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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花式作死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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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只有她自己心知,她此举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将来能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要说那个林若言也真是的,七夕有佳人,却还偏偏要约她,不开窍。
现在脚趾都可想到,林若言看到赴约的人是乔雪瑶,该有多震惊,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地方打发一晚,青龙堂大虽大,可是今夜回去,只怕坏了人家的好事,明早少主堂主喜事一传,论功行赏,她当属首位!
如意算盘打得虽好,事实却不这般,这漫漫长夜,她何去何从啊。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偏僻路径,似曾相识的小街,清冷无人,今日城中百姓大多汇聚于长华街的灯会,寻常小路都是冷冷清清。
待看清所在之处,她不由苦笑,因着心中时时惦念,走过的路都已恍恍惚惚到了那人门前,略有破旧的木门紧闭,里面也看不出灯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也去灯会了?他与何人去?
心中一阵空白,下一刻,她已飞身上了围墙,纵身而跃,进了慕云清的私宅。
许是不点灯的缘故,里面比街上更黑,稀薄的月光透过树叶,已不剩几分,走到那日他招待她的前厅,她脸色一哂,见里面漆黑无人,便一提真气,飞掠上房,于屋脊处轻轻坐下。
脑中忽的就浮现出了林若言的身影,他此刻应当是在陪乔雪瑶赏灯猜谜吧?他虽不才,却还算聪明,应当能猜中几个灯谜,也可博佳人一笑。
莫名就有些失落,但为着什么原因,她也闹不清。
从腰间取下紫玉箫,杏花天影的曲子已许久不吹,今日良辰美景,牛郎织女相会时,倒不如一曲卜算子来得动人——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此刻星月稀疏,灯火阑珊,吹箫奏乐,少年不知愁滋味,极哀怨的宫词倒被吹得清灵婉妙,夙雪回风,仲夏夜也得了几爽凉风。
宫姒锦吹得入神,以是身旁无人,却忽听有人抚掌轻赞:“你吹得极好。”
她被这声音一唬,险些从屋脊坠下,幸好那人提气飞身,到她身旁接住她,才免于摔痛。她呆呆去看,那人锦衣玉带,丰神秀逸,只是发鬓稍显凌乱,似是风尘仆仆,远道归来,他和颜悦色地一笑,调侃她道:“我那日问你是否怕我,你说不怕,怎的今日见到我,腿都站不稳了?”
她蹙眉辩解,有几分责怪,“你若不在背后偷听吓人,我站得好好的呢!”
“是吗?”
那人意味深长地轻笑,故意将手一松,少女腰身没了支托,这一放手又来得突然,只听她惊呼一声,两条柔软的手臂已勾上了他的脖子,两人就这般奇妙的,紧紧相拥。
宫姒锦脸红如霞,抱着脖子的手臂已滑向他宽厚的肩,那人只轻轻扶她,屋顶瓦片不平,她站不稳,只能这般窘状僵立。
眼前是他颈上的一抹雪白皮肤,宫姒锦看得头晕脑胀,她觉得自己发烧了,此刻的脸一定红得像个苹果,极难为情地嗫嚅嗔怪:“你不放我下来?”
“我怕你下来,又要责我无礼。”那嗓音还是与往常一样,低沉稳重。
虽是这般说,他却已拦腰将她抱回屋脊,放她坐好,目光深深注视着她。
宫姒锦有片刻恍惚,这人动作极轻,她本有辨音的能力,却在今夜月下吹箫时,半点也没察觉他靠近。
此时他的那双澄澈眼眸中,似有几缕怨气,他唇心微动,凝声问道:“佳人今夜无人约?”
“若有约,我又怎会来此。”宫姒锦坦然回他。
“是吗?”无波无澜的声音中隐隐藏着悸动,仿佛是咬牙切齿的味道,这阴翳转瞬即逝,他扬眉一笑,道:“你这曲子极好,既然你我都无人相伴,不如一起赏星品酒,如何?”
“不好。”她直截了当地拒绝,对方亦是一怔,她悠悠解释:“今晚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男女相约大多是已私定终身的良配,你我这般,有违伦理。”
“原来你不是不懂……”慕云清低声喃喃,微不可闻地轻笑一声,坦然道:“你我都未有良缘,又是彼此清清白白,江湖儿女难道还拘泥于这些细节?”
他说未有良缘?心中莫名一坠。
“你不诚实!”宫姒锦扬头与他对视,反驳道:“厉都城的慕将军与丞相府的二小姐有十六年的婚约,那位小姐更是下嫁到你慕府,你却说自己未有良缘,你欺我生在闺阁消息不通吗?”
慕云清含笑看着她,神态慵懒得不像话,他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岂敢笑你消息不通?我该对你刮目相看,你应当也已经知道,我的未婚妻逃婚了罢?”
宫姒锦“扑哧”笑出声,心疼地望向他,故意沉着嗓子,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安慰他:“少年人看开点,你还年轻,外面有的是好姑娘。”
“既然见我可悲可怜,不如为我吹奏一曲,也不负这良辰美景。”他慵懒笑道。
宫姒锦却摇头,眼眸中闪着意味悠长的光,“你一点儿都不可怜,我知你从未找过你的未婚妻,她即便逃婚,你也并未对她上心,又何来的可悲?”
“她既想逃,我追有何用?与其强迫她,不如直接放她自由。”他垂眸,神态中有半分遗憾,说出的话却云淡风轻,
“你——”宫姒锦语塞,静默半晌,她咬着下唇,辩驳他道:“她连你样子都没见过,就有人逼她嫁你,她自是不愿,你不去追她,反而强词夺理,难道不是推卸责任。”
说到最后,她已隐有怒气,慕云清就在旁静静听着,面上笑意也渐渐收敛,身上白衣随风飘动,喘息声颇有些重……她早便觉得,他是压低嗓子说话,他那样貌,那瞳眸,那器宇轩昂的气质,如何也是发不出这般低沉柔韧的声音来,只是他无论何时都是沉静自若,声色涩哑,正如此刻——
“是我不好。”
宫姒锦噎了片刻,道:“我明白,她不愿嫁,是因从未见过你,想来你亦是如此,要你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确实是强人所难。”
慕云清却忽然移开眼,声色淡漠地道:“你这般妄加猜测,将来会惹祸上身。”
“你这么说,让我觉得自己很长舌。”
静默良久,宫姒锦翻身飞下屋顶,手中玉箫攥得极紧,照着记忆中的来路,原路返回,却在树影下,手臂被他轻拽住。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急于解释,声色却仍旧是冰冷低沉。
宫姒锦顿住脚,回眸,淡定道:“太晚了,我家哥哥要担心。”
那人手一僵,蓦地松开,见她转回头离开,没有半刻停留,心中揪痛,叫住她:“我还不知你名字。”
“林锦儿。”
她头也不回。
“锦儿。”他唤。
她回头,迎面一物抛来,她伸手接住。
“若今后有何事,就来此找我,我一定在,若找不到我,就吹此笛,艰难险阻我也到你身边。
笑意温润。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么么哒
☆、比武招亲
宫姒锦回到青龙堂,便有些灰心败气,每次与慕云清见面,最后不是窘迫而归,便是不欢而散,当然,他还时不时不告而别。
她其实只想确认一下心中幻境所见之人是不是他,可是每次都不待她问出口,两人就因各种原因不欢而散了。
“啊——”丧气地呻吟一声,她使劲拨乱头发,从来没这么心烦意乱过……
抬头朝屋檐下的匾额看去,叹息一声,转身走去朱雀堂。
七夕当晚,宫姒锦在段浪住处借宿了一晚,原先的翠竹苑还一直给她留着,段浪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俊脸,开门见是她来,也没甚么惊讶,只淡淡收了睡意,便领她进了门。
虽是有些失魂落魄,但到底心思透明,对于段浪在七夕之夜还能早早入眠,她甚是惊奇,这人平日娈童姬妾无数,怎到了良宵,反而收敛了呢。
对此,段浪也只笑笑。
……
自那以后,林若言未涉足朱雀堂,宫姒锦也不张罗回去,就在段浪身边住下了,不过不用问也知道,指定是闹别扭了,而那由头,也定是因那封伪造的信笺而起,段浪笑她自作自受,谁让她多此一举呢。
正武盟的眼线多,长舌碎嘴的也不少,宫姒锦就闷在翠竹苑,不用刻意去打探,就有闲言碎语传入她耳。都说七夕当晚,林若言约乔雪瑶共赏花灯,虽然比相约时间迟到了半个时辰,但向来冰雪冷漠的少主仍是动了心,精心打扮了一番前去赴约,还有目击者称,向来阴晴不定,又腹黑狡猾的林堂主亦是看得直了眼,呆站了半晌,方才回转过神,可见郎有情妾有意,那晚夜宴的冷词拒绝,不过是林堂主使得一个欲擒故纵。许多高层长老相继感叹,现在年轻人真会玩。
宫姒锦心里不是滋味,她把这原因归结为林若言是白眼狼,她低声下气求了段浪伪造书信,又辛辛苦苦托人送到乔雪瑶手里,结果某人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对她更是不闻不问。她让段浪去放信给林若言,让他知道她现在借住在朱雀堂,还让段浪自毁形象,暗示她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那人就像听不懂,反正就是不来接她,段浪甘心做跑腿,但再不顾惜脸面,也不能三天两头充当无赖变态,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干了。
某日,宫姒锦又央求他跑趟青龙堂,段浪甩手,“小祖宗,你与你哥哥闹别扭,可否不拉扯上我,现在盟里传得满堂风雨,都说本堂主是个名副其实的败类……”
她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段叔叔不是。”
段浪摇头,苦笑,“人言可畏知不知道?况且你还让人传我欺你扰你,盟里那些长老日日无所事事,就等着看人八卦,这传来传去,我名声何在?”
“就算所有人都在传你我闲话,照样有人听不见。”她将手里戏文随手一扔,小声嘟囔道。
“你若真想让他知道,就亲自问他不好吗?他若在乎,自然会接你回去。”段浪笑道。
“他没心没肺,难道我还要纵容他吗?”宫姒锦站起身,重新挑了本游园惊梦的戏文,漫无目的地翻着,却长长叹息,“有些人是有了新欢,哪有心思放在……”
“旧爱”二字未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对,“呸呸”唾了两声,才把尴尬咽下,段浪在她身后轻笑,“早就听说林堂主做事一丝不苟,可没想到连七夕节这种日子,某些人都彻夜忙碌,连佳人相约都留不下他,还不是半途就告假离开,佳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咯。”
宫姒锦好奇,随手扔了游园惊梦,眨巴着大眼,问:“你说他中途爽了乔雪瑶?”
“可不是,就跟别人不知他忙似的,走得一点都不犹豫。”段浪点头笑道。
宫姒锦嘴角噙笑,压着心中轻愉,眉睫一闪,道:“本姑娘住不惯这朱雀堂,要回青龙堂,劳烦段叔叔再走一趟,让我哥哥亲自来接我回去。”
段浪笑应:“锦儿姑娘既明说了,想来林贤弟也不好再装傻了。”
要说段浪怎么着也是一堂之主,办事效率自是不用多说,第二日,久违的林大堂主就现身于翠竹苑,提着表面上一脸不情愿,却隐隐喜上眉梢的少女离开,段浪面上不舍,实则心中如释重负,总算是送走了这尊佛爷,也不枉他前一日废了那么久的唇舌。
林若言遣退了随从,也弃了马车,与她一同步行于安静街路,宫姒锦侧眸,他眼中的怨恼,以及那一丝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似乎曾在哪见过。
“以后不许再擅自给我做决定。”身旁无人,他冷冷开口,像是下令。
“为何不?我这是在帮你迈出第一步。”宫姒锦噘着嘴,强词夺理。
见他眉心蹙得深,她也讪讪闭嘴,一路无言,回到了青龙堂。
一进门,九节鞭携势袭来,宫姒锦定睛一闪,脚下浮空步使出,瞬息遁后,方才躲过一记鞭。
“堂主饶命,姑娘饶命,属下一时疏忽,差点误伤了姑娘。”一个低阶弟子忙上前跪地,大呼饶命。
宫姒锦秀眉微颦,挥了挥手便将他打发了去。
视线左右拖了开去,见一众弟子勤于练武,颇感意外,便扭头朝林若言问道:“正午时分还在练武?你这众手下何时这般勤快了?”
“还不是托你的福。”林若言有半分置气,声色却仍是清澈。
正纳闷他这话中含义,林若言已先行一步,宫姒锦知他这般是在生气,多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随手招呼了一个小弟,问近来有何时发生。
小弟的回答却着实让她大吃一惊,原来盟内盛传林若言与乔雪瑶共度七夕佳节,传到乔盟主耳朵里甚感惊奇,正对一双小儿女的心思百思不得其解时,也不知哪位大仙出了个馊主意,建议比武招亲,乔楚听后心情大悦,这招用的妙啊,既可以给欲擒故纵的林若言一个展示的机会,又可以给自己心高气傲的女儿一个台阶下,一举两得,好得很。
如此一来,乔盟主便命人着手准备,正武盟如今正有皇城来的贵客宇文宣礼,赶在贵客告辞之前举办这场比武招亲,也可在其面前大展身手。盟内高层商议决定,四堂十九舵,每个分舵出三名高手进行比试,为了防止乔少主失手,故而本次盛事不准外人参加,免得肥水流进了外人田,如今盟主只有一颗掌上明珠,下任盟主之位定是由少主继承,那这少主的夫君必定得是盟中人,否则难继大统。
而青龙堂从早到晚,甚至彻夜苦练也是为了能在后日选出三名高手,自然,林若言不必比,他算是额外的一位。乔盟主有言,四堂十九舵,堂主舵主但凡年龄相当,不必参与比试,直接入选。
宫姒锦这才明白林若言方才那句话是何含义,若不是她伪造书信,他与乔雪瑶赏灯也不会传得人尽皆知,他向来不是极尽张扬的人,她的所作所为却将他推到风口浪尖,即便他对乔雪瑶有心,只怕此刻也在怪她。
回眸重新扫了一眼青龙场上练武的弟子,十八般武艺均有所长,人人挥汗如雨,众人心中都明白,堂主与少主才子佳人,自然没人盼着拔得头筹娶得佳人,这些人之所以苦练不过是期望能被选中登台,好一展拳脚,被盟主赏识提拔,总好过埋汰在这分堂闷头向上爬。
……
后日,宫姒锦早早从被窝里钻出,蹲伏在林若言门前,等他起身出门。
待那房门打开,林若言眸间一点惊讶,顷刻而过,漠然冷淡。
宫姒锦自觉有愧,对于他的冷漠不以为意,仍是迎上去,笑眼眯眯,趋奉道:“林堂主好早。”
对方略一皱眉,问她:“你来干什么?”
“我来陪你看比武啊。”宫姒锦笑道,然后眉眼一定,望向他肩上,疑惑地问:“你的龙天刀呢?”
“不用带。”他直截了当地回答,眼中不屑一闪而过,“我若用刀,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宫姒锦走在他身后,朝他挤了个鬼脸,心中暗骂他自大狂。
今日是青龙堂内试,任何人均可参加,抽签对位,胜者晋级。
因青龙堂近几年人才凋零,许多德才兼备者,纷纷投奔夏侯隼所领的白虎堂,因此林若言接手时,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正武第一堂早已是一副烂摊子,弟子水平层次不齐,为了重整雄风,林若言以雷霆手段整肃上下,许多趁其上位前安□□来的眼线密探接二连三出事,原来堂中一大批好吃懒做之徒被彻底逐出,又因时间尚短,还未来得及灌输新鲜血液,故而青龙堂虽是首堂,却也是如今正武盟中势力最为薄弱的一堂。
别的堂众要内比选拔三日,青龙堂只需一日便可全部比试完,宫姒锦从段浪口中得知这些,知晓堂中内试是可对外开放,盟中长老以及中高层皆可随心去各个堂中观看指点,然而这青龙堂是矬子里面挑将军,若论观赏性,自然是不比其他三堂,可世人都是一个毛病,到哪都爱嚼口舌,更爱看是非,不管是无事可做,还是受夏侯隼指使,盟中众高层皆来看他青龙堂的笑话。因此,当宫姒锦随他走进青龙台时,外围人群早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宫姒锦目瞪口呆。
“嚯,好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回去再更新的啊,可是这期是活力啊…不日更就要小黑屋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昨天问大家想改文名的事,因为首点太低了,基友也说文名不好听,周日跟编辑报备就改啦~
感谢渣叔软萌攻,好想揉捏一番,么么哒~
强行卖萌,打滚~
☆、我已嫁人
林若言身为堂主,端坐于上座,台下多数为长老高层,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前来观战,青龙堂为其精心准备了瓜子茶水,已算尽了地主之谊。
正值暑夏,烈日炎炎,抓阄备战的弟子早已列队站好,就等林若言到场一声令下,便可刀枪剑戟,各展本事。
正武盟的规矩,拳脚无眼,点到为止,若有死伤,概不追究。因有生死状在前,比武者也就无所顾忌,纷纷大展手脚,放开了比,毕竟你不尽全力,别人一招不长眼错杀了你都有可能。
林若言于上座面无表情地观看,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青龙堂人才零落,台下这些人大多是来瞧笑话,不过从舵主到如今的堂主,连官府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又有谁敢真的奚落中伤他?不过,他林若言是何人,自是要让那些私下里的声音都灭得干净。
唇角斜扬,面具下的透着的那双瞳眸微眯,发出一声喝令:内试开始。
擂鼓声声,比斗开始。外围一圈叫好声阵阵,前排端坐的高层则是以一副探寻的眼神观摩,自然,还有些鄙视的意味。
宫姒锦扫了一圈,盟中众高层均已到场,盟主不来反而缺点什么,兴许乔楚也是这般认为,便谴了乔雪瑶来,其中私心不言而喻。
因是少主,身份高贵不同寻常,同是上首位,林若言居其右,以示尊敬。
宫姒锦抬头望了他们一眼,这两人都端坐如雕塑,连眼神的互动都没有,更别提闲谈聊天增进感情,看来乔楚一番苦心做了无用功,她心觉好笑,又忽地想起那日段浪曾言,他在七夕良宵半途弃佳人而去,心里竟莫名有几分欢悦。
谁人都知道,青龙堂的林堂主有一妹子,名叫林锦儿,身世却不可考,许多人多方查证无从知晓其过往身世,后来宫姒锦多少也猜到,段浪掌管密报暗文,在销毁线索一事上应也不会差,只要林若言发话,凭空捏造出一个林锦儿当然不成问题。
林若言时时将她带在身边,有上宾外客的待遇,恰如今天,宫姒锦便被安排在视野极佳的前排位置上,喝茶观战。
此前林若言将送予她的果子藏在地窖,今日热,便拿出来给她备了一桌子,她随手抓起一个,啃上一口满嘴蜜汁,这冰镇果子的待遇非常人能得,单就她特殊,与别人不同,因此身后眼馋之人频频,咽口水的声音格外明显。
此时青龙台上搭了四处擂台,唯一有些看头的便是东南角那个耍长枪的,宫姒锦觉得甚是无趣,刚刚冰果吃得急,小腹一阵坠坠得疼,今早起得早,林若言又特意为她选得背阴的座位,正犯睏,昏昏欲睡,震耳的喝彩声都飘忽远去。
迷迷蒙蒙中,忽觉有人轻拍她肩,她抬了抬眼皮,见到来人,便笑了开,“小轩你也来了?”
那人本干净文弱的脸上捎了几许风尘,略皱了眉,低声道:“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宫姒锦与他发小,心知若不是有重要的事发生,他神色不会这般凝重,当即便敛了睡意,起身随他而去。不远处的高位,某人眸光微凝,深深瞥来。
她二人退出了人群,寻了处稍清净的角落,方顿住脚,宫姒锦便问他出了何事。
楚轩转身正视,直截了当切入主题,“你随我回京城去!”
听他还是为了此事,宫姒锦便有些不耐,皱了皱眉,道:“不是与你说了,我现在不方便回去。”
“何时才方便?”楚轩不依不饶。
宫姒锦颇有几分无奈,对于楚轩她太了解了,这个人极其难缠,只要是他下定决心的事,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做到,他现在似乎下定决心要带她回京城,她头疼。
“时机合适,我就会回去。”宫姒锦坦白回答。
并不是敷衍,现在她与林若言的关系未断,师姐又不在身边,还有一个远在天边的听香榭等着她过去料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当这个撒手掌柜,既然承了下来,怎么说也得负责到底。
然而对方却没她这么多思量,跺了跺脚,便要抢拽她胳膊,急道:“你总说现在不合适,你兄长在京城替你瞒着所有人,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伯父那边已经快要事情败露,你也该闹够了,快跟我回去!”
宫姒锦甩开他的手,冷漠道:“如今能瞒一时是一时,我若回去,爹爹更会气晕过去。”
“怎会?你到底是伯父的女儿,就算打你骂你,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楚轩急道。
她咬了咬牙,手攥紧又松开,干脆将事情摊开,“我已嫁人,并非完璧。”
感受到楚轩惊得说不出话,又瞳孔放大的注视,她微微低头,清声道:“早在我逃婚之时,便已下嫁他人,我大哥当时正在场,这也是他不急于找我的原因,呵,说来可笑,他还是证婚人。”
说到最后,宫姒锦已冷笑出声,笑这天意作弄,此时此刻,若说不嫁慕云清,她是有些微后悔的,雪山幻境中的白衣少年愈发清晰地在她脑中浮现,而随着幻影的渐渐深刻,慕云清与其重叠的部分便愈来愈多,她认定那白衣少年就是慕云清,幼年的记忆浮现,她曾于某个王孙贵胄的酒宴与他相处过短暂时光,他……似乎给过什么承诺,只是碍于年幼,记忆模糊,她记不得了。
但这还不足以引得她追悔莫及,只是浅浅的后悔,比方说,若是老老实实嫁给他,总好过现在被林若言纠缠。
怅思过往,直到楚轩沙哑的声音入耳,她才回过神来,那声色震惊、怔忡,还有一丝哽咽。
“那人……是谁?”
“你认识。”她摇头苦笑,回答他道:“就是林若言林堂主。”
“是他?!”
“啪!”
不远处树后有硬物落地的脆响,与楚轩不可置信的惊呼同时发出,竟有几分滑稽。
楚轩不会武功,宫姒锦第一时间警觉,挡在他身前,将他护在后面,一手探向腰间紫玉箫,喝问:“是谁?”
树后暗藏之人缓缓走出,身段婀娜有致,脚步却沉重,仍是终年冰封不化的冷丽面容,风姿傲骨,清丽绝尘。只是今日那娥眉染了怒容,眼中冰雪犹甚。
见来人是她,宫姒锦心中一沉,有些慌了手脚。
“乔……呃……少主……”
虽然尽力微笑,然她也能想象出此时面上噙笑定是比哭还难看。
乔雪瑶一双冷厉眸子射向她,眼中羞恼更胜于怒火。
楚轩这才慢悠悠上前,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少主。”
乔雪瑶冷笑,蔑道:“我如今受不得楚公子这等大礼罢?”
说着,挑了挑眉,故意问道:“叫楚公子恐怕不合适,是否应当叫楚大人?”
楚轩身子一僵,从容不迫笑答:“少主言重,属下心系正武盟,之前虽有隐瞒,全是担心盟主与少主多心,如今既已摊开说,那属下不妨明说,属下弃了皇上钦点的官职,而投奔正武盟,可见用心。”
宫姒锦惊诧地望向他,楚轩于她心中一直是个刚正不阿,又坚持自我的人,此时说出的这话,她不知他有几成真心与假意,但楚轩自幼立志效力朝廷,为国为民,二十余年从未变过初衷,若只是来寻她,大可不必再装腔作势,探花之身也不用这般委曲求全于一个江湖门派。
“楚司礼说的是。”乔雪瑶将宫姒锦此刻的表情眼在眼中,呵笑一声,冷冷道:“解决了楚司礼的问题,那这位,我应唤作什么?”
她冷哼,将宫姒锦要辩的话噎回,挑眉继续:“又是逃婚,又是劫亲……”
乔雪瑶手中击节,片刻后,恍然大悟般顿住,一张秀丽绝艳的脸靠近宫姒锦,问:“我是该唤你林夫人,还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呢?”
宫姒锦蹙眉,下腹一阵阵的疼,她别过头,一言不发。
乔雪瑶仍是步步紧逼,死死盯着她,内力提于周身,四周压力骤增,宫姒锦身体本能察觉有异,幻音神功涌出护体,两道内力彼此克制,竟使周遭风起云涌,树叶纷落。
“少主。”
正僵持中,林若言出现,携了内力,清唤一声,将其二人对峙打破,随后踏着满地草屑缓步走来。
乔雪瑶见这事端起始之人也终于出现,当即收起嘲讽冷笑,眼中飘过的一丝怨恨却是任谁都可察觉。
“少主。”林若言再次唤道,声音却柔缓了几分,宫姒锦听了刺耳,不由朝他蔑去一眼,林若言仿佛未看到,淡定笑道:“几位真是闲情雅致,好端端的比试不看,偏要来这偏僻角落闲侃解闷?”
乔雪瑶冷笑,这人装傻的本事着实让人叹为观止,然他话中隐约藏着的威仪却总也让人不寒而栗,乔雪瑶扫了一眼旁边两人,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便黑着脸,甩袖离开。
待少主离开,楚轩对林若言始终愤恨不满,今日得知他二人已成婚,更是气恼,他张了张口,却想到再劝无用,便也忿忿而去了。
远处呼声阵阵,喝彩声络绎不绝,角落却只剩林若言与她二人,她扭着头没去看他,只一张苍白的小脸我见犹怜,今日原是她的错,神功傍身,五感增强,却不知要先去试探四周,连树后有人都未曾察觉。
林若言垂首恭送走乔雪瑶,未回头,背身道:“当初是谁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道出咱俩关系身份的?我辛辛苦苦给你做身份,又让段浪匿了你的身份姓名,谁想你竟这般不走心,随口便说了出来,不过无妨,这样的话,我蛮高兴。”最后这句,由林若言说出,总是异常温煦轻柔。
她未抬头,望着他背后垂下的衣角绸料,朱唇张了又阖,却在顷刻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想,这样也极好,晕过去,免得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下一章开始倒v 如果有宝贝想看下去的话可以百度搜索,uc浏览器也有倒文,毕竟此文完结很久了。并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宝贝
☆、她人之心
杏林居内,香气缭绕,林若言随手抓了一把安息香扔进香炉,便放轻脚步出去了。
门外段浪意味深长地笑着,这人脸面白净,平时又极爱保养,二十有四的年纪,却生得似十八弱冠,不笑犹带三分情,更别提笑起来是多么的春风拂面。
此刻这人笑得诡诈,满肚肠的坏心思尽数露在脸上,林若言不愿招惹他,便径直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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