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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宫女千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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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卷也收完了,把守考场的禁军才开始放行。

    她便带着小太监们进入,为贡生们送上御赐的“盒饭”,统一规格的朱漆盒子里,有碧粳饭一盅,两荤两素四个菜,另有一碗汤,色香味俱全,让贡生们领略到了御厨的手艺。只不过贡生们还有下午的考试,没人会全心地投入到吃饭中去,大多数人都只吃个八分饱,以免太饱了犯困,影响下午的考试。

    监考官们的午饭也是在宝和殿用的,殿试虽然不比乡试、会试那样严格,但是考试全部结束前,所有人一样都是不能出考场。不过监考官们的午饭比起贡生们更加丰盛一些,这些人又不用考试,全无压力,吃得倒是喷喷香。

    常乐亲自端着一份盒饭,走到赵容毅面前。

    “殿下辛苦了,请先用午饭吧。”她笑眯眯地将朱漆盒子的盖子打开,又亲手递了筷子上去。

    赵容毅看了一眼盒子里的饭菜,跟其他监考官们的并不一样,就瞥了常乐一眼。

    常乐两只眼睛笑得月牙一样,也不说话。

    赵容毅下筷子在每样菜上都吃了一口,沉默了一下,才说出四个字:“手艺见长。”

    常乐顿时笑得嘴角都能挂到耳朵上了。

    毕竟是殿试,大家不可能慢悠悠地吃,速度都比较快,赵容毅也是一样。

    趁着他们吃饭的时候,常乐便好奇地在考场里扫来扫去,把每个考生的表情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即便大家只是埋头吃饭,并没有诸多神态,她也觉得很是新鲜。

    这可是大庸王朝最高规格的考试啊,比现代的高考庄重了几十倍几百倍,而底下坐的这些贡生们,走出考场之后就是天子门生,正式踏入了公务员的门槛,真正的鲤鱼跃龙门。

    正在端详之际,她却感觉到有目光正在注视着她,一转头,却发现是赵容毅。

    没办法,赵容毅的目光总是特别有力量,被他看到的人,只要不是石头人,都能感觉到。

    常乐睁大眼睛歪了一下脑袋,以为他是吃完了,上前要收拾食盒。

    赵容毅却轻声地在她耳边飞快地说了几句话,常乐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很快便掩饰住了,紧接着目光往考场上扫了过去,在某几个人身上都短暂地停留一下,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一下头。

    “殿下的汤喝完了,奴婢给您盛一些去。”

    常乐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端起赵容毅的汤碗,走下台阶,从考生们中间穿梭而过。

    御膳房送来的食物中,贡生们自然都是定量,但是考官的饮食却是可以增添的,常乐为赵容毅添好汤,又从考生中穿过来。大约她跟考场毫不相关,也没人注意到来回两次所走的路线并不一样。

    常乐的步伐并不快,像是怕汤洒掉似的,慢慢地走。

    等回到赵容毅跟前,将汤放下。

    赵容毅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常乐便轻声道:“奴婢都记住了,殿下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昨天陶苏发烧,浑身疼得厉害,也没去上班,bf出差,也没人照顾,一天就只吃了一顿饭,几乎全躺在床上度过了,实在没有力气码字。本来还写好请假条,都已经传上来了,结果大概是烧糊涂了,都忘记了发布出来,害的大家白等一天。

94、警告

   午膳时间结束,常乐带着御膳房的小太监们退出考场。

    回到大庆宫,她将赵容毅的吩咐告诉给了赵晟。

    赵晟并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先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你可记得那几个考生的名字?”

    “奴婢都记得。”

    赵晟道:“先写下来。”

    “是。”常乐拿了笔墨纸张,将自己记得的几个考生的名字默写出来。

    赵晟将名单拿在手里看了看,点手叫了顾太平:“叫傅腾去查一下这几个人,两日内务必回报。”

    顾太平拿了名单,自去找御林军左统领傅腾。

    到了傍晚,殿试结束,贡生们自由鸿胪寺的官员带领离开皇宫,而试卷则全部收集起来,由阅卷大臣开始了忙碌的阅卷过程喻鸢缘。

    阅卷需两天,由礼部、吏部两位尚书领衔,共九位阅卷官,赵容毅这个主考官却是不在阅卷之列的。

    殿试结束第三天的晚上,按照推算,阅卷应该是要结束了,不过最后呈送御览的前十二名的试卷却还得明天才能拿出来。

    当天夜里,赵晟留了赵容毅在大庆宫过夜。

    三位皇子至今尚未赐府邸,赵容止、赵容毅、赵梓真都是仍旧住自己家里,赵晟想留个儿子陪陪自己合情合理。

    父子两个便秉烛夜谈,在灯下摆起了围棋。

    常乐和顾太平在旁边伺候,黑白子玄机奥妙,以他们俩的水平,都是看不懂的,不过顾太平功夫深厚,即便看得犯困,面上依旧精神。常乐却是打起哈欠来。

    就在这时,童小言进来禀报:“皇上,傅统领来了。”

    常乐登时精神一震。

    赵晟也将手中白子放下,笑道:“看来这一局,今晚是下不完了。”

    赵容毅便道:“父皇若有兴致,留到明日再接着下也不迟。”

    赵晟笑了笑,对童小言道:“宣。”

    童小言应声而出,赵晟和赵容毅也就坐起来,转移到椅子上坐了。

    很快,傅腾进来。行过礼之后道:“皇上吩咐微臣的事情,微臣已经全部查明,结果在此。请皇上御览。”

    他从怀里取出一卷纸张,双手递上。顾太平接过,呈送到赵晟手里。

    赵晟在灯光下,将这一卷纸上的东西全部都看了一遍,露出一丝早有预料的冷笑。

    “果然不出你所料。”

    他将这一卷纸又递给赵容毅。赵容毅同样仔细看了,父子俩对视,会心一笑。

    “本次殿试阅卷由七位官员组成,只要有两人给出的考评不是最优,考生的名次就至少得落到二甲里。这几个考生虽然与靳王府有纠葛,但此时只是咱们的猜测。还得看明日呈送御览的卷子,才能最后下定论。”

    赵晟点头:“只看明日。”

    顾太平和傅腾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但是常乐有参与其中。已经猜到可能跟科场舞弊有关。

    赵晟对傅腾道:“你做得很好,此事切不可张扬。”

    傅腾忙道:“微臣明白。”

    赵晟便摆手,让他退出去了。

    傅腾走后,赵晟和赵容毅也并没有说什么,棋也没有接着下。父子两人随意说了一些,赵容毅便告退。各自安睡罢了。

    到了第二日早上,礼部、吏部两位尚书将他们阅卷的前十二名考卷呈送到大庆宫。

    赵晟和赵容毅共同看了十二名考生的名字,果然看到有一两个考生的名字在里面,而有一两个考生则榜上无名。

    放下了考卷,赵晟并不说话,只将手搭在桌面上,用中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

    而自赵容毅以下,顾太平、常乐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语不发,屋内顿时安静得厉害。

    时间一长,礼部尚书的额头慢慢地便见了汗了。

    与礼部尚书不同,吏部尚书并非赵容止一方的人,本次阅卷的时候也发现了礼部尚书等人的猫腻,因为阅卷时不糊名,所以阅卷官们对于自己认识的考生阅卷时难免会有所主观。当然,对于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预防,考卷是从品级最高的阅卷官开始披阅的,前面的阅卷官批了等级之后,后面阅卷官的批示就不能与第一阅卷官相差超过两个等级(包括两个以内),以免出现因阅卷官主观而出现失当的批示。

    因为共有九名阅卷官,所以这种方法可以有效防止因为个人主观产生的不公平,当然在关键的前三甲名次上,一分之差也很关键,这却不是可以完全杜绝的。

    这次阅卷以吏部尚书为首,他是第一阅卷官,有几份他觉得十分优秀的卷子,到了礼部尚书的手里,等级便低了一级,这种情况下,后面每每还会有一两个阅卷官的批示等级跟礼部尚书相同,这就造成这份卷子的名次只能靠后。与此相反,有几份他觉得只能算还可以算不得最优异的,却得到了礼部尚书不错的评价。

    当然,这也没办法指责礼部尚书阅卷不公,因为大家意见不同是很正常的,又不是一个说很好一个说很差,只是一个等级之差罢了,指责不出什么来。

    但是这样一来,名次上的差异却仍是体现出来了。

    此时皇帝看完他们呈送的卷子后不说话,已经表达出一种态度。吏部尚书便对礼部尚书暗中腹诽:蠢货,早早地跟着赵容止站队有什么好,皇上就算病的快死了,脑子也还没糊涂,二十多年的皇帝,你们这些小动作还能瞒得过他。

    赵晟见礼部尚书已经出汗了,这才淡淡道:“朕听说有位考生,才学很是不错,乃是去年秋闱的会元,怎么连前十二都没进。朕隐约记得他姓陶,叫什么来着……”

    赵容毅在旁边道:“去年秋闱的会元,乃是泸州陶林。”

    赵晟点头:“正是陶林,怎么?他殿试的成绩,竟是这般差劲?”

    礼部尚书冒汗更多了,不过好在也并不是全无准备,答道:“启禀皇上,阅卷时间有限,除了优异出众的文章,其他卷子的评阅难免略粗一点,或有遗漏,但不至于差次太多。”

    他这么说也算是应对得体了,一般来说,皇帝对于阅卷官呈送上来的卷子都不会驳斥,除非有皇帝早就记在心里的考生意外得了高名次或者意外落选;但是这种情况也不多见,因为能够被皇帝记住的考生,阅卷官也都心中有数,大家都是在天子手下当差的,揣度圣意是第一要务。

    本次殿试,皇帝并没有任何特殊吩咐,礼部尚书便以为自己这样利用阅卷漏洞做出的举动,可以过关。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并不是作弊,只是让考生的名次往前一点或者往后一点,能进入殿试的考生水平本来就在伯仲之间,很难绝对地说谁高谁低。

    然而,赵晟却抓住了他语句里的漏洞,道:“既然难免有遗漏,那就复查一遍吧,科举是国家抡才大典,若是遗漏了优秀的人才,或是因阅卷官一念之差造成了不公平,也辜负了朕为国选才的美意。”

    礼部尚书顿时连手心都出汗了。

    所谓阅卷官一念之差,可不是客气话啊。

    没等礼部尚书回答,吏部尚书已经一口答应道:“皇上所虑甚是,本次阅卷过于仓促,臣也认为理该复查。”

    赵晟满意地笑道:“既然如此,就再辛苦众卿了。”

    第一阅卷官都同意复查了,受了警告的礼部尚书哪敢多说什么,只得拿了卷子回去。

    等到他们都退出去了,赵晟才转脸对赵容毅微笑道:“看出什么了?”

    赵容毅道:“儿臣受教了,父皇这是在教儿臣为君之道。”

    “哦?说说看,你觉得什么是为君之道?”

    赵容毅道:“对于君王来说,什么时候展示雷霆之怒什么时候展示怀柔手段,时机的拿捏是最重要的。如礼部尚书这次的行为,虽然并不是舞弊,但是仍然破坏了殿试的公平,对于受他们拉拢的考生加以扶持,对于不受他们拉拢的考生却进行打压。但父皇如果直接加以指责,便会将事件扩大化,一来并没有真正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礼部尚书所为不公,因为考生水平相近,评阅高低没有绝对标准;二来也伤了礼部尚书的体面,他毕竟是多年老臣;三来若考生们知道本次殿试不公,难免生出事端。而父皇只是轻轻提点,让礼部尚书自己明白事情不可为,令他自行改正,既警告了他,又为考生主持了公道,不需多费任何力气,便可以将一场事端化于无形。这才是君王之道。”

    赵晟面露赞许,点头道:“不错,你果然很有慧根。君王之道,在于平衡二字,须知水至清则无鱼,嫉恶如仇在臣子来说是清官能吏,但在皇帝来说,却是政治不成熟的表现。为君者,最重要的便是平衡势力,将所有原本有利不利的元素,都转化为你可以利用的力量,为你所用。”

    赵容毅受教。

    说话间,岫岩进来,向赵晟请求道:“奴婢家中托人捎信来,说是母亲明日想进宫探视奴婢,有家中事商量。”

    赵晟素来宽和,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阻拦的,便随口批了她明天的假。

    与殿试相比,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赵晟也好、赵容毅也好,都转头便抛在了脑后。

95、屋中有人

    在赵晟的施压之下,礼部尚书再也没敢捣鬼,进士名单公布,一甲三名,状元、榜眼、探花新鲜出炉,整个庸京城都热闹起来。

    三鼎甲夸官,骑马游街,赐琼林宴。

    从皇宫到京城,很是闹腾了几天,新科进士都是天子门生,但这次与以往不同,赵晟将赵容毅推到前台,赵容毅的威望在这批进士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

    这自然大大打击到了赵容止一方,他们原本支持的士子没能取得前三甲,尽管也是二甲,但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知道,新科状元万众瞩目,榜眼、探花也是人人夸耀,但后面的名次,还有谁会关心最强悍仙之吞噬永生最新章节。

    自古以来,都是只问第一不知第二。

    远在黄龙山的赵容止自然已经从这一系列的事件中看出,赵晟明显是在打压他,扶持赵容毅。他和父亲赵彬筹谋这么多年,不可能拱手相让,少不得还有后着。

    这日常乐奉皇帝之命,去长寿宫给太后送药品。太后年纪毕竟也大了,春日里气候反复,不小心便感染了风寒,这几日都卧病在床。赵晟自己身子也虚弱,没法子常去探望,便命常乐将一品上等的冬虫夏草送去长寿宫给太后做食疗之用。

    常乐带着小铃铛去长寿宫,走到半路,却听见了隐约的女子啜泣的声音,循声找去,竟惊讶地发现是岫岩。

    “岫岩?你在这里哭什么?”

    常乐惊讶极了,岫岩是大庆宫一等宫女,在宫女之中已然是品级最高的了,她又是皇帝身边伺候的,等闲谁能给她气受,所以岫岩莫名地哭起来,实在让她莫名。

    岫岩原是一个人躲着。不料被常乐撞见,慌乱地擦了泪水,道:“你怎么在这?”

    “我去给太后送药,路过这儿。”常乐上前柔声道,“你怎么了?好端端地哭起来,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岫岩眼睛红红道:“没有,谁会给我委屈呀。我只是,只是因为家里的一点事情……”

    常乐想起来不久前岫岩家里人才来看望过她,便问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平日里岫岩跟常乐相熟,关系也不错。此时她心中难过,也希望有人倾听一下,便将家里的事情跟常乐说了起来。

    岫岩进宫前便是土生土长的大明府人士。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与哥哥,她进宫不久因为聪明伶俐便调到大庆宫伺候,后来又一级一级地往上升,到现在也是宫里有头有脸的了。家里的哥哥也因为岫岩的关系,在工部制造所谋了一个好差事。专负责营造漕船。

    庸京城作为全国政治中心,人口众多的大城市,对粮食的需求非常庞大,仅靠大明府本地的少量耕地是根本无法供给几百万人的日常生活,所以每年都得从其他各州运粮进京,这就是漕运了。漕船运送的都是重物。是货船,比普通客船损毁更快,漕船也常常需要更新。今年岫岩哥哥所在的制造所便新造了一批漕船。刚刚下水使用。

    不料这批新漕船头一次运粮,竟在胭脂江段发生了事故,好几艘船都出现了破裂和漏水,造成了大量漕粮的损失。事后检查,发现是船只本身偷工减料。责任追究到了工部制造所,包括岫岩哥哥在内的一大批人都被拘押起来彻查。

    “我哥哥正是负责漕船制造。他素来勤谨小心,绝对不会偷工减料的,可他是主要负责人,无论如何也推不开责任。”岫岩难过道,“漕运关系到庸京数百万民众生计,事关重大,我怕,我怕哥哥这次罪责难逃……”

    她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常乐也替她犯愁道:“原来是这件事,皇上前天才为这件事生气呢,敢情你哥哥也牵扯其中。”

    “正是因为皇上生气,我也不敢跟皇上求情,可是哥哥如今在刑部大牢里关着,刑部说是重案,连探视也不许,我跟我娘连消息也打探不出来。”

    常乐惊道:“这么说,前两天你家里人来看你,就是跟你说这件事。”

    岫岩点头:“是,我娘想让我打探一下哥哥的消息,看能不能走个人情,这事儿原也与我哥哥不相干,是同在制造所的其他人偷工减料,从中渔利,却将黑锅扔给我哥哥背。”

    常乐道:“你这样说是有证据?”

    岫岩难过地摇头:“哥哥被抓起来之前只来得及跟娘见了一面,这是他跟我娘说的。”

    常乐叹气:“这可做不了口供。”

    岫岩也知道不行,只能掉泪。

    常乐也想不出法子来,这起漕船的案子是大案,在皇帝那挂了号的,谁求情也没用,就算岫岩哥哥真的无辜,也跑不了失察之罪。

    她跟小铃铛一起安慰了岫岩一会儿,还得去长寿宫,只能是告辞。

    这案子她本以为没这么快结清,看岫岩担心的程度,案子的严重性不言而喻,她原想着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才过了三天,等她再见到岫岩的时候,发现她满脸的喜气。

    原来制造所的人主动承认了罪责,并坦承与岫岩哥哥并不相干,工部那边也出具了对岫岩哥哥的担保,表明他自办差以来一直勤恳,并无有犯错和失误。

    由此刑部终于是放了岫岩的哥哥出来。

    “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啊!”常乐真心地为岫岩高兴。

    岫岩笑道:“是,好人有好报。”

    她低下头去,眼中划过一丝异色。

    既然岫岩哥哥已经出狱,虽然还是因为失察的责任被降了一级,但仍然能在工部当差,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

    常乐自然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并没有再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发生了那样一系列的事情,她才知道,所谓好人有好报,是多么的讽刺。

    随着天气一日一日暖和起来,多雨的春节开始走入尾声,初夏已经在向人们招手。

    这些日子里,朝野上下为皇子之争如火如荼,俨然已经出现了大皇子党和二皇子党,赵容止一方蓄势已久,盘根错节;而赵容毅却因为有皇帝的支持,加上本身政治头脑也不赖,也很快聚集了一批支持者。

    皇帝赵晟的身体却越来越弱,很多事情都没办法亲力亲为,越来越多的决断都只能靠赵容毅自己。

    常乐在宫里,就已经能感觉到紧张不安的气氛,宫外的局势比宫里只会紧张一百倍。

    清明节已过,进入春天最后一个节气谷雨,谷雨结束后便是立夏,奉命修缮祖陵的赵容止终于从黄龙山回来。原本还有些蛰伏的大皇子党,顿时像回归了主心骨,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东宫的修缮也进入了尾声,然而赵晟以侍疾的名义一直让赵容毅住在宫中,这样的举动让很多人都慢慢地将赵容毅代入到储君的位子上去。这对于赵容止一方来说,是极其不利的,舆论的风向正在改变,他们如果再没有举动,将失去舆论的支持。

    连常乐,都能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

    这一日,赵容毅照例侍奉赵晟吃了晚膳,又喝了药,等他睡下了,才告辞出去,准备回自己住的明华殿。

    明华殿在大庆宫后面,虽然格局不大,但离天子近,与内宫尚有一墙之隔,赵容毅作为成年皇子居住是十分恰当的,并不会引人诟病。

    赵容毅在宫中居住,身边自然不能缺了人手,长弓、金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从来都是赵容毅到哪儿他们兄弟就到哪儿。至于其他伺候的宫女,却是宫里安排的。

    从大庆宫出来,夜色已经深了,赵容毅进入明华殿的东偏殿,这里是他的寝室。

    寝室之中明烛煌煌,悄然无声。

    但是赵容毅一踏进去,眉尖便微微一动。

    有人!

    他将目光往左边轻纱掩映的柱子后面投去,嘴角轻轻一扯,低喝道:“出来。”

    没有任何脚步声,一个掐腰长裙的女子从纱幔后面款款地走了出来。

    宫中自然是美女聚集的地方,纵然赵晟并非好色君王,但能进宫的女子无一不是才貌出众之辈。在明华殿伺候的宫女,也都是赵晟命顾太平精挑细选的,平时伺候赵容毅起居的都是有品级的宫女,粗使的低级宫女很少有机会在他面前晃动,但是赵容毅一看到这个女子,就确定她绝不是明华殿的人。

    明华殿从来没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精巧的瓜子脸白皙如玉,一双翦水秋瞳含情脉脉,一袭轻纱长裙掩饰不住她曼妙的身姿,单薄的衣料紧紧贴在她身上,衬得她胸高腰细臀丰,烛光之下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力。

    赵容毅眯起眼睛,审视这这个尤物,同时察觉到今日屋子里的烛光也被人精心地布置过,满屋子纱幔飘扬,每个细节都充满了对男人的撩拨。

    “殿下回来了,奴婢为殿下更衣。”

    这女子款款上前,弱柳如风,腰肢轻扭如同水蛇摇摆,脸上的神情却是楚楚可怜,双眸中仿佛倒映了两汪春水,让人恨不得融化在里面。

    她举起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攀上了赵容毅的衣领。

    赵容毅抬手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手,嘴角扯出一个莫测高深的角度。

    “你是何人?” 

96、美人诱惑

    烛光摇曳,轻纱曼舞。

    铜铸仙鹤嘴中喷出一缕轻烟,袅袅盘旋,在空中弥漫消散,只留余香,令人陶醉神迷。

    美人如玉,轻如燕,气如兰,身若无骨,肤如凝脂,眼波如春水。

    此情此景,如倩女幽魂,亦如九尾狐女。

    “殿下尊贵,岂不知自己令多少女子心醉神往,小女子微贱,姓名不足殿下挂怀,只求殿下一夕怜爱。”

    美人手指滑腻而灵敏,红唇轻吐之际,已然解开了赵容毅的外衣。

    赵容毅像是受了蛊惑,眼神迷离,任由她施为。

    纤细如葱管的指尖,一点丹蔻鲜红如血,勾着他的衣带。美人慢慢倒退着,引着他往内室一步一步走去。

    铜鹤吐出的轻烟,真是香甜醉人啊。

    轻柔的衣裳飞舞在空中,划出诱人的弧线,柔柔坠落地面。

    赵容毅仰面倒在榻上,美人滑腻柔软如蛇一般的肢体缠了上来,红唇在他耳边轻轻吐出吟哦。

    “殿下……”

    赵容毅舒展身体,任由美人的手像藤蔓一样在他结实健壮的肌理上游走。

    美人玉脸泛红,一双眸子里几乎要滴出水来。

    赵容毅的放纵让她更加大胆,红唇开始在他胸膛上蜻蜓点水一般地啄起来,一双手也滑过他的小腹,向下进发。

    然而,就在她堪堪碰到最要紧的地方时,手腕突然被紧紧地握住了。

    “到这个程度,也该够了。”

    美人惊愕地抬头,赵容毅嘴角弧度邪魅,眼神却清澈无比。

    她忍不住扭头去看那铜鹤喷出的轻烟。

    “夜半春色,宫中秘药。身为皇子,我怎会不知。”

    赵容毅漫不经心的声音。美人却听出了语气背后的一丝嘲讽。

    她脸上的红色褪去,露出一丝苍白。

    赵容毅抓着她的两个手腕,将她的身体掀翻在榻上,然后长身而起,任由胸膛裸露,站在榻前,微微眯起了眼睛。

    美人脸上的僵硬之色慢慢消失,眼中不再掩饰失望。

    “殿下原来早就有防备,根本就没有受奴婢的迷惑总裁别太放肆!。”

    赵容毅道:“任谁的屋子里突然多出一条美女蛇来,都不会没有提防。”

    美人咬了咬嘴唇。再也没有那种故意露出引诱男人的表情,她将落在地上的衣裳抓起披在身上,掩住了自己裸露的肌肤。然后跪倒在榻前。

    赵容毅默默地看着她。

    “奴婢仗着美色引诱殿下,不过是贪图荣华,想为自己博一个好前程。既然已被殿下识破,奴婢甘愿受殿下处置。”

    赵容毅嘴角微微冷笑:“你若贪图荣华,现成的一个皇帝放在那儿。为何不去勾引。”

    美人道:“宫里人人皆知,皇上的身体已经腐朽不堪。但殿下却是皇上最中意的继承人,将来必是要接掌江山的。况且与皇上相比,殿下年富力强,奴婢仰慕不已。奴婢本是宫中一介粗使宫女,卑贱不堪。饱受欺压凌辱,却又毫无根基背景,若想改变命运。唯有靠天生的美色。”

    宫里的繁华富庶、等级森严,是最容易令人迷失本性的名利场,这个女人自称想勾引赵容毅上床,以此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也算是宫女之中一种典型的求上位的手段。她的一番说辞。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是,赵容毅并不相信。

    “本王这个明华殿。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但也门禁森严,陌生人轻易不能入内。你既然只是最低级的一介宫女,怎么会有这个能力,不惊动任何人就潜入本王寝室。”

    赵容毅摇了摇头。

    “说吧,你受了谁的指使,接近本王又有何目的。”

    美人诚恳道:“奴婢真的没有受人指使。”

    赵容毅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就在此时,原本跪着的美人忽然间毫无征兆地弹跳而起,右手尖尖五指化作武器,飞快地向赵容毅的面门插来。

    这一下变故不可谓不突然,但是赵容毅却没有丝毫惊慌,脚下不动,只是腰肢一扭,美人的手指便从他耳边擦过去,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没撩到。

    紧接着,赵容毅抬手一掌往她胸腹之间拍去。

    美人的反应也十分迅速,脚尖一转,身子滴溜溜绕着赵容毅转开,同时右手再次往他咽喉袭来。

    赵容毅踏步抬手挡住,反手便去抓她肩膀。

    两人一来一往,兔起鹘落。

    美人的贴身功夫可谓出色,然而在赵容毅面前,就恍如在老鹰前戏耍的小鸟,没两下就被赵容毅扭住肩膀反剪双臂擒拿住了。

    美人倒也不紧张,只是回头苦笑道:“殿下现在知道,为什么奴婢可以顺利地潜入您的寝室了吧。”

    赵容毅微微挑眉,手下一送,将她推了出去,同时也是松开了她。

    美人得了自由,没有再动手。

    “殿下,奴婢之所以斗胆冒犯,并非对殿下心存歹意。奴婢也知道方才说的话,殿下并不相信。”

    赵容毅道:“你方才虽然极力诱惑,装出精于此道的老手,但其实分明就是个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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