪己诏向全天下人检讨。
总之一句话,天象与皇权密切相关,皇室对天象是最为关心的。所以赵晟便派了三位皇子,跟太史局一同前来查看,同时又派了身边亲信顾太平跟着一起来看。
常乐对陨石十分好奇,求了顾太平,也跟了出来,混在大部队里。
所有人到了西郊,发现这一片地方已经被御林军给控制了,地面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因为陨石坠地的时候撞击而引发的沙石,当中有一个斜坡,斜着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地下,最深处大约有两丈,看样子陨石落地的时候余势未衰,这才在地上拉出这么长一个斜坡,一直钻入到地下深处,才停了下来。
太史局观测过后,确认是天石无疑,便命御林军挖开地面,将天石掘出来。
赵容止、赵容毅、赵梓真,还有顾太平,跟太史局的人站在一起,看着御林军的人动手。常乐就站在顾太平身后,一眨不眨地盯着。
不多会儿,天石就被挖了出来,是一块深褐色的多面体,质地似乎很坚硬,整体呈椭圆球状。不过令所有人震惊的是,这天石的其中一面上,居然有字。
上天果然对皇权有提示吗?!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围了上去。
赵容止和赵容毅并肩站在最前面,弯腰看那天石上的字迹,常乐也踮起脚尖看。
之间那字迹弯弯曲曲,充满了古朴神秘的气息,看着跟大庸的文字很相似,可是一时又认不出是什么字,只能确定字体有八个,整齐地排成两列。
“太史局的人过来看下!”赵容毅叫道。
太史局的人早就在旁边等候了,三位皇子一让开,便立刻上去,先观察了一番,然后又用事先准备的工具,将八个字给拓了下来,研究了一番之后,才回报道:
“启禀三位殿下,天石之上的八个字,经过臣等的钻研,发现应该是一句话。”
“什么话?”
“国泰民安,止于天授。”
赵容毅、赵容止、赵梓真等人都面面相觑。
顾太平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太史局的人便回答:“上天之意,自然不是等闲可以揣测,我等以为,应尽快上报给皇上,并请朝中有识之士共同解读,才能领会天意。”
这是应有的流程,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虽然意思还不确定,但从字面上看,起码不是灾祸示警,既然不是警示,那就可以当做祥瑞来看待了。
于是太史局便将这天石抬到了一个肩舆上,披红挂彩,热热闹闹地开始回城。
城里的百姓们听说天石已经找到,并且还是天降祥瑞,当然都跑出来看热闹,真是万人空巷,天石经过的路上都是人山人海,人人都睁大了眼睛,要看清那天石是什么模样。
此时太极宫中也已经汇聚了诸多官员,等着看天石祥瑞。
天降异象是大事中的大事,这可是来自上天的旨意,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半刻都耽误不得。而且听说还是祥瑞之兆,大家自然都兴奋不已,太极殿中一片熙熙攘攘之象。
赵晟也因为祥瑞的缘故,硬撑着身体来了太极殿,跟群臣们一起等着。
不多时,三位皇子和太史局的人回来了,所谓的天石也被抬到了太极殿正殿上。
太史局将天石上显露的八个字迹上报给皇帝,赵晟也不解其意,命众臣一起参详。
“国泰民安,止于天授。”
前四个字很好理解,玄机在于后四个字。
大家琢磨着,议论着。
“止于天授……天授于止……啊!这岂不是说,大皇子正是天授之人!”
不知哪一个官员,突然从这四个字中悟出了一个玄机,惊讶之下,声音不免大了一些,满殿的人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片刻的安静之后,殿中各人顿时脸色都怪异起来。
止于天授,大皇子赵容止的名字里可不就是一个“止”字,若真要强解,说赵容止便是天授之人,至少字面是说得通。
赵容止一方的人顿时蠢蠢欲动、目露兴奋起来,而赵容毅一方的人,自然都是警铃大作了。
天石乃是天象,若真这样解读,岂非就是老天授意,赵容止乃天命所归之人。这一旦传言出去,普通老百姓自然对天象是深信不疑的,朝中诸公虽然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但是这时代的知识分子跟现代的知识分子可不通,他们都是有神论者,相信世上有天命,天命不可违抗,若违抗了,便会发生天崩地裂的大灾难。
然而,这话已经在太极殿上被说了出来,想掩盖已是不可能了。不过两天功夫,满庸京城都知道了天石预示,大皇子赵容止乃是天命所归。
一时间,朝野上下,士林市井,对赵容止的拥戴空前高涨起来,赵容止的名望由此达到了顶点。
巧的是,就在天石降临前一天,由赵容毅负责修缮的东宫已经竣工了,这样一来,朝野中再次掀起了立储的呼声,并以天象为由,光明正大地提出,立大皇子赵容止为太子,入主东宫。
98、勾引皇子?
最近的庸京城中,当真是热闹多多,立赵容止为太子的呼声刚刚群起,正又碰到了秦国公嫁孙女。
明面上,秦国公进京,本来就是为了孙女的婚事。
以秦国公的家世,婚礼当天,观礼者无数,凡在京官员,宗室子弟,名士望族,无不携礼前来道贺。
秦国公是皇帝赵晟的老丈人,他嫁孙女,赵晟也该道喜,只是他身子不爽利,如今只能日日歪在榻上,若要出宫是万万不能了。赵晟身边又离不了人,最后便还是指了常乐,让她带了御赐的贺礼,前去道喜。
秦国公是娘家,只管送嫁,喜宴自然是在男方家里安排,地点就在永宁坊,离着赵容毅武临王府所在的宣平坊倒是不远壶天全文阅读。
秦国公是先皇后之父,赵容止、赵容毅、赵梓真三人既然被立为皇子,皇后便是名义上的嫡母了,皇后的侄女便也成了他们的小辈,冲秦国公的面子,三位皇子今日竟也都到了。
先是赵容毅和赵梓真联袂而来,新郎家里便已是受宠若惊。
赵容止比他们俩晚到,却是将将好赶在新娘花轿来之前进门,顿时显得好像所有人都在等他一个似的,十分地招摇。然而他如今正是风头最盛之时,一派鲜花着锦之象,人人对他都是恭敬有加。
常乐从宫里出来,却是比所有人都要迟,若是再晚一步,却是连拜堂都赶不上了。
“奴婢奉皇上之命,前来恭贺新婚大喜。”
她今日是代表皇帝而来,不说新郎新娘及双方父母,就是秦国公,也得先拜谢皇上恩典。常乐命人呈上皇帝的贺礼,却是赵晟亲自手书的一副字“佳偶天成”。新人双方家庭都是权贵望族,最不缺的就是贵重东西。赵晟也没必要送他们重礼,只写了这四个字,盖着他的玉玺,便已是天下最贵重的了。
秦国公携孙女和孙女婿谢过皇恩,邀请常乐观礼。
礼堂内外,人头攒动,双方父母均已落座,礼官高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再喊一声“礼成”,人群便一齐呐喊起来。
院子里早就搭好了硕大的彩棚。三个大院相连,摆了足有一百张席面,满府里都是披红挂彩。人人着锦,个个欢颜,当真是热闹到了极点,隔着两条大街都能听到这府里的喧闹。
主桌上,除新人双方父母。便是秦国公,这五人陪着赵容止、赵容毅、赵梓真三位皇子,再加上代表皇帝而来的顾常乐。常乐今天也是沾了皇帝的光,才能在这主桌上坐下,否则仅凭天子近侍的身份,倒是尴尬。
“这门婚事当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连皇上都赞一声佳偶天成,真要羡煞旁人了。”赵容止端着酒杯,朗笑祝贺。
他本来就生了个好卖相。自打立为皇子后,又抛弃了从前的邪魅之态,只做出大方贤名的样子,此时刻意恭贺,也的确是令人如沐春风。
新人父母自然称谢。主桌上便举杯同饮。
这时候,新郎送新娘进洞房。脱掉繁重的大礼服,换上了轻便的喜袍,复又出来与宾客相见,顿时一堆人便围拥上去敬酒道贺。
常乐笑眯眯地看着,这古代的婚礼跟现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同的,都是一样的热闹,新郎也都一样要被灌酒。
她方才也喝了几杯酒,因酒烈的缘故,又多喝了意一碗汤,这会儿觉着小腹微沉,便扶了小铃铛的手站起,暂且离席。
新郎府邸占地广大,叫了一个丫鬟来问明了净手的所在,小铃铛便陪着常乐从拥挤喧闹的宾客中出来。绕过一个月亮门,顿时人声为之一寂。
“呼——”常乐长长地吐了口气,只觉空气清醒,身心舒展。
小铃铛扶着她的胳膊,感觉她身子有点晃,抿嘴笑道:“姐姐喝了几杯,怕是上头了吧?”
常乐面色微红,道:“是呀,没想到那酒喝着甜香,劲头却很足。”
“今天的喜宴可真是热闹,奴婢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呢……”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没注意那边过来一个人,两下里都没瞧见,竟是撞在了一起,常乐脚背上被踩了一下,哎哟一声,吃痛地弯下腰去。
“姐姐没事吧!”小铃铛顿时先一惊。
对面那人大约也是受惊,抬头便看,一看见常乐,顿时脸色大变,忙又低下头去。常乐和小铃铛都只顾着看脚伤,竟没看他的面目。
常乐今日穿的是一双软缎绣鞋,小铃铛在她脚背上摸了摸,感觉好像有点肿,便不悦地对那人道:“你这人走路怎么这样莽撞!”
那人深深地低着头,瓮声瓮气道:“是小人急躁,冲撞了客人,请客人恕罪。”说着又深深地拱手作揖。
常乐见他身形消瘦,衣着也很朴素,头上戴着一顶软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便只当是哪个宾客带来的下人,动了动脚,除了有点疼之外也没什么大碍,便不在意地摆手道:“算了,也是我不小心。”
那人又连连道歉,站到旁边,让她们先过去。
直到常乐和小铃铛都走得远了,他才慢慢地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瘦削仍不失英俊的脸。
“顾常乐……”他一字一顿地低着念出常乐的名字,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若是常乐能多留一会,看清他的相貌,必定要大惊失色。
这人,赫然便是被革除了功名,遭到所有士子嫌弃的罗子骁。
罗子骁今日刻意低调打扮,跟随赵容止来贺喜,原本就是要干一件大事,没想到竟会遇上了顾常乐。
他早已断定,自己之所以丢了功名和前途,就是因为顾常乐的陷害。除了这个女人,还有谁知道他的底细。
他不去想是自己想欺骗背叛人家在先,却深恨常乐害他丢了功名、丢了前途、丢了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和他辛辛苦苦积累的名望。赵容止虽然也相信,是顾常乐在背后下手,可是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会顾忌顾常乐是皇帝近侍的身份,不会单单为了一个罗子骁就对她动手。
顾常乐在深宫,罗子骁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将手伸进宫里去,所以只能先将这仇恨放在肚子里,隐忍不发。
可今天——
“你自己撞上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罗子骁暗暗地捏紧了拳头,眼中划过一丝阴沉的戾色。
常乐和小铃铛净手完毕,本要原路回席,抬头去看见那边屋檐下伸出来一枝桃树枝,开着绚烂的几朵粉红桃花。
常乐惊喜道:“这个时节怎么还有桃花?”
小铃铛也见了那桃枝,笑道:“可不是。都这个月份了,寻常地方的桃花早就谢了,桃子都结果了,就是宫里面也早就看不见桃花,怎么这府里的桃花却开得这样鲜艳。”
常乐道:“许是人家有特殊的培育方法。走,咱们去瞧瞧。”
小铃铛自然答应,两人便绕路过去看。
这也是巧宗,秦国公的孙女爱花成痴,尤其喜爱这极普通的桃花。新郎知道自家未婚妻喜爱桃花,又因大婚之日是暮春,便特意寻了一个有本事的花匠,用了特殊的方法浇灌培育,务必要将园子里的桃花维持到婚礼时仍鲜艳烂漫。
这本是新郎特意筹备的一个惊喜,原是要等喜宴散了,晚上带着新娘子来月下赏桃花,玩浪漫的,倒是被常乐和小铃铛先欣赏了一番。
“你哭什么呀,不过是个端盘子的差事,被人家抢了就抢了呗,你还乐得清闲呢。”
常乐和小铃铛正看着,却听见树丛底下有人说话,隔着树枝望去,像是这府里的两个丫头,一高一矮,矮的那个极为稚嫩,身量都未长成,是个小姑娘。
看架势,显然是那小姑娘受了什么委屈,高一些的丫鬟正在劝慰她。只是小姑娘却不领情,道:“姐姐当我为什么哭了,那红榴仗着自己长的一副好颜色,抢我的差事,你当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姐姐没瞧见吗,今日主桌上坐着三位皇子,我就是专负责主桌上菜的,红榴硬是抢我的差事,不就是想拿自己的狐媚样子去攀龙附凤,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皇子们是什么人物,哪样的美女没见过,还能因为吃顿饭就看上她,嗤!”
矮个的小姑娘不屑极了,那高个的丫鬟便哭笑不得道:“你既然这样看不起她,由着她去出丑好了,跟你有什么相干。左右不是你偷懒,谁也怪不到你头上来。既然你不必在前面当差了,走走走,跟我去后面,咱们偷偷瞧新娘子去。”
两个丫鬟手拉手地跑了。
倒是桃花林里的常乐和小铃铛相视而笑。
“这个什么红榴,居然还有这样高的心气,也真是痴心妄想,上个菜还想勾引皇子?”常乐料不到来吃顿喜宴,都能碰上这么可笑的事情,催着道,“咱们也快走,快去瞧瞧这是怎么个狐媚的女人,看她要勾引哪一个。”
小铃铛也乐得不行,两人手拉手赶快地出了桃林,回到喜宴上。
常乐一坐下来,便开始不动声色地张望,看伺候主桌的下人里面,有没有长得特别出挑的女孩子。这一看之下,还真被她看出来一个。
啧啧,果然是好水葱好妖娆的一个丫头。
99、吐血
方才在桃花林里,常乐已经听到了这丫头的名字,叫红榴,如今看她模样,果然是水灵灵的一朵鲜花,即便穿着丫鬟的服饰,也压不住眉梢眼角的风流韵致。
此时正好上来一道甜品,叫做梨花雪圆酿莲子,其实就是酒酿圆子,不过是用梨花酒娘的,里面有多了一味莲子。这道甜品是大庸婚宴必备的菜肴,取其多子的意思,一般来说,宾客们不管男女老幼,见了这道菜,多少都要吃一口,这是给主人家添福添贺的意思,是约定俗成的礼节。
主桌是第一个上这道甜品的,常乐留心看着,果然红榴从小丫头端的托盘上一小盏一小盏地端到桌上,放在每一位宾客的手边。
三位皇子既然同时来,原本按照长幼顺序,该是赵容止、赵容毅、赵梓真这样依次坐下来。但是赵容毅和赵容止不睦是人尽皆知的,主人家可不敢给他们安排坐在一起,所以是分隔开来,赵容毅和赵容止竟是相对而坐。常乐却是恰恰坐在赵容毅旁边。
此时红榴已经来到赵容毅身边,端了白玉一般的一个小盏,往他前面放,一双眼角上挑的凤眼便悄悄地往他脸上瞧去。
常乐离得近,闻见了她身上幽幽一股甜香。
“请二殿下用甜品。”
连声音也是娇柔得能掐出水来。
大约是红榴太过出挑,赵容毅都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常乐莫名心里就有些酸酸辣辣的。
等到红榴给所有人都上完菜,退到一边,大家自然都品起这道梨花雪圆酿莲子来。因方才吃的都是大菜,难免舌尖有些油腻,这道甜品清润可口,顿时让众人都赞不绝口。
常乐端着自己那一盏吃着,见赵容毅前面那一盏却丝毫未动双面偶像。她抬了眼角去看那个红榴。后者正眼巴巴地看着赵容毅的方向,眼里一股子期盼的意味。
这时候赵容毅却放下筷子,端起了小盏,那红榴便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欣喜。
常乐忽然道:“殿下不是不爱吃甜食么。”
她跟赵容毅挨着坐,声音轻,其他人又正各自都在说话,都没怎么在意她跟赵容毅的对话。
赵容毅瞥过眼看着她。
常乐略带一丝挑衅道:“哦,是了,想必因为端着道菜的是个美人儿,所以殿下才想着要吃。”
赵容毅眉尾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什么意思?”
他这表情落在常乐眼里,似乎有些嘲讽的样子,常乐咬了一下嘴唇。赌气道:“殿下一向不爱吃甜食,不如把这碗也赏了奴婢。”
赵容毅眼神深邃,似乎是要穿透她的皮囊一直看到她心底。常乐只觉他目光灼人,身体都有些发热起来,不自在地动了动。见赵容毅端着小盏。也不说给她,也不说自己吃,她便有些难堪起来。
正要撇过头当做没说过这些话,赵容毅却将小盏放到了她手边。
常乐心中微微一哂,抬头去看那红榴。
赵容毅放下小盏的那一瞬间,红榴脸色就是一变。等到常乐也看过来,她惊觉自己暴露了心思,赶忙低下头去。
常乐错会了她的心思。有些小得意,端起那小盏便要吃。
“这雪圆酿莲子是婚宴必吃的一道菜,乃是为主人家添子添福的美意,怎么十八弟倒给了别人?”
赵容止突然在这个时候出声,笑语吟吟地看着常乐手上那个小盏。
赵容毅淡淡道:“本王不爱吃甜食。便请常乐姑娘代为替主人家祝福。”
这雪圆酿莲子一般宾客都是要吃一点的,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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